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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殿骑士的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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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是,一位修士不可能是你真正的父亲,对不对?不是要终生不结婚之类的吗……”
  大卫面带笑容又有些难为情地摇摇头。“是的。”他答了一声,接着使劲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是这样的,是有这种说法,但是不,他不是这样的。”嗨,这是怎么啦———自己的表现简直就像一个初次当众讲演的神经质的毕业生,他在心里暗暗责骂自己。刚才自己在梦里是怎么做的呢?他不是干脆站到她的面前,一声不吭地张开手臂把她搂住,闭上双眼,用自己的嘴唇去探寻她的嘴唇吗?一切都进行得干脆利落……
  “我是在昆廷的修道院前面被人发现的一个婴儿,”此时他有些镇定地说道———起码他自己希望语气要显得镇定自若,“于是他就把我养大了。我不知道我真正的父母是谁。”
  “这与我相似。”施特拉断言道。大卫惊奇地看了她一眼。“他们没有死或者诸如此类,”她微笑着安慰他道,“我的父母是为俄罗斯外交部工作的。他们满世界奔波,就把我送到这个寄宿学校来了。你要知道,每逢圣诞节我们就变成幸福的家庭了。”
  “不过,他们有朝一日可能会把我———”当施特拉看见大卫的眼睛流露出颇为震惊的神色时,便摆摆手没把话说完。显然,她今天并不想让任何事情任何人,更不会让自己,毁坏自己的欢快情绪。“你总不会像昆廷那样,也当个修士吧,对不对?”他俩沿着学生们踩出来的一条狭窄小路向主楼走去。施特拉把路边的一株灌木撸了一下。
  “不!”大卫坚决地摇摇头说———他的口气也许坚决得有些过头了。“宗教其实并不是我的事情。”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样我就放心了。”施特拉停住了脚步。她海水般蓝幽幽的眼睛注视着他,显然是要捕捉他的目光。大卫感觉到,此时热血腾地冲上了自己的脸颊,同时双膝变软———这样一种近来经常使他应得的睡眠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骚痒难耐的感觉,此时又回到他下身的隐秘之处。“让你当修士,”施特拉一边说一边把右手举起,把手上捏着的一颗浆果往嘴巴里送,“那真是浪费。”
  大卫下身的骚痒感一下子就消失了,他忽然大惊失色,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施特拉吓得怒冲冲地瞪着他不转眼。
  “要是我就不会这么做。”大卫朝她纤细优美的手指中捏着的浆果点头示意。“这可是颠茄。有毒哟。”
  施特拉一声不吭,只是皱着额头向下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浆果,然后才把目光抬起来又盯住大卫的眼睛,仿佛要看进他的眼睛深处一般。她的笑容犹如一朵鲜花在脸上绽放,大卫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狂野地跳动起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有些害羞地察觉,自己竟然还一直捏着她的手腕不放。他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她却吻了他一下。
  “我喜欢你,大卫。”她喃喃说道。
  他是如此的惊喜,以致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是一匹野马,猛然向上一冲,像是要跳进喉咙里。施特拉的双唇又一次触及大卫的双唇,丝绸一般柔软,饱含着无限深情。大卫闭上双眼,回报她的亲吻,最后双臂搂抱住她的肩膀,使她与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他俩连连接吻,相互抚摸,起初是怯生生的,小心翼翼的,随后越来越激情洋溢,到最后,差不多就像他在疯狂的白日梦中的那种举动了。
  离他们很近的地方有人轻轻地咳了一声。
  他俩吓了一大跳,带着被当场抓获的表情,抬眼探看这扰乱好事的噪音从何而来。他们发现,原来是昆廷。他出现在通主楼阶梯一半高度之处,稍微靠边一点,站在两株粗壮的桤树之间。“我很抱歉,打扰了你们。”修士压低声音说道。大卫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可是……你好,施特拉。呣,大卫,我要你到图书室来一下。立刻!马上!”
  大卫做了一个鬼脸。“必须现在就去吗,昆廷?”他问。他无法完全掩饰自己的恼怒情绪,也不能肯定,自己究竟是否愿意照办。“我———”
  “必须现在就去!”神父的话里流露出少有的尖锐语气。大卫吓了一大跳。“你现在立刻跟我走。”昆廷追加的这一句话使用的是不容违拗的腔调。
  大卫的眼睛死死盯住自己的养父,不安与困惑交织的情绪在心里一涌而起。奇怪了,昆廷这是怎么啦?肯定是自己以往对他百依百顺而又随和相待把他给惯坏了。修士不习惯于大卫违抗他的指令。如果大卫某次真的干了什么坏事,那也只不过是由于傻或者头脑简单,但是往往出于好意。无论大卫做了什么,都不能驱散一向从修士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那种和蔼的神色。假如昆廷因大卫与弗兰克打架而生平第一次对他严加训斥,他是能够理解的,可是昆廷却没有训斥他。而此时此刻,当昆廷看见自己的养子抱着一个姑娘亲吻,他为何就……如此怒不可遏,如此觉得受到了伤害,如此失望、震惊呢?大卫不知道,这一堆形容词中哪一个最恰当,然而他认为自己明白了一点:昆廷是有嫉妒心的。看见大卫和另外一个人比和他更亲近,他无法忍受。
  当大卫的思维活动进行到这一步的时候,愤怒和抵触的情绪恰如一把火似的点燃了他的眼睛。“要是我没有兴趣去又怎么样?”
  “我可没有时间和你讨论,大卫。”显而易见,修士在竭力地克制自己。“你现在马上就跟我走!”
  这确确实实是闻所未闻的音调。大卫惊愕到了极点,只能瞪着大大的眼睛凝视着养父。
  “我们可以晚些时候再会面嘛!”施特拉显然被他们两个的争吵搞得很不愉快,于是她便在大卫尚未克服所感受到的意外震惊而恢复他已经决定采取的抵触态度之前提出了这个建议。“再见,昆廷神父。”
  大卫急促地吸了好几口气,刚要开口反对她的决定,可是施特拉已经匆匆迈动脚步从昆廷的身旁走过,随后消失在主楼后面。他无可奈何地望着姑娘离去的背影。大卫转回头来怒冲冲地瞪着昆廷,而昆廷只是叹息一声,做了个动作,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大卫极其愤怒地迈着沉重的脚步从昆廷的身旁噔噔噔地走过,然后将大楼门“砰”的一声关上,所用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使得门扇在门框里振动了好几秒钟,引起一阵雷鸣般的隆隆响声,响彻了整座大楼。他毫不考虑自己的动作是否会影响别人。请问,在这座疯人院里,有谁考虑到他,又有谁考虑过他的愿望呢?


各走各的路(4)


  不管昆廷想出了什么样的,即使是重要的工作任务把他从施特拉的身旁劝走,他之所以跟他过来,也并非要帮昆廷做事。他过来只是为了说出自己的意见。是为了告诉昆廷,他要离开。不管在修道院围墙之外会遇到什么,都不会比与一个思想僵化的老修士关在一起还糟糕。这老家伙就没有给过他一丁点儿人性的温暖。
  怒火中烧的大卫甚至暗暗产生了疑问,对昆廷十八年前在修道院门外捡到自己的故事是否真实可信,他产生了怀疑———说不定昆廷是从什么地方把他偷来的,因为这可恶的终生不结婚的规矩所阻碍的,是他想有个孩子的愿望;更确切地说,是他想要按照他自己的意愿塑造一个新人,并把大卫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昆廷太失望了。对大卫而言,他的这些想法不管有多么的荒唐,多么的不正经,都是无所谓的。难道昆廷的行为就正经么?
  门被撞开了,昆廷一反常态,脚步匆匆地跟着他走了进来。
  “大卫……”他以请求的口气说道。伸手抓住大卫的手腕,可是大卫极其生气地猛一下子挣脱,而且还后退了几步。
  “我终于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可你为什么不允许?”他怒不可遏地大声喊道。“我可不像你,是个修士!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明白这一点啊?!”
  如果现在不是这么大发雷霆,也许他就能看出来,此时昆廷打量他的目光中所包含的,是真诚地表示抱歉的神色。
  “请你坐下,大卫。”他指了指靠近大窗户的小茶几旁边的两把木椅子中的一把。
  大卫很不情愿地在指定给他的位子上落座,同时仍然用愤怒的目光瞪着修士。
  “什么事,昆廷?”他又重复了一遍今天已经提过一回却没有得到养父回答的问题,不过这一次,他的声音听起来差不多有点儿歇斯底里了。他分明感觉到,这老头儿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他将不会许可他再一次避而不答。整个事情一定与他被带入这个修道院的往事有关。而且也和自己受伤有关。当时关于这伤口神秘的消失,他并不愿意多谈,而当着施特拉的面,他也是十分出色地将这伤口的神秘消失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昆廷肯定有些不对劲,他自己也有什么事不对劲———可这究竟是什么事呢?真他妈的急死人了。
  昆廷见大卫这么久久地瞪着自己,真有些受不了。他很快变得神经过敏似的用手在他那就样式而言已经过时了几百年的修士长衫的绳带上摸来摸去,最后又突然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部落满灰尘、书页发黄的厚厚的大部头历史书,然后,把它放在大卫面前的茶几上。昆廷目的十分明确地翻开纸张薄如蝉翼般透明的书页中的一页———只见上面画着一个兽爪十字。这很容易使人联想到,他对此书的熟悉,完全可以说已达到了倒背如流的程度。
  “兽爪十字,大卫。”昆廷有些笨嘴拙舌地开口说道,与此同时,他指着书上的画,而这画竟然与大卫昨天信手乱画在便签本里面的画惊人地相似,相似得令人生疑。
  此刻大卫在梦里所看见的那些场景,再次闪现在他内心的眼前。对此昆廷是很清楚的,不过他常常轻蔑地把大卫的疯狂之梦说成是上床就寝太晚的后果。
  “你在睡梦中一再看见的符号,”老头儿显然是很不高兴地解释道,“是圣殿骑士的象征。”
  “你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了?”大卫莫名其妙地凝视着神父。要是在二十四小时之前,他对此还是会非常有兴趣的,就像在其他许多他反复思索这种奇异睡梦的日子里那样。然而现在这却是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只想知道,为何昆廷要把他从施特拉的身边拉走,也许还想知道,为何他一听见大卫说到医院去看过医生就立即大惊失色,脸变得煞白。
  昆廷把大部头书朝他面前推了一下,以想都不用想就可以准确地翻到要看的地方的熟悉程度,翻到该看的内容,最终使大卫不得不信服,他熟悉这部足有一千多页的用红色皮革包裹的大部头,确实达到了包括页码与标点符号在内都能够倒背如流的水平。大卫既怨恨而又辛酸地想,之所以能够达到这种水平,肯定是因为终生不结婚。这老头儿的时间确实太多了。然而大卫还是无法完全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这毕竟已经成为了他性格中不可动摇的一个组成部分———于是他便凝目观看印在昆廷所翻开的那一页上的湿壁画和铜版画所描绘的场景。画里所描绘的是十字军远征的场面。其中大多数所表现的是,正在与所谓的不信上帝者进行战斗的十字军骑士。
  “圣殿骑士团是在第一次十字军东征*之后不久建立的,”昆廷解释道,他一边说一边竭力控制自己,不扭头去直视他的养子,“圣殿骑士们很快赢得了上帝的无畏战士的名声……”
  接着出现了罕见的情形:尽管大卫依然由于愤怒和失望而一副气乎乎的样子,可修士的讲述还是把他吸引住了,他等着昆廷把这一切讲给自己听,仿佛已经等了一辈子似的。他似乎听见了雷鸣般的马蹄声———这是十字军骑士骑着威风凛凛的战马驰骋在古代令人难忘的田野上所发出的声音。他仿佛看见,随战马驰骋而腾起的尘土,如浓云般铺天盖地滚滚而来,几乎淹没了那支小小的军队,以致根本无法看清人形与马形。突然间,他又觉得自己置身于血腥厮杀的战场中间,那些身着白色僧袍的战士,正与另一方军队作战,他们僧袍上的红十字不停地闪现。另一方的战士挥舞着带血的刀剑、狼牙棒以及长柄板斧顽强地自卫,抵挡着冷酷无情地对他们乱砍乱劈的圣殿骑士的进攻。他嗅到了战士们的鲜血和热汗的气味。他看透了那些因为伤势严重而阵亡的死者的眼睛———他们甚至在倒毙之时来不及通过自己的大脑得出符合逻辑的结论:他们已经被打败了。
  这场景模糊了,消散了,最后又组合成另一个场景。大卫认出了一匹威武雄壮的白马,虽然它的毛皮上沾满了灰尘、污迹和汗水,可俊美却丝毫不减。然而比这战马更令人难忘的,却是那个骑在马上的人:他身材魁梧肩膀宽阔,尽管长途奔驰频繁作战满身污迹大汗淋漓,却依然威风凛凛、姿势优美地驱策着自己的坐骑狂奔不已。他穿着圣殿骑士的白色僧袍,腰带上的剑鞘里,有一把来回晃动着的装饰着图案和宝石的钢剑,剑柄上也镌刻有大卫在梦里见过的兽爪十字。那匹雄马驮着他的骑手,以疯狂的速度冲过一条狭窄的街道。在这条被两旁的各色平房夹在中间的小街上,人群赶紧退避到简陋住宅间的安全地方躲起来。
  “占领耶路撒冷之后,九名骑士在圣殿山下挖了九年,”昆廷犹如来自远方的声音钻进大卫的耳朵,在大卫的心眼前描绘出当时的场景,“在那里,他们以为找到了……”
  就像先前那些战斗部队似的,这骑士也消失了,场景从阳光明媚的耶路撒冷变为阴暗的地下墓室,靠着不停晃动的火把微弱光线的照射,墓室里显得阴森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各走各的路(5)


  “基督教最神圣的遗物。耶稣基督之墓……”
  九名圣殿骑士闯进墓室,他们的脚步有些迟疑,目光透露出敬畏之意,缓慢地走近一具供在一个小高台上的简朴木棺。他们连同木棺一起发现了……
  “……其他遗物,”昆廷小声说道。“覆盖主的遗体的裹尸布和龙吉努*刺进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之胸膛的矛。”
  大卫仿佛看见了圣殿骑士们在墓前下跪,在自己的胸前画十字。他们虔诚而敬畏地勾头跪着,默默无声地专心祷告。在他们中间,只有一个人偷偷地对那木棺瞟了一眼。透过木棺箱板上因风化而形成的裂缝,有金属类东西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大家猜想,保存在这棺木中的,”昆廷以无比敬畏的口气解释道,“一定是圣杯。据说,谁要是饮用过这圣杯,谁就会获得无比强大的力量。这是一种并非为了交到人类手里而准备的力量。故而保护这座圣人之墓便成为圣殿骑士的使命。”
  对于骑士之中的某一位而言,源自圣杯的诱惑力显然是极其强烈的。大卫似乎看见了躲藏在对圣人的畏惧和敬畏后面的被拼命克制住的贪欲之火正在熊熊燃烧。在极短暂的一瞬间里,这个不知名的骑士使他想起了盯住金戒指不转眼的波洛米*。
  “对于有些人来说,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昆廷此话犹如要证实大卫的想法,他指着摊在茶几上的书里另一张彩图。
  他的手势使大卫短时间地回到现实中,不过昆廷所指的那个画面紧接着就动了起来。大卫不知不觉又置身于差不多一千年之前发生在圣殿山地下的一幕。
  使大卫想到波洛米的那个骑士忽然站起来,神色果断、步履坚定地向棺木走去,他刚伸手要揭开棺盖,却不料那个骑着华丽战马而来的骑士反应十分迅速,同样一跃而起,抓住那人的肩头,把他一下子拽了回来。
  “您可不能这么做!”他用法语喊道。他的声音传达出他那无法掩饰的惊恐。
  那个想要揭开棺盖的人被他这么猛然用力一拽,不由得踉跄了几步,而后跌倒在安放棺材的高台前面。紧接着,所有的骑士都一跃而起,随即或迟疑或果断地分别站成了相对垒的两个阵营。其中四人站到身材魁伟的骑士一边,其余三人则与那个捣乱者———此时他已怒不可遏地从地上跳了起来———为伍。
  那位给人留下深刻印像的骑士手握剑柄。“这杯子可不是我们的手能够拿的。”他劝说道。
  两个阵营彼此对视着,犹豫不决地站了一会儿。他们中间的波洛米———他刚才跌倒时额头撞破了,此时伤口还在流血———高声吼道:“您是个大傻瓜,安茹!”
  波洛米的脸上已经看不见一丝一毫对圣人之墓的敬重。他带着果断的表情把剑从鞘里抽出来,握着剑朝身材高大的骑士冲了过去。
  “随后便发生了拼杀。”昆廷解释道,于是大卫又置身于九个发现者相互搏斗的疯狂厮杀中。“据说就在这一天,这支血脉便一分为二了。”
  修士沉默下来。大卫的心眼所看见的那些场景,在双方格斗的金属武器丁丁当当的碰撞声中,消失在火把所喷出的浓密烟雾之中。
  “什么血脉呀?”大卫小声问道,尽管他竭力将自己内心里几分钟之前还感觉到的愤怒与抵触情绪压下去,却没能成功。他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昆廷犹豫片刻,神经质一般将书架扫视一遍,似乎希望从书架上得到援助。而后他才鼓起勇气回答问题。
  “有一个传说……”昆廷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道。“传说……反正吧,据说在骑士们的血管里流着圣人之血。据说他们是主的直系后代,是耶稣与抹大拉的玛利亚*所生的……孩子的后裔。只有身体里流着这种血的人才能开启圣人之墓……”昆廷左手做了一个相当粗鲁的动作。当他说出抹大拉的玛利亚这个名字时,不禁轻蔑地皱了一下鼻子;仿佛他说的是一个特别无耻的谎言似的。“不过这是胡说八道!”这一次他可是高声大喊般说出来,而不再是吞吞吐吐了。“就因为他们比别人强大,是更优秀的战士———这远远不能使圣殿骑士们变成圣人。”
  大卫偏着头看他。他竭力想搞清楚,昆廷是否真正相信他自己所说的一切,是否由于他从事了这门职业,他才不得不相信这些胡说八道。很可能神父自己对这一点都没有想明白。
  “不过事实上是雷纳?冯?安茹当时在耶路撒冷拯救了圣人之墓和圣人遗物,使之不致遭到背叛者的亵渎,”修士又讲述道,“然而骑士团却是永远分裂了。而自称为‘郇山隐修会’的叛徒们此后一直千方百计抢占圣人的遗物和圣人之墓。”
  听着养父的讲述,大卫觉得自己有些糊涂了。不错,事实就是:昆廷为了迎合自己的口味,在讲述中过多地使用了现在时。即便是大卫在修道院里有时觉得自己恰如一个土包子,只能跟在时代的屁股后面一踮一拐地跑,但是毫无疑问的是,眼下的修道院,也已经进入了二十一世纪。
  “可是当美男子腓力国王*于1314年以火刑处死了大师雅克?德?莫莱之时,圣殿骑士团才停止了公开的存在,隐修会才取得了其第一个,迄今为止也是其惟一一个成果———他们拥有了一件圣人遗物即基督的裹尸布。时至今日,隐修会都还在寻找圣人墓的隐藏之处。直到今天都还有圣殿骑士在保护圣人之墓,以防隐修会染指。圣殿骑士团从未真正被消灭。该骑士团作为一个地下组织继续存在着。”
  大卫明白,昆廷在讲述中并没有用错动词的时态。看样子确实还有成年人以十字军骑士自居,其使命就是要保护他们信以为真的圣物!我的天呀,外面的世界比自己所担心的还要疯狂得多。可是这些鬼事情究竟与我大卫有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昆廷?”他困惑不解地问道。“为何现在告诉我?这一切究竟与我有什么关系?”
  修士开始神经质一般咬自己的下嘴唇,咬一下就松开,松开了又咬。
  “尽管我是修士,终生不结婚,大卫。”他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表明,他的内心是万分痛苦的。“可我是爱你的,我把你视为我的亲生儿子。”
  此时,大卫心里除了愤怒与惶惑之外,又增加了万分惊讶的情绪,心里各种各样冲动的情绪乱七八糟地搅成一团。昆廷一辈子都让大卫感受到了他对他的疼爱,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把这种慈父般的疼爱公开讲出来过。
  昆廷显然被自己的复杂情感搞得不知所措,于是他难为情地转过身去,匆匆走向门口。暴露自己的弱点,可不是他的风格。
  “我马上就回来。”他不无歉意地说道。


各走各的路(6)


  大卫还没来得及答话,便听见沉重的橡木门在修士的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
  啊,真混帐!他到图书室来,心里带着这么多问题,结果不仅又一次未能得到回答,反而还像火柴似的,点燃了一长串令他心里极想得到答案的问题。大卫的目光扫视着摊在茶几上的书。看起来,昆廷根本就没有准备回答他的质询。不过很可能昆廷是有意识地把这部大书留给他看的,以便他自己从中了解修士不敢明言的事情。他慢慢地开始读起来:既有与圣殿骑士有关的,也有与圣人遗物和势不两立的两派之间永不停息的争斗有关的。
  阿雷斯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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