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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里的喷泉 [英] 阿瑟·克拉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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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巴拉卡尔玛一度曾被人们叫做乔姆·戈特贝尔博士,不久之后,人们又将用这个名字称呼他了。对于这次突然离庙下山之举的动机,他是很难作出解释的。可是,他知道这样做是正确的。
  在斯里康达的寺院里,他觅得了心灵上的安宁,但这是不够的。他的数学头脑无法同僧侣们对待神的嗳昧态度相妥协:在他看来,对信仰问题持冷漠态度要比公开的不信仰更糟。
  显然,在戈特贝尔的血管中流动着犹太教牧师的血液。同自己的许多前辈一样,戈特贝尔——巴拉卡尔玛曾经企图借助于数学来寻找神仙。古尔持·歌德所发现的一些无法证明的定理的存在,曾经在二十世纪初震动了整个科学界,可是这并没有使他感到不安。他所无法理解的是,怎么可能在研究深奥的、由于简洁而显得尤为卓越的欧勒①等式ei十1=0的时候,却不提出是谁的博大无边的智慧创造了宇宙的问题。
  ①欧勒,瑞士数学家。变分法的奠基人,复变函数论的先驱者,理论流体力学的创始人。在数论,微分方程,力学,天文学和物理学等方面均有成就和贡献。
  在过去的某个时候,戈特贝尔曾经以创立新的宇宙起源论而闻名于世,这种理论在被推翻之前曾经风行了十年之久,戈特贝尔本人也曾被推祟为第二个爱因斯坦。但主要之点还不在于此。他成功地在气象学和流体动力学的研究方面取得了杰出成果,而这两门学科本来早已被认为是到了头的、不会再有什么惊人发展的领域。现在,上面所提到的这种天才又在他身上重新觉醒了;他渴望着去做大量的工作,而进行工作所需的各种工具,却是斯里康达寺院中所没有的。
  现在,就嫁是把那注定要使人们命运发生改变的法律从山上带下来的摩西再世,圣巴拉卡尔玛重又降临到他十年前辞别的红尘世界。对周围的美好天地他简直是视而不见,因为这些美景同那只有他独自一人才能进入的胜境是无法相比的。他凭借思维的视力所看到的那种美,是一支在他头脑中胜利地向前挺进的方程式大军。
  那是流体动力学和微观气象学。戈特贝尔并没有白白研究了这些学科。他甚至已经不再对范涅华。摩根仔有什么敌意。连他自己也没有料到,正是这位工程师“点燃了发火装置”;按照宗教的解释,人无非是天帝的工具而已。摩根的事业受挫了,可是斯里康达山仍然处于威胁之下:法庭随时可能重新审议自己的决定。这就是说,庙宇需要保卫。要不惜使用任何手段来加以保卫。至于命运是否会让戈特贝尔重返这安逸宁静的寺院作为栖身之地,那倒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一件。
  需要拯救庙宇,而他,戈特贝尔,是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情况会是这样的,因为他相信这是命中注定的。 

 第二十一章 轮盘赌
 
  “其实,我本来应该能够想到,”部长说道:“在那些我还没有来得及看的建议当中,会有一份建议提到这个问题的。不过这样也好。您已经看过了我们送来的全部材料,现在我等待您的答复。老实说,这个问题实在叫我担心得要命。”
  “问题的解决办法必须是非常巧妙而简单的,”摩根说道:“我想,我们应该能够找到这样的办法。”
  “马上我就可以把这种办法找出来的……”摩根毫无半点故作的谦虚自言自语地说道。在想象之中,他重又看到了电子计算机所模拟的巨大系统,它仿佛是安装在宇宙这把提琴上的琴弦,低频振荡正通过它在地球和空间轨道之间往复传播。在这幅图象之上,还加上了在记忆中盘旋过千百次的关于“起舞的桥”的影片。这就是解决问题的全部线索。
  摩根兴奋地向人民火星部长叙述着他所设想的、非常巧妙而简单的解决办法:
  “火卫一每隔十一小时十分钟飞经宇宙升降机的空间轨道塔一次,但很幸运,它的运动轨迹平面同空间轨道塔并不完全重合。所以,它的螺旋形轨道大多是在空间轨道塔旁边绕过的,而发生碰撞的瞬间可以很容易地以高达一毫秒的准确度预先测知。下面,让我们作进一步的探讨。同所有的构筑物一样,升降机并不是一个绝对刚性的系统。它本身也在进行着固有振荡,这种振荡的频率可以像行星轨道那样准确天误地计算出来。您的工程师们建议,将升降机本来就无法避免的固有振荡加以“调整”,使它不至于同火卫一相遇。每当发生与卫星相撞的危险时,空间轨道塔便离开自己的原位——它可以偏移到距危险区几公里以外的地方。”
  在通话线路的另一端,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
  “可能我说得夸张一些,”人民火星部长终于开口了:“我总觉得有点毛发悚然。”
  摩根笑了起来:
  “当然,假如说得直截了当一些,这会让人想起……——应该怎么说才更确切一些呢?——对了,轮盘赌。不过,我们与之打交道的是能够准确地预测的节律。我们随时都能知道火卫一在什么地方,并且可以通过选择所需的货载运动规范,来控制空间轨道塔的偏移距离。”
  摩根停住了讲话。在他的头脑中突然出现了一种对比,它是那样地确切而又难得,以至他差点儿没有放声大笑起来。
  摩根不知不觉地又来到了塔科马峡谷翩翩起舞的大桥旁,不过,这一次是在幻想的世界之中。在严格规定的时刻,应该有一艘船从桥下通过。很不凑巧,船的桅杆比规定尺寸高出了一米。
  事情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只需在船舶出现之前,让若干辆重载的货车从桥上开过去,而将各车的间隔选择成能够激励大桥的谐振频率。这样一来,就会在整个大桥的各个桥墩之间掀起平缓的波浪,而波峰则恰恰赶上船舶通过的瞬间……”
  “我对您完全信得过。”部长说道:“然而,我们这里有这么一种说法:对相信的事情要检验。因此,在采用升降机之前,我必须请人验证一下火卫一的所在位置。”
  “是吗?可您的那些能干的伙伴们——按照他们在技术问题上的粗线条作风来判断,他们确实还不够成熟——却想用这些惊险场面作为诱饵吸引来自地球的旅游者呢。他们认为,由于能够看到火卫一以超音速远航机的速度在相距一臂之遥的地方飞驰而过,可以向游客征收额外的费用。这可真是不坏的特技表演,您同意吗?”
  “可能是的。但是不管怎样,听到有了解决问题的方法,我是很高兴的。并且,根据我所得到的印象,您对我们那些工程师的才能还是颇加赏识的。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得到您的最后答复呢?”
  “现在就可以给您答复,”摩根满怀信心地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第二十二章 龙卷风
 
  通常,这种兰花是在刮起西南季风的时节盛开的,可眼下她却赶在了季风的前头。当约翰·拉扎辛哈在温室中欣赏各种奇妙的、粉红中带淡紫色的花朵时,他记起了去年观赏初放的花蕾时,曾经赶上过一阵倾盆大雨,并且因此而在温室中被困了半个小时。
  拉扎辛哈不无耽心地向天空望了一眼:不,今天他用不着害怕下雨。这是一个极好的晴天。在天空的高处,飘浮着几片淡淡的云彩,它们使灼人的炎热得以稍稍减弱。可这是什么?真叫人纳闷……
  拉扎辛哈从来没有看见过类似于这样的现象。几乎就在他头顶的上空,那些并排着的长长的云带,被旋转着的摄动改变了形状。显然,这是一阵总共不过几公里宽的、猛烈的小旋风,但是,它使拉扎辛哈联想起的却是某种完全不同的东西——节疤在刨光的木板上留下的孔眼。为了更好地观看这种少见的空中奇观,拉扎辛哈离开自己心爱的温室走到了外面。现在,他看清楚了旋风正在空中缓慢地移动,因为云层中的游涡指明了它的行踪。
  不难想象,这是从天而降的人造龙卷风,它在云层中犁出了一条沟道。就连懂得天气控制基本原理的拉扎辛哈,也料想不到控制技术竟能达到这样高的准确程度。但是,他也不无自豪地意识到:四十年前,他曾经为取得这项成就作出过自己的一份贡献。要说服各个超级大国放弃空间轨道堡垒①,并将它们移交给全球气象服务站,那可不是一件轻易能够办到的事情。但是,假如在这里打一个非常广义的比喻,那就是最后的一批刀剑终于回炉锻成了犁具。现在,一度威胁过人类生存的激光,把自己的线束射向了大气层中仔细选中的部位,或者地球上荒漠区域内的指定地点。诚然,即使同最最微弱的旋风的威力相比,激光的能量也是微不足道的,但是,一块引起雪崩的石头,或者使链锁反应开始进行的中子,它们所具备的能量相对地又何尝不是如此的呢?
  【① 这里所提到的空间轨道堡垒,是指超级大国在空间军备竞赛热潮中,在空间轨道上所建立的军事设施。】
  拉扎辛哈并不通晓专业性很强的技术细节;他只知道有一个规模极大的、起着控制作用的气象卫星网,以及存储着地球大气层、海洋和陆地表面的全套模型的电子计算机。当拉扎辛哈看到这般小小的旋风朝着预定的目标向西移动,并且最终消失在极乐园四周要塞围墙内秀丽的棕榈小丛林后面时,他觉得自己简直成了一个原始人——一个怀着神秘的恐惧、注视着先进技术奇迹的原始人。
  随后,他举目仰望那修起了人造天国的地方。就在那里的高空中,他所看不见的气象学家们正在绕着地球疾驰。
  “太妙了!”他喃喃地说道:“但是,我希望你们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要有正确无误的了解。” 

 第二十三章 “阿绍卡”空间站
 
  从三万六千公里的高处向下俯瞰,塔波罗巴尼显然是十分渺小的。就是把整个岛屿作为靶子也还是太小了点儿,可是,需要命中的却只是网球场大小那么一块地方。
  当然,摩根也可以选择东非的乞力马扎罗山或者肯尼亚作为目标,并且利用空间轨道站“金捷”来进行表演。尽管“金捷”的位置恰好是在固定空间轨道的几个最不稳定点中之一上,因此很难在中非的上空保持平衡,但是,对于历时总共不过几天的试验来说,这种情况并不会产生多大的影响。此外,也可以把引线投到厄瓜多尔的琴博腊索死火山顶上;美国人甚至建议将“哥仑布”空间站移动一下,使它的位置正好处在这座山的经度上。可是,到头来摩根还是选中了斯里康达山。
  值得庆幸的是:在电子计算机已得到广泛使用的时代里,就连由世界法庭作出判决这种极费周折的事情,也用不了几个星期的时间就可以完成了。自然,僧侣们是反对试验的。在这种情况下,摩根不得不再三地向人们证明:由于试验是在庙宇用地的疆界之外进行的,而且不会造成噪声或者污染,因此,它并不构成违法行为。而假如试验受到阻挠的话,就会使已经完成的工作半途而废,那项对火星共和国至关重要的设计方案,也将被长期搁置起来。
  在这些论据面前,摩根感到即使他本人易地而处,也是完全可以被说服的了。结果,七名法官中有五位表示了赞同。然而,法庭通过的真正原因也许是:它早已被另外三个涉及火星的复杂案件搞得头昏脑胀了……
  但是,摩根当然懂得他的行动并非只是逻辑推理的产物。他并没有在失败面前气馁,而是重新提出了挑战。他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和固执的僧侣们宣布:我一定还会卷土重来的。
  “阿绍卡”空间站掌管着印度支那地区的通讯联系、天气控制和宇宙运输业务。要是空间站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数以十亿计的生命就要受到威胁。为了保险起见,“阿绍卡”备有两颗独立作用的卫星——相距一百公里的“勃哈巴”和“萨拉勃哈依”。要是所有三个空间站都被某种无法预料的灾难所毁灭,那么,西方的“金捷”和“依姆霍捷泼”,或者东方的“孔夫子”就会前来支援。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或者说要作“狡兔三窟”的安排——人类凭着经验懂得了这个道理。
  在远离地球的外层空间这一带,既没有旅游者,也没有过境旅客:地理同步空间轨道的高空是属于学者和工程师们的。可是,他们之中却没有一个人访问过这个肩负着如此迥非寻常的使命、因而装备着独一无二的器材的“阿绍卡”。
  “蛛丝”行动计划中的关键核心部分,现在正悬浮在空间站的一个专用场所里,它在等待进行起动之前的最后检查。从它的外形上看,谁也无法料到制造它的时候竟然花费了这么多以人年计的工时,和数以百万计的巨额投资!
  高四米、底径两米的暗灰色圆锥体看上去好像是一整块金属似的;只有利用放大镜,才能看出构成它表面的是一圈圈绕得结结实实的超级纤维。但是,如果不算芯部和一些中间的隔板,那么,这个圆锥体就纯粹是由四万公里长的、直径逐渐减小的细线所绕成的。
  为了制成这么一个简单的圆锥体,重新使用了两种已被人们遗忘的技术手段。三百年前,铺设在海底的水下电讯设施开始得到使用;当人们设法掌握把数千公里长的电缆盘卷成圈的技巧时,曾经付出过一笔很大的学费。只是在这以后,才做到了能够不受狂风暴风的影响,以规定速度均匀地将电缆从一个大陆敷设到另一个大陆。过了一个世纪之后,出现了第一批有线制导的原始导弹。如今,摩根的“导弹”飞向目标的速度将比军事博物馆里的这些古董快五十倍,而目标的距离却要远上好几千倍。然而,它也有有利的条件:几乎整个射程都处在完全的真空之中,而且目标本身是不活动的。
  指挥“蛛丝”行动计划的女主任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声:
  “有一点小小的困难,摩根博士。关于向下投放的问题全都搞清楚了,试验和各项数据的测试都进行得很顺利。在安全方面还没有把握的是另一个问题:用什么方法往回收线。”
  摩根的眼睛眯缝了起来;关于这个问题,他确实还没有好好想过。看起来似乎很明显,绕线是不会有多大困难的。只要有一架普通的绞车就行了,当然,它得装上一些专用的附具。这些附具之所以必要,是为了便于控制这种粗细不一致的细线。然而,宇宙中的任何事情,都是不能凭着“想当然”去处理的。
  “是这样的,”姑娘首先打破了沉默:“当试验结束的时候,我们把地球上的线端放开,于是‘阿绍卡’就开始往回收线。问题在于收起的是一条四万公里长的细线,因此,即使付出了很大的努力,各种动作也不会一开始就协调的。需要经过半天的时间,脉冲才能达到细线的另一端。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整个系统才能成为一个整体动作起来。因此,需要经受住张力的作用……这可是非同寻常的事!……”
  “我的同事们大致计算了一下,”姑娘继续说道:“当最终能把这条线拉动的时候,它将以每小时数千公里的速度飞向空间站。这可是好几吨的质量呢!”
  “我明白了。有什么办法可想吗?”摩根谦虚地问道。
  “那就得随时注意脉冲的传布情况,拉得稍稍慢一点。在最坏的情况下,我们将被迫在空间站的范围以外完成这项行动。”
  “这需要推迟我们的行动吗?”
  “用不着。应急方案已经制定好了。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在五分钟内把全套设备送进宇宙空间。”姑娘胸有成竹地答道。
  “那以后你们能找到它吗?”摩根不放心地问道。
  “不成问题。”姑娘回答得很爽快。
  “请你们尽量想想办法。这点‘钓丝’要值一大笔钱呢!再说,我还用得着它。”摩根又关切地嘱咐了一句。
  “好吧,那就先在火星上干,”摩根一边想着,一边注视着正在慢慢地变得饱满起来的一弯地球。“只要升降机在帕沃尼斯一开动起来,地球也就势必会照着火星的样子去干,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障碍就都不攻自破了……”
  是的,会是这样的——当大桥一旦把最深不可测的深渊两岸连结起来的时候,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想起求斯塔夫·埃菲尔①的名字了。
  【① 巴黎埃菲尔铁塔的设计者。此处意指埃菲尔铁塔的规模与空间轨道塔不能相比。】 

 第二十四章 第一次降落
 
  至少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可是,那些手头没有工作的人们却都已走出了安装着全套设备的帐篷,一个个翘首向着天空探望。就连摩根本人,也不时地向门外张望。
  马克辛娜·杜瓦尔的摄像师始终同摩根形影不离地守在一起,他是一位三十来岁长得又高又大的年轻小伙子。在他的两个肩上,惹人注目地背着职业上常用的一套装备——两架摄像机。按照习惯,两架摄像机的位置是“右边的朝前,左边的朝后”,而摄像机的上面则是一个比香荣稍大一点的小圆球。球内的天线动作非常灵巧,因此,不论它的主人怎样折腾,它的方向总能对准着相距最近的通讯卫星。在线路的另一端,马克辛娜·杜瓦尔舒舒服服地坐在演播室里,两眼注视着自己那个离得极为遥远的第二个“我”①,双耳倾听着他的说话,而自己的肺却用不着费力地呼吸现场的稀薄冷空气。然而,这种舒服的工作条件却并非是她经常所能享受到的。
  【① 指马克辛娜的电视摄像师。】
  摩根并不是很痛快地就同意马克辛娜的请求的。他知道面临的将是一场“历史性事件”,并且由衷地相信马克辛娜的保证:“小伙子不会碍手碍脚”。但是,他担心这项前所未有的新试验会发生一些不可避免的麻烦,持别是在进入大气层的最后一百公里的飞行途中。另一方面,他知道马克辛娜是可以信任的:无论是取得了辉煌的胜利,或者是搞得一败涂地,她都不会利用事件本身来制造轰动一时的头条新闻。
  同所有的名记者一样,马克辛娜·杜瓦尔对于她所观察到的各种事件是不会漠不关心的。她从来没有歪曲过或者遗漏过重要的事实,但也决不干方百计地掩饰个人的感情。她之所以钦佩摩根,是出于她对具有真正创造性天赋的人的真诚景仰。从直布罗陀大桥建成之后,她一直在等待着摩根的下一步行动;在这一点上,摩根没有让她失望。可是,他也没有使她对自己真正发生好感。对事业的坚韧毅力和不计个人名利的品质,使摩根在社会上赢得了很高的声誉,但同时又使他变得有点缺少人情味儿。人们很难不把摩根同他的助手沃仑·金斯里作一番比较。是的,沃仑确实是一个和蔼可亲而又处事得体的人(有一次摩根曾经说过:“作为一名工程师,他也比我强。”这绝非戏言)。但是,外界却很少有谁知道沃仑其人;他永远只是忠实地依傍在光辉夺目的明星身畔、然而自身却不会发光的卫星……
  正是这位沃仑,他耐心细致地向马克辛娜介绍了极其复杂的降落机构。初看起来,再也没有比从静止地悬着的卫星上把某个物件投到赤道上更为简单的事情了。然而,天体动力学是充满了反常现象的;要是你打算施加制动作用,结果却会使运动加速。如果你选择的是一条最短路线——结果你会消耗更多的燃料。当你设法向右转弯的时候——结果却飞向了左方……当然,这一切都得归功于引力的作用。而在眼前的情况下,需要做到的是把一个后面拖着四万公里长尾巴的探锤投到地球上……在进入到大气层的上部之前,一切都是严格按照预定程序进行的。几分钟以后,它就要进入降落的最后阶段,人们将从斯里康达山上对它进行操纵。要是说在这个时候摩根的神经会变得紧张起来,那是一点儿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范,”马克辛娜通过专用频道小声地、然而毫不含糊地说道:“别把手指头含在嘴里。您已经是个大人了。”
  听到这种虽然亲热、但却颇为令人难堪的教训,摩根的脸上先是显出了发火的样子,继而又露出了吃惊的神态。随后,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
  “谢谢。我并不喜欢在众人眼前出洋相。”
  他沉思地看了一眼被割伤得很厉害的手指头。真是笑话!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地拦住了别人,可到头来自己反而被同样的超级纤维割伤了手!老实说,实际上倒并没有什么痛楚,甚至连特别的不舒服也感觉不到。也许确实需要找个时间把这点伤给治一下,可眼下要让他为了那个倒霉的关节而在关节愈合器旁边整整坐上一个星期,那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高度二五洞,”从帐篷里传出了安详而恬淡的声音。“探锤速度每秒幺幺六洞米。引线张力——百分之九十额定值。降落伞两分钟后打开。”
  有那么一瞬间,摩根产生了精力衰竭的感觉,现在,他已经重新打起精神并集中了注意力。“正像是拳术家面对着陌生而危险的对手一样。”马克辛娜的头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这样的联想。
  就在此时,摩根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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