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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影聊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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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不待女孩再问,他开始反击:“你怎么知道我在读书?莫非,你暗暗地关注着我?”
女孩听到小林的质问,“扑哧”笑出声,脸上神情也生动活泼起来:“鬼才关注你!”
她抿了一口凉粉,指着小林胸襟上的校徽:“喏,你自己暴露的。”
小林假模假样叹了一口气,摘下校徽,放进口袋:“让我空欢喜一场。”
现实中,男孩和女孩一旦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关系就会迅速接近。
小林和女孩也不例外,他们自这次凉粉缘后,每天在巷子里相逢,便不仅仅是互相对望后离开,而是开始交谈一些话语了。
这些话语慢慢延长了小林在女孩窗下逗留的时间。到了后来,夏季清爽的早晨和温凉的午夜,小巷里没什么行人时,小林斜靠在女孩窗下,女孩趴在他头顶窗台上,两人絮絮叨叨地可以说上几个时辰。
不过他们的话题总是飘飘忽忽,漫无边际。女孩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而小林却不解风情地迟钝。
当然,这不能证明小林很笨。其实,这只是因为他还没有走出两年前的阴影。
但是老是这样也不行啊,我们不可能因为怀念亡者而忽略了活人。小林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能老活在怀念的阴影里,他必须有新的生活,新的伴侣。
可惜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小林无法那么快地纵容自己去爱上另一个女孩。
转眼时间到了八月。
这天小林依旧象往常一般倚在女孩的窗下闲聊,巷子里月色很润,润得象清水一般。幽长的巷中十分静谧,只有秋虫的蛰声,和两人的碎语。
忽然,小林发觉,正在说话的女孩闭上了嘴巴,她大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身边。
“怎么?看见了鬼了吗?”小林笑话女孩。女孩却没有理睬小林,她依然专注地盯着小林身边,同时还露出倾听的神色。
小林有点茫然了,他不知道女孩怎么了,他只能呆呆地看着女孩,看着她脸上一时恐惧,一时惊讶,一时感动,一时惋惜,一时惘然,一时疑惑,一时羞涩……
良久,女孩长叹一口气,用力点着头,对着虚空说道:“你放心去吧,我一定好好照顾他。”
转过头来,女孩古怪地看着小林:“你知道我刚才在和谁说话吗?”
“不知道。”小林老实地回答。
“其实,和我说话的这个人是你最亲近的朋友。”女孩表情严肃。
“我最亲近的朋友?”小林疑惑地挠着后脑勺,陷入思索。
“是的,你最亲近的朋友。她跟在你身边,默默跟了两年。”
“还不知道是谁?”
小林摇了摇头。女孩看着皱着眉头思索的小林,终于忍不住反问:“你已经忘了曾经那个每天为你点歌的女孩吗?”
是她!
小林身躯一振,几乎是大喊:“她在哪?”他转头四顾,疯狂地伸手在身边摸索。
“你在哪?既然你在我身边,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不出来和我见面?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念你吗?!”
女孩难过地看着泪流满面的小林,轻轻说道:“她已经走了。”
“不,她还没有走,你骗我。”小林抱着脑袋蹲下来,呜呜地低声痛哭。
“她确实已经走了。”女孩看着痛哭的小林,想伸手抚摸他的头,却因为隔着太远,只好作罢。
“其实,她是快乐地离开的。”不知道是为了安慰小林,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女孩犹豫了一下,又说道。
“快乐地离开?”小林抬起泪眼,重复女孩的话。
“是的,她离去时很快乐。”女孩微笑地再次肯定。
“为什么?”
“因为她说,看见自己心爱的人有了新的归宿,她终于不用担心他的幸福了。”
“新的归宿?我怎么不知道。”小林一脸疑惑。
“我也不知道!”女孩娇嗔地瞪了小林一眼,莫名羞涩地转过脸去。
“她还说了些什么?”
“她还希望你不要太牵挂,她投胎转世后一定也会很幸福。”
“就这些了吗?”小林依然不舍地追问。
“还有,她最后嘱托我……”女孩脱口答道:“要我好好地照顾你。”
时间一晃又过了数月,天气渐渐凉了起来。
小林穿梭在小城里的身影,也不再孤单。我们时常可以看见,他和女孩携手走在巷子里,笑语盈盈;时常可以看见,他和女孩坐在小坝上,你一口我一口地共吃一碗凉粉;时常可以看见,他们在阳光很好的午后,一起靠在窗下聊天……
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少年故事」
少年来到小镇,其实他只是一个养病的人。
他寄住在姨父家。
小镇不大,由南至北的一条短街。
南边的尽头,是山路和一条溪流;北边的尽头,是绵绵的大山。
养病的少年,开始总坐在山居木屋宽大的屋檐下。
让阳光懒懒地晒着自己。
少年的心是热的,少年的眼睛是冷的,
少年的身世有点凄凉。
小镇的那一头,有一间茶楼。
卖茶、也卖酒。
那天,是十五的大集。
在喧闹的集市里,在纷繁的人声中。闲逛了半天的少年,忽然停住脚步。
他慢慢地抬起头,看见了她。
她是一个女孩。
那天,她坐在阳台上,轻轻哼一首刚学会的歌。
“站在摩天大楼的顶上,隔着静静玻璃窗,
外面下着雨,却没声没响……”
少年静静地站在街道上,身边人来人往,他惘然不觉。
少年告诉自己:别动,听完这首歌吧。
有一种触动,就算是隔着万千的人海,遥远的距离,也能让你觉察。
就象是那天:少年在楼下,女孩在楼上。
此后每天,少年都要去茶楼喝一杯茶。
他安闲地坐在临窗的位子,看楼下的行人,看女孩坐在阳台上唱歌。
小镇的茶楼,总很安静。
少年去的时间段,多半只有他和女孩两人。
但他们从不聊天,也不说话。
就这样一个喝着茶,一个唱着歌。
少年知道,自己是喜欢上这个女孩了。
这种喜欢,来得那么强烈和莫名,就象被一道雷霆劈中,他再也无力抵抗!
但这种喜欢又是悲哀的,注定没有结果。
悲哀得让少年,只能把自己的心情,隐藏在喝茶的悠闲姿态下。
隐藏在透过杯沿,看女孩的眼眸中。
渐渐地他们熟悉,女孩偶尔也会给少年一个微笑,
偶尔,女孩还会走过来,坐在少年的对面。
他们依旧不说话,少年喝着茶,看着女孩。
他从女孩的微笑中,总能看出那天凭栏轻歌的剪影。
少年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
少年对女孩的恋情,就这样在淡淡的茶香里。
酝酿开来……
八月过去,山中的气温降了下来。
少年也要回到城市,继续自己未读完的短暂学业。
临走的那天,少年又来到茶楼。
他忽然走到女孩面前,轻轻但清晰地对女孩说:
“我要走了。”
女孩抬头看了看少年,又望了望少年的眼睛。
她安静地坐着,什么也没说。
那一天的下午很漫长,少年面对女孩。
开始叙述自己的身世,自己的疾病,自己对尘世的厌恨。
然后又叙述自己初来小镇时的懒倦。
以及那天,在喧闹的集市中,一个凭栏轻歌女孩对自己的影响。
少年告诉女孩:那是自己一辈子中,第一个喜欢上的女孩,
也可能是唯一喜欢的女孩。
少年说完这些话后,觉得心里象是轻松了许多。
他饮尽杯中的最后一口茶,对女孩笑笑,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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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很久很久以前,我是一个智者。
当然,也有人叫我傻瓜。
我在氏族里,还有一个外号,叫刽子手。
是的,我专门负责砍人头。
砍头其实是一门艺术,当然,也是一门深邃的哲学。
作为艺术来讲,你挥起石斧的动作必须潇洒,落下则必须迅疾而又准确,要让被砍头者毫无痛苦地死去。
作为哲学,它则关乎生死——生命在我的石斧下是那么脆弱,又是那么美丽,血象花儿一样绽放……
我总能在砍头的那一瞬间,透过低垂的脖颈,看到泥土上等待会餐的蚂蚁。
我们,也象这蚂蚁一样,在苍天的轮回巨斧下苟生吧。
那天,我们氏族胜利了。
胜利对我来说,就是意味着有很多的头要砍。当我砍到第23个头颅时,巨斧高高扬起的瞬间,我看到了一个女子的目光。
她望着我斧下的人,望着,痴痴地望着……
这是一对情侣吧,我笑。
苍天以众生为刍狗,生老病死,爱恨离愁,都是轮回梦一场啊,痴儿。
我轻轻拍了拍斧下人的头颅,指他看那女子。
斧下人抬头,和女子目光相望。
他的脸色渐渐苍白,眼眸渐渐湿润,而那女子,已经泪流满面。
“呔,去吧!”我突然大喝一声,在斧下人一滴眼泪即将溢出的瞬间,挥斧斩过。
人
头
落
地
落地。
那一滴泪,留待来世吧。
我拭斧而立,回看女子摇摇坠落尘埃。
她亦死,我知道。
二、
上一世我砍多了人头,这一世,老天罚我做树。
一棵松树,要被人砍的松树。
其实做人也好,做树也好,都是寂寞的事情。能于寂寞中微笑,才是智者。
我就算做树,也是智者树。
我率性生长,任意而为,长得歪歪扭扭,希奇古怪。
飞鸟朝露、浮云清风,它们日日嘲笑我长得丑陋。
我任它们嘲笑,心中悠然。
它们这些笨家伙不知道,正是这臃肿而不中绳墨,卷曲而不合规矩的丑陋外形,才使匠者不顾呢,也才能使我长立于这天地之间而不被刀砍斧凿。
这就是浊世的存身之道啊。
但有一只小小的麻雀从不嘲笑我。
这只麻雀总是匆匆地飞来飞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有时飞累了,它就落在我的枝桠上栖足。
我们便交谈。
“你看到一只鸟吗?”它问我。
“我看到成百上千的鸟。”我回答。
“不是那些鸟,是一只特殊的鸟。”
“什么样的特殊呢?”。
“一只也在寻找的鸟。”。
“没有看到。”我告诉它。
我是真的没有看到。
我只知道有一只虫,也在寻找。但那只虫寻找的不是鸟,而是鱼。
这只虫就住在我的第三棵枝桠上。
树上的虫怎么能够找到水中的鱼呢?
所以,这是一只悲哀的虫。
夏虫不可语冬雪,虫的生命总是短暂。
在寒冬即将来临的一天,这只虫告诉我一个故事。
它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部落,部落里有一男一女。
这两人相爱,但是命运多舛,部落战败,他们被抓住了,男人惨遭斩首。
我点头,说我知道这个故事,虫很惊讶。
“其实我就是那个刽子手。”我告诉虫。
“后来呢?”我想知道以后的故事。
“后来两人投胎转世,一个变做了鸟,一个变做了鱼,水天相隔,依然不能重逢。”
“世事如戏,戏谑的戏,戏你戏我戏众生。”我感慨。
“再后来这个男人又变做了虫,一只小虫。他不知道女人这一世会变做什么,只能希望她依旧是鱼。”虫伏在我的枝叶上,轻轻叹息:“其实就算她还是那尾鱼,又有什么用呢?我依然找不到她。”
我垂下一片叶子轻柔抚摩虫的脊背:“我能帮你做什么?”
“帮我保存身体!”虫突然热切地抬起头:“这一世转生,我有预感,再找不到她,就和她无缘。”
“我不想和她无缘,所以,帮我保存身体吧,保存到找到她为止。”虫哀哀地看着我。
我仰头望着弄人的苍天,又低头看着无语的大地。
“我可以帮你保存,但你要忍受漫长的痛苦。你愿意吗?”
“我愿意。”
“那好吧。”我随风叹息一声。
然后,然后慢慢慢慢地,垂下一滴滚烫的热泪,把虫裹住。
我是一棵智者之树,却为一只虫,做了愚蠢的事情。
三、
做倦了老树,这一世我又走入人间。
携着相面的幡,穿过一座座市井乡镇,我看惯了离合聚散,看透了世态炎凉,脚步不为任何人停留,心境不为任何事波澜。
直到我遇见他。
他是一个乞丐,斜倚在闹市桥头,整日里抬头望着天,又痴又傻。
“看什么呢?叫花子。”有好奇的路人询问。
“看鸟。”他如是回答。
“鸟有什么好看的。”众人嘲笑,一哄而散。
“如果这些鸟中,有你们千回百转的牵挂,你们就明白我看鸟的心情了。”
面对众人的嘲谑,他总不恼,只是寂寥地笑着。
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是那只麻雀。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歇了相幡,漫不经心地轻吟:“离合纵有百千载,依旧不识鱼鸟缘。”
他的脸色忽然煞白。
“你寻鸟,又怎知他不在寻鱼呢?”我轻摇羽扇,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寻鱼?”听到我的话,他有些惘然。
“是的,寻鱼。你曾经知道他是鸟,于是化鸟寻他,一直寻到现在;他亦知道你是鱼,却没有你这般好运,可以化做了鱼去寻你。但依旧在日日寻找。”
“那他化做了什么?”他急切地问我。
“一只虫,一只生命短暂,不识寒暑的虫。”
“他还在吗?在哪里?”
“它在一块琥珀中。”
我站起身来,掸去衣襟上的灰尘,走下桥去。
我没有回答他最后一个问题,非我不说,只因为沧海桑田,我也不知道那只虫流落到了哪里。
四、
杀人和救人有什么区别?如果你问我,我会说没有区别,都是干着残害生灵的勾当而已。为了救活一个人,不知道要杀死多少细菌病毒呢。
所以,我依然是个刽子手。
今天,我要诊治的病人是一位女孩。
这个女孩患了一种很奇怪的病:琥珀过敏症。
这种病我从未见过,临床表现为接触到琥珀就会昏迷,严重时甚至呼吸肌麻痹,导致窒息死亡。
虽然医学上有琥珀酰明胶可引起过敏性休克的说法,但琥珀和琥珀酰明胶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所以对待这个病人,我也束手无策,唯一的办法就是叮嘱她尽量不要接触琥珀。
但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女孩偏偏嗜好收藏琥珀。
也不知道她是第几次被送到医院来急救了。
这次,她的病症似乎比往常任何一次都严重,我走进急救室看到她时,她双颊潮红、呼吸急促,瞳孔已经开始扩散……
“我终于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她在昏迷中不停地念叨着一句话。
“找到什么?”我一边做着手术准备,一边俯身在她耳傍询问,希望借着提问题让她坚持一点求生的意识。
“找到他了,我的挚爱!”
她忽然睁开眼睛,死死盯着我:“把我们葬在一起,求你了。”
“什么?”我闻言迷茫,满脸糊涂。
“把我们葬在一起!求你了,把我们葬在一起!”她嘶声喊叫,抓住我的衣角。
“你究竟说什么?我不明白。”我慌乱地后退。
“你忘了吗?我们,鱼和鸟,虫和琥珀。而你是那棵树。”她看着我惊慌的样子,缓缓说出一些奇怪的话。
仿佛有一道惊雷劈入我的心中!我的身躯一震,所有的前尘往事一下涌上心头。
我记起来!是的,我记起来了,从那一斧下去,到后来所有所有的一切。
想不到我这个智者,最终还是在轮回里迷失。倒是要靠一个女人,提醒自己。
我自嘲地笑了一下,俯身对女孩说道:“我答应你,一定把你们葬在一起。”
女孩闻言,脸上绽开欣慰的笑容,向我伸开紧握的左手……
我看见在她手心里,正托着一块小小的琥珀,象一滴眼泪。这滴眼泪的中间,裹着一只微小的昆虫。
“她死了。”监视着心跳仪的医生宣布。
五、
人头落地,落地。
夹杂着远处女子坠落尘埃的声音。
我微微偏过头,从短暂的晕眩中清醒过来。
一些恍惚如梦的记忆,正迅速从脑海里消失。我记不清那些是什么了,它们消失得太快,只余一滴浑浊的眼泪,从我眼角滑落,砸到泥地上,淹没了一只蚂蚁。
我为什么流泪?我诧异地想。拎起石斧,走向下一个要被砍头的人。
我是部落的智者,智者不应该有眼泪的。
当然,也有人叫我傻瓜。
小6说6俱6乐6部 6最6全6最6新6小6让6任6你6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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