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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物竞天择 [美] l·罗恩·哈伯德-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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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尉敷衍地看了杰弗逊·布里克威尔一眼。他对教义和政治家从没表示过敬意,由于这两者作祟,欧洲大陆和英伦岛遭灭顶之灾。三千万战斗的军人和三百万平民都因为不同的信仰,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中尉转向海军军官。他找到了可与之交谈的人,作为一个军事领导人,他能够被信任。
  “我们不需要这些东西,”中尉说,“我们两年间,人口就成倍地在增长,而且我们都很幸福。机器只能造成失业,最终造成很多政客。约翰逊船长,你能理解我吗?我讲的是真的。我们感谢你们的援助,可我们现在不需要。一大群陌生人涌入这个国家,以及粮食、机器的涌入,都会扰乱这个国家的正常运行秩序。我们觉得建设要比毁灭好。因为在建设中,人的身心都找到了抒发的渠道。当每个人拿着手中的材料尽力做工作的时候,他会为他的工作自豪,也对他的生活感到幸福。当某种力量毁灭或试图要毁掉我们最引以为自豪的东西,即我们的手艺、我们的传统,和我们对人的信赖时,憎恨就由此滋生。约翰逊船长,我始终是个战士。直到几年前,我一直都为战争所困扰,我不知道还有和平这种东西在世上。我目睹了各个国家庞大、复杂的建筑因战祸而成灰土、瓦砾,组织结构一个个死亡。是仇恨导致了这一切,这种仇恨是某个政客针对另一个政客的产物,是某些教义与某些毫无意义的教条争执的产物。在过去的几年中,我发现了和平意味着什么,因此我并不急于去打仗。”
  “我们不是来谈论战争的,”约翰逊惊恐地说。
  “任何战争的第一步都是让武装力量登陆。飞机在头顶盘旋,海军陆战队在那边登陆,一艘巡洋舰停在悉尔尼斯不远处……”
  “长官,”弗里斯曼喊道,“美利坚合众国是热爱和平的国家。我们从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第二阶段中撤了出来,因为我们遭到了原子弹的袭击,甚至当我们完全重建了家园之后也理智地没再度卷入战争。尽管我们很清楚,我们自己可以在所有类似这里的地方遭到毁灭时,成为文明之源。现在,我们打算要拯救精疲力竭的人民,重新点燃闪亮的文化之光……”
  “约翰逊船长,”中尉说,“曾几何时,这个国家人满为患,国王还用救济金来救助愚弱者。我们运来大量的原材料,并生产出产品。我们把粮食运进来,不然的话就要挨饿。但是这块土地是富饶的,这个国家能够救助自己。帝国只是个幻影,因为有了它,这块国土卷入了战争;因为它,这块国土上的人民忍饥挨饿,现在病弱者在这里已经不复存在了。我们有七十五万人,用不了一百年,我们就会把所能居住的地方都利用上。也许,到那时,我们会重新回顾一番。我们刚刚迎来一个繁荣富强的新时代,我们正迈向国泰民安的新世纪。可是,战争也许会再度光临。当我们财富不足,以致于人民又要听命于蛊惑人心的人摆布时,战争的厄运才会降临。现在涌入大批移民将会重蹈愚昧、混乱的覆辙,而你的议员朋友却把它称作是‘文化’。好的政府领导的人民都有忙不完的事做,个人凭其自身体现出价值。现在就有这样的政府,我们不要什么机器、不要什么殖民者,也不希罕什么外来‘文化’。我们的人民并没有枯竭,而是团结、精干的一个集体,足以承受枪林弹雨、饥饿和疾病的侵害。我本人既不是个政客,也非政治家,而是一名战士。我对耍花招哄骗别人一窍不通,这种把戏往往都以外交的名义来进行。而很久以前我就学会了唯一的一种统治手段,那就是为了全体公民的利益。一个连或是一个国家的指挥官的作用就是要在公益的范围内保护每个人的权力,而绝不是心不在焉地去处理人们的实际福利,或是试图让人们去做力所不及的事情。因为如果这么做,就会贬低广大人民,不是为全体人民的利益而工作。—个国家,先生们,并非是一个慈善机构,单单因为这一项,我就无法接纳你们的礼物。现在,如果你们愿意,就让咱们结束会晤吧。明晨,我如果从悉尔尼斯炮连指挥官那儿接到报告说地平线上已经看不到你们的船的时候,我会很高兴的。”
  史文朋过去从未听过中尉讲演,也不相信他会讲演。可现在他知道中尉正为他从死亡中拯救回来的国人再度请命——似乎他赢得了上风。是的,似乎是他赢了。
  约翰逊船长站起身。
  弗里斯曼瞪着眼睛,可却找不到什么可说的。
  布里克威尔迷惑地傻笑着。
  这个身着褪色军服,战袍披在身后,钢盔就在身侧的人并没针对他们采取行动。他早已料到他们想要什么,通过推断完整地勾勒出他们的计划。他没有留给他们任何进一步采取行动的余地,因为任何胁迫他的努力都无疑是接受中尉对他们动机所做的低劣的评估。
  面对他所说的话,唯一能做的体面事就是一点都别插手英格兰的事务。
  弗里斯曼扭动着脑袋。他曾经对自己的外交天赋自恃过高,还觉得自己的如簧之舌也不错。然而,此时此地面对一个战士,实际上只是某种小官,却完完全全地胜过了他:往下进行的每种方法都被阻止了,而且是完全、彻底地。他们无法进攻,因为他跟他们讲过这地方对他们没有任何防御能力。他们不能收买他,因为他说过食物和机械会损毁这个国家。他们无法将这里变成殖民地,因为,他坦诚地把这当作是对国家的侮辱。他没有威胁、争辩,因为他们刚见到自己有了点进展,就马上被堵了回去。
  弗里斯曼几乎留意到约翰逊船长那使劲拉的手。然而在当时,当弗里斯曼在美国参议院树立起自己的威望之前,他曾声泪俱下地要去救援欧洲挨饿的妇女和儿童,为这项事业而乞求拨款,从没提到过殖民的可能性。因为报业最近很难对付,它们揪住社会民主政权新生的殖民目的不放。弗里斯曼见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他的救援对象拒绝了他,他没能花出去拨款,他自己也会成为少数派的笑柄。突然,他感到他被军官设置的陷阱牢牢地制住了,他以巡洋舰作后盾所说的一切都无足轻重了。可是——这位军官奇怪地沉默——不,不,他不能威胁。他不清楚约翰逊是否会支持他……在他面前展现出所有那些无事可做的工人的形象,成千上万。是他们鼓励他来到这儿,因为他保证过他会给他们足够宽广的地域来弥补因放射性污染而不适合人类耕作的辽阔腹地。这个国家本身就能容纳两千万人。对一个工业国来说,这是多么了不起的计划呀!重建——重建曾经给予美国生命的国家——他的名字在史册中该是何等辉煌的呀!他孕育出一项方案,这一切源于这件事情。没有欧洲,美国这么长时间怎么能发展得如此之好,公众的情绪一直都是反对未来的干预,无论他是什么,直到……约翰逊正在招手,他刚才就把布里克威尔拽到了卡斯戴尔打开的门口。
  弗里斯曼觉得这停顿很尴尬。但他知道一旦他离开这间屋子,整个项目就结束了,他的许诺和请求都泡汤了。
  “中尉,”弗里斯曼说着,又走到桌前,“为了使你心安,我觉得还应该让你了解一件事情。”
  中尉没吭声。
  “今年春天,”弗里斯曼说,“我国佛罗里达海岸来了艘西班牙渔船,上面的船员和乘客都很特别。这些乘客讲述的有关现任英国政府遭抢掠的事使我国人民很不安,国人都觉得应该做些什么。我们听说你们上届统治者遭到恣意的谋杀,听说士兵抢劫、焚烧了英格兰所留下的一切,还听说儿童在挨饿,妇女被抢夺。我国人民绝不允许这种残暴的战争余孽存在,他们呼吁要采取些行动。那艘渔船的乘客现在都在悉尔尼斯外的美国纽约号上呢。我该给他们讲些什么呢?”
  弗里斯曼讲话时,中尉就紧张了起来。他现在突然站了起来,脸色煞白,声音尖利,“这些撒谎者是些什么人?”
  “驻法英军的头领们,”弗里斯曼说,“维克多将军和他的副官,史密斯上校。”
  史文朋马上打开了中尉的手枪盖,可弗里斯曼却完全没有觉察到这一细节。
  “我们不能允许,”弗里斯曼说,“这种情况的继续存在,我国人民会谴责我们的。作为一个强有为的政府所选定的代表,我必须要求给这两名军官安排职位,以确保他们的国土没有完全被分割。你除了同意没有其它选择,因为他们,根据最后的分析,是你自己的上司。”
  史文朋开了腔:“你似乎忘了你是在同英格兰的统治者说话,这类要求和你的指责一样都是冒犯我国尊严的。他已让你们离开,快走吧。”
  可参议员弗里斯曼发现了自己的优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尊敬自己的上司,如果你在这儿的统治如你所说是公正的,人的自由就是这类统治的一个测试。我们的目的就是将这些人遣送回来,让他们在这个国家的事务中享有应得的权利。”
  史文朋将手枪盖安全地盖上,保持那原来的样子。
  中尉站稳了说:“你的建议很明显:无法与我们谈成买卖,就准备扶植一个政府,如有必要,就会动用武力。这样的话,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说得有点太残酷了,”弗里斯曼说,“但也许不假。我们不能允许这么多人受到虐待……”
  “请别试图披上人道主义的外衣,”中尉说,“这里很适合你们,你们想得到这块土地。你们的国家像我国许多年前一样人口过剩,也许你们国家的大多数土地都毁坏了,你们需要英格兰来减轻这种负担。”
  中尉的声音有些单调,弗里斯曼感到肯定会吃到肥肉了,就对眼前这位伙计失去了早先的尊敬。
  “如果你愿意,就随便这么讲吧。”
  “有鉴于这个国家很荣幸将会考虑你的请求,你准备给这里仍活着的人各种优待和自由吗?”
  “我应该说是的。”
  “你准备把维克多将军和史密斯上校交给我们处置吗?”弗里斯曼笑着摇了摇头说:“正是他们领我们到此的。把他们交给你们是绝对不可能的,你把我们当作叛徒了吗?”
  “你们拥有绝对的武力,”中尉说,“我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他坐下,忧郁地看了一会儿钢盔说:“好吧,把那两个人带到这儿来吧。你们也许有涉及某项条约的文件,让我们今晚安排吧。”
  “你一定同意的?”
  “我同意让史密斯上校和维克多将军担当英国政府的最高统帅。”之后他抢先弗里斯曼一步补充说,“现在你可以走了。”
  弗里斯曼高兴地走了出去。门还没关严,他回过头望去,从高高的窗子上射进的光束现在不见了,中尉在黑黝黝的古老房间里静静坐着,垂下了双眼。 




《物竞天择》作者:'美' L·罗恩·哈伯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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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史文朋起初吃惊得没说出话来。他焦急地在屋中踱着步,不时停下来透过窗子看看漆黑的河水。最后,他回到桌边,轻便马车已被他目送走了。“中尉,我搞不懂,也不拼搏一番就向一个要彻底消灭英格兰的列强屈服……”
  “列强,”卡斯戴尔在门边说,“一个现今世界上最强大的列强。”
  “也许是这样,”史文朋说,“但英格兰就是英格兰。放弃我们过去这些年所做过的一切,被异域马蜂窝般的人类所吞没——我是不能赞同的。”
  “美国可以将我们彻底摧毁。”卡斯戴尔说。
  “即使在血雨腥风中死去,也比像个懦夫般地退缩强,”史文朋怒吼着,“他们来这儿把维克多安排在政府首脑的位置,以便唯他们是从。维克多!他曾经出卖过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的人,他太不可靠了,即使是赫茄石也不屑让这样的变节者在他的身边。他在法国所做的就是把一切搞得一团糟,上帝晓得损失了多少百万的生命。他背叛了自己的军队,建立起孤家寡人的政权,现在又以君主的身份来哀求美国!而你呢,”他哭诉着,突然气愤地面向中尉,“却欣然同意把他放到你的位置上!”
  毛基悄悄溜进来,对所发生的一切他都一一看在了眼里。
  “长官,来自悉尔尼斯的托布里奇上尉在此。”
  中尉示意让那人进来。托布里奇是个高个子年轻人,他讲话时习惯性地一顿一顿地。他在悉尔尼斯担当母舰的检查工作,干得非常认真。
  “长官,我骑马一路飞奔而来,检查了美国纽约号母舰,他们对我看到的似乎毫不在意。我尽可能快地赶到此处。天老爷,这艘母舰太棒了!
  “长官,她有六十五英尺长。据说有八十个驱动的引擎,像似鱼雷一样,没有暴露的东西。有两个舱门供飞机出入,老天,长官,这些飞机能直接降落下来。黑式直升机,他们是这样称呼这些飞机的。螺旋桨驱动,没有机翼,朝前一直飞四百里,朝上一气能飞六百五十里。
  “长官,你真应该看看她的火力配置。舰上没有炮!每种自行推进的发射物本身就是发射装置,很像我们大约十年前在前线见过的那些火箭弹,只是这些眼前的武器的确好使。他们像是火箭飞机一样,从滑道中发射,一千米的射程任意可调。摆脱了炮筒,再没有爆炸等危险了。他们说一枚炮弹就足以摧毁任何一艘战舰,毁灭半个城市。
  “长官,她能自行驾驶、导航,如有必要,还可以下潜。我的天,她唯一办不到的就是飞翔。他们讲,除了自身携带的武器能对她造成损害外,其它外来的火力攻击对她都无济于事。
  “我敢说。如果她向我们发炮的话,我们什么都剩不下,长官。他妈的,会给轰个精光!”
  “谢谢你,”中尉阴郁地说。
  托布里奇退下时有种感觉,就是中尉有些不大对头。如果他后来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时,就会证实这一点。中尉一屁股坐在大椅子上。
  “你们看到了吧,先生们?”史文朋踱来踱去地说:“可是,真讨厌,总会找到获胜的办法,不让维克多和史密斯尊为万人之上!伙计,难道你不清楚他们要做什么吗?他们要恢复旧的,我们曾经忍受过的教义和毫无价值的虚伪之辞。他们会学他们主子的样,把我们的人民再度推进水深火热之中!”
  “只要停泊在那边的军舰认为必须这样,”中尉说,“那就必须照样去做。他们拒绝把维克多和史密斯交给我们处置,其实这是这两个人的应得下场。不管怎么说,他们会公正地处理的。”
  “什么公平!他们害怕把你留在这儿!”史文朋厉声说。之后,又玩味了半天他刚说的话,走回桌边说:“一个军官的第一天职就是保存他的指挥权,中尉。这个国家同你的第四旅一样都在你的指挥之下。我从没听说过你曾忽略过对你的旅的指挥。而今,你却想得出让我们落入两个叛变者之手。这两个小丑只是贪婪的、企图称霸世界的美国的御用工具……”
  “你说起话来倒很像那个弗里斯曼,”中尉疲惫地说。他又坐直了些说:“我从未忽略过我的指挥权。不答应这些人的请求将会彻底毁灭英格兰,他们只想把我们变成殖民地,你难道看不出吗?只有这儿的政府举措适当才能防止成为另一个国家的一部分。只要我们能证明我们是从大多数人的利益出发,他们要想同化我们就没有借口。我们必须确保本届政府是按照美好的信念行事的,即为全体人民服务。决不能允许有任何差错,让他们能在此建立军事统治。请你,”他沉重地倒在椅背上说,“请记住我说过的话。”
  史文朋一脸厌恶地说:“假如有个小偷走上前用枪逼着你的胁骨,你为了不想受伤,就驯服地说:‘给你,这儿是我的钱包。我家里的妻子和财物你都可以随意支配了。’你管这叫政治家风范吗!”
  “他没有别的选择。”卡斯戴尔说。
  “呸!”史文朋说,“这些年的和平把他变成了个顺从的人!”他悻悻然踱出了房间,把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卡斯戴尔,”中尉说,“他出去召集军官开会去了,一定要确保他们能听到我的一道道命令。我只剩下今天晚上了,他们会拥有所有的明天。告诉他们所有人回来之后都得来这儿,作为所发生的一切的证人。也许维克多和史密斯要统治这儿,你们得来这儿保证给予他们支持。”
  “可他们不会的!”卡斯戴尔喊道,“我们都是战场指挥官!”
  “不管怎么说,让他们拥有信念,按我说的去做,这是最好的选择。我的好朋友,我过去曾经下达过愚蠢的命令吗?”
  卡斯戴尔犹豫了一下,他脑海里迅速闪现着他在总司令部头一回看到这个人的情形。
  “没有,你从未发布过愚蠢的命令。”
  “那么去告诉他们,今天先静观别动,待到明天再伺机行动,让我今晚平静一些。他们必须应承下来——这很必要,卡斯戴尔。”
  “他们会指责你懦弱的。”
  “让他们说好了。”
  “难道你看不出维克多上台后所要发布的头一个官方举措就是要命令处决你吗?”卡斯戴尔乞求着说,“那些美国人一离开,维克多就要从乌合之众中网罗信徒,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到那时,我们还没法碰他呢。他们会给他留下一大群卫兵,这是毫无疑问的。你看到那些海军陆战队的武器了吗?喂,那二十个人,手中拿着小型自动武器,身穿防弹夹克,还有袖珍无线电对讲机——”
  “我对这些东西都不在意。我只是想到我的指挥权—一因为当指挥权被剥夺时,那军官也就死了。但是,不管怎样,只要军官的指挥权犹在,他就不死。现在去,卡斯戴尔,告诉他们我所说的话。”
  中尉口气里有种使卡斯戴尔十分害怕的东西。可这澳大利亚人却什么也没多说,他静静地把他身后的门关上。
  不知又过了多大一会儿,毛基溜了进来,比通常看上去还要小,更有些畸形,眼睛还阴森森的。他端盘子站在旁边,中尉嚼着食物。
  “长官,”毛基大胆地说,“你真的想让维克多将军成为这儿的统治者吗?”
  中尉满是倦意地点点头。“如果你说这样,长官,那就这样。可我、鲍尔杰、波拉德、威则尔和卡尔斯通一直都在谈论这个事,我们想,你曾让维克多那么下不来台,他要做的头一件事就是杀了你。现在,如果我们要等维克多和史密斯一走进塔就射杀他俩……”
  “那些海军陆战队会把你们都杀死。”
  “是的,长官 。但那要比让维克多处死中尉强得多。”
  “难道你没见到那些海军陆战队员端着的枪吗?”
  “当然看到了。他们能把人撕成两半,而我们所有的东西都挡不住那子弹。但是,我们不怕那些海军陆战队,长官,起决定作用的是人,而不是武器。”
  “毛基,按我说的做。我们把有关的文件在这儿签完之后,我的官兵都要离开塔山。”
  “什么意思,长官?”
  “离开这里。”
  “你呢,长官?”
  “我会留在这里。”毛基给弄糊涂了,可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来反对这个主意,他已经很清楚中尉突然患上了自杀狂躁症,许多军官在面临失败打击时都有过这种毛病。
  “记住我的命令。”毛基捡盘子时中尉说道。
  “是,长官。”毛基说,可回答得有些哽咽,因为喉咙不知是怎么回事,眼睛也是酸楚楚的。
  整八点时,一辆双轮轻便马车在皇后台阶处停下,马缰绳绑得紧紧的。车里下来的人比原来多了两个。
  塔中的卫兵和原来相比怒目中多了几分阴郁。几列海军陆战队士兵感受到气氛的凝重,落靴子时都尽量能轻一些。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士兵,作战意识极强。他们曾在墨西哥克雷顿麾下作战,战果辉煌。他们曾打掉了日本海的最后一个堡垒,曾追击过中美洲最后一个疯狂的独裁者。十年间,他们曾使星条旗在整个西半球和半个亚洲飘扬。他们懂得如何抵挡住敌意的感觉。但除了他们士兵兼水手的自身和专业职责外,他们对此刻所做的事都很不自在,因为他们看到了那古老的步枪、野战炮,卫兵的脸色和他们的同样难看。就好像他们自己人的一部分也成了敌对面,他们从未和自己人交过手。但是,如果说海军陆战队表现得很安静,他们年轻的军官也像猫儿一样轻盈谨慎的话,弗里斯曼和他的同伴们却丝毫不顾忌这一切。
  约翰逊船长觉得还是呆在船上好,因为他不喜欢这么做。
  弗里斯曼为此放宽了心。他过去从来对军队的礼仪和僵硬都不抱有好感。
  史密斯上校和弗里斯曼自我庆贺,愉快地交谈了一阵。他们是一路货色,尽管在眼前这个豺狼旁,参议员像个狮子。
  维克多将军为尽量使自己看上去像个征服者,把那肥头大脑直梗梗地立在脖子上。即使布里克威尔也觉着自己很重要,极力想使自己那平日毫无表情的面容显得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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