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系列-修玛的传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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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玛醒来时，看见葛妮丝在身边。她的纤纤小手正清理着伤口，骑士觉得，她轻柔的抚触对减轻疼痛有神奇的疗效。她弯身照料腿伤时，长发遮住了大半脸庞，不过还是可看得出她的脸色相当苍白。　

　　修玛打量四周。他们现在远离战场，在”座山丘上，但仍听得儿前线传来的金铁交呜。亚维岱尔身体的左半边血迹斑斑；喀兹不在附近；班奈特毫发无伤，但盔甲上凹痕处处，他正用夹杂着厌恶和惊异的眼光看着葛妮丝，他的目光筋曰短暂和修玛交会，但旋即转开。　

　　“修玛，毕欧朗阵亡了，”欧斯瓦的侄子终于开口，但还是盯着葛妮丝。“我最后看到他时，他和他的座骑为了救你而单挑黑龙，最后不幸牺牲了。”　

　　班奈特的话让修玛和葛妮丝大为震惊。她的双手离开骑士的伤口，开始捧着脸哭泣。修玛爱怜地碰碰她的手臂。　

　　“她不是为了毕欧朗哭，而是…”班奈特找不到合适的字眼。　

　　“就这样吧，班奈特。”盖．亚维岱尔挣扎着起身。　

　　“修玛！一霹雳飞了过来，其上的喀兹挥舞着战斧。牛头人和青铜龙身上都布满着许多伤口，但似乎并无大碍。修玛只看了他俩一眼，就又看着葛妮丝，但她却别过了头。骑士继续盯着她看，连问班奈特时也不例（7。　

　　“班奈特，你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班奈特转向身兼亚苟斯指挥官和牧师职务的亚维岱尔说：“所有人都看见了，有什么大不了？她如果说不出口，”定得有人告诉他。他有权利知道，我明白他对她的感觉。”　

　　亚维岱尔怒喝：“这是他们之间的事！”　

　　“别说了。”　

　　说话的是葛妮丝，她站了起来，始终盯着修玛，双臂则无力地下垂。　

　　亚维岱尔突然倒到地上，并对着班奈特和喀兹说：“你们两个，快过来帮我的忙。这里好冷，快把我扶到风小一点的地方去。”　

　　喀兹和班奈特不情愿地扶着他离开。　

　　葛妮丝终于开口：“我为毕欧朗落泪，我为所有为对抗龙后而牺牲的英雄落泪。”　

　　“我也是。”　

　　她勉强笑了一下。“我特别为载着毕欧朗的巨大银龙而哭。”　

　　修玛记得那只银龙是他自己座骑的兄长，但葛妮丝为什么特别难过呢？　

　　她伤感地环视周遭，附近没有别人了。修玛仍是一头雾水，她的脸上的线条则软化了不少。“修玛，在我继续说下去之前，请你了解，我是爱你的。我绝不会伤害你。”　

　　“我也爱你。”这几个字忽然间自然而然地从修玛口中溜了出来。　

　　她怀疑地说：“我想你可能会改变心意。”　

　　修玛没机会进一步多问，葛妮丝突然间发出了光芒，色泽像极了龙枪的光芒。他惊恐地发现，葛妮丝的脸庞愈变愈长，鼻子和双唇变成长着森森尖牙的大嘴。骑士本以为她中了某种魔法，想要起身帮助她，但他的腿伤还没好、头上的伤口也还没上药，只能颓然倒回地上。　

　　葛妮丝原本织长的手臂变得更长了，竟还长出了不少肌肉；小巧的玉手扭曲变形，成了骇人的利爪；她四肢着地，开始不断变大，背部似乎有东西在鼓动着。她看起来完全不像个人类，现在的形象让修玛目瞪口呆，骑士不断地摇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她的长袍不见了，但她目前也不需要任伺衣物蔽体。她背上不停鼓动的部份成为两个肉峰，并忽然爆了开来，伸展出一对蝙蝠般的翅膀。几分钟后，变身过程完成了。原来是葛妮丝的这个生物，现在巨大吓人，正朝着修玛走来。她变成一只巨龙一只银龙。是他的银龙。　
　

　

　
　





　　
　第二十八章
　
　　银龙看着地上说：“修玛，以帕拉丁之名，拜托你说些话啊！”　

　　这的确是葛妮丝的声音。修玛抬头看着巨龙的大头，看见她满脸惧色——害怕骑士会拒绝她。修玛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世界风云变色、天旋地转。这不可能是葛妮丝：．难道真的是吗？　

　　“你那晚看见的是我哥哥，帮邓肯．艾拉维佛的那位也是，他们都是以人类形象出现的银龙。我们相当钦佩你和你的同伴，在你们短暂的生命中，竟能有如此大的成就。”　

　　修玛不发一语，并不自觉地往后挪了点，他不是出于恐惧，而是十分迷惑。　

　　但她却把骑士的举动解读为恐惧，并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故事。她边说边渐渐变回人形翅膀慢慢变小，四肢扭曲了”阵后成为人类的手脚，她又再度以双脚着地；身体仿佛遇热融化一般，急速缩小，她的头变小变圆，一张大嘴缩成丰润的樱唇；闪着银光的秀发如瀑布般按垂在背后。修玛几乎吓得拔腿就跑，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目睹了如此惊人的变身过程。　

　　“早在我还没意识到对你的感觉前，我的兄长就已经警告我了。龙类历史上，只发生过几次类似的事件。我和人类相处太久，不自觉地学会如何爱人。”　

　　“为什么？”　

　　她皱了一下眉头，不大确定修玛究竟问了什么问题，但还是回答：“你深信帕拉丁，勇敢、仁慈、从不心怀恶意。我只是单纯地爱你罢了。”　

　　“喔！甜蜜的小情侣。”　

　　冷酷、趾高气昂的声音把修玛拉回现实。不可能是…不可能在这里…　

　　嘉伦．德瑞寇斯再度慢慢地于修玛和葛妮丝面前成形，并微扬嘴角说．“我大可以更早现身的，但我实在不愿意打断这甜蜜的时刻。”　

　　葛妮丝如野兽般狂吼了一声，并冲向叛逆法师，但修玛已早”步，勉强挡在她面前。骑士只走了几寸，就觉得头昏目眩，但同时也意识到眼前的法师不过是幻象罢了，自己真蠢！　

　　叛逆法师大笑着说：“修玛，我是来你的伤口上撒盐的，我已替克莱努斯报了一箭之仇。我必须承认，他实在太过疯狂，行为难以预测。但话说回来，他是我也最优秀的指挥官，我挺想他的呢。”　

　　喀兹和班奈特听见德瑞寇斯今人作呕的声音，立刻冲了过来。叛逆法师的幻象举起一只手，两人旋即如撞到墙般停了下来。　

　　“你这个可悲的凡夫俗子啊，我现在可是以牙还牙。”德瑞寇斯举起双手，几人面前开始出现另一个形象，修玛最后终于认了出来：“玛济斯！”　

　　玛济斯受尽了折磨，他的脸血肉模糊，一只眼睛被打凸了出来；他的袍子被扯成碎布＊骑士惊讶地发现，他不再着红袍，而换穿了白袍＊；他的左手脱臼，双腿看来软弱无力。但玛济斯还是勉强用右手把自己撑了起来。　

　　“修…修玛。”玛济斯少了几颗牙。“我…最后还是…弃暗投明了。”　

　　德瑞寇斯傲慢地说．“他偶尔会这样唠唠叨叨的。”　

　　玛济斯费尽全力面向德瑞寇斯，在后者衣服上吐了一口口水。此举让叛逆法师火冒三丈，他把一只手掌对着玛济斯，白袍法师便痛苦地尖叫，身体则是不停抽搐。　

　　葛妮丝走上前说：“嘉伦．德瑞寇斯，有种就对我施法。”　

　　叛逆法师不屑地笑着说：“我远比你想象中的强上许多，但我现在并不想展现我的力量。我只是来警告修玛，应该从他会打胜仗的幻梦中清醒了。”　

　　修玛挣扎着往前移动，希望能帮助他饱受凌虐的好友。　

　　玛济斯痛苦地摇着头说：“不，修玛，这样没有意义。我只要求你一件事——打败德瑞寇斯。”　

　　德瑞寇斯举起双手说．“我的朋友，你的大限到了。”　

　　叛逆法师的手一动，就对着玛济斯射出许多绿色光束。光束仿佛利刺般刺穿了他的身体，玛济斯不断惨叫，最后颓然倒在修玛脚边，他的死亡并不是幻象。修玛大叫着企图挪动身体，其他人则冲向叛逆法师，但德瑞寇斯早已消失了。　

　　“索兰尼亚骑士，这就是反抗的代价。除非你们臣服于我后，否则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受到同样的惩罚。”　

　　“不，叛逆法师，”骑士说道，边把自己撑了起来。“若必须有人付出代价，那就是你。”　

　　他不确定德瑞寇斯到底有没有听到他的回应。　

　　班奈特和喀兹跑了过来，牛头人说：“修玛！你还好吧？”　

　　修玛并未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玛济斯的尸体。　

　　“修玛，如果你想报仇，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喀兹从未在乎过玛济斯，但此刻，他还是对法师升起了敬意。　

　　修玛摇摇头说：“报不报仇不是重点。”骑士伸出一只手。“把我扶到他那里。”　

　　两人照办。怪异的是，玛济斯的脸上十分平静，他从未看来如此的安详。　

　　修玛把法师的头轻轻地放在地上，并咬紧牙关准备自己站起来。班奈特和喀兹等在一旁准备扶他一把，但却被骑士拒绝了。他好不容易站好后，对着三人说．“我需要你们三人的帮忙。现在是重建均衡秩序的时候了，现在该让嘉伦．德瑞寇斯和他那邪恶的女王知道，邪恶势力所到之处，必有善良势力与之抗衡。玛济斯就是个典型的例证：他这辈子穿过三种颜色的法师长袍，怛最后还是穿上了努林那瑞的白袍。善恶势力有消有长，现在该是善良阵营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班奈特问：“你要去找那个城堡吗？”　

　　“是的。我需要你们和所有龙枪骑兵的协助。这是个自杀式的任务，若你们不愿意，我也完全能谅解。”　

　　喀兹愤慨地说：“若你想把我拉出任何一场战役，特别是这一场，那你就太不了解我们牛头人了。我可能不是什么索兰尼亚骑士．：”他不理会班奈特严峻的目光，继续说：“…但是我知道何时该挺身而战。算我一份！”　

　　班奈特点点头说：“我会加入，我也确定，所有还能跨上龙背的骑丘一都会加入。”　

　　“那么，请给我几分钟的时间。班奈特，请向天位骑士报告此处发生的事情，也请他无论如伺，给玛济斯一个像样的葬礼。”　“没问题。”　

　　牛头人和班奈特退下。修玛看着玛济斯冰冷的尸体，遥想单纯的儿时。他的思绪被葛妮丝给打断。　

　　“修玛，那我呢？我们还没讨论完啊。我并不奢求你回报我的爱，我只想说，在对抗嘉伦．德瑞寇斯以及捍卫克莱恩时，我仍是你的伙伴。我将会带着你，迎头痛击邪恶的黑暗之后。”她等着他回答，但修玛什么也没说。“我会等着你的。”　

　　修玛听着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骑士就这么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牧师们把玛济斯抬走。法师终于可以安息了。　

　　修玛蹒跚地走向大伙。所有还能作战的龙枪骑兵都到了，共有八员，八只巨龙也就已定位。由于亚维岱尔爵士的伤势过重，因此无法出这次的任务，但他还是到场送行。　

　　修玛问亚维岱尔．“你的部队怎么样了？”　

　　“虽然战事陷人胶着，但他们情况还算不错。天位骑士已经派出地面部队，现在正逐渐逼退食人魔部队。”　

　　修玛麻木地点了下头，亚苟斯指挥官的话他只听进了一半。他知道叛逆法师杀害玛济斯是狗急跳墙，只是想消磨骑士的心智。的确，在这个他理应要发光发热的重要时刻，骑士只觉得一片浑沌。　

　　“牧师，祝我们好运吧。”　

　　“不只是如此。”亚维岱尔摸向颈间，拉出一条链子，上面还附了一面护身符。他取下链子说：“把头低下来。”　

　　修玛照做。亚维岱尔帮骑士戴上护身符，并说：“你才应该戴着它。”　

　　骑士执起并看着护身符，其上的帕拉丁图像也正看着他。修玛感到护身符让他的手心相当暖和。“谢谢…”　

　　“别谢我，快去拿下德瑞寇斯！”　

　　修玛点点头并站起身。其他骑兵都已在龙背上坐定。修玛走向银龙，本想和她说几句话，但还是决定多说无益，之后便翻上龙背。”名骑士把他的龙枪递给他，修玛还发现，步丘一龙枪再度被绑在银龙身上。　

　　修玛”声令下，大伙依序起飞，他们决心跨越敌区，直捣叛逆法师的大本营。修玛打开掌心，看着小绿珠子，希望它能领着一行抵达目的地。　

　　小珠子开始发出耀目的光芒，接着从骑士的掌中升起，并朝西方山脉飞去。　

　　八名骑丘一和八只巨龙尾随其后。　

　　空中战场一片杀戮之气。恶龙迫于黑暗之后的淫威，硬着头皮一次又一次地攻击龙枪骑士，但每回出击都是死伤惨重。　

　　龙枪骑兵方面，他们面对为数众多的恶龙，已折损了五分之一的兵力。至于地面部队，起初节节败退，但骑士们一习得龙枪的威力，情势便开始逆转，伤亡人数剧减。未久，恶龙不敢再靠近部队—然而，魔法和龙焰仍如雨点般落在骑士身上。幸好，这种力量是有极限的，况且，黑暗之后的子嗣发现，自己轻易地就成为龙枪骑丘一攻击的目标，因此开始便于奔命。　

　　战事一发不可收拾，尽管修玛的骑兵小队无意涉足战斗，但好几次还是得出手援救其他受困的善龙和骑兵。目前，龙后的子嗣尚未遭到痛击，他们组成许多小队，不断攻击任何可能的弱点。已有不少恶龙突破骑士团的防线，飞往敏加堡。但修玛知道，天位骑士毕竟是沙场老将，早配置了至少五十名善龙和骑丘一，待一声令下，便会义无反顾地加入对抗恶龙的血战。　

　　食人魔部队现在仍不甚进入状况，被迫两面作战。亚苟斯军队的策略奏效，在敌军的南师大有斩获。　

　　天色忽然一暗，修玛和众骑丘上止刻感到邪恶势力正冲向小队。　

　　刺眼的闪电精准地劈中善龙和骑丘一，原先占上风的龙枪骑丘一开始撤退。黑暗之后的子嗣开始进行另一波的攻势。　

　　修玛在盾上用力捶了一拳。如何能对抗暴风雨呢？这并非任何法师的杰作。骑士遮住双眼。若有个具体的目标，或许还有胜算，但面对自然力，即使连龙枪也无用武之力。　

　　骑士被卷入暴风的中心，此处邪恶无所不在。修玛觉得黑暗之后正亲自对着他投下大雨和闪电。＊道闪电劈往修玛后方，骑士旋即听见惨叫声。现在他无法分辨，脸庞上不停滴落的究竟是雨是泪。　

　　修玛的龙枪突然大放光芒，亮到骑士必须暂时闭上眼睛。他听见身后传来惊呼声，明白其他龙枪也放出光耀。修玛适应了亮度，慢慢睁开双眼，并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奇景。　

　　暴风雨云逐渐散开，天空很快地就大放光明，修玛发现阳光正把自己的盔甲照得闪耀生辉。有些不大对，现在应该是傍晚时分，但太阳却分明高挂在空中。　

　　毋需赘言，两军都已清楚大势走向。恶龙失去了斗志，把龙后可能的处罚抛诸脑后，开始四散撤退。帕拉丁的力量明显凌驾塔克西丝。　

　　食人魔则几近疯狂地战斗。恶龙一撤过几天还能再战，但食人魔部队和其人类盟军，面对骑士团的猛攻却无处可逃。对他们来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喀兹和班奈特飞别飞在修玛两侧偏后的位置。修玛摸了摸亚维岱尔爵士送他的护身符，它温热依旧。骑士出于本能地倾身，让护身符碰了”下龙枪。　

　　一股力量立刻流遍修玛全身。　

　　山脉已在正前方。小绿珠子始终领着路，丝毫不受暴风雨、或黑暗之后降怒的影响。修玛开始注意是否有城堡的踪影，他不确定现在到底距它有多远，但知道德瑞寇斯一定早有准备，不会等着挨打。　

　　西南方的”座小丘突然射出一道火束，修玛转向它，希望用龙枪与之抗衡，但火束攻向另一柄龙枪。火束”遇长枪便消失于无形。修玛看儿另”座小丘同样发射出火束，并看见两个山头都有人＊贝的活动。骑士再看了几秒便明白了，他笑着对喀兹说：“黑袍法师已经动作了！他们正在对付嘉伦．德瑞寇斯和那帮叛逆法师！”修玛也告知另”边的班奈特，后者闻讯后便把消息传给其他龙枪骑兵。山区突然窜出十二只载着骑兵的红龙，所有骑兵都身着黑服。修玛和同伴惊讶地发现，他们每人都有一柄龙枪。　

　　敌军二正是从阵亡的善龙身上卸下这批龙枪，修玛大叹自己没料到这个可能性。不论所有人是谁—龙枪都是一样的致命。　

　　恶龙的数目是修玛小队的一倍。　

　　班奈特和其他骑兵上前，和修玛排成一列。黑暗卫队的指挥官身穿斗篷，头戴拉下面甲的头盔，盔上还有两支丑恶的龙角。他比了个手势，恶龙开始改变阵式，红龙或上或下，排成了两列。他们的意图很明显，不论修玛小队决定攻哪一列，第二列都会趁着空门发动另一波攻势。　

　　红龙迫近之际，修玛高举双臂，接着如拍手般两手相握。　

　　骑士分为两队，”左”右。　

　　善龙的队形让敌军傻眼。红龙先是迟疑了”下，收到攻击令后，却因害怕被龙枪击中而左躲右闪，阵式大乱。有些恶龙挤成”堆，其中两只在慌乱中互相对撞，修玛趁隙先刺中其中的一只，其他的龙枪骑兵跟着冲上前。此时，速度是致胜关键。　

　　众骑士并未浪费时间，把握住每次进攻的机会。一只红龙猛地喷出龙焰，银龙迅雷不及掩耳地把头往下腹部的方向一闪，龙枪不偏不倚剌中恶龙，后者开始剧烈痉挛。其上的骑兵见大势不妙，欲从背后抽出弓箭，但为时已晚。修玛不可思议地看着在红龙”阵抽搐后，竟爆成一团火球，”龙”人瞬间化为灰烬。　

　　修玛瞥了”眼穿着黑檀盔甲的敌方指挥官，他正趁”只金龙不备，用偷来的龙枪刺中善龙的颈子。金龙剧痛难耐，想把自己抽离龙枪，但伤口太深，挣扎之间竟把背上的骑兵抛了出去，而善龙的鲜血也激射而出。现在指挥官冲着修玛而来，骑士没办法营救正往地面坠落的骑兵了。　

　　金龙的血滴至枪尖，修玛不经意地发现，龙枪竟沾上了血污，这是从未发生过的。接着，两只巨龙开始咆哮，狰狞地挥舞着利爪尖牙准备”搏。　

　　银龙冲向红龙，两柄龙枪目前的角度都极适于使出致命的一击，修玛此时终于想到葛妮丝，明白她这回是难逃”死了。两柄龙枪同时往前刺之时，骑士短暂地向帕拉丁祷告。　

　　敌军龙枪的枪尖猛剌进银龙胸部的右方，并贯穿她的身体，再由翅膀下方戳出。　

　　修玛的一击又猛又深，枪尖从红龙背后钻出。由于两柄龙枪都卡在巨龙身上，因此葛妮丝不得不紧紧攫住濒死的红龙，互相使力以便挣脱长枪。她受伤的翅膀使得情势更加艰钜。　

　　黑暗卫士一逮住机会就解开鞍座上的皮带，并迅速往红龙头部爬去。银龙分身乏术，直到卫士跳到她身上并到达修玛背后，才发现情况不对，但已来不及反应了。　

　　卫士一手紧抓银龙的肩膀，另一只手从背后抽出一把巨大、丑恶、双刃上满是倒刺的剑。　

　　相比之下，修玛的配剑在气势上就输了一大截。但骑士没别的兵器，只好转过身，一剑朝卫士挥去。两把兵器一交锋，骑士的配剑就被倒刺卡住，修玛的手”滑，差点连剑都握不住。　

　　银龙挣扎良久，好不容易才摆脱红龙巨大的尸体。她一抛开红龙，旋即用力企图甩掉卫士。　

　　同时，龙背上短丘一相接的两人仍是僵持不下。修玛仍被皮带绑在龙鞍上，虽然重心较稳，但转身作战却颇为吃力。至于跨坐在银龙身上的卫士，则必须时时夹紧巨龙的身躯，以免一失神就往下掉。　

　　修玛用力扯开把自己束缚在龙鞍上的皮带，并往后转面向卫士。卫士持剑猛刺，但并未命中。修玛跨过龙鞍，用力往对手的身侧一击，但却被卫士一剑挡住，剑上的倒刺再度牵制住骑士的武器。两人紧握配剑、互不相让，希望能打掉对方的兵器。　

　　修玛的位置让他得以双手持剑，但卫士却无法做到。黑暗卫士伸出另一只手希望能加强握力时，却突然重心不稳，硬是从银龙背部滑了下去。他本企图抓住巨龙的翅膀—但她立刻改变了姿势，卫队指挥官落得只能在空中狂乱地挥舞四肢，边惨叫边往地面坠落。　

　　修玛往上看，喀兹和霹雳则往下看，双方都带着胜利的神色。　

　　出乎大家意料的，这次的苦战只折损了二贝。修玛感谢诸神的保佑，但同时对未来仍是充满着不确定感。　

　　接着，小队四周的空气开始闪烁着微光，修玛一面把自己重新固定在鞍座上，一面想着可能再度遇袭。这些亮光使人失去方向感，此时，周围又刮起了冷风。整个山区现在看来极为扭曲，恰似山脉同时飞往数个不一样的方向。修玛无计可施，只能牢牢地抓紧龙鞍。　

　　不知是帕拉丁听见了修玛的祷告，抑或是已经通过了魔法迷雾，总之那片怪异的光亮已不复存在。修玛再度张开眼睛时，山脉又变回了原先的模样。　

　　不过，山区多了个建筑物，一座地形异常崎岖的山旁边，矗立着一幢高耸巨大的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