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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五辑)-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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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丽莎的思维完全嫁接给了思维产物。就在我们火化丽莎遗体的同一周,她再次获得新生。
  葬礼那天,冷淡阴沉的雾霭顺着山坡慢慢地升起散开。参加葬礼的人都身着黑衣,臂上挽着黑纱戴着黑色眼镜。正可以掩住悲伤的面孔。他们站成一排,等着火葬前看她最后一眼。
  葬礼从未在温暖明媚的早晨举行,至少,电影里从来没有,一般总是在阴冷,薄雾笼罩的多云天气。
  那天就是这样。
  丽莎的父亲站在太平间门口,双手插在裤袋里,时髦的套装,黑色的眼镜,一副沉痛中故作镇静的面庞。
  “她爱你,杰克。”充满父爱的声音惊醒了我。
  “我也爱她,先生。”我尽量控制声音中的哽咽。
  “杰克,我知道你是聪明人。我看到了你的图灵证书。知道你本不必为了维持你的地位来引诱我女儿或溜须我。”
  我盯着他,觉得受到了侮辱,他的话像刀子一样刺痛了我的心。
  “先生,
  “不,不,我理解你,相信你真的爱她,甚至超过爱你的工作。”
  他转个我,我能感觉到黑色镜片后窥视的眼神,探寻的目光。
  “是的,先生,我爱她。”
  “你制造的那个思维产物,”他转过身,远眺着那片古老的墓碑,接着注视身边的志哀者说道,“它是项不错的工作,对吧?”
  “是的,非常复杂。”
  “提前了多年,个性思维产物N—Nets从未获得实践,直到现在。然而像你的AI一样,依据模拟原则,程序可以同化个人数据,同时教会N—Nets,我们可以垄断AI使用者的市场了。”
  “先生,我的确还没有想那么多。”我转过身观看志哀者的队伍。
  “杰克,毁了它。”
  现在他转过身面对我,双目怒视。
  “我是说,我让丽莎加入那项工程是因为它能给予她生存的目标。让她忘掉疾病,感到快乐,所以我才顺从了她要工作的意愿。但现在,她走了。那是个令人讨厌的东西,它是个说话的墓碑。这对她的记忆是一种砧污,我要毁了它。”
  我找不出理由,在心里我承认他是对的。在那个盒子里不是丽莎,不是她的思想,也不是她的灵魂。
  但我仍旧好奇,我还需要一些解释。因此,我们把她接上线,系统状况最令人满意时,我戴上传感装置耳机,插进线路,想着她会说些什么。
  “她告诉我她爱我,先生,爱我,这令我不能忍受。”
  卡洛斯站起来穿过屋子,向窗外凝视了几秒钟,然后做出回答。
  “你本不该那样想。我是说,丽莎确实爱你,那是心理卷宗显示的。那东西有丽莎全部的原始记忆和感情,它说的的确是真话。”
  “你说得轻巧,你不可能同一块塑料和硅的合成物谈情说爱。我是说,我告诉你那东西不是丽莎,它只不过是个举止像丽莎的产物,一部机器而已。”
  “它告诉我,我弄错了。真的是她,它有她全部的感情、记忆,它真的爱我。它声称它有实实在在的感觉,并说我在伤害它。整个事情如此荒诞离奇。”
  我点燃了卡洛斯另一支变了味的香烟,躺下身去。
  “那件事不能解释为什么她寻找你,以及怎样寻找你。”卡洛斯转过身说道。
  “我不知道她到底干了些什么,你就别刨根问底了。既然医生把我救活,我就不想重蹈覆辙。说起原因,真的不知道。如果不告诉她我爱她,她会很生气,可当我不停地告诉它,它不过是个机器,我又伤害了它。”
  “这太不可思议了。”卡洛斯叹息着说。
  “卡洛斯,我们不得不摧毁那个东西。它对丽莎的记忆是一种伤害,我不愿这样,也确实不想这样。”一想起真正的丽莎和那个思维产物,我禁不住要流泪,心里常有一种负疚感。
  “我爱你,听不明白吗?你也曾告诉过我你爱我。”
  “我爱的是丽莎,而你仅是个机器。”
  一阵模拟的蓝色烟雾过后,一个不真实的低弱声音传来。
  “我就是丽莎。”
  “你仅因那编制的程序才相信这些。”
  “你爱我什么,肉体吗?”
  “不是。”我清楚谈话会向哪个方向发展,但我不得不继续下去。“你曲线很美,但我更爱你的思想,你的品格。”
  “这些我同样拥有。”思维产物说。
  “但你仍不是丽莎。她有某种特定的品质,那不是简单的心理分析所能取代得了的。她是有感觉的真正的人。”
  “我也有。”声音很是刺耳。
  “那是不可能的。”
  “你怎么知道?谁说只有人才有感觉?只有因为你清楚我的制造过程,但这并不意味你了解我的运作过程。我‘感到心痛’。”
  “胡说。那是程序中的反应,你不过是丽莎的无意义效仿,一个复制品但绝不是再生的丽莎。你只不过是个低级的装有线路的傀儡,拥有人为的品格和非真实的反应指示系统。别再问我是否爱你,我不爱,也不能去爱你。顶多是怨恨你,因为你让我想起真正的丽莎,我爱过的女孩。你模拟了她的记忆内容,却侮辱了我俩之间的爱情。我恨死你了。”
  “妈的,滚吧!”她的电子嗓尖叫着。
  白炽的火光闪烁着,我没有临终的念头,只觉得略有些许痛感,视觉渐渐模糊,蓝色的烟雾被红如血液的亮光所取代。我感到眼内的血管爆裂了,似火在燃烧,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铜住,慢慢地由温暖变得僵硬,肺部压抑郁闷,无助的感觉充斥全身。
  空中远远传来丽莎的电子嗓的哭声,随之漆黑一片。时间为零时。
  一周后,我才在诊所里恢复知觉。医生告诉我说,我似死去一般,心电图几近消失,至少在他们摘掉传感装置后的五分钟内我是这样的。
  四天后我出院了,像疯子一般放纵自己,靠偷盗抢劫来的钱打发日子,渴望用酒精和街头买来的毒品麻醉自己以忘了这一切。
  丽莎已经死了,我不想再次杀死那个思维产物,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过段日子。
  自从见过它后,工作室没有多大改变,四周仍是黑色的控制台、视频、完全监视器和传感装置仍在原处,中央还是那把连有焊接装置的长工作椅。
  电子技术信息系统研究发展实验室里摆放着丽莎黑色的铬合金棺材。
  房间中处处都是监视器还有计算机视觉幻像研究所用的视频装置。卡洛斯告诉我说丽莎已被联入所有的这一切。如果我稍有花样变动,她将会了如指掌。
  “她能听见我们谈话吗?”
  “不能,我们在这儿没有装麦克。”
  “那,我们谈谈吧?”
  “你见过2001吗?”
  “好吧,咱们还是出去说的好。”
  一台监视摄像机转向我,用一只冷漠的电子眼注视着。我忘不了那黑色的塑料眼。她在等待。
  “我需要那套培训她的人工智能装置,它将为我们提供所需的背景,此外还需一套好点的传感装置。实验室里那些物件老出毛病。”
  “我马上就准备好。”
  大厅的地板上铺着暗色的亚麻地毡,丝缕阳光不知从何处照射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氯气清洗剂的味道。
  我站在大厅,等卡洛斯把所需装置从安全室取来。手提收音机里播放一个谈话节目,主持人正夸夸其谈地讲当前化合物横行,毒品制造者给社会带来的不安定因素。
  我调了几个台,想找个音乐、球类运动或别的节目,没找到,于是关掉收音机,把耳机收进盒里。
  我觉着有点孤单,很不自在。在七十层楼上的研究发展实验室里,丽莎·哈考特的思想灵魂在电子技术数据网络的逻辑路径上游游荡荡。她应该被驱逐出去。一想起将再次与她打交道,我不禁浑身颤抖。
  丽莎。
  想到她的生存,她的离去,还有那个思维产物,我的内心被震动了,感到一阵痛楚。
  她生存过吗?我不止一次地反复考虑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思维模拟物会有感觉吗?谁能说得准,它是否完全地模拟了人脑的功能。
  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仅是机器,而且很危险,需要马上摧毁。
  卡洛斯终于走出了电梯,腋下夹着个大包。我们匆匆离开大楼奔向他的直升飞机。
  尽管夜幕笼罩着城市,仍可感到处处拥挤着人。繁忙的大街上,车水马龙。
  交通是城市的命脉。
  直升飞机像原始的食肉鸟,在头顶上嗡嗡而鸣,穿过温暖的空气低层,逐渐爬升上空,飞行器的灯光划破寂寞的长空。
  “东西都带了吗?”
  卡洛斯的直升飞机陡然上升,飞离地面时,我系上了安全带。
  “都带了,你的人工智能和安全传感装置。要是丽莎想再次用原电伤害你,这些东西会立刻启动保护好你。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
  “而且,我为你的实验时间把关。老哈考特想在开始前见见你,时间是明天上午。”
  “棒极了。”
  卡洛斯驾驶着飞机,倾斜着飞离市区,向北方马茵城飞去。
  “去丽莎那儿,她的设备比我全,此外,那还有所有的原始资料。我从哈考特手里要了键盘。”
  丽莎那儿。他讲起话来好像丽莎还活着。这让我挺不自在的。
  一年多没去那所公寓了。那仍有她留下的气息,每件东西也都同以往一样,没有什么变化。
  进公寓很容易,卡洛斯有电子通行证,保安人员已接到通知等着接我们。
  安排妥当后,卡洛斯准备晚餐,我想用整个晚上利用人工智能联入丽莎的世界。一切准备就绪。
  通过传感装置,人工智能明亮的图像描绘把灵魂的形象深深印入我的脑海。他脸色发白,官方模样,但极富个性。
  “准备好了吗?”我向空中发问。
  “准备完毕。”
  “进入个性目标:丽莎·哈考特。”
  “进入。请稍候。”
  人工智能忙于接收丽莎的心理调查资料,同化她的个性。时间单调乏味地慢慢流逝。
  “喂?”
  “回来了?”我答道。
  “是,个性同化完毕:丽莎·哈考特。”
  “做得不错,丽莎现在思想没有实体,明白吗?”
  “是,明白。请继续。”
  “她仍爱着杰克,但杰克不想同她纠缠不清。于是她控制了电子计算机的网络,以此要挟杰克与她联系。情况都清楚吗?”
  “稍候。装配目标实体,目标实体限定状态机器:丽莎……”
  人工智能在确定丽莎时,我和网络间出现了短暂死机。依赖现有条件和丽莎心理调查资料,它要在它的脑海中构造出一个机器实体。
  “完毕。”
  “不错。如果杰克告诉丽莎他不能爱她,并希望她放弃网络,情况会怎样?”
  “无法预测,情感状态下资料不足,请详尽说明情况。”
  为了最终能获取个答案,我花了整夜时间描绘生活中的压力和负担,以及与丽莎的相遇。这些机器都不理解。
  “原则上无法预测反应。情感状态处于极度烦乱之中。”
  “咋晚你一直在努力尝试,老兄?”
  “是的,一个徒劳的夜晚。”
  “毫无进展?”
  “也不能那么说。至少目前我们知道,她不可预测,这一点是没错的。”
  早晨阳光明媚,我和卡洛斯坐在丽莎的厨房里,喝着热热的咖啡,感觉怪怪的。适度的咖啡因让我疲乏的神经系统再度敏锐起来。
  马丁·哈考特,人工智能部主管研究和开发的行政副部长。他的办公室足以显示出他的身价。周围均是暗色塑料和铬合金的装置,空调中不时传来新鲜空气的气味。
  哈考特身着休闲工作装坐在办公桌后面。我进去的时候,他背对着我。一束光纤合量子线路从脑后弯弯曲曲伸向衬衫领子里。
  CNO——代理神经中枢,我以前从未见他戴过它。
  “你好,杰克。”他仍背向着我。但我能猜想出他神色忧郁,透过着色的玻璃窗,出神地注视着旧金山的空中轮廓。
  薄薄的尘埃被空调吹得到处飞舞,似精灵飘忽在空气中。
  “您好,先生。”我有些茫然地答道。
  “请坐吧!”他边说边转过身。我注意到他的脸正处于复制过程中。
  他一定察觉出我的反应。
  “是的,”他身子前倾了一下头伸到光下,继续解释说,“飞机失事,时间大约是十个月前,造成面部瘫痪。”
  他指了指代理神经中枢,露出悲哀中夹杂一许自慰的神色。
  “对不起。”
  “真蠢。”他的胳膊猛地移回办公桌上。
  “看起来它像是个佳作。”
  “我们自己设计的。代理神经中枢装置是在东京的控制实验室装配的,脸部的工作是由洛杉肌生物工程师和移植专家完成的,动用了全部的人力物力……。”
  他低声地说,身子又转向窗外。
  “噢,”不一会儿他接着说,“你把我的丽莎重新装配好了吗?”
  “没有,先生,而且,无论我们装配出的是什么都要摧毁它。”
  “这就清楚了。”说着,他转向终极电路。“她不时地同我说,”他茫然的表情中竟露出微笑,“她很好,没有一丝痛苦,但是她想得到解放。”
  “先生,那只是个程序,机器而已。它被程序化后才做出同丽莎一样的反应,但它不是真正的丽莎。”
  “我不相信,杰克。我是说,我知道你说得对,你不得不这么做,不然我们会有大麻烦。但要是它就是丽莎怎么办呢?杰克,或者,它有感觉怎么办?我是说,那个尤物被设计成天衣无缝地模拟人脑的思维产物,对吧?大脑中什么物质赋予它感觉,我们怎能知道,又怎能确信我们没有移植给它这种感觉特性呢?”
  “您太激动了,先生。它不过是个机器,是个简易电子网络。”
  “如此说,大脑也是相同的。假定丽莎没有感觉的惟一原因就是我们创造了她,完全明白它的构造原理。这是否意味着,当科学技术发达到足以了解人脑的功能,我们就可以说人脑没有感觉了吗?”
  他的眼中充满绝望的色彩,一种失去女儿的父亲无助而悲哀的色彩,但它是由模拟物的精灵创造出来的。
  “我不懂,先生,也没必要懂。我来这儿是因为图灵由我负责。我所关心的是帮你寻回以往的记忆,把那尤物的真正面貌暴露出来。”
  “不,杰克,我的女儿肉体已经死了,不要再次杀死她的思想。”他的声音沙哑,一只手从洁白无瑕的桌面上伸过来握住我的手。我能看到他眼中的泪花。
  “是的,死了也火化了。现在那个,那个尤物已控制了公司,以此作为要挟。它不是丽莎,仅是一台发了疯的机器,必须摧毁它。它对丽莎的记忆是一种伤害,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我为自己的语气坚定而震惊。
  “那是在她和我谈话之前。她想念我,杰克,她告诉我当我们的工作妨碍我俩的父女关系时,她是多么伤心难过啊。她说自从她毕业后,我们没做过更多地交流。我告诉她,我愿意到她那儿去,亲自抚养她,而不是请人代劳。杰克,这些话我从未讲过。”
  “先生,您是在对着机器讲话,它是按编制好的程序做出您需要的反应。请别忽略这一点。”
  “杰克,等等……”
  我站起身,穿过房间,没有理他径直走到门口。对丽莎对我自己的愤怒充遍全身,乃至丧失了理智。它已经控制了这个人,我知道它是怎么想的,若是它能使哈考特相信它就是丽莎,在它放弃那些资料后,他会竭尽全力去搭救她。
  这太残酷了,那个尤物必须死。
  “不,先生,我无法向你保证。要是它进入国际联网,它就会控制世界资料网络做要挟。我不得不摧毁它,这是依据道德和法律原则行事的。现在这由图灵人掌握,我们将按他们的规矩行事。”
  我离开了办公室,他的呜咽声直到我走到楼下仍可听得见。
  电解膏凉凉地贴在太阳穴和后脖颈上。
  我把神经传感装置戴到头上,传感器像细细的小针刺痛皮肤,又细又硬的金属丝像钢刷上短而硬的毛,微微刺入皮肤,神经信号的力度恰到好处。太阳穴的传导装置主要是为输入输出指令服务的,它压入耳朵和大脑认识区域的中心。另一装置,位于脑后,是个模拟刺激装置,可以模拟脊髓和人体神经末梢的刺激。听觉和视觉的刺激通过太阳穴的传导装置模拟出来。
  我把嗓音麦克用胶带固定在喉节的正下方,外科手术用的胶带粘得嗓子很不舒服。
  准备就绪。模拟刺激装置,太阳穴传寻装置,喉部麦克,墨镜,耳塞,这些可以排除外界真实环境的干扰。现在只剩下利用高压手段连接丽莎的卡片数据处理中心,敲一下激活键。
  简单。
  我不安地坐到椅子上,采用高压手段进入。当物理机能释放到装置中时,太阳穴的传导装置传来细微的嗡嗡声。现在我只需敲一下键盘,就可以进入,她会在那儿等我。
  我探了探身,敲键进入。
  丽莎的公寓里,上午的阳光照了进来,温暖明亮。肌肤相亲,清洁床单的味道令人感到安静舒服。
  这么做不妥当,一种不吉的感觉似利剑悬顶。
  “出了什么事?”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空中显得温柔低弱,在半睡半醒之间听起来是那么甜美。
  “没什么。”我转过身,望着她褐色的双眼说。有种直觉告诉我,那褐色太深了。
  整整一分钟,我紧紧地拥着她,她依偎在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春宵做爱一样让人迷恋。
  “我不想失去你,永远不。”再次相拥时我听见自己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能与丽莎在一起,我的心在欢歌。
  “什么事之后?再见?她去哪了?”
  “你不会失去我,我们会相守到永远。”
  到永远?它让我有种冰凉的感觉。
  但并不要紧,于是我把它抛在脑后,我想我是有点累了或是紧张。只要高兴就行,我凭生第一次在永恒中感到快乐与幸福。
  我起身来到厨房,倒了一白瓷杯滚烫的咖啡。咖啡因的苦涩暖暖滑入喉咙。
  淋浴室内的温度适中,水汽奇特地弥漫空间。随着水流轻抚全身,我寻到了一种熟悉的轻松舒服感觉,但我仍觉精神紧张,无名的恐惧痛彻肺腑。
  昨天我到底都做了什么?怎会被吓成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对头的吗?
  丽莎跨进浴室,绝佳的胭体上松松地披着条浴巾。我边用电动剃须刀刮着胡子,边享受着清新廉价的古龙香水味。她丢掉浴巾,把光滑的肌肤贴到我裸露的后背上,轻吻了一下我的后颈。
  “我从未这么幸福过,你呢?”
  “同样。”我摸着刚刮过的下巴微笑着回答说。
  “我爸爸已经安排好一切。招待会将在康沃思举行,为此他们将关闭整个公园。”她紧紧地搂了我一下,趁我还未能做出反应,就跳进淋浴间。
  “招待会?”我在淋浴的水声中嘀咕道。
  “对,星期六,”她回答道,“先是婚礼,接着是招待会。”她的嗓音很柔,却能从淋浴室里传出来让人听得见。
  她怎会在水声中听见我的话呢?
  “等等,”我进了浴室门关上多项开关,神情严肃地问,“什么婚礼?”
  “我们的婚礼,”她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傻瓜,不记得了?”
  “是的是的,丽莎,不记得了。事实上,我什么都不记得。我是说,我记得孩提时代,记得成长时期及所有的一切,但是我不记得在这儿的事情,不记得什么许诺,甚至不记得我们昨晚做了什么。”
  “是有点难以相信。”她性感地笑了一声,走上前想来吻我,我躲开了。
  “我不是在开玩笑,丽莎,我真的不懂。”
  “仅是婚前恐惧症而已,别担心。”
  “我怎能会对我甚至记不得的事情恐惧呢?”我扭过头看着镜子。
  正是这时,先是在镜子里,接着是周围一切,我注意到有些不对。我在镜子里看到的影像不对头,我是说,它是我,但更像是我在录像或图画中见到的我,像被译制的编码很不真实。整个浴室看起来都是这样,奇怪的蒸汽,毫无磨痕和缝隙的一模一样的对称贴瓷,甚至身上也少了我从小看到大的胎记。
  是梦,还是潜意识的不完美现实?
  不!
  “是这么回事,是不是,丽莎?我被诱进网络了,对不对?”
  “你在讲什么呢?”
  “别打岔,你看,”我指着右臂内侧的一个地方,“没有了胎记,我知道这应该有一个的。还有这个公寓,它看起来也不对头。真丽莎会记得的小事你却不知道。”
  她的眼神变得暗淡冷漠,我能感觉到她内心不断增加的痛苦像灼热的白色岩浆,仅处于表层之下。
  “这有什么不同,奇怪的蒸汽?不见的胎记?统统不值一提。”她热切地说,“重要的是我爱你……”她欲抓住我的手,而我在几乎尚未接触到时即一把甩开。
  “不,你不可能爱我,你仅是机器而已。”
  “这是另一件小事。用不多久,我们就会在一起,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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