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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五辑)-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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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各种倒霉事接履而至:信用卡失效超市也拒收支票,房东也跟你过不去。这时,只要能挺过去,都感谢上帝。”
  说着,她泪流满面,她已记不起多长时间没有哭过去了,可今天——她怎么哭了呢?今天是第二次了吧?不,是第三次?她流浪时所有的坚强此刻已化为乌有了。
  她抽泣了一会,抬头望着哈利:“以前,我一直没有机会,后来我终于获得了机会。”
  说着,玛蒂尔把一个东西扔到了桌子上,定睛一看,哈利看到那个无疑是世界上最难看的钱包——一个嵌着红边的绿色仿皮钱包,是人们常常可以从拉皮客那儿见到。哈利打开钱包,只见其中一角有张钞票显露出来,钱包里还有署名为玛蒂尔的驾驶证。上面可以看出执证者有多大年纪,什么样的头发,眼睛……上面并无驾驶区域,但驾驶证确是有效的。看完后,他把钱包还给一直在他身旁的玛蒂尔,并说道:
  “对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玛蒂尔,说实话我倒真没看出来这钱包有什么特别之处。”他紧锁双眉“我还是没明白,你从哪儿弄了这么多钱?”
  “你难道还不明白?”她大声地冲哈利喊道:“那么,我给你演示一下。”说着话,她先从钱包里取出一张钞票,放到桌子上,接着一张,又一张……,稍后,她挑战性地瞪着哈利。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钞票,看了看,有三十张左右。这钱和他用支票提出的钱别无两样,这些钱而且是排着号的,他看着眼前这一百美元,无法相信这钱会属于这个女流浪汉,但他又亲眼见了,这钱确是她钱包里的,如果拜伦没搞错的话,那么她的确是付现金买东西了。哈利忽地觉得他需要慎重地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只听玛蒂说:“现在,我要去理发,请问,我可以走了吗?”说着,她把钱装进口袋里,开始收拾包。
  “你当然可以走了,让你在这儿呆了这么久真的很抱歉。”哈利说着话,站了起来,把门给她打开了,她顺着楼梯又是一晃一晃地下楼去了。哈利站在门口,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思忖着。
  理发师的手艺不错,但仍不值35美元的价。直至玛蒂尔走出理发店,她仍不能搞清楚为什么这个雇佣警察、理发师以及其他人都认为她很肮脏呢?
  她气喘吁吁地站在电梯旁,四下望了望,并没人跟踪她,或许现在他们藏得更为隐蔽了吧!
  她想去做些事,以此来证明她绝不是他们所想像的那样,她该做些什么呢?
  哈利站在桌边,桌上是这星期以来所堆积的材料,大部分哈利还未曾动过。时隔一小时,但他的脑子里仍然挥不去玛蒂尔的影子,她太不同寻常了,还有那个难看的钱包,崭新的钞票。
  办公室对他来说,一下子变得很抑郁,他需要到外面转转,他去什么地方套得到一些线索呢?对,她说要去理发店的。
  电器商店里陈列着许多日本进口的电视,还有电话机。玛蒂尔悠闲地这儿瞧瞧,那儿看看,商店总是把最贵重的商品放在最惹眼的地方,有些类电视机的确很吸引人——你可以在角落里先调一个频道,同时不影响你看另一个频道的节目。有些电视节目可以输入电脑中,效果更好——但玛蒂尔对此一丁点儿也不感兴趣。在她有固定职业时,她也并非经常看电视。
  她应该买些能用得上的东西,对电话,她似乎十分感兴趣,她也知道:她想要的那种电话也并不比别的好,再说,即使她买了这种自拨号的电话,她又能给谁打电话呢?
  商店里还售有电唱机,在她吃饱肚子,感觉现实生活确实不错时,玛蒂尔会常常去梦想的不是未来生活,而是过去的生活。她过去常常在梦想未来的生活,但梦想与现实差距很大,相反,现在她要睡觉时,她会坐到床上,回忆起过去的日子:朋友对她亦不如从前,他们似乎唾弃她。
  她所做的梦大部分与跳舞有关,玛蒂尔喜欢去跳舞。大部分周六,她都忙于准备晚上去俱乐部跳舞。俱乐部停业后,他们还跳舞吗?玛蒂尔也不知道。
  这音响设备的确不错,在一排排的音响当中,玛蒂尔最看重的是这种手提式“迪斯科”唱机。去年夏天,大街上,许多孩子一边听这种唱机一边滑旱冰,她试听了摆设中的一台,其效果的确不错,真的很好。
  她开了价,开始数钱,她有足够钱去买这台质量不错的手提式唱机——有可独立使用的扩音器,中长波接收器。自从罗斯离开WFIL电台后,这种中波收音机便落价了。她伸手把电器从架子上拿下来,她忽然意识到她根本拿不动这么多东西。
  “夫人,要帮忙吗?”
  玛蒂尔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雇佣警官——好像是叫哈利——从她身后走过来。玛蒂尔想拒绝他提出的帮助,他一步步地向她走来,她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眼中闪着蓝光,她不知为什么对他十分信任,甚至有些依赖感。她略带歉意地说:“谢谢你。”他给她把电器取下来,径直走到柜台前。“你今天要把所有的东西都带回去吗?你还是买个东西把它们装到一起吧!”
  玛蒂尔站在那儿,嘴巴拢不上,她的喉咙又一次哽咽了,他说话的口气很真诚,不像是在讽刺她。
  她耸了耸肩:“我事先还真没想到这点。我根本搬不动,你说是不是?”
  这个售货员是个非常漂亮的黑肤色女人,年纪与玛蒂尔仿佛,她刚为一位顾客服务完看了一眼玛蒂尔。她转向哈利:“你好,她是你的朋友吗?”哈利摇了摇头,“不,她是我的顾客,我起先错怪她了,现在我正尽力弥补。”
  女服务员问玛蒂尔:“你付现金,还是赊账?”
  玛蒂尔递给她几张钞票。
  “付你现金。”于是,她开始忙前忙后。哈利一把拉住她胳膊。
  “劳伦斯。”哈利说:“帮我个忙。”
  她抬头,“什么?”
  “请把音响送到……”他看着玛蒂尔,问:“送到哪儿?”
  玛蒂尔一愣“我……,噢,请等一下。”地址在哪儿?她把手伸进口袋里,里面有很多钱,还有驾驶证——但好像没有钱包。
  哈利明白眼前这情形意味着什么,这种情况司空见惯了。在大西洋城,一个观光旅游者去海边游泳。在他上岸擦身时,他发现钱包、钥匙都不见了。看见玛蒂尔满面愁容,他也为之难过。玛蒂尔在她新买的手提包翻了半天,他俩都知道:钱包确实不见了。
  哈利想说些安慰她的话,但他觉得这话听起来太空洞,他始终没说出来。最后,玛蒂尔把驾驶证递给多瑞。”你把货送到上面的地址去吧!”
  哈利静静地望着玛蒂尔,他实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这女人究竟是干什么工作的,她真的不再是流浪女了。
  多瑞把收发条写好后,她把驾驶证还给了玛蒂尔。哈利向玛蒂尔友好地伸出手。“你介意我和你走上一段吗?”
  她看着哈利,仿佛与他是初次相识。然后,她递给他一个包,说:“很愿意你能和我一起走。”
  他们走到电梯,谁也没说一句话,乘着电梯来到第一层。哈利几次欲言又止,他实在不知道他此刻该说些什么,什么话会无伤大雅呢?他给玛蒂尔把门打开,在玛蒂尔走出大门那一刹那,哈利把包还给玛蒂尔,并说道:“谢谢你光临本店。欢迎下次再来。”
  她思忖了半天,说道:“多谢,我想我会再来的。”说完,她走了。
  玛蒂尔知道她该想些什么。她确信她真的知道。
  她该想想音响了。她知道自己也太贪婪了。但她不想,也不愿总是这样想下去。那些该死的,她一直引以为豪的就是:即使在她穷得几乎快吃不上饭时,她也从未偷过东西。现在,她富有了,但也会忆苦思甜,难道清白是穷人唯一可以此为荣的吗?
  她也说不清楚,但她知道这些都并不重要。现在,她毕竟有了安身之处,她还有……多少钱呢?不管怎么说,这钱是足够她用的了。现在,她不用再为食物、衣服而发愁。她现在仍还有机会,她还可以免费坐车。
  渥拉·莉走出房间,沐浴着密西西比的太阳光,她靠洗衣服来维持生计,生活担子很重。她把盛满了衣服的柳条篮放在大石头上,生怕把那些白衣服搞脏了。上次,温尔逊夫人就借口衣服上有黄污点没有给她付钱。如果再发生诸如此类的事,她就要赔本了,回到家中,她的小凯姆因为她没钱给她买东西大吵大闹。
  渥拉·莉拿了一堆衣服晾干。当她把最后一件搭在晾衣绳时,她眼睛忽地一亮。在篮子里面,一个最为丑陋的钱包展现在眼前:镶着红边的绿色仿皮钱包。钱包的一角,露出一张花花绿绿的新钞票。







《蚂蚁》作者:博里斯·维昂

  一

  我们今天早上到达,但没有受到很好的接待,因为海滩上空无一人,只有一堆一堆的死者,或者说一堆一堆残尸碎骨,还有东一堆西一堆毁坏了的坦克和卡车。子弹从四面八方射来,乱糟糟的,我可不乐意看到这种场面。
  我们跳进水里,水看上去不深,其实不浅。我踩着一个罐头盒子,滑了一跤。正在这时候飞来一颗子弹,打中了紧贴在我后面的小伙子,他的脸飞走了四分之三。
  我捡起罐头盒,留作纪念。我捞起他炸飞的脸肉,放在钢盔里,交还给他。他却已经去就医了,不过他好象走错了道,因为他一直往水里走,最后就站不住了,我不信他在水底下能够不迷路。
  我朝正确方向跑去,不想刚好有人朝我脸上踢来一脚,我正要张嘴骂那个家伙,还没来得及,地雷就已经把他作成好几片,于是我不跟他计较,继续向前赶路。
  走了十米,我赶上了另外三个小伙子。他们躲在一大块钢筋水泥后面,正朝上面一垛墙的一角射击。他们汗流浃背,浑身水淋淋的,我大概和他们的模样差不多。于是我也跑下来射击。
  中尉跑了回来,双手捧着头,嘴里流着鲜血,他的模样不大愉快,很快就躺倒在沙滩上,嘴张得大大的,双臂向前伸着,沙滩准让他搞脏了一大片,本来那儿倒是少有的干净地方。
  从我那里望去,我们那条搁浅的船原先看上去就象个庞然蠢物,现在又中了两颗炸弹,根本不成船的样子了。这件事并不使我开心,因为船里还有我的两个朋友,他们刚站起来准备跳水的时候,中了子弹,倒在里面了。
  我拍了拍三个跟我一起射击的小伙子的肩膀,对他们说:“来,走吧!”
  当然,我让他们先走,果不出我所料,先走的第一个和第二个被对方向我们扫射的两个人打中了。
  现在我前面只有一个人了,这个可怜的家伙不走运,他刚刚解决了最凶狠的对手,自己却被另一个击毙,后来那个家伙被我干掉了。
  这两个躲在墙角后面的混蛋,原来有一挺机枪的好些子弹。我把这挺机枪换了个方向,掀动板机,但很快就住手了,因为这玩意儿震耳欲聋,而且也卡壳了。这种机枪大概有特殊装置,方向不对头就射不出来。
  躲在那里,我倒是挺安宁的。从海滩高处看,视野是开阔的。海上,处处在冒烟,水涨得很高。也可看见大战舰喷射出的排排火光,炮弹从我头上飞过,发出古怪的隆隆声,好象吹管乐深沉的声响。
  上尉来到。我们只剩下11个人。他说人不算多,但就这么着也可以对付啦。后来,人员又补充了。眼前,他让我们挖洞。我想,是为了睡觉的吧,其实不然,是让我们钻在里面,继续射击。
  好在形势渐渐明朗起来,现在整船整船的人下水登陆,但是成群的鱼在他们的双腿之间钻来钻去,因为搅乱了它们的天地,对他们进行报复哩。大部分人倒在水里,发了疯似地喘着粗气重新站起来。有的再也起不来,随着海浪漂走了。
  我们跟在坦克后面前进的时候,机枪眼头开始扫射,上尉立即要我们把它干掉。
  我们躲在坦克后面,我在最后,因为我对这些坦克装置的刹车不太放心。不管怎么样,随坦克前进比较合适,因为不用担心被夹进铁丝网里去,而且也用不着担心铁丝网桩子,它们会纷纷倒下的。可是我不喜欢看见坦克把尸体辗成肉浆,发出的那种声音,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难受,当时,这种声音相当特别。
  三分钟以后,坦克压着一颗地雷,爆炸起火了,里面三个人,两个出不来,只出来一个,但他一只脚还在里面,我不知道他死以前,是否觉察到了。不过,坦克发射的两颗炮弹已经落在机枪眼上,把那里炸得稀巴烂,那帮人当然也跟着完蛋了。
  登陆的人现在看到形势有了好转,不过一组反坦克炮开始射击,至少有二十个人倒在水里。我伏扑在地上。
  从我的位置上,我稍微侧着身体就看得见他们在射击。坦克在燃烧,车身掩护着我,我仔细瞄准。对方的瞄准手倒下了,扭成一团,我大概打得低了一点儿,也没来得及补一枪结果了他,因为我首先要对付另外三个人。
  我真受不了,幸亏燃烧着的坦克发出响声,使我听不见他们的号叫声,第三个,我打的也不是地方。再说,处处接连不断地爆炸,各方在起火。因为汗水迷住了我的眼,我使劲揉了揉,好看清楚一点儿。
  上尉退回来了,他只有左臂还能动弹。“您能把我的右臂紧贴着身子包扎起来吗?”
  我说行,我着手用绑带缠绕他的胳膊,忽然,他两脚离地蹦了起来,整个人压在我身上,因为他身后飞来一颗手榴弹,他立刻变僵硬了。人说,劳累过度,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不管怎么样,现在把他从我身上挪开倒比较方便。
  然后,我大概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远处传来响声,一个钢盔全是红十字标记的伙计在给我斟咖啡哩。

  二

  后来我们向纵深前进。我们尽量应用教官的教导和我们在演习时学到的东西。
  刚才,迈克的吉普车回来了,是弗雷德开的车,迈克已被截成两半; 他们和迈克一起,撞在一根铁丝上。我们正在给其它汽车的前面安装薄钢板,因为天太热,在防弹板升起的情况下是无法开车的。
  四处还在开火,我们不停地巡逻。我认为我们推进得快了点儿,很难与后勤给养保持联系。
  今天早上他们至少毁了我们九辆坦克,而且发生了一件滑稽的事情。一个家伙的反坦克炮跟着炮弹一起射了出去,他被一根背带钩在后面,到四十米运的地方才降落了下来。我想我们不得不要求救援,因为我刚才听见后面一阵巨大的射击声,他们一定是截断我们与后方的联系了。

  三

  ……这使我想起六个月前,他们来断我们后路的情景。目前我们大概已被团团包围住了。现在已不是夏天。幸亏我们还有吃的,也有弹药。每两个小时就得换班上岗,时间长了,挺累人。对方也穿上我们的军服,是从俘走我们的人那里搞到的,他们和我们穿得一样,得提防点。加上没有电灯,四面八方都能同时向我们脸上打枪。
  眼下,我们尽力与后方取得联系,他们应该给我们派飞机,香烟开始短缺了。外面有声响,大概又在准备什么名堂,我们连脱钢盔的时间都没有。

  四

  他们确实在搞名堂。四辆坦克开来,几乎冲到了我们跟前。
  我看见第一辆,一出现就停住了,因为一颗手榴弹炸毁了它的一条履带。履带一下子散开,发出可怕的铁响声,可是坦克炮并没有因这点小毛病失灵。
  有人拿喷火器去烧,不过用这种办法很麻烦,因为在使用喷火器前先得把坦克顶盖锯开,否则坦克就会像栗子那样崩裂,里面的人是烧不透的。
  我们三个人用一把钢锯去锯顶盖,但这时另外两辆坦克到了,只好不再锯了,把它炸掉拉倒。
  第二辆也被我们炸了。第三辆扭头就跑,其实是个圈套,因为它来的时候是倒开的,于是它朝跟在后面的人射击,这可有点出乎我们意料之外。他向我们发射十二枚88口径炮弹作为生日礼物。这样,我们住的那所房子,如果再想用的话,就得重修,不如占领另一所来得更快一些。
  我们终于搞掉第三辆坦克,我们往一门反坦克炮里装催嚏炸药,轰了它一炮,里面的人大跳特跳,头撞到钢甲上,从里面拉出来时已是尸体了。只有驾驶员还奄奄一息,但他的头卡在驾驶盘里,拔不出来,坦克还是完好无损的,为了不损坏坦克,我们把那个家伙的头砍下来了。
  坦克后面是带冲锋枪的摩托手,来的这帮人大肆鼓噪,不过我们靠一挺老式重机枪把他们解决了。
  这段时间,我们头上不时落下几颗炸弹,甚至还有一架飞机,但我们的防空部队打下飞机其实并不是有意的,因为原则上,我们的防空部队只对付坦克。
  我们连里失去了西蒙、摩东、布克和普·塞。剩下的是其他的一些人,外加斯利姆的一只胳膊。

  五

  仍旧被包围,两天来雨下个不停。屋顶上的瓦有一半没有了,好在雨水漏的正是地方,我们淋得不厉害。我们完全不知道这种状况还要持续多久。
  仍要巡逻,不过现在用潜望镜监视,这很不容易,因为没有经过训练。我们头顶上往下掉泥水,待上一刻钟就很累了。
  我们昨天碰到一个巡逻队,不知道是我们的人还是对方的人,不过在滴滴答答的泥水下射击不会有什么危险,因为不会受伤,枪一打就卡壳了。
  我们千方百计想摆脱泥水,我们往上上倒了汽油,点火把泥泞烧烧干,但是,之后,在上面走路却烫脚。真正的解决办法是一直挖到硬土,做个硬土掩体,可是在硬土掩体里监视比在泥泞里监视更困难。最后也好歹对付过去了。麻烦的是泥浆涌进来太多。里面都快成泥河了。眼前还好,泥浆还只有栅栏门那么高,糟糕的是。一会儿,就要漫到第一层上,那就讨厌了。

  六

  今天早上我遇到了一件倒霉的事情。
  我在木房后面的栅子里,从望远镜望去,看见两个家伙正在侦察我们的地形,我准备给他们开个玩笑。我有一门81口径的小迫击炮,我把它放在一辆孩儿车里,琼妮打扮成农家妇女,推着车。但是没有出发,迫击炮就悼了下来,压着了我的脚,这倒没有什么,那时随时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当我抱住脚躺倒的时候,一声炮响,一颗炮弹呼啸地下了出去,在三楼爆炸了,正好落在上尉的钢琴上,他正在演奏效雅达理。一声可怕的巨响,钢琴毁坏了,糟糕的是,上尉没有受伤,至少伤得不重,他还可以揍人。幸好很快就在这个房间落下一颗88口径的炮弹。上尉没有想到,他们是根据我的那一炮引起的人烟瞄准的,因而他连声谢我,说我使他下楼,救了他的命。至于我,我对这种感谢无动于衷,因为我的两颗牙被砸掉了,还因为他钢琴下面所有的酒瓶全完了。
  我们被围困得越来越紧,我们头上还不停地有轰炸。幸亏天气开始好转,十二小时内只有九小时下雨,再过一个月,我们就可指望空投增援,可是我们只剩下三天的粮食了。

  七

  飞机开始向我们空投东西。我打开第一件时,感到失望,里面是一大堆药品。
  我把这些药物给了医生,换来两条檬仁巧克力糖,真正的好巧克力,不是那种配给的破烂货,还有半瓶白兰地,可是他在给我包扎砸烂的脚时,要把它收回去,我只得把白兰地还给他。否则,说不定现在我就只剩下一只脚。
  上面又响起隆隆声,那边有一块空地,飞机投下了降落伞,不过,这次投下的好象是人。

  八

  确实是人。其中有两个家伙很滑稽。听说他们一路上扭在一起摔柔道,大打出手,还在机舱座位下打滚。跳伞的时候,两人一起往下跳,闹着用刀割对方的降落伞绳子,不巧,风把他们分开了,于是他们不得不用枪射击,我很少见到这样高明的射手。不一会儿,我们就着手埋葬他们了,因为他们掉下来的地方实在太高了点儿。

  九

  我们仍被包围。我们的坦克回来了,对方没有顶住。我由于脚伤,不能正正经经打仗,但我鼓励伙伴们。情况是非常激动人心的。
  从窗口望出去,我看得很清楚,昨天到的伞兵们打得非常勇猛。我搞到一条栗色底黄绿伞绸围巾,和我胡子的颜色很相称。可是明天,康复出院我得刮胡子。为此我非常恼火,朝琼妮头上扔去一块砖头,她已经躲过了一砖。现在我又少了两颗牙。真不值得为这场战争掉牙。
  习以为常,就不感到新鲜了。这话,我是在红十字站跟于盖特跳舞时说的 (于盖特,她们都叫这样的名字)。
  她反驳道:“您是一位英雄”。
  我还没来得及找到个恰到好处的回答,麦克就来拍我的肩膀,我不得不把她让给他。别的姑娘法语说不好。

  十

  这儿,乐队演奏时,节奏太快,我的脚还有点不灵便,但再过两星期,假期一完,我们就要出发了。
  我扑上去搂着一个法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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