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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恐泰特同人)小王子与狐狸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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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他有些惶急地揽过她的腰,下颌搭在她肩头,紧抱住她,“我真的……对不起,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不能简单点儿,就我们两个?”
  左伊伊手抵在男孩胸前用力推开他,但被他顺势握住手。泰特低头望她,黑瞳仿佛闪动着水光,“只有你和我。”
  他拉着她,低头和她的额角相触,半拥住她,“你和我,我们在一起,还不够吗?”
  他凝望她的眼神恳切而专注,瞳眸纯澈似乎又沉淀着不可言说但强劲的情感,那股情感从他眼底迸发,牢牢锁住她。他像是单纯地疑惑乃至请求她,左伊伊略微动容,她的眼光不由得放柔,“我很抱歉,泰特。”
  生活在社会关系中的人不可能活得像孤岛,哪怕鲁滨逊也不愿意隔绝外界,和星期五度过一生。他的愿望纯粹但不现实。左伊伊当然知道。
  她直直地望进他眼里,“阿杰是我没办法割舍的责任。”
  从父母到汪城,她被迫清醒得太早,任何亲密的关系都不会长久。直到在筋疲力尽的痛苦过后抱着婴儿小而软的身体,她第一次清晰明确地感受到他们的联系,灌注了血脉无论怎样均不能被动摇的联系。
  “这么久以来,我从来没有过真正属于我的人。”
  “我是属于你的!”他辩驳说,“从过去,现在到未来,永远都是。”
  左伊伊笑笑,错开眼睛,继续说:“以前没有机会,但现在,如果可以,我想在他需要的时候陪着他,看着他长大。”
  她用手指掩住他急迫地要说些什么的嘴唇,“我当然爱你,从很久之前延续到现在。但我不能只爱你,作为母亲,我爱我的孩子,我爱他太深了。”
  深到足以跨越时间的沟壑。泰特从她寂然的眼中读出她未尽的话,他慢慢拉下她的手,“所以,”他耸耸肩,尝试着调侃,“我的优先级被取消了对吗?”
  眼睫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她想要解释,但始终词不达意最后放弃,她叹了口气,“你就当我违背承诺了吧。”
  她沉默着不再否认。
  泰特注视着她在跃动的夕光中平静秀美的侧脸,凉意丝丝缕缕地绞缠以至于他心头滚烫的东西似乎也渐渐冰凉。
  他在意甚至苛责的不是他对她而言并非最重要,但这微末的不重要迟早会变成拉着她远离的力量。
  她就像他预想的那样,早已意识到这点。他企图装作不知道,构筑的孤堡还未竣工已然崩裂。他的筹码太轻渺,但他没想到会输得这么早。
  或者,她早就清楚这些,只不过一直在掩耳盗铃陪着他粉饰太平?
  【你愿意做阿杰名正言顺的妈妈吗?】汪城势在必得的探问适时撞进他各种念头纷繁纠缠的大脑。
  “你想怎么陪他?”他瞥了眼指侧,那里被戒指刺破的伤口已愈合弥留一道浅浅的疤痕,反而不如指环镌刻的爱语在掌心硌出的印迹清晰。他收紧五指,遮掉所有痕迹,掀起眼皮看她,“‘名正言顺’地照顾他是不是更好?”
  “……你翻了我的手机?”她猛然一滞,惊诧地瞅了他一眼,随即打开手机信箱,最新的信息不知所踪,再往上翻,和汪城所有的通讯记录都不翼而飞。她看着那片空白顿了会儿,把脸侧的头发挽到耳后,这些平缓的动作仍无法压制心底强烈的滑稽荒诞感,她倍觉荒谬地笑出来,“你不觉得你的所作所为非常可笑吗?屏蔽电话,删信息,把花背着我藏起来……”
  “还有戒指。”他蓦地打断她,看似轻快地挑眉摊手,“那个戒指没准还躺在下水道里。”
  “你还想要吗?”他按住左伊伊的肩膀,微微俯首,深黑眼睛即使不带情绪也透着股错觉似的纯粹和真挚,“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它从下水道里掏出来。”
  他盯着她,如同以往地专注但近乎逼视,仿佛有一个暗影从秀逸乖巧的壳子里跌出来,桀骜叛逆又潜藏着些冷峭,恰似她多年前怪诞梦境中的他,一样让她感觉到生疏,甚至发冷。
  “戒指?”压下陌生的寒意,她镇定地反问他,“哪儿有什么戒指?”
  “那个人给你的戒指,或者是婚戒?”他佯作无事地扬唇,却疏无笑意。
  “他向你求婚了是吗?”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左伊伊,最终从她蓦然凝滞的表情中得到不言而喻答案。
  他猛地闭上眼,手攥紧又松开,像是遽然间丧失了多半精力,他把额头靠在她肩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没打算接受,”左伊伊捧起他的脸,泰特眼中充盈的无力的愤慨让她心中一震,“我隐瞒这件事不是因为它重要,而是因为它和你没有关系,而且对你和我也没有意义。”
  “离开是暂时的,只要阿杰不再需要我……”
  他摇摇头,嘴角扬着,酒窝沉陷,笑容勉强,“不会有‘暂时’了。”
  “这不是责任不责任的问题,也不在于时间,”他微微仰头眨了眨眼睫,让酸涩停留在眼底,才垂下眼眸,深深地望着她,“是安全感,说到底是为了保障。”
  “你什么意思?”泰特的潜台词令左伊伊有些不可置信,她重又抱臂,目光锐利地盯住他。
  “那家伙活着不是吗?阿杰也需要个妈妈,‘为了阿杰的成长’”,‘阿杰的成长是最重要的。’”他刻意模仿她的口吻,“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毫无疑问。”
  “更何况,他还活着——而我,”他撇开眼,略微吸气,压制翻涌的涩意,浓重的郁郁漫过不驯的锋芒,“我是具冷冰冰的尸体,一个死了几十年的幽灵。”
  “你迟早会选择离……”
  啪地一声,耳光清脆响亮。
  红痕刮在他苍白的脸上格外显眼,他僵硬地停在那儿,怔然地看着她,黑眸暗透了,空荡荡地飘着几个将湮灭的光点,静寂空洞。
  “我和你上了床,然后我转身投奔其他人的怀抱,这就是你的看法?”左伊伊竭力平静情绪,呼吸起伏不定,“你是这样看我的?”
  她兀自点点头,“对,左伊伊就是这么贪得无厌、自私自利没有心的女人。”
  “但是,泰特,”她抬起头,睁着眼,不肯让眼泪落下来,“你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吗?”
  “我刚遇到你的时候,我们相差三岁,现在呢?再过二十年三十年呢?我会满脸皱纹,皮肤上布满老年斑,我会从像你妈妈变成看上去像你奶奶。你告诉我,房子会禁锢死者的灵魂,那么你愿意和‘奶奶’永远在一起?”
  “我愿意!”他双手扣在她肩头,眼神恳切,“我爱的是你,我不在乎这些。”
  “可是我在乎。”她甩开他的手,“用‘永远’束缚你和一个老婆婆在一起?我不忍心。”
  “如果你遇到了另一个心动的女孩,你当然有权利选择之后的爱人。可是,泰特,左伊伊就是这么自私,我没办法接受困在这里,还要看着你去爱别人。”
  基于飘忽不定感觉的爱情能持续多久?她能用有限的一生坐庄已是豪赌,更别提把时间轴拉长到近乎无限的永恒。她赌不起,何况,说的现实,以鹤发鸡皮的迟暮之颜,谁能赌得起年轻恋人不
  变的真心?
  “我不愿意被永远困在这儿,不想在这儿老死。”她直白到接近冷酷地告诉他。
  手机适时叮铃铃地吵闹起来,她低头发现是阿杰打来催促她的电话。她挂断来电,转身打算出门,却被泰特从身后抱住。
  “我只有你,你是我的全部,伊伊。”他很少叫她的名字,但现在念出来已经没有蹩脚的口音。他的嗓音放得很低,贴着她的耳际,低柔又哀恸到无以复加,仿若乞求,令人不忍心听下去,“我只想请你留下来,别离开我。”
  “留下来?”她转过脸,“除了老死,或者要我现在放弃所有,死在这儿,然后变得和阿杰说的那个失心疯贵妇一样,用无尽的时光来寻找我的孩子?”
  “这就是你想要我做的?”她盯着他,冷笑了一声,拿开他的手,打开门利落地走出去。
  他伸手想拉住她,与此同时,门板嘭地被重重关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天哪!
左伊伊似不似渣!似不似渣!
呃,我觉得吧……咳,这个嘛……小天使肿么想?
PS:这几天发生了好多大事,吓得我晚了几天更文【从未见过乳齿厚颜无耻之人!

☆、坠子

  左伊伊用力带上门,宽宽松松挂在右手手腕上的玉坠链子被猛地甩出去,掉在地板上借着惯性穿过门下侧的宽缝滑进房内。
  坠子通身盈绿,质地细腻致密,但形状古怪,似乎被摔碎从中间破开,右侧的轮廓棱角锋利,乍一看像块儿廉价的仿石塑料。
  本想拉开门追出去的泰特脚步一滞,他俯下身曲指捻起它,坠子尖端蓦地扎入指腹,渗出的血丝来不及凝成珠,像被磁力所吸引,迅速地被吊坠吸附,沿着裂痕沁入,一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泰特皱起眉,拎着坠子放在眼前,吊坠表面恢复光滑,剔透中溢着绿光,丝毫不见方才的血色。
  +
  控制自己在说出更过分的话之前离开后,左伊伊无力地靠在门上,低着头,把尽显疲态的脸连同那点动摇埋在手心。
  那腔情绪仍在交荡激愤,她胸口起伏不定,无数的念头像蚊蚋嗡嗡地横冲直撞。
  当他轻易地说出那些承诺,他根本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又有怎样的后果。然后他凭着他的承
  诺、他的标准用他的方式要求她、怀疑她。
  因为她拒绝“永远”和他困在“城堡”里而怀疑她?答应汪城?他怎么想得出来?
  她克制不住周身的颤抖,愤怒、失望之外还有一丝好笑和讥讽。
  左伊伊,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她略带讽刺地一笑。
  打开窗子,她想借助新鲜流动的空气清空绞缠的心情,但这没什么帮助。什么都无济于事。
  微微扯嘴角,深吸口气,她再抬头时,神色已淡了下去,铁栅栏门外汪城和阿杰正等在那儿。
  她疾步走出庭院,阿杰像只扑腾着翅膀的雏鸟登地扑进怀里,蹦跳着兴奋不已,“姨姨,姨姨!我们去买露营的东西吧!”
  她摸了摸阿杰蹭过来的头,想要和阿杰说些什么,喉间仿佛有酸涩的固块堵塞着,吐不出一个字,扯出几分勉强的笑,点点头。
  扶着阿杰站好,没空理会汪城的寒暄,她胡乱地摸出车钥匙,把阿杰抱进车里,正要发动引擎,汪城坐进了车后座。
  “伊伊……”他透过内视镜观察着左伊伊的神情,吞吞吐吐地问,“你有没有收到……我送给你的……”
  左伊伊猛地扭过头,她脸色苍白,栗色眼珠像跳动着幽绿磷光,冷而锐利,唬得汪城心神一跳,硬生生把嘴边的“戒指”吞了回去。
  “收到你的什么?嗯?”她眉头紧皱,在驾驶座上绷直背脊,射向他的眼光像薄而尖的剔骨刀,泛着冥光。
  慌忙躲开穿透性的逼视,汪城目光游移着,几乎打算放弃,对上前座儿子鼓励的眼神,阿杰瞪着圆滚滚的眼睛,竖起胳膊握拳做了个“fighting”的姿势。
  汪城一时又鼓起勇气,“我的戒……”
  “我再问一遍,你的什么?”左伊伊冷淡地睨着他。
  汪城条件反射地缩回脖子,在阿杰“恨铁不成钢”的瞪视下,他终是不死心地蠕动嘴唇,“我送给你的……”
  左伊伊哼笑一声,挑起眉梢,好整以暇地抱起双臂。 
  顶着左伊伊“你最好想想再说”的眼神,汪城吞了口吐沫,正要一鼓作气从戒指引出婚的意图,
  左伊伊突然坐回去,用车钥匙猛地敲了几下驾驶表盘的金属外沿。
  几声连续的嘭嘭声猛烈突兀,以至于汪城一惊之下,被吐沫星子呛了个正着,抚着脖子连连咳嗽。
  “我说你啊,”左伊伊收了假笑,眼锋划过一旁噘嘴的阿杰扫向内视镜里的汪城,“别在我这儿想些有的没的了。”
  “除了阿杰,我们不会有其他关系。前几天,汪阿姨找过我了。”
  真不知道汪母哪儿来的对自家儿子的迷之自信。她低敛眼眸,和表盘玻璃映出的眼带嘲讽的女人对视,“你啊,也让汪阿姨省省心吧。”
  “以前没说,我还以为你明白。”左伊伊呵地一笑,摇摇头,“我们早就结束了。
  她按下按钮,“成了,该下车的时候下车吧。”
  后侧的车门登时弹开,汪城一脸懵地看看门又看看左伊伊,“伊伊……我……”
  “别拖拖拉拉,好聚好散吧。”左伊伊没回头,他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她冷漠的嗓音真实地像假的一样,就像伊宁离开的时候,决然地没有一点回旋余地。
  她一贯如此,一旦做出决定,不可能会被动摇,如覆水再难收。
  汪城颓丧地下了车。
  左伊伊转动钥匙,驱动引擎,她没踩油门,任由车子慢悠悠地向前行驶,发动机不耐烦地发出噪音,差不多是时候了。
  汪城除了看不清形势、没脑子之外,纯粹是被她迁怒的吃瓜群众,但一想到他们吵架的□□是汪城,她就忍不住火大,控制不住地想朝汪城发火。
  把他赶下车,那股无名火也仿佛被抽出去,徒留下满地疲惫的灰烬。
  夕阳在后视镜里缓缓下沉,逐渐开阔的公路汇入越来越多的车流,她直直地盯着前方,心悸交瘁,不想说话,更没有心力去安抚在一边不满哼哧的阿杰。
  左伊伊看着茫茫车流,莫名想到了玲姐,那个市侩粗鲁但热心肠的女人。曾经有个长相文气的男人找到了旧居民楼,天天站在在逼仄的过道里等玲姐,但玲姐每次都破口大骂把他赶走。楼里的人议论纷纷,也有人眼红指责玲姐不知好歹拿乔没个度。左伊伊不这么觉得,但也不明白。
  后来那个人再也没来过,玲姐也不在意,她吹了吹刚涂上的红艳艳的指甲油,“还说要带我走咧,我问他,老娘的债你还啊,老娘的爹娘你养啊……没话说了,溜得贼快!”
  “‘永远’对我好?”红嘴唇勾成了个刻薄的弧度,玲姐轻蔑地呵呵一笑,“谁信谁傻逼!”
  左伊伊当时看不懂她似笑非笑的嘲讽,却也对别人的承诺避之不及。她从没把汪城的允诺当真,失去的时候也不心痛。那些诺言,除了是一时情绪的倾泻外还能代表什么?他暂时头脑发热,甚至根本不清楚他承诺的含义,更没想过以后,越是信誓旦旦,越是无知可笑。
  泰特有什么不一样吗?他把她看成感情骗子,甚至以为她会厚颜无耻地瞒着他嫁给汪城!
  仿佛一记耳光劈头盖脸地甩下来,左伊伊一阵又一阵地发冷颤抖,抓着方向盘的手也止不住发抖。
  不过是年少轻狂,一时意气,可笑她乐意下注去赌!
  她咬牙,蓦地攥紧方向盘。大脑轰鸣不断,眼前的道路、车辆,所有的一切以一种奇异的角度扭曲着,汽车的噪声和导航仪乍然的机械音听上去来自另一个维度般朦胧遥远。
  强光闪过,晃得她闭了闭酸痛的眼睛,公路转弯处迎面冲过来一辆小货车,惊起一路一乍起的汽车鸣笛声。
  货车挟着雷霆之势高速撞过来,眼看闪避不及,她慌忙打转方向盘,轮胎竟有些打滑,轿车笨重地向右转向,一头栽进路边的灌木丛。
  她惶急地确认副驾驶座上阿杰的安危。阿杰正啪啪地拍着手,欢快地摇头,唱着不成调的童谣:“One car left;one car right;two cars pengpeng。All people die!”【一车向左,一车向右,两车砰砰,人人狗带!】
  左伊伊按着愈发胀痛的太阳穴,呵斥他:“行了,别唱了!”
  “你凶我!”小胖手控诉地指着左伊伊,阿杰委屈地瞅着左伊伊,眼里飞快地蓄了两泡眼泪,“你赶走爸爸,还凶阿杰!”
  “姨姨根本不喜欢阿杰!” 两腿在车里胡乱地蹬了几下,阿杰嘴一扁,一副嚎啕大哭的架势。
  像有人抡鞭子抽打头顶,脑袋一波一波刺痛,左伊伊侧身靠在驾驶座上,平静地看着他装可怜。
  没得到预期的反应,阿杰有点心慌,他捂着眼从手缝里怯生生地看左伊伊,稚嫩的童音带上了真正的哭意,“姨姨真的不要阿杰了?妈妈也不要阿杰了……阿杰是没人要的孩子……”
  左伊伊探身过去,狠狠压了压阿杰的小脑瓜,“说什么呢!阿杰是阿姨最爱的孩子。”
  “……那你为什么不听阿杰的话呢?”瓷白的小脸天真可爱,他眨巴着眼,没人看得到他藏在眼底黑色的漩涡。
  左伊伊没听清他的嘀咕,还没来得及问,阿杰仰起脸,一把抓住从她脖颈滑出来的项链吊坠,“姨姨,你这个坠子好奇怪呀,只有一半儿?”
  她瞥向右手,意外地发现手腕上空空如也。坠子是外婆留给她的遗物,外婆曾神神叨叨地嘱咐她收好。她虽不以为意,念及老人一片慈爱,一直挂在脖子上,直到一次和醉酒的父亲争执时,玉坠被父亲摔成两半。她索性把掉下来的一块用五色线穿起来绑在手上,这么久,始终没摘下来过。
  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
  她摸着光滑的手腕,无端生出些许不安。但很快,她舒展眉眼,另一只手五指搭上右手腕子,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阿杰想去哪里买露营的东西?”
  “已经到了啊,姨姨!”阿杰指向车玻璃外的商业大厦。
  左伊伊讶异不已。谁修改了她的导航路线吗?
  她朝外看外面,一眼瞄到三三两两腰上挂着皮质黑包的行人闪进大楼的旋转门。那是枪袋。那几个人的走路姿势也不像普通人。
  混迹荆州底层练就了好眼力,她的判断基本没出错。虽然知道这里持枪械上街是合法的,但她仍对枪具心怀芥蒂。回头揉揉阿杰胖嘟嘟的脸颊,她柔声问:“阿杰,我们换一家吧?”
  阿杰噘着嘴不吭声,待了一会儿,忽然大力推开门,登登登头也不回地跑进大楼。
  这孩子……左伊伊无语地停好车,追上阿杰。
  左伊伊哄了阿杰一路,他才重新恢复笑脸,兴冲冲地跑在前面,偶尔扭头对左伊伊做个鬼脸。商厦五层挤满了各种露营用具和生活工具大大小小的专卖店,阿杰灵巧地在各个店面里钻来钻去。
  他看上去兴奋过了头,时不时朝天花板打个招呼,或者蹲下来冲着地板小声嘟囔,兴许年龄小,也没人对他投注异样的眼光。
  “怎么了?”左伊伊压下隐隐约约不成形的猜测,皱眉问。
  阿杰眯缝着眼,嗅了嗅周围的空气,一脸享受,“我最喜欢这儿啦!有和姨姨房子一样的味道,一样的感觉!”
  左伊伊环顾四周,货架鳞次栉比,高悬的LSD灯散发的光耀目冰冷,来来往往的顾客持续不断,既不少人气,也没阴冷潮湿的气息。
  哪儿一样了?!
  然而阿杰已经迈着小短腿挤进前方人群的聚集区,身形矮小,但卖力挤进去的样子气势汹汹。
  左伊伊噗嗤一声笑出来,疾步赶上去,一串熟悉铃音乍然惊起。
  她呼吸一霎凝滞。
  《加州旅馆》。她和泰特设定的视频通话提醒铃声。
  她划开手机锁屏,手指似乎颤了下。
  ……是他呢。
  是他啊。
作者有话要说:  左伊伊还没来得及那啥……我又话唠了,我保证下一章一定会……哒~
PS:啊,猝不及防地被驮回老家……猝不及防地和电脑分离了……现在,我们终于重聚了!
肿之,感谢大宝贝儿的不离不弃TAT感动!
“小天使”啥的普及度好高,最近走乡土风,大宝贝儿显然更符合我不羁的气质!
不造还有木有人理我嘤嘤嘤

☆、不安

  确定阿杰在视线范围内,她闪身躲进一侧的安全通道。
  《寂静之声》的旋律蹁跹徘徊,她看着闪动的屏幕,略微扬起下颌。阖了阖眼帘,感觉到那令人心安的从容重又占据顶峰,眼底再看不出起伏的微澜,她接通视频通话。
  镜头里弥漫着雾霭似的黑沉,她定定神,视线反复逡巡,勉强根据模糊的架子轮廓辨识出那是她甚少踏足的地下室。深浅不一的阴翳里渐渐透出男孩苍白秀致的眉眼,他侧着脸,神色难辨,那头卷翘的金发竟也完美无隙地融进暗影里。
  黯淡交错的光影,阴冷晦暗的背景,除却微微颤动的眼睫,活像幅有了年头,蒙了层灰的黑白肖像图。
  可不是有年头吗。作为死在上世纪的“小古董”,他有充分理由来解释对电子产品的苦手。
  左伊伊回想起教他用手机视频时,他尽力掩饰却难掩笨拙的模样,忍俊不禁。她抱着手臂向后倚靠在安全通道的墙壁上,率先打破沉默:“嗨,学得挺快嘛。”
  的确,学得真快啊。从最初连搜索YouTube都要一键一键敲,敲成UTUBE,到如今对这些应用自如……都学会骗她又删短信又设黑名单了。
  她扬着笑,将突如其来的陌生感牵动起的叹息压制下来,惫懒又满不在乎的意味又回到她神色言谈里,因着那点笑意,那副言笑晏晏的面具似乎也生动了许多。
  一开始他也许会被她懒洋洋无所谓的口吻骗到,但现在,他忽而抬眸,左伊伊抽出香烟的动作一滞,随后她佯作自然地把滤嘴放在唇间咬住,顺带从眼梢瞟他,那一眼又清又媚,艳茬茬地掩不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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