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红楼同人)红楼之我不要当小甲虫-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贾琮摇摇头笑:“要说交情倒真有些的,我那拼图若非是他交给韩大人,还入不到老圣人眼里,也算欠了人情。不过要说他为了下盘棋就来找我,我却也不信的。”如今谁不知道自己要奉旨赴试,这时候正在用功?
  凑到贾赦近前,小声道:“石先生提的那人,不就是姓韩么?据儿子猜测,下次怕不就是女眷出面呢。”
  贾赦眉头一皱,旋即点头不语。
  贾琮猜个正着,只隔了一天,便有两位衣着素净,妆扮严整的中年嬷嬷,登门请见迎春。
  迎春正陪着邢夫人,听费婆子长篇大论地说古记儿解闷。她这些天日日在嫡母床边侍奉,事事周到体贴,着实用了不少心思。邢夫人是贾赦继室,性情吝惜却要自持身份,原本年纪比王夫人小上不少,硬生生装扮得老了一截。这些日子经了绣橘等人巧手,竟引得贾赦目光每每停留,让邢夫人看着迎春也和善许多。这时听了小丫头传话,邢夫人便向她道:“既是如此,二丫头去见见就是。”
  迎春心下诧异,忙稍事整理,出来会客。来的二人都在四十多岁,穿戴虽不华丽,那衣料质地皆是上好的,便知并非寻常仆妇,见二人请安,忙含笑请起,让在一边坐了,小丫头捧上茶来。
  来人自称是韩家二小姐所遣,将一份印着玉兰花样的请柬交到迎春手中:“我家姑娘颇好棋道,今欲邀一二同侪与会,以为闺阁之伴。”
  趁迎春低头看帖的功夫,二位嬷嬷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她。
  眉目秀雅,看眼神面相便知是个性情温婉敦厚的,本色织丛兰书卷团花的藕荷杭缎长袄,莲粉色洒金百褶绫裙。未施脂粉,头上随常云髻,上面只一根绿玉簪并两朵淡紫绢花,耳边垂着绿玉滴坠。
  应对有度,举止得宜,初见确实不错,无怪石先生一力主张。只是人不可貌相,究竟如何,还要细下功夫方好。
  迎春从不曾有人这般邀约,自是欢喜无限,奈何这帖子来得时间不对:“非是我推托,只是近日正为家母侍疾,实不便拜访你家姑娘。”心下未免有些歉然,略想了想,命司棋取了一卷纸来:“这局棋是舍弟外面寻来,难了我好些日子。且赠与你家姑娘,聊以为戏。”
  嬷嬷接了,迎春又说了些客气话,方命人妥贴送了出去。
  早有小丫头子过来同展颜学舌,静远轩中诸人素知贾琮时时将迎春放在心上的,一听此信,立时进来回了。
  贾琮先是一笑,随即正色道:“叫二姐姐身边的人都记牢了,不管他们在那边如何,只要在这里一日,就别拿着主子们大小事情在外头说嘴。我是不管事的,若是被我听见,只回了老爷跟哥哥便是!”
  不出三日,贾芸便来回复:“父亲是韩侍郎的堂弟,只是他自家从不提起。舅家姓齐,如今的齐阁老算来是他堂叔姥爷。性情是极好的,也不爱往茶馆戏园里去,素常只在家中看书,又喜下棋,有三五棋友常相往来,与石先生便是下棋认得的。”
  喜欢看书、下棋?
  贾琮听得喜上心头,这可不就是迎春的菜么!
  再者,韩齐两家都是历代书香翰墨相传的门第,底蕴远在贾家之上,更难得的是极重礼法,虽然大家子规矩多些,但以迎春的性子来说,这种凡事尽在条条框框内的生活反而适合她。
  只一条三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就足够让贾琮背地里直呼赚到了。
  长长吐出口气,现下就看韩家那边了,对于如今的迎春他还是有些信心的,至少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行事也过得去,便是气势略有欠缺,但既然韩永性格温和,家中又清净,那迎春这样的便也没什么不好。
  贾琏前几年过的日子贾琮是感触森森啊……
  也不知那两位嬷嬷回去是怎生复命,三日之后,便有官媒上门,相看迎春。邢夫人一身正装,叫人用小竹轿抬到前面,接待来人。
  收下对方送上的庚贴,再将写着迎春八字的庚贴放进朱红填金榴开百子盘中。待合过八字并无冲犯,三日后男方便会遣媒放定。
  至此,这桩婚事算是板上钉钉,再无更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热得头晕,脑袋大了三圈,转不动了……顶锅盖逃跑……

  ☆、44

  不出半日,阖家都知道迎春亲事说定了。
  韩永早过了弱冠年纪,韩家想要快些完姻,便将婚期定在腊月十六,倒称了贾琮的心,正好考完试回来送嫁。他最好迎春近期完婚,明岁会有一位老太妃过世,官宦人家嫁娶便要再耽搁一年,且荣国府迟早有那一天,大房也免不了一番波折,到时出嫁女便可不受牵累,只是这话他无处去说,只得闷在肚里。
  连日来大房上下皆是喜气洋洋,单大良家的回了邢夫人,除司棋绣橘之外,另从家生子里挑两个丫头升做二等,又选老成本分家人两房,随迎春出嫁。
  这一边,贾琏贾琮也在商议。
  “玉柱儿来求,说他娘年纪大了身子不好,不想跟过去呢。”
  贾琮不由哼了一声,“要是我没看错,那婆子还不到五十罢,就说年纪大?”这些年在迎春身上捞足了,嫌韩家清苦吧?想想便道:“也不是个会替二姐姐打算的,想走让她走便了。哥哥费些心,挑几个能用的给二姐姐带了去。”现在不肯出府,日后抄家被发卖也是自找。
  贾琏也不甚在意,横竖单大良会把人先备下,他只要过个眼便成。又说起嫁妆:“老爷给了五千银子,只是日子有些紧了,怕来不及呢。”
  贾琮背起双手,得意一笑:“这个,小弟早有打算,哥哥放心便是。”
  骑马去了庄子上,向段师傅道:“家姐不日就要出阁,劳段师傅用些精神,打一套妆奁出来。”
  话一出段师傅目瞪口呆,随即苦笑:“二爷有所不知,这做活儿我自是尽心的,只是时间也太短些。我找两个老伙计赶赶工,一个月内能出一张床一件妆台,旁的……便生了三头六臂,也是没法儿。”
  贾琮傻了眼,他本想着只要有木料,对段师傅这样的老工匠来说还不是轻车熟路,是以早早备下几方上好的酸枝木,岂料这年头的家具极费功夫,有时一套东西竟要做上三五年时间的。
  灰溜溜地回来说明,听得贾琏哈哈大笑:“你竟也有不知道的?”平日里总看贾琮一付胸有成竹的模样,难得有机会取笑一次:“真真你是个会操心的!也不怪,你哪里留意过这些?譬如咱家园子里,都是一起工程之时就画了各处的图样,算准尺寸,就须打发人办去,哪里能临到用了再置?你随我来。”
  携着贾琮进了粉油大影壁,绕到后院一处库房,从荷包里掏出钥匙打开大铁锁,里面堆着各式榻案椅柜,粗粗看去,尽是紫檀、花梨、楠木所制,浮刻透雕、描金嵌宝,一时也说之不尽。
  贾琏伸手抚过一张黑漆描金灵芝纹卷头琴案,面上神情变幻:“这都是我太太带来的,如今将这堂花梨木的叫二丫头带了去,那紫檀的日后给巧儿罢。”
  贾琮愣愣地看着,三间厢房打通,放得满满当当。想想庄子里那几方木料,自己还得意了好一阵,不由摸摸鼻子,讪讪道:“那天哥哥说时间紧……”
  “我说的不是这个——并金玉珠翠之属都可外头定制,单只针线上的活儿才叫着紧。单夹皮棉四季衣服至少也须七十二套,并各色被帐帘幔、椅披桌围之类,咱们家从来不用外头的东西,针线上的人正赶着呢。”倒也没再笑他,“这样,你姐姐同她夫婿都是好棋之人,你办一套棋桌送她,岂不是好?记得老爷有副和田黑白玉棋子,回头我去讨了来。”
  贾琮听得眼睛一亮,忙辞了贾琏出来,命飞白去庄子上送信。又想起一桩,快步冲回静远轩,叫淡彩将贾赦寿日太后赐下的一箱衣料搬将出来,挑挑拣拣选定大红连枝牡丹妆花缎和织金鸳鸯锦尺头各一匹,想想又拿了一匹石青,一匹荔枝红的,自己亲手捧了,送到迎春处。
  迎春自小定后一直少与人见,除了为邢夫人侍奉汤药,间或听凤姐儿说些人情往来之道,余外便同丫头们在房中赶工。婚期只余两三个月,她须得绣制嫁衣并为男方做一套衣鞋佩物,还有孝敬男方长辈的针线,时间并不宽裕。
  嫁衣的料子是邢夫人给的,当年她嫁与贾赦时贾家尚属兴旺,因此存了不少好东西。迎春这些天讨了她喜欢,便挑了些艳色的料子给她。
  看见贾琮送来的衣料,再听说是太后赏赐,迎春不由感激道:“若不是兄弟们,我尚不知将来如何。”她虽温顺,却从来不是个笨的,贾琏贾琮为她费了诸多心力,她安得不知。
  贾琮只一笑:“一家子骨肉,姐姐无须如此。但求白头偕老,儿孙满堂,方不负我与大哥一番心意。”
  该说的都说了,日子还要迎春自己去过。有道是女子为母则强,将来护着儿女,再柔懦的人也会逼着自己硬起心肠。
  ******
  大观园中,众人聚拢在秋爽斋里,计议为迎春准备贺礼。
  湘云兴致最高,提议每人赋诗一首,却被李纨否了:“听说许的是□□夫大人的族侄,家学渊源,我们的诗送了去,瞧着了岂非班门弄斧,没得叫人笑话。”
  探春笑道:“我有主意。先前刘姥姥来,老太太叫四妹妹画幅画儿的,如今二姐姐离了大观园,日后便回家来,要再来园子里住却也难得了。我们几个一起动手,将园中景致各处入画成诗,汇成一册让二姐姐带了去。闲暇时翻翻,便如又进园子里走了一遭。”
  宝钗手中绢子卷了卷,微微一笑:“我们在这里乐,迎妹妹可正忙得头也抬不起来呢。要我说,不如合起来绣一套屏芯送她。”
  众人各各称善,于是一起选了图样料子,分头去绣。
  独宝玉愀然不乐,又听见要陪四个丫头过去,不由长叹:“如今这世上又少了五个清静人了!”
  荣宁两府中众多家奴皆是连络有亲,盘根错节的,丫头婆子们当差之余更是互通声气,故而宝玉的话不出两日,便到了贾琮耳朵里。
  饶是贾琮素知这呆石头的禀性,也不免心下恼火:出嫁了就不得清静?成天陪着你说笑玩乐就是清静了?你不是须眉浊物?有些恶劣地想道:莫非是性别错乱,把自己当成个女儿了罢!
  也不对,他身边可不缺同领警幻所训之事的伴儿!
  偏偏想谁来谁。原来连日里众女为迎春预备贺礼,但有闲暇,便聚在一处飞针走线,未免冷落了宝玉。虽说在旁帮着拈线穿针也是乐事,但只念及这是为迎春出嫁所绣,他便没了兴头,每日痴痴呆呆的,不知作何消遣。
  这日闷坐一阵,走到紫菱洲一带徘徊瞻顾,见轩窗寂寞,屏帐翛然,再看那岸上池内,也一派萧瑟,迥非素常逞妍斗色之可比。
  嗟叹一阵,垂头丧气地回了怡红院,拿上刚刚淘澄好的胭脂膏子,去了迎春处。好巧不巧,回来的路上正遇着贾琮。
  原本贾琮无心与他多话,不过寻常问好之语。谁料宝玉想到迎春日后便须相夫教子,操劳家务,染上男人的气味,心下是万般纠结:“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不好的毛病来,失了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
  听了这四六不通的话,贾琮觉得自己跟他生气压根就是自找罪受:“宝二哥这话可奇。这天下哪里会有不老的人?那竟是神仙了。庙里的尼姑该是不嫁人的,老了不也是一脸皱褶?夫妇为人伦之始,无论男女,到了年纪自然都要成家的。”谢天谢地,你家祖父当年不曾有这论调,不然如今你在何处?
  宝玉生性只愿常聚,怕一时散了添悲;那花只愿常开,怕一时谢了没趣;只到人散花谢,虽有万种悲伤,也无可如何。
  然则岁月流年,光阴易逝。如今祖母年迈,双亲渐老,当你所能倚仗的人无力再庇佑你的时候,你待如何?
  贾琮摇摇头又道:“宝二哥觉得,家里这些姐妹们过得好么?”
  宝玉一怔:“自然是好了。”大观园本就是清静女儿之境,花月为友,琴书为伴,又怎会不好?
  贾琮点头,道:“如今自然是好的,只是再如这般过下去,便不好了。”
  “咱们这样人家的女儿,早的如史家表妹一般十二三岁便定了亲事,及笄而嫁,也有家里不舍,象二姐姐这样到十□□再出阁的。但若再迟下去,外人非议不说,自家的亲戚朋友也免不了要生疑虑,莫非是容貌不佳,还是性情刁蛮粗野,甚至有人会猜到品行上头来的。好端端的女儿家,为何要叫人议论?”贾琮盯着宝玉的眼睛:“宝二哥不愿让人这样想二姐姐罢?”
  宝玉被贾琮看得往后直缩:“琮儿说的是,我竟糊涂了……”
  贾琮满意地点点头,本想就此走开,顿了一下又回头道:“宝二哥,我前两日听见个信儿,说是八月间刘姥姥来家里,老太太太太们带着进园子去逛,你院里一个大丫头在外面骂人,叫太太看了个正着。”贾琮露出个略带关切的表情:“能教训小丫头的必定有些体面,只是也太张扬了,不能和气些好生说么?太太最不喜欢这样人,二哥回去问问,要真有这事,叫她收敛一点。不然哪天被打发出去,还不知道错在哪里。”那可是你院里第一等的人啊!
  宝玉果然被转了注意力:“是极是极,多谢琮兄弟告知。”匆忙一揖,转身便走。他院里会干这样事的除了晴雯再没第二个,太太亲眼看见,这可比有人告状更厉害!
  贾琮轻轻一笑:贾宝玉虽自命绛洞花主,惜花却不知护花,终究算不得爱花人。
  惜花只是心念,护花却要真正动手去做的。对这些花来说,成日观之赏之,呤之咏之的贵公子,同为它浇水捉虫、遮风挡雨的花匠,哪一个才是真正待它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45

  大房这边上下皆忙着为迎春备嫁,日子在忙碌中过得飞快,邢夫人脚伤未愈尚在静养,贾赦也没想起来叫她去问自已老娘讨丫头。贾琮将浅墨淡彩全派到迎春处帮手,把自家十五岁生日忘了个干净。
  十三这天因是薛蟠要出远门,众人置酒践行。贾琮虽懒得跟薛家人兜搭,却也少不得去露个脸。
  回到静远轩,写意跟着进来:“过两日就是二爷生辰,不知可有什么章程?”
  贾琮先一怔,想了一下便道:“这些天家里忙成这样,还做什么生日。到时候你们记着提醒一声儿,我各处磕个头就完了。”能记着他生日的横竖也就那么几个,无非是一起吃顿饭。
  傍晚衍波来回道:“内府送来二爷的生辰礼,小的放在东书房里了。”
  静远轩是个一进的小四合院,贾琮在东厢另辟了一间书房,专放平日做的那些东西。
  明间当中,一张紫榆透雕狮子滚球方桌上放着个哆罗呢包袱,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盒子。
  包袱里是皮绵衣服各一套,大盒里装的是各样蜜饯并八只寿桃,顶上轻红,下衬碧叶,闻着甜香馥郁,虽是面做的,瞧来却同刚从枝上摘下的一般。
  小盒子里的东西倒让贾琮吃了一惊,是对累丝点翠松鼠葡萄钗,样式精巧别致,迥异流俗。关了盒子向衍波一笑:“这是何总管去挑的罢?回头替我谢谢他,叫他费心了。”这东西不是凡品,透着种低调的奢华——那手工怕不比用的金子还值钱呢,转送给迎春,最合宜不过了。
  衍波又道:“主子送了信儿,说是十六下午过来,给二爷庆生。二爷千万记着。”
  贾琮的生日是十月十七,那一天断不能出门去的。
  贾琮答应了,连盒子也不换,叫解颐直接送了迎春处去,不在话下。
  ******
  别院清静依旧,阳昊穿着葡萄紫软缎阔袖袍,外罩金宝地彩织八团五福捧寿圆领无袖褂,领口处露着极华贵的银貂。腰间累丝明珠金带,头上去了冠,只用根夔纹白玉簪别顶,与贾琮对坐在花梨木浮雕山水人物罗汉榻上小酌。
  黑漆螺钿竹叶诗文矮几上只放了攒拼什锦盘并一只瓜棱菊瓣银壶,何顺早知贾琮无甚酒量,备下的是上好梨花白。
  三杯落肚,贾琮便觉得脑袋有些发浑,不敢再喝,只拣了喜欢的菜色细嚼慢咽。何顺带着衍波澄心守在外边,一盘菜吃过几筷,便撤下去再换一盘新的。
  阳昊见他面上晕红,也就没再劝酒,从袖中掏出一块玉放到他手里:“这是蓝田所出暖玉,如今也难得见着了。冬日暖身,倒是你考试的时候用得着。”这玉不过鸡蛋大小,泛着柔和的乳白色光晕,触手生温。上穿丝绦,大红珊瑚珠结着流苏穗子。
  贾琮咋舌,这人还真是够胆,仗着跟皇帝关系好,一点顾忌也没:“这是皇上给你的吧,明黄的,我带着合适么?”
  阳昊微微一笑:“朕说合适,便合适。”
  有些迷惑地瞧着阳昊,男人向后斜靠在石青锁子锦大倚枕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水月莲花錾金琉璃盏,神情中透着种淡淡的慵懒。
  贾琮刚说了句“好大的口气……”猛可里一个激灵:“等等!朕?你说——朕?”才喝下去的酒全成了冷汗又冒了出来:“那个,我听错了对不对?”
  阳昊轻轻挑了下眉:“你说呢?”
  他无意再遮掩下去。恩科定于十二月初一,明年三月初一便会举行殿试,按例他是要亲临考场的,与其等到那时贾琮乍一照面之下举止失当,还是现在他自行说开为好。
  暗地里也有些期待贾琮的反应,王爷你不怕,皇帝呢?
  看着贾琮一张脸越来越苦,活似吃了半斤黄连似的表情,不由得怒气横生:“朕以一国之君,容得你把手迭足,交欢尽意,也不曾要你入宫侍奉,怎么,难道还辱没了你不成?!”
  “很麻烦哎……”好半晌,贾琮才哭丧着脸,吐出这么一句。
  气极反笑,阳昊发现自己跟这小混蛋在一起总是端不起来:“麻烦?朕哪里麻烦了,你倒是说说!”说不出来,瞧朕怎么收拾你!
  “皇帝就是个大麻烦。”贾琮咕哝着,见阳昊微微眯了眼,忙不迭露出个狗腿式的表情:“那个,我瞎说的哈。”
  有些郁闷地抓起杯子倒满,慢慢一口口啜着。难怪阳昊总带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明明阳越是叔叔,却好似在他面前矮了一头。
  可问题是,他实在不想跟个皇帝搅在一起啊啊啊!贾琮在心里哀嚎:我这是得罪哪路大神了我?
  本来跟着师父师叔好好的,每天练练功,闲来刻刻石头上上网好不自在。谁知道师叔会把雷火瓶放到古玩架子上呢?谁知道那雷火瓶偏巧就是刚刚收满的呢?
  刚来时,他当真是心存感激的,不必重修就又有了一具身体,省却上百年的功夫和无数灵药。
  平行世界也没什么不好,灵气充沛,比起原来一天能当五天用。从发现了这一点之后,他给自己的最终目标就是早日修成金丹进入地仙界,然后重返师门。
  因为有这样的计划,所以他在贾家的心态很有些矛盾,一面是生怕干涉红楼人物的命运引来天罚,一面又须在既定的结局到来之前保下原身的家人以偿还因果。
  仔细想想,因自己而改变的怕还不止迎春司棋等人,便宜老爹、哥哥、小侄女、贾瑞、贾环……
  这几天贾琮一直在惴惴不安,倒象是入狱还没宣判的犯人。所以那次遇上宝玉,才会按捺不住地说了些原本懒得说的话。
  阳昊的身份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下意识地反应就是:麻烦大了!
  到目前为止,他给阳昊出的主意无外乎就是能多赚些钱,但是阳昊明摆着是一定会把他圈在身边的,如果真是个王爷还好,反正他就是宅属性的,到哪也能过得滋润,哪想竟然会是当今皇帝!
  贾琮心中暗暗叫苦,虽说这个世界的历史跟原本的世界并不相同,但一些大事是必定躲不过的。之前一直下意识地在回避这个问题,但现在,他面对的是国家最高决策者,他有机会改变历史!
  问题是天道会放任他这样做吗?历史的惯性不是他一个刚筑基的小修真能挡得住的,螳螂挡车唯一的结果就是被碾压成泥。
  他无意介入政治,一方面是因为惧怕天道的惩罚,另一方面是自己毕竟来自后世,一些对他来说很寻常的想法,对这个时代来说就是过于标新立异,而这些想法一旦影响到阳昊,最终的结果实在难以想象。
  就算能躲过百年国耻,万一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场更大的劫难,他该如何自处?
  阳昊一直注意着贾琮,见他一脸心事重重,气恼中又有些不解:遭际天子,是何等美事,你小子这是什么脸?
  “想什么呢?”
  贾琮怏怏抬头:“我在想,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又为什么会遇到你……”他似乎感觉到什么,却如一缕游丝,总是抓不住它。
  阳昊听得糊涂,又见贾琮眼神缥缈,人虽近在咫尺,却仿佛瞬间历尽过去未来,前世今生。
  暗自皱眉,阳昊端着杯子的手不由紧了紧。
  贾琮的来历他早就查过,看似一清到底却总让人觉得云山雾罩,到现在他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何等高人,才能教出这样妖孽的学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