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病娇后有鬼-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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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距离较远，他们附近还是一片漆黑。
　　　　连呼吸也一同屏住，在这黑暗之中听觉似乎变得格外敏锐，只听见远处似乎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颇为沉重，迈步很缓慢，显然在这处墓穴之中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会动的东西，就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了。
　　　　“可以打开光照，那东西看不见，只要在它十米之内不要呼吸就好。”戚飞尘如是说，看起来他对于远处的那东西有一定的了解。
　　　　见他说得肯定，千琅便开了手电照向发出声音的方向，但是只照到了墓道连通的那个方形的空间，并不大，估计约有十平米，方间对面还连通着另一条墓道，或许左右两端也是如此。
　　　　“那是风水术士用诡秘方法炼成的活尸，大多以殉葬侍卫为原料，活尸一直在这座陵墓里游荡，感知到活人的气息就将其撕咬至死。”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这东西的来历，戚飞尘说完便是一摊手，“这东西只有在皇帝下葬后彻底封墓时才会放入，只有皇室中人知晓，我也只是初次见，了解的只有这么多。”
　　　　听脚步声，那个活尸似乎在渐渐走远，与他们的距离应该也不止十米，温煜冉稍微松了口气：“封墓？你们这墓一次性建了好几个人的，要是皇帝死的时候别人还没死，这墓怎么封？”
　　　　“你有时颇为聪慧，却也时常愚钝得有趣。”戚飞尘轻笑几声，再次开口时口吻中带了一丝凉薄，“自然是要与陛下同生共死啊，除非陛下的子嗣太过年幼，才会留下一人加以辅佐。只是可惜了，我当时急着去寻将军，倒是没能赶上此等殊荣。”
　　　　温煜冉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站在这方间里面，他们面对的是三条岔路，考虑到也许再走下去的道路都是这般类似的，为了避免找不到回来的路，他们在左侧的墙壁上用带有荧光涂料的笔画了个箭头，用以标记路线。
　　　　站在这条岔路口，千琅拿出指北针，皱眉盯着上面的箭头沉思半晌，最终选定了左边的那条路。
　　　　“我对墓葬风水了解不多，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温煜冉一点意见都没有，横竖就是个看热闹打下手的，既然戚飞尘也说了千琅一时半会儿性命无忧，那就算在这山下的旅店住个一两星期，慢慢探索这个墓也无所谓。
　　　　“那个活尸你们一般都放多少个在墓里啊？”跟在千琅身侧走着，温煜冉随口问道，“要是十步一个还让不让人喘气了。”
　　　　戚飞尘尚未回话，千琅倒是先笑了出来：“我的肺活量很好，可以给您度气。”
　　　　至于怎么度气这个问题，拿膝盖想也知道不会是用吸管。
　　　　陵墓里的地形比想象中还要复杂，而且走在墓道里还能感受到一定坡度，也就是说有可能这墓里还是个层叠的结构，那空间就更大了，敲击墙壁时偶尔发出的空响声也证明了有的墓墙后面还有其他空间。而且每走过一段墓道之后所见的总会是另一个方间，完全一模一样的结构让人不由怀疑自己是否一直在原地打转。
　　　　说是陵墓，实际上走在这里面却更像迷宫。
　　　　墓道比较狭窄，只能容两个人并肩通过，所以如果在墓道中碰到那样的活尸就比较麻烦，如果不想硬碰硬的话就只能退避等待其离开，或者选择其他通道。
　　　　在这种枯燥单一的环境中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他们碰上了第一个机关。
　　　　几乎是在千琅刚一踏上前方的一块砖的同时，砖瓦脱落的轻响就已经传出，所幸千琅立刻就拉着温煜冉后退，这才没有跟着那些砖块泥土一起掉下去。站定之后，温煜冉用手电扫了扫下面，地下竖立着许许多多的尖刺，虽然随着年月过去多少有了锈迹，但是就这么掉下去大概也不会好受。就像戚飞尘所说那样，陷阱并不复杂，应付起来似乎也不难，只不过如果中了招后果也不会好。
　　　　“所以换条路吗？”
　　　　目测一下这段空隙的距离大约有五六米，要跳过去的话也不是没可能，就不知道设计这陷阱的人会不会在对面的地上做手脚了。
　　　　千琅从塌陷处的边缘硬生生掰下一大块砖石，扔到了对面。
　　　　实实在在地在地上砸出颇大的声响，砖块滚了两三圈就停住不动了，也没看到有什么异样发生。千琅又重复了刚才的动作三次，对面墓道依然安然无恙，除了砖石落地声之外没有任何声响。
　　　　“我先去看看，如果没问题的话就让戚飞尘带您过去。”
　　　　“等等等等，要过去你也先把这绳解开啊。”温煜冉一把抓住千琅，然后就动手开始解自己腰上的扣，因为系的时候没想过还要解开，所以千琅系得相当结实，“我怕你没让怪物咬死，结果先被自己绑的绳子坑死。”
　　　　这绳子和塌陷的长度差不多，过去之后基本上就拉直了，要是这坑的长度再长一点，那其中一个人直接就被绳子拉着掉到下面了。
　　　　要解开绳子，千琅明显有所犹豫，但是在他说话之前温煜冉已经解了扣：“你确定你能跳过去？没把握就别耍帅，让戚飞尘带着你过去，反正这边没什么事儿，就算有活尸过来也没那么快。”
　　　　再次确认了一下距离，千琅摇头，眉头还是皱着：“没事，如果发生了什么就立刻叫我。”
　　　　温煜冉侧身贴着墙壁站到一旁让出空间，千琅把绳子在自己腰上随手缠好，后退几步，加速跑到边缘处骤然跃起，非常轻盈地落在了对面墓道上。
　　　　落地后站在原地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千琅抬脚用力踩了几下周围的砖块，又随手敲了敲墓墙，确定没什么变故发生后，才转身微笑着看向温煜冉：“没什么问题，请过来吧。”

　　　　小剧场：
　　　　跟千琅在一起时间久了，温煜冉偶尔会担心自己提前老年痴呆因为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他随口问一句，对方都能立刻说出放在哪不管是内裤还是剃须刀，甚至口香糖这种东西都不例外
　　　　他不是很想知道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千琅对这个屋子都干过什么事

　　　　第58章　变故
　　　　
　　　　为了检查墙壁上是否设有机关，千琅此时站的地方可以说是紧靠着墙，听他说对面没事温煜冉也跟着放松了心情，所以当千琅所靠近的那块墓墙突然悄无声息地开始转动时，温煜冉根本没反应过来。
　　　　“喂，你旁边……！”温煜冉正想提醒千琅赶紧离开那地方，就看到墓墙转动打开的缝隙中毫无预兆地伸出一只苍白干枯的手，速度极快地攥住了千琅的手腕，猛地将人拖进了墙壁另一侧。
　　　　隐约能听见内里传来打斗的声音，但是那块转动的墙板很快就重新回归了原样，若不是千琅已经不在，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啧……”刚才发生的一切戚飞尘也一样看在眼里，便伸手抓住温煜冉，带着他直接飞到了墓道对面，落在刚才墓墙转动的地方。
　　　　事情发生得突然，温煜冉现在都还有点迷茫，只下意识用力去敲了几下那面墙：“喂！你能听见吗！那边情况还行吗？”
　　　　他把耳朵贴在墙面上，听见里面又是重重的一身闷响，然后就听见千琅的声音从中传出：“没事，您在那边小心一点，不要随意走动，我现在就找机关。”
　　　　应了一声，温煜冉就老实站在原地等着，听着墙对面不断传出敲打撞击声，千琅时不时地出声询问，以确定他还在外面安然无恙。
　　　　耗费了约有半个小时，仍是没有找到打开机关的方式，这面墙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加固过，比普通的墙面要坚固得多，他们这次带的工具如果要挖穿这个墙，那就不知道要用多久时间了。
　　　　察觉到这一点后，千琅的声音明显变得焦躁不安：“您去前面的那个方间，如果有活尸过来就暂时躲开，不要走得太远，也不要和戚飞尘分开，我现在找其他路过去，如果三个小时之内还没有碰见，您就先离开，我之后会去和您汇合。”
　　　　温煜冉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应下了千琅的说法，跟戚飞尘一起移动到前面的方间，随意地原地坐了下来。
　　　　为便于千琅找过来，手电就保持开启放在地上，光束对着旁边的一个墓道。在这古墓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光是这么静悄悄地坐着感觉上也颇为毛骨悚然，温煜冉就看向身旁自进入墓里就有点心不在焉的鬼：“你们这个墓造得这么复杂，当初下葬的时候都不会走丢？”
　　　　“当初自然是留有路线图，不过只有一份，始终保存在皇兄手里，皇兄下葬之后那张图应该也已经被焚毁。”
　　　　身着厚重的嫁衣，戚飞尘当然不能像温煜冉一样席地而坐，而是姿态颇为端庄地站立在一旁，不知怎的，神情中带了一分失落。
　　　　沉默了少顷，这次是由戚飞尘开口打破寂静：“……你们两个皆为男子，却是成了如此关系仍无人置喙，当今世上已经如此宽容？”
　　　　突然冒出这样的问题是温煜冉没想到的，他愣了一下，抬手摸摸鼻子：“也不是，同性恋还是有人反对的，不过比起你们那时候大概是要自由一点。我爸妈比较随意，人挺开明的，虽然还没跟他们二老说这件事，不过也不怎么紧张。”
　　　　“呵，我倒是不知说你们幸运或是不幸了。”低笑一声，戚飞尘闭了闭眼，不知是感慨亦或惋惜，“你应当也看出来了，那姓千的小家伙所受反噬影响已是愈来愈大，你却还冒着如此风险前来，就不怕真的命丧于此？”
　　　　温煜冉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先默默地给自己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他的确看出了一些，虽然并不能一眼看穿实质，但是千琅的状态在下降，这是很明显的。
　　　　温煜冉还记得刚认识不久的时候，在孤儿院和A大那两次事故里，他总是怀疑千琅和那些鬼怪到底哪边才是鬼，怎么会有人在鬼魂的地盘上还那么淡定自若，看起来似乎不费什么力气就能把一切事情都解决。
　　　　而现在千琅开始受伤了，而且受的伤也好像越来越重，不知道这仅仅是巧合还是因为对手的不同，或者是反噬的影响越来越大。
　　　　如果要归根到底的话，温煜冉倒觉得精神方面的问题或许会比较严重。最近他有时候会发现千琅在走神，或是盯着某一处发呆，不谦虚地说一句，以往只要有他在场，千琅的注意力几乎都不会从他身上转移。
　　　　包括刚才的那个陷阱，虽然出其不意，但千琅竟然没能及时规避开，这大概就更加足以说明问题。
　　　　“当然怕啊，要是连死都不怕了，那我还至于坐在这跟你扯淡吗？”他无奈地回答，“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上十来次了，像个二十四孝保姆似的，要是他不小心捅我一刀我都不太好意思跟他撕逼啊。”
　　　　“嘁……”眼前仿佛又看到这两个人秀恩爱的模样，戚飞尘还是觉得火大，“你那玉佩记得好生保管，虽说是邪物，但用途似乎颇广，保不准何时会派上什么其他用处。”
　　　　这之后他们二人也没多说，只时不时随口说上一两句，算是在这幽寂的古墓中排解下寂寞。
　　　　运气还不错，他们在这原地一直滞留了一个小时，也并没有活尸接近这边。温煜冉正想跟戚飞尘感慨一下自己的好运，却刚一抬头就看到戚飞尘变了表情，死死盯着左侧的墓道。
　　　　“子陵？”他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怎么……！”询问的话语才吐露到一半，温煜冉就见戚飞尘极为激动地向着那边的墓道跑去。
　　　　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状况，温煜冉也连忙站起身，匆匆地在墓墙上留了个箭头作为记号，便立刻跟着戚飞尘跑过去：“喂！你等等啊！怎么了！”
　　　　也许真是激动到连思维都停滞了，戚飞尘并没有像平时那样浮在半空中去追，而是如寻常人一般用双腿奔跑着，碍事的长裙被随手提起，但多少还是阻碍了速度，这才让慢了半拍的温煜冉不至于跟丢。
　　　　这又是哪一出啊！
　　　　在跑过又一个方间时，温煜冉看到对面方间隐隐有一个穿着铠甲的人影，但是还没等他看清那人就已经跑进右面的墓道，他也只能咬牙跟在戚飞尘后面继续追。
　　　　因为追得匆忙，温煜冉在每个墓道口留的记号也只是草草划下一笔，丝毫不敢减慢速度。
　　　　“子陵！岳子陵！你站住！！”
　　　　那人影对戚飞尘的喊声充耳不闻，还是跑得飞快，温煜冉身后还背着个背包，这一路维持着冲刺的速度跑来，简直稍微慢下来一点就能立刻岔了气。
　　　　所幸，在温煜冉体力耗尽之前戚飞尘终于停了下来。他慢下几步停在戚飞尘身后约五六步的地方，扶着墓墙一边平缓呼吸恢复体力，一边擦着汗注意着前面的动静。
　　　　他们之所以停下，并不是因为那个穿铠甲的人影终于站住了，也不是因为戚飞尘想通了不再追了，而是因为出现了另一个武将打扮的人，或者说鬼出现在墓道前方，挡住了去路。
　　　　从衣着打扮来看，这应该也是死于这个墓中的鬼魂。这是个中年男人，五官端正，隐隐透着一股正气，在戚飞尘站住脚步之后便行了一礼，低着头单膝跪下：“还请王爷留步。”
　　　　这明显不是某个王爷或皇帝，然而却出现在这里，温煜冉只能猜测或许是陪葬的武将。
　　　　“林致？”戚飞尘目光扫过那武将面容，大概是因为跟丢了之前的人影，面色看起来极为阴沉，“让开，我暂且无心与你叙旧。”
　　　　“王爷，使不得啊！”那被称为林致的武将声音悲戚，仍是保持着下跪的姿态，“岳将军泉下有知，又怎愿得见您如此糟践自己啊！”
　　　　戚飞尘稍稍整理了一下刚才在追逐中凌乱了的衣装，听他此言面容霎时变得更加冷肃：“本王念你是子陵爱将，不多加追究，让开。”
　　　　在后面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听见戚飞尘突然变得不再阴柔，而是如一般男子那样低沉的声音，温煜冉惊讶地睁了睁眼，觉得对方似乎连周身气场都有所改变，这才真正有几分像是一国王爷。
　　　　见戚飞尘发怒，那人又将头颅低下几分，却依旧坚持没有让开：“逝者已矣，王爷您这是何苦，不若早日放下执念——”
　　　　“闭嘴！”戚飞尘勃然大怒，“逝者已矣？这世上还没有谁能教会本王放弃！他岳子陵不论为人为鬼，为妖为仙，都只能与本王纠缠不休。给本王滚开！”
　　　　只见戚飞尘猛一振袖，那武将模样的鬼魂就被一下子扫开撞到墓墙上，温煜冉连忙跟在戚飞尘后面通过了这段墓道。

　　　　小剧场：幕后
　　　　岳子陵：方才有人唤我名讳？
　　　　工作人员：是听错了吧，现在片场正在拍戏，您不是演员家属吗？
　　　　尹沐：……我觉得也许不是错觉
　　　　千桐安：那边那个混球，一会儿要上场了你能不能不要装死去对对戏！
　　　　千琅（无视）：……
　　　　
　　　　第59章　谈判
　　　　
　　　　走到墓道口时，温煜冉冷不丁听见前面传来一个凉薄冷淡的声音。
　　　　“你看看你这副模样，成何体统？”
　　　　视线被戚飞尘挡住，温煜冉稍微向旁边挪了挪，这才注意到这条墓道两侧都画着壁画，而墓道前方通着的似乎是一间墓室。此时一名身着玄底金纹衣裳的男人正束手立在墓室之中，从模样看应已经年过而立，但仍不难看出其气度不凡，剑眉星目，仪态尊贵，长相与戚飞尘有几分相似，只不过神态看起来疏离淡漠，难以亲近。
　　　　这位……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皇帝了吧？
　　　　皇帝的话中不无训斥责备之意，然而戚飞尘却对其置若罔闻，而是神情专注地望着墓室中间的那具棺椁，似是在思念些什么。
　　　　“纵然你将岳卿葬入皇陵之中又能如何？到头来仍是一败涂地。”那皇帝也不见恼怒，只自顾自不温不火地说着，“纵是循宦官之道，行冥婚之礼又如何？你终归非女子，如此不过自取其辱。”
　　　　大概是因着身为帝王的威严已深入血脉，即使他的声音并不大，也依然能让人听得清楚明了，且自有一番气势。
　　　　“皇兄似是忘了，不正是你逼得子陵自刎？”戚飞尘猛地抬头，目光阴鸷地盯住皇帝，像是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人死如灯灭，你的权势亦是荡然无存，如今主动现身，是想看看臣弟是否担得起弑兄之名？魂魄湮灭，那便是彻底完了。”
　　　　“想不到数百年已过，你依旧痴迷不悟。”皇帝似乎叹了口气，对戚飞尘的威吓也并无反应，“皇考在世之时便曾言，这一代皇室血脉之中，唯你与朕最是相似，不论性情模样。”
　　　　“朕对岳卿虽是猜疑，但朕不会因此抹杀一代良将，之所以令其迎娶常心公主，也不过为拉拢之策。”转过身，皇帝踱步到墓墙前，抬起头似是在看着这墙上叙述墓主生平的文字，“你联合臣子极力反对朕的意见，朕却不能放任掌管虎符的大将与一国王爷愈发亲密，便只好削弱岳卿的兵权。你应心知肚明，岳卿绝不是单单因此而自刎，其中缘由想必不需朕明说。”
　　　　他语气轻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若非你二人这段渊源，他依旧是朕重用的爱将，你也依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
　　　　这么一大段话听下来，戚飞尘什么感受温煜冉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听得脑子里一团乱。信息量太大，他这个纯围观群众有点理顺不清，只大概知道那位一直不见庐山真面目的将军是自杀，这后面牵扯到乱七八糟一堆事儿。
　　　　温煜冉并不是很想听几百年前的八卦，早知道会有这种展开，他宁可自己在原地继续蹲着，顶多戚飞尘如果要自己再原路找回去费点力气。
　　　　至于现在……人家老熟人要撕逼还是要叙旧都好，但是他站在这显得非常尴尬，只能站得远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背过身不去看那两兄弟撕逼或者说叙旧。
　　　　这之后有一小段沉默，谁都没说话，因为看不见脸，温煜冉也不知道现在戚飞尘是个什么表情，实在有点无奈。
　　　　最后还是那皇帝率先开了口：“林卿实属多虑，朕此番引你们过来并无恶意，不过是重逢故人，感慨良多罢了。岳卿此时何在朕并不知晓，而你们寻找之物应当已被人取走，那人现下仍在这墓中。”
　　　　话音刚落，温煜冉只觉眼前一闪，定睛一看才发现方才还站在墓室中的帝王竟来到了他的面前，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平静地看向他：“阁下无需避讳忧心，此等琐事虽难登大雅之堂，但亦不值得苦苦隐瞒。朕空守一方坟土百年，吾等故国应早已不复存在，便是此墓风水被破亦无需顾虑，况且为皇室中人亲自带你们前来，朕不会迁怒于诸位。”
　　　　没想到一个几百年前的帝王鬼魂竟然还挺同情达理，着实让温煜冉吃了一惊，讪笑着回答：“那可真是多谢了，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要不我先走你们再聊会儿？”
　　　　刚才听到某些让人胯。下一凉的话已经足够了，要是一会儿他们兄弟俩聊起什么电视台不让播的事儿，那温煜冉觉得自己的耳朵真是不用要了。
　　　　“不必，朕要说的仅此而已，既然印王仍执着于那段孽缘，那便好自为之。”
　　　　这是皇帝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之后他便转身缓缓步入黑暗的墓道之中，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这两人的关系温煜冉实在看不太真切，要说疏远倒也不像，如果说亲近的话同样看不出来，两人都是一样的让人捉摸不透。
　　　　“也别傻站着了，你那位玉树临风威武霸气的将军不在这，干脆就去别的地方找，反正都几百年了，也不差这一阵子。”望了一眼戚飞尘伫立不动的背影，温煜冉头疼地叹口气，“为了嫁个人对自己这么狠，我看他要知道怎么也服气了。”
　　　　戚飞尘沉默着走到那具格外宽大的棺椁旁，伸手轻轻抚摸边缘处。
　　　　“本王原以为扮作女子，结下冥婚，相拥而葬，说不定就可长相厮守。”
　　　　温煜冉没有应声。
　　　　棺椁旁的墓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面容英俊明朗的青年，身着铠甲，牵着一匹枣红骏马。作画者的画功很深，对每一个细节都描画得细致入微，仅是看到这画就能感受到画中人的英姿勃发，刚正不阿，想必作画之人描绘时也是投入了极深的感情。
　　　　就这样大约安静了一刻钟，戚飞尘毫无征兆地转过身，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阴柔？妩媚？声音也又恢复成听得温煜冉一身鸡皮疙瘩的状态：“走吧，你的小相好若是到了那没看见你，说不准要把这整座山翻过来，我可不想费力从土堆里挖人。嗯，顺便带上些做工精致的首饰再走。”
　　　　温煜冉：？？？
　　　　——难道每个娘炮都有个强大的内心？还是说你换替身演员了？
　　　　——你其实可以再忧郁正常一会儿。
　　　　从墓室离开，他们又一次在墓道里遇见了那个叫林致的武将，对方看见戚飞尘，心情复杂地正要行礼，就被戚飞尘打断：“王——”
　　　　“故国已逝，林副将亦不必再留于此处，四处周游或是投胎转世都是好的。若有幸遇到了夫君，还请替我转告，我定会寻到他。就此告辞。”笑盈盈地说完这句，戚飞尘行了一个女子的礼节，便继续向前走去。
　　　　心怀恶意地猜测一下，温煜冉觉得现在这位叫林致的兄弟内心可能是崩溃的。不过这倒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他比较关注的是刚才皇帝所说的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