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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月羽傀儡之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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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沧月



序章

满月之夜,云浮城在夜空中随风无声飘移。

九天之上,空城寂静,无数的方尖碑林立,仿佛一座巨大的墓园。细细看去,这些碑上都刻着不同的名字,标注着起与止时间——每一个,都是曾经生活在这座云浮城里的纯血翼族、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都已经选择了永久的沉睡。

不生不灭,与天地同在,那才是这一族所最求的最高境界。

那些洁白的石碑不知道用何种材质雕刻而成,通透晶莹,每一块上都隐约透出一个人影:站立着,双手交叉在胸口做出飞翔的姿势,肩后的翅膀却是垂落的。那些影子似乎被镶嵌在了墓碑里,若有若无,惟妙惟肖,居然并无一个相同。

这是那些纯血翼族在离开前留下的唯一“实形”,灵魂离开躯体的瞬间姿态被凝固在碑里,象征着肉身已灭,而魂魄却将继续飞翔,与这个天和地都融为一体。

这,也是九天上云浮城里的纯血翼族所最求的最高境界。

在这一座空城里,唯一活着的是一个美丽的少女,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明丽动人,脖子上挂着一个双翼古玉,背后的翅膀合拢在一起,闪着纯净的金光。

“不生不灭,与天地同在……无不无聊呀?”琉璃看了半天,从那些墓碑前直起了腰,忍不住嘀咕了一声,“有实体多好呀,这些人为什么一个个都不愿意转生轮回呢?”

偌大一座空城里居然只有她一个人,在那些古老而巨大的方尖碑之间孑孑独行,看着一个又一个离去的族人存在过的记录。

忽然间,琉璃眼神一亮,扑到了一座碑前——那是一座三联碑,上面的字显然是新刻上去的,显示着碑的主人刚刚离开这里不久。

她念着上面的名字:曦妃。慧珈。魅婀。

——这就是传说中的云荒三女神?也是将她托付给下界隐族的同族?琉璃惊喜地摩挲着碑面,却发现这三座方尖碑和其他的并不一样,上面并没有人影。她心里不由得一惊:怎么回事?难道三女神并没有死?

她端详着,发现碑下刻有一行小字:

“浩然万古,天地悠悠,诸神寂灭,云浮沉睡。而吾等三人,将于万年后转生云浮,必不令此城永空。”

“一万年后?”琉璃算着时间,不由得又颓然叹了口气——那么说来,她是要一个人在这里度过一辈子,才能遇到纯血的翼族了么?

她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沮丧,瞬地张开了背后金色的双翼,凌空飞起,落到了云浮城最高的那一座方尖碑顶端。那是云浮城的开创者尚昊的墓碑,上面留着一个孤独的剪影,没有和其他族人的影子一样仰望天空,反而是微微垂着头,似乎俯视着脚下的大地。

大城主尚昊在离开前,也在思念着自己唯一的妹妹,那个被他驱逐出云浮,永生永世在大地上轮回漂流的少城主离湮吧?

他,是否后悔过呢?

如今,是自己来纠正这个万古前的错误的时候了吧?

按照姑姑临死前的嘱托,她在黯月之夜展开翅膀,竭尽全力飞上了这座九天之上的城市——这个传说中的她的故乡已经是一座空城,像极了一片极大的墓地。

琉璃在这偌大的城市中独行,穿过落满灰尘的长长玉阶,推开空无一人的宫殿的大门,看到空荡荡的王座上横放着尘封已久的权杖——那一刻,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虚握。就在同一瞬间,那权杖仿佛活了一样凌空飞起,自动跃入了她手中!

项中的双翼古玉忽地化作一道光,围绕着权杖飞舞,最后停驻在杖头,权杖上忽然放出了盛大的光华——那一点光点燃了整个城市的气息,一瞬间,空城变得璀璨夺目!

闯入宫殿的少女吃惊地抬起了头,发现悬浮在云浮城顶上的是无数巨大的镜子,每一面都呈现出奇特的弧度,如同天穹一样簇拥着这座城市——而那些奇特的镜子的聚光中心,居然就是云浮王宫里的王座,以及王座上的少女。

那一瞬,无数的光芒折射而来,簇拥着她,就如向着新诞生的、无上的王者行礼一样!

是的,她点亮了这座空城,成为了云浮的主人——就如姑姑所说的那样。

而成为城主的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些隐族人的灵魂从大地上携来,安放在了这座城市所属的蕴灵池里——那是翼族人体外孕育新生命的所在。她所带来的每一个灵魂都化成了一个金色的卵,在淡紫色的水面上微微沉浮。再过上几百年,那些死去的隐族就会转生在云浮城,完成无数年来对天空的向往。

然后,琉璃做了姑姑嘱托的第二件事。

她轻轻托起那一团纯白的光,放到了神龛里。三缕白色的光旋转着,相互萦绕,透出一种洁净安宁的气息来——那是姑姑用生命保护下来的,云浮城前任城主离湮的三魂。

在接近万古之前,这魂魄的主人身为至高无上的纯血翼族,却因为过于关心大地上卑微的人类,插手下界兴亡而触怒了自己的亲哥哥,被大城主尚昊打入了下界,并诅咒其永生在人界轮回,再不得返回云浮。

在这样漫长的时间里,尽管变换了无数次外形和身份,但这个高贵的灵魂却始终不曾后悔。每一生每一世,她都尽心尽力地守护着那片大地,不惜为此付出所有,而且得不到任何幸福的可能——而在上一世,当两个朝代交替、天下动荡生灵涂炭时,她转生为空桑女剑圣慕湮,亲手封印了化身为魔的弟子云焕。

这个轮回似乎永无结束。如今,当这座城市迎来了新的主人,终于可以终止这一切。

在合掌默默祝颂后,琉璃拿起了象征着云浮城主身份的权杖,轻轻点在了那一缕光华上,稚嫩的声音里透出一种肃穆庄严——

“我,翼族之主?琉璃,以新任云浮城主的身份,解除一切加诸与您身上的诅咒。从此您将自由来去于天地,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可以牵绊!”

那一刹那,三缕魂魄仿佛被解除了某种束缚一样,瞬间向着三个方向飘散开来,宛如一朵美丽的兰花瞬间在夜空绽放。那些光散开后又瞬间聚拢,围绕着琉璃飞舞了一圈,似是无声地致谢,然后便没入了深深的暗夜,向着九天之下飘去。

——看来,获得了解脱的少城主,还是毫不犹豫地去往了那片大地。

那个高贵的灵魂获得了彻底的解脱,但她并没有和其他族人一样选择寂灭,反而选择了再度投身洪荒大地——她要去做什么呢?九天之下,那一片人类世界里,一定还有她深深牵挂着的东西吧?历经了千变万劫,却始终不能忘记。

琉璃手握权杖,站在王宫的台阶上怔怔地看着黑沉沉的夜空,直到那三缕光再也看不见,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是的,当初姑姑所嘱托的,她都一件一件地完成了。如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约束他,既然无法忍受这样冷清孤寂的生活,便可以自行展翅返回大地,这中间没有什么阻碍。

——可是,她为什么又要回去?

琉璃抬起头,巨大的圆月就在头顶似乎不足一百丈的地方,澄明如镜,仿佛能映照出人的脸。她怔怔地抬起头来,凝视着这从未见过的巨大的月亮,肩后的翅膀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再度飞起——虽然看上去她只要一跃身就能触摸到圆月。

到了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她曾经无数次想过从这个空城的离开,但站在高处远眺着大地,却都犹豫了——

是啊,回去干什么呢?那片大地上早已没有值得自己留恋的东西。

这一刻,她低下头去凝望着黑暗中的大地,无可抑制地想起了龙,那个有着水蓝色长发的俊美无俦的鲛人——天地迢迢,此刻,他应该也在下界为他的信念继续奔走吧?要在星主死去后挑起未完的重担,遏制破军的复苏,阻止魔之力量的转移。

——他,一定很辛苦吧?

可是,那是另一个世界上正在进行的战斗,和已经飞上了九天的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是为了紫烟而战的,此刻在他心里,只怕早就没有自己的丝毫影子了吧?

琉璃轻轻叹了口气,握着权杖,在空空的王座上蜷起身体,将金色的羽翼在双肩上聚拢来。那一双巨大的羽翼似乎是一双温暖的手,将她小小单薄的身体裹住。她闭上了眼睛,努力想要睡去,然而脑海里却全是那个鲛人的影子,远远近近地浮现,怎么也无法抹去。

“滚出去呀!不要再出现了!”琉璃忍不住低低叫了起来,烦躁地掩住了脸,似乎想把自己藏起来。然而,那个影子却更加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用深碧色的眼睛凝望着她。

“呜……”有泪水止不住地从指缝里滑落。那一刻,九天上空无一人的城池里,传出了一个女孩无助的低低啜泣。

在这样寂寞的地方,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着隐族族人的转生,正如他所等待的是紫烟再次转生一样。鲛人的寿命是一千年,无论等得到或者等不到,那都是他的人生,已经和自己毫无关联。

何必要回到云荒去呢?下面那片广袤的大地,和这座城市一样,都已经空无一人。

然而,刚成为云浮城主的她所不知道的而是,就在她飞上九天的短短几个月里,九天之下的那一片大地上,却已经风云突变——

说明,羽傀儡之城每周大约更新1…2章,暂时就这样了——

一个英俊的鲛人带着死去情人的灵魂,在杀戮中完成整个世界的拯救任务;

一个被压迫和追赶到世界角落的民族堵上全部的幸福和未来发起的一场战争;

一个神秘族群的少女,遇到命中注定的人的爱情;

一个魔神被封印了900年的痴心不变的等待;

一个为战争而生的天才机械制造师的狂想和暗恋;

一个权倾天下的男人和这个世界最美丽的女子之间的暗流和过往。

这是一个宿命挣扎中的关于爱情与命运的故事。

是传奇的延续,还是一个时代不可逆转的终结。

是故事的新生,还是过去种种尘埃落定一笔书抹。

空桑。碧落。隐族。冰族。云浮。

命轮。紫薇星斗。六合八荒。

诸神寂灭的第九百年,因果再次重书。破军焕世,命轮转动。

携带着爱人灵魂在黑暗里追逐的鲛人皇子,

原本可以成为空桑女剑圣却栖居烟花地的绝色女子,

以及来自遥远的云之彼岸的翼族少女……

他们永远地被宿命钉在了轮盘上,周而复始。

轮回无涯,成败喑哑,千年之后,我还在《羽》里,等你……

沧月(1979年5月15日——)女,原名王洋,浙江台州人,浙江大学建筑学硕士,国内武侠奇幻市场中最受欢迎的写手之一。以写武侠奇幻小说出名,代表作有《血薇》《护花铃》镜系列、羽系列等。

羽傀儡之城最新章节:羽4?卷四?第一章(1…2节)



沧月羽系列第4部第一章阅读,一、剑圣之剑

白帝十九年二月,北越郡的雪城,寒风呼啸。

啪的一声,窗户开了。风卷着雪从窗户的缝隙里吹了进来,紫金炉上的火摇了一摇。一双枯黑的手搁在羊皮羔子的软褥上,软软地垂下,正凑在火旁取暖,此刻风一吹,火舌猛然一晃,舔了上去——而那双手僵僵地伸着,居然没有来得及避开。

更奇特的是,那双手的主人居然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哎呀!”旁边的一个小丫鬟正忙着去关窗户,一看见连忙回身。她刚将紫金炉挪开,便听到一个声音在耳后冷叱:“废物!怎么这样不小心?”

她猛然一哆嗦,连忙颤声道:“对不起,主人……”

“滚!”不等她说完,一掌挥过来,将她抽到了一边。

门外走进来的是一个男子,穿着白色葛衣,高而清瘦,容貌冷峻,脸上每一根线条都如风霜镌刻而成,眼神如刀剑一样凛冽,令人不敢对视。他进来时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右手还里端着一碗药,然而在抬起左手把人打飞出去时,那一碗满满的药汁却居然纹丝不动!

他连看都不看那个丫鬟一眼,把药放在火炉旁的案子上,迅速地拉起了那双烫伤的手查看——那双枯瘦焦黑的手上结满了疤痕,狰狞扭曲,五指甚至无法并拢。新伤和旧伤叠在一起,触目惊心。

“该死……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复原?”那人低声咒骂,眉间有煞气一掠而过,“难道真的要逼我按照那个见鬼的方子来么?”

掌心那只手微弱地动了一下,似乎想要缩回去。

“醒了?”他脸有喜色,抬头看去。

那个缩在雪白狐狸裘中的女子果然睁开了微微的一线眼睛,看着他,又看了看室内,似是不知道置身何处。然而,她的眼神虽然澄澈无邪,那张脸却是令人恐惧的——仿佛被什么燃烧的东西猛烈地迎头砸过,左边的半边脸已经化成了焦炭,结了硬硬的痂,令人目不忍视。而另外半边完好的脸却美丽如仙子。

“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些?房间里够暖和么?”他开口,语气尽量温和。那个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用那种茫然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微微将身体往后缩了一下,似乎觉得对方身上有着一种令人不舒服的煞气。

——北越雪主,多年前的天下第一的杀手之王,即便是刻意收敛隐藏,还是令人警觉。

“来,喝药吧,喝了就会好了。”北越雪主叹了口气,从案上拿起那一碗药,一手将她连着狐裘扶了起来,“这是我找雪城里最好的大夫给配的药。”

她被包在狐裘里,很轻,仿佛一片羽毛一样,皱着眉头似乎想躲开他递过来的碗。他有些不耐烦,抬起左手按在了她的背部神风穴,瞬地封住了她的移动,将她扶起在臂弯里。碗到了嘴边,她不情愿地低下头喝药,然而左边嘴角也结了痂,口唇只能张开一线。

毕竟没有做过这种照顾人的细致活,喂得急了一点,药汁便顺着嘴角流了下去,将雪白的狐裘都染了一片。北越雪主有点狼狈地连忙将碗放到桌子上,拿过来手巾替她抹去。然而一离开他的扶持,那个女子却立刻瘫了下来,重新在狐裘里缩成一团,急促地咳嗽起来。

他怔怔地看了片刻,忽然只觉一股浊气从胸口涌起,“啪”的一声,竟将药碗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空桑剑圣门下最优秀的女弟子,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帝都那一场乱局中,他冒着大险,从深宫大火里救出了殷夜来。当时她已经被压在了一根巨大、燃烧着的横梁下,全身上下都成了一个火人。趁着一片混乱,他将她偷偷带出了伽蓝帝都,放在木棺里从叶城连夜北上,回到了昔日的故乡雪城。

他本以为只要她能活下来,便是得到了一卷活生生的《击铗九问》,是世上多少学剑之人梦寐以求的宝物——然而,没想到逃出帝都后遍请名医,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如今的她竟然是这种状况。

已经三个月了,方圆三百里内最好的医生都被请来过,什么样贵重的药材都用过,却还是这样人不人鬼不鬼样子——难道这个女人真的是从此成为残废了?如今,这双手差不多已经全毁了。筋脉尽数断裂,血肉化为焦炭,只怕连光剑都抓不住了吧?

他再有耐心,一想到这里也止不住有些不耐烦起来。

“殷夜来,堂堂的剑圣传人,如今难道就这样废了不成?”他霍地一把将那个委顿的女子扶起,将一个银白色的圆筒塞到她手里,厉声,“看,这是我从大火里给你带回来的光剑!来,握紧了!”

她只是茫然地看着他,无力地坐着,手指毫不反抗地握紧。然而他的手一松开,那把光剑就从她焦黑扭曲的手指间滚落,重新掉到了衣襟上——她竟然连一把剑都握不住了?

北越雪主看着这一幕,微微咬紧了牙,转身走了出去。那个小丫鬟正好急匆匆地捧着烧伤药走进来,一个避让不及,啊的一声撞了上去,一脚踩住他靴子,手里的药膏糊在了他的胸口。

“蠢货!”北越雪主心下烦躁,杀气一升,手直接就切向了对方的颈部要害。

他扣住丫鬟脖子,对方连一声都叫不出来,一甩手一发力,就要掐断血脉。然而在那一瞬间,只听轻微的“唰”的一声,一股冷意从旁掠来,直刺他肘后的大穴!北越雪主一惊之下扔下了手里的人,霍然回身,瞬地切断了那一缕冷芒。

“谁?”他低叱,杀意凝聚。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空空荡荡的。唯有那个伤病垂死的女子靠在榻上,披着厚厚的狐裘,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只是她的手里,竟然不知何时已经重新握住了那一把掉落的光剑,对着吓呆了的丫鬟说了两个字:“快走!”

小丫鬟回过神来,捂着脖子站起来,踉跄地不顾一切跑了出去。

眼看着对方跑出去,那个女子强自撑着的一口气终于散去,身体往后一靠,软软地倒了下去,手指也无力地松开,那把光剑重新滚落。北越雪主没有去追逃跑的丫鬟,站在那里怔了一怔,忽然明白过来,不由得狂喜——

剑气!刚才袭来的,竟然是一缕剑气!

“刚才,是你从我手下救了那丫头?”他几步回到榻前,看着榻上的女子,嘴角难以抑制地浮现出一缕笑意,“空桑女剑圣殷夜来——你,终于醒过来了?”

蜷缩在狐裘里的女子抬起头来,一直茫然的眼神已经悄然改变,凛然生辉,宛如一把凝聚的光剑!那一刻,北越雪主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不出声地吸了一口气——是的,那才是空桑女剑圣该有的眼神!那才是足以和他匹敌、纵横天下的剑技!

“太好了!”顿了一顿,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不会这样废掉!”

那一刻,他喜极,居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像个孩子似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再度重复:“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活过来——我就知道!哈哈!几千年了,空桑剑圣之剑不可能就此失传!”

他大笑,瞬地一个回身,把狐裘包着的女子放回了榻上:“快,教给我吧!我可以拜你为师!”北越雪主毫不犹豫地跪倒在榻前,抬头看着殷夜来,眼神急切而热忱,和他苍白如雪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收你为徒?”被他刚才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殷夜来回过神来后凝视着他,并没有直接开口说什么,化成焦炭的脸上也看不出丝毫表情。

“是啊!”北越雪主看着她,断然,“这是我毕生的心愿!”

“剑圣门下世代有男女两位剑圣,传承不同的剑技,刚柔并济,如日月相互映照。”殷夜来淡淡地道,语气平静,并无丝毫讥讽,“我这一脉的剑技从来只是传给女弟子。你是个男人,怎么也觊觎起来?”

“剑技是没有界限的!阴柔的剑法我一样能掌握!”北越雪主却丝毫不动摇,“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冒着危险千里迢迢把你带到这里,费心费力找医生治病——你如今九死一生,难道不肯收我这个徒弟么?我的资质又不差!”

“呵,资质不差?太谦虚了吧?”殷夜来摇了摇头,轻声冷笑,“你的剑技早已不在我之下,如今只怕说是天下第一也未必不可能。”

“但剑技是永无止境的。”北越雪主显然是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颇为惋惜地喃喃,“昔年我曾经登门向令师灵飞剑圣和兰缬剑圣讨教过一次——这也是我生平仅有的一次失败……”

他看着这个重伤垂危的女子,语气坚定:“你知道么?能学习剑圣之剑,乃是我一生最大的愿望,可以为此付出一切代价!”

殷夜来咳嗽着,问:“那么……咳咳,你、你有想过两位师父昔年为何不肯收你么?”

“是啊……我也一直在想这个原因。”北越雪主抬起头,眼神有些迷惑,“当年令师和我交过手后也非常赞许,说我的资质是一生所仅见——可为何最终将我拒之门外,却收了清欢那个酒囊饭袋?!”

“因为师父早就看出来了:你不配。”她看着他,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北越雪主脸上的表情忽地凝结了,眼神重新阴冷起来,双肩竟然微微颤抖。忽然间,他冷笑一声,出手如电,一把捏紧了对方的肩。殷夜来想要往后避让,然而重伤的身体却无法动弹,就这样被他制住。

“她说我不配?”他冷笑起来,眼里终于露出了愤怒的凶光。

“是的。”殷夜来却毫不退缩。

北越雪主吸了一口气,似乎强行压下了某种杀意,一字一字地问:“那么,你说呢?”

殷夜来直视着那狼一样凶狠的双眸,丝毫不退避:“依然不配。”

北越雪主脸色一变,只听咔嚓一声响,几乎将她的肩骨生生捏断。他哑着嗓子,低声问:“为什么?”

殷夜来冷冷看着对方:“为什么?就凭你刚才那么对待区区一个下人——当你掌握了超出凡人的力量,成为剑圣后,你会怎么对待那些能力远不如自己的人?”

北越雪主听着,眼神复杂的变换,似是不知怎么样辩解。

“这是很小的事情,却是人性善恶的分水岭。”殷夜来摇了摇头,“而你的本性已经一目了然——所以两位师父才拒绝把剑圣之剑传授给你,哪怕你资质惊人——剑圣门下,怎能容许一个如此暴虐嗜血之徒呢?”

“暴虐?嗜血?”他冷笑起来,眼里那种愤怒和不平再度泛滥,“你知道什么?!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活下来了!这就是一切!我不杀人,人必杀我!”

“刚才那个小丫头呢?她妨碍到你了么?”殷夜来冷笑,“不,北越雪主,不要找借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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