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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端-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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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切，离我似乎实在是太远了，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实现这个心愿。唯一的办法就是害死我的亲妹妹来达成我的心愿。”锦淑的声音渐渐的平静，神情恢复了她们今天一开始见面时的平静和清冷，她呆呆的看着桌子上本来被她放了□□的茶水，唇角勾起了一抹淡淡地笑容，就连身上的棱角都变得小了很多。
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件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那就是她过得不好为什么锦端却要过得比她还要好。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过无耻，锦淑一边排斥这样的想法，一边忍不住地想要认同这样的想法。
有的时候，锦淑都感觉自己过得很恶心，她一辈子精于算计，最后却落得了这样的下场，还真的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或许这就是当年她丢下了锦端一个人面对安平侯夫人的惩罚吧。
锦端不愿意再听锦淑说下去，起身离开了禅房，转身跑了出去，苏蜀留了下来。
“她都走了，你还留下来干什么。”锦淑平静地看着坐在她面前的苏蜀问他。
“只是想单独和你说一些事情而已。”
他们之间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什么交集，除了中间一个锦端，他们连认识都不会。
“我并不认为我和你之间有什么话可说。”
“有。”苏蜀笃定地说道。
“哦？什么话？”锦淑漫不经心地问他。
“关于你想要和锦端互相调换身份的事情。”
“怎么，你要和我算后账？”锦淑轻笑，讥讽的看着苏蜀问他。
“不是，只是了解一段孽债而已。”苏蜀摇头，说的神秘。
锦淑疑惑，不懂得苏蜀说的都是些什么：“什么样的孽债？”
“有关于你和锦端想要互相调换身份而牵扯出来的孽债。”
锦淑轻笑：“你还说不是来和我秋后算账，若连这个都不算的话，那什么算呢？”
“其实你成功了，和锦端互相换了身份，达到了你梦寐以求的位置。”锦淑一愣，脸上的表情僵住，不解苏蜀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蜀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前世应该也在这个位置吧，你成功的害死了锦端，代替了锦端的位置，成为了人人羡慕的皇后，并且一路高升变成了太后。”
就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一般，锦淑的心中却是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前世你成功了，这辈子，你注定失败。”
“前世？你为什么会说起前世？”这才是锦淑最想知道的事情。
“因为我是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
本来就有猜想，等苏蜀真的说了出来，锦淑还是不敢置信这会是真的，前世今生，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有前世今生呢？
她下意识的不想相信苏蜀对她说的这些，可是苏蜀完全没有任何理由用这些话来骗她，所以苏蜀和她说的这些绝对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锦淑不敢置信的念叨了一遍。
“若是我没有亲身经历过，我也会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偏偏我经历了。”
“我自认为我这件事情做的天衣无缝，除了我自己谁也不知道我心里面的打算是什么，就连我身边的丫鬟同样也不知道，之前你说你时刻关注着我才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还在好奇你是怎么看破我心里面的想法的，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
锦淑本来还觉得，今天她输的很冤枉，当苏蜀说完了这些话以后，锦淑发现，其实她输的一点都不冤，苏蜀早就已经知道了他会干什么事情，才会在最快的时间里面将她本来的打算全部都给打乱。
做了这么丢脸的事情，还被人当面识破，锦淑自嘲的笑了笑，这一生她的运气还真的是很不好，若是她可以像苏蜀一样，可以重新来一次人生好了，这样的话她就可以重新选择一下自己想要走的路，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绝对不会选择嫁给康王，而是找一个寻常的夫君，平平淡淡地过完自己的一生。
锦淑有点戾气的眉宇在这一瞬间变得平和，她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好像是解脱一般，她对苏蜀说道：“成王败寇，今天我输了是我的运气不好，我认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苏蜀摇头：“我不会杀你。”
锦淑微愣，不解地问他：“为什么，就在刚才，我可是要亲手毒死你的妻子。”
“你想做什么那是你的事情，每个人做事都是从自身的利益出发，其实我很感谢你。”
苏蜀的话让锦淑摸不着头脑，她要害锦端，为什么苏蜀要对她说他很感激她的话，这也实在是太奇怪了。
锦淑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其实前世我对锦端一点都不好，甚至厌恶锦端的存在。”
这怎么可能？这是锦淑听了苏蜀的话以后，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她没法相信这样的话会是从苏蜀的口中说出来的。
“你不用觉得怪异，其实理由很简单，也很愚蠢。”
当时的理由就是，前世的苏蜀一开始看中人并不是籍籍无名的锦端，而是名胜京城的锦淑，甚至在他知道贾皇后为康王选中锦淑为康王妃以后，苏蜀想要迎娶锦淑的想法就更加强烈。
所以，在同样的宫宴上，皇帝拿出一对金钗要他选择睿王妃的人选的时候，苏蜀主动地走到了锦淑的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贾皇后充满了愤怒的目光中，将一只金钗□□了锦淑的发髻里面。
然而，她想要娶锦淑为妻，锦淑却未必会嫁给他，当时任何一个人处于锦淑的位置上都不会选择他这个和锦端一样在京城里面籍籍无名的睿王，而会选择深得圣宠的康王。
即便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有了两辈子的差距，苏蜀还是没有忘记当时的情景，当时的那一幕在未来的好长一段时间里面经常出现在苏蜀的脑海中，就算苏蜀想要忘记都不可能。
他把金钗□□了锦淑的发髻里面，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可以如愿以偿的娶锦淑为妻，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安平侯夫人十分机智的在皇帝面前说插上金钗的那个人其实是锦端，而不是锦淑。
安平侯夫人的话，就好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苏蜀的脸上，在那个一瞬间，苏蜀感觉在场所有的人都在嘲笑他自不量力。
锦端和锦淑两姐妹长得实在是太像，若是穿了一模一样的衣服，旁人是绝对分不出来他们到底谁是姐姐谁才是妹妹。
从苏蜀打定主意想要娶锦淑为妻的时候，他就时刻关注着这一对姐妹，为了不让自己把人给认错，对她们身上的每一件佩饰都做了细腻的观察，他的心里面可以十二分的肯定，他选中的人就是锦淑，而安平侯夫人却在皇帝面前将锦淑说成了锦端。
苏蜀不可能站出来说安平侯夫人说的是错的，他一个外男怎么可能会知道两个闺阁里面，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妹两人到底哪个是姐姐哪个是妹妹。
更别说安平侯夫人生的这一双女儿不管从哪个方面看都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分辨不出来，更别说他了。
所以这口气苏蜀最后只能咽下去，并且按照皇帝之前说的那个样子，金钗选中了谁他就必须要娶谁，人是他选的，用的是他亲生母亲何皇后的金钗，就算他想要拒绝都找不到合理的理由。
那个时候，苏蜀的心情绝对算不上有多好，甚至有点厌恶。而安平侯夫人口中的锦端，那个还站在人群中的少女，脸色也是一脸的苍白，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底满满的全部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难道她也不愿意嫁给他吗？
苏蜀的脑海里面猛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他先是被安平侯夫人的神来一笔弄得心神烦躁，现在又看见锦端脸色苍白一副痛苦的样子，更加烦躁起来，对锦端这个尚未过门的睿王妃也生了厌恶的情绪。
有一个念头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转，这个女子是他厌恶的，是他不想要的，是别人强行塞到他身边的。而且这个女子也不愿意嫁给他，也像安平侯夫人和锦淑一样嫌弃他是吗？
苏蜀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对还未进门的锦端深深地厌恶了起来。
☆、死亡
实际上真实的情况却是锦端被安平侯夫人这一招弄得心寒，她从小就知道安平侯夫人这个母亲不喜欢她，可是她没有想到，安平侯夫人竟然会为了自己的一个女儿而去选择牺牲另外一个女儿。
如果今天选中锦淑的人不是睿王，而是其他的不敢入目的人，安平侯夫人会不会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
这个答案无疑是无解的，锦端不可能问安平侯夫人，安平侯夫人更不会对锦端解释什么，锦端只需要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就可以了。
就在这样的误会当中，锦端和苏蜀两人成亲了。
在成亲之前，苏蜀就对锦端抱有情绪，成亲以后，他对锦端一点都不好，除了新婚之夜他在锦端的房间里面度过了一个晚上以外，就再也没有进过锦端的房间。
锦端的运气很好，只一个晚上的时间就怀上了孩子，随后就生下了他们之间唯一的女儿胖胖，而这个孩子就成了锦端未来漫长而又孤寂的人生中唯一的寄托。
再后来，他的年纪大了，生病了，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皇位被胖胖夺走，然后他才知道事情所谓的真相，锦端早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锦端，而是冒充了锦端身份的锦淑。
苏蜀一直都记得，那一天胖胖和他说了很多，关于锦端的事情，直到那个时候，苏蜀才忽然发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错的很离谱，他因为几个无关紧要的人，竟然那样对待锦端，将心里面的怒火发泄在了一个无辜的人的身上。
在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苏蜀的陷入了深深的自责里面，这一份自责，一直到他死，等他再次睁眼醒过来的那一刻，等苏蜀知道自己竟然又重新活了一世，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可以弥补锦端，将以前亏欠锦端的东西全都还给她。
锦淑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从苏蜀的口中听到这些不可思议的话，她沉默一会儿后问他：“那么我的前世呢，和这一世相比，又是什么样子的？”
苏蜀摇头：“没有区别，康王永远都是那个康王。”
锦淑双眼却开始泛红，她盯着苏蜀说道：“那么我的孩子呢，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我的孩子她会死？”
这是锦淑的心中最无法原谅康王的地方，若不是那个失去的孩子，锦淑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
苏蜀摇头：“关于你的事情，我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你的孩子会出事，还是变成你心情大变的根源，若是我早点知道，我肯定会提醒了。”
锦淑再也坐不住的瘫软在地，她冷笑了两声，转头看坐在她面前的苏蜀：“也真是报应，前世锦端的不幸来源于我的自私，而这一生，我又要因为我的自私，夺走本来属于锦端的一切，她拥有我这样的姐姐，还真是不幸。”
自嘲一通以后，锦淑看着苏蜀，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和我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你尽管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做了这么丢脸的事情，我还有什么资格活着，我只有一个心愿，希望你可以和太子妃好好地照顾我的惠安。”
“这一点我会。”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你回去吧，我会给你交代的。”
“嗯。”
空旷的室内，只剩下锦淑一个人，从中午坐到傍晚，夕阳的光芒倾斜的洒落在禅房的地面上，望着橙黄色的光晕，锦淑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她就要走了。
锦端离开了那个令她感觉到窒息的厢房，回到了东宫，心情久久没有办法平复，在锦淑和她说那些事情以前，打死锦端也不会想到锦淑的心中竟然对她有那样的想法，她竟然要害死自己，达到自己的目的。
光是想一想，锦端就感觉特别的可怕，今天要是没有苏蜀的话，她就回不来了。
想到了年纪还小的胖胖，锦端跑过去抱起了正在一个人玩耍的胖胖，胖胖转头疑惑的看着满脸惊慌的锦端好奇地问她：“娘，你这是怎么了？”
锦端放开胖胖，意识到自己刚刚抱她抱得太紧了，放松了心情以后对她说：“没什么。”
胖胖年纪还小，就算锦端脸上神情不太对劲也没有想得太多，自己坐在旁边玩了半天，苏蜀回来问下人锦端去了哪里，知道锦端在胖胖房间以后，走到胖胖房间门口看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
现在锦端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好好地安静一点。
天快要黑了的时候，东宫灯火通明，清月过来问锦端是不是要用晚饭了，锦端才回神，刚要起身，就听蓝月来报：“太子妃，康王妃把惠安郡主给送过来了。”
锦端刚刚顺着清月的手站起来，听到了这则消息，锦端踉跄两下险些跌倒，她捂着忽然疼痛不已的胸口，看着前来汇报的蓝月，问她：“你说什么？”
“康王妃把惠安郡主给送过来了？”蓝月复述了一遍。
胸口忽然而来的剧烈疼痛，让锦端在一瞬间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清月赶紧伸手架住锦端防止她忽然甩掉，蓝月也跑过来站在锦端的另一边扶着锦端。
“太子妃，你怎么了？”
锦端和锦淑两人虽为孪生姐妹，容貌长得一模一样，却没有什么心灵感应，可是就在刚刚的那一瞬间，强烈的疼痛感充满了锦端的心脏，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她有一种预感，那种预感实在是太强烈，那就是锦淑出事了。
胖胖跑过来，伸手抱住了锦端的双腿问她：“娘，你怎么了？”
锦端低头，摸了摸胖胖的头顶，她不想吓到孩子，安慰胖胖说：“我没事。”
胖胖压根不信锦端的话，若是她真的没事的话，为什么她的脸色会这么的苍白。
“我不信。”胖胖仰头，倔强地说。
“娘真的没事，惠安来了，你去找惠安玩吧。”
“惠安？”胖胖很疑惑，“这么晚了，惠安怎么来了？那姨姨呢，姨姨去哪了？”
锦端再也没有心思面对胖胖，丢下胖胖疾步走了出去，清月和蓝月两人紧紧跟在锦端身后，扶着锦端防止锦端一不小心跌倒在地。
她坐上了前往康王府的马车，康王府的那一条街道上在这个时候人声沸腾，王府里面火光冲天，将京城半边的天空都映地发亮，如同白昼，锦淑生活的正院已经被大火包围。
康王府中的下人乱成了一团，提着水桶去救火，哀嚎声不断地传到锦端的耳中，还有下人惊呼的那一句，王妃还没有出来。
站在康王府门口，锦端的心中猜测变成了事实：“姐姐。”
她迫切的想要进去，清月和蓝月两人伸手拉住锦端，不让她靠近火堆，并且劝说锦端冷静。苏蜀知道锦端来康王府了，心知不好，赶紧追了过来，他看见锦端竟然冲进火堆里面，赶紧走到了锦端的身后，将锦端劈晕在地。
醒过来的时候，屋中一片安静，空气中的尘埃在阳光下无所遁形，锦端沉默的躺在床上，想到了昨天晚上她看见的那一场大火。
清月进来，看锦端已经醒了，伸手撩起了帘子：“太子妃醒了。”
锦端的目光呆滞，她看着床脚的位置，对清月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屋里面很安静，清月撩帘子的动作也变得轻巧起来，只有锦端的声音，在屋中回响。
“我梦见，大半的康王府被大火包围，火光冲天，我听下人说，姐姐还在里面没有出来，我就想冲进去救她，跑到一半的时候，我脖子上一痛，莫名的就晕倒了。”
清月的动作很轻，她小声喊她：“王妃……”
锦端看着清月，眼中泛起了希翼的光芒，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一双眼睛却亮的十分可怕：“清月，你告诉我，那些都是梦对吗。”
清月说不出话来，她伸手扶起锦端，岔开话题说道：“王妃，该起来了。”
就在那一瞬间，锦端面如死灰，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抹苦笑：“那不是梦对吗？一个梦，怎么可能那么真实。”
“你出去吧。”苏蜀忽然出现在清月身后，听着苏蜀的这一声吩咐，清月立马丢下锦端转身出去。
他坐在锦端面前，伸手撩起了锦端鬓角散落的发丝，将它刮在耳后：“锦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算难受也没有办法，也许这对康王妃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锦端看着苏蜀一会儿，然后伸手抱住了他，靠在他的肩膀：“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本来应该恨她的，可是现在我却发现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恨她，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我应该了解她的才对，她一直都是一个性子高傲的人，她又做出了那样的事情，祸做出昨天晚上那样的选择也是正常的，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
锦端陷入了深深的悔恨当中，苏蜀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想到他在锦端走后对锦淑说的那些话，锦淑的死有一半是被他逼得，关于这个真相，他一辈子都不会告诉锦端，哟肚饿时候无知也是一个幸福。
他无法容忍，自己的妻子身边，总是有一个人在觊觎她的地位。
☆、难过
“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一件事情。”锦端趴在苏蜀的肩膀上，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就在苏蜀以为锦端要睡着了以后，锦端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事情？”苏蜀轻拍她的后背，问她。
“自从我成亲以后，我过得似乎是太幸福了，而姐姐的日子却变成那样，我就忍不住地在想，是不是我把姐姐的福气全都给夺走了，所以姐姐才会过得那么痛苦。”锦端的双眸呆滞，一动不动，脸色苍白的透明，眼角隐隐有着泪光滑过。
苏蜀抱着锦端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他紧紧地抱着锦端，在她的耳边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想错了。”
她这一生的幸福，是她用前世所有的不幸换来的，根本就不是夺走了别人的幸福。而锦淑遇见的不幸，是她为了自己的幸福，选择牺牲自己的妹妹，才换来的不幸。
可是这些锦端根本就不知道，她现在正陷入深深地自责当中。
她总是觉得，锦淑的死和她有着脱不开的关系，明明在前一天的时候，她的心里面还对锦淑充满了怨念，可是为什么现在，她对锦淑只有强烈的后悔。现在她不知道对锦淑究竟应该抱着一份不原谅的心，还是抱着一份悔恨的心。
“你想的多了，是她的自己的运气不好，选了康王这样的丈夫，锦端，你别把所有的罪责全都怪罪到你自己的身上。康王是她和安平侯夫人共同的选择，是她自己在嫁人之前没有看清楚康王的本质，才会落得现在这样的结果。”
“真的是这样吗？”锦端喃喃低语，并没有将苏蜀的话给听进去多少。
锦端忽的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苏蜀微愣，追在锦端身后问她：“你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娘。”
苏蜀伸手拉住锦端，将她拽了回去，将她按在旁边的小榻上坐下：“你刚刚起床，还是梳洗一下再去找她吧。”
锦端刚刚光顾着去找安平侯夫人，直接忘记了要梳洗一下的事情，有了苏蜀的提醒，锦端才反应过来。
安平侯夫人正哭的伤心，下人来报说太子妃来了，安平侯夫人还没有想起来太子妃就是锦端，难过的说道：“什么太子妃，我不认识什么太子妃。”
锦端进门正好听见这一句话，她脚步顿了一下，示意屋里面的下人全部都出去。
下人出去全都站在了外面，锦端走到安平侯夫人的对面坐下：“娘。”
锦端和锦淑的声线比较像，乍然听见有人喊自己娘，安平侯夫人心里面正想着锦淑，还以为锦淑舍不得她，回来找她了，她抬头，看着坐在面前的锦端，伸手拉着锦端的手说道：“好孩子，你回来了，娘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看见你了。”
“娘，我是锦端。”锦端默默地将自己的手从安平侯夫人的手里面抽了出来。
安平侯夫人看她的眼神里面充满了慈爱那样的眼神这么多年来，只在锦淑的脸上出现过，锦端心里面很清楚，安平侯夫人心里面看见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
一句“锦端”让安平侯夫人本来慈祥的双眼瞬间冷了下去，她把手收回去，拿起帕子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痕。
“你来干什么？”她冷漠地说了一句，态度和她之前伤心难过的情绪截然相反。
安平侯夫人这样的态度锦端早就已经习惯，即便在这个时候，安平侯夫人的心中就只有一个锦淑。
“你应该知道的才对。”
“我什么都不知道。”安平侯夫人依旧是冷着脸上，“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先走吧。”
锦端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安平侯夫人正因为锦淑的事情难过，怎么可能会对锦端有什么好脸色。
“姐姐临死之前，我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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