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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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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然,不要这样!”护士在惊慌之后拿出备用钥匙打开门,沈墨初第一个进了病房。
  “你只有三天的时间。”童如烟再次提醒了一下,理了理微乱的头发,离开了病房。
  “都不相信我。”沈穆然眼神无焦距,只是重复着一句话。
  “我信你,我信。”沈墨初轻易地拽住他的双手,制止了他的动作,根本不需要多少力气。
  突然的,一股力道砸向他的臂间,而后,便是陈毅将他推出了病房,过程太快,他来不及思考,就被一扇门格挡在了外头,只能听到病房里头传出的一串串不明意义的对话。
  “肾上腺素一剂。”
  “快,呼吸机调试。”
  “不行,先吸痰。”
  “。。。。。。”

  ☆、活下去

  “穆然,醒醒,别睡了。”
  声音深缓而沉静,似是来自遥远的曾经,又仿佛尽在咫尺,微哑的声音含着令人格外心安的因素。
  “唔,外公。”沈穆然揉揉眼睛,视野中映出浅浅的轮廓。
  老人慈祥的双目渐渐清晰,满头的银丝,额角深深的褶皱,一切如此的熟悉。
  “还难受吗?”老人粗糙的掌心贴着他的脸颊,小心地摩梭着,眉间结出厚重的担忧,“怎么还在发烧?”
  “外公,你怎么来了?”沈穆然勉强笑笑,苍白的脸上,这样的笑容有着异样的温暖。
  “你病成这样,外公心疼。”老人的眸子里泛出浊泪,声音愈加黯哑,参合细微的哽咽。
  “外公,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这种类似于回归母体的安宁,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了,不免开始贪恋起来。
  “你愿意跟我走吗?”老人淡笑起来,反问了一句。
  “我愿意。”他不假思索。
  “真的吗?”老人叹息了一声,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鸣浩还在拘留所,墨初还是个孩子,如烟她什么都不懂,你当真放得下一切?”
  他忽而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再点头,又摇头,表情瞬间垮下来,透着懊恼。
  “然然,还记得外公以前交代过你什么吗?”老人无奈地笑笑。
  “记得。”沈穆然乖巧地点点头,自然而然地回忆起三年前的那一天。
  “老爷子快不行了。”陈毅走出房间,面色沉重,“准备后事吧,有什么话尽快说,别落下遗憾了。”
  于是,一大家子的人都进了宽敞的房间里,围在床旁,心思各异。
  老人戴着氧气罩,微微阖眼,闻及声响,睁开眼睛,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你们出去吧,都出去,我想安静地走。”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服从。
  “穆然,你留下。”老人忽然开了口,大家难免疑惑,但也不敢多问些什么,都按着他的意思来。
  “外公,怎么了?”他蹲在床旁,茫然无措。
  “如烟那孩子,心结多,你要多担待点儿。”老人握着他的手,力道不大,继续道,“她三岁那年你外婆就过世了,都是我一个大男人把她拉扯大的。小时候啊,同学们都笑她没有母亲,所以,她做了母亲之后就发誓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不受欺负。”
  “嗯。”他茫茫然地点点头,似乎能理解童如烟当时被排挤的孤独感以及不安。
  “可是墨初从小身体就不好。”老人呼吸开始不畅,颤了颤,艰难地继续道,“外公知道,然然是个好孩子,不会害了墨初的。”
  “外公,你先休息会儿,我们以后再聊好不好?”他扯了扯被子,许是因为有人告诉了这些他不知道的曾经,寒凉的心底有一个角落慢慢地溶解开来。
  “外公没时间了,然然,你听着就好,外公还有好多话想告诉你,可是都来不及了。”老人制止了他的动作,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不会的外公,你忘了,我们还有一盘棋没有下完。”沈穆然不着痕迹地抹去眼角的水泽,强带出笑容来,尽量看起来没有被悲伤吞噬。
  “穆然,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如烟会想通的,不要记恨她,也不要怨她,好不好?”老人的眼中溢满祈求,“就当外公拜托你,好好地陪着她。”
  “嗯,我知道,我会的。”眼前模糊出水汽,鼻尖酸涩,他咬咬牙应下,这样的请求,他怎么忍心拒绝?
  纵是老人不说,他也会一如既往地过下去,接受有理无理的责罚,忍受所有的谩骂。
  这已然成了一种习惯,根深蒂固地留在了心底。
  “外公相信你可以。。。。。。”
  老人最终还是没能说完想说的话便安然地合上了眼帘,呼吸不再,两行泪水划过耳际,没入枕头不见踪迹。
  那天,他没有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嚎啕大哭,甚至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有些哭得凄厉的,反而增了做作,卖力地掉眼泪,可能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金钱的作祟。
  在做祷告的那天,他默念了道,“外公,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放心吧,一路走好。”
  自那以后,生命中唯一一个无条件疼爱他的亲人离开了,再也不会有人对他的病痛无助嘘寒问暖,再也不会有人在他忙于课业时递上一杯牛奶,陪着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打盹,再也不会有人强迫他休息了。。。。。。
  很多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可是,外公,我真的累了。”沈穆然维持着清醒,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糟糕,太狼狈。
  “穆然,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这是你自己说的。”老人心疼更甚。
  “带我走好不好?”沈穆然忽然湿了眼眶,像极了小时候受委屈时向老人哭诉的时候的那副可怜模样。
  老人依旧是摇摇头,眸子里的光华渐渐散去,化出浓浓的苦涩,“活下去,为了自己活下去。”
  “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活下去了。”
  沈穆然挣扎着坐起来,死死拉着老人的衣角,受了委屈的孩子也不过如此,拉着大人的衣袖,企图得到些许的安慰。
  “外公,我不要留在这里,他们都不相信我,都觉得我是坏人。”
  “外公下次再来看你,听话,回去。”老人的身形开始忽隐忽现,被拉住的衣角亦是渐渐地消失。
  “外公,外公,带我走,带。。。。。。”
  氧气罩上的雾气忽浓忽浅,沈穆然微抬下巴,四肢凉透,抽搐不已。
  紧接着,便是仪器发出的尖锐嘶吼,起伏的曲线化作一道惺红的直线。
  “快,除颤仪,220J,充电。”
  “再来一次!”
  “强心剂给我!”
  “然然,回去,快回去。”老人面露薄怒,更多的却是心疼与急躁,“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我回去,那外公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了一定要来接我,我们要下完那盘棋。”沈穆然果然不再故作坚强,任凭眼泪落下。
  “好,外公答应你。”老人彻底地消失不见,只有低沉的声音隐隐传来。
  “恢复了恢复了。”护士盯着渐渐起伏的曲线,险些惊呼出声,刚才实在太凶险。
  沈穆然意外地掀开了眼眸,目无焦距,凝着平静,“我要。。。。。。出院。”
  “你疯了吗?”柯素媛穿着蓝色的隔离服进了病房里,口气不善。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看了昨天的记者招待会很容易猜到发生了什么,沈墨初不可能突然转变,沈穆然没理由不出现,可是这样的不现实偏就发生了。
  恰巧,她接到了薄若晴的电话,得知了他的处境十分不好。
  在病房外等了许久,好不容易抢救过来的人竟不知死活地想要出院,到底是把她彻底惹怒了。
  “如果真的疯了,也不错。”沈穆然抽出了手背上的针头,抽了两张纸按压着。
  “你先休息吧,我让护士过来扎针。”柯素媛上前,替他按住了出血的地方,克制着自己的怒意。
  “我决定了的事情基本没有改变的余地。”
  没有多少力气,他挣不开柯素媛的手,只能任由她摆布,由着她帮他止血。
  “那正好,我想做的事情也没有转圜的可能。”
  她说得很认真,很严肃,执拗的眼神正对他无光的眸。
  显然,沈穆然不会真的配合她的想法。
  薄若晴前脚插好了针,后手他就拔了针,循环了三四次。
  “柯小姐,这。。。。。。”薄若晴为难地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似乎两个人斗气,受伤的还是她。
  “继续扎。”
  “再扎。”
  “继续!”
  “柯小姐,这样不是办法。”
  在尝试了第N次之后,薄若晴选择了放弃。
  “麻烦你帮我办出院。”沈穆然和煦地笑笑,有求于人,态度很重要。
  “不准!”柯素媛一口回绝。
  “这家医院姓沈,不姓柯。”
  他语调平平,终是没有留给任何人反驳的余地。
  柯素媛被他的一句话噎住,不知从何作答,恼怒之下,把门关得巨响。

  ☆、意外

  “咳咳咳。。。”办公室里如以往一样灯火通明,沈穆然低着头,眉心紧锁,仔细地处理着文件。
  仿佛是一架机器,他不用进食,不必休息,只靠着手背上那条管道中缓缓注入的液体维持着生命所需。
  时不时地,他会敲击两下键盘,点几下鼠标,独独没有注意到外头已然全部黯下去的天色。
  “进来。”听到敲门声,他不浅不淡地应了一声。
  “总经理,不好了,工地刚才出了意外。”
  小季刚刚打了沈穆然的电话,无人接听,想着来公司看看,果然,他还在。
  “什么意外?”沈穆然放下笔,一手支着额,精神状态极差。
  “刚才有个工人突然晕倒了,四肢抽搐送去医院,初步检查是疑似中毒。”
  “中毒?”
  建筑材料劣质被检出不久,马上有人中毒,柯靖藤还真是下了一手好棋。
  “是的,而且不知是哪里走漏的消息,现在媒体已经聚集在医院了。”小季也是焦头烂额,这几天总是破事不断。
  “在哪家医院?”沈穆然反而冷静下来。
  “市医院。”小季看了看手机,确认了一下。
  “马上把工人转到阳光医院,让陈毅医生亲自接手病号。”
  沈穆然尽可能地沉着地应对,如果他慌了,一切都会混乱,所以他必须冷静下来,“务必这么做,要提供最好的医疗,你马上吩咐下去,是我的意思。”
  “好的。”小季忙拨出电话,向外头走。
  “算了,我亲自去,你让张叔把车子开过来,去一趟医院。”沈穆然忽然改变了主意。
  “可是您。。。。。。”小季还想说些什么,已见沈穆然拔了手背上的针头,将椅背上的外套别再臂间。
  他的脸色煞白一片,身形微晃,一手撑着桌子,显然不易。
  小季一惊,慌忙上前扶着他,灼热的触感让她更加没有底,“总经理,要不您先去休息,我会按照您的意思处理好的。”
  “没事,坐久了,头晕而已。”沈穆然抱歉地笑笑,摆摆手,“你先去叫车,我处理一下我自己。”
  小季知道他是一个很要强的人,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如今,沈鸣浩在拘留所,童如烟不问公司,股东造乱,能够暂时稳住局面的也只有沈穆然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没有任何的防备时间。沈穆然也顾不上太多,穿上外套,匆匆将一瓶止痛药塞进口袋里,这注定是一场硬仗。
  “沈总经理,请问您兜售股份是为什么?”
  “沈总经理,度假村的案子您要求继续推行,工人徐某却因为中毒住院,请问您有什么看法?”
  “沈总经理,您为何要求病患转院?是为了掩盖什么样的事实呢?”
  “沈总经理,请问您真的不具备继承MG的权利吗?”
  “沈总经理,麻烦您回答一下,您打算与柯氏合作吗?还是说你们的合作已经终止了?”
  已经刻意地选择一条绕开视线的地下室,可车子刚进车库就被躲在暗处的记者团团围住,难以挪动分毫。
  沈穆然扶额,外头的人不住地拍打着窗子,犀利的问话接连不断。
  今天还真是诸事不宜!
  “总经理,我马上联系保安过来。”小季说着就要打电话,有时候,这些看似理智的记者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存在。
  “不用了,该来的总是会来的,这一切都是一个局。”
  刚刚下命令说要转移病患,记者马上得到消息,就像找到蜜糖的蚂蚁一窝蜂地冲过来,显然是有人故意泄露消息,或者说,那个人对他处世的原则了如指掌。
  “那该怎么办?”小季急了。
  “没事儿,你先去处理该做的事情,别忘了我刚刚说的就行,这群苍蝇我来应付就够了。”沈穆然整理好衣服,打开了车门下了车。
  “沈总经理,请问您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沈总经理,您将自己的父亲送进了拘留所,是为了报复吗?还是为了争夺家产呢?”
  “外界传闻您的哥哥沈墨初是个智商偏低的人,这是真的吗?”
  “大家不必激动,这件事情的具体原因还在调查当中,之所以把工人送到我们阳光医院也不是为了什么掩人耳目,只是为了提供更好的治疗,我想,阳光医院的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不需要解释太多。”
  沈穆然顿了顿,掩唇咳了两声,继续道,“关于和柯氏合作,这是一个相对机密的事情,很抱歉,这种商业机密不宜公开。至于我的哥哥,你们想错了,他的智力很正常,只是因为小时候的意外导致了长时间的昏迷,需要一段时间来复原,仅此而已。”
  “你们之间是否存在财产竞争这一说法?”
  “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听说了所谓的财产竞争,我只能说我和我哥相处的很融洽。”沈穆然保持着良好的素养,表情淡淡,无可挑剔。
  “你亲手害得自己的哥哥昏迷了十七年。”柯靖藤的声音忽然撞入了众人的耳中,合着悲痛,“穆然啊,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如此的狠心。”
  沈穆然怔住,随即道,“这是我的家事,您没有发言权。”
  柯靖藤貌似痛心地摇摇头,“那个工人与你无怨无仇,你非要置他于死地。”
  “柯总裁,请问您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记者扒到了料,又是一股脑地冲上去。
  “刚才医院内部传出消息,患者不幸身亡。”柯靖藤叹息了一声,“本来在市医院好好的,这是遭了哪门子的罪?”
  “沈总经理,这真的是您授意的吗?”
  沈穆然不答,只是在保安的维护下进了医院,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你这个畜生,畜生!”刚进医院,他便被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女抓住,“为什么要害我儿子?为什么?”
  沈穆然眸色微动,拨开女人的手,不欲停留,竟自离开。
  “你说话,说话啊,不然我今天就死给你看。”妇女再次拦在沈穆然的面前,视死如归的样子。
  “拉开她。”沈穆然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嗓音散淡,眸色也是淡淡,就像小说里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血动物一样。
  “你这个人渣,你不得好死!害死了我儿子,我要你偿命!”被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反抓着双臂,妇女死命地挣扎,却始终没能摆脱。
  沈穆然顿了顿,揉揉酸胀的太阳穴,忽然地腿脚泛软。
  “总经理,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小季恰好发觉了他的不适,上前扶了扶,担忧道,“这里就是医院,要不您让医生看看吧。”
  “不用了,等事情处理好了我有很多时间可以休息。”
  沈穆然抽出自己的手臂,转眼间已经站直了身体,步子虚浮略有些散漫,走向走廊的另一头。
  他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此刻异常地厌恶妇女的哭泣。
  嫉妒吗?
  应该是吧!
  如果今天出事的人是他,根本不会有一位母亲会这样豁出一切地来讨还公道。
  也许,她只会冷眼看过。
  走廊里依旧充斥着妇女的哭喊声,在死寂的空间里尤为突兀,仿佛是一个密不透风的穴,压抑而恼人。
  “你们有钱人就会草菅人命,我一定告死你!”妇女嘶声力竭,声泪俱下,嗷嗷而泣。
  “季小姐,接下来要怎么做?”
  “把她带去休息室,按总经理的意思来就行,记着,如果谁走漏了风声,定不会有好下场。”
  小季目光犀利,布下的局万万不能出错,否则,以沈穆然目前的情况来说,他不会再有那样的精力重新洗牌了。
  医生办公室
  “进来,门没锁。”陈毅随口应了一句。
  “陈。。。。。。”沈穆然推门而入后便怔住,显然没有想到童如烟也在办公室里,明显的尴尬已经不自在。
  童如烟只是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陈大哥,墨初的身体怎么样?”
  “根据这几次的检查结果都没有什么问题,恢复得很好。”陈毅再次翻看着报告单,项项指标都是正常的。
  “然然,你怎么来了?”沈墨初刚穿好衣服从里面的检查室里走出来,见到沈穆然便兴奋地凑上去,转而关切地道,“是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白?”
  沈穆然没有说话,只是极轻地摇摇头。
  “唔~你发烧了!”沈墨初伸手搭在沈穆然的额上,一手置于自己的额间,“陈伯伯,你快来看看然然。”
  “他倒是爱惜自己,一有病痛就知道往这里跑。”童如烟顺口讽刺,一切似乎顺理成章毫无违和,这样的态度才应该是对的。
  “你进去里面躺着,我看看。”陈毅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形,倒也不多说什么,有意无意地提醒道,“这孩子昨天差点就救不会来了。”
  “不用了。”他无所谓于这样的情境,从头到尾的他都不可能是童如烟眼中的好人,不值得她付出哪怕一点点的关心,收敛掉些许的厌恶神情,“那个工人现在怎么样?”
  “在市医院就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各项生命体征都很正常,已经恢复了意识,只不过家属一再要求见到尸体。”陈毅走到他面前,使了一个眼色,“去里面躺着。”
  “不用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他温和内敛地笑了笑,见陈毅的脸黑了下去,思索着到底是敬重的长辈,便补充道,“等事情处理完了,我一定来您这里按时报道。”
  “墨初,走了,八点多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童如烟吝啬于将目光多停留在沈穆然的身上一秒,径直走过,挽着沈墨初的手臂便要离开,沈穆然的存在,仿佛只是淡泊的空气。
  “不,我要陪穆然。”沈墨初不动,一脸的犯倔。
  “不必了,你只会添乱。”沈穆然也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思会这样说话,似是为了报复,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快。
  “他是你哥!”童如烟一字一顿,“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恰好,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您亲生的?”
  “啪!”童如烟面无表情,动作一气呵成,“想清楚了再说话。”
  沈穆然靠着墙壁,垂着脑袋怔怔地望着鞋尖,羽睫颤了颤,“这个问题已经困惑我很久了。”
  “妈,我们回去吧,我困了。”沈墨初意识到情况不对,当即慌了神。
  “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承认你是我的儿子。”
  “嗯。”沈穆然打开门,退到一旁,脸颊上的巴掌印尤为明显,机械地笑了笑,“回去吧,哥说他困了,路上小心。”
  “穆然,你不该。。。。。。”
  “陈伯伯,工人就拜托你了。”沈穆然抿抿唇,口气从容,神态端然,打断了陈毅的话,“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一下,我帮你检查一下,这样烧下去不行。”陈毅一把按住门,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知道的,我的病不是一下两下就能处理好的。”他带着笑腔,似是看透了生死的老者一般,轻推陈毅的手,离开了办公室。
  陈毅揉揉眼眶,将湿气晕开,最毒的手法并不是对肉体的伤害,而是用话语将一个人逼入绝境。

  ☆、不早睡会变笨

  “妈,我不想跟你回去。”沈墨初站在医院门口,在急诊灯光的照射下,蒙上了一层诡异的红色。
  “别任性,走吧,不早了。”童如烟不理,只当他又是孩子脾性。
  “我不要,您先回去吧,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好自己。”沈墨初说得很认真,表情里都是严肃。
  或许,一个二十三岁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是幼稚的,但与他而言,却是成长的一步。
  “回家吧,别想太多了。”童如烟全然没有在意沈墨初的言语,司机将车子开来时她便把他推上了车。
  “妈,你知道吗?穆然很痛。”沈墨初的瞳孔没有多少的焦距,虚无的透过车窗,景物飞逝,眸光暗淡。
  童如烟指尖抖了抖,别过头去,“又开始说胡话了。”
  “我真的什么都知道。”沈墨初额头抵着车窗,车子起起伏伏间的震动感受得真切,声音里合着风呼啸而过的声响,更显得委屈。
  “他以后是要跟你抢东西的。”童如烟叹息了一声,将儿子的脑袋揽过来,“小心待会儿磕疼了。”
  “他不会。”沈墨初并不顺从,坐直了身体,隐隐间排斥着童如烟的靠近。
  “你不懂。”车里的氛围陷入了尴尬中,没有人再开口,只因话不投机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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