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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骨-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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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梨像是听到了,但根本控制不了。一招一式,都下了狠劲。
  锦禾不敢出手,只能一味的躲着,但很快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办法。林梨已失了常性,她若不狠下心,只怕姐姐真的要被反噬,到那时就叫天不灵了。
  长尾成了最好的绳索,将林梨紧紧捆住。锦禾不敢松懈,一口气落到了林梨身后,唇齿喃喃,狐狸尾越是粗壮有力,也逼得锦禾额上热汗涔涔。
  她不想伤着林梨,却不得不狠心将她缠的死紧。狐火照着她越发的面目狰狞,直到是猛扫了长尾,大力叫唤了一声,狐火齐聚,照出林梨眸中血色浓艳。
  锦禾抚着狐尾,抓着时机,迅雷之势中一气扑向了林梨。以自己的身体压着,遏住林梨双手,喝道:“姐姐,你快醒醒。”
  她这才触到,林梨一手的血腥。
  锦禾有些胆战心惊,她从刚才就没看到顾延舟,难不成是被!
  想到这,她越发大力的按住林梨,一口利齿咬在她的肩膀上。巨痛中林梨奋力挣扎起来,双眼几要沁出血来。锦禾只能死死按住不松口。二人间进行着一场角逐,谁也不能先松手。
  锦禾再不济却也是真正的妖,到底,还是林梨先败下阵来。她呼呼的喘着粗气,眸中渐渐恢复正常,挣扎的力度也轻了下来。
  锦禾也是一头大汗,她小心松了口,口齿间并无血色,只觉得齿根发麻,阴冷无比。
  “姐姐。”她几乎要哭出来,“你快醒醒,不然,顾延舟就要没命了。”
  她有意把话说重,林梨纵使迷迷糊糊的,听到顾延舟性命垂危也有了一丝震动。她恍惚记得最后失去常态之前,是顾延舟替她挡了一下。
  林梨咳嗽了几声,才认出眼前是锦禾。她无力拉扯住锦禾,半响才从地上坐起,肩膀上那点痛已经忘了,取代的是骨中的阴寒,刚才那股的不定,疼的她误以为要被人撕开。
  “啊……”她疼的弯下腰去,双眼眨了又眨,根本看不清楚。这时候才彻底相信锦禾的话是真的,只要她稍不注意,狼妖的阴毒就会吞噬她。
  只是哪里晓得,竟会冒出一只蜘蛛精出来。她若不还手,只能被人残食。
  林梨捂着头,疼的不能自己,只能是拉着锦禾的衣袖,“顾延舟呢?”
  “他?”锦禾打亮了狐火,四下寻看。才在角落里瞧得一只手。
  锦禾吓的不轻,她只是随便说说,顾延舟可得好好活着!
  她一挥手,那些压在顾延舟身上的秽物才尽数散开。锦禾连忙凑近了去看他,才发现顾延舟也是一身的血迹斑斑,锦禾心口一顿,抚了抚他身上,污血黏腻恶心,这是松了口气,这怎么可能是人的血。
  不过顾延舟的情况也不乐观,肩膀处被戳了一个大洞。她探了探,好歹还有气息。
  “喂,你可别死。”锦禾抚着他肩上的伤,暗暗使着妖力,“要不然,我罪过大了。”
  厉眼扫去,地上散落着不少黑色异物。猛地一瞧,竟是蜘蛛腿。
  只不过那些蜘蛛腿比常见的大了数倍不止,想必也是修炼成精的。应该是寻了林梨的异骨而来,想吞了来她来提高妖力。
  只是成王败寇,到底是林梨赢了他。地上残肢骇骇,可惜了他多年修行。
  锦禾见此着实有些感叹,人类可以和平共处,他们妖中却总要互相残杀。修行的方法有很多种,怎地偏要选择最伤及自身的法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离去

  “顾延舟。”锦禾拍了拍他的脸颊,尽量控制着力道,“你快醒醒。”
  她吓的不轻,频频去探顾延舟的鼻息,好歹确定他还活着。
  她想继续以妖力施救,又有些犹豫。毕竟人妖有别,别反而伤了他。
  锦禾还在踌躇,门口却传来哭喊,极是撕心裂肺,“你别动他。”
  被那哭喊声吓了一跳,锦禾抬头看去,门口的正是顾文蕙,她也是狼狈不堪,光是扯去那些蜘蛛丝就让她费足了劲,双手正泛着血。她用尽余力吼着锦禾,同时冲过去不怕死的将她一把推开,“妖孽,你们都滚开。”
  顾文蕙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有勇气对着一个妖精喊“滚开”,她甚至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本来可以开开心心的准备亲弟的婚事,甚至终于等到他愿意去考科举。哪知,哪知……
  顾家从来都家世清白,规规矩矩做人,还有祖上福荫庇佑。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会和这些妖物扯上关系。
  抱着亲弟几在抽搐的身体,目及他肩膀上的大伤。顾文蕙在哭的泪眼朦胧中将怨气全部诸加给了林梨,“林小姐,你家大业大,即使下了黄泉也是个千金小姐。但是你别忘了,你已经不是人了,看看你身边,那才是你的同类。我们顾家门槛太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说到最后,已经像是发了疯的泼妇,“我求求你了,你快走吧,你看看顾家,已经被你害成什么样了!”
  这话本是发泄,但实在痛到了顾文蕙心口,她向来自强,这会却委屈的只能哭,“不管我弟弟是怎么招惹你的,求你了,快走,离开顾家。”
  她若执意不走,今天只是一团乱,不知道哪天,顾家就要多少数不清的妖怪给拆了。
  顾文蕙不敢松手,她只怕唯一的弟弟就要这样送命。胸口股股泛疼,越加的涕泪交加,“你就当高抬贵手,饶顾家一回,饶我弟弟一命。”
  她声声凄诉,林梨目中也闪过一丝松离,她忍着痛起了身,衣裙上都是浓泽血迹。狐火本就诡异,再印着她一身血色,直骇得顾文蕙尖叫,抱着顾延舟一直后退,直接到背抵了墙退无可退,抖如筛糠。
  锦禾一开始还不说话,但听得她越来越过分,口口声声针对着林梨,也不由怒从心起,“你住口!”
  “怎么,你要杀了我吗?”顾文蕙抹了眼泪,“你们这些妖,除了喊打喊杀还会做什么?”说罢又对林梨扬声道:“如果没有今天这遭,你还打算用多久,要多久再对我弟弟下手!”
  在她心中,妖魔鬼怪都是十恶不赦的刽子手。林梨是妖,怎么可能会嫁入他们这种寻常人家,她为的就是拿他们的人命去修炼。她迷惑了她弟弟,就是等着要吸干他的阳气,再大开杀戒。
  顾文蕙越想,便是连气也喘不上来,她怒而逼视着林梨,凄凄垂泪,“妖孽!”
  “我叫你住口!”锦禾听得也是怒上心头,长尾一扫就拍断了屋中一根横木,急切的扶上林梨,“姐姐,你别听她的。我方才才看到她身怀法器。难怪这些日子她总要来找你坐坐,定是带了那法器,日日来磨你。”
  终于恍然大悟,不过是一只蜘蛛精,怎么会让她伤到这种程度。林梨身子一晃,手脚无力。她和锦禾都动错了脑筋,以为是她送来的汤药有什么问题。原来,她自己就是件法器。
  林梨哑然失笑,她怎地忘了,做人最不可缺的还是心计。
  纵然今日她没将那蜘蛛精引来,只要她是妖,顾家根本就容不下她。
  早该意识到的,只是明明这么简单的道理,她怎么到现在才懂。
  或许是,她回想她尚且活着的那段时间,那样做人太过无趣。是顾延舟,他说要娶她,要她当顾家的人,他还说过,要与她一起做人。
  林梨想到那个金光班驳的时光,如疏斜影,即使是流水也在那一刻凝固。铺天盖地是他的承诺,他说:我要与你一起做人。
  面色刹时苍白如纸,总算有锦禾扶着。林梨抬头,看见的是房梁上成簇跳动的狐火。闪烁幽然,根本不是属于人间的东西。
  林梨垂下了眼帘,有些发笑的意味。她勉强才定了下了身形,扶了锦禾的手臂道:
  “走吧。”
  锦禾心里也如被五爪搔乱般乱的厉害,突听得此言,疑道:“姐姐,你说什么?”
  她想了想道:“姐姐是说让我把她打走是吗?”
  说着,摩拳擦掌,摆了一番架势来。
  “锦禾。”林梨叫住了她,“胡说什么。”
  她最后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顾延舟,再有话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跌跌撞撞的,转身就走。
  是她想的太简单还是顾延舟想的太美好,终究人妖殊途。
  不过可好,总有过一时,做了这么些日子的人,日后想来也不遗憾了。
  林梨面上不动波澜,眼底里,却是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深藏了一丝遗憾。
  只是转是身,连她自己也意想不到,她回忆尽现的,都是与顾延舟的山中岁月。深掩的密林,林中渺无人烟,听的最多的都是鸟儿扑腾翅膀的声音。光影流离,不知时月,淡淡的疏影在掌中流走,好象唯有那时,她最是轻松。
  林梨一言不发的,随着回忆慢慢走了过去。那也是锦禾的家,她若再回去,也不会孤单的。
  只是,身后却传来了气若游丝的挽留,“林梨。”
  轻浅的像是热水中浮出的水汽,那样的不轻不重,却紧紧勾了她的脚步。
  她并不回头,那声声细微却不断。有顾延舟的咳嗽声,还有顾文蕙的喝止哭泣,一点一点,好似是什么在地上拖动的声音……直到裙脚被轻轻拉住。
  “林梨。”裙下的声音不甚其微,锦禾也轻轻拉住了她的袖子,“姐姐。”
  林梨这会已经恢复了些气力,她等了又等,终还是转了身,面上是一贯的冷清。她只是这样瞧着顾延舟,一言不发。
  还是锦禾动了恻隐之心,也不顾得林梨答不答应,上前一把扶了顾延舟。
  顾延舟肩上巨痛,脚一沾地,已经不稳的朝着林梨扑去。虽力不可支,还是紧紧握着。半响,才勉强一笑,“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他说的焉焉不详,不知是为了她被蜘蛛精伤了,还是顾文蕙说的狠话。
  林梨眼皮一跳,好不容易才开了口,“不关你的事。”
  她看到顾延舟肩上的伤口,那般刺目。在她想着有所作为之前,已经伸手抚了上去。
  指尖沾了些污血,顾延舟狂喜,一把捏了她的手。面上虽还是苍白的,眼中却是光芒万丈,“林梨,我实在疼的紧。你替我好好揉揉吧。”
  顾文蕙面上顿时青青白白,喉咙里像着了火似的。这将话说的这么实打实的耍赖,真的是她弟弟吗?
  她心中十分恐慌,张了嘴要阻。干干吼了一嗓子,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一抬头,却见锦禾朝她挤眉弄眼了一下,一脸的贼笑。才知,是着了这小妖的道了。
  可她心中实在害怕,只能干咬着嘴,安静了一会。
  顾延舟终是笑了,他缓缓摩挲着林梨的手,“怪我不及,竟好端端的晕了。你莫恼,定不会有下次了。”
  言下之意,好象已经完全忘了受的伤,担的惊。虽笑着,但还是难掩痛意。
  林梨当即沉了颜色,“顾延舟,你还要不要命。”
  “要,自然是要的。”顾延舟认认真真道:“我得留着命,跟你长长久久。”
  林梨却笑了,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忽地狠决了几分,看的顾延舟心惊肉跳。
  他仿佛知道林梨想说什么,转而一把抱了她,“林梨,我要娶你。你可知道,我们的婚期已经定了,不过就是几日的功夫了。”
  “我不应。”这一次,林梨拒绝的斩钉截铁,“你早该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他是人,而她是异类。他们若要结合,必是天怒人怨,伤风败俗,误人子弟。
  顾延舟再想强装的笑也挎了下来,他僵在原地,“林梨。”
  林梨闭了闭眼,“从前是我看错了,现在若跟着你,就无法做人。”
  双眼落在顾延舟的肩上,停了停,“你治好伤后,就不用再来找我了。”
  “林梨。”顾延舟的脸已经不止是惨白,胸口郁结着一股气,让他眼花无力,“林梨,你又在说气话了。”
  林梨随不了他去自欺欺人,握了他的手,一把扯离了自己的臂上。一字一字的说道:“你说过,我对婚事从未有过意见。那我现在便告诉你,我是不会允的。”
  她话音一落,顾延舟觉着肩膀上的伤口好似都转到了心上,一阵阵的疼,“林梨,我是真的要娶你。”
  林梨并不应,只看了看他身后一脸恐慌的顾文蕙。她纵使慌着怕着,可还是难掩欲让她消失而后快之意。
  “林梨。”他一再重申,“你不要在这个时候跟我置气。”
  袖子一动,是顾延舟痛的狠了,半伏在她身上,“我忘了告诉你,我是真的不怕死的。”
  他指的是肩上的伤,只是一句话,却让顾文蕙彻底黑了脸。她纵使还怕着,也不得不冲上前拉了顾延舟,虽说不得话,可满脸的泪任是看了也是不忍。
  顾延舟忍着痛,着实两难。
  只是这会子的功夫,他已经被拉开了。林梨仿佛还在他一伸手就能触到的地方。可是,他才一眨眼,却看林梨已经满身血迹的倒下。
  “姐姐!”
  他只看得一团雪白朝着林梨冲了过去,他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只在林梨和白光接触的一瞬间,一起消失了干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章:十日

  顾延舟在那瞬间也失了意识,林梨是舍不得他的吧,她只是在说气话……他只能是这样想着,直到天地间都是一片黑色。
  再次醒来,还是在自己的房间内,周围一切无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顾延舟尽量忽略着肩上的痛,环顾了一圈,却发现离着床边不远,桌边正坐着一人。只是他尚不清醒,看着也是模模糊糊的,极难辨析。
  “姐姐?”他只当是顾文蕙,但同时从心底更想的是另一人。
  “还是林梨?”
  他仿佛已经来了力气,尽力坐起。他见得那背影动了动,已经是朝了他走来。本是欣喜的,只是当彻底看清了来人,顾延舟已经是震惊的说不出话。
  他还记得那个虽是一头鹤发,但依然精神奕奕的易天师,也是他,不知是从中阻挠了几次。顾延舟对他虽说不上恨,但显然是不想再见了。
  哪里晓得,竟会在自己的地方又见了这老道。
  顾延舟绞尽脑汁了半天也想不到他是怎么找上门的,直到回想了那夜,忽然的落了心口大石,万幸万幸,还好林梨已经走了。虽不知道她在何处,只要没碰到这老道就好。
  只是看着这张脸,总会想到些之前的事。顾延舟怒视着,喉中干哑,“怎么是你?”
  正巧这时房门被叩了两下,顾文蕙推门而入。阴结的脸色在看到顾延舟的苏醒时一带而过,终露了喜色。
  “弟弟。”她喜极,“你可算醒了,都已经睡了好几天了。”
  这一喜,几乎要朝着易天师跪下,“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对顾文蕙来说,能请到柳晨口中的高人已经是喜上眉梢。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也不枉她成日的跑去柳晨那里打听消息。
  就算之前有那么一丝怀疑,可亲眼瞧他救了自己的弟弟一命,就是有再大的疑心也消的干净,只恨不得把顾家前程一并都交给了他。
  “姐姐。”顾延舟见此,心下也明了大半,又是激动又是寒心,“我那天昏迷着,但隐约也听到了些,她说的都是真的?你是法器是他给你的?”
  他问的笃定,叫顾文蕙也愤慨了起来,“你昏迷了这些日子,脑袋也烧糊涂了不成,一醒来就是要责怪我吗?”
  说着,就将药碗往桌上重重一放,乌黑的药汁也洒了出来,溅落在檀木桌上。
  顾延舟瞧着那药,想也知道定是姐姐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这么些天,也知自己是话说重了,愧疚的低了头去,轻声道:“长姐莫怪,我的确是病糊涂了。”
  顾文蕙眼圈顿是红了,仿佛才记得屋中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长在。
  “道长见笑了。”顾文蕙朝他福了福身,“这本是家事,别让道长恼了。”
  “无妨。”易天师还是那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只是墨黑的双眸直盯向了顾延舟,“顾施主,别来无恙。”
  他客套的打过招呼,只是无端的激了顾延舟狂怒。碍着顾文蕙在旁,只能是狠狠吞着,“你怎会在此?”
  易天师看了他一眼,抚了抚下巴,快步上前一把擒了顾延舟的手腕,搭了脉,要探他的病情。
  顾延舟哪会依他,用力扯着手。不料易天师力气甚大,他憋红了脸,却还是挪不动分毫。
  易天师微眯着眼,探了探脉,才道:“余毒已清,只是身子弱的很,要好好调养段时间。”
  他刚一说完,顾延舟就扯回了手,不料用力太甚,连咳了好几声。
  易天师见他如此,知道这人是极倔的性子,想着密林那一晚就足够说明。都已经闹到这种地步,对那妖,想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收了手,退到了圆桌边上,对着顾文蕙点了点头,“顾小姐,借一步说话。”
  顾文蕙哪会不应,将药端给了顾延舟,又嘘寒问暖了几句,叮嘱着他的身体,才终得离去。
  经了这几日的收拾,总算将被蜘蛛精毁的乱糟糟的院子拾掇了一片天地,只剩些碎石乱瓦难于修补。放眼整个院子,还是有些可惜那棵老桂树,的确是有些年头了,就这样被毁了,实在可惜。
  顾文蕙总是不平静的,她半是惶恐的看着易天师,想也不想道:“道长,只求您如实相告,可能收了那妖?”
  天气冷的正好,将顾文蕙出口的话冻成了寒霜。易天师立于风中,道袍被吹的簌簌直响,他身形高大,在这俗家偏院,宛如神砥。
  “令弟的性格,顾小姐一定比贫道清楚。”他说道:“顾小姐,贫道只负责收妖,若一再有人从中使坏,那就超出了贫道所管的范围了。”
  他话中所指,直让顾文蕙心头一跳,呐呐道:“道长。”
  她沉思了半响,才道:“道长可否告知,她还会来吗?”
  易天师也沉默了片刻,“她若真的不在,令弟也偏是会去寻的。”
  这也是顾文蕙心中大忌,她千怕万怕,就怕弟弟还是死心塌地的迷着那妖。她看得出,顾延舟人还在,可魂早早的就飞了。痴迷的,竟是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
  顾文蕙又急又怨,她暗恼,必定要除了那妖,否则,她的弟弟从此也救不回来了。
  她想了又想,终是朝了易天师一拜,“还请道长告知,准备何时动手?”
  易天师一言不发,凝着天色沉阴,掐算了手指,缓缓道:“十天之后。”
  “介时太虚冲天,天雷示警,是大多数妖邪最难避的天劫。天时地利,能将她化为乌有。”
  “天劫。”顾文蕙大为吃惊,又随他念道:“十日之后?”
  她忽地惊住,也暗暗算了下日子。十日后,那不就是她诓的顾延舟让他与林梨成亲的日子。她疑是错了,又细细算下,竟是不差。
  她拍了拍胸口,倒吸了一口凉意。想她不过随意胡诌的时日,竟成了那妖的关键。
  “那就请道长,降妖除魔。”顾文蕙想是天意如此,更下了决心。
  只不过她本是良家妇人,头一次说得要害人性命,话一出口,内心还是不安,又接道:“只是,见刀流血总是不好,若是能劝她改恶从善,不再祸害人间,倒也是好事一件。”
  那妖孽是死是活都罢了,只盼着求着,她不要再跟顾家扯上关系。
  只是再一再二,顾文蕙又觉得自己三心二意了,只好低下头,柔声道:“一切听凭道长安排。”
  易天师才浅浅的点了点头,“除妖一事,贫道自有分寸。只是令弟的身体,还需顾小姐好生安排。”
  顾文蕙连口答应,她偏过脸,一阵阵的凉风吹过,面上俱是凉透的。她抚了抚脸,僵硬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毁墨

  自顾延舟醒来,没有一刻不是心急如焚。他能走能言了,身边却是空落落的。他不止一次的徘徊,残破的红喜字都拉成了无数个大大的讽刺。
  且过了五日,顾延舟日日喝着苦药,已觉着是好了许多。他这一好,便再也是坐不住,日日苦思冥想的就是怎么去找林梨。
  当他身体已好了大半,顾文蕙再来,她依是关怀备至,小心翼翼。顾延舟瞧得出,家姐的表情中有惊喜,有宽慰,还有掩的最深,就是担惊受怕。
  旁人也就算了,但顾延舟不同。她是同他一起长大的长姐。从小的嬉笑怒骂,相依为命,往日种种都在心里扎了根。加上这次出门了一趟,历经市井,顾延舟早已学会了察言观色,面对着至亲,这项权能也被发挥了极至。
  他是知道的,长姐心中千忧万虑,是怕他再一走了之,怕他害了性命。顾延舟虽不忍,但他多少次都对着顾文蕙有口难言。他与林梨,这其中纠葛,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他想再见一次林梨,无论好坏,只求着再见一次。
  到了第六日,顾延舟终于迈了门槛。他并未直接出门,而是去了顾文蕙的房间,这一次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先跪。
  顾文蕙手上还捧着刺绣,见着他跪下,手一抖就刺歪了一线,利针直接扎进了肉里,鲜血染脏了绣案。
  她也是知道的,手还是抖个不停。
  “长姐。”顾延舟跪的笔直,“我要走了,特来辞别长姐。”
  顾文蕙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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