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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依-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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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依
作者:舞予

【文案】:

本文又名《王牌太监》《逗比主仆的日常》《那些年精分的日子》

王洙做太监时只干了三件事。
一是帮七殿下追女人。
二是帮别的女人追殿下。
三是自己当七殿下的女人。

一句话:这是一个如何把疯狗调教成忠犬的故事。

架的很空,不要考据。
扫雷:小白文,男主逗比奇葩,慎 入、慎 入。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乔装改扮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洙,孟询 ┃ 配角:配角需要名字吗 ┃ 其它:


  ☆、奴才不依

  王洙永远也忘不了初见七皇子殿下孟询的场景。
  那一天,她跪在景德宫正殿门前等着孟询传召,地面是汉白玉大理石地砖,质地坚硬,色白纯洁,给人一尘不染和庄严圣洁的感觉。
  她以为她今后的主子就算没有外界盛传的宛若谪仙一样的容貌,也应该是个如玉石一般温润潇洒的君子。
  结果……
  “滚!都给我滚!都他娘的给我滚滚滚——”
  殿内传来惊天地泣鬼神的怒吼,随之而来的是杯盏落地的清脆声响,王洙下意识的四周看看,四周没有疯狗出没,只有守门的宫人和院子洒扫的小太监各个面面相觑的脸。
  王洙吓的软绵绵的趴跪在了地上,直到夜半时分,景德宫主事太监贺公公一脸疲惫的从殿里走出来,见到王洙时愣了一下,“你怎么还在这里?”
  王洙本来快睡着了,见到贺公公时一下子立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道,“奴才王洙,今日初到景德宫报道,特地来给殿下请安,给公公问好。”
  “快擦擦你脸上的口水。”贺公公嫌恶的撇撇嘴,“你没听见殿下叫你滚吗?”
  王洙心想,殿下这不还没召见我嘛……忽然间,她意识到什么,刚刚那声咆哮不是对她说的吧?她抬眼望向贺公公。
  贺公公无奈了,“自然是叫你滚,难不成是叫咱家滚?”
  王洙大惊,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哪里错了,贺公公手上拿着拂尘,敲敲王洙的肩膀,“罢了罢了,跟咱家来吧。”
  王洙跟在贺公公身后,小心翼翼问道,“王洙初来乍到,很多规矩都不懂,不知道如何触怒了殿下,奴才愚钝,还请公公示下……”说着,王洙从腰上解下荷包塞给贺公公,“公公,奴才的一点孝心,您一定得收下。”
  ~~~
  “呜呜呜,奴才也不知道怎么触怒了殿下,殿下就叫奴才去……去吃……”
  王洙无奈的望着她眼前这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太监,她拍拍他的肩膀,试图去安慰他,奈何他哭的太忘我,只顾着倾诉别人的话都听不进去。
  “不知道怎么触怒了殿下……”这句话听起来是多么的熟悉啊!王洙三个月前也曾一脸天真的问过贺公公这个问题,如今,她已经从一个提问者变成了一个解答者。
  “殿下心情不好,骂你两句你就且听着吧,能为殿下分忧也是你的造化。”王洙等这小太监哭声渐止轻声安慰道,这个答案是贺公公标准版,当时王洙花了五两银子得到的就是这种“示下”。
  当时王洙还在心里把贺公公亲戚都问候了一遍,心想这什么鬼玩意儿,问了等于白问!
  不过,三个月后的现在,她就懂了贺公公话里的深意。这个问题确实没法回答,他们这位七殿下不需要别人触怒他,他就是一个炸弹,高兴的时候什么都好,不高兴的时候什么事情都能触怒他,呼吸都是你的错!
  “哎……”王洙心里这么想,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只能叹口气,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劝道,“多待些日子你就能明白啦!”
  这个小太监名字叫做曲露,是刚刚被调到景德宫当差的,以前是在安贵人手底下伺候着。众所周知,安贵人是宫里出了名的不问世事、脾气温和、宽待下人,只可惜红颜薄命,上个月因为重病不治而香消玉殒了。在病怏怏的小绵羊手底下伺候久了,忽然跑到大疯狗眼皮底下当差,曲露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那现在怎么办呐?殿下叫奴才去吃shi,去哪里吃shi?”曲露抓着王洙的袖子问,“人的还是牲畜的?”
  王洙嘴角抽动,她知道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可是她绝想不到这个宫里竟然有曲露这样的奇葩。
  王洙:“不用来真的吧……殿下就是说说而已……殿下叫你去死你不能真去死吧!别这么实诚好不好?”
  曲露一下子用王洙看他的表情回看王洙,“你!你怎么能对主子的话阳奉阴违!”
  王洙耸耸肩膀,她忽然间明白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在安逸的环境待久了人会变傻的,就像眼前这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太监一样。她又意思意思劝了几句,知道这人没救了,遂对她指指茅房的方向,“自产自销,最快了。”
  曲露一溜烟跑走了,王洙百无聊赖的回了房,心里觉得有点不安,最后抵不住自己心里的内疚,跑到小厨房忙活了一阵又去找曲露。
  曲露还在茅房努力着,王洙隔着一道门,捂着鼻子劝他,“你快出来吧,我帮你搞到了,哎,真拿你没办法。”
  曲露这才出来,王洙将一个鼓鼓囊囊的纸包交给他,“喏,够你吃的了,意思意思得了,问起来我替你作证。”
  曲露接过纸包,疑惑的问了句,“你的?怎么是冷的?”
  王洙实在是受不了他的,“吃shi还非挑热的,你哪来这么多穷毛病?”
  “哦。”曲露想想也是,对王洙笑了,“谢谢你,王洙,你人真好!我先去殿下那复命了!”
  王洙惊的下巴都快掉了,对着曲露的背影喊道,“你不会是要跑到殿下面前吃吧!你给我回来!回来——”
  ~~~
  不怕乱臣贼子,就怕痴傻呆楞。
  王洙气喘吁吁地追上了曲露,此时正赶上正殿守卫换班之际,殿门口空无一人,王洙就在曲露的脚要踏上殿门的一刻、眼疾手快的把他拉到窗沿下。
  “你是不是疯了!你有病吧!”王洙觉得自己一定是受了七殿下的传染,忍不住骂他。
  曲露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弱弱问道,“你干什么?”
  王洙道,“你想害死我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别没完没了了啊,赶快跟我回去,否则你以后别想在景德宫混了!”
  曲露也急了,“我复命关你什么事!”
  两人争执之际,殿内又传来一阵杯盏落地的声音,曲露和王洙一下子就安静了,屏息静气的竖起耳朵听殿内的动静。
  “殿下?我哪点像个殿下!我连个平民百姓都不如!”孟询咆哮道,“今天我给母后请安,你知道母后跟我说什么么!她叫我娶许玉君!竟然叫我娶许玉君!”
  贺公公谦卑的声音传来,“殿下……许小姐是许丞相的千金,皇后娘娘是疼爱您呢!”
  孟询歇斯底里的喊,“疼爱我!叫我娶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女人那是疼爱我吗!你怎么不去娶!啊?你觉得好你去娶啊!你去啊!你去啊!”
  一时之间,殿里安静了,王洙在心中给贺公公点了三根香,这个七殿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说不出来的,叫太监娶老婆,他在逗趣吗?
  贺公公脾气还是很好的,沉默了一刹那,又继续劝道,“殿下,丞相的千金肯定不是俗臣女子比的上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肯定是不差的,又是皇后娘娘相中的人,脾气秉性肯定是极好的,好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您见见再说,说不定一见到就喜欢了呢!”
  王洙心想,屁啊!这什么逻辑啊!大户人家出来的就一定有涵养么!要说大户,还有比皇家更大户的人家嘛!还不是培养出孟询这样的疯狗……
  孟询气呼呼的,“不喜欢呢?不喜欢还不是要娶!”
  贺公公也无奈了,“毕竟是为您选皇妃,所以这事儿得特别慎重,只要皇妃尘埃落定,您就能松快了。有了皇妃,皇后娘娘也不会管您那么严,您日后要是看上了别家姑娘,就可以……”
  孟询听懂了贺公公的隐意,又炸了毛,“娶那么多女人进门!烦不烦!等着精尽人亡吗!”
  贺公公擦了擦额角的汗,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了,只能小心翼翼道,“要不……咱家陪您出宫看看那许小姐……”
  要知道,贺公公说这话是需要一百二十分的勇气的,他们家七殿下半年前刚被圣上禁足,这时候偷溜出宫……
  但是贺公公也没办法,以他对自己主子脾气的了解,这是唯一能让他消气的办法了。他们家主子脾气一直都不好,但是这几个月是越来越不好了,估计是在皇宫里待的要疯掉了,所以近来才会频频发怒。
  贺公公等着孟询的回答,结果孟询还没说话,就听见外面一声“阿嚏”。
  “谁在外面!”
  孟询跨步出门,却看见两个奴才跪在门口,一脸的惊慌失措。
  王洙恨不得把曲露掐死,跪着爬了几步,“殿下饶命呐!奴才和曲露是来复命的,奴才没想到殿下正和贺公公商谈事宜,奴才什么都没听见啊!”
  孟询背着手,“哦?什么都没听见?”
  王洙头都不敢抬,一个劲儿的磕头,脑门和汉白玉地砖亲密接触的声音“砰砰”作响,她的余光发现曲露那小子还呆楞的直直的跪着,王洙已经无语了,好良言劝不了该死的鬼……
  算了,担心他作甚,她这次还不知道凶多吉少呢!                    
作者有话要说:  重写版的新坑~希望自己写的和大家看的都开心~
  基本上是晚上九点左右更,大人们不要潜水咩~~~

  ☆、奴才不依

  王洙入宫近十年,从来没觉得自己离鬼门关那么近过。
  先前她一直在银作局打杂,银作局是宦官八局之一,负责打造金银器饰,是个油水很足的衙门。衙门里的太监们利用职务之便没少藏私,反正金银器物这玩意最容易搞鬼,练造时掺点铜、铅、锡等冒充金银是很常见的事情。
  当然,银作局的太监们可不像曲露这样傻,里面个个是人精,他们掺假也是很有分寸的,皇上皇后贵妃这样不好惹的主他们肯定不敢有半点掺假,但是那些不受宠的小贵人小答应可就没少被揩油了,油水肥了太监们,一个个都横着走,鼻孔都冲着天可以当个香炉使了。
  银作局的太监都是大爷,王洙论资排辈连孙子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孙子的孙子,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觉得自己是踩了狗屎运才能被分到银作局。
  银作局的十年打杂生活转瞬即逝,王洙四处赔笑讨好气节操守简称节操的东西已经完全没有了,她自认为以她这种塞城墙的厚脸皮一定能在宫里平平安安活下去,可没想到今日却因为一个傻太监陷自己于危难。
  事实上,她虽然被调到景德宫已经三个月了,可是对于这个主子的秉性还是不太了解。之前在银作局,每个人都是她的主子,但是又不是什么衣食父母的主子,见一个陪个笑拍拍马屁面上过去就完了,可是现在她有了个主子,这个主子是她现阶段真正的铁饭碗,身家性命都系在上面呢!
  自从初来报道那一天被孟询一系列连珠炮似的“滚”赶走后,王洙就没什么机会和孟询接触了。贺公公也觉得王洙够倒霉的,一来就赶上殿下心情最不畅快的时候,估计王洙这小子的八字和殿下不太合,所以贺公公也没有重用王洙,只叫她做扫撒院落等最粗鄙的活儿。
  王洙利用这段时间和景德宫里的小太监都混熟了,因为自己没机会见到孟询,她就只能和同事们打听孟询的喜好,不过这些小太监们嘴巴都很严,也许也是不信任王洙,没和王洙透露什么有用的信息。
  王洙只知道,七殿下脾气很差,动不动就骂人,不骂人也要骂天、骂地、骂视线所及的但不限于视线所及的所有东西,但是骂归骂,景德宫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过人命。
  她不会那么倒霉,成为景德宫第一个没命的奴才吧?
  王洙觉得自己吓的要尿裤了,这个时候却听见曲露那家伙颤颤巍巍的声音。
  “殿……殿下……奴才也什么都没有听见……奴才只听见贺公公想带殿下出宫……奴才……”
  王洙整个人都垮了下去,只觉得惊天一道雷劈了下来,自己整个人都被雷劈的外焦里嫩了……
  曲露,你大爷的!你这么蠢、这么出卖队友你死去的安主子知道吗!
  “你怎么说?”
  这个时候,王洙发现自己眼前是一双青素缎靴,靴子上绣着祥云图案,一针一线都是那么繁复又是那么精致,这双靴子精美的不像话,给人一种里面装的不是臭脚丫子而是用金子打造的玉足的错觉。
  孟询的声音此时温和极了,和王洙想象中的狂风骤雨一点也不一样。她胆子大了些,把头扬起到四十五度角,恰好看到了孟询那张极其俊美的面容、以及他头顶上明媚而忧伤的阳光。
  正当王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的清新文艺的时候,那张俊美的容貌在自己眼前忽然放大,然后……
  王洙感觉自己的眼前水花四溅,七殿下的嘴巴就像个喷嘴似的,喷的她的世界一片模糊。
  视线模糊了,听觉却很灵敏,耳边都是那货声嘶力竭的咆哮,“……你敢骗本皇子!你的脑袋在你的脖子上待够了是不是!啊?你说啊!你说啊谁给你的胆子叫你骗本皇子!”
  王洙经过这一番“金津玉液”的洗礼脑子已经清醒多了。她也不辩驳,跪在地上安安分分的等着挨骂。
  疯狗这种动物发疯是不论场合不分时间的,疯过了这阵也就完了,她要是为自己说话,只会给这个疯狗更多发作的机会。
  孟询骂够了,踹了两脚离他最近的大树,似乎是使了不小的力气,踹过之后还有些站不太稳,下意识的就想用手去抱脚,意识到这样很丢脸后孟询尴尬的又挺着腰板站直了。
  踹树而不是踹人,王洙这才松了一口气。
  贺公公见孟询平静了,这才上前在他耳边劝了几句,至于说了什么,王洙时没有听见的,不过看孟询越来越缓和的神色,贺公公应该是在为她求情。
  王洙心想,那五两银子总算没白花。
  孟询点了点头,忽然指着被人遗忘的曲露,“你!下去!”
  按理说今天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曲露磕了几个头,还不死心,“殿下,奴才是来复命的。”说着,捧着手里的shi要呈给孟询看,孟询皱眉,看那黄色的恶心巴拉的一团,“这什么?”说着,身子往前凑了凑要看个仔细。
  “shi。”曲露回道。
  孟询和贺公公都愣住了。
  “滚!你给我滚!”孟询不住的咆哮,想到自己刚刚以为是“什么点心的新花样要拿过来尝尝”的想法就心有余悸,干呕了几声,曲露站在原地,不知道又怎么触怒了殿下,贺公公上前踹了他一脚,尖细的嗓子发出着急的声音,“你还不下去!”
  曲露什么都不会,就会听话,就这样倒在地上打着滚出了院子。
  王洙冷汗直冒,她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太倒霉了,摊上个傻子,差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害死。
  要知道,她给那傻太监的可不是什么shi,那是她拿面团随便捏捏又上了色糊弄那个傻太监的,可是这傻太监真的是傻的让人无话可说了。幸好孟询没看见那个所谓的shi另有玄机,否则追查起来她又是欺瞒之罪。
  “这!这太监是哪来的蠢货!谁把他调到我宫里来的?怎么什么人都往我宫里调?”孟询抓着贺公公的袖子怒吼道,“这就是你给我挑的好奴才!”
  贺公公有苦难言,他们家殿下不喜欢身边人比他聪明机灵,所以他挑奴才也是挑那实诚的奴才,偌大的景德宫,除了他还有那个王洙算个心思玲珑点的,剩下的都是实实在在没有半分小心思的傻太监,可他绝对没有想到曲露傻到了这种程度。
  “殿下,要把曲露这狗奴才打发走吗?”贺公公弓着身子问道。
  孟询吐了口唾沫,抹了把嘴,“算了算了,烦死了,留着沏茶吧。”想了想那奴才手里捧着的东西,孟询又有什么不对,“别叫他沏茶!对!别叫他碰吃的!叫他刷马桶去!”
  王洙:“……”
  贺公公:“……”
  解决了曲露这档子无厘头的破事儿,孟询把王洙招进正殿。
  “听说你以前在银作局负责采买,你经常出宫?”
  王洙当然经常出宫了,那些太监藏了好东西但又抽不开身去变卖时就会叫王洙出宫代劳。其实这不是一件没有风险的事,万一哪天守卫看你不顺眼不放你出宫,一不高兴要欺负你,一搜身发现你身上有宝贝,那这事可就大了。
  好在王洙嘴甜,又会做人,自己不动声色的捞了油水还不忘了孝敬守卫们,从来不在打点疏通这事情上省钱抠门,所以一来二去的就和守宫门的侍卫们都混熟了,加之有锦衣卫副使萧狄有几分交情,所以侍卫们都不会为难她。
  王洙毕恭毕敬答道,“奴才先前在银作局当差,确实要常常出宫跑个腿儿。”
  贺公公和孟询对视一眼,孟询撇撇嘴,翘着腿不说话了。
  贺公公道,“明个你随咱家出宫办事,今日去准备准备,下去吧。”
  王洙“喳”了一声,领命下去了。
  贺公公未将话说明白,王洙也没有多问。他说叫王洙去“准备”,自然是要打点门卫,说是陪他出公办事,自然是王洙刚刚偷听到的“陪殿下出宫去看那许小姐”。贺公公目光中有几分赞许,这小子还算聪明,一点就透。
  贺公公伺候孟询也十几年了,眼见着他这个小主子脾气定性、性格养成,所以他们这景德宫的奴才是越来越傻了,贺公公作为孟询身边唯一一个明白人,又寂寞又力不从心,所以才想着要找一个稍微懂事又不会把机灵写在脸上引起孟询嫉妒的奴才好好栽培,这个叫王洙的小子可真是个好苗子,他可真没看错人。
  王洙果然领回了贺公公的意思,当天晚上就打听到了明日出宫时的守卫是哪几位,然后一一孝敬了点银子,侍卫们拍拍她瘦弱的肩膀,有一个还开玩笑道,“你小子这些日子死到哪里去了!哥们几个就等着你来呢!”
  是啊,她只要一出宫就得贿赂这些家伙不少银钱,这些家伙拿她当财神爷呢!
  王洙先假惺惺说了几句她也想几个哥哥们只是抽不开身云云,最后又道,“小的最近认了个干弟弟,在景德宫当差,明儿小的出宫他非得跟着一起去看看,劳烦大哥们通融通融,小的打算驾着马车出去,哥哥们到时可别为难我啊!”
  几个糙汉子见这小太监嘴甜,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这声音就跟小姑娘似的,听的耳根发麻心底痒痒,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就这样,王洙又给贺公公复了命。
  贺公公含笑看她,问她,“你师父是谁呐?”                    
作者有话要说:  

  ☆、奴才不依

  贺公公笑着点点头,问王洙,“咱家知道你以前在银作局当差,你师父是谁呐?”
  王洙眨眨眼睛,看贺公公这如沐春风的表情应该是对她很满意,现在又问她师父是谁,莫不是要提拔她?
  一般小太监刚进宫时都得认个师父或者干爹什么的,一则是论资排辈的规矩,二则是找个靠山,背靠大树好乘凉,出了事也好有人照应。
  不过王洙是个例外,她也想有个师父干爹给她抱抱大腿,可是她进宫的程序跟别人不太一样。她是钻了空子成为一名太监的,一番折腾后被阴差阳错分到银作局,错过了认师父干爹这个环节。
  在宫里这么多年,王洙本着四处讨好、少掺是非、把存在感降到最低、赚钱才是王道的原则顺顺当当活到现在,她四处叫人爷爷,但问谁罩着她?还真没有。
  王洙老老实实说了,说自己只是个在银作局不受重视的小狗腿,贺公公听了眯起眼睛,半晌没说话。
  “咱家刚进宫时也是个打杂的,不过咱家运气好,一开始就跟着皇后娘娘打杂,熬了好些年也没出头,直到有了殿下,咱家跟着殿下来了这景德宫,这才做出点起色。”贺公公问王洙,“知道咱家跟你说这掏心窝子的话是为什么吗?”
  这宫里能混到这份上的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或者是男人女人都不是的那种人都不容易,发家史背后都是血泪史,王洙明白,忙打个千儿恭敬跪下,“公公是想告诉王洙,只要一心伺候主子,总能有出头的一天,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贺公公笑了,一张老脸挤成个二十六褶的包子,“果然是个聪明人,你小子,好好干,别给咱家丢脸!”
  王洙喜形于色,贺公公这话其实就是暗示她以后跟着贺公公混了。贺公公虽然只是个皇子寝宫的主事,可谁不知道皇上皇后有多宠爱这个皇子?
  孟询可是嫡子,按祖宗家法来,日后这皇位不是立嫡就是立长,大皇子孟理是嫡长子,这皇位十有八九是归大皇子的,孟询和大皇子是一母同胞,关系好的很,以后就剩下吃香的喝辣的份。
  如果……大皇子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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