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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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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狄多是住在宫里或是外出办差,所以这处宅邸一直处于闲置的状态,直到这个女人来了,萧狄才开拓府邸,从萧阁老府上拨来不少丫鬟婆子和小厮,大家都是来伺候纪桑田一个人。萧狄自小便性子冷漠,不言不语,年纪不大却颇有威严,众人很是怕他,可这个纪桑田却是频频挑战权威,动不动就和萧狄顶嘴,把萧狄气个吹胡子瞪眼还拿她没法子。
“其实纪姑娘挺少给我们家少爷好气色看的,两个人几乎是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谁也不跟谁屈服,可即使这样,少爷还是对那个纪姑娘很好,每次回来都要问我们纪姑娘今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有什么高兴事儿、哪里又不痛快了,老奴是过来人,老奴看得出来,少爷对纪姑娘上心了呦!”见王洙听的津津有味,那婆子也仿佛受到了鼓舞,“而且啊,听说那个纪姑娘以前在楚州,家里是做砚材生意的,少爷怕纪姑娘想家,为纪姑娘买了一件好大的古玩铺子,花了不少银子呢!”
买铺子不稀奇,但是古玩铺子还是要花很多钱的,萧狄也算是为这个姑娘出了血本。“那纪姑娘人呢?额……嬷嬷别误会,咱家只是好奇罢了。”
“跑了哟!”那婆子道,“其实我觉得,那个纪姑娘对我们家少爷不怎么上心的,可怜我们家少爷……”
王洙愕然,“跑了?”
萧狄一夜未归,王洙也就一夜未睡,她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以前自己自然是盼着萧狄和那姑娘再难重逢,也许自己还有趁虚而入的机会,可是现在听到萧狄被坑了的消息,王洙一点也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情,反而觉得萧狄很可怜,对她未曾谋面的纪姑娘也有几分怨怼。
男主人出去找人,家里来了贵人,萧家仆人们的神经线崩的紧紧地,没人敢去睡觉。
终于在破晓时分,萧狄一身戾气的回来了,王洙亲自捧着茶端给萧狄,萧狄一愣,“你何必?”
“萧副使快坐下来歇歇吧,累了这么些天,又一夜未眠。”王洙吩咐下人去准备茶果点心,开口安慰萧狄道,“普天之下,莫非黄土,您放心,慢慢找总能把纪姑娘找出来的。”
萧狄坐下,脸色阴沉道,“人已经找到了。”
找到了还不带回来?难不成是叫萧狄恼羞成怒给杀了?王洙心里一惊,刚要开口相问,一个小厮来报信,“纪姑娘回来了!”
萧狄的大手重重拍了桌子一掌,桌上的茶瓷震动,杯里的水都被这一掌拍的溢出来不少,王洙有些害怕,萧狄却已经起身出门去了,王洙带着一脑袋问号紧随其后,生怕会出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打算五十章完结的,昨天把剩下的细纲都写好,发现五十章打不住……
不过也快了,女主幼年偶像这段就要结束了(我早说过他不是来搅局的嘛!),然后后面就是最后一个小高潮了,哎,想到要写完我都有点舍不得,虽然和写硬盘文没什么区别,但是这个文我写的还是挺开心的(づ ̄3 ̄)づ╭~希望后面的剧情不要给大家带来什么神转折的体验,以前的文总被人说神转折,真是虐伤了我,这次要是再神转折我就不混了(你们千万别告诉我早就神转折了)
☆、奴才不依
王洙追过去,站在门口,她看见了什么?
“谢……谢太医……”王洙躲在门后,就见到萧狄和谢元修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面对面站着,一个阴郁肃穆,一个俊朗清逸,一个女子躲在谢元修身后,时不时探出头去偷看萧狄的脸色,王洙视线下移,她看到了那女子和谢元修紧紧牵住的手。
“这段日子劳烦萧副使照顾桑田了,谢某感激不尽。”谢元修嘴角含笑,将女子护在身后。
萧狄面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他微微别过头,冷笑一声,“谢兄,好久不见。”
谢元修“咦”了一声,随即笑道,“谢某倒是常常能在宫中见到副使,只是谢某官微言轻,不敢上前与副使相认,若是早日与副使叙旧,谢某也不会现在才发现桑田在府上叨扰。”
他身后的女子听了这话,神色有些羞赧,扯扯谢元修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萧狄见了这一幕,脸色更加不好看。“谢太医回宫待命吧,七殿下已经回宫,恐怕还要谢太医去请脉。”
“那谢某便告辞了,改日定亲自登门告谢。”谢元修转过头,和女子说了什么,女子对他笑笑,微笑着目送他离去。
待谢元修的身影消失不见,女子才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萧狄,“副使办差回来了?我还以为没有个一年半载回不来呢!”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不回来!从未见过你这么不知礼义廉耻为何物的女子,公然和谢元修在街上卿卿我我,真是败坏门风、伤风败俗。”萧狄拂袖进门,女子被萧狄一番话讽刺的恼羞成怒,追着骂道,“萧狄,你算老几啊!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站住——”
王洙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的发生,她轻声问身边妇人,“这……这就是叫副使等了一晚上的姑娘?”王洙曾想象过无数次,萧狄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温柔的?可心的?善解人意的?可她没想到竟会喜欢个野蛮的,这脾气和许玉君比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可不是吗!也只有纪姑娘能让少爷等一个晚上,也只有纪姑娘能让少爷发那么大脾气。”
王洙:“哦。”
可是……看这个纪姑娘对萧狄的态度,她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两人是要成亲的样子。王洙想到纪姑娘和谢元修紧紧握在一起的手……难不成是被谢大夫横刀夺爱了不成?
萧狄和纪桑田在院里就不管不顾的吵个不可开交,王洙也不敢上前劝,她之前觉得萧狄对自己发脾气那次已经够凶狠了,可是到了今日才明白,那天的萧副使已经算温柔的了。
“吵什么吵,是哪个疯妇大吵大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时,东厢房的门被踹开了,孟询顶着凌乱的头发对萧狄和纪桑田怒吼,“你们俩搞什么玩意儿?”
困倦的众人被孟询疯狗一样的咆哮吓精神了,王洙赶紧溜过去安抚道,“殿下,您起身了啊?奴才给您打水洗脸……”
萧狄拉着纪桑田跪下,“殿下,卑职冒犯了。”
见萧狄跪下了,满院子的人都跪下了,孟询打了个哈欠,回去继续睡,都没见众人平身。王洙跟进去安抚好孟询,掩了门出来对众人道,“殿下有起床气,每天起来都得来一嗓子,大家快起来吧。”
王洙亲自上前把萧狄扶起来,解释道,“殿下便是这样的脾气……”她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跪在地上的纪桑田,而纪桑田也仰着头不惧的看着她。
“是卑职招待不周。”萧狄对王洙说道,“公公随我去喝杯茶吧。”
王洙跟着走了,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跪着的纪桑田,问萧狄,“不管这位姑娘了?”
“不用理这个疯妇。”萧狄回头瞟了纪桑田一眼,他知道,纪桑田那种脾气,只要他一离开,那女人自己就会站起来,她才不会委屈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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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洙虽是不饿,但仍不知不觉吃了三块花生糕,笑着说,“当年咱家刚进宫,什么事也不懂,总是闯祸,被关在杂室三天三夜,最后人家把咱家放出来咱家饿的都没力气爬出去了,当时就是副史您给了咱家几块花生糕,咱家这才没活活饿死。”
萧狄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候他也刚进宫,整个锦衣卫大院里他是年纪最大根基最浅,兄弟们知道他是走后门进来的,一开始都不待见他,吃饭也不叫他,那时候训练累,觉怎么都睡不够,他要是睡过了头就要饿肚子了。所以,他就学奸猾了,常常偷偷藏一些点心,饿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吃。那次也是碰巧,他就救了这个小太监一命。
小太监和他一样,都是孤苦无依的人,所以萧狄得了势也没少照应她。这小太监重情重义,每次看他都用那种充满感激的眼神,比纪桑田那个没良心的鬼丫头强多了。
王洙想到了往事,眼中蒙了一层水色,昔日的美好与遗憾已经成为过去,那个一直让她好奇的姑娘她如愿的见到了,就那么鲜活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叹了口气,问他,“肖副史这次找回了殿下,想必肯定会更得圣上厚爱。不过,肖副史什么都不缺了,皇上还能赏什么呢?副史春风得意,就差个贴心的夫人了吧!那个……那个姑娘可是副史心上的人?”
萧狄默不作声,良久才缓缓道,“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王洙闭上眼睛,不知怎么便觉得心里隐隐作痛,有些失神的站起来,“时候不早了,烦请副史送咱家和殿下回宫去吧……”
“王洙。”萧狄叫住她,“真的要回宫?”
这是萧狄第一次喊她的名字,王洙有些奇怪,只听萧狄道,“今日我能识破你,他日别人也能看穿你,王洙,珍重。”
王洙猛地回头,不可置信般瞪着萧狄,“你……你知道我……”
萧狄有些犹豫,最后终是不忍,“承蒙公公错爱,萧某,对不住了。”
那一天,王洙将沾染了血迹的被褥藏了起来,后来趁人不备便将其埋在村后的一棵大树下,萧狄见王洙鬼鬼祟祟裹着什么东西出去,便一路尾随,待王洙将东西掩埋离去后,他才将那东西挖出来,一看便心知肚明,心中很多的疑团也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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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洙去伺候七殿下穿衣洗漱,七殿下看他神情恍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王洙一时没反应过来,七殿下吼道,“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王洙吓得捂着帽子就要跪下,七殿下火冒三丈,“又跪又跪!你跪什么跪!膝盖是灌了铅吗!谁惹你了?萧狄那个家伙吗!还是那些奴才?敢让我的人不痛快,我让他全家都不痛快!”
王洙想了想,没说话,恩,是萧狄让他不痛快了。
“去!把他给我叫来!”
王洙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忙去哄七殿下,但七殿下像个疯狗似的又开始吵吵起来,王洙怎么劝也劝不住,只觉得天旋地转,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七殿下见王洙哭了,也慌了神,表情仍然是咆哮的,但是声音却小了下来。
“你哭什么!”七殿下愣住了。
王洙跪了下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模样甚是可怜,哽咽道,“殿下,您小声点奴才就不哭了。”
“哦。”嚣张跋扈的七殿下也傻了眼,话都不敢说了。
王洙跪在地上,她并不知道萧狄是从何时开始得知自己的身份,她只是感到委屈,原来自己的心意他一直都知道,而他不回应也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是他压根就没对自己动过心思。而更让她难过的是,她那可预见的悲惨的未来,因为她是个太监,所以她没机会也没权利去追求感情,这辈子也许就这样了。
孟询也跪了下来,凑上前去笨拙的给王洙擦眼泪,王洙哭的抽噎,忽然抬起头,楚楚可怜的问他,“殿下,您还愿意和奴才断袖么?”
孟询手一抖,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王洙也只是打赌罢了,她想知道,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皇子殿下,是不是真心愿意抛开身份和自己在一起,可是见孟询这副震惊的表情,她知道,孟询不过和萧狄一样罢了。
王洙擦干眼泪,就要站起来,却被孟询一把拉住,“王洙,你刚才是说真的?”
王洙自嘲的笑笑,“奴才一时口不择言,殿下不要当真。奴才一时糊涂,忘了殿下您说过您已经不再是断袖了……所以,殿下不要把王洙的话放在心上。”
孟询的表情很怪异,欲言又止的样子。王洙眨眨眼睛,她就知道会这样,但她假装无所谓的对孟询笑笑,让自己看起来满不在乎,可这个时候,孟询忽然抓住了自己的胳膊,然后一使力将自己揽在怀里。
王洙没有任何防备,就这样被孟询箍在怀里,耳边是孟询难得沉稳柔和的声音。
“傻洙儿,我喜欢的只是你罢了,不管你是男是女,我都是喜欢你的。”
王洙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已经忘了思考这句怪异的话中的深层含义。
☆、奴才不依
孟询不知道王洙为何忽然之间改变心意,虽然她还是没向自己坦诚她的身份,可是她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孟询还是感到很高兴,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马车驶向宫门,孟询去拉王洙的手,王洙下意识的一抽,却被孟询紧紧握住。王洙抬眸望向孟询,眼中有一丝惊恐,但也有一丝责怪,似乎在埋怨孟询忽然的动手动脚。
孟询对王洙挑挑眉毛,逗她说,“你知道这叫什么么?”
王洙心情还是有些低沉,摇摇头。
“这叫情投意合,从今以后,只有我能这么拉你的手,知道么。”孟询眉眼都是得意之色,王洙有些窘,这人神经病又犯了,她低下头不去看他,心里琢磨自己那时候对他表露心意是不是太冲动了。她只是喜欢和孟询在一起,又看不得别人和孟询在一起,可是这真的是爱么?
孟询拉起王洙的手晃了晃,“你是不是害怕?是不是不想回宫?”
王洙本来是不怕的,可是她和孟询已经变成了这样子,她就有些害怕了。她怕孟询对自己动手动脚,她怕自己的女儿身被孟询识破,她怕孟询会生气会一声令下把自己抓走或者处死。
马车在宫门前停下,守门的将士认得萧狄,所以并没有多问“车里是谁”这种问题就放行了。
“慢着!”这时,一浑厚男音响起,萧狄勒马停住,那人上前对萧狄道,“老大。”
这人萧狄认识,正是锦衣卫龙沪,萧狄皱眉问,“何事?”
龙沪在萧狄耳边耳语了几句,萧狄听了脸色一变,“此事当真?”
“老大,我怎么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龙沪对萧狄努努嘴,低声问,“车里是那位吧?人回来了?”
萧狄“嗯”了一声,依旧眉头紧锁,吩咐龙沪,“此事还是不要外传,四皇子也不是你我招惹得起的,告诉兄弟们,不要和四皇子起直接冲突,我们先静观其变吧。我先带殿下去见皇后,事情已经这样了,想必皇后娘娘也没心思料理七殿下了,我应该一两个时辰后就可以回去。”
萧狄带孟询来到皇上的寝宫,孟询问,“为什么来寝宫?按理说这个时候父皇不应该在宣和殿处理政事么?怎么会在寝宫?”
王洙也发现有些不对劲儿,皇上的宫殿或是寝宫门口都应该围着重重守将的,怎么今日看起来这么寂寥凄清,连个通报的人都没有?
萧狄没有正面回答孟询的问题,只是说,“殿下,皇后娘娘在等您。”
“母后也在?出什么事了?”
萧狄说,“殿下,就不要叫王公公陪您进去了。”
孟询想想也是,他这次闯了大祸,被责骂是肯定的,但是拖王洙下水就不好了,于是便难得感激的对萧狄说,“还是你想的周到。”
萧狄扯扯嘴角,不说话。
孟询低声对王洙道,“你先回景德宫,待在房间别出来,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王洙目送孟询进去,心里更加不安了。宫墙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踏入宫门的那一刻起,她的自由和勇气就被丢在皇城之外,紧随而来的只有无尽的压抑和对未来的迷茫。
“我送你回去吧。”萧狄打断了王洙纷乱的思绪,他虽说对王洙没有男女之情,但多年相处也是有几分交情在的,这些日子他也在想法子去保全王洙,只是没有万全之策罢了。如今内宫出事,却也保了王洙周全。
王洙对萧狄本是有难以言喻的情绪,但此刻也顾不得使性子,便开口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萧狄见四下无人,便沉声道,“皇上病了,怕是不好了。”
王洙登时大骇,与萧狄对视,萧狄自然知道王洙的疑惑,便解释道,“当今圣上信奉道教,曾专门派人去寻访江湖术士,召入宫中炼丹制药,这些事你是有所耳闻的,对么?”
“是皇上服用了丹药出了事?”王洙已经猜到一二,可是因为如此便将皇上病重的消息瞒得密不透风仍是让人不解,若皇上真是光景不在,眼下应该赶紧将大皇子召回京中,以防日后生出变故。
“皇上是晕倒在贵妃娘娘的寝宫……”涉及宫廷秘辛,萧狄便缄口不言了,王洙看萧狄那为难的脸色,便已经心领神会,做出一个“嘘”的手势,示意萧狄不要再说,以免犯了忌讳。
贵妃娘娘多年盛宠不衰,一方面是因其绝色容姿冠绝后宫,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那便是贵妃娘娘极善男女之事,日渐衰老精力不再的皇帝只有在贵妃的床上才能找回自己的虎胆雄姿。
“那个贱人如今怎么样了?”皇后阴沉着脸,坐在正殿询问前去探听消息的太监,“四皇子的人撤走没有?”
贵妃出于民间,是当年圣上南巡之时从外面带回宫中的,因为她出身低微,又没有得力的娘家做靠山,皇后起初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但就是这么一个叫她忽视的小人物,一步步从才人高升至今日的贵妃之位,这在大祁三百年历史上是从未发生过的。皇后好奇,就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民间女子,到底是有什么独特的魅力能把住皇上的心,所以她便在贵妃那安插了眼线。
贵妃性子热情爽朗,让天性多疑的皇上颇觉自在,两个人虽算不得志趣相投,但情投意合还是有的,不过这些原因听到皇后耳朵里都被自动过滤,皇后认准了贵妃是个狐媚子,专门用见不得人的法子留住皇上。所以,当听说皇上误食丹药倒在贵妃的床榻上时,皇后第一反应就是贵妃为了勾引皇上给皇上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完全没有想过这是皇上为了取悦自己的爱妃和显示自己的能耐私自服下的。
皇后第一时间就把贵妃拿下,正要把她带回宫里盘问,结果却被四皇子拦住。四皇子问,“母后这是要把母妃娘娘带往何处?”皇后看着四皇子那张写满了狡猾的脸,不知如何作答,皇上生死不明的消息还不能传出去,一则会引起内庭动乱,二则她两个儿子孟理和孟询都不在身边,万一圣上驾崩,这个四皇子趁乱篡位,那可就坏了。所以,两相僵持之下,皇后卖给四皇子一个面子,把贵妃放了回去。
贵妃一脸泪痕的问皇后,皇上情况怎么样了?就此,四皇子也明白出了什么事了。皇后自然不会相告真实情况,只是说皇上没有大碍、需要休息,叫外人不要来打扰,后来四皇子多次求见都被皇后打发回去。皇后审时度势,派人送信给远在蜀地的大皇子,谁知派出去送信儿的人被四皇子半路拦截了。
四皇子虽是掌握了皇后的把柄,但他没有靠山,考虑到皇后背后许家的势力,四皇子也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圣上病危的消息他没有传播出去,而皇后怕惹恼了四皇子引致局势动乱,便没有对贵妃硬来。
“娘娘,四皇子的人轮流守着昭和宫,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太监毕恭毕敬道。
皇后略微思忖了会儿,刚要发话,却听外面来报,“七殿下回来了!”
~~~
王洙回到了景德宫,她没有听孟询的话,乖乖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而是先去向贺向忠请罪。
贺向忠不是外人,王洙便把出宫以来的遭遇和贺向忠说了,不过她没有提自己和孟询的关系,也没有提到青树这个人,仅仅是说七殿下南下去找江月姑娘,但还没见到江月就被萧狄抓回来了。
贺向忠没有责怪王洙什么,毕竟这几个月日夜陪伴七殿下的人是王洙,王洙在七殿下心中的地位肯定有所提升,贺向忠不确定自己现在是否还惹得起王洙。
王洙见完了贺公公,又去找曲露,沾了阿够的光,曲露终于不用刷恭桶了,他每天的任务就是照顾七殿下的宠物。曲露没想到王洙忽然回来,吓了一跳,连忙把阿够抱起来,颇有几分独占的意味。
王洙见阿够被曲露养的肥头大耳,完全不像一只狗,倒有点像一只猪了。王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走上前去摸摸曲露怀里的阿够的头,阿够已经不怎么认识王洙了,王洙用指尖戳戳阿够,“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曲露忙护住阿够,“别戳别戳。”
王洙笑道,“你放心,阿够以后都交给你养,我不和你抢。”曲露这才放松下来,王洙觉得挺有意思,曲露这家伙莫不是开窍了?他这个榆木脑袋也知道养狗比刷恭桶好多了啊?果然是再傻的人在皇宫这个染缸待久了也会变聪明,那孟询会么?
王洙知道,就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有一场大事发生,有人会流泪,有人会流血,还有人会送命……
而正在这时,一个小太监进来找王洙出去说话,说是叫王洙去把孟询接回来。
几个时辰不见孟询了,王洙也有点想他,不知道皇后会和孟询说什么,也不知道皇后会不会将真相告诉孟询,而孟询知道自己的父皇凶多吉少又会有什么反应,王洙脑子里都是孟询,在这一刻,她完全没想过皇后会不会发作自己,她也暂时忘记担忧自己的命运。
小太监领着王洙走,王洙走着走着就发现了不对,因为这不是通往皇上寝宫的必经之路,而眼前这个小太监也面生的很,以前似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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