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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步男 作者:[日] 小林泰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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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通过医学的手段拯救手儿奈,存在着好几个问题。首先,手儿奈的残片里能不能提取出她的有活性的遗传基因,能不能用这个遗传基因克隆出一个新的手儿奈,这都是有疑问的。因为残片里的细胞死亡很久了,虽然我自己不肯承认,但我也知道从它里面十有八九无法得到有活性的遗传基因。另一方面,就算肉体克隆成功了,我们也还面临一个如何克隆手儿奈的意识的问题。毕竟对于一个人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她的肉体,而是她的精神意识。而关于这个克隆意识问题,实际上首先就是要搞清楚人类的记忆到底保存在什么地方。如果是保存在灵魂里,那么就不得不去捕捉人类的灵魂;如果是保存在大脑当中,那么就不得不去复原所有神经细胞的状态……无论如何,要想做到这些,几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说道这里,你停下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接下去说:“但是还不到彻底绝望的时候。医学方法不行,不代表别的方法也不行。如果我的理论正确,那还是有希望的……小竹田,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帮什么忙?”
“你这所大学的附属医院里有神经科吗?”
“有。”
“那么,我想看看患者的病历。”
“什么!”我“禁不住提高了声音,“你疯了!这是犯法的!”
“别大惊小怪。我又不是要看患者的名字或长相,只是想看看患者的症状和大脑内部状态的相关记录罢了。”
“我的专业既不是神经科,也不是脑外科。你的要求我做不到。”
“我不需要全体患者的资料。合适的话,只要一两个人的纪录就够了。我想要的只是那种患有时间知觉障碍症的患者的资料。”
“时间知觉障碍症?”
“对。你和我都具有正常的时间感知能力。昨天之后是今天,今天之后是明天,诸如此类。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应该是由大脑来判断完成的。但是有些人不具备这样的能力。他们可能会把今天同前天直接联系在一起,也可能认为今天之后就是后天,于是他们就会无法预测昨天还没发生的事情,或者经常会想起明天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啊,我明白了,你说的是精神分裂症中的一种。找你描述的症状看起来,应该是记忆障碍或者是妄想症什么的。”
“为什么说是妄想症?”
“因为没人能回到过去,也没人能跳到未来。而且,在患者头脑中想像出来的那些‘明天曾经发生的事情’,实际上到了第二天也并没有发生。所以那些当然就是妄想了。”
“你确定?那些患者的记忆和未来实际发生的事情从来都不相符合?”
“嗯……那倒也不是。不过即便发生这样的事,也是极偶然极偶然的,完全可以用极小概率事件来解释。”
“妙极了!”你开心地大叫起来,“不然我就可真的绝望了。如果这些人对于未来的记忆一直都和现实一致的话,我就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了……现在还是有希望的……小竹田,什么时候能拿到患者资料?”
“这个我可说不准。我去问问神经科的朋友,看看能不能拿到那种资料。”
“无论如何要拿到,不然就麻烦了。那么,我过一个星期再来,到时候期待你的好消息。”
“喂,等等。你有住的地方吗?不行的话可以住在我家……”
“车站候车室也能睡觉。”
你又像来的时候那样漫无目的地晃了出去。
也许我应该无视你的请求才对。
可是不知道究竟出于什么心理,我最后还是去找了神经科的朋友。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也还仍旧在为手儿奈的死内疚吧。手儿奈的死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而她的死亡又导致了你数十年浑浑噩噩的生活。我虽然无法补偿她或你,但是为实现你的愿望尽一点力量——尽管我认为你的愿望不过是妄想而已——至少可以给我自己带来一点点心灵上的安慰,即使自己也知道那只不过是我的虚伪的安慰而已。
患者的资料都搜集在一张光盘里。一部分是基于X射线扫描而得到的大脑内部结构图,另一部分则是脑电波的数据记录。
“多谢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帮忙。”你把光盘接过去时说,“我需要一些设备来分析这些数据,所以要借你研究室的电脑用用。另外,晚上我能不能直接睡在你的研究室里?我自己带了睡袋,只要占用研究室的一个角落就可以了。”
“电脑的事情没问题,不过睡觉——你完全可以睡在我家里。”
“这就不用了。我倒不是怕打扰你,只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从你家到研究室的这段路上。”
从那一天开始,你就在研究室里住下了。每天你都忙着分析患者的资料,对学生们好奇的目光视若无睹。我也不敢说出真实情况,遇到有学生问的时候就胡乱编些理由搪塞过去。这样大约过了一个月,忽然有一天,你飞奔着向教室跑来。
“可以了!小竹田,我弄明白了!能把手儿奈救活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我这么想着。
“你跑慢一点,当心摔着。你弄明白什么了?”
“等一下跟你仔细说,现在你先帮我一个忙。”
“又想要帮什么忙了?”
“我想要用立体定向放射治疗仪②。”
【② 即通常说的“伽玛刀”。】
“什么啊!你这是得寸进尺!虽然我是教授,可你也要知道,有些事情我能办到,有些事情我办不到啊。”
“你应该能办到啦。只要让我用,我就能救回手儿奈了。”
“如果救不回来呢?”
“绝对能救回来!”
“万一呢?啊,就算失败的可能性是一亿分之一吧,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一定能救回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反正这是绝对、绝对可以实现的。”
我在想,该怎么做才能把你从妄想的世界中拉出来呢?你已经沉迷了那么就,单靠语言能把你说服吗?显然不可能。那么,就满足你的请求,让你自己最终明白自己的设想有多么疯狂,怎么样?退一万步说,如果你真的成功了,不也是真的拯救了手儿奈了吗?但是另一方面,你的要求并不是可以那么容易做到的,我必须编造一些理由,如果这些理由被揭穿,我就会丢掉我现有的地位。这样说来,假如你的设想根本就是错的,那么我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啊,不,我怎么能那么想?这三十年来,手儿奈的死一直都像一块沉甸甸的铅块一样压在我的心上,如果有任何事情能让这种罪恶感减轻一点的话,即使明知到那是不可能成功的,又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呢?
我编造了一个借口,从院方得到了立体定向放射治疗仪的使用许可。
你认为,为了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应当在深夜里使用这一装置。我当然同意这一点。
“现在,你该告诉我你到底要那这个装置干什么了吧?”在治疗仪的控制室里,我对你说。
立体定向放射治疗仪——这是一种用来治疗癌症的装置。一般来说,当癌症发展到无法使用手术治疗;或者由于癌症本身的性质无法动手术的时候,就要用这种装置了。它的原理是把高能粒子射线分成若干束,从人体的不同角度照射进去,这些分散的射线会在人体内的某个点上交叉,于是这一点上就会承受极高的放射剂量,从而达到杀灭这一点上的癌细胞的效果;而对于正常的人体组织来说,它们承受的都是极小的放射剂量,所以几乎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当然,确定射线交叉点是一件精度要求非常高的工作,所以这种治疗仪都是使用电脑控制的。
“嗯,当然是为了逆转时间啊。”
你果然这么说了。从上一次你说到时间知觉的时候开始,我就猜到你的目的了。
“干吗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你以为我疯了?你以为我是在信口胡说?”你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算了吧,我不是今天才被人看成疯子,早在三十年前就被人这么看了。但是不要以为我真的疯了。这三十年来,我的任何一项举动都有我自己的理由。啊!我知道,你认为我是受不了手儿奈的死,所以发狂了……可惜你还是想错了。这样吧,还是让我从头开始解释给你听。
第五章
“手儿奈发生事故之后,我一直在考虑,是否真的没有办法能将她救活。接下来,我就想到了两种方法,一种就是拜托你去研究的,从细胞中提取DNA进行克隆的方法;还有一种就是逆转时间,回到过去的方法。当然,我当时也知道,不管哪一种方法都是脱离现实的,可是换一个角度想,哪里存在比这两种方法更加接近现实的方法呢?显然没有。所以还是只有这两种方法可行一点。
“说实话,一开始我觉得克隆的希望更大一点,可是由于没能通过医学部的入学考试,所以只好拜托你去研究。不过从另外一方面说,我也想到,与其两个人都研究同一种方法,不如各人寻找各自的途径,这样才更有可能成功。所以我就开始了时间方向的研究。
“我调查了物理学当中许许多多的领域。当时我的想法是,首先要研究那些禁止时间逆行的物理法则,然后设法构造出那些法则使用范围之外的条件,这样就有可能实现时间的逆行了。
“于是我就开始了我的调查——相对论、量子力学、电磁学、热学、混沌学,诸如此类。可出乎我意料的是,不管在哪一个领域,我都没有发现禁止时间逆行的物理法则——换句话说,在我们今天所知道的所有物理学中,没有任何禁止时间逆行的理由存在。
“不管那一种物理理论或者物理法则,基本上都是以一组方程式的形式表现出来。当然,描述静态现象的方程组一般都具有三个参数,分别用来表示空间中的三个位置;而动态方程组则会多包含一个表示时间的参数t,奇妙的是,无论是哪一组方程式,对于t的方向都没有要求。t沿着正方向变化也好,沿着负方向变化也好,方程式都是成立的。这实际上就是说,从物理学的意义上看,时间逆行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在现实当中我们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时间逆行的事情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原因不是很简单吗?”我一边尽力回想着几十年前学习的那些物理学知识,一边回答说,“物理法则并不一定都表现成方程式的形式。比如说因果律——‘原因必在结果之先’的法则就没有对应的方程式。”
“很好,你提出了因果律——但因果律是确实可信的物理法则吗?仔细想想就会发现,所谓‘原因’、‘结果’之类的说法,其实都是相当暧昧的概念。‘这个是原因,那个是结果’,其实都是基于人类的理性作出的判断。实际上,‘原因必在结果之先’的说法和‘时间不能逆行’的说法在本质上是一致的,你假定其中一种说法正确,然后以此来证明另一种说法的正确性,这岂不是在循环论证吗?说到底,你所说的仍旧是基于你日常生活的体验。但是对于我而言,我认为,这种日常生活的体验并不足以证明因果律的物理实在性。”
“好吧,你不承认因果律也没关系,至少你要承认热力学第二定律吧?那不也是包含了时间方向性的物理学法则吗?”
“就是所谓‘熵随时间增加而增加’的理论?我知道这个理论,它的意思不就是事物总是向着更加混乱的方向变化吗?可是这一说法足够严密吗?无论在何种情况下,熵都是向着更加混乱的方向变化吗?确实,建筑会毁坏,杯子会碎裂,木桩会腐烂,钉子会锈蚀。但生物体呢?不断向更加高级的方向进化,这也能说是混乱吗?
还有人类的文明呢,这也是在向混乱的方向变化吗?”
“你看的范围太小了,如果放到全宇宙的范围来看,你的问题就不成为问题了。你要注意到,太阳是在不断散发能量的,正是利用了这些能量,地球上的生物体才能向着熵减少的方向进化。如果你把地球连同整个太阳系作为一个整体来考虑,你就会发现它们确实还是在向着混乱的方向演化的。”
“你这终究只是一种悲观的论调罢了。对我来说,热力学第二定律仍旧是一种相当暧昧的说法。它到底有什么意义呢?‘熵随时间增加而增加’,这一定律本身就已经使用了‘时间’这一名词来进行表述,换句话说,热力些第二定律首先假定,宇宙中的某些因素决定了时间的方向性——可是,这种决定因素到底是什么?”
“我对物理学不是很了解,”我努力回想着学过的所有科学知识,“不是说,宇宙一直都在膨胀吗?越到未来,宇宙的体积就会越大,差不多就是类似这样的答案吧。”
“唔,我猜你就会这么说,可这个解释和熵增加的说法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吗?照你的解释,宇宙的膨胀也好,熵的增加也好,如果确实能够观测到这些现象,就可以决定时间的流动方向;那么,如果观测不到这些现象,是不是说时间就没有流动性了?小竹田,你认为呢?假设我们闭上眼睛,这是不是就相当于我们观测不到外界的情况了?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能说时间也停止流动了吗?”
“呀,当然不能这么说。就算闭上眼睛,还是能感觉到时间的流动,因为我们的头脑还能意识到时间的流动啊。”
“说得对,说得太对了!”你兴奋得差不多要跳起来了,“时间的流动和意识的流动根本就是一回事!是人类的意识构造出了时间的流动性!”
“不是那回事吧。虽然说人类的意识可以感觉到时间的流动,可那也不是你说的意思吧。”
“那好,你说说为什么意识可以感觉到时间的流动?”
“这应该是和记忆本身的特性有关。人民记得过去的事情,记不得未来的事情,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吧?也就是说,记忆就是和记录相同的东西。不单单是我们的意识具有记录的能力,还有像磁带、光盘,甚至纸张等等都有记录的能力。它们都可以记录过去的事情,但不能记录未来的事情:这些东西都和我们的意识具有相同的性质。你前面说,意识决定了时间的方向,照你的逻辑推下来,岂不是也可以说是纸和铅笔决定了时间的方向吗?”
“你知道‘薛定谔的猫’吗?”你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我一句。
“唔,知道一点。”我记得那是一个比较复杂的理论,于是仔细想了想,回答说,“那好像是用来责难量子力学当中的某个解释——好像是叫作‘哥本哈根解释’的思想实验。具体内容大概是这样的吧:假设有一个密闭的箱子,箱子里有一只猫和一颗放射性粒子。粒子的半衰期为一个小时。也就是说,在一个小时以内,这颗粒子发出放射线的几率恰好是50%;此外,箱子里还有一个监测放射线的装置,一旦监测到放射线,就会放出毒气来把猫杀死。那么,在一个小时之后打开箱子的盖子,看见死猫的可能性有50%,看见活猫的可能性也有50%;但不管是哪一种状态,至少在打开箱子前就已经决定下来了——然而有些物理学家却不这么看。他们认为,在打开箱子之前,箱子里既有活着的猫,也有死了的猫,只是这两者都处于一种‘非实在化’的状态,一直要到有人打开箱子的那一瞬间,其中一个状态才会被实在化,而另一个状态则会完全消失。”
“说得不错。这其实就是理解世界的一种方法。密闭的箱子里既没有活着的猫,也没有死了的猫。猫究竟是死是活,必须等到有人来把箱子打开,对猫的状态做出观察的那一瞬间才会决定下来。”
“嗯,但是这种考虑方法存在缺陷吧。要想确认猫的状态其实很简单嘛,我可以不打开箱子,只要摇一摇就行了。如果猫活着,它就会叫的。”
“摇箱子也是一种观察方式。在摇箱子的一瞬间里,活的猫和死的猫也就被实在化了。”
“用超声波扫描呢?”
“一回事。扫描的一瞬间就决定了猫的生死。”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问你,像婴儿的性别,也是在出生的一瞬间决定的吗?在此之前,孕妇怀着的既是非实在化的男性婴儿,也是非实在化的女性婴儿?”
“不错,不过,因为出生前都会使用超声波诊断婴儿的性别,所以实际上在诊断的时候性别就已经确定下来了。此外,像录像带的内容也可以说是在播放的前一瞬间才确定的;还有书信,在拆封之前它的内容也是不确定的。”
“接电话的时候呢?谁打来的电话也不能确定?”
“当然,那也是在接电话的一瞬间确定下来的。总而言之,所有的记录都并非是真实确定的记录,如果没有经过意识的观察,那么记录就不会实在化。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所认为的记录其实只不过是我们意识的延伸而已。
“再举个例子,比如说月球。在人类踏上它的表面之前,那里既是非实在化的荒凉的无生命的世界,也是非实在化的充满了生命气息的世界。但是随着人类的勘察,如今只有一个死寂的世界被实在化了,生命的世界也就随之归于寂灭——说到底,我们并不是在观察一直存续着的现象,而是我们的观察导致了现象的实在化。”
“唔,你的想法倒是很有趣。但这种想法与其说是科学,倒不如说是哲学,因为它根本都是无法用实验证明的。”
“不是我的想法有趣,而是量子力学本身就这么有趣。按照量子力学的观点,在静态的层面上,所有的物质都由质子、中子、电子之类的粒子构成的。但在动态的层面上,在具体计算粒子运动的时候,量子力学又不把它们看作粒子,而是把它们当作波来进行计算。有趣的是,基于这种看法而得到的计算结果,竟然可以和实验结果吻合得相当好,而且无论是对粒子本身的性质的预测,还是对粒子运动方式的预测,都得到了大量实验结果的证实,所以人们也逐渐倾向于接受这一看法。在这一基础上,又有一些物理学家提出了更加古怪的理论,他们认为粒子在没有接受任何观察的情况下都以波的形式存在,只有在接受观察的时候,才会以粒子的形式表现出来。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理论虽然说的是微观粒子,但却很容易推广到宏观层面。‘薛定谔的猫’就是推广的一种形式。箱子里作为宏观存在的猫,它的状态受到微观粒子状态的影响,于是在人们做出观察的一瞬间,猫的生死状态也就随之确定了。”
“你说的这些东西都不能算物理的范畴了。”
“但这确实是物理过程,物理学家们还专门给这个过程起了一个名字,称之为‘波函数坍缩’,而且这个过程是不可逆转的,即使停止观察也不会返回到初始状态。对薛定谔的猫来说,如果打开箱子的时候猫已经死了,那么关上箱子后猫也不会活过来——但是,这和时间完全没有关系。并不是时间的方向决定了死亡的不可逆转,而是意识的介入导致了这一情况。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明白,于是只是看着你,没有说话。
“这意味着,时间的流变就等于意识的流变!如果我们能够控制意识的流变,那么就可以控制时间的流变了!”
“根本就是妄想。”
“认为时间有方向的想法才是妄想。”你轻轻笑了起来,“这么说吧……哪,我问你,你我为什么要头朝上脚朝下地站着?”
“……因为有重力呗。”
“不错,因为有重力,而且我们的大脑也感受到重力,所以才会保持我们的直立。当然,只要我们愿意,倒立也是可以的。时间也是一样。我们的大脑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或者是宇宙的膨胀,或者是熵的增加,或者是粒子的衰变,反正总会有什么东西被感觉到了——然后大脑才会将意识的方向——实际上也就是时间的方向——同这种未知的东西保持一致。但是现在,我想要把这个方向逆转过来,就像我打算倒立一样。”
“好吧,”我明白自己的物理学知识不足以找到你理论中的漏洞,“你说的意思我明白了,但这和立体定位放射治疗仪有什么关系?”
“你和我之所以能够保持身体直立,是因为大脑能够感知重力;而这个感知重力的器官其实就是隐藏在你我耳朵里的半规管。如果破坏了半规管,人就不能感知上下方向,也就无法保持身体的垂直了。同样的道理,我们之所以能够保持时间的流变方向,也是由于我们大脑中的某个器官能够感知到某些东西。假如把这个器官找出来破坏掉,我们也就可以不必再和时间的流变方向保持一致了。”
“这么说,你要患者的资料就是为了……”
“不错。我推测,时间知觉障碍症应该就是由于大脑中的时间感知器官损坏而导致的。如果在患者大脑的扫描信息中,能找到某些共通的不正常的部分,那么这些部分差不多可以肯定就是感知时间的器官了——而且,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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