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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咒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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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的地方。”伯莱拜尔说。
方婷仍然不解:“冻掉手指的人可能有生命危险的。可他们毫不在意,就这么不停地走。到底为什么?”
“那么多高能储电箱……”穆哈穆思索着,“他们要送到哪儿去呢?”
“前面有个村子!”伯莱拜尔翘首远望着说,“总算能摆脱这些半人半鬼的东西了。”
穆哈穆和方婷也看到前方有一带长长的黑影,几点光芒在那里闪烁,那显然是灯光。他们望到那些大车缓缓蠕动着向村子走去。也许他们并不是要投宿,只因为村子正好在车队前进的路线上,而他们懒得绕行。
“跟上!”穆哈穆低叫,“不必躲躲藏藏的了,跟着他们进村。”
驼马疾驰,离车队和小村越来越近了。眼看大车一辆一辆地消失在长长的石头墙后面,村子里突然“轰”地一下,人声鼎沸,鸡飞狗跳。只见人、马、狗,如同没头苍蝇似地狂奔出来,向广阔的冻原上散开。
“出事了!”穆哈穆叫了一声,拔出枪来,方婷跟在他后面。伯莱拜尔本想说:“我们不该去凑热闹。”但他没来得及开口,只有一起冲进小村。
绕过厚厚的防风墙,小村的五脏六腑袒露在眼前。是个非常简陋的石头屋子组成的群落,中间的道路只是简单地把地面铲平,铺了点硬土。
他们本以为会看见车队在村里杀人劫掠的情景,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刚刚赶得及看到几辆大车稳稳地、缓慢地从村子那边的路口开出去。很明显,车队在村里没有做任何伤害村民的事。
“他们为什么要跑?”方婷迷惑不解地自语。
车队走了,村中空无一人,静如墓地。几盏电灯的光从石屋窗户里射出来,把村里的小路、石墙和房子映得惨白。
他们下了马,走进一间小屋。这儿的人实在是穷,屋里除了床、桌、椅,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一定是看见了极可怕的东西,才把他们吓成那样。”方婷仍然自言自语着。
穆哈穆说:“到别的房子里瞧瞧,说不定有点收获。”
他们走在村子中央的小道上,两旁的石屋全都是门户大开,村民逃跑时顾不得关门。突然,从一扇窗里飞出个东西,差点砸在穆哈穆头上。他侧身躲开,那东西“啪”地在对面墙上摔破了,是只罐子或碗。
穆哈穆一个箭步窜到这座石屋的门前,这扇门是关着的,他刚想踢门,门自己开了。一把闪亮的刀子劈出来。穆哈穆左手用力一击,把刀打飞。一声惨叫让他们发现,门里的人似乎是个女人。
而且是个老女人。她脸色如同白纸,目光疯狂而散乱,象发高烧的病人。她望着面前这个把她的刀子打掉,把她的手打伤的半秃小老头,好象并不害怕。
穆哈穆倒有点手足无措了,他摸摸头,后退了半步,但拒绝把枪收起来。因为黑夜人,他想,都是很危险的家伙。
方婷首先回过神来,她走上前,用穆哈穆教的夜世界语言说了一句:“你好。
你——好!”
老女人身子一颤,仿佛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她警惕地把门关剩一条缝,从里面用一只眼睛打量着他们。
方婷笑笑,她能够作出非常动人的笑容,她说:“做生意的。我们,休息!喝水!”
老女人发出一连串急促的问话,谁都没听懂。方婷还是带着笑容说:“我们,做生意!休息,喝水。买水喝,用钱买水。”
穆哈穆轻轻把方婷拉到自己身后,对老女人说:“我们,好人!买卖人!”
老女人仍看着方婷,也许因为她的肤色与黑夜人相似。她慢慢地问:“买卖人?”
方婷点点头。
老女人打个冷战,迟疑着说:“真的,人?你们?不是卡得切卡?”
他们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卡得切卡又是什么?
“真的人?活人?”老女人问。
这问题使门外的三个人感到惊疑万分。她难道无法确定他们是不是活人吗?
“夜世界真邪门!”穆哈穆低声咒骂了一句,对老女人说,“我们,活人!真人!”
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老女人回头说了句什么,那声音又说了一句。老女人把门打开了。
他们把驼马系在门前,走进屋去。只见一个衰老的男人半躺在床上,好象是个瘫子。方婷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个人没有逃跑。伯莱拜尔却想:“夜世界的男人和女人居然住在一起。”
老女人又关紧了门,屋里暖和多了。老头用手无力地一挥,示意他们坐在桌边。他眨着泛红的、周围糊着粘液的眼睛,问:“做生意?”
穆哈穆点点头,心想:“鬼知道!也许在夜世界点头表示否定!”
“买什么?”老头又问。看来夜世界里点头也是肯定的意思。
“买话。”方婷说。
老头和老太太都露出迷惑的神情,“买……话?”老头重复着。
穆哈穆明白方婷的意思,说:“你们说话,我们,给钱。”
两个老人摇摇头,但不是拒绝,而是不懂。
老头警惕地问:“说什么?”
“说所有。”方婷也不知道自己的语法对不对,边做着手势边说,“所有都说,什么都说。”
老头更加怀疑,他连连摇头,说:“不知道,所有是什么?不说。”
穆哈穆瞪起眼睛,方婷忙用手肘碰碰他,小声说:“我们别吓坏了他。”
穆哈穆从衣服里面掏出一个皮袋,老头的小红眼睛立刻盯在他手上。穆哈穆解开袋口的绳子,伸手进去。意味深长地对老头一笑。
老头可怜巴巴地、羞涩地仰脸对他笑着,又把目光盯到他手上。
穆哈穆把手从皮袋里抽出来,捏着拳头,慢慢移到桌子上。老头的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的手。拳头张开,十几颗珍珠一齐落在暗旧的石桌面上,发着圆润的莹光滚来滚去。老头和老太太同时低叫了一声。
老头向桌子伸出了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穆哈穆轻轻挡住他的手,说:“说话,给你这个。不说,不给。”
“说话!”老头点着头,“说话!”他对老太太急切地吩咐了一句。老太太起身往外走,穆哈穆用眼睛阻止了她。
“煮热水!热水!你们喝。”老女人连声说。
穆哈穆指指方婷对老头说:“和她说话!”然后站起来,低声嘱咐伯莱拜尔,“你留在这儿,我跟她去。”伯莱拜尔明白,他是怕老太太往水里放点什么东西。毕竟他们身上的钱财已经显露出来,而这对老人非常穷。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夜世界。
穆哈穆跟老太太走出屋去,嘴里说:“帮忙,帮忙。”
过了半个时辰,他们又回来了。不仅端了水来,还有热的食物。穆哈穆把东西都摆在桌子上,他看见方婷正全神贯注地听老头说话,不时自己也说几句。伯莱拜尔满怀惊讶地看着她,显然,方婷令他大吃一惊。
穆哈穆说:“喝水,吃东西啦!”伯莱拜尔举手止住他,又指指方婷,眼里露出不胜诧异和佩服之意。
方婷仿佛已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也看不见别的东西了。她完全沉浸在与老头的对话里,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穆哈穆坐下倾听着,他发现方婷和老头说的话已经远远超出了他原来教过的范围,连他也听不懂几句了。他面带微笑凝望着方婷,心里充满了骄傲和爱怜。
对话进行了很久,最后老头疲倦地打起哈欠来。方婷转头向穆哈穆说:“有些收获,把答应他的东西给他吧。可怜的老家伙一直在问我:‘珍珠是真的?’”
穆哈穆一笑,把珍珠扔在床上。老头双手把它们捧起来,凑到眼前细看。老太太也坐在床边。他们将珍珠一颗一颗地对着灯光照,又用牙齿轻轻地啃咬,最后都笑起来。
老头用一只旧皮包裹好了珍珠,对穆哈穆说:“好人!”又指指方婷,“她,了不起的。”
“了不起的。”穆哈穆含笑看看方婷,同意他的话。
“吃点东西吧,”他说,“我和老太太一起做的,保证没问题。”
“这味道多象罐焖小牛肉啊。”方婷叹道,“好久没吃过的家乡菜!”
“跟他们买一大包带走!”穆哈穆说,“可怜的小姑娘。”
方婷抬起眼睛瞟了他一下,似笑非笑地低头又吃起来。伯莱拜尔觉得她这个眼神很妩媚,不由得心里有些别扭。
“都说了些什么?”他问。
方婷说:“收获还不小呢。吃过东西我要再和他谈一会儿。”
“你问过那些人为什么逃跑吗?”
“因为他们看见了卡得切卡,就是我们一直跟着的车队。”
“卡得切卡是什么?”
方婷顿了一下说:“夜世界的语言,意思是‘活死人’。”
两个男人都沉默了。
神秘、恐怖的夜世界!在这里,当你看到一个人时,先要分辨他是“活人”
还是“卡得切卡”!而他们三人却连续几天茫然不知地跟着一队“卡得切卡”进入了黑暗世界的腹地。
“他告诉我,遇到活死人时要小心。因为如果一个‘卡得切卡’或者他的狗咬到你,你也会变得跟他一样。”方婷说。
“原来如此!”伯莱拜尔说,“那两个商人本就是‘卡得切卡’,他们去黎明世界买了几车货物,诳骗车夫们说,在山谷里就能向黑夜人交货。”
穆哈穆接着说:“快到夜世界的时候,他们就咬了车夫,好让这些可怜人一直赶着车到达他们的目的地!”
“他们为什么不咬这个村子里的人呢?”伯莱拜尔问。
穆哈穆说:“很简单,他们最紧要的事情是把那六车货运到目的地。所以,咬车夫是必要的,袭击村民就是节外生枝了。”
“这些活死人有智慧。”伯莱拜尔说。
“是控制他们灵魂的东西有智慧!”穆哈穆瞪着琥珀色的眼睛说。
方婷还是不信世界上有什么“活死人”,即便是在一个离地球二百多光年远的世界上。她想:“这象是一种能通过体液迅速传染的急性病。症状是痴呆、丧失自我意识。”
穆哈穆突然说:“咱们得离那些东西远点儿。找到空间船后尽快离开这邪门的地方。方婷,你没问他们瘟疫的事吗?”
“他们不知道。”方婷说,“但是咱们运气真好,听听关于活死人的故事吧:他们认定这些‘卡得切卡’的出现是由于一颗流星造成的。”
“这跟空间船有什么关系?”
“穆哈穆,他描述了流星坠落的样子:很缓慢,发射红光。我怀疑那是不是空间船在降落。可惜他没有接着讲。”
“呆会儿再问他。”穆哈穆说。
吃完了东西,方婷又与老头、老太太两人说起话来。伯莱拜尔和穆哈穆轮流到外面去放哨。
大概又过了两个时辰,穆哈穆推门进来,说:“咱们走吧!那些村民恐怕正陆续回村呢。”
“为什么要走?”方婷显得象个疲倦的小孩似的说,“我们不能在这儿歇歇吗?很久没在房子里睡过觉了。”
“不行。”穆哈穆有点抱歉地说,“那些村民里面可能有不少青壮年。如果他们知道这儿有过路财神,想关住我们来个劫富济贫的话,事情可就麻烦啦。”
“你说得对。”方婷站起来,对老头说了句什么。老头似乎很热情地挽留他们。穆哈穆生硬地摇摇头,领着方婷和伯莱拜尔出了门,解开驼马。老太太跟到门口,对方婷絮絮叨叨说着话。他们骑上了马背。
纵马出村,广阔的荒野又展现在眼前。穆哈穆问方婷:“你有主意了吗?现在怎么走?”
方婷用手向前一指:“咱们放马跑过去吧!”她首先一夹双腿,驼马象受惊的鱼一样,在清冷如水的夜色里猛窜出去。
两个男人打马跟上,他们听见方婷好象在兴奋地笑。
跑了一阵,驼马自己慢了下来。方婷长长地舒着气。
“有希望找到?”伯莱拜尔问。
“有!”方婷坦率地说,她的双眼在夜里闪闪发光,“但是也许很危险。”
“有我在还怕危险吗?”穆哈穆说,然后又加上一句,“还有伯莱拜尔。”
“不是一般性的危险,不是和普通的人战斗那种危险。”方婷说,“跟‘卡得切卡’面对面地作战,行吗?”
穆哈穆毫不迟疑地说:“我能干掉一个营的‘卡得切卡’,只要你一句话。”
方婷笑了笑,慢慢地说:“恐怕不只是一个营。”
伯莱拜尔说:“那老头告诉你什么了?”
“‘卡得切卡’的老巢,车队的目的地。”方婷说。
“在哪儿?”穆哈穆急切地问。
方婷边走边讲:“他们说,一颗奇怪的大流星坠落在海斯山谷,惊醒了沉睡的海斯大神。而这位大神在传说中是专门从事引导生物们进入极乐世界的。”
“死神?”穆哈穆问。
“不,和死神不一样。他们认为海斯大神真的存在,就在海斯山谷深处的远古洞穴里沉睡,可能已经睡了十万年。他被流星惊醒后,就向夜世界的生灵们发出了召唤。无论谁只要应答了大神的召唤,就会变成一个‘卡得切卡’。”
“卡得切卡又怎么样呢?”
“他们可以进入极乐世界,或者暂时作为海斯大神的奴仆,为他服务。”
伯莱拜尔说:“那两个商人是替大神采办日用品的啦?”
方婷一笑,说:“我也奇怪:这位大神要那么多的储电箱干什么?”
“你知道海斯山谷在哪儿吗?”穆哈穆问,他看起来豪气勃发,无所畏惧。
方婷说:“这个村子偏僻闭塞,村民不太清楚远处的事。他们只给我大概指了方向。”
“那么咱们得加快速度,赶上前面那队马车!”伯莱拜尔说。
于是他们鞭策着驼马,迎着劲风,向前方无垠的旷野奔去。
(7)
“你能肯定这儿就是‘海斯山谷’吗?”穆哈穆悄悄地问。
方婷说:“我们不是看见车队进去了么?”
他们牵着驼马,蹑手蹑脚地往谷口走去。夜世界没什么雾,空气异常清澈,方婷告诉穆啊穆和伯莱拜尔说,这是因为温度太低,所有水汽几乎都结成了冰霜。
所以,他们的目光可以轻易望进山谷口内。
“里面静得象坟墓。”穆哈穆叹息似的说。
方婷轻盈地向谷里踏了几步。两个男人还没有来得及拦阻,她又回来了。皱着眉,脸上却又露出欣喜的神色。
“怎么?”
方婷说:“你们试试往里走几步?”
他俩把枪握在手中,向谷口里面走去。突然,一种极其异样的恐惧感夹着头晕、恶心的感觉猛袭他们的身心。他俩无法抗拒地退了回来。
“空间船就在里面!”方婷兴奋地说。
“怎见得?”伯莱拜尔还没从恶心中缓过劲来,问。
方婷说:“空间船一旦降落在行星表面,就会自动在周围建立一个电磁波场,好保护它不被当地生物侵犯。”
“你说简单些好不好?”穆哈穆挠着头。
“就是说,咱们刚才都感到恶心、恐惧,是因为空间船发出了一种波,任何碳基动物都不能忍受这种波的侵袭。这样就能阻止那些想靠近空间船的动物。”
穆哈穆说:“‘卡得切卡’呢?他们也算动物吧?为什么丝毫没受影响?或者,他们真的是行尸走肉?”他说着打了个寒战。
“一定有更强的力量控制他们的头脑。”方婷说。
“马蹄声!”穆哈穆警惕地说,“有人出来了,还不止一、两个人!”
他们赶忙拉着驼马躲在岩石后面。
一分钟后,有一匹驼马风驰电掣般由山谷深处狂奔出来,几十匹马紧随其后。
蹄声急骤,并夹杂着人吼犬吠。
“什么人逃出来了?”方婷喃喃道,“那些‘卡得切卡’在追他!”
伯莱拜尔说:“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别去冒险!”
“万一是个好人呢?”方婷问。
事情之急迫已经容不得他们商量了。跑在最前面的驼马似乎筋疲力尽,前蹄一软滚倒在地。一个人从马背上摔下来,他左手举枪,拼命向扑过来的人和狗射击。
“是个活人!”穆哈穆说,他看看方婷。方婷已拿起了枪。
伯莱拜尔刚想阻止她,但见一只狗已突破了那人的防线,张口咬向他的脖子。
他抬手一枪,那狗应声摔了下来。
“你枪法也不错嘛!”穆哈穆赞了一句,喊道,“打仗啦!”他端起他的长枪连续向“卡得切卡”们射去。
“过来!”方婷用夜世界语向那个逃亡者大喊,“快过来!上马!”
那人跌跌撞撞跑过来,是个穿制服的男青年,他脸色惨白,右手由肘部被切断了,衣服上全是乌黑的血迹。
伯莱拜尔伸手一拉,把年轻人拖上一匹备用的驼马。他们边射击边退出谷口,向旷野奔去。
青年左手提缰,摇摇欲坠,但却凭着极其顽强的意志力坚持驾驭着驼马。他用尽全力叫道:“向左转!一直往前跑!”
来不及问任何问题,他们朝青年指的方向狂奔。几十个“卡得切卡”骑马带狗紧追不舍。夜空下的荒原的寂静被狗吠声、马蹄声和“活死人”们的狂呼打破了。
“不!”青年忽然又喊道,“不能把它们带到那里去!”方婷注意到,这年轻的黑夜人称呼那些“卡得切卡”时用的是“它们”而不是“他们”。
青年兜转了马头,往斜刺里冲出去。方婷他们跟着他,他却大声说:“不要跟来!你们也会送命的。我已经活不了多久啦。”
“我们要救你!”方婷喊道。
“走啊!快走!”青年大叫,身体摇晃得厉害,显然已是心力交瘁、油尽灯枯了。
“把那些东西都杀光!”穆哈穆叫着,不停地开枪射击。但“卡得切卡”们毫无理智、毫不畏惧地冲上来,速度极快,很不容易瞄准。
“你会把子弹打完的!”伯莱拜尔提醒道。
四个人沿着海斯山麓的低矮坡地奔驰。对方的人、马、狗都象疯了一样,而且似乎永远不会疲倦,如同机器一般无情地追逐着,越来越近。
“拼了吧!”穆哈穆说。
青年叫道:“你们不是黑夜人!为什么要到这儿来送死?”
伯莱拜尔和穆哈穆一言不发,一边驾马飞奔一边瞄准射击。方婷心里突然升起感激和愧疚之情,他们两个本来是不必来这里冒险的……
穆哈穆忽然纵声大笑:“我又是‘红腰带’啦!瞧我的厉害!”
他们都很清楚,等子弹射完,那些疯人、疯狗、疯马就会一拥而上。青年喊道:“朋友!不管你们是哪儿来的,让我死前叫你们一声朋友吧!”
“我们还要活很久呢。”伯莱拜尔镇定地说,他打枪的手抖都不抖。
“又是一个好样的!”穆哈穆向他摇了摇拳头,这是黎明人表示赞赏的手势。
方婷的枪法并不好,她也不能用“G武器”同时击倒两、三个目标。那青年对她说:“真可惜!你多美!”他苍白的脸和深黑的眼睛显出一种贵族气质。
“我还不准备死呢!”方婷说,“你流血太多,自己包扎一下。”
“卡得切卡”们一波一波地向上冲着,但他们显然只是吸引火力,如果穆哈穆他们射击得稍稍松懈一点,这些活死人就会象见血的苍蝇似的扑过来。
“他们很狡猾!该死的!”穆哈穆骂道。
“是海斯大神的奴隶!”青年说,“他们没有灵魂!也不怕死。”
“没子弹了!”穆哈穆说,“拔刀子干吧!”
不一会儿,伯莱拜尔也把枪一扔,拔出了刀。方婷说:“谁用我的枪?”
“你自己留着!”伯莱拜尔说。
穆哈穆也大声说:“对,你自己用吧。留颗子弹!”他忽然直盯住方婷,说,“别让他们抓去了!”
方婷看得出来,穆哈穆的眼神是决别的眼神。她的泪水涌到了眼睛里,一咬牙,举枪向冲过来的人和狗射去。
“别让他们抓去了!”穆哈穆仍在叫着,一边挥刀砍杀。由于是近身肉搏,命中率倒比用枪高一些。他的半秃的额头闪着亮光,整个人象发了狂。
“和你们死在一起很痛快!”青年大喊着,用仅剩的一只左手舞刀力战。
突然间,怪声大作。子弹从侧前方象蜂群般飞来。一支队伍犹如鬼魅突现,从对面的坡地后涌了出来。所有人都穿黑袍,身材巨大可怖,武器奇形怪状。一个人骑马站在坡顶,遥遥观战。这队人马让过方婷他们四个,直冲进“卡得切卡”
的队伍中。星光下,巨人们的影子狂舞着,抡起刀斧和天知道什么武器,与疯狂的活死人缠斗。
“快走!”穆哈穆叫了一声,拉起看得出神的青年,退出了战场。
青年还往后张望着,自语道:“这是何方神圣?”
跑出很远,方婷对伯莱拜尔说:“你看清楚了吗?是‘他’救了咱们!”
伯莱拜尔点点头。他看得很清楚,在危急时刻及时现身相救的,竟是神裁大法官和他的卫士们。
喊杀声渐渐远了,青年趴在马背上说:“我不行了……看神份上,带我回去!回去……往右转……”
穆哈穆跃到青年的马上,从后面扶住他。他们按青年指的路往远方走去。
穆哈穆看看年轻人的右臂,断口的血已冻成了冰。他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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