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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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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张仪为秦连横说韩王章
  张仪为秦连横说韩王曰:“韩地险恶,山居,五谷所生,非麦而豆;民之所食,大抵豆饭、藿羹;一岁不收,民不厌糟糠;地方不满九百里,无二岁之所食。料大王之卒,悉之不过三十万,而厮徒负养在其中矣,为除守徼、亭、障、塞,见卒不过二十万而已矣。秦带甲百余万,车千乘,骑万匹,虎挚之士,跿跔科头,贯颐奋戟者,至不可胜计也。秦马之良,戎兵之众,探前趹后,蹄间三寻者,不可称数也。山东之卒,被甲冒胄以会战,秦人捐甲徒裎以趋敌,左挈人头,右挟生虏。夫秦卒之与山东之卒也,犹孟贲之与怯夫也,以重力相压,犹乌获之与婴儿也。夫战孟贲、乌获之士,以攻不服之弱国,无以异于堕千钧之重,集于鸟卵之上,必无幸用处。诸侯不料兵之弱,食之寡,而听从人之甘言好辞,比周以相饰也,皆言曰:”听吾计则可以强霸天下。‘夫不顾社稷之长利,而听须臾之说,诖误人主者,无过于此者矣。大王不事秦,秦下甲据宜阳,断绝韩之上地;东取成皋、(宜)'荥'阳,则鸿台之宫、桑林之苑,非王之有已。夫塞成皋,绝上地,则王之国分矣。先事秦则安矣,不事秦则危矣。夫造祸而求福,计浅而怨深,逆秦而顺楚,虽欲无亡,不可得也。故为大王计,莫如事秦。秦之所欲,莫如弱楚。而能弱楚者莫如韩。非以韩能强于楚也,其地势然也。今王西面而事秦以攻楚,为敝邑秦王必喜。夫攻楚而私其地,转祸而说秦,计无便于此者也。是故秦王使使臣献书大王御史,须以决事。“
  韩曰:“客幸而教之,请比郡县,筑帝宫,祠春秋,称东藩,效宜阳。”
  七 宣王谓摎留章
  宣王谓摎留曰:“吾欲两用公仲、公叔,其可乎?”对曰:“不可。晋用六卿而国分,简公用田成、监止而简公弑,魏两用犀首、张仪而西河之外亡。今王两用之,其多力者,内树其党,其寡力者,籍外权。群臣或内树其党,以擅其主,或外为交,以裂其地,则王之国必危矣。”
  八 张仪谓齐王章
  张仪:“谓齐王曰:”王不如资韩朋,与之逐张仪于魏。魏因相犀首,因以齐、魏废韩朋,而相公叔以伐秦。‘公仲闻之,必不入于齐。据公于魏,是公无患。“
  九 楚昭(献)''相韩章
  楚昭(献)''相韩,秦且攻韩,韩废昭(献)''。昭(献)''令人谓公叔曰:“不如贵昭(献)''以固楚,秦必曰楚、韩合矣。”
  十 秦攻陉章
  秦攻陉,韩使人驰南阳之地。秦已驰,又攻陉,韩因割南阳之地。秦受地,又攻陉。陈轸谓秦王曰:“国形不便故驰,交不亲故割。今割矣交不亲,驰矣而兵不止,臣恐山东之无以驰、割事王者矣。且王求百金于三川而不可得,求千金于韩,一旦而具。今王攻韩,是绝上交而固私府也,窃为王弗取也。”
  十一 五国约而攻秦章
  五国约而攻秦,楚王为从长,不能伤秦,兵不算而留于成皋。魏顺谓市丘君曰:“五国罢,必攻市丘,以偿兵费。君资臣,臣请为君止天下之攻市丘。”市丘君曰:“善。”固遣之。
  魏顺南见楚王曰:“王约五国而西伐秦,不能伤秦,天下且以是轻王而重秦,故王胡不卜交乎?”楚王曰:“奈何?”魏顺曰:“天下罢,必攻市丘以偿兵费。王令之勿攻市丘。五国重王,且听王之言,而不攻市丘;不重王,且反王之言,而攻市丘。然则王之轻重明矣。”故楚王卜交而市丘存。
  十二 郑强载八百金入秦章
  郑强载八百金入秦,请以伐韩。泠向谓郑强曰:“公以八百金请伐人之与国,秦必不听公。公不如令秦王疑公叔。”郑强曰:“何如?”曰:“公叔之攻楚也,以几瑟之存焉,故言先楚也。今已令楚王奉几瑟以车百乘居阳翟,令昭(献)''转而与之处,旬有余,彼已觉。而几瑟,公叔之雠也;而昭(献)'',公叔之人也。秦王闻之,必疑公叔为楚也。”
  十三 郑强之走张仪于秦章
  郑强之走张仪于秦,曰仪之使者必之楚矣。故谓大宰曰:“公留仪之使者,强请西图仪于秦。”故因而请秦王曰:“张仪使人致上庸之地,故使使臣再拜谒秦王。”秦王怒,张仪走。
  十四 宜阳之役章
  宜阳之役,杨达谓公孙显曰:“请为公以五万攻西周,得之,是以九鼎印甘茂也。不然,秦攻西周,天下恶之,其救韩必疾,则茂事败矣。”
  十五 秦围宜阳章
  秦围宜阳,游腾谓公仲曰:“公何不与赵蔺、离石、祁,以质许地,则楼缓必败矣。收韩、赵之兵以临魏,楼鼻必败矣。韩、'赵'为一,魏必倍秦,甘茂必败矣。以成阳资翟强于齐,楚必败之。须,秦必败,秦失魏,宜阳必不拔矣。”
  十六 公仲以宜阳之故仇甘茂章
  公仲以宜阳之故仇甘茂。其后,秦归武遂于韩,已而,秦王固疑甘茂之以武遂解于公仲也。
  杜赫为公仲谓秦王曰:“(明)'朋'也愿因茂以事王。”秦王大怒于甘茂,故樗里疾大说杜聊。
  十七 秦韩战于浊泽章
  秦、韩战于浊泽,韩氏急。公仲(明)'朋'谓韩王曰:“与国不可恃。今秦之心欲伐楚,王不如因张仪为和于秦,赂之以一名都,与之伐楚。此以一易二之计也。”韩王曰:“善。”乃儆公仲之行,将西讲于秦。
  楚王闻之大恐,召陈轸而告之。陈轸曰:“秦欲伐我久矣,今又得韩之名都一而具甲,秦、韩并兵南乡,此秦所以庙祠而求也。今已得之矣,楚国必伐用处。王听臣,为之儆四境之内,选师言救韩,令战车满道路;发信臣,多其车,重其币,使信王之救己也。(纵)韩为不能听我,韩必德王也,必不为雁行以来。是秦、韩不和,兵虽至,楚国不大病矣。为能听我,绝和于秦,秦必大怒,以厚怨于韩。韩得楚救,必轻秦。轻秦,其应秦必不敬。是我困秦、韩之兵,而免楚国之患也。”
  楚王大说,乃儆四境之内选十,言救韩,发信臣,多其车,重其币。谓韩王曰:“弊邑虽小,已悉起之矣。愿大国遂肆意于秦,弊邑将以楚殉韩。”
  韩王大说,乃止公仲。公仲曰:“不可,夫以实(告)'苦'我者,秦也;以虚名救我者,楚也。恃适之虚名,轻绝强秦之敌,必为天下笑矣。且楚、韩非兄弟之国也,又非素约而谋伐秦矣。秦欲伐楚,楚因以起师言救韩,此必陈轸之谋也。且王以使人报于秦矣,今弗行,是欺秦也。夫轻强秦之祸,而信楚之谋臣,王必悔之矣。”韩王弗听,遂绝和于秦。秦果大怒,兴师与韩氏战于那门,楚救不至,韩氏大败。
  韩氏之兵非削弱也,民非蒙愚也,兵为秦禽,智为楚笑'者',过听于陈轸,失计于韩(明)'朋'也。
  十八 颜率见公仲章
  颜率见公仲,公仲不见。颜率谓公仲之谒者曰:“公仲必以率为阳也,故不见率也。公仲好内,率曰好士;'公'仲啬于财,率曰散施;公仲无行,率曰好义。自今以来,率且正言之而已矣。”
  公仲之谒者以告公仲,公仲遽起而见之。
  十九 (韩)'为'公仲谓向寿章
  (韩)'为'公仲谓向寿曰:“禽困覆车。公破韩,辱共仲,公仲收国复事秦,自以为必可以封。今公与楚解中,封小令尹以桂阳。秦、楚合,复攻韩,韩必亡。公仲躬率其私徒以斗于秦,愿公之熟计之也。”
  向寿曰:“吾合秦、楚,非以当韩也,子为我谒之公仲曰:”秦、韩之交可合也。‘“对曰:”愿有复于公。谚曰:“贵其所以贵者贵。’今王之爱习公也,不如公孙郝;其智能,公也,不如甘茂。今二人者,皆不得亲于事矣,而公独与王主断于国者,彼有以失之也。公孙郝党于韩,而甘茂党于魏,故王不信也。今秦、楚争强,而公党于楚,是与公孙郝、甘茂同道也。公何以异之?人皆言楚之多变也,而公必之,是自为贵也。公不如与王谋其变也,善韩以备之,若此则无祸矣。韩氏先以国从公孙郝,而后委国于甘茂,是韩,公之雠也。今公言善韩以备楚,是外举不辟雠也。
  向寿曰:“吾臣欲韩合。”对曰:“甘茂许公仲以武遂,反宜阳之民,今公徒令收之,甚难。”
  向子曰:“然则奈何?武遂终不可得已。”对曰:“公何不以秦为韩求(颖)'颍'川于楚,此乃韩之寄地也。公求而得之,是令行于楚,而以其地德韩也。公求而弗得,是韩、楚之怨不解,而交走秦也。秦、楚争强,而公过楚以(攻)'收'韩,此利于秦。”
  向子曰:“奈何?”对曰:“此善事也。甘茂欲以魏取齐,公孙郝于以韩取齐,今公取宜阳以为功,收楚、韩以安之,而诛齐、魏之罪,是以公孙郝、甘茂之无事也。”
  二十 或谓公仲曰章
  或谓公仲曰:“听者听国,非必听实也。故先生听谚言于市,愿公之听臣言也。公求中立于秦,而弗能得也,善公孙郝以难甘茂,劝齐兵以劝止魏,楚、赵皆公之雠也。臣恐国之以此为患也,愿公之复求中立于秦也。”
  公仲曰:“奈何?”对曰:“秦王以公孙郝为党于公而弗之听,甘茂不善于公而弗为公言,公何不因行愿以与秦王语?行愿之为秦王臣也公,臣请为公谓秦王曰:”齐、魏合与离,于秦孰利?齐、魏别与合,于秦孰强?‘秦王必曰:“齐、魏离则秦重,合则秦轻。齐、魏别则秦强,合则秦弱。’臣即曰:”今王听公孙郝以韩、秦之兵应齐而攻魏,魏不敢战,归地而合于齐,是秦轻也,臣以公孙郝为不忠。今王听甘茂,以韩、秦之兵据魏而攻齐,齐不敢战,不求割地而合于魏,是秦轻也,臣以甘茂为不忠。故王不如令韩中立,以攻齐、齐,王言救魏以劲之,齐、魏不能相听,久离兵史。王欲,则信公孙郝于齐,为韩取南阳,易穀川以归,此惠王之愿也。王欲则信甘茂于魏,以韩、秦之兵据魏以(郄)'卻'齐,此武王之愿也。臣以为令韩以中立以劲齐,最秦之大急也。公孙郝党于齐而不肯言,甘茂薄而不敢谒也,此二人,王之大患也。愿王之熟计之也。‘“
  二十一 韩公仲相齐章
  韩公仲相齐。'齐'、楚之交善。(秦)秦'与'魏遇,且以善齐而绝齐乎楚。'楚'王使景鲤之秦,鲤与于秦、魏之遇。楚王怒景鲤,恐齐以楚遇为有阴于秦、魏也,且罪景鲤。
  为谓楚王曰:“臣贺鲤之与于遇也。秦、魏之遇也,将以合齐、秦而绝齐于楚也。今鲤与于遇,齐无以信魏之合己于秦而攻于楚也,齐又畏楚之有阴于秦、魏也,必重楚。故鲤之与于遇,王之大资也。今鲤不与于遇,魏之绝齐于楚明矣。齐(楚)信之,必轻王,故王不如无罪景鲤,以视齐于有秦、魏,齐必重楚,而且疑秦、魏于齐。”王曰:“诺。”因不罪而益其列。
  二十二 王曰向也子曰天下无道章
  王曰:“向也,子曰‘天下无道’。今也,子曰‘乃且攻燕’者,何也?”对曰:“今谓‘马多力’则有矣,若曰‘胜千钧’则不然者,何也?夫千钧,非马之任也。今谓‘楚强大’则有矣,若夫越赵、魏而斗于燕,则岂楚之任也哉?且非楚之任,而楚为之,是弊楚也。强楚、弊楚,其于王孰便也?”
  二十三 或谓魏王章
  或谓魏王:“王儆四彊之内,其从于王者,十日之内,备不具者死。王因取其游,之舟上击之。臣为王之楚,王胥臣反,乃行。”
  春申君闻之,谓使者曰:“子为我反,无见王矣。十日之内,数万之众,今涉魏境。”
  秦使闻之,以告秦王。秦王谓魏王曰:“大国有意必来,以是而足矣。”
  二十四 观鞅谓春申章
  观鞅谓春申曰:“人皆以楚为强,而君用之弱,其于鞅也不然。先君者,二十余年未尝见攻。今秦欲踰兵于渑隘之塞,不(使)'便';假道两周倍韩以攻楚,不可。今则不然,魏且旦暮亡矣,不能爱其许、鄢陵与梧割以予秦,去百六十里。臣之所见者,秦、楚斗之日也已。”
  二十五 公仲数不信于诸侯章
  公仲数不信于诸侯,诸侯锢之。南委国于楚,楚王弗听。苏代为楚王曰:“不若听而备于其反也。(明)'朋'之反也,常仗赵而畔楚,仗齐而畔秦。今四国锢之,而无所入矣,亦臣患之。此方其为尾生之时也。”
  卷二十七 韩策二
  一 楚围雍氏五月章
  楚围雍氏五月。韩令使者求救于秦,冠盖相望也,秦师不下殽。韩又令尚靳使秦,谓秦王曰:“韩之于秦也,居为隐蔽,出为雁行。今韩已病矣,秦师不下殽。臣闻之,唇揭者其齿寒,愿大王之熟计之。”宣太后曰:“使者来者众矣,独尚子之言是。”召尚子入。宣太后谓尚子曰:“妾事先王也,先王以其髀加妾之身,妾困不(疲)'支'也;尽置其身妾之上,而妾弗重也,何也?以其少有利焉。今佐韩,兵不众,粮不多,则不足以救韩。夫救韩之危,日费千金,独不可使妾少有利焉。”
  尚靳归书报韩王,韩王遣张翠。张翠称病,日行一县。张翠至,甘茂曰:“韩急矣,先生病而来。”张翠曰:“韩未急也,且急矣。”甘茂曰:“秦重国知王也,韩之急缓莫不知。今先生言不急,可乎?”张翠曰:“韩急则折而入于楚矣,臣安敢来?”甘茂曰:“先生母复言也。”
  甘茂入言秦王曰:“公仲柄,得秦师,故敢捍楚。今雍氏围,而秦师不下殽,是无韩也。公仲且抑首而不朝,公叔且以国南合于楚。楚、韩为一,魏氏不敢不听,是楚以三国谋秦也。如此则伐秦之形成矣。不识坐而待伐,孰与伐人之利?”秦王曰:“善。”果下师于殽之救韩。
  二 楚围雍氏韩令冷向借救于秦章
  楚围雍氏,韩令冷向借救于秦,秦为发,使公孙昧入韩。公仲曰:“子以秦为将救韩乎?其不乎?”对曰:“秦王之言曰,请道于南郑、蓝田,以入攻楚,出兵于三川以待公,殆不合军于南郑矣。”公仲曰:“奈何?”对曰:“秦王必祖张仪之故谋。楚威王攻梁,张仪谓秦王曰:”与楚攻梁,魏折而入于楚。韩固其与国也,是秦孤也。故不如出兵以劲魏。‘于是攻皮氏。魏氏劲,威王怒,楚与魏大战,秦取西河之外以归。今也,其将扬言救韩,而阴善楚,公恃秦而劲,必轻与楚战。楚阴得秦之不用也,必易与公相支也。公战胜楚,遂与公乘楚,易三川而归。公战不胜楚,塞三川而受之,公不能救也。臣恶其事。司马康三反之郢矣,甘茂与昭(献)''遇于境,其言曰收玺,其实犹有约也。“公仲恐,曰:”然则奈何?“对曰:”公必先韩而后秦,先身而后张仪。以公不如亟以国合于齐、楚,秦必委国于公以解伐。是公之所以外者仪而已,其实犹之不失秦也。“
  三 公仲为韩魏易地章
  公仲为韩、魏易地,公叔争之而不听,且亡。史惕谓公叔曰:“公亡,则易必可成矣。公无辞以(后)'復'反,且示天下轻公,公不若顺之。夫韩地易于上,则害于赵;魏地易于下,则害于楚。公不如告楚、赵。楚、赵恶之。赵闻之,起兵临羊肠,楚闻之,发兵临方城,而易必败矣。”
  四 锜宣之教韩王取秦章
  锜宣之教王韩取秦,曰:“为公叔具车百乘,言之楚,易三川。因令公仲谓秦王曰:”三川之言曰:秦王必取我。韩王之心不可解矣。王何不试以襄子为质于韩,令韩王知王之不取三川也。‘因以出襄子而德太子。“
  五 襄陵之役章
  襄陵之役,毕长谓公叔曰:“请母用兵,而楚、魏皆德公之国矣。夫楚欲置公子高,必以兵临魏。公何不令人说昭子曰:”战未必胜,请为子起兵以之魏。‘子有辞以母战,于是以太子扁、昭扬、梁王皆德公矣。“
  六 公叔使冯君于秦章
  公叔使冯君于秦,恐留,教阳向说秦王曰:“留冯君以善韩(臣)'辰',非上知也。主君不如善冯君,而资之以秦。冯君广王,而不听公叔,以与太子争,则王泽布,而害于韩矣。”
  七 谓公叔曰公欲得武遂于秦章
  谓公叔曰:“公欲得武遂于秦,而不患楚之能扬河外也。公不如令人恐楚王,而令人为公求武遂于秦。谓楚王曰:”发重使为韩求武遂于秦。秦王听,是令得行于万乘之主也。韩得武遂以恨秦,母秦患而得楚。韩,楚之县而已。秦不听,是秦、韩之怨深,而交楚也。‘“
  八 谓公叔曰乘舟章
  谓公叔曰:“乘舟,舟漏而弗塞,则舟沉矣。塞漏舟,而轻阳侯之波,则舟覆矣。今公自以辩于薛公,而轻秦,是塞漏舟而轻阳侯之波也,愿公之察也。”
  九 齐令周冣使郑章
  齐令周冣使郑,立韩扰而废公叔。周冣患之,曰:“公叔之与周君交也,令我使郑,立韩扰而废公叔。语曰:”怒于室者色于市。‘今公叔怨齐,无奈何也,必'绝'周君而深怨我矣。“史舍曰:”公行矣,请令公叔必重公。“
  周冣行至郑,公叔大怒。史舍入见曰:“周冣固不欲来使,臣窃强之。周冣不欲来,以为公也;臣之强之也,亦以为公也。”公叔曰:“请闻其说。”对曰:“齐大夫诸子有犬,犬猛不可叱,叱之必噬人。客有请叱之者,寄视而徐叱之,犬不动;复叱之,犬遂无噬人之心。仅周冣固得事足下,而以不得已之故来使,彼将礼陈其辞而缓其言,郑王必以齐王为不急,必不许也。今周冣不来,他人必来。来使者无交于公,而欲德于韩扰,其使之必疾,言之必急,则郑王必许之矣。”公叔曰:“善。”遂重周冣。王果不许韩扰。
  十 韩公率与几瑟争国章
  韩公叔与几瑟争国。郑强为楚王使于韩,矫以新城、阳人合世子,以与公叔争国。楚怒,将罪之。郑强曰:“臣之矫与之,以为国也。臣(曰)'以'世子得新城、阳人,以与公叔争国而得。全魏必急韩氏,韩氏急,必县命于楚,又何新城、阳人敢索?若战而不胜,走而不死,今且以至,又安敢言地?”楚王曰:“善。”乃弗罪。
  十一 韩公叔与几瑟争国中庶子强谓太子章
  韩公叔与几瑟争国。中庶子强谓太子曰:“不若及齐师未入,急击公叔。”太子曰:“不可,战之于国中,必分。”对曰:“事不成,身必危,尚何足以图国之全为?”太子弗听,齐师果入,太子出走。
  十二 齐明谓公叔章
  齐明谓公叔曰:“齐逐几瑟,楚善之。今楚欲善齐甚,公何不令齐王谓楚王:”王为我逐几瑟以穷之。‘楚听,是齐、楚合,而几瑟走也;楚王不听,是有阴于韩也。“
  十三 公叔将杀几瑟章
  公叔将杀几瑟也。谓公叔曰:“太子之重公也,畏几瑟也。今几瑟死,太子无患,必轻公。韩大夫见王老,冀太子之用事也,固欲事之。太子外无几瑟之患,而内收诸大夫以自辅也,公必轻矣。不如无杀几瑟,以恐太子,太子必终身重公矣。”
  十四 公叔且杀几瑟章
  公叔且杀几瑟也,宋赫为谓公叔曰:“几瑟之能为乱也,内得父兄,而外得秦、楚也。今公杀之,太子无患,必轻公。韩大夫知王之老,而太子定,必阴事之。秦、楚若无韩,必阴事伯婴,伯婴亦几瑟也。公不如勿杀。伯婴恐,必保于公。韩大夫不能必其不入也,必不敢辅伯婴以为乱。秦、楚挟几瑟以塞伯婴,伯婴外无秦、楚之权,内无父兄之众,必不能为乱矣。此便于公。”
  十五 谓新城君曰章
  谓新城君曰:“公叔、伯婴恐秦、楚之内几瑟也,公何不为韩求质子于楚?楚王听,而入质子于韩,则公叔、伯婴必知秦、楚之不以几瑟为事也,必以韩合于秦、楚矣。秦、楚挟韩以窘魏,魏失不敢东,是齐孤也。公又令秦求质子于楚,楚不听,则怨结于韩。韩挟齐、魏以楚,楚必重公矣。公挟秦、楚之重,以积德于韩,则公叔、伯婴必以国事公矣。”
  十六 胡衍之出几瑟于楚章
  胡衍之出几瑟于楚也,教公仲:“谓魏王曰:”太子在楚,韩不敢离楚也。‘公何不试奉公子咎,而为之请太子。因令人谓楚王曰:“韩立公子咎而弃几瑟,是王包虚质也。王不如亟归几瑟。几瑟入,必以韩权报雠于魏,而德王矣。’”
  十七 几瑟亡之楚章
  几瑟亡之楚,楚将收秦而复之。谓羋戎曰:“废公叔而相几瑟者,楚也,今几瑟亡之楚,楚又收秦而复之,几瑟入郑之日,韩,楚之县邑。公不如令秦王贺伯婴之立也。韩绝于楚,其事秦必疾,秦挟韩亲魏、齐,楚后至者先亡。此王业也。”
  十八 冷向谓韩咎章
  冷向谓韩咎曰:“几瑟亡在楚,楚王欲复之甚,令楚兵十余万在方城之外。臣请令楚筑万家之都于雍氏之旁,韩必起兵以禁之,公必将矣。公因以楚、韩之兵奉几瑟而内之郑。几瑟得入而德公,必以韩、楚奉公矣。”
  十九 楚令景鲤入韩章
  楚令景鲤入韩,韩且内伯婴于秦,景鲤患之。冷向谓伯婴曰:“太子入秦,秦必留太子而合楚,以复几瑟也,是太子反弃之。”
  二十 韩咎立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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