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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书三国-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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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之后蒋琬跟着孙不若走了,当着刘巴的面我也不好说什么,干脆跑去找杨寡妇打听孙不若到底住什么地方。杨寡妇只大约知道孙不若住在城东的筒子回巷一块,却不知道具体哪一间。于是我在那块地方晃了整整一下午,问了多少人,才总算问出孙不若的住址。当我终于找到他家的时候,他正悠闲地坐在花园里的一块大石上,仿佛正在等我。他挥挥手,示意我在边上一块石头上坐下,又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到我手中。

“看小姐今天举止,想必也听过公琰名字,”他说,“公琰年少时曾专程来番禹拜访;吾几番试探,深觉他胸有天下计。如今只叫他做一县小吏,倒是屈才了。这是给刘将军的书信;望他听得吾一言。”

我收下书信,恭敬地说道,“谢孙先生;蒋公琰的才名我也听说过,绝不敢屈才。还有。。。”

“子初傲世轻物,不是易于之辈,”孙不若仿佛知道我想求他什么,又是说道,“吾已劝说他几回,又有小姐与公言前番言词,他似乎对刘将军略有改观。此事吾定会全力相助。”

听他这么干脆地承诺相助,我忙站起身来,深深一礼。“多谢孙先生相助!”我激动地说道。

他笑着看了我许久,最后轻叹一声道,“小姐不必多礼。虽说如今大了,却也不用这般生疏。”

我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犹豫了好半天,我还是咬牙大声说道,“孙先生,我不是刘祯。”

25。 当年事

当我说出“我不是刘祯”这五个字后,孙不若的脸色突然一滞。他仍是微笑着,尽管笑得两分勉强;待又过了几秒钟,见我表情严肃诚恳,显然不是在开玩笑,他再也笑不出来了,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不等他开口问,我直接答道,“我并非有意欺瞒孙先生。我就是长得像燕子,这已经让主公——我是说刘使君——周围的人误会过一圈了。我姓贺,叫书凤,是外乡逃难到荆州的,被主公收留。因为我读过些书,所以就呆在主公身边做些书吏的活计。”

“吾还疑小姐不记得幼时故人。。。”孙不若缓缓摇头,一声叹息似乎卡在胸膛中却又无法吐出;最后他只是问道,“敢问小姐,陆公言真名为何,今领何职?诸葛孔明能以一郡相托,他当不是泛泛之辈。”

”这。。。”我不禁犹豫;刘备还在和江东谈换回陆逊家人的事情,他的事情也还未板上钉钉,我怎么能随便和不认识的人说他是谁?

孙不若笑笑,淡然道,“小姐既然不是燕子,有些话自是不能对吾这个外人说。罢了。”

“孙先生鼎力相助,我本不该有所欺瞒,”我忙道,“只是他。。。不瞒先生,陆先生他投效不久,家人仍在敌营,如今也没有职位,这才未以真名相见。”

“既然只是一降将,甚至未得官职,那想必小姐才是真正坐守番禹之人,书吏一说未免难以取信于人,”孙不若说道,一向悠闲淡泊的脸上竟然也现出一份锐利的神色。

“我。。。”我被他盯得心头发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词不达意地解释道,“我本来也没有什么官职。只不过平日里帮主公做些事情,出些点子。。。而且现在我也不是真坐守番禹。诸葛军师说了平叛乱不过个月,会尽量在年底回番禹;我只需在他们不在的时候保证城中一切正常就行了。其实,其实我的工作主要也就是查查账簿,对对钱粮,传传书信军报,待诸葛军师回来后给他汇报一下。。。”我这番话说得颠三倒四,倒最后只能绝望地停下了。我怎么跟这个孙不若解释清楚啊?

孙不若沉默片刻,又是叹道,“小姐莫要妄自菲薄;若吾猜得不错,这瑞雪楼酒肆还有影戏应是小姐一手安排;其间心机真叫人叹为观止。早闻刘使君知人善任,如今当真见识了;小姐固然有惠班之才,也需使君敢以任用。”

“孙先生,你究竟是怎么认识刘使君的,又是怎么认识燕子的?”我忍不住问道。

孙不若又笑了,没有答话,反问道,“燕子近来可好?却不知嫁了哪位少年英雄?”

“燕子她嫁了徐元直,只是。。。”我犹豫着不知该怎么继续。这个孙不若,每说到燕子他便笑得特别温柔牵挂;总让人觉得,在燕子的事上他只怕真无法淡泊潇洒。我不忍心,也不敢告诉他燕子已经死了;话在口中转了两圈却又还是被吞下去了。

“颍川徐元直?”孙不若微微蹙眉,若有所思地说道,“此人吾也有所耳闻,乃才高志远之辈;只是他长燕子十五载,难谓良配。更何况燕子素来不喜此等人物。刘使君世之英雄,以功德服人足矣,又何必。。。”说到这里,他又是微微摇了摇头。

我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看他的神情,听他说话的方式,简直好像燕子是他的亲女儿一般!呆了好半天,我这才想起来反驳道,“就我对徐先生的了解,他非常在意燕子,对她很好,怎么不是良配呢?”虽然我也暗地里怀疑刘备是为了笼络徐庶才把女儿嫁给他,但这种事难讲;我还是应当帮刘备说两句好话。静了片刻,我又忍不住问道,“孙先生究竟为什么和燕子这么熟悉?听先生说话,仿佛在说自家女儿一般。”

孙不若转过头去,几分感慨地回忆道,“当年随旧主赶赴平原会见刘使君,不想途中染病。勉强支撑一日,到晚间却是病情危急,夜半又无处寻大夫。燕子虽年幼,却习得医术,亲来为吾问脉配方,救吾一命。一饭尚且千金;一命之恩自是每饭不忘。”我听得直发愣。不想这个养在深闺的燕子还懂医术,小小年纪就能临危不惧,治病救人?我正愣着,就听孙不若说,“贺小姐效力于使君帐下,又与燕子如此相像,吾猜汝二人定然亲厚。”

我再也无法装下去了,站起身来深深一礼。“孙先生,请原谅我先前未曾言及,”我小声说道,“但其实燕子她。。。她已经去世近两年了。”

孙不若的脸庞陡然变得煞白,再无一丝血色。好几分钟他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仿佛老僧入定。我在一旁站着,大气都不敢出。许久,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哑声道,“可是未曾躲过曹军南下?”

“不是的,”我答,“我就是在从襄阳南逃的路上遇见使君家人的;那时她已经去世两个多月。我,我也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疾病。”

“吾本应想到的。听贺小姐言语,确实不似见过燕子,”他几乎是自言自语地喃喃道,语气是一种压抑的平静,面色依旧苍白。

他又不说话了,沉默地坐在那里,仿佛一潭死水。我也安静地站那,虽然心下不免难过,但更多的是不安和疑惑。孙不若他还会帮我么?如果之前他愿意帮忙的唯一理由是燕子。。。还有,他究竟是什么人?我开始分析他说的那段故事,想猜出他的身份。他曾和旧主去平原见刘备——所以他不曾是刘备手下的人,但是他的老板和刘备是盟友。只可惜刘备的盟友前前后后还真不少,到底是谁?他又说在平原见面——应该是刘备在当平原相的时候?不对啊,燕子死的时候不过二十出头,也就是说刘备当平原相的时候她不过三五岁,怎么可能帮人治病?刘备在平原相之后又去过平原么?

我正胡思乱想,突然又听孙不若沉声说道,“多谢贺小姐将实情相告。吾乍闻故人逝去,心下正乱,不敢多留小姐,望贺小姐见谅。子初一事,吾一定尽力;还请小姐宽怀。”

我猜他现在多半想独处平静心情,忙躬身告辞。我一只脚已经踩到他家府门口了,却不知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又转了回去。孙不若仍然坐在花园里的大石上,根本没起身。我走到他面前,又是一礼,然后小声说道,“孙先生,有一件东西我想送给你。”

“哦?”他微微抬眼看着我。

我从怀里摸出一个小锦囊打开,拿出当初刘备送给我的长命缕递到他面前。“这是燕子当初给使君做的长命缕,后来使君转送给了我。如今我就把它送给先生留个纪念,也算给先生祈福。燕子肯定也会希望先生长命百岁,岁岁平安的。”

他看了我许久,最后终于又微微笑了。“多谢,”他说,接过我手中的长命缕。

那天晚上,有人给我送来一封信,说是城东的孙先生送来的。我解开木板,就看见里面夹着一串——长命缕?只不过不是我给他的那一串;这串长命缕显然很旧了,几乎看不出丝线的颜色,挂着的玉珠倒是光泽明润。信很简短,只写着一句话,“礼贵吾不敢留而意重吾不得拒;今以旧物还礼,以谢小姐情谊。谌谨白。”

——谌?

26。 一出戏:尚书令之死

谌?谌?我翻来覆去把这字念了好几遍,陡然跳了起来。

“荀谌!”

荀彧的弟弟,袁绍的谋主之一,荀谌荀友若!三国的名字我能列出百有余,也就这么一个名“谌”的。再说,也对上了“孙不若”这个假名。上古时荀姓同孙——荀子就又被称作孙卿。而荀家兄弟分别字休若,文若,友若;如今他弄个假名曰“不若”,算是宣布和旧身份告别?

我也懒得再想;忙掏出手机,一章章关键字搜索过去。果然给我在董二袁刘传中找到了。对,就是这个荀谌说服韩馥把整个冀州就直接送给了袁绍,让袁绍的势力瞬间壮大。我的天,这什么口才啊,比《三国演义》里面骂死王朗的诸葛亮还夸张了!公元199年官渡开打,袁绍以田丰,荀谌,许攸为谋主。田丰许攸还有逢纪审配的下场史书里面都说明白了,但就荀谌这个人,不翼而飞得相当彻底。会是他么?再回头想想,他若在官渡的时候是袁绍的谋主,跟着袁绍去平原见来投的刘备就完全合理了!我的心里又是惊异又是激动——这可是荀谌,一流的人才!只是真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物居然会和刘备的女儿有这么一段奇妙的故事,以至十多年后他还念念不忘?!

激动惊奇过后,我更是战战兢兢。之后几天我当真是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说什么话都得小心思考半天。荀谌看上去却没有任何不同,仍是和我们几人看戏,下棋,聊数学,甚至比前几日更健谈。他果然就像承诺我的一般,尽量找机会劝说刘巴。荀谌不愧是以辩才闻名历史的,什么事情都能连在一处说。下棋的时候他可以借棋局隐喻天下大事,说些类似于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话;讨论数学的时候他会有意无意地说起,将来陆逊和我终究会回长沙,于是到底还是荆州有趣的人才多;他还拉着刘巴看我那些满篇宣传的皮影戏,顺便加自己的评论。他这夹带私货混淆逻辑的本领连我这个学过二十一世纪广告的人都不禁自叹不如。但看着荀谌的动作,我的信心正一点一点回来。这么十天半个月下来,刘巴似乎对刘备政权也没有那么抗拒,总算让我觉得“就差最后一把火了”。

结果在这几天的小心翼翼中,我居然仍是忘记处理最最关键的一件事!那天荀谌仍是拉着我们几人一同去看戏;我们坐下,一边喝酒嚼果脯,一边就听前面谢老伯悠悠地说着开场白,“今天老汉说一出篡汉王莽的故事。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假使当年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虽有忠贞之辈终识奸相真伪,焉知不是为时太晚?这出戏说得是——尚书令之死。”

“啊!!”我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感觉心都在嗓子眼里了。惨了,惨了!要知道这个故事说的绝对不是王莽和哪个尚书令,而是曹操和荀彧!!

前些日子和谢老伯一起讲故事研究剧本的时候,发现从故事发展到剧本却也是件头疼的事情;正好我在手机硬盘里发现还存着大学时写来玩的元剧剧本,这便直接抄了出来给了谢老伯。这剧讲的是荀彧之死;我只不过把名字替换成了王莽和孙瑜,但像“诛平袁董,北疆归奉。唯有那二刘乱蜀,孙踞江东,庸碌经略穷!”这些句子我一个字都未改,稍微知道点事情的人都应该能看出我是在说曹操!自然而然,那尚书令也只能是荀彧了。我又看了一眼一旁的荀谌,顿觉事情要糟,忙扯扯他的袖子,小声说道,“孙先生,我们真要看这出戏么?”

荀谌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显然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只是莫名其妙地点头,又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刘巴。那边刘巴正全神贯注地瞪着白布上的皮影,看得正来劲。开啥玩笑啊!我差点就想找个借口走人开溜。后来一想,这可不行;要是就这么溜了,不试图做些解释,荀谌被气到一怒之下再不理我了怎么办?我也只好咬咬牙,坐那里接着看《尚书令之死》上演。

第一段是曹操的独白;不过谢老伯的皮影戏也不是第一次八卦曹操了,这次虽然借用王莽的名头,但也不是特别奇怪。荀谌和刘巴俱只是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不多久,化名孙瑜的荀彧就出场了。我紧张兮兮地看一旁的荀谌,果然见他的脸色似乎变更严肃了。当戏里的荀彧和曹操开始为曹操进魏公的事情争执的时候,我又转头看荀谌,只见他的眉头锁得很紧,脸色森然。第二幕里曹操和荀彧吵得是愈发厉害了;到了第二幕结尾处,曹操已经下定决心除掉他的股肱之臣,冷笑念着“留?留他不得”退场。我再一次转头看荀谌,他的脸色简直让我想抱头鼠窜。就连刘巴,陆逊也皆是一脸惊讶和不可思议。而我只是欲哭无泪:我这一定是失心疯了,才把这个故事拿给谢老伯的!

“雪里花开冬青漫,冰霜不惧暗香传,经曾错为寒流绽,铁骨未折心已寒。奸相野心,尚书苦心,何去何从?请听明日细解。”

边上其他看客都在兴奋地议论,而我只觉得人生整个悲剧了。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瑞雪楼的。不过我的神智还算清醒,还想得起来叫住荀谌,拉他到一旁。“孙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鞠躬,都不敢抬头看他,想道歉都无法组织语言。这话我到底怎么说啊!

“贺小姐不仅博闻强识,竟还先知先觉,能辨日后之事,”荀谌淡淡说道。

“不是,我…我只是…”

“小姐既然清楚家兄心志,又何必迁怒于他,作此等言语咒他不得其死?”这一向淡然仿佛不思世事的人居然也火了,声音中有一种我未曾听过的锐利。

“我哪里是咒他;我又怎么会咒令君,”我喃喃说道,“我比谁都希望他在曹丞相那里能…能善始善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忘了…”

只是忘了我所知道的历史到底已经成为变数,而在悲剧发生之前妄言生死,那是一种恶毒的诅咒!老天爷,我要怎么解释?我根本没办法解释,只觉得眼睛发酸,都快哭出来了。

荀谌却突然长长叹了一声,黯然道,“罢,罢,贺小姐莫要自责;若不是吾一向暗自忧虑此事,又何至如此忿然?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当初既然决议弃他们而去,今后之事又怎是吾所能左右。文若他…只怕当真是这等结局。”

我在那里站着,又是难过又是不安,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荀谌静了片刻,又仿佛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文若早早随了曹孟德,或许只记得当年曹公壮志,却不识得曹公暴虐之处。偏偏他又一心向汉,不知进退,多半便应了小姐所说那般结局。”

“孙先生不必如此悲观,”我忍不住说道。

“贺小姐说欲见家兄善始善终,可是实言?”他突然转向我,以贺小姐看来,他可否善终?”

我愣了片刻,说,“我想只要曹公不至于势大到可以称公称王,他和令君之间便不会有什么矛盾。曹公的野心向来都很理智,若是天下四分五裂,征战不休,曹公或许不会想起来要称公,也自然不会和令君有分歧。如果…就算有意见分裂的那一天,也不会是突然的完全崩裂,总会有一个过程的。令君乃当朝重臣,越是战况不定,人心不稳,曹公也越不敢轻易下手。只要有那个过程,就有想办法应对的时间和机会!”说到荀彧这个三国中最让我痛惜的人物,我不禁大脑发热,越说越认真,“比如说,写信劝说令君莫要忤逆曹公意思,或者请公达先生从旁调节,亦或是劝令君请骸骨退隐…先生既是令君亲兄弟,如果你真能在关键时刻送去一封信劝他,或许能说动他。所以请孙先生莫要这么悲观地想这件事情;总可以做些什么的!”热血完了,却发现荀谌只是默然看着我。我瞬间泄气了,只觉得自己很傻,说得话完全没有头脑。“荀先生,我知道到这些听上去很愚蠢,”我几乎绝望地说,“只是我…”

荀谌微微一笑,打断我的话,径自说道,“小姐厚意,怎可言愚蠢?吾都一一记下了。只还有一个问题,敢冒昧请教小姐。”

“你说。”

“小姐当初究竟为何决定效力于刘使君?”他轻声问,“可是像小姐前日所言,是因为使君曾救小姐一命?”

“你怎么知道这事的?是刘先生告诉你的?”

他没答话,只是点了点头,看着我等我开口。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我迟疑地说道,“其实,其实也不是…他救我一命,我自然是万分感激的,可是那时候也没想过要帮他做什么。我一开始跟着他只不过是因为我在荆州无依无靠,而使君终于愿意收留我。本来只想混着过日子,躲得一天乱世算一天…可是到了后来我想通了;还是觉得,如果能帮得上使君,我还是尽力帮他吧。”

“为何?”他追问了一句。

我想了好久,最后叹了一口气,说,“归根结底,是因为主公是个好人。就是,他对人很好;对百姓好,对身边的人也好。我想如果使君成功了,天下百姓会比现在过得好许多。如此而已。”

荀谌转过头去,也是安静半晌,这才沉声道,“便像小姐先前言道,便是使君这般织席贩履之辈,方能体会寻常百姓盼望太平温饱的心思。如此而已,如此而已!”

他微微一笑,突然就轻巧地岔开话题;我甚至没有仔细琢磨他这一问的意思。

27。 荀谌的决议

十二月二十三,诸葛亮终于带着士武,魏延,田若,赵云三将回到番禹城。他看上去很不好,人瘦了一圈,眼圈重得堪比熊猫。一开始我吓了一大跳,以为出什么严重问题了。没想到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跟我说了一句,仗打得很顺,但是他自己有点水土不服。就是哪样,他也不肯休息。他只花了一天读完这两个多月累积出来的文书,从公安来的讲谈判情况的信件到我弄的南海郡经济状况统计全部细细读过;第二天他便把我叫去细谈。

我因为好奇,不免磨着他问平叛的事情,他最后耐不过我问,也就简单地说了一下。诸葛亮驱船队西去,直到合浦海岸;但他没有在合浦湾登陆,反而是去了更西面的钦州湾,打了合浦的叛军一个措手不及。他拿下合浦城后,就着田若去联系瑶家人,威逼利诱,招降瑶家所有人马和素来与瑶家人友善的三个小部落。诸葛亮给了田若一支队伍,让他和瑶家人北上郁林郡会合士武赵云;自己则带魏延越过十万大山,沿着侵离水西进,对抗和瑶家分庭抗礼的西瓯族人。他在后世中越边境一带打了一场很漂亮的山野歼灭战,困住了对方一万人马,还抓住了西瓯的盟主和另外好几个小头领。这一仗后,交趾、九真的叛军全部投降。这场战争的结果就是无论士家还是南越人都心服口服地归降了。士燮还让他的儿子士廞亲自赶到临尘城犒军,带来了一大堆礼物。士廞提出随诸葛亮一起返回荆州,说白了,就是士燮让儿子北上充当人质,以便让我们放心。诸葛亮虽然不喜此举,但也没有拒绝。当然,他也没有放松自己的计划;他和西瓯盟主,瑶家长老,还有田若在一起呆了许多日,讨论交州日后的发展。西瓯盟主和瑶家长老听了田若介绍五溪的模式后都是颇为动心,表示愿意试着按照五溪的模式开垦,种稻,发展经济作物和商运。

我听了诸葛亮说的这一切,忍不住拍手叫好,又说,“真要发展商运交通真很重要;至少郁林的水路要整顿出来,保证通航漓江没问题。或者发展海运?合浦只能靠海运了。”

诸葛亮微微一笑,摇头道,“这都是些长久计议,莫要想太远了。书凤这两月在番禹又有何事?”

我忙把瑞雪楼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从皮影戏直说到刘巴的态度貌似正在转变。当我说到“孙不若”时,不禁暗自犹豫良久,但最后仍只是说孙不若似乎认识主公和燕子,并没有提起他的真实身份。反正荀谌在这里也就避世隐居,说了对谁都没有什么好处。诸葛亮听完我的故事,竟难得地现出两分惊喜,道,“子初当真有重思此事迹象?当初他书信求亮允他南下,言语之中何等决绝,不容人劝说;如今他若肯听得亮一言,终叫他不得囿于成见!过两人亮定前去拜访。”他顿了顿,又是若有所思道,“这孙先生亦非池中物也;却不知是何方贤士?”

他径自思索,我忙看地板,就怕被他发觉我没把知道的全说出来。却听诸葛亮笑道,“不如携亮去这瑞雪楼一游?倒也看看书凤写的影戏作何模样。”

“现在走过去正好看今天的戏,”我兴高采烈地答道。

今天的这一场戏是三顾茅庐,而且还是演义版。当羊皮剪成的诸葛亮终于睡醒,高歌着“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爬起床的时候,观众席里又是一阵大笑。不知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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