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彀中记-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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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知道只要是在福建这地方出海,那就要给郑家交银子。没有人敢大着胆子不交,大家伙又不是不知道郑家的厉害。

福建这边如此,上海县这边自然也是如此。但是众人都是对这海关关长陈利不是太熟悉。两淮那些贩私盐的可能知道陈利是谁,可是江南这些大豪们可就不是很清楚了。

对于海关如何检验,众人也都是一头雾水。不过等到了码头那边才知道,原来那里有专门的一干人在做这件事情。也有的想投机取巧一回,开着船,顺着大江就进了东海。可是岸上的人却是在也没有看过那艘船回来过。而且很快,那存了侥幸心理的人家就被人给灭了满门。即便他是暗中替哪个豪门做这事情的,也是如此对待。

至于广州那边,也是照样如此。郑家当年刚发家的时候,也是和广州这边的海上豪商们好一顿的打杀,血拼到最后,才算把这东南海上的权利给夺了过来。现下广州附近的海商们自然是不敢有什么造次的。其实不光是郑家派人再珠江口那边等着所谓的走私船,就是陈政,也让陈水从南洋抽调出许多船只,加入这搜缴逃税漏税的人和船当中。

至于更北边的天津和青岛,现下则只有陈家一家在往外贩卖东西。那边的海关到底收不收他们的钱,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江南那些豪商们,见到这种情形,就只有忍气吞声了。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要看谁在海上有能耐的。你在陆上斗不过人家,在海上更是如此。那就只有乖乖的听朝廷的命令。

而且让江南一干豪商们惊奇的是,正月刚过,上海县那边的港口处就已经聚集了好多要出海的大船。看那船身的模样,就知道装了很多货物的。一开始以为都是陈家的船,但是陈家已经基本上不用大明的这种福船了。后来一打听,却不是什么陈家的,而是什么两淮商会的。都是扬州附近的原来的那些贩卖私盐的,现下都是改了门头,开始做起这出海的买卖了。

后来有人发现江南的沈家也赫然在其中,而且已经有了好几条大船,而且那船的样式也不是大明传统的福船样式了,而是西洋大帆船。而且这沈家竟然在那上海县对面的所谓浦东新区里还有工厂。装运货物的大船就停靠在那工厂区的码头边上。

那工厂区说起来也是奇怪,一处处的大烟囱,不断的拔地而起。白日里隔着浦江就能听到那里边的喧闹声。即便是到了晚上,也是不闲着。大豪们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家业,那也不光是靠着官府里有人抑或是自家就有子弟在官府里当官,还因为他们眼界比别人看的更远,对于新奇事物掌握的更快的原因。

陆续的就打听到那浦东地方开的工厂可不仅仅是陈家的了,还有别家的,雇佣的工人也是许多,日夜不停的在那边劳作。有个缙绅派了自家的一个小厮混到了那工厂里干了一段时日后便什么都明白了。原来那工厂里全是机器,和大明传统的那种纺纱机可是不一样,纺纱织布的效率那可是要比传统的机器高的太多。若是用人力来衡量,大明传统的做法一个人一个时辰能纺一匹布的话,那边就是好几十匹。而且那边的工厂实行的是三班倒的办法,一个工人干8个小时,对了,是用这种方式来计时的,也就是四个时辰,后换另外一个工人干,然后再换一个工人干。人歇着,机器却是不歇着。当然能上机的自然是要先熟练使用那机器了。那小厮去了之后还有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因为他心思不在这里,所以也没有获得上机的资格。只是在外围做一些打杂的活。听那些工人说,谁要是能上机,那工资可就比打杂的高出许多。所以大家伙都是铆着一股劲在学习,巴不得早一些学会这操作的法子,然后好上机赚钱。而且那活计体力用的倒是不多,反倒是看谁手脚更利索。许多女人都是被弄到那厂子里干活的。

打听到这里,那些豪商们就都知道下边该怎么做了。纷纷有人派小厮或是下人去那陈家送礼,希望能跟着买些机器,也干这纺纱织布的买卖。

和大豪们的表现不同,大明江南这些官员和士子们对这俸禄从所谓的银行结算颇是抵触了一阵子。而且朝廷竟然连火耗都给取消了,这不是要砸了官员们的饭碗吗。官员们除了贪墨外,每次往上边交税,这火耗一项也是个不小的进项。现下朝廷说是什么税都不收了,然后官员的俸禄也是从那银行里来领,这不是每个月只能拿那点死俸禄了吗?

但是这样抵触也是没有用。你不去领俸禄没有人逼你去领。而且朝廷派来的主管这上海县开埠的陈利一到任就开始考核下边的官员,连着辞退了好几个官员。这就是和江南地界的士大夫们过不去了。很快就有人利用这件事在下边私自串联起来。而且一些人已经去找了松江徐家,在他们看来,江南那是江南人的江南。北方朝廷想要染指,那肯定是不行的。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陈家既然敢这么做,那就是早就做好准备了的。用陈政的话来说,总要杀几个人的,有些人总是不撞南墙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当然,杀完后还是要好好料理剩下那些别吓住了的。陈政要的是以陈家为核心的商业联合体。这是一场和江南士大夫以及豪商们争斗的大戏,大幕现下才刚刚拉起。

第三百三十八章 井底之蛙

“你们找我干什么,人家都给你们俸禄了,你们自己不去领,非要联合起来闹事,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徐家的老大对着一干找到他的江南缙绅们如是说道。

“大老爷,这陈家这是要学那曹操啊,挟天子以令不臣。到时候把咱们这规矩都败坏了,咱们可如何是好啊。上海县的推官、县令,向来都是照章办事的,那陈利来了之后就把他们给裁撤了,这还有没有王法啊。大老爷,您就是我们这些人的头头啊,这事若是您不给我们出头,我们上那里再找人说理去。”

“行了行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们散了吧。莫要再呆在这里了。”这徐大公老爷明显的有些不乐意了。

众人看到松江府徐家都是不敢动这陈家了,便很是有些失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在这样纠缠下去,那就是不知好赖了。

眼见着众人散去,那徐府的管家却是皱起眉头来。“大老爷,这样不好吧,把他们都打发了,以后再要召唤他们,怕是要费许多事的。再说,那陈家原先不过就是松江府里一个织造商人,现下考上了皇上,难道他就能飞上天了。江南有江南的规矩,他们难道这样就想给改了?”

“哼,你知道什么。当真以为那陈家是靠着皇上那么简单吗,那些酸丁还知道他们是挟天子以令不臣,你却还认为是靠着皇上,荒唐。告诉你,不是陈家靠着皇上,是皇上靠着陈家。现下皇上那就是个摆设了,你以为朝中还像以往那样都是我们这边的人吗,简直是笑话。”

“可是就这样的话,以后这江南地界,怕是没有人再听咱们家的了。海上这块也是要少了很多好处的。”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的,但是此事要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咱们要联合更多的人,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你现下先出去,先把这些人笼络住,别让他们在闹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动武你是动不过人家的,要想别的办法。这松江地面,许多事情,他们陈家是说了不算的。一个小小的暴发户,竟然也想站在金枝上,嘿嘿,却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是,大老爷,小的这就去办。”

对于这些缙绅和被裁撤官员们的表现,情报局的人自然是都清楚他们干了什么,和哪些人接触了。最后消息都是汇报到陈利那里去了。

“哎,看来少爷预测的倒是不错,这些人还真是不知死活。行,我就在这里看着,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我跟着少爷,好像还没有杀过人呢,这次要不要试一试呢。”

刚过二月,上海县附近的工厂区中,各家在这里开了纺织厂的商人们就开始发愁了。原因很简单,没有棉花了。

在上海县开纺织厂,是陈政给这些跟着他的两淮商人出的主意。他有意把纺织这块利润让出来,一个是为了集中精力来做重工业,另外一个也是存了培养所谓的民族资本家,培植自己亲信的心思。

这些两淮出来的商户,如果能跟着他做上一年,都不用多,就一年,估计身价就会涨起来。用机器纺织出的棉布,此时无乱是在大明内部还是在海外,都是极具竞争力的。更何况陈政连着人工合成染料也卖给了他们,纺织印染这就形成了一条龙。产品直接就在这靠近工厂区的码头装船,运到南洋和倭国。有些商人想把纺织品倾销到大明内陆,不过却是不被那成立的所谓商会允许。陈政知道,这样的话,对大明内陆那些靠着纺织吃饭的小生产者打击实在是太大。想要卖到大明内陆的话,不能急,要一步步的来。

厂子开在上海县附近,也是因为可以就近收购棉花。松江地方,向来是大明棉织品的集散地。当年陈政刚刚发明出那纺纱和织布的机器的时候,就是因为生产的太快,没有了原料,才让老管家陈禄亲自跑了一趟杭州的。

上海县这边一开埠,随着那些纺织厂的建立,松江地区这边的棉花卖的就快了许多。一时间棉花价钱也是涨了一些。可是土地有限,种的棉花也就有限。那些纺织厂此刻就像一个个吞棉花的巨兽一般,进去了很快就变成成品布出来了,销路也是不愁,这让赚钱赚的有些发狂了的安歇工厂主们突然发现原来棉花是那么一个讨人喜欢的东西。就如同吸大烟吸上了瘾,但是突然间就没了烟土,一口也抽不上来一样。

那些工厂主急忙跑向松江各处存着棉花的地主家去,商量着把棉花卖给他们。可是人家就是不卖,给多少钱都不卖。这下子众人傻了眼,没了原料,那工厂就要停产,可是雇了那么多的人,都是要吃饭睡觉的,厂子也是花钱建好的,机器也是花大价钱买的,本钱还没有回来呢,就这样不干了?

他们倒是不傻,知道这是有人在背后故意这样做的。要不然好好的棉花,价钱还提了一成,怎么就不卖了,难道不怕放在家里烂了。于是有人就把这事跟陈利说了。现下这上海县的对面,陈家建立的工厂区,陈政都是交给了陈利一个人管。既然他相信一个人,就大胆的用他。他也是用这样的行动来向陈利示意,我还是信任你的,好好做。

这样的手段陈利自然是知道,跟着老陈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被老陈说过。看到下边这些人来找他了,他便告诉众人,莫要着急,等着,很快就会有棉花了。

但是除了这棉花没有供应外,这工厂区的粮食也是有些要不够了。那些工厂主建立了工厂,都是学着陈政最开始的做法,中午管那些工人吃一顿饭,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就是杂和面的饼子和炖菜。米饭有时候也是有的,外加些咸鱼干什么的。晚上干夜班的吃的能格外好一些,咸鱼要多几条。

这样的条件,若是搁在以往,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了。那些工厂主其实也是不乐意,但是为了招人,这样的小招数也是管用的。而且各个工厂里都有陈家过来的技术工人做指导,人家原来就已经习惯了吃这大锅饭的,你冷不丁让人家自己吃,倒是有许多不习惯。众人觉着陈家既然给了自己这样多的便利,那这一条就跟着陈家学着做吧。

但是这样的结果就是要各家自己到松江府的各处去买粮。一样的结果,一个月后,也就是二月末的时候,各家粮商也是不把粮食卖给这工厂里出来的采买了。

没有粮食,工人们都已经习惯了在工厂吃饭,这哪里能受的了。陈利同样也知道了这件事。

“嘿嘿,以为这点小手段就能难住我吗,真以为自己是这江南地界的主人了,想囤积就囤积吧,看看到最后谁撑得住。”

其实这样的手段,陈利早就从情报局那里获知了。也因此他早就做了准备。棉花对于别人来说,好像只能从松江这边获取,大明的北方,种棉花的也有,但是这些年来战乱不堪,粮食都不够吃的,谁还种棉花。若是一般的朝廷官员,领着朝廷的旨意,到这松江来实施所谓的开埠,遇到这样的手段,大概就只能认栽了。可是陈利却是知道,这样的手段,和自家少爷对付倭国的手段比起来,简直就是井底之蛙。

倭国现下有的是棉花,北岛也是存储了许多。自打陈政用那抬高价格的手段收购棉花外,倭国就一点点的进了陈政布的局中。大部分的大名都让下边的农民种棉花。然后他们用这些棉花和陈家换粮食和军火。他们已经彻底的成为了陈家的附庸。若是哪个大名现在想摆脱陈家,不用陈家对付他,但是倭国的那些商人大概就会想办法对付那些大名了。

从倭国运送棉花到松江,从南洋运送粮食到松江,对于拥有那么多船的陈家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别说上海县工厂这点人了,就是去年春天陈政发起的环渤海湾的战役,保安局好到十万多的人马,人吃马嚼的,不也是陈家的补给船队在支撑着。

现下上海县这边的工厂区,还刚刚开始,还远没有达到饱和。各家工厂的工人,加在一起也就三四万人吧。这点粮食,陈利还是很容易就搞到的。

陈利仿佛天生对市场有研究,对商业有感觉的样子。在解决了工厂区这边的危机后,他马上就想到了在松江地区打一场关于粮食和棉花的经济战。

既然你们囤积,那我就让你们把棉花都烂在手里,倒时候求着我这边要,我都不要。松江可不比倭国,到了雨季,若是保存不好,这些棉花就都要烂掉。你们想自己生产,那也不行,我直接就把工厂生产的棉布低价倾销开来,让你们那些小作坊直接破产,放了棉布也卖不出去。到时候让你们没办法生产,棉花只得积压在手里。赔上一年,我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了。

至于那些跟着破产的小作坊,这个倒是好说,反正工厂正缺人呢。连带着还往这松江地区倾销粮食。松江是大明的鱼米之乡,那是相对于大明其他各处的。可是陈家在吕宋各个清理出的岛子行开出的田地,稻米是可以一年三熟的,以往都是卖到倭国,现下倒是可以用来打击打击这些江南大户了。

想到这里,陈利马上把这想法和陈政做了汇报。陈政一听,心道你这小子竟然会无师自通,学着做起这粮食和棉花的期货来。是啊,自己不也是想着通过集中使用货币来挖这些江南大豪的墙角吗。

这个时代,大明的这些商人们,经商的思路,还都是停留在垄断这一点上。要不然,江南这些大豪,也不会千方百计组织朝廷开海了。用陈政的话来概括就是,技术手段太低,就想着怎么简单赚大钱了。这要是遇到犹太人,还真是玩不过人家。

陈政能想起成立中央银行这件事来,要说起来,还和当初陈水在爪哇打了荷兰人有关。因为在俘虏的荷兰人中,正好就有一个犹太商人。陈政知道后,就先让他在爪哇岛先学会汉语,说是以后会用到他。现下到是正好用上了。

那犹太人名字叫尤金,陈政当时没有在意。可是后来那家伙学会了汉语后,竟然告诉陈政,自己想改成一个汉人的名字。陈政觉着有意思,就让他自己改了。谁想到那犹太人说自己的汉人名字叫罗金。陈政觉着奇怪,这姓罗的姓氏他是怎么知道的。结果一问倒是吓了陈政一大跳。原来这尤金的全名叫尤金。罗斯柴尔德。这家伙取了谐音,便把自己的名字该做罗金了。一听到罗斯柴尔德,陈政就想起了前世在那美利坚的时候的所见所闻。即便是他这个对金融不怎么感兴趣的人,也是知道这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国内更是有人写了一本披露这罗斯柴尔德家族对世界两百年来历史的影响的书。

这罗金因为学了汉文,读了很多华夏方面的书,登时对华夏崇拜起来,所以才要改成一个汉姓的。

陈政见到这家伙有金融方面的天赋,便顺道用了起来。不过他原本是打算用这家伙对付美洲的西班牙人以及欧洲的白人的,却是没想到要先对付大明内陆这些不听话的江南豪绅来。

第三百三十九章 多收了三五斗

甪直镇上的米行门口,天刚刚亮的时候,就已经横七竖八的排满了乡下来的各式各样的敞篷船。船身都是深深的埋在水中,只留了一掌宽的高度。不用说,这船里肯定装的都是米了。

大明在崇祯年间,不是赶上大旱就是四处闹灾荒,即便是这江南的膏腴之地,也是有几年雨水不够的。若不是因为江南地界不缺水,怕是稻米也要减产了。

可是这一过了这崇祯朝,到了这永历朝了,还就怪了,老天爷自动的就风调雨顺起来,连带着稻米也是收的多了一些。这永历皇帝倒是个好皇帝,竟然是免了全天下三年的税。这样的情况下,江南地界的百姓们,还真是觉着这日子有盼头了。这不,夏粮刚刚打下来,就急急忙忙的赶到这镇上的米行里,寻思着能粜个好价。多收了三五斗,银钱大概也能多收一些了,回头好给自家婆娘置办一身新衣服,或是给自家孩子买点上私塾用的文房四宝什么的。照这个势头,今年秋天大概也会有个好光景了,那过年的时候就会好过一些。

“老严,怎么样,今年可是丰收了吧,这稻米比往年多了能有几斗?”

“嘿嘿,多不了多少,多不了多少,和往年没什么差别,没什么差别。凑合吃饭,凑合吃饭。”

“你们看,我就没说错吧,我就知道老严会这么说。我说老严,你这说瞎话也的分时候啊,你看看你自己那船,都快沉到水里了,还在这蒙我们呢。不就是多一些稻米吗,我们又不能抢了你的,看你那小气样,还怕我们知道。我可告诉你老严,就你这样小气的,小心将来你儿媳妇给你生个丫头。”

“莫要胡说,谁说我家儿媳妇就能生个丫头。你这嚼舌头的周扒皮,你才小气呢,难怪你家伙计都说你不给好吃的。”

“哈哈哈,您看,我就知道老严他不识逗,看到没,这可算我赢了啊,你们可别想抵赖,咱们可是说好的,要是老严能发火,你们可都是算输的。”

“嘿,你个周扒皮,你净挑老严的痛处去说,他能不发火吗,你这不算,你这算耍赖。不算不算,老严,你说说你生气没有,你要是说你生气了,这周扒皮可是要赚我们银钱的。你要说你没生气,那周扒皮可是要输给我们银钱的。”

“哦,是吗,那我不生气,生什么气啊,头胎生丫头,第二胎说不定就是个大胖小子。”

“不带这么玩的,你们这哪里是打赌啊,这不是明摆着合着伙来欺负我吗。不行不行。”

“哎,哎,愿赌服输啊,你周扒皮也是这附近几十里响当当的地主,怎么就能这样说话不算数呢。”

“开市了!开市了!糙米两角谷四角。排好队啊,今天之后五石米,多了就不收了啊!”

几个来粜米的庄户人家正在吹牛打屁互相逗着玩呢,忽的听到那米行的伙计喊出这样的声音,便马上都不在理会对方,而是把耳朵伸的老长,生怕落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怎么这样啊,怎么才这么点钱啊,春天那阵子不还是糙米四角谷八角吗,怎么现下一下子就落下来一半啊。这好容易多收了一些,怎么反倒不如去年了。”

“就是就是,这不是坑人吗,走走,我们找陈举人去,让陈举人找县太爷给我们说理,这不是明摆着要压榨我们吗,这可是比周扒皮对他们家伙计还狠啊!”

“去去去,说事就说事,莫要把我扯上。我说,伙计,你这价钱也太不地道了吧。现下一块银元能值十角钢镚,一块银元也就是原来的半两银子,一斗糙米,就收两角钢镚,也才值一分银子,这不是明摆着想欺诈我们吗,你们家掌柜的赚钱也不能这样抠门吧。行了行了,我不在你们家粜了,我到二十里外的苏镇去。走了走了,老乡们,咱们到那边去,说不定那边能给上糙米四角呢,这哪里是粜米啊,这不是明抢吗。”这老严倒是能鼓动,趁着这话头就开始蛊惑众人跟着他到另外一个镇子去。

“嘿嘿,行啊,你愿意去你就去,谁也不拦着你。这从哪里去说理去,这要不是我们家东家想着帮衬着你们,哪里还有两角的事情,糙米也就一角的样子,实话告诉你吧,你去了那苏镇,现下就是糙米一角谷三角,南洋那边大船运来的精米也就四角一斗,而且人家还有的是,以为靠着你们,我们家就不做生意了,真真是做了好事还让人骂,出力不讨好。谁愿意粜谁粜,不粜小爷还不伺候你们了。快点快点,莫要挤啊,今天就粜五石,多了便等十天后吧。”

“哎,小哥,小哥,莫听他的混话,我粜,我粜。”这米行的伙计刚说完,那叫老严的倒是亟不可待的赶上去,跟着那伙计搭起话来。

“要粜就快点卸货,说好了啊,糙米两角谷四角,这可是高价了。”

“是,是,莫急,莫急。阿大,听到没有,还不赶快卸货。”

“哎,我说老严,你这也太不讲究了,我可是排在这前边的,你怎么就抢到了我前头了。”

“你不是说要上苏镇去粜吗,我寻思你去了,这不就挨到我了吗。”

“周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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