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彀中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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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说不定就会大量的雇佣,但不能老是指着郑芝豹来牵线,便想让郑芝豹帮着引荐。

“哦,这个好说,过一会,我会和幕府那边说这事的。嘿嘿,你不知道,他们可是巴不得咱们过来雇佣他们这些武士的,不然,俸禄就那么些,还要养着这些人,也不打仗了,那些大名可都是要不断的掏银子出来的。去年那什么天草四郎的就是个例子。除非德川幕府管不了事了,那这倭国可就又回到以往那模样了。”郑芝豹倒是没在意陈政想更多的雇佣这倭国的武士,毕竟,他们家自己在这海上行船,也是雇了许多这倭国的武士的。

“回到以往模样?那便是日本的战国时代了。”陈政暗自想到。若是回到战国时代,自己又能从这倭国得到什么好处呢?陈政不禁开始联想起来。

四月十五这天,陈政带着八艘船回到了上海县这边的工厂。随船过来还有这次雇佣的一百个倭国的武士,不过陈政没有把他们带到工厂,而是先放到舟山那边原来的海沙帮老巢那里了。说起来这些武士雇佣起来还真是便宜,一天管吃饭就行了,到了战时才给他们发饷钱,而且也不高,打一次仗一两多银子就差不多打发了。

郑芝豹这次倒是没和陈政一起回来,说是要到朝鲜那边办事。虽然不和陈政他们走了,但陈政也没让船队直接去北海道,一切还是要谨慎一些。

不过郑家去朝鲜干什么倒是让陈政开始感兴趣起来,难道也是做生意?但又为何不带着自己这边过去呢。看来这些还真是需要自己组建的那所谓的情报机构来查实啊。这郑家果然不是那么简单,那郑芝龙能从海盗做到朝廷的正规军,看来也是有两下子的。对于这门亲戚,陈政从一开始在老爹的教导下就时刻防着他们,毕竟,自家以后可是要在这海上讨生活的,对于现下这海上的老大,若是那时影响了人家发财,那到时候亲戚可能就不是亲戚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热销背后

南京,进入四月后已经开始热了起来。作为大明朝的另一个都城,此时已经是满城春色了。

虽然比不得北京城,但南直隶诸省许多事情还是要报到这南京城里的六部的。城里边达官贵人却是一点也不比北京城的少,只不过是不掌握实权罢了。

没有权,但不代表没有钱。这些贵人们虽然在朝中算是失意的那些,但名下还是有许多产业的,银钱用起来也是方便。这样的局面下,便造就了这些人或是这些人的子弟成了这南京城甚或是南直隶左近最会花钱的人。

虽说嘉靖朝时朝廷就开始禁海了,但外洋的东西一样没少进到这大明。什么波斯地毯、宝石,印度的象牙,南洋的香料,便是再远一些的西洋,也有货物卖到这大明。而南京城的达官贵人们,俨然成了这大明朝除了广州那边有一批赶时髦的人。

打崇祯十一年初开始,南直隶左近的公子小姐们就开始佩戴起一种叫怀表的饰物了。关键的是这东西不光是给人看的,还能做计时工具。当然因为价格不菲,也自然成了一种身份的象征。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往往聚在一起风华雪月的时候,都要把这东西拿出来显摆一下的。

最开始所有人自然认为这东西是西洋那边过来的,因为之前城里的那些大号商铺就卖这西洋过来的自鸣钟。这小小的怀表和那自鸣钟该是一样的东西,自然也是那边卖过来的了。可是后来渐渐的发现这种猜测是错误的了。原因很简单,那怀表出的越来越精巧,而且装饰上很符合大明人的习惯,就连表盘上的刻度,都用的是大明人习惯用的子丑寅卯。若是西洋人做的,便是知道大明人有这习惯,但也不会改的那样快啊。便是更新换代,也不会这样的快,三个月前出的表还是巴掌大小,三个月后,便已经缩了一圈,再过三个月,已经可以带在手上了。而且慢慢的这手表的材质也分了档次,一般的是铜做的,后来多了用银子打造的,再到后来则出现了纯金的制品。这样的东西,拿出去办大事做礼物都算是压轴的东西了。

有消息灵通的人打听到这种怀表(现在已经可以叫手表了)是松江府那边的一家商户做出来的,那家就有货栈在这南京城里,最开始也是这家货栈开始往外发卖这怀表的。这家货栈名字不起眼,叫同福禄。

同福禄自然就是陈家的货栈,原来就是一个经营首饰的小铺子,后来陈政做出座钟和怀表后,便在这里往外发卖。现下,因为生意越来越好,店面已经扩大了一些。

当初老管家陈禄管这这商铺的时候,陈政就把自己前世知道的一些销售经验告诉了那陈禄,当时陈禄也是听后也是一惊,他心道这少爷怎么足不出户就知道这么多做买卖的道理,而且有一些手段他可是不曾想过的。后来照着陈政的做法去做,效果果然很好。再后来阿利接手了陈禄的活,也是延续了以往的做法,这同福禄的买卖自然是越来越好。

有时候,因为阿利故意让这货栈的掌柜押上一段时间的货,反倒使这货的价格又太高了许多。垄断,自然会产生这个结果,若不是顾忌到这做生意还要讲个人脉,讲个实在,那陈家估计会把这怀表价格抬得更高。

一枚普通材质打造的怀表现下已经能卖到三百两的银子了,若是银质或是金制,那就更值钱了。

越是贵,反而越卖的好。十两银子在一般的人家里能过上一年了,但在那些富豪贵人眼里,不过是一顿饭的事情。逛个窑子,找个稍微出色一些的姑娘,唱个小曲,估计这些都不够。若是想花,几千两的银子说像水泼出去似地也能泼。且这怀表就和首饰一样,买了也不掉价,还是个身份的证明,那些有钱人家可都是趋之若鹜的。

对于和这怀表有关的事情,经营赌场的江奎也是在自己的那次逼债事情之后才开始打听的。打听之后的结果便是让他感到吃惊,他没想到坏了他好事的那陈家竟有这样的一份和聚宝盆一般的产业。

人对于钱帛总是心动的,特别像江奎这种混江湖的。他自己这些年打理起的家业,又有几处是靠着本分赚来的。有道是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发横财不富。对于坏了自己好事,本身又有这样大产业的陈家,江奎就更觉得要占了他的。但是他这个人头脑也是冷静,绝不是那些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莽夫,要不然他也不会混到现在这般模样。当他最终弄清陈家的底细后,便把刚刚升起的**暂时的压了下去。他知道凭他现在的实力,若是跟人家掐起来,被灭掉的肯定是自家。但他内心深处并没有真正的放下,自从那次陈家那小子坏了他的好事后,他便决定要报复了,现下他只是在等时机。他这些年遇到过的许多对手,就是被他慢慢算计给整倒的。

四月二十二这天,南京秦淮河边上的丽春院里,来了一位北边的客人。看场子的老鸨韦妈妈一听口音就知道自家的生意又来了。若是经常逛这院子的,便不好再使那些手段,但这北边来的客人,对这里不熟悉,那便可以趁机宰上几刀,反正自家后边的东家在这道上也是有些实力的,不怕对方耍横。

***********

“小五郎,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咱们这些人,就你出过海,咱们现下是在哪里?”在那海沙帮原来的老巢,陈政雇佣过来的那一百个倭国武士中的一个正在问另外一个话,从这口气上看,问话的这人显然是这些雇佣武士的头目了。

“回雾隐大人的话,这确切的我也是不知道,咱们都是在船舱里,也不让出来,但从这船的航程来看,若是往南走的话,一个可能是琉球,在就是大明了。”那叫小五郎的回答到。

“嗯,是大明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那雇佣我盟的主人操的是一口大明话。据我所知,应该是郑家那边的人,他们家和德川家素来交好,也只有他们家能在幕府那里雇佣到武士的。”

“雾隐大人,若是按您说的,我估摸着现下咱们应该在这大明的福建沿海的外海岛子上了,咱们这里可是能闻到海水的味道的。”

“看来是如此了,哎,也不知道雇佣我们那主家能叫我们干什么?”

“大人,我看咱们瞅机会干脆跑出去算了,呆在这里也是什么事都干不了,若是趁这机会再回到本州,在山里边说不定还能找到那些曾经追随过幸村大人的部下。等到时候时机成熟了,我等也能再次向德川家发起讨伐。到时候大人只需再打出太阁大人和幸村大人的旗号,天下的武士们定会风云景从的。德川家光那家伙,到时候肯定焦头烂额。不用说别人,只要我们打出这旗号,九州的岛津家肯定会跟着反了的。”

“你脑子坏掉了不成,现下竟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这些年的经历都让你忘了?你难道以为现在还是应仁之乱的时候吗?去年你也不是没看到天草四郎那家伙的义军,可是结果怎么样?岛津家可是第一个服从幕府的号召过来讨伐咱们的。你还想着联系岛津家!你有几个脑袋够砍?我告诉你,这次你们这些被雇佣的,倒还都是岛津家那家老存了心思要放你们。就这还是我暗中花了不少银钱才做到的呢。要不是那样,你们早就被砍了脑袋送到德川家了。你以为就你知道岛津家和幕府不对付?你这样的去找他家,不砍了你都是神佛在保佑你了。”那叫雾隐的大声的训斥着刚才在边上提意见的人。

“那大人,咱们现下该如何?难道幸村大人的遗志就这样放弃了?如果那样,我等便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是无颜再见幸村大人的。”

“急什么!现下只有忍了,先看看这主家会让我们干什么,然后再一步步的来。雇了我们,绝不会平白在这里吃闲饭的,你看到过平户抑或是界的那些商人什么时候花过冤枉钱?”

“那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到本州。”一个武士听完那雾隐的一番话,在一旁叹气道。

“大家不要叹气,田村刚才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过于着急罢了。等咱们这些人在外边站稳了脚跟,有了基础,到时候就能回去了。至于联系那些旧部,还有联合岛津家的事情,那都得一步步来,急不得。你道西国这些大名一个个都是服了那德川家不成。单是岛津家和毛利家,只要条件充足了,他们就能反了那德川家。家光那家伙,虽说有些谋略,可和老乌龟比起来,还是差的太多。当年若是家康那老乌龟早些死了,幸村大人说不定就能成功。”

“是啊,一想到幸村大人最后那一击,只差一点就能突到家康那老乌龟眼前,连他们家的旗子都扔了。老天真是不长眼啊,就差那么一点点。”

“说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有精力想想这以后我们该干什么吧,作为一个武士,不能只看着别人,自己也是要有所作为的。”

…………

ps:说一下,这些天一直在看日本地震方面的新闻。那天有个哥们说出去喝酒,我问什么由头,他说庆祝老天爷惩罚小日本。

我觉得倒是不必如此,若是那样,又和那些小日本有何区别。尽管美国鬼子一在海边演习他们就像狗腿子似的跟着,但这是两码事。仅为在此次地震中遇难的国外侨胞默哀。

第一百一十五章 李公子

“狗剩子,在那里看什么,赶紧跟我干活去。这兔崽子,就知道玩,眼睛里一点活都没有。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天干的一滴雨不下,今年这地理的麦子看来是要干死了。”一个中年汉子冲着围观的人群喊道。

“狗剩,你爹来了,别看了,若是让你爹看到你在这里,保准揍你一顿,赶快跑吧。”

几个少年此时正在县城的南大街上看一个戏班子在那里演杂耍,这个时代,寻常百姓也只能看到这样的艺术表演了。

“哎,真是可惜,你看那一身红衣服的姐姐在那细绳上走的多好,那可真叫绝了。若是我也能那样,那该多好。”那叫狗剩的孩子明显的还有些恋恋不舍。

“哼,叫你爹抓到你更好。你不走我走,省的你爹又要说我勾引你出来玩了。”那少年说完自己便转身没入人群,而那叫狗剩的也没办法跟着他走了。

那被这两个孩子关注的女子此时却正在那凌空的细绳上走着,众人心里都是为之一紧,怕她从绳子上摔下来。不过这女子仿佛早已成竹在胸的样子,看上去是颤颤悠悠,但却是稳当的很。

此时这一身红衣服的女子一边在绳子上走着,一边用眼睛的余光去看下边的围观人群,演戏法的,便是要靠着这个吃饭,她要知道自己能吸引多少人来看她。但只是一瞥,便看到人群中有一位翩翩公子,此时也正在瞅着她。实在是那公子和周遭的看热闹的人太不一样了,才让这红衣女子格外的注意他。

不过就这样的一个分神,那女子脚下似乎有不稳的迹象。众人看到此处心里不免一惊,有的更是惊叫起来。但那红衣女子此时却还是注意着那白衣公子,看看他有没有和其他人一样为自己担忧。

见到那公子也和众人般一样的脸色后,那姑娘不禁心里起了一阵波澜,心道若是自己将来能找一个这样的夫君给多好啊。

紧接着,那女子顺利的走完了这绳子。到了尽头后便翻身一跳,稳稳的落在了地上,然后向周围围观的众人一抱拳,意思是演出完毕。

跟着便有一个汉字在场子中间吆喝开来,一个汉字则是拿着手里的铜锣沿着围着场子的人群转了开来。

“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兄弟。我们红家班初到贵地,在大家面前献丑了,大家伙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在下在这里谢过诸位父老乡亲了。”说着又施了一礼。而那刚才拿着铜锣的伙计则是沿着场子转,等着围观的众人向他那铜锣里投钱。

零星的有几个人投了一些铜钱,然后便没有了,待到走到那表演的女子瞩目的那白衣公子身边时,只见那公子竟掏出了一锭银子,径直往那铜锣里扔去,待到和铜锣接触后,咣的一声响,倒是让周围的人都吃了一惊。

这举动自然是让那拿着铜锣收钱的人感激万分,也让那一直就在注意这公子的红衣女子格外的注意起他来。

这高空踩绳子的戏法演完了之后,剩下的便是什么隔着石板打大锤、踩高跷、跳人等表演。那白衣公子仿佛不再想看下去的样子,便抽身出了人群,只剩下其他围观的人在那里继续的吆喝叫好。这不由的让那红衣女子为之一愣,心道怎么竟走了,难道来这里只是为了施舍的?

和那白衣公子一同出去的还有几个,在人群中看不出来,出来后便能看的明白了,都是这杞县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

“李兄,如何给了那么多的银子,左右不过是一群卖艺的,赏他们几个铜钱便是了。”

“哈哈,苏兄,你还是那模样。我是见这周围的人都不曾给钱,看不得那班子一干人等白忙活才给他们那些钱的。现下这世道也是不好,这老天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连着几年的干旱,弄得这县城里都没有几家有余钱的了。若是这班子没了银钱,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个什么样子。都是穷苦人,出来混口饭吃,不容易,能接济一些便接济一些。”

“哈哈,李兄,又开始忧国忧民了。我敢说,若是李兄入朝为官,虽不说让这天下大治,也会名扬士林的。”

“贺兄说笑了,这只不过是我等读书人的责任罢了。可惜朝中炎炎诸公,都不曾注意我们这河南的境况,若是一个不慎,怕是便和那山陕一个模样了。”

“哎呀,李兄,实在不凑巧,你看,已经三点了,我还有个事情,要到城东去一趟,这就不多陪了,还望李兄海涵。”那姓苏的听到那李公子又开始谈论起朝政来,便开始觉得厌烦。于是把挂在香囊附近的怀抱拿了出来,让众人看了一下,找了个借口,便要抽身离去。

“那就此别过。”那李公子也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德行,便也顺了他的意思。

“哼,要说这家里有钱,在咱们这杞县,他们苏家不说第一,可也是前五的。你没看到刚才拿出来那怀表吗,那可是南直隶那边新近流行的,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可都是要配上一块的。听说最新出来的是带在手上的。他刚才那货色,也就二百两的样子。可是你看看,便是这样一个有钱的人,连施舍点银子都看不过眼,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越有钱越抠啊。”那姓贺的公子见到那姓苏的走远了,好似嘲笑似的跟那李公子说着。

“这么说,贺兄也是有一块的了?不然怎么如此的清楚。”一旁另外一个人问道。

“哈哈,我可没有人家苏家那样有钱。我们家因为在南直隶那边有些买卖,所以才对这事那么清楚。”

这几人聊的正热闹的时候,那李公子却在一边上暗自摇头。见到旁边几人已经开始聊起南直隶那边的风花雪月后,便找了个托辞,独自回了家。

“要我说啊,李岩这人也就是假正经。没事老是关心那些穷棒子干什么,难道自家还离不开那些穷棒子怎的。弄得好像他是当朝的阁老一样。便是当朝的阁老,也没哟他这样的。”见到那李岩走远了,剩下几个人便又开始了议论。

“咳,还不是他老子当年跟错了人,跟谁不好,跟了魏阉,便是考了举人,也只是在家呆着的份。”

“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当年袁督师不是也给魏阉修过祠堂不是,可今上还不是一样没追究。朝里的事情,就是那么回事,放出来的话,那都是骗大家伙的,谁知道真像是什么。要我说啊,咱们还是好好活咱们自己的,管那些干什么。”

“哼,是啊,当时是没有管袁督师,可后来不一样把他给剐了,还捞了一个里通建奴的罪状。”

“一回事是一回事,别把他混在一起。给魏阉修祠堂这事皇帝可真是没说什么,后来剐了他也是因为他确实有里通建奴的嫌疑,谁叫咱们这位皇上不好伺候呢。”

“哎呀,得了得了,怎么又说起这些事情了,说好了不说的,怎么又说了。走走,今个儿我请客,到那边酒楼喝酒,省的你等在这里搬舌头。”

***************

“红姐姐,可是看上了今日那看戏的白衣公子?还别说,那公子还真是和我家姐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去去去,没羞没臊的,小小年纪就懂这些。谁说我看上了,瞅几眼不行啊。”

“得了吧姐姐,我还不知道你,你可别忘了,我打小可就是跟你在一起的。你有什么事,我还能看不出来。”

“好了服了你了,我喜欢他怎么着吧,难道不行吗?”

“看吧,果然招了,我就知道姐姐有这心思。姐姐还真是直率,若是别人家,怕是掩饰还来不及呢。哈哈,姐姐,若是喜欢,我便着人给你打听打听。若是个体面人家,姐姐嫁过去也不是不行的啊。”

“好了好了,别闹了。咱们这次来可不是做这些事情的。那白衣公子我也就是那么看一下子,谁知道这辈子能不能真的遇到。那王大锤可曾把这杞县的情况摸清楚了?”

“差不多了,这县里面没有多少官军,好像都出去帮着朝廷围剿八大王或是闯将了。听说八大王在谷城那边又起事了,那闯王的余部也跟着动起来了。”

“你这消息倒是灵通,不过这跟咱们挂不上边,咱们现下还是要顾着咱们自家的寨子的。这杞县城里头好歹还有些大户,到时候打下来,便能把那些大户的粮食拿来用上一段了。”

“这还不得债主说了算,姐姐,你就不要操那么多的心了,等以后老寨主把寨子托付给你,你再去想这些事吧。我看啊,现下你最主要的事情便是要找个人家,且要是一个好人家。”

“去你的,三句话又说到这上边来了。咱们寨子里的粮食眼下可不算富裕,若是再不想办法,大家伙可都得挨饿了。你没瞧见这城外的田地里麦子都蔫吧着的吗,看来今年又是一个大旱之年了,这城里的百姓也是不好过啊。”

“咳,姐姐怎么没来由的担心起别人家来。对了,姐姐,你不知道吧,打从去年开始,这黄河上就有收人的船只。谁要是过不下去了,便可以上了那船,算是把自己卖给那家人了。听说好多人家都上了那船的。”

“这事我知道,也是没办法,但凡有一些办法,谁又会背井离乡,扔下祖宗坟地不管。说来都是让那些朝廷官员给逼的。”

******

“小八啊,你醒一醒,醒一醒,可不能睡,爹知道你是饿的,爹这就给你找吃的去,哪怕是借,爹也给你借点吃的回来。”乡下,一间茅屋里,一个中年汉子正在抱着自己的独子大声的喊叫,显然那孩子是饿的。

“老牛,还是到城里东家那里借口粮食吃吧,先度过这段日子,以后也只能慢慢看了,这老天爷,还真是不让我们活啊。”

类似这样的事情在此时的杞县附近比比皆是。今年的老天又是大旱,种地的人家不但没有收成,连吃的都没有了。这也不奇怪,这两年来河南地方持续的大旱,谁家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啊,颗粒无收不说,还要填自家的肚子,朝廷的各种税银,便是一般的中小地主,都是要经不住而破产的。好过的只有那些大地主或是缙绅们,于是类似刚才的要粮事情便顺利成章了。

杞县李家同样也面临着这个问题,但是他家的少主李岩,却是这杞县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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