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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1954-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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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后悔的确无济于事。

这个话题太沉重,钱新霖不想再给他压力,立马岔开话题:“对了,兰斯代尔的西宁之行有没有收获,郑明世愿不愿意与吴廷琰合作?”

“郑明世号称有一万多人枪,真正能上战场的也就两三千人,法军和其它教派军阀步步紧逼,控制区里又有越盟游击队活动,可以说已山穷水尽地步了。法国人不会收编他,只能与美国人、与吴廷琰合作,现在就等美国人和吴廷琰开价。”

“要钱还是要官?”

“既要钱也要官。”

“吴廷琰会答应吗?”

“**不离十,因为相对于其它教派军阀他口碑最好,对控制区内的农民也最温和,并且与吴廷琰不存在任何矛盾。”

正说着,吴莉君敲门走了进来,走到他身边凝重地说:“为民,朱斯蒂娜醒了,不吃东西,怎么劝都不吃,要不你去看看。”

尽管郑明世没提赎金,李为民还是把带去的一箱钱塞给了他,所以事情办得很顺利。

朱斯蒂娜得知他就是青青的哥哥,就是专门去营救她们一家的,顿时激动的无以加复,不顾自己伤痕累累,不顾仍身在险地,哭诉着哀求他多救几个人。

结果一个庄园一个庄园找了近一天,看见法国人就往车上拉,前前后后救下60多个,卡车上挤得连下脚地方都没有,却唯独没找到她的家人。

一个知情的法国人说她母亲三个月前被折磨死了,又打听不到父亲和哥哥下落,再加上过去一年那地狱般的生活,可以想象她现在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精神状态,心里有多么伤心难过。

好在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教义不允许她自杀,否则真可能自寻短见。

跟青青一般大,两丫头是很要好的朋友,一个花季女孩,本应该过得开开心心,却遭受那么多难以想象的磨难,真是同龄不同命。

李为民轻叹了一口气,起身道:“钱先生,我先上楼看看,有什么事尽管跟阿生说,他帮你给黄将军和老王他们发报。”

“上去吧,别管我。”

朱斯蒂娜像一个受惊的小兔子蜷缩在床头,满面泪痕、目光呆滞。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上全是伤,有的好了,留下一道道颜色深浅不一的伤痕。有的刚结痂,让人心疼至极。

想到自己现在是她在这个国家最亲的人,李为民坐到床边,小心翼翼把她搂进怀里,像哄孩子似地轻声道:“朱斯蒂娜,别怕,这里很安全,一切都过去了,就当做了一场噩梦。听话,先吃饭,吃完哥哥陪你去教堂祈祷,为你爸爸和哥哥祈祷。上帝保佑,他们不会有事的,他们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她一声不吭,躲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太可怜太可怕了,吴莉君感同身受,不禁流下两行晶莹剔透的眼泪。

第五十一章吴廷琰归来(二)

下午三点,骄阳似火。

两百多来自“社会各界”的男男女女,站在停机坪边等候新总理到来。一个个顶着烈日,被晒得汗流浃背。

机场外的马路上冷冷清清,这些年西贡政府的领导人走马灯一样换个不停,人们已经习惯了各类“大人物”进进出出政治舞台,对“大人物”早已麻木,没人会多看一眼那些政客。

不仅没成千上万人夹道欢迎,连越南**方将领、行政系统的部长们都对此不感兴趣。希思大使本来就不看好吴廷琰,之所以率使馆人员前来欢迎完全是应华府要求,见越南政府、军方和其它国家驻越南大使全没来,毫不犹豫宣布解散,上车时嘴里还嘀咕着“一场闹剧”。

李为民没走,也没和其他人一样傻晒。

跟一个空军少校打了个招呼,塞了点小费,同安德森教授一起来到航站楼,坐在一间可以看见停机坪的办公室里,一边品尝机场提供的咖啡,一边吹着空调等待。

“先生们,你们真会找地方!”

安德森教授正盘算着政府研究署同僚什么时候来越南,兰斯代尔推门走了进来,他热得大汗淋漓,军装全湿透了,站在空调边一个劲儿擦汗。

李为民放下杯子,不无好奇地问:“上校,您打算和我们一起迎接总理先生?”

机场就剩下他一个美国官方人员,兰斯代尔自然不会傻呵呵的往前凑,把帽子往桌上一扔:“别开玩笑了,知道你们不会下去,我跟你们一样,只是想留下来看看。对了,昨天那个姑娘怎么样?”

“不太好,她现在很伤心、很难过、很愤怒。恨郑明世,恨那些伤害、羞辱乃至杀害她亲人的越南人;恨法军无能,没能保护好她及她的家人;甚至连我都恨,恨我为什么不早点去营救。如果早几个月,她母亲或许不会死。”

安德森教授很同情朱斯蒂娜,低声建议道:“李,你应该尽快让她离开这个伤心地,送她去一个有心理医生的医院进行康复治疗。”

李为民掐了掐鼻梁,倍感无奈地苦笑道:“我当然想,并且打算让我未婚妻陪她去,关键她不愿意走,非要留在这里等她父亲和哥哥的消息。”

“可伶的孩子。”

兰斯代尔轻叹了一口气,一脸凝重地说:“法国人把这里当成天堂,继续那种非常过时的殖民观点。他们的士兵以及那些来殖民地淘金的混蛋,对本地人犯下一系列令人发指的暴行,所以本地人非常憎恨他们。据我所知,这种在被捕获的法国妇女身上发泄仇恨的做法,在农村和山区十分普遍,而这又往往会激发法**队以大规模屠杀来报复。”

安德森教授皱着眉头道:“天啦,怎么一到这里就变成了野蛮人。”

“因为他们把自己当成文明人。”

似乎为了证实第一个观点,兰斯代尔接着道:“就在几天前,越南人在中部城市明坎把一个法国商人十五岁的女儿绑架到郊外强-奸。那个法国少女被越南人从一个地方带到另一个地方,受尽各种折磨,当法**队追踪到距离明坎二十多英里外一个叫骄诺由口的地方时,那个法国少女已经被越南人肢解在大路旁的一座草屋里。

法国人愤怒了,他们在返回明坎途中每遇到一个村庄都要抓几名越南妇女,然后把她们带回明坎一起杀掉,埋在那个法国少女遭受折磨的小河边,并在那里树起一块牌子,以此惩戒那些正在进行报复暗杀的越南人。”

李为民低声道:“太残忍了,他们这是在犯罪。”

“毫无疑问的暴行,所以他们在这里的殖民统治必须结束。”

有钱就是不一样,他带来的那些部下同样是色-鬼,一到西贡就想找女人。只是不会像法国人那么粗暴,他们给钱,喜欢用钱来解决问题。一样没把本地人当回事,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李为民正准备开口说点什么,外面传来一阵飞机引擎声。回头望去,一架客机已冲向跑道,正往停机坪方向滑行。

飞机缓缓停下来,一辆插着越南国旗的黑色轿车在一个摩托车方队引导下开了过去。等候已经的两百多支持者不约而同往前挤,却被几个士兵给拦住了。

不一会儿,吴廷琰走出机舱,依然穿着那身白色双排扣西服。

他朝欢迎人群的人看了一眼,没发表讲话,没上去打招呼,连一个笑容都没有,就这么钻进轿车在摩托车方队引导下径直而去。

兰斯代尔感觉很不可思议,自言自语地说:“这种见面方式太愚蠢了,他应该上前握握手,应该给几个拥抱,应该换一辆敞篷轿车慢慢开进城。让所有人都看见,同时回应市民们的热情。”

两百多人在火辣辣的太阳下等那么长时间,他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安德森教授同样感觉很不可思议,感觉吴廷琰缺少一个政治家应的品质,不禁一脸不解地朝李为民看来。

李为民被搞得很尴尬,因为在他俩心目中他和吴廷琰关系非同一般,摸了摸鼻子,言不由衷地解释道:“上校,教授,这么……这么安排可能是出于安全考虑,要知道并非所有人都像我们一样欢迎总理先生回来的。”

“好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他?”

兰斯代尔一门心思要把他自己推销给吴廷琰,为此做了许多准备,据说写了一份几十页的建议书。

为表示对希思大使的尊重,先拿给大使过目。

希思大使认为建议书内容虽然没违反美国政策,但不允许他以任何正式的形式交给一个新政府的新总理,以免给外界释放出美国政府坚决支持吴廷琰的错误信号。他是个锲而不舍的人,决定以个人建议书形式直接交给吴廷琰。并不止一次表示希望李为民能帮这个忙,能帮着介绍一下。

反正他们迟早要凑到一块去,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李为民故作权衡了一番,抬头道:“晚上,晚饭后怎么样?”

“没问题,就晚上,吃完饭我开车去接你。”

………………………………………

ps:刚刚知道一位素不相识的作者朋友也是我们的书友,在他的书里进行了推荐,并且慷慨打赏,很意外、很激动。

抽时间拜读了一下,写得非常好,《国家血脉》,简介下面有直通车,类型跟我们差不多,估计大家一样会喜欢。

最后再次求收藏,求推荐。

第五十二章吴廷琰归来(三)

日内瓦谈判仍在继续,风雨飘摇的越南国依然是法国殖民地,吴廷琰只能暂时住在嘉隆宫,把嘉隆宫作为总理府,而不是法国在整个印支地区的总督府--诺罗敦宫。

来的时候,这里一片混乱,没有警卫,没人接待,只有一些人匆匆忙忙地在各个办公室之间跑进跑出。

吴廷琰喜欢熬夜,白天过来不一定能见到,晚上过来一见一个准。

楼下正在收拾,他暂时在二楼办公,这是一间很小的办公室,勉强放下一张桌子,桌上堆满档案,个子本就不高,像是坐在纸堆里,不注意真找不到。

似乎知道二人有话要说,兰斯代尔推销完自己知趣的先走了。

尽管他刚才表现出极大尊重,先敬礼、再握手,再非常谦虚地自我介绍。把建议书拿出来时,一再强调只是私人建议,不代表美国政府意见。建议书中的建议也很中肯,但表达方式有很大问题。

他下午显然没闲着,建议书居然先从下飞机和进城的方式谈起,谈到民众的失望情绪。建议吴廷琰应该将各类反越盟武装派系整合为统一的国家武装力量,应该以怀柔方式把所有非越盟党派团结到政府旗帜下,应该积极推行土地改革,发展乡村经济……

外面乱成一锅粥,连个翻译都找不到,李为民只能像在巴黎时一样,临时扮演了一会儿助手兼翻译。

吴廷琰听得很认真,中间提了几个问题,最后向兰斯代尔表示感谢,并把建议书仔细叠好放入口袋。

兰斯代尔自认为这是一次愉快的会面,认为得到新总理的认同,事实上他刚走出房间,吴廷琰便摘下老花镜笑道:“为民,这个美国人挺有意思。”

下午进城那一段,不是建议,简直是批评。

团结这个团结那个,对眼前这位就意味着妥协。政治是妥协的艺术,在美国无可厚非,但这里是越南,你让政府向手握重兵的阮文馨妥协,还是向军阀妥协?

李为民太了解眼前这位了,随手拿起一份文件,似笑非笑地说:“有点冒失,有点鲁莽,不过确实有本事。美国人不都这样嘛,一个比一个自以为是,不知道什么叫谦虚。”

吴廷琰点上根香烟,自言自语地说:“我们有一个非常了解我们的朋友,但他总喜欢在我们前进的车轮里塞木棍,他就是法国人;我们还有一个非常热心、非常慷慨大方的朋友,但他根本不了解越南,不了解我们,他就是美国人。”

“琰先生,这个比喻太恰当了,他的确不了解我们,一点不了解。”

“不说他了,说说你,家弟说你现在处境危险。黎文远那么多耳目,你还往我这儿跑,不要命了。”

他能想到这些,李为民真有那么几分感动,若无其事地说:“我有保镖的,他的军队又大多驻扎在堤岸,在市里就几个警察。打不过我可以跑,可以躲进美国大使馆,实在不行可以去阮文馨那儿,我家老头子跟他有点私交,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阮文馨?”

“我家老头子是我家老头子,我是我。”

吴廷琰摆了摆手,起身笑道:“我没误会,只是有些意外。”

李为民深吸了一口气,忧心忡忡地说:“琰先生,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可以左右逢源,实在不行可以跑。您不一样,您现在是一面旗帜,是他们的眼中钉,这些天我越想越怕,真后悔请您回来。”

无兵无权,政令不出总理府,处境危险至极。

但吴廷琰不怕,他已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并深信上帝会保佑他,拍了拍李为民胳膊,故作轻松地说:“我是他们的总理,他们不敢。走吧,吃饭去,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前面一片混乱,后面却被陈丽春安排得井井有条。一家人休息的所有房间全打扫好了,餐厅里更是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吴廷练前几天去了日内瓦,参加并主持接下来的谈判。吴廷瑾和吴廷瑈全搬来了,正夹着香烟边等哥哥边说些什么。

陈丽春同吴廷练的夫人一起上完菜,坐到桌边参加讨论,一见吴廷琰带着李为民走进餐厅,顿时笑靥如花,热情相迎。

吴廷琰其实很“民主”,至少在这个家庭里很民主,谁都可以畅所欲言。

李为民能够想象到,未来越南国的大多政策都会在这样的家庭晚宴上产生。刚吃了几口,众人就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新政府眼前堆积如山、令人头疼同时又必须解决的一系列问题。

“法国人控制着整个行政系统,他们撤走之后各省各地区政府机构如何交接?去哪儿找那么多合适的人员,填补法国人撤离后留下的政治真空?”

“一旦被分成南北两部分,大量北越人要南逃,运输问题怎么解决,南下的难民怎么安置,事实上现在已经逃来很多了。”

吴廷琰若有所思,李为民保持沉默,吴廷瑈放下刀叉,接着说道:“最棘手的当属阮文馨,他现在控制着**,保大刚宣布任命他就四处放风,口口声声说要政变,要推翻政府。”

“他敢!”

陈丽春把餐巾往桌上一扔,气呼呼地说:“他就是保大预先安置的棋子,是个彻头彻尾的亲法分子,他一天坐在总参谋长位置上,十几万**就一天不能算政府的力量,必须解除他的职务!”

人家手下有十几万军队,你手里没一兵一卒,凭什么解人家职?李为民彻底服了,暗想如果阮文馨是个彻头彻尾的亲法分子,那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弟妹,别急,让四弟说完。”

吴廷琰的话还是比较管用的,陈丽春没再发火,悻悻坐下来听丈夫继续说。

“尽管越盟在谈判中表示协议签订后在南方的人员会北撤,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在南方留下干部和武器。谁都知道他们在南方重新开始游击战只是时间问题,法军全部撤走之后我们能抵挡住他们的进攻吗?”

……

难民问题,军阀问题,干部问题,越盟问题,首都治安问题,一个比一个麻烦,简直让人无从下手。

他接手的无疑是全世界最混乱不堪的一个国家,正回忆前世他是怎么一件件解决的,吴廷琰突然侧身道:“为民,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旁观者清,你肯定能看到一些家弟看不到的。”

“瑈先生、瑾先生考虑得很全面,我……我……我真没什么好补充的。”

陈丽春不乐意了,一脸不快地说:“为民,这是家宴,又没外人。再说现在面临那么多困难,我们应该同舟共济,应该一起想办法。”

想到河内海防正发生的一切,吴廷瑈不禁笑道:“是啊,做都做了,有什么不能说的,畅所欲言,说错了也没关系。”

能参加这样的家宴,能让他发表观点,是他们一家对自己的信任,表示自己已真正进入“吴家天下”的决策圈。

李为民意识到不说什么不太好,干脆谈起最不敏感也是他们最不擅长的经济。

“好吧,我随便说说,说错了你们不要笑。相比政治、军事和治安,经济情况同样不容乐观。农村经过越盟长期游击战争和军阀之间的战争,很多农民极端贫困,大批人涌入城市。城市经济又残破不堪,失业队伍越来越庞大,如果不采取有效措施,他们必然会成为不稳定因素。”

李为民顿了顿,继续说道:“国家基础设施严重受损,大部分桥梁和公路被越盟及军阀破坏。除了西贡,大部分城市的电话和电报系统全中断了。经济恶化直接导致国库空虚,如果没援助,政府和军队根本无法正常运转。”

吴廷琰深以为然,一脸认真地说:“援助很重要,但不能完全靠援助。为民,你能看到这些,肯定想过如何解决。”

“我确实想过,事实上就这一问题与费舍教授、安德森教授及西贡的一些企业家进行过探讨。我们一致认为政府必须干预,对经济进行调控。”

这方面他是专家,吴廷瑈急切地问:“怎么干预,怎么调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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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新经济政策

“说起来其实没什么新意,无非稳定金融、控制进口、鼓励出口、加大投资、带动就业。”

李为民喝了一小口水,耐心地解释道:“稳定金融的重要性就不多说了,政府肯定有一套控制货币贬值的方案。控制进口一是为了节约外汇,把美元、法郎和英镑用在进口更需要的机械设备上,二是为了保护国内企业;鼓励出口不仅可以增加外汇,并且能够带动就业,促进经济。

加大投资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同时能起到以工代赈的作用。如果动作够快、力度够大,或许能很大程度上缓解难民的安置压力。

具体到怎么实施,控制进口主要体现在海关上。要组建一支强有力的缉私部队,严厉打击走私。同时制定进出口贸易政策,对一些奢侈品加征高额关税,对橡胶、矿产、木材等资源类出口商品和大米进行严格监管。”

陈丽春糊涂了,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不是鼓励出口吗,为什么要严格监管?”

在巴黎时没少讨论过经济,吴廷琰微笑着解释道:“弟妹,这与鼓励出口不矛盾。为民不是不允许这些商品出口,而是不想出口原材料。如果能把这些资源加工成半成品或产品,那就能带动就业,就能增加政府税收。”

吴廷瑈反应过来,连连点头道:“为民所言极是,一公斤天然橡胶才能卖多少钱,要是把它加工成橡胶制品利润会是直接出口原料的几倍乃至几十倍。法国人为什么不愿意走,就是想掠夺我们的资源,同时倾销他们的产品,带动法国人的就业。”

吴家兄弟全接受过高等教育,一点就通。

吴廷瑾举一反三地说:“推行新的进出口政策,能够引导甚至倒逼那些进出口商投资实业。控制进口、鼓励出口、加大投资、带动就业其实是相辅相成的。关键海关要得力,要控制得住。”

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办。

吴廷练不仅在与越盟谈判,同时在与法国谈判。如果不出意外,最多半个月就能与法国签订“独立与合作”条约,到时候新政府就能拥有真正的自主权。

先培训干部,等有了干部才能接管海关,才能组建一支强有力的缉私部队。

吴廷琰沉思了片刻,拿起餐巾道:“相比制定和施行新经济政策,加大投资才是重中之重。如果没有投资,没那么多工厂,只会适得其反。为民,接下来就看你的,只有你才能引导华侨把资金投到工业村计划上去。”

工业村计划已经与他以及费舍教授等人达成了共识,无需再做工作。

李为民微微点了下头,一脸忧心忡忡地说:“琰先生,回来之后我一直在为此做准备,比如动员堤岸华侨收购法国人在北边的工厂,想方设法逼着法国人允许一百多家工厂南迁。这一过程中,侬族军队提供了巨大帮助。可以说没有他们,拆运行动根本无法进行。”

正在进行的工厂南迁行动堪称神来之笔,在削弱越盟未来的工业发展潜力同时,为接下来的工业村计划引来一大批企业。

兰斯代尔当时很意外,吴廷琰更意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居然不声不响地做到了。

侬族军队帮了忙就要有回报,吴廷琰岂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不动声色地问:“黄将军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琰先生,黄将军对南边情况并非一无所知,认为南方军队不是少了而是多了。加之侬区四面受敌,这些年一直征战不休,侬人子弟伤亡惨重,他想帮我们拆运完所有工厂之后解甲归田,恳请政府能够允许侬区百姓来南方过几天安生日子。”

侬人不同于堤岸华侨,他们全部入了籍,全是越南人。

他们要撤到南方,这个要求不算过分。毕竟他们与越盟是死敌,留在那里只会死路一条,更何况人家已经交了投名状。

吴廷琰权衡了一番,又问道:“侬族军队现在有多少?”

“编制两个师,其实才5000多人,并且大多是新兵,装备也不行,没什么战斗力。”

“士气呢?”

“天天死人,看不到希望,又被法国人出卖了,没士气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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