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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2铁血中华-第5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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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展现出了人情的一面,这个举动倒是意外的得到了警卫员的好感。最后祁睿只带了寥寥的几件东西离开了在波特兰的办公室,离开这里的时候祁睿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一句,“有机会就确定一下波特兰军校是否要继续保留”。即便没有答应工作人员的请求,祁睿依旧觉得还是关心一下此事的好。战争结束之后,军队真的没必要耽误大家的时间。

祁睿没有回温哥华,而是在波特兰向当地军事部门报备之后,买到了回亚洲的船票。走之前,要向国内发个电报。让国内能掌握少将的行踪,是军人的义务之一。若是连自己的将军都弄到不知去向,那就是军队的耻辱。

现在往来于北美与亚洲的客轮越来越多,船也越造越大。直接结果就是一等舱的仓位很舒服,在船只离开港口之时,祁睿自己登上了还空荡荡的高层平台,从怀里掏出了楚雪寄来的信。看到楚雪熟悉的字迹,祁睿觉得自己的血液忍不住开始加速流动。这样的感觉很熟悉,以前牵扯到与楚雪有关的事情,祁睿都会有如此的反应。但是和以前不同的是,祁睿的精神状态非常冷静。不管肉体多么激动,祁睿的精神世界波澜不惊。

看了一封又一封,两人信件往来其实很少,所以没过多久祁睿就看到了最后一封。信封里面的两张信纸分成两部分,和之前的信的内容完全不同。这让祁睿依稀想起,自己好像当时并没有看完这封信。为什么没来得及看完,祁睿记不得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当时故意没有看完。

再次浏览了一下第一页,祁睿看到的是和前面信件没什么不同的普通问候。就像是零星小雪落在脸上的感觉,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凉意,片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经历过生死考验之后再看这些普通的人生,祁睿只剩了如此的感觉。

打开了第二页,上面所接的还是问候的语言。看到楚雪终于询问起祁睿什么时候回国的话,祁睿抬起头看了看前面的海平线。在回国的船上看到楚雪对重逢的期待,祁睿心里头终于感觉到暖暖的感觉。即便要先到北京报道,从北京到南京也不需要太远的路程。

接着看下去,祁睿呆住了,“……祁睿,我思前想后还是想要个孩子。所以你要保重自己,等你安全回来的时候,大概就能看到我已经当了妈妈……”

哪怕是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哪怕是经历过那么多凶险,哪怕是见识过地狱般的光景。祁睿冷静的精神也没办法继续维持祁睿的冷静。一股强烈的酸气从胸口中猛的冲上咽喉,让祁睿觉得难以呼吸。酸气进而向上,祁睿觉得整个脸都麻木了。当冲上脑门的酸气让祁睿觉得头晕目眩,头发几乎要根根竖起的时候,从未感受过的痛苦让这位年轻的少将紧咬着牙关呼吸不能。在近乎溺水般的痛楚中,祁睿好不容易才喘过来了这口气。然后他听到自己竟然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上一次发出这种声音,是祁睿从单杠上失手掉下来重重摔在垫子上,祁睿当时以为自己要摔死了的时候,在剧痛中发出的声音。

跟着老爹学到的对世界的看法和构架非常有效的保护着军人祁睿的精神,但是面对爱情的时候,这种保护就明显不起效果了。然而祁睿就如同一架精密的机器一样,还在试图找到解决面前困境的办法。

“心灵上的伤痛之所以难以抵抗,是因为你觉得你的心脏在痛的时候,那不是幻觉而是真实……”

“我个人认为,这也是人类能够活下来的机能之一。把失败类比为强烈的痛苦,才能让我们对失败印象深刻……”

“如果你想认识自己,就要先承认你的存在就是物质的,这是唯物主义的基本理念。只有承认这个事实,你才能承认问题,进而有可能解决问题……”

那些在祁睿人生的路程上起到过的关键推动作用的话在祁睿的脑海中盘旋而至,在嗡嗡作响的耳鸣声中试图让祁睿的精神能够再次掌握主导权,进而平息那些半天生半后天形成的身体的异动。但是这种努力不仅没能成功,反倒让祁睿的痛苦感加倍而至。

就在祁睿觉得痛苦几乎要让他整个人都爆炸的时候,他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所有的情绪都找打了这么一个发泄口,化作眼泪奔涌而出。即便在这么一个情绪取得了完全胜利的时刻,祁睿的精神领域依旧顽强的守住了最后的阵地。在祁睿的脑海中仿佛有那么一个人影在冷静中略带嘲讽地说道:“看来解决问题也可以用天生下来就会的办法,哪怕孩子们的哭泣只是表达他们的情绪。”

随着这点反应之后,最后的理性很得体的暂时潜伏在情绪的大潮之下。祁睿用手捂着脸,趴在高层天台的栏杆上低低的哭泣着。在远远的天台楼梯口,警卫员静静的看着祁睿抽搐的肩膀,听着空气中隐隐传来的哭泣声。一种感动充斥在警卫员的心中,“如此冷静自制的一个人也会和我们这些普通人一样哭泣”。警卫员不仅没有生出嘲讽的心思,反倒很感动的想。

客轮终于抵达了天津,这次来接船的人倒是很郑重。部队派了两辆车,看到祁睿的行李只有寥寥的几件后,迎接的少将叹道:“祁政委,没想到你的作风这么朴素。”

祁睿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他可不认为自己的作风朴素。之所以这么做的理由仅仅是祁睿嫌麻烦而已。搬着大量的东西出远门,累也累死了。不过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回应,所以只能笑笑。

上了车,军委的少将就讲道:“祁政委,军委对你们这批同志很重视,所以希望你能够先不要回家,在招待所安心的住下。因为军委随时和可能找你们谈话。”

“好。”祁睿平淡地说道,在海上的日子里,祁睿还是沉默不语。所以现在他有些懒得说话。只是说出了这话后,祁睿又觉得不合适,所以补了一句,“我服从命令!”

“那就好,那就好。”少将叹道:“我们当然知道你们已经离开家好几年时间,想回家看看也无可厚非。但是军委要交给你们的工作很重要,这种时候我们当然希望同志们能够展现出军人的风骨来。”

这话里有话,祁睿问道:“难道还有同志们不愿意接受军委的命令么?”

“唉……从战场上刚下来的同志们脾气大,这些我们都知道,不过我们还是希望大家能够作为一名军人。不服从命令,吵架,甚至擅自离开。我们不支持这样的做法。”少将叹道。

祁睿有些不理解军委到底给安排了什么样的任务,以至于重要到在胜利已经基本达成,不可能出现全面翻盘的现在不给这些被召集到北京的同志们一点点的私人时间。如果军委的少将都没有表示处罚,可见被召集而来的都是被非常器重的同志呢。

想着这些,祁睿闭嘴不言。汽车一路行驶,在军委大楼附近的招待所门口停下。

“来,我带你进去住下。”少将说道。

祁睿钻出汽车,抬头看向天空。想到自己和父母在同一座城市的天空下,祁睿就觉得格外的安心。

第476章 兄弟登山(七)

上校、大校、少将,聚集了近百位。祁睿觉得自己已经算是年轻有为,身为一名1862年1月1日出生的人,在1891年9月12日,再过三个月多一点就30岁。当他看到一位26岁的大校之后,祁睿就觉得自己老了。

这位年轻的大校额头上有一道伤痕,祁睿看得出,要是那发炮弹的弹片稍微偏移一厘米,这位大校大概就光荣了。能够如此的出人头地,必然有勇气、毅力、能力,还有运气。把这么多军队里面的优秀份子召集起来,看得出军委已经不担心战争。

最初的几天里面,这帮军人们被弄起来开始封闭整训,于是乎立刻怨声载道。祁睿这样的家就在北京的还好,大家也想尽早回家,情绪还在比较稳定的范畴。但是祁睿这样家在北京其实没几个人,剩下的这些同志里面有些就情绪激动,嚷嚷着想回家。当然,还有些家伙不自己表态,但是说怪话的有,搞煽动的有。

有这么过了几天,军委宣布解散,给这帮家伙半个月的探亲假。于是乎大家一哄而散,当天就走了个干净。祁睿也立刻往家赶。圆明园是个很美的地方,然而祁睿进去之后就觉得不太对劲。这里的格局很漂亮,作为游玩性质的建筑很不错。但是那些用来住人的房屋就是老式房屋。祁睿觉得这些房子和南京博物院的王府建筑一个熊样,看着傻了吧唧,住进去的感觉和他姥爷家的老房子一样,冬天冷夏天热。完全没办法与老爹韦泽他们的政府大院相比。不说别的,光是没有暖气这一项,生活品质立马就下降很多很多。

进了自家的房子后,祁睿发现他的想象果然落到了实处,屋里面没有暖气这种配置,九月底就觉得有些阴冷。

“祁睿同志,你在这里等等,你的出入证很快就办好。”警卫团团长笑道。

“谢谢!”祁睿答道。他现在终于觉得有些自豪,以前的他只是老爹韦泽的儿子。现在的祁睿同志是光复军的一位少将,而且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中将。

然而在屋里坐下,祁睿立刻发现老爹韦泽的北京的住处与南京大不相同。南京的房子就是为好多人准备的,三层小楼够大,房间也多。北京的住处就没考虑这方面的内容,房间少的很,祁睿立刻发现自己其实没地方住。

不等警卫团团长立刻,祁睿连忙问道:“这边有军队的招待所么?”

警卫团团长没问祁睿为何不和爹妈住一起,他爽快地答道:“招待所的话,我觉得……你最好现在就去订。最近人来的很多,你去晚了大概就没了。”

“没事。现在还够住。”门外传来韦泽的事情。

警卫团团长很得体的离开,让久别的父子两人能私下说话。韦泽让祁睿坐下,“你母亲回南边去看你弟弟和妹妹去了。韦离结婚有了孩子,是个闺女,可是把你娘高兴坏了。”

事情变化这么大,祁睿只觉得有些恍然。他还觉得世界仿佛是凝固在琥珀里面的昆虫,然而从父亲轻描淡写的几句话里,祁睿感受到的是亲人们都在不断变化。相比较起来,反倒是奔行在战场上的祁睿始终停步不前的样子。这些思索让祁睿又忍不住想起了楚雪,在船上哭了一次之后,祁睿觉得情绪得到了疏散。理性很容易就拿回了控制权。对楚雪那件事,祁睿就如那些战场上让祁睿无法忍受的事情一样,深深的冰冻起来。可就如老爹韦泽所讲的假设,人类“兔死狐悲”的类比型思维模式让他很容易就回想起了楚雪。

向前走的不仅是祁睿的家人,还有祁睿在意的人。当所有人都在变化的时候,祁睿仿佛被远远抛在后面,只能看着大家远去的背影。

“有件事我要问你一下。你是不是愿意未来继续在部队里面干。”韦泽很淡然的问道。

祁睿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张口结舌的回答不上来。看儿子如此表情,韦泽摆摆手,“这件事你好好想想,自己做个决定。我问你的原因是,我想让你离开军队。不过这种事情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愿意尊重你的决定。当然,如果你决定以后就是在部队里面干,那你就可以晋升中将。如果你愿意离开军队,那就是以少将退役,不可能晋升中将。”

“为何?”祁睿大惑不解。理论上不该是离开军队的话会给额外的晋升,在大家回到地方上的时候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

韦泽淡然答道:“你留在部队里面,晋升自然是论功。你不在部队干了,晋升得过高对你没有好处。”

祁睿完全不能理解老爹韦泽的想法,所以他挑了一个他觉得最可笑的答案说道:“难道您要专门培养我不成?”

韦泽打量了儿子一眼,无视儿子那种装出来的讶异表情,韦泽冷静地说道:“是的。我想专门培养你一下。如果你是那块材料,我并不在意让你接班。”

这个答案让祁睿整个人都懵了,他很是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如果有什么是让祁睿觉得最不可能的,大概就是老爹韦泽把祁睿当做接班人。在极大的困惑中,祁睿感觉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想当老爹的接班人,那是一个太过于遥远的东西。但是祁睿也发现自己其实也不想考虑在部队里面长期待下去的选择。在左右为难中,祁睿说道:“父亲,让我休息一段之后再说吧。”

“好。”韦泽毫不迟疑的答应了祁睿的请求,接着站起身离开了客厅。

空荡荡的客厅里面只剩了祁睿一个人,这位年轻的少将觉得又孤单又寂寞。在战场上的时候,他好多次无比渴望离开战场回到普通生活中去。然而这个目标达成的现在,祁睿发现想回到普通生活竟然远比他想象的要困难的多。

打完仗回家一看,屋子倒了,老婆带着孩子跟着别人跑了。这是军中流传的笑话。祁睿最初的时候一直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想出如此无聊的笑话。现在他发现这无聊的笑话其实很符合自己的现状。北京这个面目全非的住处已经不是祁睿的家,亲人们都无视祁睿的存在,过着属于他们的生活。而祁睿所爱的人不仅嫁了人,还有了别人的孩子。以后祁睿在楚雪心中永远都是排名第四位以后的存在。而祁睿倾注了无数新血,为之奉献了无数的战场,又是此时的祁睿永远不想回去的地方。

马上就要三十岁的祁睿突然生出一种生无可恋的情绪,他发觉自己到现在为止的人生竟然毫无意义。

“给你。拿着用。”韦泽走回到客厅,把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祁睿。

祁睿打开一开,里面是厚厚的一叠钞票,无论什么时候,祁睿都觉得老爹的做法永远都超出他的想象之外。虽然很想拒绝,祁睿却想起自己身上已经没剩多少钱。虽然他的账户上还有不少钱,但是那是在北美的账户。想经过银行系统把钱弄出来,非得最少七个工作日不可。而现在祁睿想做什么都需要钱,没钱的话他只怕连招待所都住不上。所以祁睿最后还是爽快地说道:“谢谢!”

韦泽坐到祁睿对面,“你的弟弟妹妹们那时候要买房要结婚,我给了他们一个人五十万。你那时候在打仗,我也不想扰乱你的心思,就没告诉你。现在你回来了,以后也不用打仗。这五十万我等你安定下来之后给你。我老了,也不知道能再活多久,这些钱就先给你们分了。”

“父亲。别说了。”祁睿对这话生出了强烈的负面情绪,他立刻阻止韦泽继续说下去。

韦泽叹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祁睿当晚就跑去军队招待所住了一晚,在深夜睡着之前,祁睿决定拿着老爹给的钱先出去旅行一番。他的人生中可以说纵横万里,但是每一次行程都不是祁睿自己所决定的。别人需要祁睿到哪里,祁睿就要去哪里。不管是炎热的南海或者印度洋的岛屿国家,或者是冰天雪的雪原、草原、荒野、山区。

他曾经站在巍峨的山顶俯视万丈深渊,他曾经看着烈火从天而降,点燃了整座城市。他曾经在铺满尸体的大地上行走。这一切的一切在祁睿从文字上读到的时候都有种震动感,但是亲自经历过之后,祁睿才发现这一切本该有着强烈情绪的东西都是由别人强加给他的,而他回望自己的时候,除了二十几年学习和工作积累起来的知识之外,祁睿自己竟然空无一物。

北京的火车站与南京的车站一样,都很大,有专门的军人买票口。一大早,这个买票口就排了好长的一排人。祁睿很想摘下自己的阶级章,不过他最后还是没这么做。因为这么做是违法军法的。于是不少人的目光先是落在这位身高178的高个年轻军人身上,他的个头以及修长结实的身材让军服显得非常好看。当一部分人的目光落到祁睿的阶级章上之后,就100%的会仔细的打量祁睿的脸。这种看稀有动物般的好奇眼神让祁睿觉得很不自在。

好在军人们守纪律,排队时候不争抢,提出买票要求的时候也非常干脆。所以祁睿以最快速度买到了去南京的车票。警卫员帮祁睿拎着行李到了进站口,关切地说道:“祁政委,还是我和您一起去南京吧。”

祁睿摇摇头,“我这是放假,办些私事,不需要你跟着。你也是好几年没回家了,回去之后赶紧打报告申请回家看看。我们都需要回家看看,不然不安心。”

这话是祁睿的真心话,警卫员深受感动的连连点头。然后他压低声音说道:“祁政委。你路上把钱带好,这一转眼都快十年没严打了。听说地方上又开始有小偷活动。”

“放心。”祁睿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按理说,在战场上是很危险的,但是祁睿从来不担心周围的人。回到了和平的环境里面,反倒要担心起周围的人是不是坏人。这实在是够讽刺。和警卫员握手告别,祁睿拖着行李箱走进了进站口。

国内的列车有了不少的变化,原本的蒸汽火车头变成了内燃机车头。北美曾经很希望能够全面推行,但是美国佬的火车修建的很是问题,想推行就得等到战争后对整个铁路系统进行新建。亲眼看到了这些车厢,祁睿就把当时报告上的理论与现实结合在一起。内燃机车头拖了超过十节车厢。而美国的蒸汽车头一般只拖六节车厢。双方的载重完全不同。若是这些民朝的内燃机强行在美国佬的铁轨上跑,大概很快就会把铁路线压出问题来。

若是以前,祁睿大概会有恍然大悟的感觉,而现在的祁睿心里面却只是一阵难过。如果这一生只是懂得这些技术,祁睿还是觉得自己只是一具空壳。只要学过和经历过,这些技术谁都能学会。

知识和技能远不如祁睿的人很多很多,但是祁睿看到的这些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哪怕是不幸的不安的生活,他们都必须面对自己,祁睿却连面对自己的机会都没有。

一路上很顺,祁睿到了南京后又到了部队招待所。结果他竟然扑了空,部队招待所竟然变成了民用。一问新的民间招待所人员,他们只是知道迁都后很多单位都大量迁走。至于迁到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祁睿只能跑去南京军区,结果发现那里也是人去楼空。一问周围的人,原来这里也搬迁了。搬迁到哪里大家也不知道。

没办法,祁睿只好跑去军校。幸好军校还在,带着祁睿去招待所的接待人员絮絮叨叨的说着南京军事部门的衰落,语气非常沉重。

祁睿能理解大家的失落,军队在南京曾经是非常强大的一部分。突然间南京的军队整个蔫了。作为卫戍军区的南京军区裁撤之后,南京城里面最高的军事单位竟然是几所军校。而这几所军校中最高的军阶是中将。和一年多前大元帅领头,将星云集的过去完全无法相比。

住下之后,祁睿怀着激动的心情拿起电话,内心颤抖手指僵硬的拨了楚雪新家的电话。他觉得等待了好久,甚至突然担心电话不会有人接。然后一个很随性的男子声音就在电话对面响起,“喂!”

仅仅这一声,祁睿就感觉一股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那家伙的含糊声音,很像是嘴里咬着一块馒头的声音。在这声音响起的同时,祁睿好像听到了有小家伙哭闹的声音。然后他就愣住了。

对方没听到祁睿说话,于是用很怀疑的语气问了一句,“喂!是哪位?”

“我是楚雪的同学,刚回到南京。请问楚雪在么?”祁睿声音干涩地说道。

本以为这个接电话的男生会询问甚至是质问,然而祁睿听到那人说了句,“你等等。”

然后男子的声音就迅速变小,“楚雪,你同学找你。”

祁睿每天都要打很多电话,所以他知道那是男子把电话放在电话机旁边,然后转身喊人的动静。这种经过他见得多了,也听的多了。尽管祁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通过声音判断出电话对面的一切,但是祁睿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忘记了楚雪的容貌。不是从现在,祁睿其实觉得自己总是在分别后记不住楚雪的容貌。楚雪的一切仿佛都是一个影子,不管那影子带来的有关温暖的触感,让人陶醉的香气多么的真实,但是楚雪本人却只是个面目不清的影子。

当电话里传来轻微的喘息声,祁睿就立刻回想起楚雪靠在他肩头时的经历。哪怕只是只是轻轻的一瞥,祁睿就能从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找到楚雪,过去多少次都是如此。

“哪位?”楚雪在电话另外一头问道。

“……”祁睿鼻子一酸,眼泪又夺眶而出。有过上次的经验,又是自己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招待所房间里面。祁睿并没有阻止这些,所以他觉得喉头哽咽,完全说不出话来。

“喂?你是哪位?”楚雪的声音变得怀疑起来。

祁睿则勉强让喉头的感觉恢复了能说话的程度,然后尽可能平静地说道:“我是祁睿,我回南京了。”

第二天中午,祁睿在约定的地方站着。很奇妙的,这是祁睿最后一次和楚雪见面的时候约定的地方,距离楚雪父母家很近。祁睿觉得这挺让他伤心,因为他心目中的父母家曾经距离这里也不算远,但现在那里已经是别人的家。家已经不见了,包括户口在内,祁睿再也不是南京人。从军籍上讲,祁睿是万里之外的新乡市的一名军人。可即便是两次越走那万里的道路,祁睿还是觉得自己属于南京。

然后祁睿就看到了楚雪。离别的时候,楚雪是修长高挑的。现在她依旧高挑,而整个人都变得丰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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