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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同人)[封神]不要叫朕大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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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邑考见他口气稍缓,连忙转身,也不说话,只抿着嘴唇看那懒散坐在龙椅上的男人。

  纣皇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求贤若渴,只是有时候贤才非是你求一求就能得到的,相反,用些别的办法逼他一逼,倒能立即得到他的襄助!”

  伯邑考闻言微微挑眉,不予苟同道:“有才之士就如国家尊贵的宾客,哪有主人用威胁的强迫宾客到家中做客的?即便来了也非是真心,哪里能真正帮上忙?”

  纣皇笑道:“朕又不是叫你去逼他!”

  伯邑考更是不解:“难道是让陈合去?陛下明知他老实本分,此等事哪里能办到?”

  纣皇连忙摇了摇手指,而后走下殿台,来到伯邑考身边轻轻抚过他脸颊。伯邑考而今已是对这些亲密的举动完全熟悉,再不如当初那般敏感,并不避开,由着纣皇去抚摸,却是用一双明亮的眼睛催促对方赶快说出来。

  纣皇见他一点也不反感自己的撩拨,立即坏心眼地低头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这才叫伯邑考连忙扭头想要避开,却又在这时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姜子牙是个有家室的人,但凡有家室的男人都有一个弱点。”

  伯邑考恍然大悟,却是瞧着纣皇的眼神渐渐地变得古怪起来。

  纣皇立即一把将他抱住在他唇上狠狠地吻了一下,而后丢开他,嘻嘻笑道:“莫想说朕也是个有家室的男人,却从不将姜皇后的建议放在心上,你若敢说,朕现在就啃了你!”

  伯邑考立即撇了一下嘴角,做出根本不在意与不屑的样子来!纣皇见他这般神态,立即头疼道:“你与朕学什么不好,偏学这流氓神态?”

  伯邑考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又觉得不够端正,连忙敛住笑意,一本正经道:“邑考在陛□边半年,耳濡目染之下怎会没有半点影响?”

  “哼……怪朕呢!”纣皇撇撇嘴,转身便要回去案台后继续整合御七从各处得来的资料。却是刚刚走开一步,身上衣裳就被身后的伯邑考扯住,不由得回头诧异地看向对方:“你这是做什么?”

  伯邑考立即松了手,双眼却是拘泥地向两边瞟了瞟,半晌才出声道:“陛下,臣子不知该怎么说服姜贤士的妻室答应……。”

  纣皇莞尔,知道这小子未曾婚嫁,又因为西岐的教育是女子以夫为天,受着这种正统教育长大的伯邑考自然不会去关注别人家中的妻子,也不知道如何与这些妇人交流,现在要他去教授陈合与那泼妇马氏交涉,着实为难了一些。

  纣皇暗自点头,为伯邑考这不关注女性的好习惯感到万分满意,便授计于他道:“哪有你想得那般麻烦,直接叫陈合用宰相的身份去与姜子牙的老婆提这建议就是,那女人是个泼妇,可是市侩得很!”

  伯邑考明白了过来,心情不知为何忽然无比雀跃起来,不由得脸上红了红,在纣皇的脸侧亲了一下,而后迅速地退出了殿门,向偏殿走去。

  那被留下的纣皇却是被伯邑考突然的举动惊动,诧异之下伸手摸了摸被亲过的脸颊,而后眉头渐渐皱起,眼中的光芒也变得越来越冷漠残酷!

  却说纣皇这曲线救国的计策倒是十分有效,那姜子牙自然是块铁板,却是抵挡不住马氏这把熊熊烈火,很快就融化屈服了,别别扭扭地在家中给那陈合出谋划策。

  而那陈合事前得了伯邑考的明示,并没有一味用身份去欺压马氏相从,而是在威压之余又给了她许多钱帛好处。

  那马氏既得了钱财,又自觉傍上了宰相爷爷,竟是渐渐觉出了姜子牙的好处,暗道这老小子虽然手不能提腰不能背,一张利嘴却是个能的,只要他将宰相一直诓骗住,自家靠在这棵大树下何愁没有风光可言?一时间竟然对姜子牙越来越客气!

  姜子牙瞧见马氏这般变化,心里却是越加看不起,暗道不过是一个只知趋炎附势的蠢妇,可怜自己一身才华,只能与这种女人相伴一生,如何能够甘心?

  姜子牙虽然心有不甘,但畏惧马氏凶悍个性,家中钱财也被她把持着,倒也没有在外面勾三搭四,采花栽草!

  一时间这对黄昏来相伴的夫妻倒是过上了举案齐眉的安生日子!

  却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此祸何来?正是从西岐而来!

  原来那陈合早在做宰相之初,就在各方同僚的“齐心协力”下,将蠢笨的名声传得天下尽知!却在天下诸侯齐看朝歌这对君臣闹出大笑话的时候,这人突然又变得智慧超绝,将朝务处理得妥妥当当,这般大的变化如何不叫人奇怪?

  也是他姜子牙合该和西伯侯姬昌缘分天定,在别的人还在琢磨其中古怪的时候,姬昌便立即断言陈合背后一定有一个堪比伊尹的大能者,于是连忙派了探子潜入朝歌中暗中查询,这自然是一查就给他查到了!

  那西岐原本也是同纣皇、伯邑考一般,想从那泼妇身上下手,将姜子牙诓来西岐。不想这泼妇不仅市侩,更加目光短浅,一意认定朝歌的宰相不是西岐一个伯侯可比的,又依恋着朝歌中的娘家人,竟是固执地不肯听从西岐探子的话,不仅如此还要向陈合告密,将西岐欲收拢姜子牙的事情揭发出去!

  这泼妇是个没有脑子的,半点不知危机就在眼前,还大大咧咧地将自己的打算当着西岐探子的面说了出来,可不就遭了毒手,一下子就被拗断了脖子?

  这西岐的探子也是个精明会利用形势的人,并不将马氏的尸体掩藏住,而是就地扔在了姜子牙家中院子里的水井里!

  偏那马氏本命不该绝在此,因此惯看人面相的姜子牙这日从陈合府上回来,一时没有见到自家恶婆娘也没有其他想法,只道她回了娘家。

  却是不想竟是一连三天都不见这婆娘回来,姜子牙这才意识到不对!正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姜子牙虽然恨马氏恨得要死,此时也着急起来,奈何怎么掐指都算不出她去了何处,只得连忙奔去了两个小舅子家,问他们马氏可在娘家。

  这大商的女子身份娇贵,在娘家都是被当成宝贝看待的,那马氏虽是到了六十来岁才嫁出去的老姑娘,家里两个弟弟却是依旧将她当宝,现在听了姜子牙问话,如何能不急不恼?只那脾气大的二弟弟立即就扭住老汉衣领一下子别在地上,要他将事情说清楚!

  姜子牙见到小舅子这般架势,如何不知道其中怕是有了蹊跷?只是他已经将马氏失踪的话头显露了出来,不管再说什么那两个兄弟都不肯听,反而怀疑他不满意自家姐姐,将她暗害了!于是强扭了姜子牙到他家中去寻姐姐。

  那马氏就被扔在井里,也没个掩饰,马家两个弟弟存心来找哪里会找不到?这尸体一找到,身为第一嫌疑犯的姜子牙不就要糟了?当下就被马家兄弟一起扭住,眼见就要被送入官中,却是天外飞来两块石头,将他二人一下子砸在地上——砸死了!

  姜子牙眼见马家兄弟被石头砸死,连忙向那石头来处看去,却是见到一个满脸胡子的粗狂汉子正蹲在他家墙头上,朝他呵呵怪笑。

  姜子牙心中古怪,忙向他弯腰道:“多谢这位壮士出手相救,却是不知为何要将我两位小舅子的性命害去?”

  那壮汉便“嘎嘎”笑了两声道:“姜子牙,我是那陈合的对头派来陷害你的,看你而今还如何帮那蠢蛋助纣为虐!”说罢也不继续与姜子牙理论,转身就跳下了墙头。等那姜子牙绕到墙头来看,却是再不见那汉子身影,反而有一大队官差兴冲冲地向自家方向跑来!

  姜子牙暗道一声不妙,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于是什么也来不及带走,只匆匆赶了毛驴就往外跑!

  这毛驴哪里能跑得过官差的马匹?却是姜子牙的好运道,走了不到十里眼见就要被官差追上,连忙拐了弯想找个其他出路,却是被一个没有见过的大汉一把抓住,扔在了马车上——那马车上装的是什么?乃是一车奴隶,正要运往西岐去的!

  ☆、没有硝烟的战场(二十二)

  姜子牙被当做奴隶抓到了西岐;但他本非奴隶,身上也没有半点奴隶的刺青,于是一到西岐就在清点人头时被认了出来。

  但周人素来知礼仪;行事多以谦和的多;那接收奴隶的看押小役官虽小;行事却很得体;一见姜子牙是被人从朝歌误抓过来的,连忙将他请了出来,客气地问他姓名与家住何处,好日后着人送他回去!

  姜子牙因为马氏姐弟的人命官司;已经不愿回朝歌受罪,便没有说出实话,只说自己是昆仑山上来的练气士;并不正经算是朝歌人。

  那小役听到这里,立即欢喜起来,恭维道:“原来是一位道仙,既然来了岐山中,不如在此处多修养些时日,如何?”于是更加不敢怠慢姜子牙,竟是亲自将他送到驿馆中休息,转身便将这件事禀告给了直属上司!

  姜子牙不知这一切都是周人早已安排下的计谋,还道周人通情达理,安之若素地等在了驿馆中。不想竟是来了一个大官,乃是庇护这一方太平的守将,姓广,见到姜子牙便立即上前一拜:“这一位可是朝歌名士姜子牙姜先生?”

  姜子牙见他似乎十分熟稔自己的名号,颇为惊疑道:“敢问这位将军是哪位,恕小道眼拙,似乎不曾相见过。”

  广将军连忙恭维道:“本将姓广名才,非是什么大名人,姜先生也不曾见过本将自是不识,但是本将对姜先生的大名却是如雷贯耳,仰慕已久!”

  姜子牙听了这话,更加惊奇,暗道自己何曾将名声传扬得这么远了,连忙询问对方如何说得这般话。那广才将军本就是西伯侯撒下的“鱼钩”,而今见到时机成熟,立即将主公姬昌抛了出来,说他自从知道朝歌宰相陈合的背后有个十分有才学的人,便时常唏嘘羡慕纣皇,认为他得了这样的人才大商必定再次强大,又十分惋惜姜子牙明明有大才华却只能站在陈合背后做一个无名的幕后之士。

  这位广才将军看似粗苯不拘小节,其实是个很精通口才之道的人,一番话说来不仅吹捧了姜子牙与姬昌,同时还挤兑了纣皇,可谓一箭三雕。那姜子牙本就对被逼着辅助陈合这蠢人心有埋怨,而今听了广才的话,当即心有戚戚然地与他一拍即合,当天就住到了他家中去了!

  待过了一日,那广才又跑来兴冲冲地告诉姜子牙自己已经将他现处西岐的事情禀告给了主事的二公子姬发,并且说二公子一听说了这个消息,连朝堂都没有顾得,便立即跟了自己要来见姜子牙,现在正在大厅里等候着。

  那姜子牙听了这话,心里很是欣喜,暗道与在朝歌的怀才不遇相比,这西岐当真如师父所说是他的福地!但他又怕自己这般轻易地就去见了西岐主事者,恐有掉价之虑,便婉拒了姬发的要求不肯与他相见!

  广才一听这话便知道这老小子是要待价而沽,想要提高自己的价码,但他知道姜子牙是西伯侯势在必得的人物,心中虽然有些不屑,面上却是依旧一副古道心肠,只安慰着姜子牙告诉他二公子为人谦和,绝不会就此记恨上他的!

  到了第二日,又有人来拜见,却不是姬发,而是正重病在床的西伯侯姬昌!得了对方如此看重,姜子牙再不好继续拿乔,避而不见。

  却道这对命里君臣在一连窜的阴谋算计、拿乔作态之后终于相聚在一头,果如纣皇所料当即看对了眼,彼此深谈到深夜依旧难舍难分,不肯分隔在两处,最后竟是同塌而眠,可见两人知己知音之情何等深厚!

  再说那朝歌城内,伯邑考从陈合那里得了姜子牙杀人后逃的消息,震惊不小,头一个疑心的便是狗皇帝是不是从中动了手脚,将姜子牙赶出了朝歌,好教自己再不能推脱教导陈合的责任。

  纣皇听出伯邑考话头里有怀疑自己的意思,当即黑了脸色,不屑地哼道:“朕若看那老头不顺眼,只管叫金甲将军一刀剁了他就是,何须这般费事?”

  伯邑考听他这般说,想想以这人残暴的个性,确实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一时忧愁起来,一面不知该去哪里给陈合找一个合适的幕后军师,一面也为朝歌失去了姜子牙这样有大能耐的智者而惋惜不已。

  纣皇瞧他一脸愁闷的样子,立即没心没肺地笑出声来,却是没有再将姜子牙此时正在西岐,已经封官做相的消息告诉伯邑考,免得这个一心担忧父亲会成为乱臣贼子的“大孝子”愁死在深宫高墙里!

  却是又过了几天,纣皇得了姬发盗取面包树的消息,当即拍板,决定在一个多月后正式开始全国田猎巡游!只是那陈合办事能力实在要人命,伯邑考思来想去也找不到一个适合的人给他筹谋划策,没有办法只好依从了纣皇的安排,亲自出宫去与这小子详细分说一国之君离开都城,亲自监督各地诸侯田猎活动该讲究的诸多事宜!

  不说其中繁杂事项,也不说伯邑考假公济私从中私扣了多少时间与自己弟弟姬旦相见,却说一晃眼间,一个半月时间便偷溜了过去,狗皇帝名为田猎巡视实则到处撒野寻。欢的全国巡游终于启程。

  因为这次田猎的主题就是要纣皇到各地的财神庙里祭拜财神,以此感谢赵公明对天下百姓的怜悯之心,以此挽救狗皇帝在百姓心中岌岌可危的形象,所以这头一站原本是定在赵公明显灵授种的冀州府上。但因两个月前冀州才发生过天灾,整个城池都在修理整顿,实在不适合接待御驾,于是伯邑考将路线稍作修改,只在冀州经过却不在他府上逗留,直接将第一站定在了孟津县上,经由此处向西至岐山周地,而后由西向东,最后绕回冀州,将它定做最后一站,以示纣皇的看重。

  于是,这一支君君臣臣、兵兵将将,人数不下千人的皇家队伍便在十二月下旬吹锣打鼓、浩浩荡荡地奔向了西岐,沿路也只是在冀州边上晃了半日路程——虽是如此,但江一春身为冀州城主,依旧要奉命带领百官等在路边,虽不得见纣皇也要按照礼制跪拜在路旁,直到皇家车马从面前走过,消失在视线中——这且不说,但说纣皇马车虽然只在冀州上走了半日,却是叫随行官员很是惊奇!何来?正是因为他们发现此地虽然刚刚遭受了水灾,但是道路都修整得十分宽阔平整,不论车马行驶在其上都分外的舒适,便是朝歌中的主要大道也比之不得!

  那狗皇帝坐在车中,在冀州之前已是被坎坷的道路颠簸得浑身不舒坦,等到了冀州上马车立即换了一种风格的走法,怎能不叫他惊奇呢?连忙就叫了随行官员来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随行官不是别人,正是那被委任了钦差重任的杨任,因他对全国栽种新种粮食的情况最为清楚,所以被抓过来伺候在纣皇车马下头,好随时为狗皇帝解惑答疑。

  那杨任以前是去过冀州呆了大半月的,对冀州的城市建设很是有印象,直到今日都记得江一春曾经说过的“要想富先修路”这句话。因此纣皇一问这路是怎么回事,杨任立即将这句话献宝一样说给了纣皇听,并且附赠了自己对这句话的见解,认为这路修得宽整,不仅有利于来往行人,于国家也有大大的好处——若是朝歌能够修建起这样的大道,日后纣皇发兵于各地战场,岂非速度更甚?

  穷兵黩武的纣皇一听这话,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连连点头道:“杨爱卿所言甚是,想他冀州不过一个小小州县就有此等宽阔大道,我朝歌是天下最富贵所在,岂能反被他对比了下去?”说罢便叫杨任立即代笔一封圣旨发回朝歌,要留守的宰相、亚相立刻起手整合京畿之地的大路,务必修整得比冀州更宽更平,等他巡游完八百诸侯,就要回去朝歌验收成果!

  那杨任曾经做过与天下百臣为敌的钦差大臣,对大商那些世家贵族以及代表他们利益的官员的尿性可是十分清楚,知道这道旨意落下,尽管于百姓有益,却一定会受到很多大臣的干涉与反对。

  幸好,纣皇这次出行,将大部分显贵大臣一齐带了出来,朝歌之内只余下不成气候的一群小官小吏,朝政完全被亚相比干把持。杨任是比干高徒,早已经将现今的形势摸得门儿清,于是心中拿定了主意,不肯与旁人说起一字,只自己默不作声地将旨意拟好,然后便叫信使将这圣旨快马加鞭地送回了朝歌!

  杨任玩了这么一手,被闷在鼓里的大臣自然不会来找纣皇的麻烦,倒是让纣皇耳边清净了许多。

  一直陪在狗皇帝身边弹琴与他听的伯邑考,见许久没有人来反对纣皇扩建道路的旨意,心中不由诧异,却是很快便明白了其中道理,不由对纣皇笑道:“想不到朝中除了亚相比干,陛下还有其他可用之人!”

  纣皇瞥了伯邑考一眼,面露得瑟道:“那是自然,莫要将朕的朝廷看得那般腐朽不堪,否则率领群臣的陈宰相可是要哭死在师父怀里呢!”

  伯邑考不由自主地想象了一下矮矮胖胖的陈合哭晕在自己怀里的情景,登时脸色一白,而后又迅速地黑了下来,便不肯再应对狗皇帝这句戏言,而是扭过头去掀开窗帘一角,恰是正好见到率领冀州官员的江一春正下跪在道路一侧。想起自己与这人相识时的惊艳,及到后来揭破这人的谎话时的失望,伯邑考不由得唏嘘起来,放下窗帘,回过头来对纣皇说道:“陛下,臣子刚刚见到了冀州城主。”

  纣皇不置可否地换了个姿势,显然对伯邑考与江一春之间的纠葛没有多少兴趣。伯邑考见他不搭理自己,反而闭上眼睛假寐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立即抿住嘴唇生气起来,半晌之后突然十指勾在琴弦上就是乱弹一阵,直将一把好琴也奏出了杀猪宰羊时才会出现的可怕噪音来!

  一直之间,莫说车内,就是车外的群臣也被这噪音震得个个捂住耳朵,恨不得立刻跳下车马,将脑袋埋进泥土里去,免得再受这噪音荼毒!

  好在噪音维持的时间不长久,没得一会儿,大臣们便见一把长琴从龙辇上被扔了出来,摔了个稀巴烂!

  紧接着就听到了狗皇帝暴跳如雷的吼叫声,然后那一直带着面具的风流琴师就从辇车跳了下来,另外寻了一匹骏马自己骑了。不管那狗皇帝怎么在辇车上叫唤,他都不肯理会。

  经历过此劫的朝歌大臣们恍惚明白了一件事情——这名琴师绝不可能是姬昌的儿子伯邑考,就那位被暴君吓得当场昏倒的世子怎么敢如现在这般用噪音袭击狗皇帝,还对他的吼叫不理不睬?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没有硝烟的战场(二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想那朝歌君臣在孟津县内逗留了三日,到了第四日再次启程向西而行,却是在坐船渡过黄河时天上忽然下起了大雪来——这非是这年第一场雪,但却大的出奇,乌压压一片竟是将干涸期的黄河整片河面都冻结住了。
  只不过片刻时间,朝歌人马就被冰雪困在了河心中央,去不得,退也不得。约莫过了一个白昼,依旧不见大雪停止,反见冰层越来越厚。船内众人渐生惶恐之心,暗道果真不该陪这昏君出远门的,果不其然,这昏君要遭天谴了,只是苦了自己一代忠良竟要和他陪葬!
  伯邑考为了去御七那里取食物,从人群里来回走了一遭,察觉到人心正在浮动,暗道这不过是被困在江心一日而已,这群人就这般惊慌起来,纷纷怨怼起自己的主上,若是遇上比这更危急的境况,这群人岂非立即就要围攻了纣皇,将他当做免祸的牺牲品?
  伯邑考现在才明白那狗皇帝六个月前将自信话说得满满,实际上还是在赌命,若是一着不慎,真让诸侯兵临城下,恐怕都不用对方搭起云梯来攻陷城池,朝中的世家贵族就能争先恐后地为敌人打开城门,再将狗皇帝绑缚了交出去投降!
  当伯邑考进入船室时,那狗皇帝正将变回原形的九尾狐抱在怀里,那九尾狐拥有九条毛茸茸蓬松的尾巴,几乎将大半个船室都铺满了,因此这船室内倒不似外面寒冷,反而微微透着闷热之气。嫌闷的纣皇便将窗户打开着,以便透气。
  伯邑考将饭食端到纣皇面前放下,而后一脚踩住一条狐狸尾巴半是蹭暖半是报复过去九尾狐对自己的欺骗。纣皇斜眼瞧了一下他暗自使坏的双脚,笑了一声,也没说什么便调回视线去看那船外平静的河面,半晌好似抱怨一般叹了口气道:“邑考安排的好路线,可是将朕困在黄河中央了!”
  伯邑考歪歪头道:“是臣子私心太重,想要尽早回到西岐见一见病重的父亲,却是让陛下受罪了!”
  纣皇摇摇头,回头看向他道:“朕倒不觉得受罪,反而是朕的大臣们怕是已经叫苦不迭了——你出去一遭可有见到什么异状?”
  伯邑考收了双脚,往纣皇脚边靠了过去,道:“陛下料事如神,大臣们已有所怨言。”他顿了顿,又道:“陈宰相按照臣子的指示,是将朝歌中身份最贵重与陛下最亲近的世家大臣安排在这艘王船上,其中有些还是陛下的庶母兄弟。”
  “一母所生的庶子兄长尚且不将朕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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