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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剑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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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开了一家首饰店的小胡子林四黑，犹豫了一下，停止了和旁人的闲谈，也走向了妖藏锋。
此时妖藏锋正好拿起铁锤，开始细细敲打。
林四黑站在林岳身边，看了一眼聚精会神的少年，再看一眼不动身色的林岳，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好奇？
这少年总有出人意料的地方，第一次进铸剑所的时候，第二次挥锤五百下的时候。。。
奈何林四黑越看越心惊，直至最后，他的表情和憨傻的林岳雷同，看不出是谁在模仿谁。
妖藏锋正尝试感受着锤下的变化，因此没有察觉到走近的林四黑。
六百五十斤的力道很足，每一下，妖藏锋都能感觉到手下的铁石被渐渐磨去棱角，朝着圆润走去，他对铁锤的力道把握，也越来越熟悉。
不过让他遗憾的是，这一次并没有出现像第一次淬铁时，整个意识都融入锤头的那般灵动，那样的心无旁贷。
等到手上的铁石变的有些坚涩时，妖藏锋并没有继续敲击，而是夹着铁块放在火炉上，拉起了风箱。
铁屑味飘出，当铁块再一次被煅烧的通红，他一下把铁块夹到了水桶，蒸出一大团雾气。
几乎是刹那间，整个铁块褪去了黑灰，朝向深黑转变。
看着妖藏锋轻易就达成第一步淬铁的变色，林岳和林四黑同时对视一眼，各自看到了吃惊。
这一步看起来简单，就和刚才的林定示范一样，但他们尝试了很多次，无论怎样锤铁，火烤，浸水，都不能让铁块变色，可眼前的小子就轻易达到了。
林四黑刚想开口，不过妖藏锋接下来的动作，一下让他闭上了嘴巴。
妖藏锋一把夹起水桶内冷却凝固下的铁块，手上的软木铁锤高高举起。
“叮叮咚咚。。。”，一阵敲击，铁块的颜色越来越深，体积也渐渐缩水，等到整个拳头大小的铁石，缩小了近乎整整一圈后，妖藏锋才渐渐察觉到了阻碍。
六百五十斤，这是极限吗？
再次续敲击了一段时间，不过铁石的变化却微乎其微，除了颜色稍深，体积并无太明显的变化，麟纹更是连影子都没。
呼，轻妖藏锋停下敲击，擦了一把额头沁出的汗水。
看着小了近四分之一的深黑铁块，虽然还有余力继续敲击下去，但要打磨到林定所谓的三分之一最高标准，他还需要花上一段时间。
渐渐明白了灰熊在测力时所说的爆发力，只凭借自己现在的力气，达到最高标准的淬铁不难，但想要锻出麟纹，很难。
试试力量解放的极限吧。
就在妖藏锋握着铁锤，稍作歇息的片刻，他旁边站着的两人终于有了不同的表情变化。
小胡子林四黑一脸的震惊，他连淬铁的第一道变色都还没能掌握到要领，可眼前的小鬼不但完成了第一道淬铁，看样子都差不多是最高标准的淬铁吧？
当他带着震惊之色看向一旁的林岳时，却愕然的发现林岳非但没有想象中的惊叹之色，相反还皱着眉。
怎么回事，刚打算开口询问，一声强烈的铁锤敲击声，再次让林四黑吞下了到嘴的话。
“砰”，和之前的叮叮咚咚明显不同的是，这一次的铁锤敲击声沉重的可怕。
此时大部分人都还在尽兴的聊天，妖藏锋一声剧烈的锤击，就如同集群中的一声鹤唳，显眼且刺耳。
不少人投过去了视线，黑衣学徒林原也不例外。
这种景象，就好比下课期间，所有学生都在休息玩乐，却突然有一个差生认真的朗读起了课本，几欲让人作呕。
林原嗤笑一声，真心替妖藏锋感到脸红，在这个时候哗众取宠，脸皮还真不是一般厚。
“啧啧，认真呐，不肯放过每一刻时间，真是我等学习的楷模，我都感到脸红了”，林原旁边的学徒小弟，捂着脸，满是调侃的笑意。
“可不是，他可是被灰原大人赞赏了的，自然要好好努力表现一番”，林原故意放大了声音，怪声怪气。
他旁边的学徒小弟当即一拍大腿，故作懊恼道，“我都忘记了，他可是天生神力，是天才啊，连拓森大人都不具备的体质，看样子他是想超过灰熊大人，林岩大人，第一次就达到最高标准的淬铁了吧，不不不，他可是天才，说不准还要锤出鳞纹呢”
“这不，他旁边还有两个人，看样子都想拜师学艺了”，学徒小弟自叹不如道。
他深情并茂的样子，顿时让不少人笑了出来，谁都能听出他调侃十足的意味。
再看一眼砰砰乱敲的少年，他可能锤出麟纹么，众人笑着摇头，顿时没了兴趣。
一些存了心思想看一看，比一比的新人铸剑学徒，都因为众人的态度，不好意思上前，生怕丢了脸面。
妖藏锋用心淬炼着铁块，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他旁边被波及的憨厚汉子，同样毫无异色，神情照旧的看着妖藏锋淬铁，仿佛对这些嘲讽早就习以为常。
至于林四黑，他原本就是家族的一名执事，虽然地位不高，但也磨练出了一身圆滑的本事。
因此，铸剑所第一层内的气氛有些怪异，一边是三个毫无所动的新人铸剑学徒，另一边却是嘲讽味十足的调侃视线。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地炎火晶置换好了大半，众人口里的话题也就淡了下去，各自开始了打铁。
一片打铁声重又响起在铸剑所内，热火朝天。
本就被无视的妖藏锋，更不显眼，只有他身边仍旧站着的两人，不时引来几道不解的视线，随后又重归平寂。
“砰，砰。。。”，汗水沿着妖藏锋的脸颊滑落在地，很快又被干燥的地面蒸的无影无踪。
铸造台上，原本还有四分之三大小的铁矿石，不知何时又缩减了整整一大圈，只剩下原来的一半不到。
“八十六圈，八十七圈，八十八圈。。。”，林四黑有些麻木的数着。
他每数一次，就代表着麟纹多出了一圈。
在看到妖藏锋猛然加大了力气，锻造出第一圈麟纹时，林四黑心里是何等的震惊！
不过当震惊停不下来，也就成了麻木。
他旁边的林岳，同样数的口干舌燥。
妖藏锋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带给了两人何等的震撼，抬起隐隐颤抖的手臂，他再一次猛烈的敲了下去，“九十”
兴奋之色愈加浓郁，成功了，自己成功打造出了鳞纹，并且还达到了整整九十圈！
虽然不像第一次那般轻松异常，需要不停淬火，不断浸水，连支撑“力量解放”的魂力都消耗了整整一半，但毕竟能做到了不是吗？
手臂的酸痛早已被遗忘了干净，妖藏锋现在满脑子都是剩下的十道鳞纹。
僵硬的右手再次抬起，魂力运转间，一千三百斤重的铁锤就重重落下，留下了一圈麟纹痕迹。
“九十一”，林岳和林四黑艰难的对望了一眼，原本有些可笑的想法，正渐渐走向事实。
百炼精铁，他竟然第一次就想锻造出百炼精铁！
第五十六章 炼成
妖藏锋的汗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打落地面，继而被蒸发。
三百锤，他已经连续不停的挥了三百锤。
不是普通的力道，而是魂力全开，整整一千三百斤的重锤。
用铁锤敲击泥土，尚且有着很大的反作用力，更不用说铁块对着铁块。
寻常只炼拳脚的武夫，在一千三百斤的大力下，单单反震，就足以让他伤经断骨，由此可见，妖藏锋的身体在赤金色光点的融合下，到底增强了多少。
胸口有一团燥热的火在燃烧，这种陌生且熟悉的感觉还是高中长跑才有过。
看着上面足足九十八圈的细密鳞纹，妖藏锋能清晰感受到右臂的每一寸肌肉传来的颤抖。
如果不是油尽灯枯时，总有一口莫名的力气支撑，妖藏锋早已支撑不起一千三百斤的重锤。
无暇顾及眼皮即将坠落的汗珠，妖藏锋松开了夹着铁块的左手，换成双手抡锤。
还有最后两道鳞纹。
感受了一下泥丸宫内还剩下大半的魂力，妖藏锋吸了一口火辣辣的热气，又是一锤落下。
哪怕是一千三百斤，也不是说一下就能锤出一道鳞纹，有时候需要三死锤，好运的时候大抵也需要两锤。
“砰”，一声劲响传开，黑黝黝的铁石上，一道若隐若现的细密鳞纹再次被锻了出来。
“九十九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靠近火炉的关系，一旁的林岳和林四黑同样看的大汗淋漓，
咽了一口干疼的喉咙，乘着力气还在，妖藏锋一锤再次高高举起。
“开吧”，悄然一声咔嚓，原本限制在百分之二十五的力量，中途再做突破，直接达到了百分之三十。
同一时间，妖藏锋小腹内那一缕拇指粗细的剑元，瞬间游出了剑旋，涌进了妖藏锋隐隐抽搐的右手。
这一缕剑元很微弱，但此时游进妖藏锋红肿的脉络，就仿佛给干旱的硬土浇去了一阵春雨。
肿胀的右手流过一阵清凉，妖藏锋紧了紧双手，最后一锤悍然落下。
“砰”，这一道声音着实有些惊艳，妖藏锋也不知道究竟使出了多大力气，可能是一千四百斤，也可能更多。
巨大的反震力道让妖藏锋小脸通红，右手隐隐作颤，看着最后一道亮闪闪的麟纹被敲了出来，他直接松开了锤子，原地坐了下去。
酸，疼。
不仅仅是右手，腰，脚，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也烧的厉害。
相比较第一次莫名其妙，毫不费力的锻造出了七八十道鳞纹，这一次来的更加刻骨铭心。
不过妖藏锋脸上却没有半点不满，相反一丝笑意，如同鳞纹一样荡了开来。
百炼精铁，成了。
心里的担忧去了九成，按照这种速度，一个半月内九十块百炼精铁并非遥不可及，月婵姐的病情能治了。
“厉害”，一道惊艳的声音响起。
听到憨憨声音，妖藏锋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一个人，转头看去，发现又多了一个。
笑着摇摇头，妖藏锋没有一如既往的沉默，看样子是真的很开心。
林四黑见状，本想说点什么，不过看到铸造台上那一块黝黑铁石，到嘴的话又全部咽了下去。
“真厉害”，想来想去，林四黑憋了一句，就和林岳一齐走回了自己的铸造台，妖藏锋给他们带来的打击不小。
妖藏锋也没话可说，在地上歇息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力气慢慢恢复了过来，手臂也不那么僵直，才起身。
拂去屁股上的灰尘，活动了一下右臂，打铁的时候还不怎么察觉，现在愈发隐隐作痛。
就好像牙疼，不是病，却要命。
好在微弱的剑元还是有点作用，反复运转下，因为过度用力而受损的肌肉和脉络，在剑元的蕴养下，虽不至于快速好转，但也替妖藏锋止住了不少疼痛。
瞥了一眼水桶内仅剩一块的粗糙铁石，再看一眼室内报时用的一盏时流沙，现在大概是上午十点左右，距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
月婵姐该喝药了，妖藏锋打算只把淬铁完成，就赶回去煮药。
铸剑学徒还是很自由的，只要完成每天的一百斤淬铁，是去是留，登记一下即可。
妖藏锋第一次莫名其妙下锻出了八十鳞纹，第二次则是抱着尝试的心态。
既然确定自己能够锻造出百锻精铁，妖藏锋也就不打算在最后一块铁石上浪费时间和力气。
只花了半刻钟，妖藏锋就轻易完成了第一道淬铁，为了节省时间，他没有去水磨成型，而是忍着痛再开魂力，一下挥出十数锤，直接达成了最高标准的淬铁。
任务结束，轻吐一口气，妖藏锋揉了揉泛酸的右胳膊，环视了一圈周围的铸剑学徒。
妖藏锋的位置靠前，近身没有人，稍远一点才有。
强化的身体不光是肌肤和骨骼，就连视力也大大增幅，能看见很远处的细微东西。
扫了一圈，大部分新人连第一道淬铁都还差的很远，老一辈也不过几个才刚刚完成淬铁，而且看色泽，大小，远不如妖藏锋最后一块来的高质量。
倒是自己刚刚观摩的一个壮硕大汉，他正在锻造的一块精铁上有许多鳞纹，大致有七八十圈的样子。
有些明白林岳和林四黑看待自己的眼神，妖藏锋也没有多想，径直走向了负责新人审核的林定。
正当妖藏锋走向林定的时候，恰好看见一个黑衣学徒同样走了过去。
“好了”，林定停下锤子，笑问道。
“好了，帮我登记一下，下午我要锻造一块百炼精铁”，林原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得意。
能在短短一个下午就锻造出一块百炼精铁的，整个第一层铸剑所内都不超过十个，他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原兄弟好手力”，林定身为新人审核官的同时，也负责给所有铸剑学徒登记。
“一般一般，比不得你一千两百斤的力气”，话是这样说，他眼里的骄傲却是没有遮掩。
“哪里，原兄弟还年轻，才二十四，何况明天就是发放增气丹的日子，我已经透支领取，原兄弟吃下去，保不准能超过我”
就在两人笑谈间，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插了进来。
“帮忙登记一下，我要离开”
第五十七章 刁难
听这声音，两人下意识看了过去。
见是一张熟悉的少年面孔，林原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带起了玩味的笑容。
“出去？你淬铁结束了，这一点苦吃不得还想当铸剑师？”林定挑了挑眉，教训意味十足。
林原只是在一旁看着，并不出声。
“家中有事”，妖藏锋平静道。
“哼，什么事比打铁还重要，没有完成淬铁哪里也不许去，吃饭也不行”，林定抱着双臂，用命令的语气道。
其实，虽然明面上规定没有完成淬铁，不可以私自走动，但并没有禁止吃饭一类，而且混熟了，这条规定也都可以视而不见，所以此时的林定就显得有些过了。
听着他处处针对的语气，妖藏锋眉头微皱，自己和他才见过一面吧。
“白白糟蹋一身力气，不堪大用”，林原突然嗤笑一声，转头走向了铸剑所大门。
妖藏锋听的有些莫名其妙，这些人吃火药还是怎么了。
不过转念间，妖藏锋就从林原的话里读懂了一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没想到自己被说成天生神力，还有这么一档子罪。
就在此时，又是一个铸剑学徒走来，满脸赔笑道，“定哥儿，我先出去一趟，下午来淬铁，中午约好了人”
“又约，可别被环彩阁的小娘们吸光了力气，下午连锤子都拿不起”，林定怪声怪气道。
“嘿嘿，哪里，我二弟可威风着呢”，那身高体宽的铸剑学徒一语被点破，也不尴尬，挺了挺小腹。
“你那三两玩意儿还在我面前显摆”，林定摆摆手，示意会帮他登记，可以离开了。
两人就这样如若无人的交谈，也不管一旁的妖藏锋。
等到那人离开，妖藏锋眉头更皱，“他怎么可以离开”，妖藏锋面无表情道。
“嘿，谁可以离开还需要你来教我？”林定先是一声冷哼，随即讽刺一笑，“人家已经辛勤干了六年，是老资格了，这点要求当然可以满足，你呢？除了在这儿混吃等死，还能做什么”
林定的话不加掩饰，非常刺耳。
不少靠近林定铸造台的，大多投来了视线，见是妖藏锋，都夹杂着幸灾乐祸的眼神。
虽然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会得罪林定，但他们不少人都被刁难过，因此乐的看笑话。
再加上一个“天生神力”的名头，他们除了嫉妒哪里又有半点同情可言，尽管这小子和他们的孩子差不多大。
妖藏锋听闻，不可置否，也懒得跟他耗下去，直接道，“我淬铁已经。。。”
还不等妖藏锋说完，林定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别挑战我的耐性，回去继续打铁，熬不到酉时，别想着回去”
酉时就相当于下午五点，铸剑学徒的工作时间是早上七点到下午五点，他今天还提了早，想抓他误点的时间，好给他一顿苦头吃。
没想到这小子来的很早，让林定白费一场力气，于是对眼前的少年更加看不习惯。
听到他的话，妖藏锋心里不经也有些愠火。
铸剑所的一些明细，刚刚和林岳和林四黑有交谈过，知道规矩没有这么严格，摆明是眼前的中年故意刁难自己。
他不是泥人捏的，尚且泥人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他呢。
既然他不给自己好脸色，妖藏锋也不会拿热脸去贴冷屁股，声音同样一冷，“登记”
这反应大大出乎了林定的预料，甚至让他想笑。
林定二十打铁，现在三十二，整整十二年，才混上了这个位置，谁看见他不叫一声定哥儿，就算给别人小鞋穿，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还从没有像这小子一样敢出声顶嘴，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一次，我不计较”，林定居高临下的看着妖藏锋，体内一股剑徒五锻的剑元波动，轰然而出。
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林原的委托，让他“特意照顾”这个天生神力的小子，那么现在开始，他就是真的看不顺眼了。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只要他一天锻造不出最高标准的淬铁，他就会一直克扣少年的资金，至于去处，当然是留给自己。
上上下下扫了一眼妖藏锋的杂役装束，他心里愈发肆无忌惮，整人的法子蹦跶乱窜。
最近有些钱不好收了，是不是该拿这小子开刀，让一些自认为打了几年铁，就不把他放在心里的一些人，来点颜色。
“登记，我已经淬好铁了”，面对林定刻意释放的剑元，妖藏锋连眼皮都懒得眨一下。
“你想。。。”，到嘴的话才说道一半，林定就戛然而止，“你说什么”，这次换他皱起了眉。
“我已经淬好铁”，妖藏锋重复了一遍。
妖藏锋说完，林定冷冷一笑，“小子，你知道谎报淬铁是什么下场吗，剥夺铸剑学徒的资格，罚银三千，并且交由宗族戒律所处理”
他这一次并没有危言耸听，这是言令禁止的事项，林氏宗族对铸造一块非常认真，对一些想要浑水摸鱼的人丝毫不会手软。
“我已经淬好铁”，面对林定的威胁，妖藏锋仍旧是风轻云淡。
看着不为所动的妖藏锋，这一次轮到林定有些捉摸不定了，他看人多年，自然能瞧出眼前小子有所凭仗，。
再次打量了一下妖藏锋的穿着，确定是杂役佣人的装饰无疑，他冷冷一笑道，“带路，要是没有达到我的标准，你清楚后果有多严重”
他自然不相信妖藏锋真的淬好铁，一个铸剑学徒能摸到变色的皮毛都是不易，更别说淬好铁。
打定妖藏锋只是撑口面子，顶多摩平了棱角，他眼睛眯起，看不出表情。
若是被他刁难敲诈过的铸剑学徒看见，必定会寒毛竖起，这个动作代表着他肚子里又开始泛坏水了。
妖藏锋不为所动，直接走向了自己的铸造台。
两人的动静引来了许多目光，不少看见林定冷笑的人，纷纷带起了同情和幸灾乐祸。
这小子惹上大麻烦了。
“老规矩，一块铁，我赌那小子会被敲诈二十两银子”
“一块嫌少，两块，我赌三十两”
“好”
第五十八章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短短十几步，让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到了这边的异状，打赌的打赌，看戏的看戏，唯独没有想出手帮忙的。
林岳和林四黑同样察觉到了骚动的人群，抬头看去，见是熟悉的身影，再瞅了一下跟在那小身板后冷笑不止的林定，他们表情有些古怪。
正巧，两人旁边的铸造台走来两个铸剑学徒，他们暗藏着窃笑，“看两位兄弟是新人吧，要不要来打个小赌，赌那少年会被林吸血吃掉多少银子”
林岳憨憨一笑，倒是林四黑露出了一脸有兴趣的笑容，“怎么个赌法？”
见鱼儿上钩，那两个学徒大汉眼里当下闪过喜意，自己当年可不就是这样稀里糊涂上了勾。
“淬铁，如果你们猜对了，我们就免费帮你们淬铁两天，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问我们，如何”
“那我们输了呢”，林四黑直接替林岳承接了下来。
“你们输了，那就一人十两银子，也就相当于两天的淬铁，不多不多，就当怡情”，左边那个高个汉子笑道。
“那好，就十两银子，我赌那小子不会被吃银子”，说完林四黑看向了林岳，支了支嘴。
林岳白了白眼，朝着两人憨笑点头道，“我也赌十两银子”
听到两人爽快答应了下来，两个学徒大汉对视一眼，暗喜之下夹着一丝懊悔，早知道就该多赌一点银子。
林吸血，林吸血，这个绰号可不是白白叫的，一旦被他盯上，就绝不会空手而归。
至于银子，他们一开始也认为淬铁很轻松，一天五两银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就算输了也不打紧。
可等到真正开始淬铁时才知道不易，直到过了一个多月，才勉强能拿到银子，眼下轻易就骗取了二十两，当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大兄弟爽快，答案一会儿就能知晓了”，右边那个大汉乐呵呵道。
林岳憨憨一笑，看着走到铸造台前的少年，可不是一会儿就知晓了。
“我事先说好，淬铁必须达成变色，然后经过三道水滚烧，体积缩小三分之一，和我刚刚示范的一样，才算过关”
林定跟在妖藏锋身后，冷笑一声，砍断了他所有的后路。
刚才他就说过，淬铁必须达到他的标准，才算数。
虽然新手酌情，只需达成第一道淬铁变色就算完成任务，不过他显然不会给眼前的小子任何侥幸，只管往死里刁难。
妖藏锋也不废话，直接指了指铸造台。
林定嗤笑一声，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心里盘算着准备如何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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