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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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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海说道:“进入周园的所有人都是为了利益,我自然也不例外。”

徐有容道:“你确定……从我身上得到的利益,超过需要冒的风险?”

白海微笑说道:“我非常确定。”

徐有容淡然说道:“我可以给你无穷的好处,你想象不到的好处。”

当今大陆,修行宗派众多,各有珍秘,落阳宗这样的奇门更是如此,但她绝对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对方不得不信。

白海说道:“能得到圣女峰和大周朝的双重感激,自然难得,可惜的是,如果不把您逼入现在的绝境,又怎么可能得到这样的好处?”

徐有容说道:“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谁?”

“是的,天女大人……我没说错吧?听说圣女峰所有山门,无论慈涧寺还是南溪斋的弟子,都这样尊称你。”

白海看着她微笑说道:“昨夜在我在暮峪下面,看到了您展开的火翼。”

徐有容说道:“知道是我,你居然还敢对我不敬?你修行已逾两百年,难道还无法控制自己的贪欲,以至于疯狂?”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神情很平静,仿佛根本没有什么怒意,但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白海平静说道:“贪婪使人疯狂,但我并不是真的疯子,如果是在周园之外,我这时候肯定是跪在您面前,亲吻你鞋前的地面,可是……这是在周园里,而且您已经被那位魔族公主殿下重伤,如果我错过这个机会,我一定会遭天谴。”

徐有容看着眼前一片青叶,平静问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这件神器?还是别的?”

白海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我……我要……我要您的血。”

……

……

第285章 修道从来不愉快

崖洞内外一片安静,只有瘴毒不停侵蚀梧桐树发出的轻微沙沙声,听上去就像是数万只蚕在啃噬桑叶,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徐有容沉默不语。潜进周园的魔族,是真正的敌人,而且她没有信心能够战胜这名通幽境巅峰的落阳宗长老,所以刚才她想要付出足够多的代价,换取对方的离去,如果对方担心事后圣女峰的报复,她甚至准备以真凤之血发誓。

然而,她没有想到对方要的是自己的血。

无论离宫里的卷宗还是圣女峰的资料里,国教南北两派对这名落阳宗长老的评价都是冷酷嗜血,但这里的嗜血二字指的是性情,并不代表此人真的像某些变态的魔族那样喜欢食人肉饮人血,不然用不着离宫和圣女峰出面,离山剑宗也早就把此人杀了。

她有些不解,然后想起落阳宗的修行功法与地火相关,大概明白了些什么。

如果对方要的是自己的真凤之血,那么自然不会再让自己再活下去。

“我在开始修行之前,是南方的一名书生,最初的人生理想是考取功名,做官,挣银子,娶个漂亮的女子,然而您在圣女峰生活了数年,应该知道南方的那些朝廷,实际上不过是各宗派山门和世家的傀儡,就算做官做到宰相,也不过是那些修行者呼来喝去的狗。”

白海想着很多年前的往事,有些感慨:“在宦海里沉浮多年,我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于是想要修行,奈何年岁已长,很难把玄门正宗的功法修到极致,于是我剑走偏锋,拜在了落阳宗的门下,说来也是幸运,我的学识素养极高,道法能力也极强,竟只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便修到了通幽境。”

瘴毒缓慢地侵蚀着梧桐树,他和徐有容站在洞里洞外,相隔咫尺,却无法接触,于是他有时间,好好地回顾一下过往,也算是给对方一个解释。

“可是就到这里了。”他有些伤感说道:“我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前进,其后的一百多年时间的修行,全部是在浪费生命,我很不甘心,明明自己拥有足够的智慧与阅历,论起勤勉程度更是不逊于任何人,为何却始终无法突破通幽境?难道是血脉天赋很普通的原因?”

说到这里,他望向青树后的徐有容,毫不掩饰自己眼神里的嫉妒与愤怒,说道:“可是血脉天赋不是由自己决定的,是上天胡乱分配的,凭什么像你们这种人就有如此美好的血脉天赋,而像我们这样的人无论如何努力也永远没办法追上你们?凭什么你今年才十五岁就修到了通幽上境,而我却要用一百多年?”

“后来我在宗门里终于发现了一种功法秘籍,可以帮助我突破通幽境这道门槛,只是这种功法修炼起来太过困难,需要最纯粹的火晶替我重新洗髓换血,可是宗门当年的地火之晶已经被祖师爷铸进剑中,然后随他一道消失不见,我到哪里找去?难道我还有本事远渡重洋,去南海里的那些岛屿寻找红龙?我在世间苦苦寻觅了十余年时间,始终没有任何进展,终于让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白海侧身望向远处草原的方向,说道:“祖师爷死了,地火之晶也随着他的佩剑消失无踪,以他当年近乎从圣的境界,谁能杀他?最大的可能,当然是周独夫,那么他的剑会不会遗落在周园里?就在传说中的那方剑池之中?”

“所以今年周园开启,我毫不犹豫地进来。实话说,我看到了青矅十三司的烟花警讯,我甚至还看到了一个被魔族毒死的人类修行者,但那又怎么样?什么事情都比不上找到祖师爷的佩剑重要,只是……我在这里没有找到任何那把剑的痕迹,我甚至连地火之晶的气息都感知不到丝毫,我绝望了。”

他转身再次望向徐有容,因为苍老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渐渐流露出炽热的神情:“然而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我看到了您展开火翼从暮峪峰顶飞了下来,我知道您受了重伤,我知道这将是我突破境界的最好机会,甚至也有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地火之精算什么?您身体里的真凤之血蕴藏着更狂暴、更炽烈、更纯净的能量!只要能够服下您的血,我肯定能够修成那套秘法!我可以轻轻松松地突破通幽境,凝火成功!将来甚至有机会踏进神圣领域!这种诱惑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有多大,您知道吗?”

白海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嘶哑。

徐有容看着他说道:“我不知道。”

白海怔了怔,问道:“你说什么?”

“修行破境对我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我从出生开始,就注定将来会进入神圣领域,所以……”

徐有容看着他平静说道:“我无法理解你的心情。”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很淡然。

所以白海无比愤怒,还有极强烈的失落。

如果这时候陈长生醒着,大概能体会到这名落阳宗长老的感受,不是因为他有过这种体会,而是他也经常像徐有容一样,让别人有这种感受——很认真地说着客观的事实,对方却要被迫承受无尽的羞辱直至无语。

对此体会颇深的唐三十六,曾经如此评价:你和徐有容,都是让人无话可说的家伙。

白海确实无话可说,所以只好狂怒吼道:“血脉天赋?上天不公,待我稍后把你的血吸干净,那你的血脉天赋就会是我的!我就要改变这种不公!”

徐有容知道了原因,便不再理会对方,对于一个冷血修行者充满文艺腔调的呐喊,她没有任何兴趣。

她走到陈长生身旁坐下,盘膝开始调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块极精纯的晶石。

周园里无法与满天星辰发生联系,她感知不到自己的命星,昨夜通过晶石很困难才聚起的真元,此时又有了涣散的征兆。

这个事实让她有些不愉快,就像她虽然不在意白海的阴险毒辣,但作为下一代南方圣女,为了人类的将来,在周园里不眠不休奔波两个昼夜,与魔族公主血战连连,最终被迫进入绝境,却要死在一个人类的手中,这也让她感觉很不愉快。

隔着梧桐树的青叶,白海看到了她微微挑起的眉,猜到她此时的感觉,微讽说道:“觉得不公平?”

徐有容盘膝坐在地上,神情宁静,虽然没有回答,却感觉仿佛是在说,难道有谁敢认为这是公平的?

“我知道你觉得像我这种人类冷酷自私,阴险狡诈……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和我们没有任何区别。你以为自己真的是凤凰?你以为你真的像自己想象的那般圣洁无睱?你以为你就代表着道德?”

白海苍老的脸上流露出轻蔑不屑的意味,指着她身后的陈长生说道:“昨夜我看着你从暮峪飞下来,然后一路悄悄追踪,虽没有看到你是怎么救得此人,但想来肯定是在魔族强者们的眼前,那先前你为何准备把他一人留在芦苇荡里?我没有看到你在树林里去做了什么,想来不过是那些俗套的心理挣扎,可你为什么要挣扎?有没有人看到为什么对你有影响?说明你真正在乎的不是什么道德仁义,而是别人对你的看法!”

这番话毫无疑问极为诛心。

这位落阳宗的长老,并不知道不久之前,有位黑龙小姑娘和他一样,对徐有容做出过相同的评价。

毫无疑问,这番话极为诛心,很难辩解。

徐有容神情平静,仿佛根本没有听到这番话,根本不屑辩解。

这种不屑,不是无言之后的伪装,而是她真的对这番话没有任何感觉。

别人怎么看待她,她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她不在乎那些魔族强者会怎么想,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个无耻的人类修行者会怎么想。

相反,听到白海这番话后,她暗中松了口气。

因为这番话透露了一个信息,此人并没有看到她先前离开芦苇丛,去岸边的树林里做了些什么。

不过被人这般嘲讽羞辱,终究不是太愉快的事情。

她望向身后的陈长生,微微蹙眉,心想如果不是要带着此人,昨夜自己便已经轻身离开,即便先前在山崖处遇到白海,也至少有三种方法可以避开,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被困在这个山洞里,稍后还可能会被对方喝掉自己的血……

从血脉天赋觉醒之后,她在人类世界里的地位便很特殊,无论是圣后娘娘,还是圣女老师,对她都是宠爱有加,至于那些青矅十三司里的同窗、圣女峰的同门,以及世间所有修行者,何时敢对她有丝毫不敬?居然想喝自己的血?

这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太愉快的事情。

她无法接受。

她取出命星盘,手指快速地滑动,那些繁复的线条不停变幻,组成更加复杂的图案。

“这是什么?这是命盘?”白海在洞外看着这幕画面,隐隐有些不安。

徐有容没有理会此人,继续着自己的推演。

……

……

第286章 穿过她的黑发的他的手

只可惜到最后,命星盘上的图案依然一片模糊,就像她现在眼中的周园一样。

她看不到自己的命运,哪怕最细微的指向都没有,但在那片图案里的某一处,她看到一些灰色的轨迹。

看到他人的命运,总是比看清自己的命运要简单一些。

她再次望向昏迷中的陈长生,有些不解想着,怎么此人与自己之间会有联系?就因为自己救了他?只是此人的命运轨迹如此灰暗,简直看不到任何生机,就像先前在芦苇丛里确认的那样,如果没有意外,此人必死无疑。

“你只要还没死,我都会尽可能让你活着,但是……如果你注定要死,能不能请你早点死、自己去死,不要拖着我和你一起死?”

她看着陈长生想着。

山洞里退路,却没有后路,她的真元近乎枯竭,凤凰之魂再次沉睡,桐弓不可能永远坚固不破。

青翠的梧桐树上,已经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灰色斑点,那些都是瘴毒的痕迹。

她低着头,两手的食指轻轻相抵,自言自语着:“没事……没事的,容儿一定会没事的。”

这时候的她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有些委屈伤心,有些心慌。

软弱只是一时,委屈也只是一时。

片刻后,她便平静下来。

她从来都不是普通的小女孩。

她是徐有容。

她抬起头来,眼眸明亮。

她决定行险,杀掉此人。

时间还在流逝,并没有走过太远距离,桐弓化作的青树,应该还能支撑更长时间,但忽然间,青树化作光点,在洞口消散无踪。

她向着洞外掠去,双手在空中画出两道火线,攻向白海。

在明显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自行解除最后的防御手段,抢先发起攻击,这是很勇敢、很出人意料的选择,当然非常突然。但从昨夜做出夺凤血这个近乎疯狂的决定之后,白海便一直处于自已最强大的阶段中——是的,哪怕是被评为冷酷嗜血的他,也觉得这件事情很疯狂,这让他前所未有的兴奋与紧张,竟让他的境界始终保持在最巅峰的状态里,于是才能够找到徐有容的踪迹,以及此时他能够很稳定地接下对方的反扑。

梧桐树消失,依然在上面的瘴毒,化作漫天灰尘在洞口弥漫。

白海稳定而强大的手掌,破灰尘而出,直接对上了那两道带着圣洁意味的火线。

轰的一声,崖洞内外烟尘更盛,然后有凄厉的破空之声响起,两道残影拖着火星不停地流转,场间的温度陡然升高。

火线骤敛,掌风狂啸,一道身影疾速倒退回崖洞深处,无法站稳,重重地落在崖壁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被逼进崖洞的是徐有容,她顾不得撞击带来的痛楚,把手伸向身旁。

白海哪里会再次给她调息布防的机会,化作一道灰影,来到她的身前,手中的法器骤然间大放光明,把她刚刚重新握在手中的桐弓击飞,同时身形前趋,枯瘦的手掌闪电般探出,紧紧地扼住了徐有容的咽喉。

这场战斗结束的很快。

徐有容不再做无意义的抵抗,微微蹙眉,没有吐血,脸色却比先前更加苍白,显得很虚弱。

就算是平时,苦修二百余年终至通幽境巅峰的白海,遇到她也有一战之力,更何况现在她身受重伤,真元已然枯竭。

最终的结局,没有任何意外。

白海自已却有些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你败了。”他看着徐有容声音微颤说道,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那是兴奋与激动,也有一些惶恐不安的因素。

天凤转世,就这样被自已击败了?自已居然胜的如此轻松?

他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昨夜到底是谁,居然把你伤的如此之重?”

徐有容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神情依然平静,仿佛对方根本没有扼住自已的咽喉与命运。

这种无视让白海再次愤怒起来,厉声喝道:“现在我只需要动动手指头,你就会死去,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屑于和我说话?”

徐有容静静看了他一眼,依然没有用说话,用沉默表明自已的态度。

白海怒极反笑,声音变得有些诡异:“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激我杀死你,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活着,看着自已的血被我吸干净。”

徐有容眼中终于流露出一丝厌憎的神情。

不是恐惧,不是害怕,只是厌憎。

白海身体前倾,看着她的脸,声音微颤,感慨说道:“你这脸……是怎么做的?居然这么真。”

徐有容看着这张阴险的、苍老的脸,忽然有些后悔。

“我从来没有想过,居然能够有与你近在咫尺的一天。”

白海看着她明亮如秋水的眼眸,发出令人牙酸的笑声:“哈哈哈哈,这真是我的荣幸。”

说完这句话,他的身体再次前倾,与她离的更近了些。

徐有容静静看着他,虽然没有说话,却自有一股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不知为何,看着她的眼睛,白海忽然间失去了戏弄对方的兴趣,甚至有些不安,声音微涩说道:“您放心,我会让您有尊严的死去……所以就算您有什么最后的手段,希望您也不要用,不然我真不知道一旦希望落空之后,我会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徐有容有些艰难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然后闭上了眼睛。

白海怔了怔,低头凑向她的颈间。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所以有些紧张。尤其是想到,对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天凤转世,是真正的圣女,他更加紧张,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下一刻,徐有容的眉头再次蹙起,似乎有些痛。

白海的眼瞳急剧收缩。

他觉得,那是自已此生品尝过的最美味的仙浆玉液。

只是……为什么这么少?

下一刻,他便忘记了这个疑问,那道流入他嘴里的液体,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火焰,仿佛是真正的太阳的精华,要比落阳宗里的地火纯净无数倍,与之相比,传说中的地火之晶又算得什么?

只是瞬间,他便觉得有无数的能量灌注进了自已的身体。

只是一口,他便醉了,花白的眉毛飘起,眉眼不停挤弄,如痴如醉,看着极为怪异。

徐有容看不到他的脸,他也看不到徐有容的脸,所以他没有发现,徐有容睁开了眼睛。

她静静看着崖洞里的石壁。

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到了死亡深渊之前,正在禁受如此的羞辱与残酷,她的神情依然很平静,仿佛还有余暇思考些别的事情。

时间缓慢地流逝,却是那样的坚定,令人心生畏惧。

忽然间,徐有容的眉毛再次微微挑起,因为她发现自已似乎算错了。

就算自已能够杀死这名可恶的老贼,但自已身体里的血也会被对方吸食干净。

这一次,她的眼中出现了真正的悔意,虽然很淡,但终究是有些后悔。

她不想就这样死去,更不想死的时候,这个老贼的尸体还会压在自已的身上。

然而就像星空里的命运轨迹一样,一旦开始运行,便再也无法停止。

这是她做的决定,她的计划,一旦开始实施,她便成为这个计划里的一环,再也没有办法阻止结局的到来。

这就是自已的命运吗?

她静静地想着。

命运,是无法改变的。

无论国教南北两派,都是如此认为。

但有些人并不这样认为。

比如王之策,比如那些必须要改变自已命运的人。

徐有容以为自已的命运无法改变,只能和这名老贼同归于尽、最后变成崖洞里无人发现的一对尸体,却忘记了这个崖洞里还有一个人。

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抬了起来,带着她的视线,慢慢地向着她的颈间移去。

这只手不大,指甲剪的很干净,手指修长,平时很温暖,这时候却很寒冷,指缝里还残着冰雪。

这只手看着有些疲惫无力,但却是那样的坚决,穿过她的黑发,擦过她的耳垂,落在她的颈间……

这只手缓慢而坚定地捂在了白海的脸上,然后向外推去。

……

……

第287章 雪山宗的玄霜气以及耳光与血毒

就像徐有容忘记了昏迷中的陈长生一样,白海也从来没有在意过那名浑身带着冰霜的年轻修行者。而且他此时正陶醉在天凤真血带来的迷幻般的至高快乐之中,没有任何防备,于是竟被那只手推离开来。

崖洞里一片安静,白海看着陈长生,神情有些愕然,片刻后,他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觉得有些不对劲。

此时,他的唇角还残着一滴血水,配上那张有些扭曲的苍老的容颜,看着异常恶心,就在那滴血水快要滴落的时候,他醒过神来,有些慌张地用舌尖卷进唇里。对想要修行落阳宗秘法、突破通幽境的他来说,徐有容的每滴血都是至为珍贵的宝物,哪里能够浪费,只是这画面未免更加恶心。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舌根有些发甜,舌尖却有些发麻,心想难道这便是天凤之血的味道?

就在这个过程里,陈长生扶着崖洞的石壁,艰难地坐了起来。他此时是如此的虚弱,似乎只要一阵风拂过便会再次倒下,如何能够克敌制胜?

白海感觉到脸上有些麻痛,伸手摸了摸,发现上面有些水渍,再望向陈长生的手掌,发现他的手掌上亦是覆着冰雪,不由眯了眯眼睛。

毫无征兆,他一指隔空点了过去,一道蕴藏着恐怖地火的气息,直射陈长生。

陈长生似乎只是下意识里一掌拍了过去,掌前的空气里却瞬间结出一道冰镜。

那道地火气息,触着这面冰镜,嗤的一声响,同时化作青烟散去。

白海的眼睛眯的更加厉害,看着他诡异笑着说道:“居然是雪山宗隐门的弟子,以为靠玄霜真气,就能挡住我?”

雪山宗是大陆西北的一个宗派,相传雪山宗的开派祖师拥有玄霜巨龙的血脉,自行开悟创造了一种功法,于是在西北极寒之地开山建派,全盛之时非常强大,无论是魔族还是中原国教正宗,都不愿意轻意招惹,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玄霜巨龙血脉残留的越来越少,雪山宗也逐渐势微,早在数百年前便已经附于离宫之下,而且也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真正的高手或是有前途的年轻弟子。

没有人会低估一个曾经辉煌过的宗派,就像南溪斋分为内门外门一样,很多大人物都知道,雪山宗也有隐门一系,只不过很少行走世间。落阳宗修行的是地火,与修行寒功的雪山宗天然抵触,当年也曾经有过很多冲突,身为落阳宗长老的白海,自然对雪山宗非常了解,看着陈长生横剑结出的冰霜虚镜,一言便道破了他的来历,同时心中的杀意也陡然间再提数分。

徐有容看着身前陈长生的脸,心想原来是雪山宗的隐门弟子,难怪修行的功法如此特殊。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陈长生眼神里的宁静,明明局势依然危急,陈长生依然伤重虚弱,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可以放下心来,可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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