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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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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道是因为这座陵墓残留着周独夫的气息,还是因为那块散发着无数光线的黑木控制着的缘故,兽潮虽然有些蠢动,尤其是那些曾经被徐有容斩杀过很多同伴的灰蛟与妖鹫,不停发出凄厉地啸鸣,却始终停留在陵墓十里之外,没有再靠近一步。

黑色的海洋是一块幕布,一道艳丽的流光在上面画出。

看着这幕画面,陈长生想起数十日前那面的湖水里的难以忘记的遭遇,眼瞳微缩,握着剑柄的手下意识里紧了紧。

那道流光瞬间便越过看似漫长的神道,来到数百丈高的陵墓中间,来到陈长生和徐有容身前的空中。

美丽而灵动的光翼在昏暗的光线里轻轻扇动,光翼之间是两名仿佛连为一体的美丽女子。

她们的眉眼都生的极好看,但容颜与气质却非常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截然相反,一者端庄,一者妩媚,一者眼波流转,风情万种仿佛花国美人,一者眼神静柔,清纯可人仿佛大家闺秀,并肩站在一起,给人视觉和心灵上的冲击力极大。

如果陈长生年龄再长些的话,或者更能体会到这种诱惑,但他现在不过十五岁,而且一心修道求长生,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些方面的事,在他的眼中,这两名女子依然还是在那面的湖水里险些杀死自己的可怕魔女。

徐有容说道:“她们就是南客的双翼,或者说双侍,一个叫画翠,一个叫凝秋。”

这是陈长生第一次知道她们的名字,微微一怔,再望向她们的目光里便多了些别的情绪。

一路与徐有容同行闲聊,他知道了这对南客双翼确实是烛阴巫部用某种方法祭造出来的灵体,有神识与自我意识,然而却要终生听奉主人的命令,生死全不在己,只要主人念头微动,她们便会灰飞烟灭,就此死去。

此时听着这两个名字,他便不喜欢。画翠?凝秋?这是最常见的婢女姓名来历,给人一种怯懦卑微,无法活的痛快的感觉。当然,他知道这名字肯定不是她们自己取的。他不喜欢的是赐她们这种名字,并且可以操她们生死的那位魔族公主殿下。

南客双侍天天服侍自家主人,哪里看不出来他眼神里的意味。

画翠便是那位腰肢极软、眼波亦柔软的妩媚美人,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陈长生,声音软糯到了极点说道:“真是个会疼人的孩子。”

凝秋便是那位容颜秀美、气质极端庄的大家闺秀,却极不喜他眼神里的同情甚至是怜悯,心想那日在湖畔,你险些死在我们二人的手中,居然同情我们的生死被主人控制,真是何其可笑,何其不敬。

带着一丝嗔怒,她向石台之上冲去。

“哎哟!你急什么!我还没和他说说话呢!”

画翠被她带着向石台之上飞去,有些慌乱地说着话,看似有些手忙脚乱,指尖却已经泛出幽幽的绿芒,阴险到了极点。

嗤嗤声响中,陵墓高台之前的空中,出现了无数点绿芒,星星点点密布。

那些绿芒都是孔雀翎的毒,一旦进入血肉,必死无疑。

在湖畔战斗的时候,她们想尽一切办法,都没能刺破陈长生的皮肤,此时却依然如此攻来,想必肯定藏着别的手段。

徐有容静静看着这幕画面,右手握着长弓,手指在光滑且古意十足的弓身上以某种节奏轻击,随时准备陈长生应对不及的时候出手。

她这时候确实已经没有任何战斗的能力,但至少还可以用梧弓,抵挡住敌人的一击。陈长生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右脚向前踏出一步,鞋底在石台上踩出一蓬水花,力量自腰间运至肩头再至手腕,短剑化作一道笔直的直线,向石台边缘外刺了过去!

擦的一声脆响,石台边缘外的空气,仿佛直接被他一剑刺破了。

更奇妙的是,在他的剑刺出的笔直线条四周,空中忽然凝结出无数朵洁白的雪花,那些雪花比自然结成的雪花至少大十余倍,美丽而又具体。

雪花飘落,恰好笼罩住了那对光翼。

光翼里的双侍,即便论单独战力,都在通幽上境,与他一样,合体之后,战斗力更是陡增无数,所以那日在湖畔才打的陈长生没有任何机会,今日为了在主人的面前表现,她们更是暗中准备了别的手段,然而没想到,所有后续的手段全部没有来得及施展出来,便被陈长生的这一剑给破了。

陈长生用的这一剑,已经至少十余年没有在大陆上出现过,直是在两个月前的大朝试里出现过一次,所以没有谁认得出来。

他用的是国教学院的倒山棍。

如果要说剑速,国教学院的倒山棍并不如天道院的临光剑,如果要说剑势,国教学院的倒山棍不及汶水三剑,亦不及离山剑宗里的那些风雨大剑,但倒山棍是当年国教学院教习用来教育违规学生的棍法,最重要的在于一个理字。

他这一剑看似不讲理,其实很有道理,道理便在于剑上附着的玄霜寒气,在于石台上空飘落的万点雪花。

南客双侍的速度太快,快到他用耶识步也没有意义,而且石台面积太小,不便施展,他更没有办法在空中与对方战斗,所以他必须限制对方的速度,把这场战斗控制在一个相对狭小的空间里。

同时,国教学院的倒山棍,还在于一个严字。

严便是不通融,你……不能避!

这两个字便是陈长生这一剑的剑心。

再加上玄霜寒气,这一剑可谓是清冷到了极点。

雪花落下,触着那些幽幽的绿芒,瞬间便把那些绿芒的颜色变得灰暗无比。

清冷的剑势,趁势而入,直刺光翼之中的两名女子。

陵墓石台之前的空中,骤然响起一声带着愤怒与不甘的怪叫。

光翼疾动,雪花被扇开,瞬间退出数十丈外。

画翠和凝秋脸色苍白。

一道鲜血,从两人的身体之间缓缓流下。

看着石台边缘持剑而立的陈长生,她们的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的神情。

……

……

第319章 掸雪交心

当日在湖畔,南客双侍一朝合体,陈长生便再没有任何机会,完全不是对手,眼看着便要被活活震死,全靠着那些银箱、烤羊才觅到一线生机,随后借着黄纸伞脱困。而如今以日不落草原里的时间来计算,那场血腥阴险的战斗不过才过去数十日,他居然便能一剑逼退双侍蓄势已久的合击,甚至伤到了她们。一个修行者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有如此大的进步?他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这一剑里看得很清楚,陈长生的境界没有任何改变,依然还是通幽上境,同时他的真元数量依然相对同等级的修行者要少很多,这记剑招固然精妙,但最大的区别还是他的真元不知何故变得寒冷异常,竟纯借剑势便凝出了一大片雪花。

即便这……也不是最重要的变化。最重要的,是他的剑意的变化。他的剑意无比凝练,已成实质。

要知道意随心走,短短数十日时间,他的剑心如何能够如此圆融通明?

震惊只是瞬间,战斗里也来不及做更深入的思考,伴着光翼高速振动的破空声,双侍化作一道流光,再次向石台上袭来。

石台边缘,一道明亮的剑光照亮了周遭的空间,那道剑光出现的是如此突然,白炽一片,仿佛闪电一般。

嗤!剑锋破空声起。

那道流光就此停滞,然后疾速后退,在数十丈外的空中化作无数光点,就此消散。

依然还是国教学院的倒山棍,剑势依然清冷,剑意依然凝练,剑心还是那般的通明圆融,干净的难以想象。

陈长生执剑于身前,脸上没有露出任何喜悦的神色,也没有因为那对光翼的骤然消散而得意,反而更加警惕。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剑意虽然大有长进,最开始那一剑可以出乎意料地伤到双侍,但这第二剑应该不可能有如此完美的效果,如电般的剑光,只是伤到了那名叫做凝秋的女子左肩,并没有重伤对方,自然不可能击散对方的光翼。

光翼之所以消散成无数光点,那是因为有人确认双侍不是他的对手,不想让她们再浪费时间。

他的视线随着飘散的光点落在数千丈神道的尽头,陵墓前的地面上,然后看见了那名十来岁的小姑娘。

光点飘落在她的身上,尽数敛没,她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情。

……

……

南客看着数千丈神道的尽头,看着石台上那对年轻的人类男女,没有说话。

根据她的计算推演,徐有容一路逃亡,前期杀死那些妖兽之后,真凤之血应该已经耗尽,现在体内应该只有自己种下的毒血,按道理来说,就算能够支撑到这座陵墓,此时也应该已经死了,为何她还能活着?不过这无所谓,很明显她已经虚弱不堪,无力再战,这场宿命的对决虽然不能说是自己的胜利,但死神才是最公平的裁判,她将死,自己将活着,这就足够,问题在于那个叫做陈长生的少年……

她的老师黑袍并没有把周园全部的计划都告诉她,她自然也更加不知道,因为那柄黄纸伞以及别的某些缘故,黑袍没有来得及把最后的决定告诉她,她一直以为陈长生和七间、折袖一样,都是自己必须杀死的目标,只是现在看来,他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好杀。

她对陈长生这个名字不陌生,并不是因为他拿到了人类大朝试的首榜首名,也不是因为他一夜观尽前陵碑,也不是因为他是历史上最年轻的国教学院院长,而是因为他是徐有容的未婚夫,她没有想到,一路在草原里逃亡,这名人类少年居然能够治好自己的伤势,而且他境界虽然没有提升,但较诸双侍曾经仔细描述过的数十日前那场战斗里的表现,剑意以及战斗力,明显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在草原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说,这种变化是在他们进入这座陵墓之后才发生的?

一念及此,她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当然,无论陈长生和徐有容有再如何神奇的遭遇,她现在只需要通过魂木发布命令兽朝发起进攻,依然可以很轻松地杀死他们,但她没有这样做,因为兽潮对这座陵墓依然保有着某种天然的敬畏,想要强行驱使他们进攻,需要耗费她太多心神,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这座伟大而神圣的陵墓,被这些浑身污泥、糟臭不堪、愚蠢至极的妖兽弄的一塌糊涂。如果可能,她不愿意除自己的任何生命靠近这座陵墓,更不要说踏足其间,实在没办法,她也只能勉强接受徐有容以及……此时的陈长生站在陵墓前的高台上,因为在她看来他们虽然是敌人,但有足够强的血脉天赋,不算玷污这座陵墓。

是的,在她的眼中,这是一座伟大而神圣的陵墓。

因为这座陵墓里埋葬的那名人类,是她平生最崇拜的对象,甚至要超过她的老师,更不要提她的那位父王。

她从来没有流露过这种思想,甚至在雪老城里有时候还刻意发表过一些相反的看法,因为即便魔族信奉强者为尊,私下里敬畏甚至狂热崇拜这座陵墓里那个人类的魔族数量并不少,但她毕竟是高贵的魔族公主,怎么能崇拜一名人类?

但她从来没有欺骗过自己的内心。

她无限崇拜埋葬在陵墓里的那位人类男子。

在雪老城里,在魔域,她的父亲强大的仿佛夜空,只有那个男子曾经把这片夜空撕下过一角。

放眼过去与将来,远望大陆与海洋,只要在星空之下,那个男子始终是最强大的个体。在她看来,这样的强者值得所有生命的敬畏,更何况她的师门与那名男子之间有无数隐秘的联系,那种联系早已成为她内心深处最大的荣耀。

今日,她终于来到了这座陵墓之前。

与这件事情本身相比,什么魔族公主殿下的尊严,父王对自己冷淡的态度,毫不重要。

带着这样的心情,南客顺着神道向这座陵墓走去。

神道数千丈,以她的境界修为,只需要片刻时间,便能越过,但为了表示对陵墓中人的尊敬,她没有这样做。她的脚步很轻柔,态度却极慎重,走的很缓慢,神态很庄严,仿佛朝拜。

行走间,数百道幽绿的尾翎在她的身后缓缓生出,然后开始随风招展,美丽妖艳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草原边缘的太阳已经变成模糊的光团,夜色未至晦暗更甚,行走在神道上的她,映照着最后的暮光,竟越来越明亮,仿佛燃烧一般。

看着这幕画面,徐有容的眼睛也亮了起来,然后微黯,因为她再如何想与这样状态下的南客战一场,也已经无力再战。陈长生的眼睛没有变得更加明亮,因为他的眼睛永远都这样明亮,就像南客的表情不会有任何变化,因为她永远都没有什么表情。

用唐三十六的话来说,他的眼睛就像是两面镜子,明晃晃的,经常看得人心发慌。

他和徐有容一样,也清晰地感知到,通过神道上仿佛朝拜一般慎重的行走,南客已经把境界状态调整到了近乎完美的程度,展现出来极难以想象的强大,但和徐有容不同的是,他没有生出任何战意,他根本不想和这样状态下的南客战一场。

这就是他和徐有容及南客这样的绝世天才之间最大的区别。他从来不会为了战斗而战斗,不会为了胜利而去获胜,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通常只是为了一个原因:那就是活着。为了活着,他认为这才是最神圣的理由,或者说意义。所以他不需要调整,不需要静思,不需要朝拜,更不需要沐浴焚香,斋戒三日。当他不得已开始战斗的时候,那他必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

……

只是,今天他的状态似乎并不是太完美。

这极可能是他生命里的最后一场战斗,他没有任何信心,但这不是问题,因为他已经打赢过太多场没有任何道理胜利的战斗。问题在于,在应该专心迎接这场战斗的时候,他却有些分心,总觉得有些事情没有做完。

此时南客已经走到神道的最后一段,距离他还有百余丈。

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转身望向徐有容。

“怎么了?”徐有容问道。

陈长生看着她的脸,想要伸手摸摸,却不敢。

徐有容举起伤重无力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仿佛要把他衣服上的雪花掸掉。

那几粒雪花早就已经消融了。

陈长生满足了,看着她的眼睛,非常认真地说道:“如果我们能够活着离开周园,我一定会去找你。”

徐有容看着他的眼睛,强忍羞意,故作镇静说道:“不用,我会去找你的。”

“好。”陈长生从来没有回答的如此快过。

如果南客这时候放弃朝拜般的姿态,暴起攻击,或者他和她已经死了。

幸运的是,南客没有那样做。

做完了这件事情,终于再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分心。

陈长生望向神道上缓缓走来的小姑娘,平静而专注。

就像无数人曾经说过的那样,修行从来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虽然他自幼通读道藏,体质也异于常人,十五岁便已经修到了通幽上境,但血脉天赋的差距不是那么容易弥补的,更不要说,在陵墓的四周还有兽潮化作的黑色海洋。

这是一场有死无生的战斗。

但他还是那样的平静,展现出远超自己年龄的沉稳与从容,如果只看背影,此时的他竟有了些剑道大家的风范。

他先前能够一剑逼退强敌,便是因为他的剑心已然与以往不同。这场在草原里的漫长逃亡,历经数十日,他和徐有容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对谈。谈的最多的,便是修行。从雨庙到雪庙,从秋天的苇丛到夏天的草岛,他们始终在谈这些。他有修行的天赋,却没有战斗的经验,徐有容教会了他很多。更重要的是,她对修行和生活的态度,那种淡然、平静、从容,影响了他很多。

这就是道心。

剑心亦是道心一属。

若要论道心通明,整个修行世界年轻一代,谁能比徐有容更强?

双剑相交,其锋愈利,剑心也是如此。

他现在已然剑心通明,剑意自然强大凝纯。

……

……

徐有容不知道他今年才十五岁。但看着他的背影,她有些暗淡的眼睛再次明亮起来,仿佛枯山终于迎来了一场新雨。

她离开他的身边,回到陵墓正门前,寻着一个可以避雨避雪避风的角落,盘膝坐下,把保暖的麻布裹在了身上。

他对生命的态度,何尝不是已经影响了她很多。

所以,她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

……

第320章 打手腕

南客顺着神道来到石台之前数十丈外的地方,看着陵墓正门前的画面,心情微异。徐有容闭着眼睛,有些苍白的脸上神情宁静,仿佛即将发生的事情,与她没有任何关系。这种姿态代表了她对某人的绝对信任。某人,自然是站在石台边缘的陈长生。

南客望向陈长生,有些不解,就算他是徐有容的未婚夫,又如何能够让她如此信任?陈长生也在看她。那天清晨,在密布芦苇丛的湖畔,他与南客只打了一个照面,便转身进入了草原里,时间过去了数十日,他才再次见到这名恐怖的魔族少女。

说她是少女都不准确,看清稚的眉眼大概不过十来岁,两眼之间相距略阔,以至于额头也显得有些宽,眼神漠然或者说呆滞,给人一种木讷的感觉,而这正是因为她眉心里的孔雀神魂太过强大,他确认当初自己没有看错,这个小姑娘确实有病。他想了想,没有说什么,在草原里逃亡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就已经想清楚,斗鸡眼确实不是好听的话,而且他这时候很紧张,握着短剑剑柄的手没有流汗,指节却有些发白。

——他现在已经知道南客是魔族的公主殿下,而且据说是魔君所有子女里血脉天赋最高的那个,更可怕的是,她是那名神秘而强大的魔族军师黑袍唯一的弟子。当初在那边的湖畔,他连南客的两名侍女都打不过,就算现在剑法有了极大的提升,又如何能是她的对手?

真正的战斗从来没有开场白,这场发生在陵墓石台上的战斗,将会决定周陵的归属,将会决定魔族这场大阴谋的最终成败,自然更不会有那么啰嗦的台词与试探,没有任何耽搁,也没有任何征兆,随着风起于陵墓四周,战斗便开始了。

幽绿色的双翼在南客的身后迎风招展,嗡的一声轻响,那代表着空气正在疾速变形以及被震荡开来,她娇小的身躯瞬间从原地消失,下一刻便来到了陈长生的身前,她伸出细细的食指,带着一道恐怖的气息,直刺他的眉心。

她来的太快,动作更快,以至于蓄势已久,把剑势早已催发到极致的陈长生……竟来不及出剑。带着双翼的她,速度实在太快,快到难以想象,在整个大陆里大概都能排到极前的位置,除了像金玉律这样的人物,谁能跟得上?

这时候陈长生的任何应对,比如拔剑,横剑,刺,削,劈,撩,都已经来不及。

他无法跟上南客的速度与节奏,只要试图做动作,都必然会被她的指尖抢先刺中眉心。

她的那根手指很纤细,看着很普通,但指间携着的气息却很恐怖,任谁都能想象得到,如果被这根手指击中,会有怎样的下场。

所以他只能什么都不做,向后疾退,然后退入一片虚无里。

……

……

嗡!这声轻响来自南客的指尖,那道恐怖的劲意凝而未发,没能触到陈长生的眉心,却把石台边缘的空间都仿佛要撑裂开来。

陈长生在她眼前忽然消失,这让她木讷的神情终于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是很难以理解的事情,但其实并没有让她想太多,更没有让她生出警惕,因为她明白了,却毫不在意。

陈长生的身影刚刚出现在石台上另一处,她几乎同时出现,依然一指点向他的眉心。这个事实,反而让陈长生有些意想不到,对方竟能跟得上自己的脚步?要知道,这与速度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用的是最诡秘莫测、短距离内趋避最快的耶识步。

他的身影再次消失,南客的身影也随之消失。下一刻,陵墓正门前出现他的身影,紧随其后,南客的身影也在那里出现,陵墓前的高台上,并没有狂风呼啸,只有微风徐徐,两道身影时隐时现,没有发生任何声音,诡异到了极点。

陈长生没有任何办法摆脱她,没有办法摆脱那根离自己眉心越来越近的细细手指,没有办法摆脱那道恐怖的气息与死亡的味道。

他一步由雪宿踏突轸,避开了那一指,出现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南客逼到了高台悬崖边。

在大朝试里,在湖畔,曾经无数次让他反败为胜的耶识步,对南客来说明显没有任何意义。

但至少这为他争取了一些时间。

在悄然无声、诡异的身影趋掠之间,时间走出很短的片段距离,终究还是走了些距离,让他有了出剑的机会。

隔着那根细细的手指,他的视线落在她的眉间,神情专注至极。

擦!一道明亮至极的剑光,在高台边缘出现,仿佛要把晦暗的天空都照亮。

还是国教学院的倒山棍。

这是他最熟悉,也最喜欢的棍法,或者说剑法,所以最快。

但……还是没有南客快,或者说,南客太强了,强到可以很随意地便破了他的这一剑。

出剑,至少需要动腕。

屈指,只需要动动手指头。

南客刺向他眉心的手指微微屈起,指尖准确至极地击在他的剑身上。

当的一声清鸣,仿佛是新铸的瓦钟,被燕子衔来的一颗黑石子击中。

陈长生的短剑荡了起来,一道对他来说堪称磅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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