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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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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生很自然地想起与她在草原里同行的那段日子,想起雪庙生死相依,想起在周陵里血水交融,想起神道尽头的那番对话。如果不是南客用魂枢控制了初生的金翅大鹏,驱领兽潮包围了周陵,或者,他和她已经开始……

互诉衷肠?是这个词吗?他不是很确定,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陌生的情绪,那种情绪是甜密的,却令人有些害怕,是不安的,却让人那样的向往,最重要的是,那种情绪带来的悲与喜,竟是那样的强烈,有的时候甚至显得比一切都更加重要。

自幼修读道藏,十岁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更是严格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悲不喜,然而无论是当时在草原里背着她,在神道尽头的石门前双肩相触,还是现在想起她,他都无法、也不想控制这种情绪,因为他喜欢那时的美好,确认这时的想念……

那么,你究竟在哪里呢?

……

……

徐有容走在山崖间。

她眉眼如画,稚意微存,美丽动人,庄严神圣。

是的,这是押韵,因为她本就美到了极致,除了飘渺的音韵,很难用什么实际存在的事物来形容。夜风拂动着衣袂,白衣轻飘,她缓缓行走,脚步间自有大气生,然而如果仔细望去,或者能发现她水般的眸子里,隐藏着淡淡的哀愁。

未满十六岁的少女,正应享受青春,却因何事而悲伤?

因为圣女峰再次传来消息,没有人知道那位雪山宗弟子是谁,远在西北的雪山宗甚至根本不肯承认自己有个叫做徐生的弟子。你或者是潜入周园的,你或者是隐门弟子,或者你有什么隐秘,但那都不重要,只是,你确实是叫徐生吗?你真的就这么死了吗?

从周园离开之后,她因为受的伤太重,一直隐居在圣女峰后养伤,她不再每日赏雪、听雨、采药,只是服养、读书,静思。

她静思着周园里的经历,那片草原里的生死,那个男子。

她本来早就决心将生命奉献给书中的大道,哪里会料到自己会真的遇到生命里初次生出的悸动,然而,那抹悸动却又是如此之快地随风而逝。那是难以言说的淡淡哀伤,那是无处去诉的刻骨记忆,她很清楚,或者那段回忆在今后的漫长修道岁月里,将会永远地陪伴着自己,而且也只有自己知道,最终会成为她精神世界里无人能够触及的一处角落。

那是她暂时还不想离开的世界,她自然不再关心世外之事。苏离、梁王孙、画甲肖张、王破、朱洛、观星客……那场浔阳城的风雨惊动了整个大陆,却无法让她抬起微垂的眼帘,只有圣女老师和陈长生这两个人的名字,让她凝神了片刻。

但有个人她必须关心,而且她确实很关心。

离山内乱,小松宫等三位长老谋叛,秋山君重伤将死,这些消息早就已经在天南传开。

当她伤势渐愈,走出圣女后峰的那一刻,听到这个消息后,便知道自己必须去看看。

是的,她走在山崖间。

她这时候正走在离山上。

……

……

第457章 那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

举世皆知,秋山君对徐有容情根深种,人们也曾经以为徐有容对秋山君同样情深意重,真龙与天凤,同宗同源,相伴成长,一个极有可能重续长生宗断了数十载的圣人传承,一个则是未来的南方圣女,怎么看这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直到……京都去年那场青藤宴。

在那场青藤宴上,陈长生拿出了婚书,同样是在那场青藤宴上,徐有容让白鹤带去了一封书信,在那封信里她明确地表示一切并不是人们想的那样,直到这一刻,整个世界才知道,原来所谓天造地设、理所当然,只是人们心里对美好的想象与希望。

如果是普通少女,徐有容现在应该会不愿意与秋山君见面,因为尴尬与不方便,换成那些冰雪聪明且做事果决的不普通少女,也不会与秋山君见面,因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尽快地平复心情。

但徐有容没有这样做,她不是那个如清风一般的少年,道心也未染尘,不计算,也不会刻意改变。

走进离山顶峰的洞府,她将空着的食盒搁到桌上,对床上的秋山君说道:“七间师妹还是很虚弱,却总想着要去京都找折袖。”

秋山君靠在床头,苍白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师叔祖回山知道这件事情后很是不高兴,骂了小师妹好长时间。”

徐有容有些不解,说道:“苏离前辈潇洒不羁,为何在这件事情上如此不近人情?”

秋山君微笑说道:“任何男子做父亲的时候,总会变成他年轻的时候最讨厌的岳父大人。”

徐有容说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严厉地反对。”

秋山君沉默了会儿,说道:“师叔祖当年在雪原上见过那个狼崽子,他说……那个狼崽子有病,活不了太长时间。”

徐有容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想着那个曾经在青云榜上给自己最大压力的狼族少年,除了身世凄惨命运也如此不堪,不免有些感慨。

秋山君望向她说道:“没有哪位父亲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短命鬼……说起来,师叔祖为了这件事情还把陈长生骂了三天。”

徐有容笑了笑,没有说话。来到离山后,她才知道了些周园之后发生的事情,比如陈长生陪着苏离跨雪原过天凉的故事,不得不承认,这些事情让她对那个叫陈长生的家伙的印象有所改观,但毕竟那个家伙叫陈长生,她不会对他恶言相向,却也不想称赞对方。

秋山君也不再说话,借着石壁上夜明珠的光芒,继续阅读手里的剑经。

徐有容从桌上拿起一卷长生经,开始默读。

洞府里很安静,但并不暖昧,只是非常自然,就像先前徐有容走进来,两个人开始对话,然后结束对话,不需要刻意做什么。

数年前,徐有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从京都来到圣女峰,开始在南溪斋修行学习、解读天书,二人便时常见面,时常像现在这样相对而坐,静静看书,没有言语。

世人都以为两小无猜便是青梅竹马,其实他们清楚,那并不正确,之所以无猜,是因为彼此都很清楚,对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徐有容起身说道:“师兄,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秋山君把视线从书籍上移开,望向她,却没有像前些天夜里那样,像前些年那样,说声路上小心。

这是他数年来,过的最愉悦平静的几个夜晚。

因为他可以静静地看着她,无论是微微眨动的睫毛、翻动书页的手指,唇角微微翘起的线条。

不用时时看,只是看书疲惫时,随意抬头望去,她便坐在那里,他就会觉得安心平静,然后愉悦。

他很想这样的夜晚能够更多,所以他想要多说几句。

“因为师叔祖的事情,我离山剑宗欠了他一个天大的人情,无论以往双方之间曾经有过什么仇怨,现在只能是我们欠他。”秋山君看着她说道:“但这种事情与人情向来没有任何关系,我想说的是,他很优秀,配得上你,绝不像你小时候说过的那般顽劣,更不像去年你在信里提过的那般不堪,那么现在你对这门婚事又是如何想的?”

这段话里提到的那个人自然就是陈长生。

秋山君的语气很平静,很坦荡,很诚恳。

徐有容想了想,说道:“过段时间,我便会回京都退婚。”

“直接退婚……”秋山君认真说道:“对陈长生来说未免有些不公平,人言可畏,去年京都你家做的事情,已经迹近羞辱。”

徐有容看着他的眼睛,平静说道:“可是如果履行婚约,对我不公平。”

与陈长生的这门婚事是她祖父定下的,从来没有任何人问过她的意见。

秋山君沉默了会儿,说道:“抱歉。”

这里的抱歉,指的是去年南方使团去京都提亲的事情,当时也没有人问过徐有容的意见。

徐有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她深知秋山君的为人,相信那件事情与他没有关系,当时她被师门长辈遣去南海静修,秋山君正在与那些魔族的青年强者争夺周园的钥匙……

想到周园,她如秋水般的眸子里忽然多了一抹淡淡的伤感。

在周陵里,他说过他有婚约,但他会解除婚约。

她对他也说过,她有婚约,但她一定不会嫁给那个人。

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番对话?自然是因为他想娶她,她也想嫁他,虽然没有说,虽然他已死,但怎能否定,怎能忘记?

是的,所以她要回京都退婚,无论陈长生好或者坏,那都是不重要的事,因为他不可能是他。

“师妹,你怎么了?”

秋山君能够察觉到她最细微的心思变化,因为这些年来,他的心思一直都在她身上,他能够感觉到她的伤感,不禁有些担心。

“没什么……”徐有容看着秋山君的眼睛,忽然觉得这件事情不该瞒着他,略一停顿后说道:“师兄,有件事情你不知道,我之所以坚持退婚,是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洞府里忽然变得非常安静,比先前二人看书时还要安静。

秋山君忽然笑了起来,说道:“想来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徐有容微笑,然后把自己在周园里遇到的事情粗略地讲了讲,主要说的是那位叫徐生的雪山宗隐门弟子。

秋山君笑容敛没,沉默了很长时间后说道:“师妹,他应该已经死了。”

徐有容平静说道:“我知道。”

秋山君看着她,有些担心。

……

……

走出洞府,来到崖畔,松涛被夜风带起,在星光下仿佛一片银海。

徐有容望向崖畔那位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说道:“二师兄。”

苟寒食提前离开天书陵,便是因为知道了离山的消息,比她更早抵达。

他转身望向徐有容,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对他来说,徐有容是师妹,秋山君是大师兄,他最清楚二人之间的事情,而且他还清楚京都那边的很多事情。

如银海般的松涛下方,是一道极其陡峭的崖壁,崖壁里忽然传来一道凄厉的嚎叫声。

小松宫与那两名戒律堂长老,现在便被囚禁在离山崖壁里,那两名戒律堂长老重伤未愈,小松宫的下场则更是凄惨,直接被苏离下令斩去了两只手臂。

至于那位意图趁着苏离不在,重新树立权威的长生宗长老,则是被苏离直接废去了一身修为,离山小师叔行事,果然冷血辣手。

苏离现在正在后山养伤,徐有容也是要去那里,因为她的老师南方圣女也在那处。浔阳城那场风雨过后,整座离山、整个天南、整片大陆才知道,原来圣女与苏离之间竟有如此深厚的交情,便是徐有容,也是首次得闻此事。

“别的事情不说了,只是如果你坚持回京都退婚,希望你能尽可能照顾一下陈长生的颜面。”苟寒食看着她说道。

徐有容微异。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尤其陈长生和苏离这场堪称壮阔的南归之后,她对霜儿和莫雨来信里说的事情,已经产生了很多疑问,对陈长生不至于再像从前那般鄙视,可她还是没有想到苟寒食居然也会主动替陈长生说话。

“陈长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到她的问话,苟寒食认真地思考了很长时间,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是个真人。”

他和徐有容都不知道,在南归的途中,苏离也曾经这样评价过陈长生。

“是吗?”

徐有容很相信苟寒食对人的判断,不禁有些恍惚,小时候的事情她本来已经忘了很多,从陈长生入京后又逐渐记起了些,可是……

罢了,或者真的有什么误会,但和她也没有关系。

她向苟寒食告辞,顺着松林畔的山道,向后山走去。

苟寒食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说道:“师妹,陈长生他……”

徐有容转身望向他。

苟寒食本想告诉她,陈长生在周园里发现了剑池,离宫正准备把这些剑还给各宗派山门,其中就有圣女峰失落在外的那把斋剑,但看着她略显淡寞的神情,知道她不想听,又想着她只怕早就已经知道了此事,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第458章 你帮我把伞还给他

陈长生找到了剑池,带出很多剑,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传播开来,但已经算不得秘密。

只不过徐有容一直在幽居养伤,并不知道这件事情,然而所有人都以为,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情。如果这时候苟寒食说了,那么她应该便会提前猜到一些事情,可事实上……什么时候知道从来都不重要。

这段话很拗口,说的道理其实很简单。

如所有故事或真实的人生一样,人们总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有的问题会让你饮了毒药投了坟,有的问题却让你啼笑皆非美了姻缘,归根结底,故事或人生的结局与其间的那些问题并没有太大的关系,重要的是你怎么去解决那些问题。

徐有容走到离山后峰的时候,她的老师就正在试图解决一个问题,身为与教宗分庭抗礼的南方教派领袖,她要解决的当然是大问题。

这个问题叫做南北合流。

人类如果想要彻底战胜魔族,或者至少完全消除魔族的威胁,便需要真正的大一统,或者用两百年来流行的说法,叫做南北合流。

大周皇朝无时无刻不想着能够真正的征服南方,但哪怕是英明神武的太宗陛下,也只做到了让南方的宗派门阀在名义上认同了京都的正统地位。圣后娘娘实际执政之后,最想做到的也是这件事情,但她也没有成功。十几年前,梁王府与长生宗合谋,意图以南伐北,事后看来虽然更像个笑话,但也说明,南北合流乃是大势所趋。

更早的那数百年,南北合流无法成功,有很复杂的原因,而最近这两百年,整个大陆包括魔族都知道,之所以天海圣后、教宗以及南方圣女这三位圣人的集体意志与强力推动,都无法让南北合流向前推进一步,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一个人的存在。

因为,苏离不同意。

为什么苏离在魔域雪原与魔族强者们血战之后,紧接着便要面临人类世界的无耻追杀?为什么圣人与八方风雨不惜声名受损,也要在浔阳城置他于死地?就因为他杀过太多人?当然不是,而是因为只有苏离死了,南北合流这件伟业才有可能真正实现。

“我不想你成为第二个周独夫。”圣女看着苏离轻声说道:“如果你觉得周人的嘴脸实在无耻,眼不见为净便是。”

苏离摇头说道:“你始终不明白我为什么不同意这件事情。”

“你何时又真正对我敞开过心怀?”圣女看着他的眼睛微笑说道。

徐有容知道老师和苏离知道了自己的到来,只是长辈们行事可以如清风繁星,她却没办法听下去,上前行礼。

苏离指着她对圣女说道:“你有时间,先把你徒弟的问题解决先。”

徐有容神情微凝,心想自己又有什么问题?

苏离继续说道:“她那问题比南北合流还要麻烦的多,便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圣女微微挑眉,说道:“什么问题?”

苏离说道:“当然是人生大事的问题,秋山君和陈长生那个白痴,便是我都分不出来谁更好,她到底嫁给谁?”

圣女微嗔说道:“在晚辈面前,瞎说些什么呢?”

徐有容真的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画面,在心里叹了口气,又觉得苏离前辈这句话里竟隐隐对陈长生更亲近些。

“我谁都不会嫁。”她说道:“回京都后我会去退婚。”

苏离眉梢微挑,仿佛要飞入离山夜雾里的剑,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圣女有些怜惜地看了她一眼。徐有容在周园里遇到了什么事情,谁都没有说,包括她。但她是何等样人物,前些天看了一眼,便知道自己的女徒遇到了情障,所以不再提婚约之事,转而说道:“去京都的时候,你代为师去离宫取样东西。”

徐有容说道:“是,师父,只是不知是何物。”

圣女说道:“周园剑池重现天日,陈长生愿意将那些剑归还各宗派山门,斋剑便在其间,只是暂时保存在离宫里。”

斋剑乃是南方圣女的随身佩剑,多年前被周独夫从圣女峰夺走,就此消失无踪。

听着这个消息,徐有容很是吃惊,然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是的,非常不对……

苏离忽然问道:“你什么时候去京都?”

徐有容醒过神来,回答道:“应该是冬至后。”

苏离说道:“既然你要去京都,帮我还样东西给陈长生,刚好你们认识。”

徐有容下意识里便有些抗拒,说道:“我可不认识他。”

“你这丫头倔起来和你师父没两样!”

苏离说道:“天海和你师父就教出来了一个你,寅老头就他这一个晚辈,你们总要打一架,退婚可以不见,打架也能不见面?”

徐有容知道确实如此,回到京都后,不理会青藤宴大朝试那些事情,按当前局势来看,自己与陈长生的一战在所难免。

“什么东西?”

“一把伞。”

苏离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黄纸伞,扔给了徐有容。

这是当年他最珍视的一把伞,里面有他最想找回的一把剑,还代表着一段时光。

所以在雪原上,哪怕和陈长生像孩子般斗嘴,他也舍不得给出去。

但现在,他就这样随便地把伞扔了出去。

圣女神情微变,声音微颤说道:“你真的……同意了?”

苏离说道:“还在考虑当中,不过……如果真有机会去别的世界看看,确实好过于在这片泥沼里闻臭气。”

圣女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满是欣慰与感怀。

如果,徐有容看到这幕画面,一定会觉得很无奈,但她没有。

因为她正在看着手里的那把伞,那把旧伞。

她当然认得这把伞。

她握过这把伞。

她举过这把伞。

从草原到周陵。

一路何止千里,曾经数次四季。

当时她在他的背上,伞在她的手里。

这把伞替她和他遮过雨雪,挡过风霜,避过烟尘,指引过方向。

还给……陈长生……剑池……斋剑……他。

她的脸瞬间变得雪白一片。

她有些失神。

她很是恍惚。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

……

第459章 什么情况?

秋山君的脸色很苍白,但与前些天失血过多、伤势过重而导致的苍白不同,要更加憔悴些,更加低沉些。

只是半夜时间,他不知经历了些什么,沧桑了很多。

苟寒食看得清楚,也知道这是为什么,心情很是复杂,同情,然后有些不悦。

同情是对大师兄的,不悦是对徐有容的。

他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徐有容的错,只是亲疏有别,而且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哪怕他自幼通读道藏,也想不明白这些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秋山君忽然开口说道:“过些天师妹要回京都,如果你没事,陪她走一趟吧。”

苟寒食有些不解,问道:“怎么了?”

秋山君看着洞府外地面的星光,说道:“师叔祖……可能会与圣女一道离开,今后的天南会走向何方,便要看京都那边的动静。”

听着这句话,苟寒食很吃惊,过了很久才平静下来,问道:“师妹回京都做什么?难道她真要亲自去解除那份婚约。”

秋山君摇了摇头说道:“那件事情不是关键,相反,我主要是提心她与陈长生的那一战。”

苟寒食更加不解,心想为何师叔祖,师父还有师兄你,都坚持认为,有容师妹回到京都后,必然会与陈长生一战?

“南北合流在前,无论圣后还是教宗大人都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掀起太大的风波,换句话说,两位圣人一定会保持沉默,皇位之争还在水面之下,国教新规,诸院演武……天海家与那两位大主教做的事情,其实与教宗和梅里砂大主教做的事情很像,那就是为最后一战造势。”

秋山君看着他平静说道:“从青藤宴到大朝试,再到天书陵,陈长生踏星光而行,先胜你再胜命,而这一次,如果他还能继续胜下去,当他的气势名声都在最巅峰的时候,有容师妹自天南回京,一举胜之,那么以后还有谁敢轻易挑战圣后娘娘的威严?”

然后他微微皱眉说道:“只是这也太残酷了些。”

苟寒食明白他说的残酷是什么意思,摇了摇头,说道:“师妹先前究竟说了些什么?”

秋山君很平静地将徐有容先前说的话说了些,比如她喜欢上了一个可能已经死去的雪山宗隐门弟子。

苟寒食心想这何尝不是一种残酷,沉默了很长时间后问道:“难道就这样了?”

秋山君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说道:“死人是无法战胜的。”

苟寒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喃喃说道:“这样不对。”

“谁不对?师妹吗?”秋山君看着他微笑说道:“你说周独夫的刀为什么无法抵挡?”

苟寒食说道:“因为快。”

秋山君微笑说道:“因为一刀两断,有时候……才是真慈悲。”

慧剑能斩情丝,刀也能。

他微笑地说着,然后咳了起来。

他咳的很痛苦,痛的有些伤心,衣裳上落下斑点血痕。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又哪里是刀剑轻易便能斩断的?

……

……

陈长生并不知道这场京都的风雨是在造势,所谓新规的最后,要落在自己与徐有容之间。同样,天海家与国教新派还有远在南方的那些世家门阀、宗派山门们对国教旧派及皇族的警惕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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