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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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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年轻的妖族强者,还拥有如此快的速度,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

皇城上不知何处,响起一位将军的喝声。

“小德!”

是的,这名直闯皇宫的青衫男子,便是妖族青年一代的最强者,逍遥榜第五小德!

这位妖族强者在世间的名声极为响亮,然而,却未能让场间的气氛发生任何变化。

因为这里是大周皇宫!

伴随着无数低沉的嗡鸣声,皇城四周隐隐约约出现了无数军士,黑压压的一片。

神弩上的弩箭在漆黑的夜色里反射着噬人的光泽。

皇宫中间的地面上,依然空旷,只有小德一个人。

纵使你是逍遥榜第五的强者,敢闯大周皇宫,终究也是一个死字!

看着夜色里的神弩,感受着正在渐渐隐去的天道杀机阵的恐怖气息,小德毫不犹豫……

弃刀。

跪地。

举手。

大喊。

“我降!”

……

……

降是一个多音字。

可以代表投降,也可以代表降落。

妖族强者小德,对着大周皇朝的无数神弩,毫不犹豫地喊出投降。

于是,夜空里的那个人开始下降。

能够驭风而行的神圣领域强者,都在天书陵。

各山门宗派的仙禽异兽,今夜如果敢在京都的天空里出现,必然会被射死,或者被红鹰群追杀。

谁在夜空里飞行?

那是一个很大的纸鸢。

纸鸢在夜风里哗哗的响着。

纸鸢下面有一根线,线的那头是个人。

那个人的脸上蒙着一张白纸,也在夜风里哗哗的响着。

那张白纸上挖了三个洞,看着有些恐怖。

逍遥榜第二,画甲肖张!

他从天空里跳了下来!

他避开小德刚刚逼出来的那些金光线条,像块陨石,直接砸向了凌烟阁!

第647章 最是人间毒不过

凌烟阁里的梁王孙感觉到了肖张的到来。

同为逍遥榜前段的高手,他们彼此之间太过熟悉。

他知道肖张是个多么疯狂可怕的人,甚至能够感受得到,肖张今夜的这一记铁枪,甚至要比当初在浔阳城里刺向苏离的那一记还要强。

但他没有抬头,因为他有些疲惫,也因为他知道肖张不可能落到凌烟阁里。

凌烟阁前的夜色,忽然燃烧了起来,在极短的时间里,变成了一片炽热的火云。

嘶啦一声,深红色的火云中间出现一道裂缝。

一根铁枪从那道裂缝里探了出来。

这根铁枪外表看着很普通的,黝黑无比,没有任何花纹,然而却给人一种极其恐怖的感觉。

——就像一只从深渊底部伸出的恶魔的手。

向凌烟阁落去的肖张,脸上的白纸上忽然被镀上了一层幽暗的铁色,两个洞里露出的眼神忽然变得极其炽热,甚至有些癫狂。

燃烧的夜色被撕成碎片,炽红的燃云被绞成无数碎絮,他的铁枪狠狠地刺到那根铁枪之上。

轰的一声巨响!

一声痛嚎从肖张的唇间迸出,把他脸上的白纸击打出无数裂缝,而他的人则像是被击飞的石头一般,从凌烟阁前的夜空里,向着后方高速倒掠,化作一道流光,重重地撞击在皇城的墙上。

皇城的厚墙上出现无数道裂缝,就像他脸上的白纸,无数碎屑从那些缝隙里簌簌落下。

燃烧的夜色渐渐恢复平静,再没有任何火焰,只有一片火光,那是火云麟。

薛醒川坐在火云麟上,看着从皇城墙滑落到地面的肖张,神情漠然。

从城墙裂缝里落下的碎屑,落到了肖张的身上。

他用铁枪撑着身体站了起来,肩上的砖屑随之再落,如他喷出的那道鲜血。

他用有些颤抖的左臂擦掉脸上的血,看着数百丈外的凌烟阁前,眼神极其复杂,有些敬畏,有些恐惧,非常兴奋。

不愧是大陆第二神将,薛醒川的实力真的太强了,强到连他都有些承受不住。

但他眼神里的那些情绪,并不是完全是因为薛醒川而起,更多的是因为薛醒川手里那根看似寻常无奇的铁枪。

“霜余神枪!”

肖张盯着薛醒川手里那根铁枪,尖声喝道。

他的眼神无比炽热,声音颤抖的像是煮沸的茶水。

霜余神枪!

当年太宗皇帝陛下的随驾神兵!

百器榜第一!

……

……

薛醒川的实力真的太强了,甚至比传闻里还要强,强的不像话。

皇辇图的阵枢在皇宫里,圣后娘娘让薛醒川镇守皇宫,就是因为对他有绝对的信心。

今夜来到京都的神圣领域强者,尽数被圣后娘娘吸引在天书陵附近。

就算有神圣领域强者,借夜色潜至,也无法避开皇宫里的天道杀机阵。

至于神圣领域以下的强者,没有人是薛醒川的对手。

肖张一招惨败,便是明证。

更不要说,现在霜余神枪也在他的手里,便是与神圣领域强者也有一战之力!

现在除非王破也来了,并且还拿着周独夫的两断刀,或者还有一丝机会。

但所有人都知道,王破今夜不可能出现,因为他不喜天海圣后的暴政,但与陈氏皇族之间,更有解不开的千年仇怨。

没有人能够战胜手持霜余神枪的薛醒川,就没有人能够破除皇舆图,京都的局面,便会始终在圣后娘娘的掌握之中。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没有办法破解的局面。

薛醒川从火云麟上下来,拍拍它的背,示意它离开。

一道火线照亮夜色,火云麟离开战场,去了夜宫某处,等待召唤。

薛醒川站在凌烟阁的长阶下方,神情平静看着肖张与小德这两名逍遥榜的高手,缓缓举起手里的霜余神枪。

皇城上的数千名军士举起了手里的神弩,准备释放一场暴烈的弩雨。

忽然,薛醒川的眉头生皱,脸色微变。

“抱歉。”肖张的声音穿透满是血花的白纸,显得格外寒冷且恐怖:“我不是你的对手,但今夜并不是较量!”

薛醒川听着这话,脸色再变,眼神变得极其寒冷,如冰川一般。

小德单膝跪在地面上,忽然一掌拍向地面,地上的那些青石尽数碎裂,然后向空中溅射。

同时,他施出了最后一件法器,一道狂暴的气息,随着那些青石,向着四面八方而去,掀起无数烟尘,顿时掩去了场间的画面。

一声极其暴烈的狂喝,在烟尘里响起。

那是肖张的声音。

夜色与烟尘双重笼罩的皇城里,响起战鼓般的脚步声。

肖张开始冲锋,如烈马一般,撞破那些碎屑烟尘,撕破夜色,于瞬息之间,来到凌烟阁前。

轰的一声,他的铁枪前端,仿佛绽开了一道春雷,刺向薛醒川的面门。

薛醒川闷哼一声,真元狂暴涌出,手腕一抖,霜余神枪毫无花俏地当头劈了下来。

当的一声脆鸣,仿佛千年古钟被人敲响。

霜余神枪于夜色烟尘之中明亮起来,仿佛秋日高空里的那抹淡日,极尽萧瑟肃杀之意。

这一枪里,同时包涵着难以形容的高远意境与难以想象的皇道威压。

即便是肖张,也无法避开这一枪,直接被劈到了地上!

啪啪数声刺耳的异声,在凌烟阁长阶下响起。

肖张双手在铁枪首尾,横举向天,铁枪的中段已经弯了!

他的双臂也已经弯了!

他的膝盖也随之弯了!

他直接脆到了地面!

地面的青石碎!

他的膝盖碎!

他的腕骨碎!

鲜血从肖张的身体各处包括他的双唇间喷射而出,在夜色里形成了一道血球。

但令人感到恐怖的是,纵使受了如此重的伤,承受着霜余神枪的威压,肖张依然没有完全倒下。

他究竟在撑什么?明知不是薛醒川的对手,他先前为何会再次向薛醒川发起冲锋?

便在这时,薛醒川的脸色再变。

这已经是第三次。

与前两次不同,这一次薛醒川的神情有了更大的变化,他的眉挑了起来,显得格外愤怒,他的脸色极其难看,似乎有些惊疑,他的眼神有些惘然,似乎不敢相信,然后……一口鲜血从他的唇里喷了出来!

那血是绿色的。

就像他这时候的眼瞳,也正在变成幽幽的绿色。

也像他这时候被夜风拂落的眉毛与头发,都是绿色的。

薛醒川中了毒,剧毒。

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有数万把小刀正在自己的经脉里不停刮弄、刺割。

他的真元正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离开自己的身躯,向着天地间渲泄而去。

这是什么毒?居然能够伤到他?

在很短的时间里,他便判断出,自己中的毒里,肯定有传说中无色无味、无形无质的孔雀翎。

但那不是魔族公主的手段吗?难道说,今夜反对圣后娘娘的那些人,居然与魔族勾结了?

可是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呢?

商院长既然是计道人,那么这位医道圣手,必然也是用毒大家,对这方面,他一直都很小心。

这半年时间里,无论饮食还是修行,甚至就连沐浴更衣,他都从来不假他人之手,很是谨慎。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明白了自己中毒的原因,望向夜色里的一座宫殿,脸色再变,变得有些痛苦,有些难过,有些悲凉。

原来,医人的药就是杀人的毒。

最毒不过人心。

……

……

那间幽静的宫殿里,前半夜被陈长生砍至重伤的周通,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塌上,瞪圆了眼睛,看着殿顶。

他的眼睛就像死鱼的眼睛,没有什么光泽,看着有些令人作呕,就像他嘴里喃喃说出的话里带着的口臭一样。

“最毒不过是人心,人心就是人性,人性就是要活着,这有什么错呢?”

周通看着殿顶,面色一片死灰,用谁都听不到的微弱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娘娘也不行,我们家就我们两个,总不能都死了吧,他承诺过,我会活下来,所以……哥哥……那就只好让你死了。”

……

……

鲜血,染绿了薛醒川的盔甲,泛着幽幽的光泽。

夜色下的皇宫忽然变得异常安静,无数道视线,落在了凌烟阁的长阶前。

肖张知道大事已成,再也无法支撑,痛苦地收回已经断折的双臂,用唯一完好无损的右脚蹬着碎裂的地面,离开了薛醒川的身前。

薛醒川不停地咳着,每咳一声,便有一道翠绿色的血水从唇间流淌出来。

夜色轻轻地吹拂,拂落了他的眉毛与鬓间的发。

他再没有力气拿住手里的霜余神枪,有些疲惫地放了下来。

一声闷响,地面微微震动,霜余神枪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薛醒川没有倒下,手里握着铁枪,缓缓地低下了头,然后,闭上了眼睛。

……

……

皇城之上响起无数道惊呼,满是悲痛与震惊。

忽然,西南两座角楼里,生出了冲天的火焰,东面的鹰阁忽然塌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夜色里忽然多出很多阴险的弩箭,射进了同僚的身躯,惨呼声不停响起,到处都开始骚动起来,禁军与侍卫一片混乱,哪里还顾得上已经身受重伤的肖张与小德。

烟尘渐敛时,肖张与小德的身影已然消失,混乱还没有结束,夜色里到处都是呼喊声与厮杀声。

一个瘦高的身影出现在皇城西面的初寅门外。

皇城门里的火光照亮了他的容颜,清俊而又漠然,正是唐家二爷。

一名羽林军裨将从皇城门里走了出来,看着他低声道:“舅舅。”

第648章 举世反天海

唐家二爷向着皇城里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来皇宫,但他对皇宫很熟悉,无论是天道杀机阵还是别的机关阵法,都无法让他的脚步有片刻迟疑。

不多时,青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再出现时,已经到了凌烟阁前。

他眼前近的这条石阶很长,直入夜穹,仿佛可以缘此登天。

对很多人来说,凌烟阁以及这条长阶是皇宫里最壮观、美丽的建筑。

但对唐家二爷来说,这道石阶以及高处的那幢独楼,却是皇宫里最难看的建筑。

在他看来,凌烟阁与这道长阶与皇宫的建筑风格,完全无法融合在一起,太新,而且太显眼。

“真是暴发户的审美。”

他微嘲说道,然后沿着长阶走了上去。

来到凌烟阁前,他没有任何慎重的表现,直接推门走了进去,显得过于平静从容。

梁王孙坐在凌烟阁中间的地面上,静静看着紧闭的窗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鲜血依然在流淌,通过白日焰火散发的光线,进入京都的大街小巷里。

“太宗皇帝对皇辇图的改造并不彻底,有些问题没法解决,如果你再这么坚持下去,血会很快流净。”

唐家二爷走进凌烟阁里,看了眼四周墙壁上的画像,用折扇敲了敲掌心,摇了摇头。

梁王孙抬起头来,望向他说道:“你是谁?”

唐家二爷平静说道:“我姓唐,行二。”

梁王孙神情微凝,说道:“原来是唐家二爷。”

唐家二爷无声而笑,似乎因为觉得梁王孙这样的名人也知道自己而觉得很开心。

然后他的笑容骤然敛去,面无表情说道:“既然王爷知道我,那你应该也清楚,你不是我的对手。”

梁王孙静静看着他,说道:“别人不知道唐家二爷的可怕,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我现在与皇辇图神魂相联,你又如何动得了我?”

唐家二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一道明亮的、金黄色的气息,正在梁王孙的身上若隐若现。

他坐在凌烟阁里,却与京都里的皇辇图融为了一体。

任何对他的攻击,都可以被视为对皇辇图的攻击,会受到皇辇图毫不留情的反噬。

可是如果不对梁王孙出手,如何能够把他与皇辇图分离开来?

唐家二爷再次无声而笑,模样本应有些滑稽,但在明亮的有若白昼的凌烟阁里,却显得格外恐怖。

他看都没有看梁王孙一眼,直接走到凌烟阁里唯一的四根梁柱向着东方的那根前,从袖中取出一样事物,然后插进了梁柱间。

梁王孙看着这幕画面,神情骤变,想要做些什么,却没有办法起身。

一道极其古老的气息,从唐家二爷的手掌里溢出,顺着那样事物,直接进入了梁柱里,然后继续向下深入,越过漫长的石阶,进入皇宫地底某处,然后经由那些无人知晓的秘道和水渠,向着京都的四面八方漫去。

凌烟阁里拂起了一场微风,响起了轻微的嗡鸣声,明亮的光线瞬间变暗!

魔族神器白日焰火就这样熄灭了!

梁王孙的鲜血顺着虎口落到白日焰火上,再也无法被吸收,而是继续滴落到地面上。

一声极其痛楚的闷哼,从他的唇间迸出!

他的神魂就这样与皇辇图分离开来,虽然没有受到全部的阵意反噬,但这种强行脱离,仍然让他受了极重的内伤!

就在那声痛楚的闷哼之后,鲜血从他的唇角溢出。

梁王孙脸色变得异常苍白,握着白日焰火的手微微颤抖,眼里满是震惊的情绪。

他看着唐家二爷不可置信说道:“你怎么知道阵枢与神法!”

唐家二爷的手掌缓缓离开那根梁柱,从袖子里取出手巾仔细地擦拭掉掌心里残留的木屑。

那根梁柱上多了一个古铜制成的法器,大部分都嵌进了里面,只剩下最上面的一层,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眼睛。

一只极其古旧的眼睛。

“就在不久前,我对一个晚辈说过,要学会敬畏,我唐家最值得敬畏的地方,就是历史。”他看着梁王孙说道:“无论是陈氏家是你们梁家,都以为京都里的这座大阵是属于你们的,但你们都忘了,这座大阵……是我们唐家修的。”

……

……

京和园的秋林里,那座由黑矅石雕成的前代贤者像,慢慢地向着地底重新陷落,湿漉的泥土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出微黄的草。

红居南街正中间的那道裂缝,缓慢地重新合拢,深处溢出的那些炙热气息,渐渐被隔绝开来,风声渐厉,呼啸不停,仿佛绝望不甘的嚎叫。

白纸坊北里的那座宅院里,腐朽的建筑未能重新复原,但那些水渠里的清水,则是向着半塌的井里重新流去。

建功北里的土丘表面,苍翠的青松从泥土里重新站立起来,白骨与尸首被掩盖,闪电不停落下,那道冲天而起的金黄光泽,重新被怨毒的气息涂染,再也不复先前的威严神圣,一切归于沉寂,始终还是一座无人知晓的大墓!

凌烟阁向外溢散的光线骤然消失,重新归于夜色之中,就如过去的千年时光。

……

……

笼罩整座京都的森然阵意,渐渐消散在天地之间。

夜色里强自压抑了很长时间的骚动,渐渐要浮出水面。

娄阳王惴惴不安地藏在皇宫外的那座府邸里,其余的陈家王爷们,则是向着自己以及父辈们熟悉的门生故旧府上赶去。

大周朝廷诸部诸寺都处于诡异的安静之中,不知稍后会发生怎样的变动。

青藤诸院也处于绝对的安静之中,无论是朝廷骑兵还是国教骑兵,都已经撤离,去了局势更紧张的地方。

谁也不知道,天道院的院长庄之涣这时候正在礼部尚书的府里。

在奈何桥一战里,才表现出自己真实倾向的礼部尚书,在朝廷里拥有很高的威望,所以这一年来他虽然熬的非常辛苦,但圣后娘娘却没有像对付别的臣子那般,直接把他赶出朝堂,甚至赐他一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态度并不像很多人以为的那般激烈。

“能不死人,最好就别死人,能少死些人,就少死些人。”

礼部尚书从袖子里取出很厚的一叠纸,递到庄之涣的身前,说道:“我在朝中守了二百余年,守的是云开月明,等的不是一朝得势,血流飘杵,对娘娘,我有敬重之义,对那些臣子,我也有怜悯之心,不是所有人都是周通,都是程俊,都是贼子。”

自从庄换羽自刎而死,失去独子的庄院长便变得更加沉默,今夜也不例外。

他接过那叠纸,看了眼上面的人名,转身便向府外走去,没有对礼部尚书承诺什么。

礼部尚书看着他的背影叹息了一声,心知今夜之后,无论是圣后娘娘胜了,还是己方胜了,必然会迎来一个极其惨烈的局面。

……

……

今夜的京都,局势异常紧张,但又格外诡异。

能够对今夜局势产生足够影响力的几方势力里,有些始终没有发出自己的声音。

离宫的安静,或者说明教宗大人仍然在犹豫,就像那盆青叶般,还在摇摆当中。

可在京都经营多年、无论在军方还是朝堂都有很大力量的天海家……为何到了现在也始终保持着沉默?

天海家的府邸与庄园周边的夜色里,隐藏着至少万余名骑兵,还有很多修道强者,不时破空掠过。

这些骑兵与修道强者,都是天海家控制的力量,问题在于,这些力量,这时候本应该出现在皇宫,出现在各王公府邸,出现在朝廷各部衙里,而不应该停留在这里,而且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出动的迹象。

所谓沉默,其实只是对外,在天海家的府邸与庄园内部,已经发生了很多事情。

那些事情很血腥,很残忍,因为争斗的双方是族人,是家人,是亲人,是父子……

庭间地面上的鲜血,在灯火的照耀下分外刺眼。

天海胜雪眯着眼睛,还是觉得胸口一阵烦恶,有些晕眩之感。

就在这段时间里,陆续有消息传来,一些没有听从命令、坚持要出兵的天海家年轻一代子弟,被家主的力量,极其冷酷的镇压了。

他的几位堂弟,这时候应该已经被制伏,甚至是杀死。

他的亲弟弟,就在刚才,就在他的眼前,被他的父亲,砍断了一只胳膊。

“为什么?”

他抬起头来,望向自己的父亲,声音微微颤抖说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什么为什么?”

在空旷的大堂里,那把椅子显得格外孤单,天海承武坐在椅子里,也显得很孤单,但这并没有让他的神情有任何变化。

他看着自己的儿子,面无表情问道:“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的事情有很多!”

天海胜雪愤怒地大声喊了起来:“你究竟要做什么!”

经历过前半夜的动荡与血腥的镇压,这时候场间已经没有任何人,只有他们父子,孤单的有些令人心悸。

……

……

第649章 亲戚及他人的悲与歌

“如果你想说,为什么我们没有出现在天书陵……那是因为,那种层次的战斗,已经不是我能够参加的了,更不要说你。”天海承武从椅中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门前,沉默片刻后说道:“至于京都里的这场战争,我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就不会再做改变。”

“您就这么轻易地做出了决断,我们如何能够这么轻易地接受?”

天海胜雪的脸苍白的仿佛像雪一样。

“我是天海家的族长,我的决断就代表着天海家的意志。”

“您不要忘了,天海家之所以是天海家,那是因为娘娘她姓天海!”

“但你也不要忘记在大陆上流传已久的那句话,天海是天海,天海家是天海家!”

天海承武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自己的儿子,厉声喝道:“我凭什么要让天海家为她一道陪葬!”

天海胜雪有些失神地笑了笑,说道:“难道您以为,娘娘不在了,我们天海家还能继续存在?”

“真正有智慧的人,从来不会否决任何可能性的存在。”

天海承武望向夜穹下天书陵的方向,眼角微微抽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平伏心绪,声音微哑说道:“教宗陛下和商院长用星空之誓对我许下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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