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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3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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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同样死在雪岭里的唐十七爷,想着今天唐家的人始终没有现身,天海承文的心里生出一抹警意。

“多谢提醒。”

天海承文离开之后,那名王府亲随来到中山王的身前,递上了一封信。

那封信的封皮上没有任何内容,却有着最复杂的封印。

中山王撕开信封,看着信里的内容,沉默了很长时间,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原来秋山家都知道了……这个老狐狸,算准时间才来信吗?”

……

……

审案最终变成了谈判,暂时没有谈妥,大人物们拂袖而走,堂上的事情则是不胫而走。

在很短的时间里,松山镇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天夜里雪岭发生的事情,当然未免传的有些荒诞不经。

神将居然意图谋害教宗陛下?还有别的势力插手?那些恶人最终都死在了教宗陛下的神罚之下?

最令人震惊的消息当然还是那位神秘的朱砂丹主人居然是教宗陛下!

朱砂丹居然是教宗陛下用天赋圣体里的碧血炼化而成!

三座神辇在无数国教骑兵的护送下离开军府,向着西面的道殿而去。

沿途街上的人群如潮水一般分开,纷纷拜倒。

因为三座神辇里坐着三位国教的大人物,更因为人们发自内心地感谢教宗陛下的仁慈。

有些人眼神湛然有神,一看便是修道强者,有些人则穿着阵师特有的服饰,共同的特点就是或多或少带着些伤。

当国教车辇经过时,那些人沉默着跪下叩首。

当中数人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但同样也跪倒在了地上。

修道中人,只跪天地君亲师。

他们跪的当然不是辇里的三位国教巨头,而是教宗陛下。

他们都曾经在战场上受过很重的伤,如果不是幸运地拿到了朱砂丹,现在早就已经成了黄土里的白骨。

今天他们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教宗陛下救活的,而且教宗陛下用的是他自己的圣血。想到教宗陛下的仁爱,他们怎能不感激涕零,尤其是想到自己的身体里,等于流淌着教宗陛下的血,他们怎能不心生敬仰之心。

即便是那些属于其余势力的修道强者,也无法因为阵营的缘故,无视而离去,同样跪倒在地。

……

……

寒冽的冬风掀起窗口的布帘,却无法灌进来。

就像圣女峰的神辇一样,离宫的神辇上同样有着类似的阵法,辇内没有一丝风,温暖如春。

桉琳的目光穿过窗帘,落在街畔人群的身上,在看到那些修道强者与阵师时,微微凝住了片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喃喃说道:“教宗大人似乎与当年不同了。”

这是感慨,也是叹息,带着些很深的意味。

作为国教巨头之一的天谕大主教,她的这句感慨究竟意味着什么?

安华坐在她的身旁,把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很快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谓当年其实不过就是三年前。

三年前的陈长生是个平静而坚定的年轻道士。而今天对松山军府神将位置的争夺,还有朱砂丹引来的无数双仰慕眼光,似乎都在说明,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以及他对这个世界的做法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

“姑母,您误会教宗陛下了,宣扬朱砂丹一事,是我的主意。”

安华看着桉琳大主教认真说道:“圣人之行当然应该多加宣扬,如此才能更加导人向善不是吗?”

桉琳看着自己的侄女微微一笑,有些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心里想着,你如今对教宗陛下崇敬有加,又怎会知道当年那个初入京都的少年道士的精神世界里根本就不会崇敬之类的词汇呢?

第805章 行路难

“你可知道你今日做的事情多么危险?”

“我是在执行教宗陛下的谕令,有什么危险?而且您和两位大主教不是赶过来了吗?”

桉琳心想这孩子在青矅十三司清修多年,不问世事,果然还是这般天真。

“离宫六殿落匙三年,看似静守,其实一直都在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她敛了笑容,看着安华平静而认真地说道:“道尊终究是国教圣人,现如今更是当世第一人,国教里有越来越多人愿意追随他的脚步,就算教宗大人回到京都,也不见得能够掌握局面。”

“国教只有一位教宗。”

安华看着她认真地说道:“姑母,您会一直支持陛下的,对吧?”

“三年前教宗陛下回归星海的时候,我与茅秋雨等人都是领了遗诰的,自然会护持到底,只是……”桉琳的视线穿过神辇前壁,应该是落在前方那座神辇上,说道:“道尊终究是教宗大人的老师,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

安华很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不需要去想,因为对她来说,教宗陛下就是唯一的神圣。

……

……

凌海之王与白石道人同坐在一座神辇上。

两位国教巨头的视线始终没有相遇过,很平静,甚至显得有些冷漠。

窗外传来的欢呼声、颂圣声以及磕头的声音,都没能让他们的眼神有丝毫波动。

直到寒冽的风卷起一片枯黄的落叶,击打在窗棂上,白石道人的神情才稍微松动了些。

“看来这三年时间,陛下在世间云游,也不见得是在浪费时间,手段倒是老辣了很多。”

他依然没有转头去看凌海之王,声音平直的仿佛一个死人。

“我身为文华殿大主教,居然直到昨夜才知道全部的事由,陛下连你我都能瞒得如此好,真是令人佩服。”

陈长生与离宫之间自然有联系方法,不然三位国教巨头不可能带着两千国教骑兵这么快便以雷霆之势来到松山军府。问题在于,白石道人并不知道这种联系方法,而在他看来,凌海之王应该和自己一样也不知道才对。

所有人都清楚,当年凌海之王与陈长生及国教学院之间的关系非常糟糕。

如果不是陈长生,他很可能便是当今的教宗。

白石道人的这两句话可以说是感慨,是对教宗陛下智慧的赞美,但也可以理解为挑拔。

凌海之王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就像绝大多数时候的他一样。

就在第二片枯黄落叶击打在窗棂上的时候,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但却不是回答白石道人的感慨。

“为什么唐家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这个转折很突然,很生硬,所以听着有些寒意。

白石道人微微皱眉,说道:“我不知道。”

凌海之王的视线离开了窗外,转身望向白石道人。

他转头的动作很慢,就像一个木偶,甚至隐隐能够听到颈椎磨擦的声音,又像是一把剑正在缓缓抽出剑鞘。

“牧酒诗被逐出离宫之前,我都不认为她算是我们国教中人,所以我一直是我们当中最小的那个。我的时间还很多,我可以等,你不要说陈长生比我更年轻这种废话,也不要摆着这张死人脸冒充无俗无念。”

凌海之王盯着白石道人的眼睛说道:“虽然我从来都不喜欢我们这位教宗陛下,但如果他连着两次遇刺,我会比现在愤怒无数倍,因为这是对离宫的挑衅,对我的羞辱,而我真正愤怒起来的时候,你应该很清楚我会怎么做。”

说完这段话,他再次转头望向窗外,仿佛什么都没有做过,也没有说过。

……

……

国教的车辇在松山镇没有停留太久。

因为朝廷钦差中山王以及那些大人物们没有用多长时间,便商议出了结果,答应了离宫提出的条件。

前七里溪游骑主将陈酬,成为了新一任的松山军府神将。

这个消息震惊了松山镇里的人们,尤其是那些知道陈酬履历以及他被贬斥过往的军官们。

至于这件事情的缘由,则是震惊了更多地方的人们,比如拥蓝关拥雪关浔阳城直至京都洛阳。

原来消失了三年时间的教宗陛下原来一直在北方的战场上,他一直没有忘记正在与魔族军队浴血战斗的人族士兵们,他不惜耗损寿元以真血炼制朱砂丹救人无数,然后他在雪岭里遇到了一场刺杀。

沉默了三年的离宫,忽然发出了自己的声音,借着此事极其强硬地拿下了松山军府的位置,这又意味着什么?

被放逐的教宗似乎将要重新出现在世人的眼前,那么他是不是要回京都了?

……

……

松山镇后到处都是高山,山间有无数山道,山道转折处往往会修一些简陋的亭子或者说草屋。

在南方繁华人间,这些草屋或者亭子应该被称为离亭或离舍,用来延长分离的时间,感受更多别离的悲伤。

在这里,这些亭子或草屋只是用来避雨或者暂歇所用。

在战场上随时都可能天人永隔,生死别离,活着的别离很难让人们产生太多凄苦的情绪。

罗布用两根手指拎着小酒壶,看着山下被雾气笼罩的松山镇,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长生和南客站在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

从阪崖马场离开,来到这里,按照事先说好的,便到了分别的时刻。

山道在这里分成了三条,往南往北往西。

往北便是下山,去往松山镇,如果再往北便会到了荒野雪原,随时可能看到魔族狼骑的身影。

往南则是翻山而过,再穿过那片绵延千里的草甸,便会抵达浔阳城。

往西是绕山而行,渡过四丫河再翻过数座小山,两天时间便应该能看到汉秋城的轮廓。

汉秋城再往南,便是汶水。

陈长生要去的地方便是汶水。

罗布则是要去松山镇,交割军印,就此归去。

在北方雪原里战斗了近五年时间,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有些不舍。

……

……

第806章 难见春风之秋城

一口烈酒入喉,罗布依然神情淡然。

看着他的身影,陈长生则是生出了些不舍。

“那……我们就走了?”他对罗布说道。

罗布拎起小酒壶晃了晃,表示知道了,却没有说话。

陈长生有些不愉快,心想就算为了保持风仪不愿开口说话,临别之时难道不应该让自己喝口酒?

其实这些天他一直觉得有些奇怪,从那天在山涧旁的醉中夜谈之后,罗布对他的态度便发生了一些很微妙的变化。

很明显,他不怎么愿意再和陈长生说话,更谈不上亲近,但也没有什么敌意,更像是要刻意保持距离,想要做个陌生人。

可又不完全是陌生人,因为无论是吃药的时候,还是在草甸上喂马的时候,他总能感觉到罗布正在远处看着自己。

那种看,更像是在观察。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陈长生摇了摇头,不再继续去想这些事情,只好把罗布归为怪人,带着南客向着前方的山道走去。

自始至终,直到他和南客的身影消失在山间的寒松林里,罗布都没有回头。

他对着山下的松山镇沉默地喝着酒,与其说是送别陈长生,不如说是送别自己。

待壶中的烈酒终于饮尽,罗布终于站起身来,向山下走去。

他没有直接前往松山军府报到,挑了一家很不起眼的酒铺走了进去。

他让店家把空了的酒壶灌满,然后坐到窗后的桌子上,要了一碟炒黄豆,望向了窗外。

三根手指落在碟子里,不用看,每次都极准确地捏起两颗炒黄豆送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

时间来到了正午,阳光穿透厚厚的云层,洒落在松山镇的街道上,把人们的面容照的非常清楚。

松山军府新任神将陈酬,在下属的护送下出了军府的大门,翻身上马,开始了第一次巡视。

看着故人明显挺拔很多的身形,罗布笑了笑,举起酒杯相庆,在心里祝他不要早死。

当时间来到暮时,阳光变得黯淡很多,落日的光晖像火苗子一般燎着街上的建筑以及人们的心思。

炒黄豆已经吃了三碟,酒也饮了四壶,罗布的眼睛越来越眯,但不是因为喝醉,而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人。

当然,他之所以想看到那些人,是因为他不想看到那些人。

那些人来自他的家族,还有些人来自汶水唐家,还有吴家和木拓家。

除了他以外,没有谁能够把这些人与街上的行人区分开来,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那些人出了松山镇,向着西方而去。

罗布继续喝酒,喝了很长时间,眼里却没有醉意,反而越来越亮,直到很久以后,他终于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寻店家要了盆清水,很仔细地把脸与满脸胡须洗干净,然后唱了首北方没有人听过的歌,出了松山镇向西方而去。

陈长生的伤还远没有痊愈,但已经能够正常行走,拒绝了阪崖马场提供的龙骧马,在南客的帮助下,速度并不慢,比起普通的商旅来说要快了很多倍,离开松山镇后在山岭间行走,很快便把群山甩在了身后。

第二天暮时,他和南客便来到了汉秋城外。

顺着官道向前方的城池走去,他注意到道旁的树木有些残损痕迹,尤其是左手边的山林显得有些杂乱,仔细望去可以看到很多新生的灌木与新柳,很明显在数年前受到过一次极惨烈的损坏。

他怔了怔,想起来数年前自己和折袖还有很多人,正是穿过这片树林进入的周园。

当时有一道彩虹自万里之外的天南落下,周园的入口便在林后那片似真似幻的庭院里。

如今周园的入口就在他的手腕上,是那颗黑色的石头,而周园的钥匙也已经不在离山剑派的峰顶,已经变成了他的神念。

他想起数年前的很多画面。

那时候,朱洛坐在亭子里,长皮披肩,古意盎然,孤傲无双,无人敢近。

那时候,梅里砂在车子里,沉默淡然,不发一语,如旧梅一丛,自有气息。

现在梅里砂和朱洛已经死了,但当年的那些人里还有很多人活着。

陈长生转身看了南客一眼。

当年他就是在周园里第一次遇到南客,那时候的南客是漠然冷酷的魔族小公主,领奉着黑袍的命令,在周园里挑起人类修行者的内斗,同时寻找机会杀死徐有容、折袖、七间,是他最可怕的敌人。

现在的她,只是个痴痴傻傻,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只知道跟着他,守着他,等着他。

“也不知道你醒来后,还会不会记得这段日子。”他看着南客感慨道。

南客的手抓着他的衣袖一角,眼神依然呆滞,看着道路前方的汉秋城,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在说什么。

很明显,对当年在周园里的那些经历,她已经忘了个一干二净。

看着她这模样,陈长生忍不住叹了口气。

雪岭那夜,她不顾神魂破体的风险救了他一命,他当然要做到承诺。只是现在他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治好她。而且正如他先前感慨的那般,如果他真的治好了她,她醒来后如果还记得这段路上的日子,会不会杀了他?

……

……

离汉秋城越近,官道两旁的树林便越密,柳树也越来越多,很好地说明着这座城的气息。

是的,每座城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京都的气息在于天书陵里的青意,洛阳的气息在于城墙,汉秋城的气息便在于柳树。

朱洛当年喜欢柳树,所以汉秋城外有座万柳园,城里也种着万株柳。

如今朱洛早已经变成天书陵下的星辰碎片,化青烟而无踪,但汉秋城依然如往年一样,有着他留下的很多痕迹。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汉秋城是姓朱的,朱家与绝世宗在这座城里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与难以想象的力量。但陈长生并不担心会在这里遇到什么,因为应该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更重要的是,朱夜也已经死了,现在的朱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果然,他和南客进入汉秋城的过程很顺利,城门处的官兵以及那些穿着绝世宗剑装的弟子,明显还没有从家主死亡的震惊消息里摆脱出来,表面上显得格外警惕,实际上眼里写满了对未来的茫然与不安。

第807章 宿于柳间,不得安眠

柳宿是汉秋城里最好的客栈,邻着城里最美的一片湖泊,围着一片古柳,在春夏里最是清静,但在盛冬时节,湖冰未化,古柳无叶,站在窗边借着星光远望四周风景,难免会觉得有些肃杀凄凉。

夜色下的汉秋城非常宁静,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甚至容易让人联想起墓园。王破还在天南,并没有回到天凉郡,然而朱家看起来,就将这样凋敝直至消化,世间很多变化总是来得这样突然,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南客的声音让他从沉思中醒来,转身走到床边坐下。

南客把他的鞋袜脱下来放手,然后把他的脚放进盆里,低着头很认真地搓洗着。

盆里的热水温度正好,不烫也不至于过会儿便会觉得凉,想必她刚刚亲手试过,就像在阪崖马场的那些夜晚一样。

陈长生昏迷以及醒来后不便行动的那些天,都是南客负责替他喂饭以及擦洗身体。

他试着拒绝过很多次,却无法说服她,就像今夜一样。

“我现在伤已经快要全好了,以后这些事情我自己来好不好?”

“不好。”

南客头都没有抬一下。

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陈长生是对自己最重要的人。

那么就她应该好好地服侍他,确保他健康地活着,尽快地复原。

陈长生想了想,很诚实地说道:“我不确定……能不能治好你的病。”

“但只有你能治,对吗?”

南客抬起头来,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因为神魂破体的缘故,她双眼之间的距离不再继续变宽,但眼神看着还是些呆滞。

当她这样专注地看着什么东西或者人的时候,其实有些可怕。

但陈长生现在已经习惯了。

洗漱完毕之后,南客很自然地解开行囊,在地上铺好被褥,却没有去睡,而是很自然地脱下了上衣,坐到了陈长生的身前。

离开阪崖马场之前的那些夜晚,陈长生便开始试着给她治病。

哪怕现在是个痴呆的小姑娘,南客也隐约感觉到,在一个男人面前赤身裸体是不好的事情。

但现在她已经习惯了。

陈长生的手指从石珠上拂过,神识入园,取出了短剑。

紧接着,他从藏锋里取出了一根金针。

真元灌入,金针的前端微微地颤抖起来,刺破南客看似娇嫩、实则极难破开的肌肤,探入她的经脉里。

这些年,他治好了落落的病,治好了轩辕破的伤,给折袖也治了很长时间,通过金针渡入真元观察入微的本事,要比最初到京都的时候强了很多,但依然没有信心能够治好南客的病。

因为南客不是妖族,是魔族。

通过这几个夜晚的治疗,陈长生对魔族的身体有了更深层的了解,而了解越多,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魔族的身体与人族的身体表面上看起来差异很小,尤其是像南客这样的皇族,但在某些方面却有着极大的差异。

那些差异主要集中在——经脉、幽府、气窍以及识海。

魔族有经脉,但没有气窍,更没有幽府。

最重要的是,魔族的识海并不像人类或妖族那般是真实意识构成的一片海洋,而更像是一团光雾。

问题在于,那些迷雾里的光究竟是意识的碎片,还是某种客观的存在?

陈长生对那些若隐若现、却又无处不在无时不在的光很好奇,因为隐隐约约间,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一般。

遗憾的是,虽然南客已经尽可能地开放了自己的意识,陈长生现在还没有办法能够深入到她的识海深处,除非他不担心南客会因为自己的意识侵入而变成真正的白痴,或者直接死去,所以他没有办法看到那些光的真实面目。

……

……

朱夜的遗骸已经秘密运回了汉秋城,但始终没有发葬,因为朱家和绝世宗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的遗骸残缺不堪,就像是被野兽啃噬过一般,但冷清的汉秋城已经快要变成了一座墓园。

就算道尊和相王看在朱洛当年的情份上对朱家继续庇护,没有真正强者的世家又如何能够在这样险恶的世道里永世长存?更不要说,整个大陆都知道,王破总有一天会回到汉秋城,来索要自己当年失去的东西。

汉秋城外的那片万柳园,仿佛提前就预知到了今天的局面,数年前便燃烧了一次,提前为自己烧了纸钱。

万柳园外不远处,便是朱家的祖坟,只有历代朱家家主或者做过极大贡献的长老,才有资格葬在这里。

今夜星光很好,把那些坟茔与墓碑照耀的非常清楚,如果仔细看碑上的那些文字,应该便能了解朱家和绝世宗的全部历史。

在墓群深处有一个瘦小的身影,驼着背,用力地挥动着双手,不停地挖着什么,同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星光落在他的脸上,歪斜的眼睛与口鼻显得更加恐怖,比所有的墓碑加在一起都更可怕。

从他嘴里喷出来的口水无比腥臭,比所有被挖开的坟墓里的尸水味道都更要臭。

是的,这个瘦小的驼背男子在挖坟,他细长的指甲里满是泥土与腐尸的肉,不知为何竟是无比锋利,很快便能挖开一座坟墓,只不过半个时辰时间,朱家祖坟的十七座大墓便全部被他挖开了。

不管是腐尸还是白骨,对那个瘦小驼背男子来说,都是最美好的收获。

他的眼睛发光,口水流得更多,发出极其含混难懂的声音,只有极仔细去听才能听懂大概的意思。

——你们朱家就要灭亡了。

——那就把你们的怨恨与离魂交给我吧,我帮你们去杀死你们敌人。

那名驼背瘦子忽然盘膝坐下,结莲花座,掌心迎星,闭目冥想。

他用的明显是最正宗的国教道法,在星光里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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