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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3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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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生等人已经离开了茶楼,站在人群的后方。

看着这幕画面,唐三十六赞道:“好手段。”

当年天书陵之变那夜以及随后的那段日子,肖张一直是国教极棘手的敌人,但从他在洛水畔救了王破之后,情势已然不同。至少在唐三十六看来,这位现在本应在逍遥榜榜首的强者是己方必须争取的强大外援,当然在情感上倾向于他。

听着唐三十六的赞叹,户三十二没有说话,折袖却摇了摇头,明显有不同的看法。

“他伤的太重。”陈长生有些担心说道:“比我们想的还要重。”

唐三十六这才明白过来。

按照肖张的暴烈战法,如果他的战力还保存着十之六七,即便那名刺客来自天机阁,一招之下也必然骨折身死。

就算对方能侥幸活着,以肖张的行事风格,也必然会再补一枪,让对方死的不能再死。

现在那名刺客没有死。

这只能说明肖张的伤势超乎想象的重,重到他连再动一枪的力气也不愿意损耗。

果不其然。

有几名朝廷高手趁着人群微乱的机会向肖张发起了进攻。

肖张成功地击退了那几名朝廷高手,身体也晃了起来,似乎下一刻便会摔倒。

“有新伤,更多的是旧患。”

折袖和肖张一样,都视战斗为生命,眼光非常准,很清楚地看出了肖张的问题。

被朝廷整整追杀了三年时间,不眠不休的不停战斗,哪怕肖张的身体真是铁铸的,也会感觉到累。

一旦他累了,反应速度必然会减退,就容易受伤。

一旦他开始受伤,便会继续受更重的伤,直至真元枯竭,疲惫不堪,再无战力。

他是聚星巅峰的逍遥榜强者,可以说是神圣之下难逢敌手,便像是荒原里的独行巨兽。奈何被朝廷高手们像食腐的秃鹰那般追逐了这么多天,厮杀了这么远的路程,终究也会有轰然倒下的那天。

肖张终于来到了奉阳县城的最高处。

他站在七宝寨前,望向下方的那条峡江,眼睛眯了起来。

朝阳已经越过了山峰,阳光很烈,照在江山上,明晃晃的有些刺眼。

他看得很清楚,那些朝廷高手与神弩营的士兵,已经把整座奉阳城都包围了起来。

他虽然没有意乱,但有些心烦,就像看到了挥之不散的一群苍蝇。

肖张这样的人物或者会觉得自己确实很像一只荒原独行巨兽,但绝对不会承认那些追杀自己数年时间的朝廷高手是秃鹰,在他看来这些家伙就像烦人的蚊蝇,天天在耳边嗡嗡叫着,让自己难以安眠,所以自己才会这么困。

是的,就是有些困。

他觉得自己只是想要睡觉,不然眼皮子为何会变得有这么沉重,不然为何嘴唇会有些麻,不然怎么会被这些人追上。

困意越来越浓,他的眼皮子越来越重,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是眯着还是已经合上。

朝阳照耀着奉阳城,也照在他的脸上。

他摇晃了两下,便向地面摔去。

但,他没有顺着石阶滚下去。

啪的一声闷响,铁枪的尾部重重地扎进地面,在最危险的这一刻,帮他撑住了疲惫至极的身躯。

看到这幕画面,那些一直没有忘记肖张给奉阳城带来好处的民众,有些不忍再看,转过头去,有些人则是站了出来。

最先站出来的是奉阳县城里的一名茶商,还有茶行里的十余名伙计。

“护住肖爷!”

那名茶商咬牙喊道,带着伙计们奔到七宝寨的石阶上,拦在了肖张的身前,拿出平时贩茶时护身的刀剑,更多的则是拿起了平时用来挑货的扁担,对准了那些越来越近的朝廷高手。

作为茶商,平时在贩茶时难免会遇到些麻烦,在奉阳县城里,同行之间难免也会发生些冲突,但这名茶商性子剽悍,手底下的伙计们也极强悍,在城里颇有些名声,然而,就凭他们这些人又如何拦得住那些朝廷高手和神弩营?

但紧接着,又有更多的茶商与民众加入了他们。

七宝寨的石阶上很快便站满了人。

第865章 有迹可循的爪影

肖张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身边这些普通人脸上的紧张神情,心情变得有些怪异。

在修道者的眼里,他是个只知道战斗的疯子,畏他惧他,曾几何时,竟然会有人真心敬他护他?

当年他说奉阳县城的冬野茶好,只是因为他真觉得这茶比梁王孙爱喝的大红袍好无数倍,又哪里想过是要给这座偏僻县城里的人们带来什么好处?

然而这些他平日里看都懒得看一眼的普通人,这时候却站在他的身前,哪怕明明已经怕的要死,握刀的手都在发抖,却不肯离开。

忽然间,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除了那些痛快至极的战斗,还有些别的事情做的不算亏。

比如当年在风雪里的洛水救了王破,比如当年赞了句这座小县城的冬野茶。

……

……

奉阳城纯朴却剽悍的民风,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站满了七宝寨石阶的这些男人还有那些在外面不停喊着什么的民众,都是证明。

但朝廷高手们和神弩营军士们的神情都没有任何变化。

那些青衣道人的神情更是漠然至极。

在他们的眼里,无论肖张还是这些奉阳县城的民众,已经和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青衣道人顺着石阶向上走去。

眼看着一场流血事件将要发生,奉阳县城里今日会死很多人。

青衣道人无所谓,就算死再多人,只需要用民变二字便可以解释。

最惨的当然是即将死去的这些民众以及主官。

奉阳县城的主官当然是县令,但对他来说非常幸运的是,为了准备参加明天的冬野茶会,丰城府的知府大人已经到了。

无论今天发生什么事情,最终需要负责任的,当然应该是知府大人。

这位知府大人自然不会任由这场流血事件发生。

丰城知府已至中年,容颜清瞿,两鬓斑白,颇有威严。

他向青衣道人们揖手为礼,说道:“几位道爷,请暂待片刻。”

青衣道人应该知道他是相王的门生,闻言停下脚步,神情依旧漠然。

“你们这些愚鲁之辈只想着逞一时之勇,却要把我奉阳城老少尽数陷于不义之地吗!”

知府大人望向那名茶商以及石阶上的民众,神情严厉喝道:“你们护着的肖张是何人?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狂徒!像他这样的人难道对你们有何真情义?当年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何至于你们要拿命来护着?”

人群里有人高声说道:“现在咱们茶卖的这般好,户户都有钱挣,难道不用感谢吗?”

知府大人厉声喝道:“我奉阳城的野茶为何能卖的如此之好,那是因为朝廷给你们修好了码头,通了商船,还把这茶做了贡品,要感谢你们更应该感谢朝廷,而不是这个被朝廷通缉的罪犯!”

周遭的民众微微骚动,然后议论起来,虽然还没有散去,但至少已经不像先前那般紧张。

肖张眯着眼睛,看着那名知府说道:“嘴皮子功夫倒是不错。”

知府大人神情坚毅道:“你也不用威胁本官,我不怕你,你不想听我说话,杀了我便是。”

肖张说道:“若是以往,你这时候就已经死了。”

知府盯着他脸上的白纸厉声喝道:“死又如何?我俯仰无愧天地,为生民出言,死得其所,而你不过是个被朝廷通缉的罪犯,只会欺凌弱小,滥杀无辜!真真是十恶不赦,万死莫赎!”

……

……

“肖张脾气暴烈,对战时手底下死过不少修道强者,着实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要说欺凌弱小,滥杀无辜……这却不是他会做的事情,不是他不愿意做,而是他不屑于做。”

在人群里,户三十二对陈长生低声说道。

今日的奉阳县城来了很多朝廷高手,还有神弩营,最关键的是还有那几位青衣道人。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发生,肖张可能真的会迎来死亡的结局。

户三十二对陈长生低声说话的时候,看着他的脸色,就是想知道,教宗陛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现在能改变场间局势的,自然便是陈长生一行。

就在这时,户三十二忽然发现,一直不离教宗身边的折袖不见了。

“你不了解我们,不然你就不会说这句话,更不用在说话的时候还要看他的眼色。”

唐三十六对他说道:“你看,折袖就不用看他的眼色,自己走了。”

户三十二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下一刻听到石阶上方传来的凌厉破空声。

……

……

朝廷追杀肖张已经三年时间,追杀的队伍不停地换着人,但除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天机阁刺客,主力还是来自刑部。

数名来自刑部的高手,驱散了人群,堵住了肖张退走的道路,解下身上的铁索,便向肖张套了过去。

那些带着阴森气息的铁索以及手法,与唐家五样人里的那六名衙役相比要差很多,但隐隐一脉相承,自有威势。

肖张这时候连站都已经快要无法站稳,哪里还能避开这些铁索。

既然无法避开,那就不避罢了。

无力再避不代表无力再战。

他闭着眼睛,想着稍后应该用哪一招把那些青衣道士挑死一名,然后跳进江里。

就算死,他也要死的符合自己的名字,得嚣张一些。

但下一刻,他没能感受到那些寒冷而沉重的铁链套中自己的颈,而是听到了一连串密集的乱响。

那些响声很清脆,明显是金属的撞击,却又过于干脆,就像是金属折断。

他睁开眼睛望去,只见眼前的光线里,到处飘飞着铁链的碎片,竟有些好看。

在那些铁链碎片的深处,隐着一些极其锋利的痕迹,却看不出来是什么兵器。

那几名青衣道人看着刑部高手们手里的铁链断裂,眼瞳微缩,便向石阶上方飘掠而至。

他们没有理会那些把铁链斩碎的凌厉气息,目的非常清楚,就是要把肖张杀死。

数道幽暗至极的剑光,以极为诡异的角度,向着肖张的要害刺去。

这些青衣道人来自洛阳长春观,修行的是国教正宗道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与陈长生是同门,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春观在历史的夜色里隐藏着太多年时间,他们的剑法要显得更加奇诡难测。

但他们的剑还是没能刺死肖张。

石阶上再次响起密集而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数道极为深刻的无形痕迹,撕裂晨光,在石阶上的空中留下残影,看着就像是一只狼爪。

第866章 我可以站的更高些

烟尘微敛,折袖的身影在肖张的身前显现出来。

他穿着单衣,袖口与裤腿都被裁剪的很短,无法遮住那些像铁刺般的毫毛伸出。

他的双手前端探出了十根无比锋利却又坚韧的爪尖,寒光四溢,看着令人不寒而栗。

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他的脸上也生满毛发,牙齿变得锋利无比,眼瞳里尽是一片疯狂的腥红色。

看到这幕画面,人群里暴发出一片惊恐的呼喊声,如潮水一般拼命向后退去。

折袖根本没有理会这些事情,只是盯着那几名青衣道人。

这几名青衣道人的境界实力很强,但更可怕的是,他们很危险。

强者并不见得就代表危险,没有谁比折袖对这个道理的认识更清楚。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第一时间就进行了狂化,用自己最强的状态来面对敌人。

……

……

数柄道剑嗡嗡作响,在晨光里以极高的频率颤动着。

几名青衣道人看着折袖,微微皱眉,没有说话,也没有进攻。

折袖虽然自幼便在北疆雪原战斗生活,但在大周朝腹地的名气一直很大。

青衣道人们只看了一眼,便认出了这位来自狼族的青年强者。

斡夫折袖,年轻一代修道强者里最危险的那一个。

这是公认的事实,虽然这些年,他已经很久没有展现过自己在战斗方面令人恐惧的经验与毅力。

如果折袖坚持要护着肖张,今天必然会陷入一场苦战,甚至有可能是血战。

但青衣道人们只是警惕,并不畏惧。

他们很冷静地判断出,折袖不能改变最终的结局,肖张必然会死。

他们之所以停下脚步,不是因为折袖忽然出现,而是因为他们知道,折袖离开雪原之后去了哪里,一直和谁在一起。

果然,就在下一刻石阶下方的人群像潮水一般向着两边退去。

陈长生顺着石阶向上走来。

整座奉阳县城变得无比安静,鸦雀无声。

这里没有谁认识陈长生,但大周朝的民众都是国教信徒,又有谁会不认识他手里的那根神杖?

整个大陆谁有资格握着这根神杖?

终于有人醒过神来,发出了一声惊呼,于是整座奉阳县城都醒了过来。

还是像潮水一般,无数民众跪到地面上,向陈长生拜倒,无数道虔诚而敬畏的声音合在一起,仿佛雷霆。

“拜见教宗陛下。”

陈长生来到折袖身边,转身望向那几名青衣道人。

那些青衣道人向陈长生行拜倒,神态恭谨,看不出任何不情愿的情绪。

陈长生点了点头。

在场的官员还有那些来自刑部的朝廷高手,也都跪了下去。

陈长生望向肖张,看着他脸上那张已经有些破旧的白纸,想着当年在浔阳城初遇时的场景,不禁有些感慨。

直到此时,他都没有看一眼那位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脸色变幻片刻,终究还是掀起官衣,跪了下去。

肖张没有跪下去,因为他没力气,当然就算他还有很多力气,也不会跪陈长生。

陈长生任教宗已经有三年,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随着他重新出现以及朱砂丹的事情,他在大陆上的声望越来越高。

在肖张的眼里,他还是那个浔阳城里天赋不错、性情够硬、但像王破一样无趣的少年。

总之在他看来,陈长生是后辈,那他凭什么要拜?

肖张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陈长生说道:“刚好路过。”

这自然是托辞,谁都不会相信。

肖张接着问道:“你要做什么?”

陈长生说道:“我要赦免你的罪。”

说完这句话,他举起了手里的神杖。

接下来,只需要肖张跪下,然后他用神杖的前端轻点肖张的头顶三次,便会完成这次赦免的仪式。

“且慢!”知府大人强行压下内心的畏怯,看着陈长生颤声说道:“离宫何时能够干涉朝政了?”

按照大周律法以及不成文的一些旧例,离宫一般不得干涉朝政事务。

陈长生终于看了这位知府一眼,但还是没有说话。

“依大周律刑疏首令,非谋逆之罪,教宗陛下有特赦之权。”

户三十二不知何时来到了场间,看着这位知府大人面无表情说道:“你当年大朝试第几名,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知府大人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熟读律法与教典,理应知道教宗陛下有特赦之权,只是前代教宗在位数百年都没有用过,不要说是他,只怕连朝里的诸公都忘记了这件事情。

先前他说的那些话是如此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此时仿佛还有回响。

“你滥杀无辜,万死莫赎。”

“所以,你十恶不赦。”

然而就在他说完这番话后没有多久,教宗便出现在他的眼前,说要赦免肖张的罪。

这便是教宗的特权,管你万死莫赎还是十恶不赦,我赦免你,你便没有罪。

唐三十六也来到了场间,指着那几名青衣道人说道:“若说国教不得干涉朝政之事,这些长春观的道士为何敢当街杀人?知府大人是不是先派人把这几位抓进大狱里再说?”

青衣道人们神情不变,知府大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就在这个时候,肖张忽然说道:“我可不会跪你。”

如果他坚持不肯跪,那么特赦的仪式如何完成?

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眼看着便可以解决,忽然又出现了这么一个问题。

唐三十六看着肖张准备说几句刻薄话,被陈长生止住。

“我站高点就好了。”

陈长生往上方走了几步,转过身来。

这时候他的位置比肖张要高数个台阶,高度刚好合适。

肖张不需要跪倒,他举起来的神杖,也能像律尺一样平直地落在他的头顶。

没有任何声音响起,神杖的前端轻轻地触碰了三次肖张的头顶,仪式便完成了。

自始至终肖张都没有说话,也看不到白纸下面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错愕还是恼怒?

片刻后,他伸手摸了摸头顶,说道:“有些痒。”

第867章 做彼此只能远观的风景

奉阳县城的民众依然跪在长街两侧,黑压压一片,鸦雀无声。

“都散了吧,想来大家都还有很多活路要做。”陈长生说道。

当年寒山下的小镇开始,他便有了被信徒集体跪拜的经验,但到今天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换句话说,所谓不习惯就是腼腆或者说羞涩,所以他的声音有些低,无法让更多人听见。

“赶紧都散了!该开业的开业,该上工的上工,该上学的上学!”

唐三十六对街上的人群喊道。

他的声音很大,神情很自然,仿佛自己才是教宗。

自然没有人听他的。

很快,奉阳县令便调了兵士过来维持秩序。

长街两侧的民众站起身来,却没有走,死死地盯着陈长生,脸上的情绪非常多样,敬畏、虔诚、炽热、激动,不一而足。

对这些偏僻小城的民众来说,这辈子可能就今天这次机会能够亲眼看到教宗陛下,哪里愿意离开。

奉阳县城道殿里的教士也赶了过来,但他们与普通信徒也没有太大区别,见着陈长生便紧张的说不出话来,道袍瞬间便被汗水打湿,双腿比肖张还要软,哪里能起到什么用处。

那些青衣道人与朝廷高手也没有离开。

唐三十六看着他们说道:“怎么?难道你们想在数万人眼前行刺教宗,以成就千古未见之愚蠢壮烈局面?”

如此刻薄、嘲弄、粗砺的话,却自有用处,因为诛心诛的太明,明到所有人都能听懂。

无数道民众愤怒的视线,落在了青衣道人与朝廷高手们的身上,当然那些官员也没能幸免。

官员与朝廷高手们退到了远处,神弩营去掉弩机以防被视为不敬。

那数名青衣道人站到了十余丈外,但没有离开的意思。

陈长生拿出了些药丸。

户三十二去七宝寨里要了碗清水。

肖张接过,就着那碗清水,直接把满满一捧药丸咽了下去。

陈长生犹豫片刻,说道:“那药是三天的量。”

听着这话,肖张脸上的白纸哗哗作响了起来。

“没风啊,难道是鼻息?不愧是逍遥榜强者,生气居然都这么大动静。”

唐三十六很认真地说道。

换作以前,他也不会怕肖张,更不要说现在。

这三年老宅与祠堂里的幽禁岁月,尤其是后面这半年,着实把他这张嘴给憋的太狠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唐家少爷和苏离很像的事情,在大陆流传了开来,肖张知道和这个家伙斗嘴没有什么好处,懒得理会,对陈长生说道:“你不要指望我会给离宫卖命。”

“命这种东西,当然不能拿来卖。”陈长生说道。

唐三十六在旁说道:“谁说不能卖?你考虑过我的偶像兄怎么生活吗?我在祠堂里的最后那张牌怎么打?”

陈长生看着他,没有说话。

唐三十六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明白,不会再随便说话。

陈长生看着不远处那些青衣道人说道:“有罪无罪,都是朝廷的一句话,我能赦免他们加在你身上的所有不实之罪,但他们随时可以给你安上新的罪名,依然不停地追杀你。”

肖张说道:“当年在洛水出枪的那瞬间,我没有想过这么多,那么现在我就不需要想了。”

“你的伤太重,而且太多,需要调养,所以我想给你安排一个地方暂时避避风头。”

陈长生对他说道:“我不是王破,与你之间没有任何恩怨情仇,你不需要回绝我的好意。”

肖张沉默了片刻,说道:“其实我想过找个地方避一下。”

被朝廷追杀了整整三年时间,哪里会不觉得疲惫,他再如何嚣张,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

不久前他受了一次重伤后,确实想要找个地方静养,问题在于这种地方不好找。

敢对抗道尊商行舟的威严,并且有能力护住他的宗派山门非常少。

像槐院与离山剑宗这种地方与他有旧怨,他不愿意向对方低头,哪怕死也不愿意。

他最终选择的地方,和陈长生准备带他去的地方,是相同的地方。

圣女峰。

听到肖张的话,陈长生等人有些吃惊,心想既然你已经去了圣女峰,为何会被朝廷追杀到了此间?

“我没能进圣女峰。”

肖张的眼光穿过白纸上的两个黑洞,变得有些幽深,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那些小姑娘的剑阵应付起来很麻烦,而且既然对方无意,我难道还要苦苦哀求?”

陈长生觉得更加奇怪。洛水之战后,朝廷开始追杀肖张,谁都知道,离宫对他会是怎样的态度。就算徐有容在闭关,南溪斋无人主事,斋里的人们不喜欢肖张过往的行事风格,但何至于态度如此强硬?

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与肖张的视线对上了。

他忽然明白,肖张是想告诉自己,南溪斋可能出了些什么事。

“离开南溪斋的时候,我遇着朝廷的队伍,赶紧避开了。”

“为何。”

“因为那里面有两顶轿子,我不确认是谁,但都要比我强大很多。”

陈长生与唐三十六对视一眼,知道了答案。

“是相王与无穷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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