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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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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非常隐蔽的山崖深处,有着一幢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的小楼。

小楼前方是片草甸,草甸下方是断壁绝崖,远处便是滔滔红浪,可以看到云雾里的雄城。

一个妇人站在崖畔,看着红河白城缓声说着话,语气淡然。

一名黑衣少女站在她的身后,脚踝上系着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深入地底深处,正是小黑龙吱吱。

她看着那名妇人的背影,很自然地想起了自己以前最畏惧的天海圣后。

或者是因为那个妇人的身影也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或者是因为那个妇人也习惯性地负着双手。

能够与天海圣后相提并论的女子,在当今世间只有一人,那便是白帝城的皇后娘娘牧夫人。

听到牧夫人的问题,小黑龙很认真地想了想,说道:“我看到了一颗珍珠。”

然后她用张开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大小:“这么大一颗珍珠。”

如果她没有夸张,那么这颗珍珠真是大的有些夸张。

小黑龙继续说道:“母亲说我生下来就爱哭,怎么哄也哄不好,直到把那颗珍珠抱在了怀里才安静下来。”

牧夫人说道:“想必那便是传说中的鲛人泪?”

龙族的聚居地在极为遥远的南海深处,大西洲也是海洋里的国度,二者之间有相同的传说,彼此也算了解。

小黑龙说道:“后来在北新桥被王书生抢走了。”

牧夫人说道:“只知道欺负你这个小孩子,王大人也算不得什么英雄。”

小黑龙很赞同这句话,神情无辜说道:“娘娘你是了不起的人,就不要欺负我这个小孩子了。”

牧夫人说道:“我不是英雄,只是个女人。”

小黑龙委屈问道:“那您准备把我关多长时间?”

牧夫人说道:“我不是王大人,也不是天海,对囚禁你没有兴趣。”

小黑龙沉默片刻后说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杀我?”

“当年妖族能够立国,全靠你们玄霜巨龙一族,如果我不想被整个妖族所唾弃,便不会杀你。”

牧夫人看着红河对岸那座白色巨城平静说道:“再说了,你的境界实力虽然不复全盛时期,但也不是那么好杀的,如果不是你的神魂曾经被抽取过一次,我甚至很难悄无声息地制住你。”

听到这句话,小黑龙想起当年在北新桥底的那些画面,尤其是被天海圣后抽取神魂时的痛楚,小脸变得有些苍白,而当她想起前些天体内的深寒龙息被此人强行抽离出的痛楚时,竖瞳微缩,一抹怨毒之意闪过。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盯着牧夫人的背影说道。

牧夫人没有转身,轻声说道:“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你。雪岭一战,魔君陛下看在与你父亲的情份上自然不会杀你,你却伪死潜行来了白帝城,陈长生要你来做什么?”

小黑龙沉默不语。

她奉陈长生之命前来白帝城,首先想见白帝陛下,白帝却在闭关潜修养伤,她只好想办法见落落,然而还没有来得及入宫便发现情形不对,准备离开时已经来不及了,被牧夫人制住带到了这里。

陈长生事先的吩咐很清楚,无论是见白帝还是见落落,都必须瞒着牧夫人。朝廷、国教、白帝城之间的问题谁都清楚,但她没有想到,牧夫人的态度竟是如此强硬,只凭她与商行舟之间的默契根本无法解释。

她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声音微沉说道:“难道是大西洲的人想来大陆搅风搅雨吗?”

牧夫人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准备了数百年的时间,岂是一场风雨便够的?”

猜想终于得到了证实,小黑龙沉默了很长时间,说道:“牧酒诗当年被逐出离宫,难道你现在还没有看明白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教宗一直在警惕你们,还有很多人也一直在警惕你们,没有忘记你们。”

牧夫人缓缓转身,看着她笑容微敛说道:“那又如何?”

小黑龙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的阴谋是什么,但我知道昨天有个人死了,但陈长生还活着。”

大陆上生活着亿万人,每时每刻都会有很多人死去,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

如果只是普通人的死亡,自然不会被她留意,更不会被她刻意提起。

神圣领域强者之间自有某种冥冥感应,她的境界跌堕的厉害,但这种感应没有失去。

她感觉得很清楚,就在昨日,有位神圣领域强者回归了星海。

她不知道那位神圣领域强者是大西洲皇叔。

但牧夫人知道,脸上的笑意顿时荡然无存。

第919章 小酒馆里见故人

牧夫人的眼神变得极其幽深,仿佛最深的海底,有巨大如山的鲸鱼正在缓缓游动,将要摆翅巨尾,掀起惊天的怒涛。

忽然,她闭上眼睛,下一刻睁开时已经看不到任何怒意,只是绝对而令人心悸的平静。

依然是最深的海底,没有怒涛,却有着凡人难以承受的压力。

“当年我睁开眼睛,看到了惊涛骇浪里的那个小白点,以为那是海鸥,代表着我这一生的自由。”

她沉默了会儿,继续说道:“很多年后,直到被皇叔逐出大西洲之前我依然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并不觉得失落,反而以为这是得偿所愿,然而也就是在那一天,我才知晓当年看到的那个小白点并不是海鸥,而是船帆。”

“周独夫单人乘舟破浪而来,无趣而归——直到知道了这个故事的真相,我才明白原来我的人生从来都不是自由的,那张白帆代表的是来往,意味着我们必须要回到曾经的故乡,这才是我的生命意义之所在。”

小黑龙不明白牧夫人这段话的意思。

牧夫人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想法,直接从断崖前离开。

无数年前,她被皇叔寻找借口逐出了大西洲,开始在大陆游历,认识了很多了不起的人物,最终成为了妖族的皇后。

凭借着冰雪般的聪慧与手段,她得到了白帝的信任与爱情,得到了天海圣后的信任与友情,然而没有想到的是,白帝与魔君在寒山北的雪原里一场大战两败俱伤,隐藏多年的商行舟忽然起势。

她对局势的判断依然准确,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商行舟的一边,得到了对方的承诺。

眼看着局势渐入掌控,筹谋多年的大事即将成功,她自幼信任甚至崇拜的皇叔却忽然死了。

圣女峰那座崖坪上发生的事情,已经陆续传进她的耳中。

大西洲的谋划已经败露,很多人把视线投向了白帝城,投向她的身上,别样红与无穷碧甚至已经来了。

按道理来说,她这时候应该很紧张,至少会有些不安,但没有,她还是像往年那样平静、从容、自信。

白帆迎风而振,在红浊的河水里看着极为醒目。

大舟破浪而去,直抵对岸。

她走上了石阶,向最上方的皇宫走去。

石阶两旁的数千名妖族将士纷纷行礼。

不远处的街巷里,无数妖族子民纷纷跪倒在地,口里喊着各式各样的祝辞与问候。

来到皇宫前,她的手在袖中轻轻地抚摩着小腹。

然后她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着这座白色的雄城,漠然的脸庞上现出自信的微笑。

这是她的城。

就算别样红夫妻、陈长生与国教巨头们还有王破一起前来,同样是死路一条。

……

……

妖律很简单,只有十七页。

第一页上便写得非常清楚:白帝城,是属于白帝的。

第二页上做了一个很好看的补充:白帝城,同样是属于生活在里面的每一位妖族子民的。

事实上,无数年来第一页上的那句话被执行的很彻底,而第二页上的那句话依然只停留在纸上。

对妖族子民们来说,妖族的荣耀会让他们以生活在白帝城自豪,但成为白帝城真正的主人?那只能是想象,甚至连想都不敢想,除非他们已经喝了很多酒,烂醉如泥。

可能是因为有这方面的原因,更多的是因为性格原因,绝大多数妖族都非常喜欢喝酒,尤其是烈酒。

白帝城沿河一带的外城便遍布着各式各样的小酒馆,这些酒馆贩卖着廉价却足够劲道的酒水,味道糟糕却相对极贵的吃食,从底层民众以及前来贩货的部落青年里攫取着大量的金钱。

像这样的地方,每天都被兽皮的腥味、脚臭、酒后的呕吐物味道所包围,自然极其难闻,如果不是离河面极近,每天卫生署都会派人用红河水进行粗暴的冲洗,只怕就连高岭部落的猎户都受不了。

河边某家很普通的小酒馆,就像别的小酒馆一样吵闹,后门靠墙处也像别家一样冷清,堆着如山般的碗碟与酒杯,唯一的区别在于蹲在盆前洗碗的那个身影极其魁梧,看着就像是一座真正的山般。

那个如山般的男子低着头,沉默地洗着碗,仿佛身后的嘈杂世界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酒馆的后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两名喝醉了的酒客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似乎是没有看到洗碗的男子,解开裤带便开始撒尿,那名男子赶紧把盆子端的远了些,同时提醒了一声。

两名酒客这时候才注意到洗碗男子的存在,其中一人骂道:“没长眼睛啊!还不赶紧躲远点!”

他的同伴喝的稍微要少些,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那名洗碗男子,低声说了句话。那个骂人的酒客稍微清醒了些,紧接着又是一阵夸张的笑声,说道:“哎哟,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熊崽子?”

同伴笑了笑,示意他赶紧完事回去继续喝,那名酒客又笑骂了两句才依言离开。

那名男子抱起一个大水缸,把沿墙的地面冲洗干净,摇了摇头,继续沉默的洗碗。

很明显,他很擅长洗碗,盆里如山般的碗碟在他看似粗笨的双手间飞舞翻腾,很快便被清洗干净。他端着洗干净的碗回到酒馆后厨,正准备去洗灶,却被老板喊住,说今天生意太好,前面太忙,要他去帮着上酒。

当他来到酒馆前厅时,嘈杂的吵闹声忽然停止,无数道视线投了过来。

酒馆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但能够看清楚脸,只见那个魁梧如山的男子虽然满脸胡须,但眼睛干净透亮,明显还很年轻,联想到熊族粗豪老气的传闻,此人应该还是位青年。

让酒馆里的嘈杂声忽然消失的原因,是因为这名熊族青年表现出来的臂力。

整整十二壶烈酒,就像沉甸甸的果子般挂在他的左臂上,没有任何颤抖,看着十分稳定。

“不愧是熊族当年出名的少年猎人,这力气真够大的。”

“他就是那个轩辕破?”

是的,他就是轩辕破。

在河边小酒馆里洗碗的熊族青年就是轩辕破。

五年时间过去了,憨厚老实的他似乎还在做同样的事情。

对整个大陆来说,轩辕破这个名字早就已经被忘的干干净净,但对经常出入这个小酒馆的酒客还有周遭的街坊们来说,这个名字很出名,因为他曾经去过京都,对妖族部落来说人族的世界无比遥远,任何去过那边的人都有值得夸耀的资格。

那名去后街撒尿的醉汉怪声笑着说道:“这不就是一个废物吗?”

随着这句话,很多视线落在了轩辕破的右臂上。

轩辕破的左臂强壮的就像是一根巨树,他的右臂则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有些萎缩,看上去就像是枯死的树枝。

两只手臂的对比非常清楚,愈发显得这画面很凄惨。

第920章 观菜而知殿下

有些知道轩辕破当初在京都经历的酒客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人们才知道原来轩辕破的右臂受过伤,看起来应该是废了。

“这样的一个废物吹牛,你们也还真信啊?还天海家的高手……干脆说是天海胜雪好了!”

那名醉汉带着满身酒气喊道,呸的一声把痰吐到了轩辕破的脚前。

轩辕破沉默着,没有说话,更没有反击,用右手有些艰难地把左臂上挂着的酒壶取下来,依次放到酒桌上。

见他不理会,那名醉汉更是生气,不停地骂骂咧咧,说的话越来越难听。

有些酒客也随之开始起哄,对着轩辕破不停地奚落嘲笑着。

轩辕破还是不理会,把酒壶放完后,便转身准备回去。

那名醉汉忽然站了起来,喊道:“喂,熊崽子你给我站住。”

轩辕破停下脚步,望了过去。

那名醉汉打了个酒嗝,口齿不清问道:“你真去过京都?”

轩辕破点了点头。

那名醉汉接着问道:“你真和教宗大人是同窗?”

轩辕破想了想,纠正说道:“最开始的时候,他和我都是学生,后来他做了院长,我做了主管。”

听到这句话,那名醉汉哈哈大笑起来,很多酒客也笑了起来,觉得这话实在是太过荒唐。

那名醉汉指着他的右臂嘲笑说道:“你们看看他的手,这就是个废物,没半点力气,也就只配洗个碗,还说自己是国教学院的主管?那可是国教学院!你要有那本事,还会呆在这里洗碗?”

大周京都距离妖族的世界太过遥远,那里发生的很多事情的具体情形都很难传到白帝城的小酒馆里,但是无论哪家小酒馆里的酒客,无论他们喝了再多酒,都知道国教学院这个地方。

他们最敬爱崇拜的公主殿下曾经是国教学院的一名学生,而且她的老师就是现在的教宗大人。

轩辕破如果真的曾经在国教学院里停留过,甚至还做过主管,那么现在怎么可能会在这样一间肮脏的小酒馆里洗碗?

在角落里有张酒桌,桌上的几名酒客听的连连皱眉,对视数眼,觉得好生不解,这几人是红河商行的底层执事,曾经随商队去过京都,知道轩辕破并没有撒谎,只是不知道他为何现在竟会沦落到了这等地步。

“教宗大人离开京都之后,便再也没有现身,只怕自顾不暇,哪里有精神管他?”

“那公主殿下呢?”

“毕竟都是好些年前的旧事,贵人哪里还会记得这么久,而且……听说轩辕破是当初天书陵之变前离开的京都,按时间推断应该是看着势头不对便走了,等于是逃跑,哪里还有脸去见公主殿下呢?”

……

……

酒馆老板看着场间局面越来越混乱,沉声训训了轩辕破几句,把他赶回了后厨。

轩辕破没有什么反应,端着一盆脏碗去了门外,继续沉默地洗着。

被人取笑嘲讽,被骂作废物,这三年时间里,像这样的场景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他从来没有理会过,不是因为麻木,也不是因为性格木讷,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废物,而且他不觉得这是沉沦。

当初他的右臂被天海牙儿废掉,主动离开了摘星学院,便去京都街上的夜市摊子里洗碗,现在只不过是重操旧业。

他记得很清楚,当年陈长生说过,靠劳动挣钱,没有什么丢脸的,是很光荣的事情。

他也不是因为在天书陵之变前离开国教学院,所以无颜去见国教学院的旧人,比如落落殿下。

当初他离开国教学院,只用了十七天时间,便从京都跑回了白帝城,八万里路尘与土,直接让他消瘦的不成人形,魁梧如山的身躯变成了一个竹竿,这当然不是逃跑,他是知道陈长生快要死了,所以想要求援。

他没有想到的是,哪怕拿着落落殿下专门留给他的印章,自己依然没有办法进皇宫。在第二天清晨,他去了白帝城外的那片山坡想要找金玉律帮忙,却发现这位妖族大将的庄园竟是被皇宫里的侍卫带着人围了起来,山林里还隐藏着很多眼线。

轩辕破没有任何办法,好在没有过多长时间,便听到了京都之事的后续。

天海圣后死了,陈长生没有死,国教学院还在,陈长生甚至做了教宗陛下,然后陈长生离开了京都,再也没有了音讯。

对轩辕破来说,他可以回京都国教学院,也可以回自己的部族,无论哪一种,都是很好的选择。

但他选择了留在白帝城。

因为很明显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他还没有见到落落殿下,也还没有见到金玉律。

就这样,他在白帝城里默默地生活了三年时间,渐渐成为被人嘲笑的对象,渐渐被人遗忘。

但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留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

……

夜半时分,酒馆终于人去一空。

轩辕破结束了辛苦的劳作,用冷水把身躯冲洗的干干净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走到皇宫后门外的肖家巷里,与菜行的执事熟悉地打了个招呼,开始了另一份工作——往皇宫里送菜。

皇宫自然戒备森严,送菜也只能送到外城外的执事处,不可能走进宫里。

轩辕破没有攒下太多钱可以收买那些侍卫,也不够机灵到可以巴结上什么贵人,自然无法知晓宫里的准确消息,但他可以用笨方法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像过去这两年时间一样。

执菜司里有每日用菜的清单,他每天都会认真地看三遍,回家之后还要记录一遍。

他很清楚落落殿下最喜欢吃什么菜,那些菜往往产自远方的人族世界,在菜单上非常醒目。

他会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他是国教学院的后勤主管,从最开始的时候,国教学院的饭菜都是他做的。

通过那些菜单,他可以确认落落殿下在不在宫中,可曾无恙,心情如何。

是的,这就是他留在白帝城的原因。

……

……

如往常一样,轩辕破看完了菜单以及赐菜的数量,确认落落殿下无事,眉头皱了起来。

深冬时节,雪里红最是清脆。前日送进宫里的小半筐雪里红,是落落殿下当年最喜欢吃的菜,无论是清炒还是上汤做法,按道理来说,今日便应该要补充才是,为何没有看到?

落落殿下的心情有些不好?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轩辕破准备冒险打听一下的时候,消息很快便从皇宫里传了出来,并且很快便传遍了整座白帝城,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传遍整个大陆,因为很明显,这是宫里某位大人物刻意放出来的消息。

落落殿下要嫁人了。

……

……

第921章 天要落雨,不准嫁人

按照白帝一族的规矩以及整个妖族的传统,如果不能把皇族功法修行到最高处,便没有资格继承皇位。

过往的数万年里,没有任何特例,而从来没有一位妖族公主能够把皇族功法修至最高处。

如果没有别的皇子,那么皇族便会进行招亲,驸马受封亲王,待把皇族功法修至最高处后,便会成为妖族皇位的继承者。

落落殿下要嫁人,在很多妖族臣民看来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她嫁给谁才是真正的关键。

因为她选择的那位男子,极有可能便是下一代的白帝。

轩辕破不这样看。

他和落落殿下一样,都是国教学院的学生,同时也都是陈长生的病人。

他比谁都清楚,落落殿下的经脉问题,早就已经被陈长生治好了,只要给她足够多的时间,她当然可以把皇族功法修行到最高处,到那个时候,她就将是无可争议的下一代白帝,何必还要招亲?

好吧,就算落落殿下会成为下一代的白帝,她还是会结婚。

轩辕破坐在红河岸边的石头上,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微湿。

有雨点随晨风一道落了下来。

天要下雨,殿下要嫁人,这都是自然之事。

只是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这么难过呢?

当然不是因为他对殿下有着不为人知的情思。

他是国教学院的人,殿下是国教学院的副院长,他有责任保护殿下。

他知道殿下根本不想嫁给别的人。

如果她出了事,他哪里还有脸去见陈长生?

折袖会多瞧不起他?

苏墨虞会不会把他的名字从目录上划掉?

还有……唐三十六那张嘴。

想到这里,轩辕破觉得好生可怕,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

“殿下,我不会让你嫁人的!”

他重重地一拳砸到了身边的石头上。

他的右臂萎缩的相当厉害,看着没有任何力气,石头上有青苔,只是发出了一声轻响。

只有仔细望去,才能隐约看到,在衣袖下方有无数道极其微渺的电丝缭绕着他的手臂。

轩辕破离开了红河岸。

半个时辰后。

红河岸边响起了一道雷声。

暴雨骤疾。

岸边那块坚硬的大石头,从中间崩裂开来,伴着轰隆隆的声音,落到了江里。

石头表面上的那些青苔尽数焦死。

……

……

从京都回到皇帝城已经四年时间。

落落的日子过的很正常。

就像从小一样,金衣玉食,学习修行,琴棋书画,登高望远。

除了担心陈长生和国教学院的那些故人们,再没有别的事情能影响到她的心情。

她的笑容还是那样的甜美,眼睛还是那样的灵动,就像会说话一般。

今日落落殿下要学习的是离山剑法里的法剑。

数年时间里,陈长生只给她来过一封信,但那封信很长,写了很多的字。

在那封信里,陈长生把她五年的功课全部仔仔细细地安排好了。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陈长生这个老师虽然做的不是特别称职,但也不能说半点心思都没有花。

至于为何要学离山剑法,是因为陈长生觉得离山剑法最好,而恰好离山剑法总诀就在落落手里。

晨风夹着雨点落在窗上,落落的视线离开剑谱落在窗上,看着被浸染开来的雨点,又像看着雨丝那边的远处。

这四年时间里,她学习的非常勤奋,没有落下任何时间。

只要能够掌握离山剑宗的法剑,陈长生给她安排的功课眼看着便要学完了。

这比那封信里估算的时间要整整提前了一年。

“如果把这些都学完,先生就会来看我了吧?至少……应该会再写一封信,布置新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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