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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3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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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要对牧夫人出剑?

“放肆!”

鹿族太公脸色极其难看,对着陈长生厉声喝道:“教宗大人还不赶紧把剑收了!”

有些族长与大臣也对着陈长生纷纷喝斥起来。

但更多的人始终保持着沉默。

这种沉默本身就意味着很多事情。

有脚步声响起。

熊族族长提着铁棍走了过来,站到了陈长生的身后。

士族族长也跟着走了过来,但站的地方离落落要近些。

接着丞相大人带着数位大学士以及越来越多的妖族大人物,站在了陈长生与落落的身后。

与魔族结盟是两位陛下的意志,并且得到了长老会大多数成员的认同,但在殿议之时,依然有四成的族长、大臣妖将表示了坚决的反对。

现在情形更加不同。

教宗陈长生登场,带来了人族最强硬的回应,逐走了魔君。

虽然牧夫人出手终止了这场战斗,但谁都能看出胜负。

这一点非常重要。

那些与人族交好、怜爱落落殿下的妖族大人物,拥有了更多的底气与信心。

而那些更多考虑妖族自身利益的大人物,也开始生出不一样的想法。

……

……

牧夫人静静看着陈长生说道:“我救了你一命,你不说报恩,难道还要以剑相向?”

陈长生知道她的意思。

刚才就在他的剑要落下时,忽然感觉到了一道极强烈的警兆,仿佛有什么非常凶险的事情将要发生,这种感觉很少出现,上一次还是在雪岭看到那道贯穿星海的光柱之前。

他一直都注意到,魔君的手始终在袖子里。

难道魔君准备动用星空杀?

然而就算星空杀能够再次使用,魔君又如何能够把自己的位置告诉星空那面?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因为牧夫人出手,阻止了后续的发生。

陈长生知道牧夫人对自己没有任何善意,她出手应该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愿意魔君使用那个手段。

不过终究是她阻止了这一切,让那道无比强烈的警兆消失无踪,所以他没有反驳。

对于局势的变化,牧夫人并不在意。

她感兴趣的是陈长生的那些剑。

“你用的到底是什么剑?”

魔君不知道陈长生用的什么剑。牧夫人也不能确定。年岁极老、见识极为广博的相族族长还有极为聪慧的士族族长,也不认识陈长生的剑法。

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这套剑法。

自天书碑降世,今天是这套剑法第一次出现在星空下。

陈长生说道:“合剑术。”

在场的大多数人没有听说过这三个字。

牧夫人听说过,而且先前已经猜到了些,只是无法相信。

就像这时候,她听到陈长生自己给出的答案,依然难以相信。

她沉默了很长时间,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相信就连初代圣女当年也没有想过,威震天下的南溪斋剑阵……居然可以从一个人的手里施展出来。”

第987章 剑就是他的命运

听到牧夫人的话,观景台上出现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陈长生说的合剑术就是南溪斋剑阵!

可既然是剑阵,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牧夫人的感慨对很多人来说是困惑。

他们根本想不明白,或者说脑子根本转不过弯来。

相族族长早已修至半步神圣,是场间除牧夫人之外的境界最高的强者,所以他很快想明白了牧夫人这句话的意思。

他的神情变得异常凝重,望向陈长生的目光里,除了先前的警惕更多了几分敬畏。

剑阵既然是阵,当然要由很多剑组成,不可能是一个人。

南溪斋剑阵闻名天下,也不可能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虽说两名南溪斋弟子便能以合剑术迎敌,发挥出剑阵里的某些威力,但真正的、威力最大的南溪斋剑阵至少需要数十名南溪斋弟子组成。

哪怕是最疯狂的人,也不敢想象某一日南溪斋剑阵会在一个人的手里出现。正如牧夫人刚才所说,就连当初那位天赋才华惊世骇俗、一手创建南溪斋剑阵的初代圣女也想不到日后会出现这样的画面。

……

……

陈长生为什么能够做到这一切?

因为他的神识无比强大而且宁静,就像是深涧之水,斩不断,不会干。

他有无数名剑,早已心意相通,施展起来,如手使指。

他会无数剑法,意念微转,各宗派山门的剑招便能纷至沓来。

所以最初在周园里,他能用一道神识驭使万剑成龙。

后来他还学会了把神识分作数百道控制数百剑,凭此直闯北兵马司胡同。

但如果只是这样,依然远远不足以让南溪斋剑阵在他的手里出现。

用数百道神识驭数百剑,不过是数量的增加,剑与剑之间没有任何配合,各自为战。

南溪斋剑阵太过复杂,而且剑阵的威力需要依靠剑阵弟子们的互相配合,才能真正展现出来。

陈长生之所以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是因为一个契机。

或者说机缘,或者说缘份,也可以说是命运。

从唐老太爷当年把那把黄纸伞送给他开始,他的命运便与剑再也无法分离。

无论是在周园里发现剑池,还是在荒原上随苏离学剑,都是如此。

前些天在奉阳县城遇着肖张,知道圣女峰有变,他担心徐有容的安危,直接闯到了最高处。

当时徐有容在石墙的那一边,他坐在崖畔看着落日下的桐江,有些无聊,便看了一本书。

于是,他学会了合剑术。

第二日他与徐有容双剑合璧,举世皆惊。

随后他去了离山,在那条剑道里艰难前行,剑道修为再次增长。

然后他乘鹤而去,八万里漫漫旅程,很是无聊,他随便想着,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既然合剑术是南溪斋剑阵的根基,既然自己与有容可以双剑合璧,那么自己的这些剑之间能否进行配合呢?

当白鹤沐星光穿夜云的时候,他就在想着这些问题。

他想了整整一夜时间,然后又遇着一些事情,试了数次剑。

终于,他想明白了。

风雨群剑从那一刻开始有了秩序,所有的剑都拥有了自己的位置,然后产生了联系。

位置是相对的,联系是双向的,剑意相合,剑势互守,生生不息,自成剑法。

于是,剑阵成。

南溪斋剑阵有多强?

数日前在合斋大典上,无穷碧这样的神圣领域强者,面对着数十名南溪斋弟子匆匆组成的剑阵,竟然没有任何办法。

如果不是怀璧阴险出手,或者徐有容根本不需要被迫出关。

即便是周独夫,当年闯圣女峰时为了突破南溪斋剑阵,也耗损了很多精力与智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陈长生一个人便是一座南溪斋剑阵。

难怪就连魔君都败在了他的剑下。

“教宗大人果然是不世出的剑道天才。”

说话的时候,牧夫人的神情很平静,心情却并非如此。

陈长生做到的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即便是她也生出很多感叹,然后生出更多警惕。

想着当初与陛下商议时,自己对陈长生的强硬态度,她又有些遗憾。

陈长生说道:“只得其形,尚欠其神。”

这不是谦虚,而是实话。

牧夫人平静说道:“理当如此,不然教宗大人岂不是连我也能杀了?”

这句话的意思很复杂。

能杀的意思是有能力杀,也是想杀。

陈长生感觉到落落在身后轻轻拉了拉自己的衣服,沉默片刻后说道:“魔君为何会在白帝城出现?”

他没有顺着牧夫人的话说,而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个问题的意思也很复杂,而且很不好回答。

因为这是明知故问。

数百道剑依然静静地悬在空中,随着陈长生的视线,遥遥对准牧夫人。

皇城花树石墙间的雾气也没有散去,随时可能再次凝结为白云,然后吞噬所有的一切。

人们盯着彼此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到对方眼里的软弱,观景台上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而且压抑。

牧夫人没有回答陈长生的问题,这是非常聪明的选择,更重要的是,她有办法让陈长生不再继续发问。

她看着陈长生说道:“你现在应该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

白帝城准备背弃与人族的盟约,与魔族结为同盟,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加重要?

隔着衣服,陈长生感觉到落落的小手有些冰冷,这让他心情微沉,没有说话。

牧夫人又说道:“可惜你终究还是来的晚了些。”

神杖散发万丈光明,白鹤破云而落,他用南溪斋剑阵大胜魔君并且将之逐走,落落不会嫁人,就算妖族还想与魔族结盟,至少暂时事态被控制住了,人族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他哪里来得晚了?

牧夫人说道:“前些天,别样红与无穷碧二位风雨在群山深处遇着魔族强者伏袭身受重伤,又不知因何缘故拒绝接受我的救治,就此失踪。想来他们这时候已经回归星海,教宗大人来不及送他们最后一程,真是可惜。”

听到这句话,陈长生怔住了。

他回头望向落落。

落落低下了头。

……

……

第988章 来到小院外的少女

别天心死于大西洲的阴谋。

无论是那位大西洲皇叔还是牧酒诗,他们的行为明显都经过了牧夫人的同意,或者说默许。

别样红与无穷碧为自己的儿子前来白帝城报仇,是很正常的事情,但陈长生没有想到,别样红与无穷碧竟然从圣女峰离开之后,根本没有在意伤势未愈,便直接踏上了复仇的旅程。

黑云与禁制把红河两岸数百里方圆的天地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当那场神圣之战震动整座白帝城,让红河燃烧了整整一夜时,陈长生正在白鹤的背上浴着星光思考如何把南溪斋剑阵化为自己的手段,所以直到此刻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反而是京都方面则是昨天夜里便得到了确切的消息。

落落轻声快速把天选大典前后的事情讲了一遍,比如那日天空里落下的神圣血火,最后提到了轩辕破了为了阻止魔君获得天选大典的胜利,现在身受重伤,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里。

陈长生这才知道在自己离开庐陵王府后的短短数日里,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他很担心轩辕破的安危,更担心别样红,因为听牧夫人的语气,别样红应该已经死了。

当年离开寒山时,他在南溪斋的车辇里偶尔能够看到远处荒野里的那抹红意。后来在天书陵前他也见过别样红,但都没有认真说过话,直到数日前在南溪斋相遇,却是仇人相见。

陈长生和别样红真的不熟,与他的妻子无穷碧更是相看两厌,但他很喜欢别样红。

就像当初的天海圣后、王之策、王破以及所有与别样红接触过的人那样。

别样红是位君子,是个好人。与苏离截然相反,他对这个世界始终怀有一份无法抹灭的善意。哪怕他面对的漫漫修道路以及身旁的道侣都是那样艰难,那样的容易令人感到沮丧。

在圣女峰上,陈长生清楚地感受过别样红对自己的善意,因为哪怕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他,别样红依然愿意给他机会解释,这份信任很沉重,让他非常敬重。

他敬重的这位前辈刚刚痛失独子,结果又死在了遥远的异国它乡吗?

陈长生握着剑的手有些颤抖。

天空里的数百道剑也颤抖起来,发出低沉的嗡鸣,就像暴雨即将落下。

森然的剑意笼罩着观景台,显得无比锋锐,目标非常清楚。

就是陈长生这时候看着的牧夫人。

“原来妖族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听到这看似平静、却有着极强战意的一句话,观景台上一片哗然。

但没有谁能去劝解陈长生,不管是熊族与士族的族长又或是丞相大人。

因为这件事情的脉络太过清晰,哪怕想要解释也无法解释清楚。

大西洲皇叔牧与牧酒诗杀死别天心,为的就是栽赃陈长生,事败后,牧酒诗逃回白帝城,牧夫人为了庇护她,在白帝城设计杀死了别样红与无穷碧,悍然与人族翻脸,与魔族结盟。

这就是事实,哪怕细节上可能会有些出入,但大体如此。

陈长生说道:“你请的那位魔族强者?黑袍还是魔帅?”

牧夫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平静说道:“我没有动手。”

陈长生说道:“但你启用了禁制,阻止他们传讯求援。”

“我本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感觉就像孩子斗嘴一样可笑,但我忽然觉得你应该懂得更多一些。”

牧夫人冷笑着说道:“就算我没有启动禁制,你以为就会有人来?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决意与雪老城结盟的消息昨夜便已经传开,为何直到此时依然没有人出现?”

陈长生沉默不语。

“王破听说受了不轻的伤,他不来可以理解,可是相王呢?离山剑宗那位掌门呢?你能出现我本来就很意外,难道路上没有人拦你?更重要的是,如此大事,你的老师为何没有出现?”

牧夫人带着怜悯与嘲弄说道:“教宗大人,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因为年轻,容易热血,于是冲动,所以这时候他一个人孤单地站在这里?

是这个意思吗?

陈长生想着庐陵王府里收到的那封信,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当时收到那封信,他什么都没有想,便乘鹤西去。

乘鹤西去,确实是有些令人感伤吧?

不过谁让他是人族教宗呢?谁让他自己选择了今天呢?

既然如此,他哪有资格疲惫,哪有时间感伤?

喀的一声轻响,无垢剑与藏锋剑鞘分离,天空里的数百道剑呼啸而落,尽数归于剑鞘里。

很多妖族大人物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样的画面,不禁觉得有些心神摇晃。

陈长生没有理会牧夫人,直接问道:“谁有线索?”

落落与熊族族长等人摇了摇头。

鲸落台处忽然响起一阵争执事,然后有匆匆脚步声响起。

西荒道殿大主教与数十名教士,还有那些大周官员、唐家执事、天南修行者从石阶上走了过来。

负责皇城值守的红河妖卫们有足够的实力把他们拦下,但今天皇城里的局势异常混乱,很多妖监不知道去了何处,再那些出身熊族、士族等族的妖卫刻意纵容,竟让他们闯了过来。

看着陈长生的身影,大主教赶紧带着众人跪倒行礼,然后把重伤的轩辕破抬到了前方。

解开轩辕破的衣服,看着那些惨凄的伤势,陈长生的神情没有变化,从指间取下金针开始替他治疗。

时间缓慢地流逝,他一直没有抬头,专注地治着伤。

落落一直蹲在旁边,不时用手绢替他擦掉脸上的汗珠。

观景台上一片安静,没有任何人敢发出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长生终于抬起了头来。

落落声音微微颤抖问道:“怎么样?”

她刚才看得清楚,陈长生用真元强行推送了两颗丹药进入轩辕破的嘴里。

看他慎重的神情,那两颗丹药应该便是传说中的朱砂丹。

但即便这样,轩辕破还是没能醒过来。

落落有些心慌。

“如果他能醒过来就没事,如果不能……”

陈长生没有把这句话说完,抬头望向白帝城的街巷,沉默不语。

轩辕破就在他的身边。

别样红这时候应该藏身在城中某处。

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难道自己真的来晚了吗?

……

……

一只野猫从街中间走过,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又有些茫然。

为何今天松町会如此安静?

它不知道胡记包子铺的东家与伙计还有那些做苦力的汉子今天都去了皇城前,他们要去天选大典看热闹,更想亲眼目睹下城的骄傲——轩辕破获得胜利。

为何朝阳已经升起来了如此之久,为何街上忽然又起了雾?

它不知道魔君这时候正在战斗,恐怖的深渊仿佛从极北的雪原里来到了此间。

忽然,那只野猫垂下尾巴,匆匆跑开了。

街中的雾里出现了一位少女。

画面如梦似幻。

就像她的脸。

太过美丽,所以很不真实。

少女走进一条叫做三和里的巷子,伴着天树侍庙低沉的钟声,来到那座小院里。

看着紧闭的木门,她鼻翼微张,有些小心翼翼,很可爱。

然后她闻到了一股味道。

“好臭。”

第989章 我以火海见黄泉

天树侍庙的钟声停了,小巷深处一片安静。

少女静静站在木门前,若有所思。

小院里响起一道低沉的吼声。那声音低至不可闻,却仿佛在耳边一样清晰,充满了恶毒的诅咒意味,带着难以掩饰的愤怒,诡异到了极点。

数十缕黑色雾气,随着那声低吼从木门的缝隙里涌了出来。

但就在下一刻,小院里的低吼声忽然变成一道充满惊惧意味的呼喊。

那些看着无比污秽恐怖的黑雾,根本不敢靠近少女的身体便远远飘开,显得极为恐惧,偶尔有几缕黑雾被巷口的风拂至少女身前,便会被一道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金色火焰直接焚为青烟。

在那个时候,小院里便会传出几声痛苦的叫声,听着有些像狗在呜咽。

小院的木门根本无法承受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对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朽坏,然后缓缓倒塌。

走进小院,少女看到那堆排得整整齐齐的木柴,微微一怔。

这让她想起当年第一次去国教学院时,在陈长生房间衣柜里看到的那些整整齐齐的衣服。

小院墙下的那棵矮松早已枯萎,只残着些青褐交杂的颜色,更是刺眼。

满地的白石上面有十余个黑色的足痕,只是非常小,看着更像是孩童。

屋门早已腐坏,数道深色的液体从梁柱上慢慢淌落,散发着腥臭的味道。

这个曾经清幽的小院,现在已经变得无比诡异可怕。

半截纸门后,是别样红与无穷碧夫妇。

他们靠着墙壁,脸色苍白,似乎已经死了,但终究还是活着。

就在前一刻,他们眼看着便要被除苏杀死,甚至吃掉,除苏却忽然消失了。

安静的小院看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像别样红与无穷碧这样的神圣领域强者,自然看得出来,一场悄无声息、但分外凶险的战斗正在院门内外进行着。

当那些金色的火焰把黑色的雾气焚为青烟的时候,别样红便知道了来者是谁。

他看了无穷碧一眼,终于放心了。

除苏再如何恐怖强大,也不可能战胜那个少女。

因为那个少女是徐有容。

……

……

是的,站在庭院里的少女就是徐有容。

当初在桐江畔,她收到陈长生的那封信后,把白鹤交给了他,便回了圣女峰。

当时谁也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叶小涟不知道,陈长生不知道,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回到圣女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召集同门,开始处理斋务。

在处理斋务的过程里,她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或者说自己想做什么。

于是处理变成了交待,把斋务交待完毕后,她便离开了圣女峰。

白鹤的飞行速度极快,除了神圣领域强者,没有谁能跟上。

她比陈长生晚一天出发,却和他差不多同时到了白帝城。

因为她也能飞。

就在她准备去皇城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些东西,一些让她不舒服的东西。

就像是在白茫茫一片的洁净草原上,忽然看到了一具腐烂发臭的尸体。

就像是已经肚子吃撑了,却看到了一盘冷到油花泛白的猪头肉。

那是一种非常不愉悦的精神体验。

她道心通明,感受的更是真切,更是难以忍受。

于是,她循着那种感觉来到了这条小巷的尽头,嗅到了那种味道。

她没有想到,当自己推门而入时,居然看到了无穷碧与别样红。

前天的那场神圣之战以及白帝城里发生的事情,陈长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那时候他们都在天上。

看到别样红与无穷碧,徐有容用了很短的时间便反应过来,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或者用推演两个字更为合适。

但她依然没有发现那个让自己感到非常不舒服、甚至警惕不安的人。

居然能够瞒过自己的眼睛,如此擅长隐匿?

徐有容没有与别样红、无穷碧说话,也没有进入屋里。

她静静站在庭院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微寒的风从巷口里涌入,进入庭院。

死去的矮松簌簌落下松针。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

忽然,一粒火星落在那些松针上。

轰的一声,那些松针猛烈地燃烧起来,变成了一道火墙。

那道火墙迅速向着四周蔓延,直至把整个小院都包围了起来。

又有无数火焰从地底生出,通过那些白石之间的缝隙,不停地燃烧着。

徐有容静静站在火海里。

在极遥远的地底深处,隐隐传来一道惊怒至极的尖叫。

噼噼啪啪!

无数白石被震到空中,一道身影被火焰从地底逼了出来。

那是一个矮小、驼背的家伙,浑身罩着黑袍,浑身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他用黑袍把自己的头脸紧紧包住,似乎格外恐惧那些火焰,只有双手露在外面,上面覆着丑陋的鳞甲,生着黑毛,锋利的爪尖里满是污垢,还隐隐能够看到一些早已腐烂的血肉。

黑袍里不停地响起刺耳的叫声,显得极为愤怒。

他不挥舞着双爪,似乎想要扑上去把徐有容撕成碎片,却根本不敢向前一步。

徐有容静静看着他说道:“你就是除苏?”

黑袍里惊怒的叫声停止了,变成了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抽气声。

除苏在苦笑,但更想哭。

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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