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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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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如此,才能师徒同心,才能天下归心。

又数年,天下一统,万民归心,人族昌盛,便是北伐之日。

百万雄师,兵临城下。

城是哪座城?

当然是雪老城。

……

……

这就是商行舟推演出来的结果。

这就是那个无比美好的未来。

为了这个未来,他愿意放弃所有,牺牲一切。

“哪怕这样做会遗臭万年?”

王之策问道。

“数百年来,我一直隐于幕后,若不是天海逼迫太急,或者直到今天我也不会走到前台。”

商行舟说道:“我连青史留名都不在意,又怎会在意留下恶名还是善名?”

王之策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商行舟确实就是这样的人。

王破也没有说话,右手紧紧地握着刀柄。

商行舟对陈长生的杀意是如此真实。

他的手就在陈长生的咽喉上。

谁还能阻止他?

枫林阁后方的院墙忽然垮了,烟尘渐落,露出余人的身形。

商行舟静静地看着他。

余人非常缓慢地摇了摇头,显得非常沉重。

商行舟明白他的意思。

余人在对他说:你的推演不可能成立。

如果你杀了师弟,那么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没有师徒同心,自然没有天下归心,也就没有最后的画面。

商行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因为他很自信。

商行舟相信,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余人终究会理解自己的苦心。

只是,为什么他还没有动手呢?

或者,是因为有个人表现的太过安静?

那个人即将死去。

死于无耻。

他有充分的理由愤怒。

他可以破口大骂。

他可以慷慨激昂。

他也可以吐商行舟一脸口水。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

当商行舟与王之策等人对话的时候,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就像在欣赏一出戏剧。

隔着一只手臂的距离。

所有人都觉得商行舟会杀死他,为什么他却如此平静?

商行舟沉默了会儿,问道:“你事先就想到了?”

“我很了解您,如果世界认为您是错的,您一定会认为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而不是自己。”

陈长生说道:“像您这样永远正确的人,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失败。”

商行舟问道:“那你为何会安排今天这场对战?”

如果不管这场对战的结果如何,商行舟都不会遵守事先的约定,那么意义何在?

如果陈长生事先便算到了这一点,为何会花费如此多的精神,逼着商行舟答应自己的要求,让局面发展至此?

“当然很有意义,因为这会帮助您看清楚自己。”

陈长生看着商行舟说道:“您看,现在的您多丑,多难看。”

他的眼睛干净而明亮,看上去就像是镜子,映出了一张脸。

那是一张有些苍老的脸,满是血污,还有自我催眠后的得意与狂野。

商行舟看着那张脸,觉得很陌生。

第1117章 关于陈生生的一切

商行舟知道那就是自己的脸。

但他还是觉得很陌生。

因为那与他平时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的脸很不一样。

没有人知道商行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大概只有余人比较清楚。

无论唐老太爷、寅或者陈长生,都不是很了解。

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不亲”。

商行舟与自己的师弟不亲,与老友不亲,与自己的徒弟也不亲。

他和整个世界都不亲近,虽然主动或者被动,他要带着这个世界往前走。

都说黑袍是这个世界上最神秘的人物,其实最早那数百年里,他更加神秘。

他比黑袍更能隐忍,更加低调,或者说更无所求。

如果他愿意,他的画像绝对有资格被挂在凌烟阁里,而且会排在很前的地方。

但他依然选择留在黑夜里,不见阳光,也不与人打交道。

那数百年里,他扮演着各种角色,拥有着无数张脸。

或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经常会照镜子,如此才能确认今天自己是谁。

渐渐的,他习惯了与镜子里的自己对话,直到不再需要扮演别的角色之后,依然如此。

他一直把昊天镜带在身边,直到今年才让徐有容带去白帝城,然后在那场战斗里破碎。

他比任何人都更要熟悉自己的脸,所以这时候才会觉得很陌生。

这张脸有些憔悴,没有了平时的英气,所以显得苍老。

最重要的是,眼神也不再像以往那般平静。

挑起的眉与故作冷漠的眼之间,王霸之气一览无遗,看着好生愚蠢。

就像当年那位年纪最小的王爷,在百草园里扭曲着眉眼,在叫嚣着什么。

最终还不是被乱箭射死了。

嗯,楚王死的时候,也是满脸血污,很难看。

接下来自己去哪里了?

是的,我去了皇宫,把陛下的意思转告给了太祖皇帝。

太祖看似肥蠢,其实绝顶聪明,怎么就看出了自己的杀意呢?

陛下实在是太过仁慈,那天夜里就该杀了王之策,何必留他一命?

没了他,难道就败不了魔族?真是莫名其妙。

陈玄霸那般惊才绝艳,楚王那般雄才大略,陛下不都是忍痛灭了?何惜一个书生?

商行舟的思绪从过去飘了回来,视线也从远方收回,落在了陈长生的脸上。

陈长生的脸上也有血,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显得很干净。

而且这张脸很平静,在上面看不到任何畏怯。

商行舟有些生气。

陈长生说的那句话让他很不舒服。

陈长生的平静更是让他无法接受。

他问道:“你真的不怕死吗?”

陈长生说道:“师父,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我有多怕死。”

十岁那年,商行舟对他说了那句话后,他难过了很长时间。

有很多个夜晚,他蒙在被子偷偷地哭。

隔着被子拍着他的背哄他的是余人。

但商行舟在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是想的次数多了,怕的时间久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陈长生接着说道:“说起来,这还真要感谢您为我安排了这样的人生。”

商行舟说道:“那时候你确信自己活不过二十岁,每天都是在向死而生,自然容易战胜恐惧,如今你已逆天改命,能在世间逍遥千年,甚至有很大机会能见大自由,那你为何依然不惧?”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不惧还是如何,大概也只有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陈长生说道:“我会帮助您看清楚自己,您也可以帮助我看清楚自己。”

他人是地狱。

死亡是明镜。

可以正衣冠。

可以明心意。

……

……

时间缓慢流逝。

枫树静。

商行舟还没有动手。

“放手吧。”

王之策说道。

既然不动手,何不放手。

这句放手有两个意思。

放开落在陈长生颈上的手。

对这个世界放手。

商行舟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您是不是觉得这样放手很没有面子?”

唐三十六忽然笑了起来,然后用力地打了自己的右脸一巴掌。

啪的一声,非常清脆,而且响亮。

唐三十六的右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他看着商行舟非常认真地说道:“您看,面子算什么呢?”

商行舟还是没有说话。

在有些人看来,唐三十六的行为只是想要扰乱商行舟的心神,本质上是胡言乱语。

陈长生不这样认为,他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刚才他已经说过,像商行舟这样永远正确的人,根本不可能认输。

这个事实,让他觉得有些疲惫,或者说无趣。

他对商行舟说道:“您怎么就不能学着认输呢?”

“我没有输,为什么要认输?不要忘记,一千年来,我始终都是赢家。”

商行舟傲然说道:“哪怕我曾经低估过天海,犯了错误,但最终还是我赢了。”

陈长生沉默了会儿,问道:“如果不肯认输,那么认错呢?”

场间很安静。

人们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如果您坚持不肯认输,那么可不可以认个错?”

陈长生看着商行舟很认真地问道。

商行舟神情微怔。

“三年前在国教学院,那夜也在下雪,我当时对您说,我们之间是你错了。”

陈长生说道:“既然错了,那你为什么不认错呢?”

不说胜负,那便来说对错。

究竟是谁对了,谁错了。

不认输,那么会认错吗?

商行舟沉默不语。

陈长生看着他问道:“师父,要你认个错,就这么难吗?”

商行舟静静地看着他,缓缓松开手。

没有人上前,因为二人离的依然很近,只需要一伸手,便能触到对方。

接下来,陈长生说了几句话。

“在天书陵里,我就对您说过,也许到最后的时刻你才会发现自己真心想要的是什么,刚才就是最后的时刻。”

“您问我为什么要安排这场对战,这就是答案,我想请您直面自己,也许有些难看,但那是真实的。”

“你不想杀我,你从来都不杀我,因为你知道你是错的。”

“从二十年前开始,您所做的与我相关的一切,都是错的。”

……

……

第1118章 诸君看吧

……

……

这些天南方使团借大朝试北来,徐有容带着南溪斋摆明阵仗,京都洛阳之间风起云涌,朝堂原野雷霆渐显,陈长生一直没有任何表态,静坐石室悟剑,直到今朝忽然发力,借势而行,为的就是逼商行舟答应与自己一战。

这整个过程,真可谓是殚精竭虑。

他当然想要取得这场对战的胜利,但更重要的是这场战斗本身。

他要通过这场战斗把商行舟逼至悬崖边缘,逼入最极端的情境里。

他要商行舟真切地感受到了失败的危险,感受到异样的眼光,感觉到万事皆空的惘然前景。

如此商行舟才能直面自己,才能看见隐藏在青色道衣下的小,才能正视他没有看过的内心。

商行舟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他究竟是怎样看待与陈长生有关的一切?

陈长生说的那几句话,就是他对商行舟的看法。

你不肯认错,但其实早就知道自己错了。所以这些年你从来没有尝试过自己动手,只是让天海家的人、让大西洲的人来杀我,因为你根本不想杀我,虽然这个事实或者你自己都不清楚。

这个看法其实有一定道理。

以商行舟的修为境界,以他如老松般的意志,即便教宗死前留下了很多制约,即便陈长生有很多帮手,非常小心,如果他真想杀死陈长生,又怎会数年时间没有任何成果,像白虎神将的行为甚至更像是笑话。

这就是陈长生想要商行舟看到的真相,他的真实心意。

商行舟看着陈长生没有说话,眼神很冷漠。

他仿佛看着的并非一个真实存在的人,一个鲜活的生命,而是盆子里的一些杂草,一颗泛酸的果子。

陈长生说的话是真的吗?

那些年在西宁镇旧庙,用稀粥小鱼把陈长生喂大的是余人,教育陈长生的还是余人。

商行舟待陈长生并不亲近,很少管教。

原来不是因为他对陈长生没有感情,而是怕动感情?

这些年,整个世界都知道他不喜欢陈长生,却不明白为什么。

原来那些嘲弄、轻蔑、不屑都不是真的,他只是想保持距离,如此才能硬着心肠?

可最终,陈长生还是成了他道心上的那道阴影。

怎样才能抹掉那道阴影,怎样才能填平?

杀死陈长生也不行,因为那些事情已经发生过了。

或者,就像陈长生说的那样。

认错?

数道视线落在商行舟的脸上。

商行舟看着陈长生笑了起来。

笑容里有着毫不遮掩的嘲讽意味。

“你想的太多了。”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向国教学院外走去。

青色道衣被鲜血染的尽湿,看上去就像是一朵墨花的莲花,在风里缓缓的摇摆。

看着渐远的那道身影,陈长生沉默着,没有说话。

直到最后,依然没有谁认输,但谁都知道输赢。

他战胜了自己的师父,世间最强大的那个人。

他获得的不止是这场对战的胜利,也是师徒之间这场精神之争的胜利。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是王者的荣耀。

按道理来说,这时候枫林阁的废墟间,不,应该是整座国教学院里都应该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但并没有,因为陈长生保持着沉默,紧紧地抿着嘴,非常用力,以致于嘴唇显得有些苍白。

离他最近的是徐有容。

看着他的沉默,徐有容眼里的欢喜渐渐淡去,变成很淡的怜惜。

“我从来没有想到,你居然很擅长说话。”

她微笑说道,想要安慰他此时的心情。

今天陈长生对商行舟说了很多话,心神激荡之下,话语显得有些锋利。

“那是因为你和他平时聊天太少,不然你就会知道他最擅长的就是怼人。”

唐三十六说的眉飞色舞,根本没有嘲弄陈长生的意思,满脸的与有荣焉。

接着,他转头满脸不耐说道:“要我请吗?”

对方没明白他的意思。

唐三十六说道:“都已经打完了,你还杵这儿干嘛?还不赶紧走,我可不打算请你吃饭。”

他是国教学院的院监,当然有资格迎客或者逐客。

问题在于,他这两句话的对象是王之策。

就算是太宗皇帝或者是天海圣后,都不会对王之策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说话。

更没有人会对王之策用杵字。

王之策摇了摇头,转身向国教学院外走去。

“摆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给谁看?还不是输了!”

唐三十六往地上啐了口。

王破走到陈长生前,看了看他的脸,确认没有什么事,就此告辞。

自始至终,没有交谈,更没有感谢,就是这般淡然。

当年浔阳城,去年汶水城,今年京城,都是如此。

陈长生转身望向徐有容,说道:“我赢了。”

徐有容用赞赏的眼光看着他,说道:“很了不起。”

陈长生沉默了会儿,又说道:“我没哭。”

徐有容伸手抹掉他脸上的灰尘,有些心疼说道:“这也很了不起。”

陈长生望向远处。

那边的院墙已经垮了。

那件明黄色的皇袍,在阴暗的天气里非常醒目。

余人就站在那里。

……

……

百花巷里一片死寂。

人们被最终的结果震惊的无法言语。

没有人离开,也有太过震惊的缘故,还有一些原因是因为国教学院的门还关着。

皇帝陛下与教宗大人正在里面谈话。

这场战斗之后,再没有人能够阻止这场对师兄弟相见。

只是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他们究竟在谈些什么内容?

国教学院沉重的大门缓缓开启。

陈长生走了出来。

短剑系着。

头发有些乱。

满身都是灰与血。

眼有些红。

看着很疲惫。

甚至狼狈。

但没有人敢这样认为。

徐有容走在他的左手边。

唐三十六在他身后。

凌海之王郑重行礼:“拜见教宗陛下。”

离宫教士纷纷拜倒,行礼。

最初声音有些稀稀拉拉,渐渐密集,整齐。

跪倒在地的人越来越多。

有国教骑兵,也有玄甲骑兵。

朝中大臣们也跪到了地上。

十余位王爷相视无语,最终还是慢慢地跪了下去。

陈长生向巷外走去。

人群纷纷跪下。

如潮水一般。

淹没京都。

直至整座大陆。

第1119章 年轻人的时代

……

……

唐三十六没有随陈长生和徐有容离开。

他站在国教学院门前,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如退潮一般迅速散去。

百花巷很快恢复了平静。

苏墨虞带着国教学院的教习与学生陆续返回。

看着已经变成废墟的枫林阁、垮塌的断墙、乱糟糟的树林以及那些清楚的战斗痕迹,想象着就在不久之前的那场惊天之战,众人的情绪难免有些异样,觉得像是做梦一般。

当然,这是一场美梦,因为现在的国教学院是离宫一派。

苏墨虞没有理会教习与学生们荡漾的心情,也没有急着去安排整修事宜,而是更关心别的事。

“没什么事吧?”

他盯着唐三十六的眼睛问道:“我看他的眼睛红的厉害。”

这句话里的他自然说的是陈长生,苏墨虞担心他是不是伤势太重。

唐三十六摊手无语,心想陈长生与皇帝陛下抱头痛哭的事情也要告诉你吗?

……

……

安静的偏殿里,流水落入池中,叮咚作响,水瓢在上面无序地飘动,就像是野渡无人的一只舟。

王之策的视线离开水池,望向殿外。

天还没有黑,天光落下,景物非常清楚,但他没有看到吴道子。

天地间有一抹白,非常圣洁,像雪也像莲花,那是徐有容。

她站在光明正殿门前,歪着头向里面张望着,看着很是可爱。

凌海之王等人陪同着她,沉默不语,准备着战斗。

几年前,这样的画面就已经出现过一次。

那次陈长生自寒山归来,身受重伤,与教宗在那方静殿里谈话。

当时徐有容随时准备出手。

今天很明显,她也在随时准备出手。

哪怕今天坐在陈长生对面的是王之策。

……

……

在国教学院里,陈长生眼看着要被商行舟斩于剑下,徐有容不得不出手,却被王之策拦了下来。

但王之策非常欣赏当时她的应对,如果他没有看错,那应该是天下溪神指。

“我最佩服的是,她居然没有把所有的时间与精力放在大兄的刀法上,你也一样。”

王之策的话非常真诚。

因为他非常清楚那套名为两断的刀法多么可怕。

不仅仅因为他是周独夫的结义兄弟,这是整个大陆都知道的事情,是已经上了史书的事情。

陈长生与徐有容不知道吗?他们当然知道。

那年他与王破在洛水畔行走时展示了一番周独夫的刀意,王破便借此破境,一刀斩了南铁。

现在两断刀诀就在他与徐有容的手里。

拥有两断刀诀,便能继承周独夫的传承,很可能成为第二个星空之下最强者!

换作别的修道者,谁能忍受这种诱惑?

他们必然会天天对着那套刀诀苦练不辍,把所有的时间甚至整个生命都花在这上面。

但陈长生没有这样做,徐有容也没有这样做,除了曾经在天书陵里共参过一段时间,他们再没有专门为了修行两断刀诀相见,甚至经常会忘记这件事情。

“两断刀诀太过酷烈,感觉有些不舒服。”

这就是陈长生对王之策做出的解释。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道:“而且我们有自己的道法,那也是很好的。”

这个答案很平静,源于自信。

王之策最欣赏的便是此,不解也是此。

从天书陵到剑池到周园,那么多的奇遇,都没能让陈长生的心境有所变化。

有谁能把天书碑当作石珠就这么随随便便系在手腕上?

他与徐有容如此年轻,究竟从哪里来的自信让他们面对这个世界时如此从容平静?

“这个世界是我们的,也是你们的,但最终会是你们的。”

王之策看着他说道:“我原以为你们还年轻,可以等着我们老去,不必如此冒险。”

陈长生明白他是在解释为何会应商行舟的邀请现身京都。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向他做解释的人叫王之策。

这个事实确实很容易让人感到惘然无措。

……

……

徐有容转身望向群殿深处那方黑檐。

确认静殿里的谈话很顺利,她自然不会破石壁而起凤火,凌海之王等人也散了。

这时候她听到了王之策的那句话,当然这也是因为王之策想她听到的缘故。

那句话让她的眉挑了起来,就像是准备燎天的火焰。

一道人影映入她的眼帘。

“看起来,你的战意并没有完全消失。”

莫雨看着她微笑说道:“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般好战。”

除了像她和陈留王、平国这样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很少有人知道徐有容的真实性情。

徐有容看着她说道:“在你的眼里,我看到的也尽是不满。”

“你我做了无数准备,结果尽数落空,难免有些不适应。”

莫雨说话的时候耸了耸肩,显得特别不在乎。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却不知隐藏了多少血雨腥风。

如果没有陈长生看似天真愚蠢的安排,或者今天京都真会血流成河。

“你的小男人确实不错。”

莫雨叹道:“王大人却是可惜了。”

徐有容嘲笑说道:“你还真以为他是书里那样?”

当年在皇宫她还年幼,莫雨已是少女,读书时不知对王之策发过多少次花痴。

世间这样的少女太多,在她们想来,王大人必然是活在云上,采露为食。

如果真的看见了,她们才会知道,那样的谪仙人是不存在的。

那就是一个会妥协,有些可悲,甚至无趣的老男人。

就在莫雨与徐有容谈论王之策的时候。

王之策听到了一句话。

那句话是对他先前那番解释的回应。

很强硬,而且直接。

“既然这个世界注定是我们的,那你们为何不退?就一定要年轻人等吗?”

“等的时间久了,我们也会变成像你们这样无趣的老人。”

“那这个世界岂不是一直都是你们的世界?”

不是陈长生,也不是唐三十六。

说话的人是凌海之王。

王之策看了他一眼,认出他是一位大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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