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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4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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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长生通读道藏,徐有容涉猎极广,王破与肖张见识渊博,但只隐约知道八大山人与通古斯大学者之间有些关系。

焉支山人说的大老师是谁?难道就是通古斯大学者?

如此说来,八大山人居然是通古斯的学生,那可真是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但为什么他称呼通古斯为大老师?因为通古斯的尊称里有个大字?还是说……八大山人还有位小老师?

陈长生等人想到传闻里别的内容,神情微变。

在最隐秘的传闻里,据说八大山人的出现与那一代的教宗陛下也有关系。

难道说,那位教宗陛下也是他们的老师?

“是的,我们有两位老师。”

焉支山人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所有修道者都知道那位教宗陛下与通古斯大学者之间的关系。

从洗髓到聚星,现在被世人习以为常的无数规则与知识都出自二人之间的那些通信。

如果说权势与武力,那位教宗陛下与通古斯大学者或者不是最顶尖的,但说到对历史的影响,他们绝对有资格排进前三,要说到智慧与知识,二人更是遥遥领先于其他任何人。

最具智慧的天才,往往都拥有最疯狂的想法。

通古斯大学者与那位教宗陛下,竟然成功地瞒过了整个世界,暗中联手做了一件事情。

可能是为了验证永生的可能性、神魂的传续性、跨种族的信息交流,也可能纯粹只是无聊。

他们创造了八大山人。

这个过程里的很多细节已经消失不可考。八大山人自己也不知道,只有一点可以确认,他们不是魔族,也不是人族,也不是像七间那样的混血,而是一种介乎两族之间,甚至可能是在两族之上的生命。

任何存在都需要意义,或者说存在会主动寻找意义,然后赋予自己。

通古斯大学者与教宗陛下先后去世。

八大山人离开果园,来到世间。

他们开始思考这件事情。

以他们的智慧,无法猜透两位老师的真实想法,更无法触及永生、灵魂这些领域。

最终他们得出一个结论。

两位老师创造自己是为了证明人族与魔族可以和平相处,应该和平相处。

他们就是和平的象征。

焉支山人说道:“我们的目标是世界和平,在和平最终实现之前,我们至少希望不会出现神族与人族哪一方太过强大,从而导致对面有被灭族的危险,所以当一方势盛的时候,我们就会去帮另外那边。”

陈长生说道:“所以那些年你们领兵与太宗皇帝作战,后来却忽然消失了。”

焉支山人说道:“是的。”

“魔族势盛时你们在哪里?洛阳之围时,你们又在哪里?”

徐有容忽然说道,声音很是冷淡。

焉支山人说道:“当时人族还有很多强者,并没有灭族之虞。”

徐有容说道:“只要不被灭族,人类被魔族当牲畜一般凌虐,当作食物,你们都觉得无所谓?”

焉支山人沉默了会儿,说道:“前面说过我们小时候我们看过很多人族的话本,雪老城里的话剧,后者是大老师带我们去剧场看的,前者则是小老师寄过来的,这之间终究还是有些分别。”

他们在雪老城里出生,在雪老城里长大,自然对魔族的感情要深很多。

尤其是随着时间流逝,他们对人族的归属感难免越来越淡,虽然他们身体里流淌着的人族血液并不会变淡。

“所以你们的存在没有什么意义。在魔族看来你们是随风摇摆的墙头草,想来无论是老魔君还是现在的魔君都对你们无比警惕,甚至我想老魔君应该杀了你们当中几名成员,而对人族来说,你们和黑袍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背叛者。”

徐有容的声音很平静,说的话杀伤力却极强。

王破与肖张对视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是实情能伤人。

很明显,徐有容说中了八大山人在魔族的遭遇。

焉支山人怒道:“我们摇摆,但不代表我们是背叛者!不要把我们与黑袍相提并论!”

徐有容话锋一转,指向北方某处说道:“那里的夜色里本来有什么?”

焉支山人怔了怔,说道:“都这时候了,何必再提。”

徐有容唇角微翘,嘲弄说道:“都这时候了,魔族还在内斗,不亡族真是没天理。”

焉支山人的脸色有些难看。

“很明显这是黑袍的阴谋,你何必替他遮掩?”

徐有容看着他问道:“是不是魔帅?”

焉支山人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徐有容点了点头,说道:“我没有什么想问的了。”

直到这时候,王破才明白她在做什么,好生佩服。

他转身对焉支山人说道:“您最好让他们走的远一些。”

他说的是镜泊山人与伊春山人。

战火无情,必将燃遍整个大陆,甚至大西洲可能都无法避免。

焉支山人说道:“他们会去遥远的渊海。”

八大山人的故事真正落幕了。

他们赋予自己的历史使命已经结束。

焉支山人的这句话便是承认失败。

不是今夜的失败,而是整个魔族的失败。

在战争还没有开始的时候,他便承认了失败。

想战胜一座山,首先便要破山势。

肖张就是这样做的。

一座山真正的力量,在于势。

高低山崖之间的差距,山梁起伏曲线的变化,都是势。

天下大势,则在于各族的气运。

千年来人族气运渐盛。

太宗皇帝、先帝、天海圣后,都可以称得上是一代明主。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在该死的时候死了,只把那些好的遗产留给了大周王朝。

比如与妖族的联盟,比如拥雪关、拥蓝关十七城连线的建设,比如南北合流。

当今皇帝依然是位明君。

他不出深宫,却能政行天下,连续十数年风调雨顺、海晏河清,真以为是天道垂怜?

与人族相比,魔族这千年里的运气则是差到了极点。

前代魔君的能力也极完美,乃是真正的一代雄主,甚至称得上伟大。

如果他死的早一些。

可惜的是,这位魔君活的时间太长了。

他比太宗皇帝的年纪大,甚至曾经与太祖皇帝以兄弟相称。

然而太祖皇帝死了,太宗皇帝死了,高宗皇帝死了,他还没死,他还不肯死。

流水才能不腐,魔君统治雪老城的时间太长,整个魔族都变得死气沉沉。

更可怕的是,老魔君的肉身还活着,精神却已经渐渐腐坏。

可能是面对死亡的时间太长,他根本无心政事,把绝大多数的时间精力都放在了修炼魔躯与神魂上。

他想要治好当年的旧伤,想要进入传说中的大自由境界,他想要……长生不死。

所以当年他会冒险进寒山,想要吃掉陈长生。所以他才会落入商行舟局中,与白帝在雪原上惊世一战,身受重伤。所以他才会露出漏洞,被黑袍与魔帅联手推翻,然后被自己的亲生儿子逼入深渊里。

说到底,他最后死在雪岭,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太想活。

还是先前说的那句话,可惜,真的很可惜,他还是死的晚了。

如果他像太宗皇帝那样早点死掉,魔族上层更加自然地更新换代,就算还是会变弱,但复兴的时间应该会来的早很多。

说来说去都是命。

这是魔君的命,也是魔族的命。

今夜是魔族最后的机会,八大山人想要逆天改命,却没有成功。

至此,天下大势已定,魔族大势已去。

“妇人啊妇人……”

“老人啊老人……”

星光照耀在焉支山人的脸上,一片惨白。

他的双唇同样也是白色的,微微翕动,就像是将要崩落的雪堆。

“亡我焉支山,使我不得开心颜。”

说完这句话,他闭上眼睛,就此死去。

第1130章 第二十九夜

清光落下,徐有容用圣光术替陈长生疗伤。

接着,陈长生用金针替肖张通脉,喂了他一颗疏血通神的丹药。

肖张没有感谢他,反而很不满意,说道:“朱砂丹呢?为什么不给我一颗尝尝?”

在以安华为首的离宫教士以及那些狂热信徒的刻意宣扬下,现在整个大陆都知道了朱砂丹的来历以及做法。

这种珍贵至极、神奇至极的灵丹,是教宗陛下用自己的圣血炼制的。

肖张也知道,只是不怎么在意,心想吃你颗药丸又算得什么。

陈长生解释道:“前些天制好的那瓶已经送到松山军府去了,你要想吃,还得再等十几天。”

现在战事未起,而且肖张现在对人族来说意义很重大,他并不在意。

但徐有容在意,可能是心疼陈长生,也可能是因为陈长生身体里的血里混着她的血,根本无法分开。

换句话说,朱砂丹有他的一半,本来也就应该有她的一半,凭什么你一个人说了算?

她看着肖张说道:“你确定要吃?”

想着先前她与焉支山人的对话,肖张忽然觉得有些冷,说道:“你当我放了个屁。”

看着这画面,王破心情很好,笑出声来。

肖张冷笑说道:“你的屁也挺响啊。”

陈长生问道:“你怎么会来?”

这也是徐有容与肖张想要知道的问题。

虽然直到最后魔帅也没有现身,但黑袍的这个局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肖张通过熊族传回消息,魔族开始追杀,是十几天前的事情。

陈长生收到消息却是这两天的事情。

像茅秋雨、相王这等层级的圣域强者要直面魔族大军的压力,而且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今夜肖张破境,茅秋雨、相王等人应该也感应到了。

但双方相隔太远,即便是神圣领域强者也赶不过来,除非别样红复生。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信任二字。

肖张不喜欢这个世界,自然不会信任这个世界。

在他眼里,茅秋雨与相王这样的人物只怕比魔族的高手还要更危险。

就像苏离当年那样。

还是陈长生。

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做更多思考。

哪怕知道魔族可能设局,他也只能闯进来。

为什么王破会出现?

他离开白帝城,徐有容离开圣女峰,来到这片草原,是因为他们有特殊的传讯方式,而且拥有最快的速度。

这只能说明王破事先便知道了这个消息。

谁告诉他的?

“前天夜里,火云麟去了桐院,带去了一封信。”

王破说道:“那封信来自洛阳。”

洛阳有座长春观。

陈长生望向王破。

王破点了点头。

陈长生有些吃惊,心想师父为什么能提前知道魔族的阴谋?

“黑袍有问题。”徐有容说道。

她与焉支山人最后的对话,就是想要确认这点。

“现在看来,你师父那边也有问题。想要弄清楚这些问题,你可能需要去趟洛阳。”

夜风渐静,烟尘已敛,天边隐隐透出一抹白。

晨光象征着白昼即将来临。

王破对肖张说道:“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白纸簌簌作响,那是肖张在喘气,有些恼火的感觉。

“我现在不比你差,用得着你管吗?”

数十年来,真的听多了这样没道理的话,王破笑了笑,不以为意。

肖张果然还是那样高傲暴躁,脾气非常糟糕。

陈长生很好奇他这样的性情怎么会想着向自己求援。

肖张给出的理由非常简单,却很有力量,甚至有些令人感动。

“我修道数十载,毫无惭色地说是练的极为勤奋,用心极深,甚至不惜走火入魔,才终于到了现在这种境步,看到了越过那道门槛的可能,在这种时候死了那多可惜?就算要死,也得让我先过去把那边的风光看一眼再说。”

“而且如果不能越过那道门槛,在雪原上战死也算悲壮,倒无所谓,但现在人族眼看着要赢了,我眼看着可能晋入圣域,那我就是有用之身,那我怎么能随便死去?我得更小心地活着。”

如果越过那道门槛,他曾经的强烈爱憎、对这个世界的怀疑、骄傲与放纵,都必须暂时放在一边。

因为他需要活着,为了人族而活着,换句话说,他不再是自己,至少不再仅仅是自己。

王破有些安慰,陈长生有些感慨,徐有容有些沉默,心想那道门槛后的风景对修道者来说,真有如此大的影响吗?

晨风有些微寒,气氛却有些温暖,但偏偏让肖张很不喜欢。

他喜欢被人敬畏、被人恐惧,不喜欢被人欣赏,被人喜欢。

他习惯了冷色调的人生,为了避免谈话进入温暖的心灵对话,有些生硬地转了话题。

“你们的合剑术真的了不起。”

肖张看着陈长生与徐有容说道。

虽然是生硬的转话题,但他的神情很认真,因为他说的是真话。

这句话里的合剑术,指的是陈长生与徐有容的双剑合璧,但不限于此,还包括他们二人与焉支山人战斗时的配合。

那种天衣无缝、轮转自如,仿佛繁星映江的配合,必须要求两个人的心意完全相通。

举世皆知,陈长生与徐有容是一对道侣,但谁都知道,心意相通本来就是世间最难做到的事情。

即便是母子、生死相共的同袍、成亲多年的夫妻都很难做到,为何他们却可以?

连肖张这样的人都在称赞,陈长生有些高兴,又有些犯愁。

首先是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其次是今夜有容的心情有些不好,他担心答的不妥让她更不开心。

肖张的视线在他与徐有容之间来回,说道:“你们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

……

“你们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星光落在庭院间,把青砖变成了银色,也把鹅黄色的衣袖变成了芽黄色。

看着篱笆外的折袖,七间有些不安,双手紧紧攥着衣袖。

如果是前些年,他这时候应该盯着这些银砖看,因为他最喜欢银子了。

要不然,他就应该会盯着自己看,他最喜欢看这件裙子,最喜欢看自己。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开始变了呢?

看着折袖的背影,七间的神情有些落寞。

折袖没有转身的意思,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不要瞎想,早些睡,我过会儿就回来。”

……

……

庭院在青峡后的山边,前面是一片草原,在星光下就像是一张美丽的毡子。

有一条小路通向草原深处,应该是被人用脚踩出来的,看着就像是毡上落着的一根白线。

折袖在这里停留多年,虽然还没有与七间成亲,但整座离山都已经默认了。

只是谁都没有办法联系到苏离,所以这件事情只能暂时这般拖着。

折袖还是那样沉默,脸部线条柔和了些,衣袖与裤管也不再像当年那样短。

每隔数日他便要去前山聆听离山剑宗掌门的剑音,心血来潮的病好了很多,虽然还没有痊愈,也已经数年没有发作。

他的境界也提升的非常快,初春时庭院篱笆外的桃花树一夜盛开,他终于到了聚星境巅峰。

加上狼族与人族混血所带来的特异能力,他现在的战力真是强的可怕,关飞白与梁半湖已经不是他的对手,白菜更是在他手下走不过三招,甚至与那些剑堂长老对战,他都可以不落下风。

要从离山来到这片草原,需要通过青峡上的那条剑道。白天的时候还会有些长老以及某些弟子来这片草原练剑。到了夜里,这片草原则是寂静无人,只有他与七间还有草原深处那棵大树上住着的姑娘。

看着远处那棵大树,折袖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有些锋利。

一望无垠的草原里,居然有这样一棵大树,这本来就是很奇怪的事情。

那棵大树约要十余人合围才能抱住,表面非常光滑,就像是没有树皮一般,横生的枝岔非常少,树叶数量也与大树的体量完全不符,直到最高处才会显得有些茂密,看着有些光秃秃的,如果从远处望过去,真的很像一把剑。

走到那棵大树下,折袖抬头向上望去。

“你来了?”

“你来了!”

仿佛感应到了他的目光,两道声音响了起来。

这两道声音不分先后,仿佛同时响起,彼此之间却区隔的非常清楚,绝对不会让人把两句话听成一个人说的。

有一道声音很清脆、灵气十足,充满了惊喜的意味。

另外那道声音则是软糯至极,还有些微微沙哑,听着很是慵懒。

夜风微拂,青光流动,两个女子落在了折袖的身边。

二女都很美丽,衣着打扮与风情却是截然不同。

一名女子穿着素净的长裙,浑身上下都包的极为严实,什么都没有露出来,不施脂粉,素面朝天,清丽至极,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折袖,神情很是无辜可爱,双手则是小心翼翼地牵着折袖的衣袖。

另外那名女子则是一身红衣,满头黑发披散,还有些微湿的感觉,眉眼如画,睫毛轻眨,自有风情万种,整个人都已经歪进了折袖的怀里,用软弹的高耸处看似不经意地轻轻挤着折袖的上臂。

一者动人,一者诱人,一者清纯,一者媚惑,换作世间任何男子,大概都难抵挡这种诱惑。

折袖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像道德君子那样面露不豫甚至生出厌憎的情绪。

他不是道德君子,而且认识这两个女子,知道她们美则美矣,但并非真实存在的人,而是灵体。

她们是南客的双翼,叫做画翠与凝秋。

当年在雪岭,南客身受重伤,脑疾发作,双翼便消失了,即便出现,也无法拟化成人。

直到不久之前的某个夜晚,她们才重新出现,也正是从那个夜晚开始,折袖才会经常来这棵大树。

光翼悄无声息地挥动,画翠凝秋带着折袖飞了起来。

在折袖的眼里,大树光滑的表面看上去就像是不断后移的路面。

数十丈后,枝丫才多了起来,树叶也多了起来,绿意渐盛,有了繁茂的感觉。

有人在树上搭了一个树屋,前面还有一个三尺宽的平台,站在那里,应该能够看到壮阔的草原落日。

折袖走进树屋。

南客蹲在地板上,左手抱着双膝,脑袋搁在膝头,右手拿着一根树枝,正在地上画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望向折袖说道:“你来了。”

这是陈述句,没有什么情绪,就像她的声音,还是像以前那样平直,没有什么起伏。

她两眼之间的距离还是有些宽,神情还是有些呆滞,但比起当年来说已经好了很多。

离山剑宗掌门的正剑清音果然厉害,除了折袖的心血来潮,对她也极有好处。

折袖没有与她寒喧,直接问道:“你想好没有?”

因为太过直接,所以显得有些木讷,也可以理解为强硬。

南客说道:“你已经连续问了我二十九夜。”

折袖说道:“你还有一天时间。”

南客说道:“我还没有想好。”

折袖沉默了会儿,说道:“如果明天还是这个答案,我会杀了你。”

南客说道:“如果你警惕我,就应该告诉离山剑宗的人,与他们联手杀了我,何必每天夜里来问我这个问题?”

是的,她已经醒了,就在二十九天之前。

也就是在那个夜晚,南客双翼重现草原,带出一道诡异而美丽的绿光。

折袖看到了那道绿光,知道了这件事情,于是他来这棵大树问了她一个问题。

直到今夜,南客还是无法给出他想要的答案。

“陈长生把你托付给我,我就有责任照顾你,我不希望你死。”

折袖说道:“而且你是她的亲人,如果你死在离山,她应该会很伤心。”

南客把手里的树枝搁到地板上,说道:“但最终你还是会杀我。”

折袖说道:“你可以留在这里。”

这就是他想要从南客这里听到的答案。

南客静静地看着夜色下的草原,说道:“人族即将开战,我当然要回去。”

虽然她与现在的魔君之间仇深似海,但她毕竟是魔族的公主。

“回到雪老城,你就是敌人。”

折袖说道:“所以我不会让你离开,哪怕要杀了你。”

南客说道:“我要再想想。”

她的声音依然很平直,没有起伏,没有情绪。

折袖静静看着她,忽然说道:“好。”

说完这个字,他向树屋外走去。

地板上的那根树枝忽然悄无声息地变得焦黑起来,然后变成灰。

屋外的平台间,两道绿色的光翼在缓缓地流动,随时准备发起突袭。

看着折袖的背影,南客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看着一个死人。

第1131章 一无所知的别离

南客根本不指望自己的两个侍女能够对折袖带去任何麻烦。

她需要的只是两名侍女发动攻击。

那根无火自燃成灰的树枝里有剧毒,同时会启动平台上的一道杀阵。

然后,她为折袖准备了二十九套方案。

这是一次筹划已久的伏击。

以南客的能力,这场伏击没有任何漏洞,各方面的细节都堪称完美。

只要折袖事先没有准备,便一定会被她击败,然后被杀死。

哪怕他现在已经是聚星巅峰的强者,哪怕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公认为最擅长战斗的人。

折袖到底有没有预料到南客会忽然发起偷袭?

他的皮靴前端裂开,露出锋利明亮的尖爪。

他的身形骤然变大,露在衣服外的脸手上伸出钢针般的毫毛。

他的气息也在极短的时间里变得强大了数倍之多。

他没有走出树屋,便毫不犹豫地狂化,然后集结全部功力,向着南客轰了过去!

他是怎么看透这些布置的?

看着破空而至的锋利的狼爪光影,南客神情微惘。

下一刻,她便驱散了那些情绪,眼睛变得无比明亮,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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