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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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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女子,竟还有如此天真而疲惫的一面。

短剑回鞘,如果莫雨是来杀他的,他就算拿着霜余神枪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伸手隔着被子轻轻推了推莫雨的身体,纵使隔着不薄的棉被,指尖传回来的触感还是非常清楚,那叫弹嫩。

他的手指仿佛刚刚落到被上,莫雨便睁开了眼睛。

清晨这觉她没有睡太长时间,但睡的非常好,比在皇宫里或者小桔园里的睡眠好很多,这让她感到相当满足,眼睛眯着,像湖边的柳叶,里面盈盈的都是笑意。

然后她看到了陈长生,想起自己在哪里,准备来做什么,为什么会睡着,眼瞳微冷,笑意就像是湖里的柳叶的影子,被顽童扔来的一颗顽石击散,再找不到丝毫痕迹。

她的神情变得非常严肃,凤眼妩媚之意尽去,冷漠无比。

她眨了眨眼,便完全清醒过来,平静如常,不笑不冷不媚,只是平静。

很短的时间,她从天真的小孩子变成冷漠的大人物再变成普通的女子,很是顺畅无碍。看着这幕画面,陈长生有些感慨,心想戴着这么多张脸谱生活,到最后,还能记得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时辰了?”莫雨问道。

陈长生告诉了她。

莫雨望向窗外,看着被秋雨打湿的微黄树叶,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说道:“秋雨敲窗,果然好眠。”

说完这句话,她起身走到窗边的铜镜前坐下,从袖中拿出木梳开始整理头发,动作很自然,没有任何尴尬或紧张,仿佛这里并不是国教学院,而是小桔园里她自己的寝宫。

陈长生的视线从她的宫裙腰间那道好看的系带上挪开,落在铜镜里她的脸上,看着她眉间的那抹残妆和无法抹去的那抹疲惫,说道:“你好像很累。”

只有真正身心疲惫的人,才会像她先前睡的那般香甜放松,他很确定。

莫雨握着梳子的手微僵,然后继续在黑发间顺滑地行走,微嘲说道:“小孩子懂什么。”

在她看来,陈长生就是个小孩子。

陈长生说道:“就算是小孩子,也不会跑到别人家里睡觉。”

莫雨握着梳子的手再次僵硬。

“听说国教学院今天有热闹,所以我过来看看,没有想到太无趣,竟然睡着了。”

她平静说着,其实难免有些尴尬,只是不能让陈长生知道自己的尴尬,那样会更加尴尬,就像先前她醒来后,第一时间把睡的如此香甜的原因,归功于这场淅淅沥沥的秋雨。

事实上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睡着,还是在陈长生的床上,她只能想着,陈长生是个小孩子,而且和朝政里的事情没有什么纠葛,所以她很容易放松,而且这被子的味道……真的蛮好闻的。

那像是阳光的味道,但不烈,又像是秋雨的味道,但不潮,像是果子的味道,但不腻,总之,很好闻。

莫雨醒过神来,发现自己想的太多,微微蹙眉,有些不解,看着铜镜里自己的脸,又有些不喜,说道:“没想到你这个少年的房间里还放着这么大面铜镜,看你平日不敷脂粉,不像是这般在意外表的人。”

“铜镜可以正衣冠,可以正心意。”陈长生解释道。

“有理。”莫雨顿了顿,继续梳发。

片刻后黑发柔顺如初,她把食指伸向窗外,明明隔着一段距离,指尖却凝出一团水珠。

这画面很美,如果是那些不懂修行的普通人看到,更会觉得神奇无比。

陈长生知道这便是聚星境强者对周遭环境的强大控制,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莫雨将指尖轻轻摁在自己的眉心,缓缓地揉着,残妆随水而落,像是花树被打落无数粉屑。

陈长生这才明白,她展露如此强大的境界和精微到完美的控制,竟只是为了洗妆容……他觉得女人真的很难以理解,对此他有非常不同的意见,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没有说。

“你知道娘娘是怎么说的?”莫雨卸着昨夜残留的妆,问道。

陈长生沉默,先前他对唐三十六说,想要知道圣后娘娘的态度,现在,娘娘的态度马上便会出现,他却忽然不想知道了。

“娘娘说,小孩子就喜欢胡闹。”

莫雨没有转身,继续说道:“你虽然也是小孩子,但娘娘说的当然不是你。”

陈长生明白,圣后娘娘或者直到今天都不知道自己,她说的小孩子自然是落落。

“白帝夫妇把落落殿下托付给娘娘,娘娘是长辈,她要管教,落落殿下必须听话,先前殿下在国教学院读书,拜你为师,都可以视为小孩子胡闹,娘娘不会理会,但青藤宴上,你们胡闹的太厉害。”

莫雨看着镜中的少年,说道:“娘娘不想殿下继续跟着你胡闹。”

陈长生低头看着地板,沉默不语。

“不要以为自己真的能借落落殿下的势,只需要一句话,你便会一无所有,你要清醒地认识这一点。”

“我在京都本就一无所有,所以无所失去。”

“生命呢?你这时候居然还能出现在我面前,这让我有些意外,看来天海胜雪比起当年在京都时要谨慎小意多了……对了,你不认识那个家伙,不要看着他像是个正常人,其实真要疯起来,天海牙儿给他提鞋都没资格,如果他没有去拥雪关打熬这数年,以他从前的脾气,今天清晨你肯定已经死在国教学院的门前。”

陈长生抬起头来,看着镜中的她,说道:“天海将军的脾气还是很不好,今天清晨他确实很想杀人,我之所能站在这里,不是他展现了自己的仁慈或怜悯,而是因为他没法杀我……”

他接着说道:“就像前夜我能出现在未央宫里拿出婚书,不是因为您的同情,而是因为您没法困住我。”

莫雨微微挑眉,有些不悦。

“忘了告诉您,金长史现在是国教学院的门房……天海胜雪再没有机会踏进国教学院一步,如果您还想做些什么事情,可能需要您亲自出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在事后过来聊两句。”

莫雨的眉头皱的更紧。

“你平时好像没有这么多话。”

“我也觉得奇怪,无论是在未央宫前,还是废园里,或者这时候,见着您,我的话就会变得很多。”

莫雨转过身来,静静看着陈长生,不知为何,摇了摇头。

她不明白,这个少年明明极为普通,为什么却能让落落殿下如此看重,便是徐有容,也专门给她来信说及此人,就算陈长生在青藤宴上的表现极为出众,她依然想不明白。

她最想不明白、最关心的还是那件事情。

“你究竟是怎么从桐宫里走出来的?”

陈长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此时莫雨已经洗尽残妆,皮肤白嫩如新,眉清眼秀,看着更像是二八年岁的少女。

但她不是懵懂不知世事的少女,她是城府极深的大周第一女官。

从落落离开国教学院去离宫附院,再到天海家的人清晨来袭,这些事情的后方,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她是幕后的主使者,也是国教学院现在最大的敌人。

“有些人以为国教学院和你代表着什么,但你我都知道,这只是个误会。”

她看着陈长生说道:“徐世绩当时求到了我的身前,他女儿偏又来了封信,我想来想去,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所以把你扔进国教学院,准备让你自生自灭,却没有想到,你居然在这里认识了落落殿下,从这片墓园里又爬了出来。”

陈长生说道:“是的,事情就是这样。”

莫雨的神情渐渐变得寒冷,说道:“我随便做了一件事情,结果惹出了这些风波,但这又算得什么呢?国教学院能不能继续存在,我不在意,我只在意我的想法没有实现。”

陈长生问道:“你想做什么?”

“一切事情的发展,最终往往都会回到最初,这件事情也同样如此……从那封婚书开始,就从那封婚书结束吧,拿出婚书,自行解除婚约,重新来过,是你最好的选择。”

“徐有容她已经承认了这份婚约。”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要承认这份婚约?难道你真以为她会喜欢你?你以为像她那样的女子,会真的因为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就嫁给一个不认识的人?还是说,你以为她很在意承诺这种事情?”

莫雨看着他说道:“你能和苟寒食论道,自然是聪明人,前天夜里看到白鹤带来的那封信,你就应该已经想到她的用意,为什么要装作自己不知道?被当成一座牌坊,难道你不觉得羞耻?”

……

……

第94章 战一座京都(上)

陈长生明白她的意思——如果和传闻中说的不一样,徐有容并不想嫁给秋山君,甚至根本不想嫁人,她的婚约便是拒绝秋山君以及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的最好借口,可以完美地堵住天下众生悠悠之口。

那纸婚书将是她最好的理由,他便是她身后那座坚不可摧的牌坊。

是的,这种解释最符合现在的情况,也可以完美地呼应徐有容让霜儿专程带来的那句话——不要误会。但陈长生并不同意莫雨的说法,和道理无涉,只因为她说的有些难听。

“看起来,你和徐家小姐之间的关系,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

“这和关系亲近与否没有任何关系,魔族在北方休养生息已经数百年,人类世界需要保持与妖族之间的联盟关系,更需要保证内部的团结,南北合流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徐有容和秋山君的婚约,本质上不能改变这种大势,但却是一种象征……而且是整个大陆都看着的象征,她的想法和举动,非常不理智。”

“但你拿她没有办法,所以故意说这样一番话来激怒我?”

“难道你觉得这不是事实?”

“任何事实,都要发生之后,才能确定为事实。”

陈长生想着在废园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可以不算,因为他不想耽搁任何人的青春与生命,但他在京都遇到了太多事情,所以无法轻信,至少有些话要当面说了才能算话。

“想要我主动解除这门婚事,其实不难,让徐家小姐自己来对我说。”

他看着莫雨说道:“都说她有天凤气度,但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看到。”

莫雨忽然说道:“其实我很烦。”

陈长生说道:“这件事情让我也很烦恼。”

莫雨黑发渐散,细眉如剑,盯着他说道:“如果可以,我宁肯一指杀死你。”

她如此年纪便是聚星境的强者,得圣后娘娘信任,在大周朝里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真正了不起的大人物,被迫处理这门婚事,还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束手束脚,这让她真的很郁闷。

陈长生感觉到了危险,直到此时,他才想起身前这名美丽女子不是普通人,他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您今天来国教学院,让天海家的人做这些事情,娘娘知道吗?”

莫雨冷笑两声,没有说话。她能够深得圣后娘娘信任,能够在短短数年时间里,从一名普通的女官攀至权场的巅峰,除了自身的能力,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因为她能擅于体会娘娘的心意。

有很多事情,圣后娘娘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便表面态度,甚至就连心意都不能流露的时候,她都会默默地在暗中开始着手进行工作,替娘娘把那些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

就像这场事涉南北合流的婚约。

莫雨在这方面从来没有犯过错,她很清楚娘娘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教枢处那位主教大人,还有更多的在离宫、在别处的老家伙们……这些国教曾经风光无限的人们,看似对国教学院多有回护,实际上不过是在利用你,难道你连这都看不出来?”

“我是被您安排是国教学院读书的。”

陈长生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如果国教里那些老前辈们真的是想利用我,而且最终成功地利用了我,娘娘的怒火落在我头上之前,应该是先落在您的身上,难道就是因为害怕这点,所以您才如此急迫想要我退婚,以求立功弥补?”

莫雨神情微变,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说中了心事,然后她轻蔑地笑了起来:“娘娘待我的信任,大陆皆知,你这个小孩子,难道以为凭这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便能影响什么?”

陈长生说道:“是的,您安排我进国教学院只是机缘巧合,娘娘或者不会误您有什么别的想法,但她会记得这件事情,是您一次随意的决定,让她老人家的尊严受到了挑战,现在娘娘依然喜欢信任您,所以没有任何问题,将来某天,如果娘娘不再继续喜欢您信任您,那么这件事情会给您带去很多的麻烦。”

莫雨微挑细眉,剑意更盛。

“国教学院现在的局面确实有些紧张,但您面临的局面其实也不是太好。”

陈长生说道:“就像那天在废园里说过的那样,我不会主动退婚的,除非她主动来和我商量,在这方面,您不会获得任何主动权或者主导权,请回府后再去想别的方法吧。”

莫雨觉得自己听到的话很有意思,细眉渐平,声音渐淡:“你这小孩子是在赶我离开?”

陈长生说道:“不敢,是请您离开。”

莫雨真的笑了起来,因为觉得太不可思议:“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陈长生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

这场谈话里,他表现的很像一个大人,但事实上他只是个少年,看似侃侃而谈,言辞锋利,配着他稚气犹存的脸还有那些生硬的挥臂动作,其实看着很可爱,也很笨拙。

唯可爱与笨拙是真实。所以莫雨也真的怒了,前面那些话,她可以理解为针锋相对的需要,直到最后,她才确信,原来陈长生是真的不在意自己,也真的不害怕自己。

自随侍圣后娘娘以来,再也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她,更没有人敢主动要求她离开——无论是宰相还是天海家的贵人,又或者是国教里的大人物,就连教宗大人对她都有几分宠溺,陈长生却这样做了。

“你真的不怕死吗?”她咬着嘴唇恨恨说道。

因为愤怒,故而失态,她这样子倒真有些像个憨直的少女。

陈长生诚实说道:“如果您可以杀我,前夜在黑龙潭边,我就已经死了,既然我没死,肯定是因为某些原因,您不能杀我,所以我怕死,但……不怕您。”

还是那句话,越真实越伤人,所以他这句话最伤人。

莫雨的眼神越来越冷。

“不错,我答应了某人,所以不能动你……但想要动你的人还有很多。就算有婚约又如何?你不可能娶徐有容,她也不可能嫁给你,因为她这片大陆上独一无二的凤凰,她的地位无比圣洁,她和秋山君的婚约,是人们议论了多年的佳话——与她有关的一切,在人们的心目里,都应该是传奇,现在却多了你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泥点,你觉得人们会同意?”

她看着陈长生,微嘲说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在毁掉所有人心中对美好的想象或者说期待,那些想象和期待自然幼稚可笑,但你成功地让全世界都不高兴了,你以为这个世界会怎么对待你?”

……

……

莫雨离开了国教学院,陈长生以国教学院的主人的身份相送,没有送到院门,而是送到学院深处,那片茂密森林的最深处,看着她穿过树林,消失无踪,他在原地站了很长时间。

森林里有一道墙,那是国教学院与百草园之间的院墙,院墙伸向雾气与藤枝极深处,在那里隐约与一墙厚墙相接,那堵厚墙隐约可见斑驳痕迹,砖上青苔极厚,有一扇很久没有开过的门。

那是皇城的城墙,莫雨便是从那扇门回到的皇宫。

平日里,站在湖畔或是大榕树上,都能看到皇宫里的建筑在树梢时隐时现,他知道皇宫不远,但直到今日,他才知道原来国教学院的最深处竟有这扇门,原来皇宫这么近。

因为青藤宴,他进过一次皇宫。对于这座旷大的宫殿群,他记得池塘边那名中年妇人,当然更不会忘记黑龙潭底那只被铁链困禁了不知多少年的玄霜巨龙。

在地底他曾经答应那只黑龙,有时间就去看它,去陪它说说话,他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进皇宫,今日看到那扇青苔覆着的旧门,他忽然发现真的有可能性。

只是皇宫里那么大,就算他冒着大风险偷偷溜进去,又怎么能找到那片废园?那夜能够找到未央宫,完全要感谢那只黑羊带路,现在他没有黑羊,可不敢瞎来。

……

……

莫雨离去前留下的那句类似诅咒的话,很快便变成了现实。

这场秋雨确定停止后,数百名年轻人来到国教学院门前,有天道院的学生,有青矅十三司的杂役,有京都府的生员,更多的则是寻常百姓,闲杂人等,组成很复杂,但他们想要做的事情很一致。

人们围着国教学院残破的院门,群情激愤,挥舞着手臂,不停地喊着什么。

“让那个姓陈的小子滚出来!”

“狼心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你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想娶徐有容!”

“你以为你是秋山君吗!”

“交出假婚书!”

“哪里来的乡下佬,滚出京都去!”

“癞蛤蟆也想吃凤凰肉!我呸!”

刺耳的喊骂声,回荡在国教学院的院门门前,声音越来越高,那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乡下佬、无耻小贼、最后变成更直接的污言秽语。越来越多人的来到了国教学院门前,无论加入喝骂还是幸灾乐祸的看热闹……

总之,整座京都城,在此时此刻,对国教学院没有任何的善意。

……

……

第95章 战一座京都(中)

整座京都城,对国教学院、更准确说,对国教学院里那名少年的恶意从何而来?自然是因为他身上的那封婚书。

在京都,徐有容是一个不能被亵渎的名字。

除去南方圣女继承人的身份、天凤转世的血脉天赋、圣后娘娘的宠爱,最关键的是,她还很美……所以至少在周人眼中,她是完美的。自然拥有无数倾慕她的少年,甚至少女。

但同样也是因为她太过完美,所以倾慕最后大多数都变成了敬慕或者说崇拜,人们只敢在夜深独处时幻想,在人前却不敢表露出任何想法,因为那只会惹来他人的嘲笑。

那是一种亵渎。

直到青藤宴那夜的事情传遍整座京都,这种情况才发生了极大的转变,爱慕徐有容的男子中,年龄大些的还能保持着镇定,那些年轻的男子却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情绪,他们决定去国教学院表达自己的愤怒。

前些年,没有人会去南方使团驻京都的府邸闹事,更不用说对秋山君喝骂不休,为什么?因为秋山君也很完美,光芒万丈,而且他和徐有容之间的关系得到了朝廷默认、民间认同。

这种心态有些复杂,有些不好解释,大概是因为陈长生和婚约的存在,让徐有容不再那么完美,秋山君也不再像从前那般无可撼动,于是年轻的男子们开始借由愤怒,宣告自己的存在。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拿着婚书的那个少年叫陈长生,无人知晓,人们打听了一番,才知道原因是国教学院的新生,很是普通,再一打听才知道居然不会修行,是个废物。

这怎么能忍?秋山君我们不能比,那个叫陈长生的家伙又算是什么东西?

往简单里说,其实就是那句话——道士都摸得,我凭什么摸不得?

西宁镇来的少年道士想娶徐家大小姐?

就像此时国教学院门外骂的最多的那句话:癞蛤蟆也想吃凤凰肉?

我呸!

……

……

喝骂声与污言秽语声越来越高,从院门传到藏书馆中,依然清楚。

陈长生捧着卷法华道藏专静静看着,像是根本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也不知道在发生什么事情。

唐三十六哪里能像他这般冷静,汶水剑早已出鞘,被他握在手里,映照着秋日碧空的颜色,说不出的清冷寒人。

轩辕破也早已经走到了石阶下,准备把院门板再次抱起来。

看着陈长生始终没有什么反应,唐三十六恼火道:“这样还能忍?如果你不做点什么,今天之后,你就会成为历史上最著名的一只癞蛤蟆!那国教学院算什么?养蛤蟆的池塘?”

轩辕破憨声说道:“是啊,难道我们也和你一样,都是蛤蟆?”

陈长生看着唐三十六说道:“难道因为他们骂我什么,我就会真的变成什么?那如果我骂你几句禽兽,你就真的会生出翅膀,嗖的一声飞到皇宫里去?”

“这笑话并不好笑,而且如果被骂,我宁肯被骂禽兽,也不愿意被骂癞蛤蟆,禽兽总归做了些禽兽的事情,你呢?连徐有容的面都没见过,拿着婚书,还要被人这么骂?”

说完这句话,唐三十六懒得再理他,拎着汶水剑便往院门处走去。

轩辕破看着这情形,赶紧把高约两人的院门板抱了起来,吭哧吭哧地跟了过去。

陈长生怔子怔,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准备去院门处看看,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事情。

……

……

“把姓陈的交出来!”

“把他赶出京都!”

“居然敢伪造婚书,胆子也太大了!”

“也不说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撒这样的弥天大谎,也不怕遭雷劈?”

“东御神将府不与你这等小人计较,我们这些人激于公义,却要与你辩个黑白!”

国教学院院门处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到了午后,竟已经过了千人之数,黑压压的一片,看着声势很是浩大,污言秽语不断,喝骂斥责的声音不绝于耳,场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激烈。

清晨时分,天海家派人把院门撞破,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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