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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灯录第一部(上)by古物先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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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提灯要,一定叫他藏着啦!还有,那天晚上逗你们玩的啦,人是我杀的,不是他,他负责偷东西,我负责替他杀人!现在,我把这个也还你们啦,拜拜哟!」
  弧青这话说了一半冯老就冲出去了,柳妙妙和薛黎陷都不明所以,尤其是薛黎陷,他的内力……好吧,内力和耳力都该比冯老好一些,怎么就……
  随着冯老七拐八拐的绕了好几个院巷,等着真绕到了这一处常见却容易忽视的地方时,三人同时讶然了。
  院落里有一颗人头,一颗女人的人头。
  人头旁边是一张被血浸透的纸,那纸上,画着正渊盟分部这里的机关阵势图。
  而这里的建造,恰巧构成了回象势,院子四周种的都是过百年的桂花树,每棵树旁边都是拿白玉石堆砌有规律的小阵势,最主要的是,每两颗白玉石中间夹杂了一颗象石,不是薛黎陷内功修为不到家,是弧青站的地方确实太巧妙。
  或者说,是有人告诉了她这个巧妙。
  薛黎陷很快就让自己镇定下来了,大概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让他都快处于分崩离析的边缘了,他遇事反而能异常快速的冷静,可这么一冷静下来,他就愣住了——弧青为甚么要恰巧站在阵眼这里提醒他们江南分部这里的机关阵势已经被旁人窥去了呢?
  这个念头一起,薛黎陷就不受控制的想到了苏提灯,想到他来的那头天夜里找寻东西的情形。
  弧青上次说她是受苏提灯指示杀人的,口口声声说她和他是一伙的,可苏提灯又否认……
  如果弧青是有意为之,那么,她到底是哪一边的?
  苏提灯又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他要兵器干嘛,他又练不了武?
  啧,难不成就是因为这个……才想要去收藏?这种变态的心理会产生于每一个心理畸形的人心中啊……
  *******
  「甚么?正渊盟分部在重修府邸?」苏提灯原本在沉瑟的监视下正辛辛苦苦的往自己肚子里塞一碗莲子羹,听闻鸦敷下山买饭顺道打听来的消息后就彻底把汤匙放下了。
  沉瑟一边打开食盒挑了自己喜欢的几样摊开了,一面招呼鸦敷过来一起吃,还不忘抽空奚落苏提灯几句,「苏老板,做赔本买卖了吧,我好心好意替你留着那个女人,你到底还是把她放走了。」
  桌上摆的宫保鸡丁,烧子鹅,辣子鸡,烧片糟鸡,西湖醋鱼,水晶虾仁,清炖蟹粉,狮子头,青椒土豆丝。
  苏提灯扫了一眼,看着沉瑟那一脸闷笑的样也扯起了半个嘴角,「沉公子,胃口真好,不怕撑死。」
  「欸,难得看你做一次赔本生意,我就算是撑死了,也定可以含笑九泉。」沉瑟拿起一双末端雕花的银筷子,直接冲着西湖醋鱼去了,手法极其快准狠的将那鱼的一对眼珠子戳了起来,尔后轻巧的放入苏提灯的羹碗里。
  鸦敷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可想了想这筷子沉公子没用过,所以苏先生一般不会暴走的……吧……
  鸦敷一个南疆人铁定是看不出沉瑟在拐着弯骂苏提灯有眼无珠呢,因此围观了下俩人的气氛还算融洽,便端了米饭碗就着菜安静的吃了起来。
  说实话,有时候苏先生和沉公子开始文绉绉的互相绕弯讽刺起来,他多半也是听不懂的。
  苏提灯对着那还剩下小半碗羹看了会儿,又看了看碗里正中央摆的整整齐齐的两颗白白的鱼眼,又看了看沉瑟一直含着笑意吃饭的模样,终于觉得是闹心到了一定程度,提了桌角的灯笼起身走了。
  他需要静一静。
  他的计划让他在无数个深夜与良辰思索了无数遍,到底该不该去实行。
  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啊。
  十六岁之前苏提灯都坚信自己是一个好人。
  十六岁之后他仍想这么坚信着,无论发生了甚么,无论。
  他知道自己想来是冷清又冷静的。
  这也是为甚么,他的这个计划,会让他在来了中原整整十年的时间,都不曾真正付诸过。
  却没想到有些事已经无意识中提上了安排,战时莲……竟然也这么轻易的入手了。
  苏提灯倚靠在书房门边,静静的仰头看着小楼顶层的方向,尽管那里面已不住着月娘。
  说实话,他也害怕。
  很多时候一闭眼,尤其是近些年,他兢兢战战迈出去的每一步都万分小心,思量千许。
  只因苏景慕死前曾对他说过,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大善人,公子爷我平生下厨的次数甚少,好歹赏个面子,见个底儿呗?」白衣的沉公子哪怕不再年轻却依旧潇洒风度翩翩,笑起来反而带了股沧桑的成熟味道,像是一个风雪过尽的归旅人。
  剑客应愁老白头啊。
  苏提灯没有伸手接过,只是伸出一只手拿了小汤匙,很孩子气的将羹往两旁扒了扒,把碗底露出了来些许,还把两颗鱼眼仔细的在碗里两旁那小坨上一边一个放好了,这才轻轻一笑,撩了汤匙,回书房了。
  「……」沉瑟捧着碗原地僵硬了几秒,沉着脸回去继续和鸦敷吃饭了。
  死小孩,臭小孩!
  当初在南疆见着才不过十岁的苏提灯时,就知道他脾气一定属茅坑的!
作者有话要说:  =w=存稿还没整理好。也没定下来以后具体定时在什么时候。
  再接下来几章再公布具体时间。
  *******
  昨天整理卷三的时候用了一句苏轼的诗,因为那个比较常见,我随即在word里把出自补上了。然后突然想起卷一里出现的那句关于小怜姑娘的诗我忘了注释……(←关于小怜这个名字……没错就是我懒得起名字了,直接拿来用的。)
  卷一绘心女 小怜那里   我文里引用的那四句诗出自   唐代诗人 李贺《冯小怜》
  全文是酱紫的↓
  湾头见小怜,请上琵琶弦。
  破得春风恨,今朝值几钱。
  裙垂竹叶带,鬓湿杏花烟。
  玉冷红丝重,齐宫妾驾鞭。
  =w=
  万一考试考到了的孩子们
  别怪古物没友情提醒哟~~
  

☆、第28章  卷二 战时莲,乾瑞(十八)

  「薛大哥,薛大哥……我家先生呢?」
  「睡觉呢。」薛黎陷在药庐里和柳妙妙商量了大半天,也没寻思好到底谁去跟乾乾解释一下两位至亲离世的消息。
  大概是因为经此事一折腾,薛黎陷突然觉得自己和柳妙妙都该留意下自身,可能无意识中就伤人了,所以更不好去露面,可把这难题扔给老前辈吧……又不怎么仗义。
  柳妙妙捡重点听着,可也无非就是听着,她就那么个性子,一直不太在乎事的一人。
  薛黎陷就觉得柳妙妙这大概也是种病吧,心里面有病,得治。
  外面轰天彻地的翻土砌墙声音,薛黎陷刚想撇下柳妙妙出去搭把手,就被绿奴再次缠住了。
  他有时候觉得苏提灯真的蛮神的,该不会绿奴也叫他喂了甚么蛊虫吧,怎么这么护主,丢了先生跟丢了他的命似的,一天隔一个时辰问一次直问的薛黎陷头大如斗恨不得落荒而逃。
  「可是……可是先生一般这个时辰不睡觉的。」
  「嗯,他之前不是吐过一次血么,所以现在需要多休息休息。」薛黎陷索性不出去了,拉过绿奴在桌边坐好了,给他倒了杯茶,「你确定没曾见过你家先生以前这样么?任何相关的一点也不要放过,说出来我和你妙妙姐才有办法想到更好的法子呀。」
  愁眉苦脸的绿奴瘪嘴思虑了半天,还是轻轻摇了摇头。
  「那么……你家先生以前在南疆是干嘛的呀?兴许那时候就有过这症状你没留意呢?」
  绿奴仰着脸思索了一会儿,先生那时候也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平日无非也就是学学医蛊之术,看看书而已,「就写字画画看书。」
  「弹琴不?」柳妙妙在一旁顺口溜了句,这苏提灯,是被掳去南疆还是去南疆体验风情的啊?
  「弹得,不过比较少。」
  「哦,」薛黎陷作恍然大悟状,「这么说吧,你家先生平日里还常跟甚么人接触呢?有可能他那个病症啊,就是熟识的人下的手。跟我们这边乾瑞的死法一样的,像是熟人作案。」
  绿奴叫他绕的七晕八素的,只不过乾瑞去世的消息这个他还是了解的,因此也认认真真的思索了一下,先生来中原就直接奔着沉公子去了,说是要给他治病……
  不对,夫人是甚么时候娶得呢?
  夫人是见沉公子之前就有的啊……
  奇怪,绿奴挠挠头,好像又忘记了一些事情?时间点合不上啊……先生当初说要回中原成亲的,可是……第一件事好像真的是成亲欸,可是自己怎么记得他是先见了沉公子呢?
  怎么……乱了呢。
  「我,我好像记不清了……先生很少接触外人的……他不太喜欢跟别人有接触,所以他的朋友很少。」
  朋友很少,那就代表还是有咯?
  「那他的朋友里,有没有一个很爱用香的啊?像是檀香的味道,但是好像也有点其他的作用,跟你家先生灯笼里常年散发的味道一样有提神或者安神的功效?」
  有的欸,那种香不就是先生特意给沉公子调的么?因为那时候他还浑身都是伤口,半夜里俯卧还是仰卧都痛的难以入眠,所以先生还特意混了几味安神的东西进去,旁人闻起来,还该是檀香味道的。
  可是……不能说。
  绿奴摇了摇头。
  「哦,其实说到灯笼,你上次很奇怪欸,苏提灯当时都差点死过去了,你让我护着灯笼……那灯笼,有甚么用啊?」这个问题他一早就询问过柳妙妙,作为一个去南疆游历过几年的医学界翘楚柳姑娘表示,她于蛊术一途,也没听到这么奇怪的医蛊之术。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那个对于先生来说很重要,至少比命重要。」
  薛黎陷摸了摸下巴,难不成是他一直理解错了,那灯笼只不过是一种象征或者图腾,就像守葬阵对于苏家子嗣来说的意义一样,守葬阵存,英灵存……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天的突发事情也太,太儿戏了吧?
  生死存亡的关头你叫我护好一盏灯笼?
  有待考证。薛黎陷默默在心里记上一笔,继续轻声道,「那甚么,这阵子发生这么多变故,公孙月姑娘不会记恨我吧?还强行扣留了她的夫君。」
  「不会的……先生先前已经修书托你送到鬼市了不是吗?十七姐姐也在那里,她会好好劝夫人的。」
  确认无误了啊,叫做公孙月。
  苏提灯说他恰巧随了师傅的苏姓。
  那么公孙月不可能也巧到有了一个复姓公孙的师傅吧?
  公孙世家啊……
  不过,公孙月的娘家在鬼市?
  「薛大哥,你,你让我去看先生一眼吧,没看见他平安我心慌……先生他脾气不太好,别的人服侍他他肯定会得罪别人的……他万一再被欺负了……」
  「啧啧啧,」薛黎陷虚推了绿奴脑门一下,「当初雾台山上你引我去见你家先生,我的天呐,光那五味毒换做第二个人就能放躺了,还好那天去的是我好吗,你还担心他受欺负。自打我认识他那天起,我就知道他随身带着的毒不少于七种。」
  「那时候……迫不得已……」绿奴低了头,小小声道。
  薛黎陷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头顶,觉得自己这么唬一个小孩也挺不地道的,便打算安慰几句,刚要开口就见柳妙妙突然蹿了出去。
  「薛……黎陷?」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鸦敷。
  一听见那动静绿奴就也奔出去了,薛黎陷忙不迭也追出去了,奇怪,刚才是自己想事情分心还是怎的,怎么没有感受到外面来人了?反而柳妙妙先感受到了?
  「鸦敷大哥,你来找先生么?」
  鸦敷挠了挠头,先生,哪个先生?自家先生?
  薛黎陷在绿奴背后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鸦敷却没理会,急忙道,「先生让我把这个带来,说是救命用的……给个小姑娘,好像……俩字一样的……」
  柳妙妙一看鸦敷摊开的手掌上有一条五颜六色的肥肥的虫子,立马眼睛就亮了,尔后迅疾的抢了虫子去找乾乾了,倒是薛黎陷在原地有些无奈,此刻绿奴正困惑的回头望着他呢。
  「鸦敷大哥,你说先生让你把东西带来?带来?先生他不是在这里么?」
  「我在这里呀,」苏提灯扣了一柄淡紫色的灯笼从回廊处拐了出来,没办法,鸦敷是用了轻功赶过来的,他是盛着鬼市的轿子过来的,速度自然不能一样。
  大老远就瞅见薛黎陷那一脸懊悔的神色,苏提灯略微思索了下,觉得如果自己真在正渊盟大概也就写字画画吃饭睡觉了,於是便信口道,「我……睡觉才醒。」
  薛黎陷在远处默默的双手合十冲苏提灯遥拜了一下,感谢苏善人替他保住晚节,不然连个小孩子都骗实在太对不起正渊盟这名号了。
  绿奴奔过来仔仔细细的绕着他家先生转了几圈,确认毫发无损后,视线便盯在灯笼上拿不动眼了。
  苏提灯只一心想着如果能让他去看看乾乾的状况最好,因为他现在想确认几件事情,也就没有留意绿奴的眼神,倒是薛黎陷在一旁轻咳了一声,也拿眼去瞄灯笼。
  苏提灯本身就特别留意薛黎陷,因此在这一声咳里听出了无限不一样的味道来,又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顿时心下一惊——莫非他知道灯笼的事了?毕竟柳妙妙去过南疆,难保没听过甚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薛黎陷也有点无奈,他本意是想咳嗽下提醒苏提灯把灯笼的事也好歹糊弄过去几句,这咳嗽完倒不要紧,苏提灯只是略显愣怔的看着自己,自己一大老爷们有甚么好看的啊,倒是你开句金口多圆几句谎吧!
  「薛掌柜……」苏提灯意味深长的停留了下,便收了话音,眼看着薛黎陷没其他表示,又无奈开口道,「我不知道你们现在是否还会允许我去看望一下乾乾,然后……有一个鬼市客人的事情我想有必要也跟你们交代下,可惜我手里没太多证据,那个客人现在也下落不明……当然,我这边空口无凭,说了我不是罪魁祸首你们大概也不会信我……」
  「好说好说。」薛黎陷突然靠近苏提灯,单手搭过他的肩,极其快速极其低的道了句,「灯笼。」
  在薛黎陷突然接触到苏提灯的那一刻,鸦敷和绿奴同时屏住了呼吸。
  先生会暴走的,一定会的!
  兴许还会飙粗口!
  薛掌柜身上脏不脏先不提,身上乱七八糟的染料没褪尽的颜色也甭说,但是没经过他的允许突然近他的身……还贴合的这么紧,揽着他的肩……兴许沉公子都没这个胆量吧……吧……吧……
  苏提灯确实要暴走了不假,可他听到薛黎陷那几乎是耳语的一句话时,瞬间心就沉了一半,难道……柳妙妙真的也厉害如此?
  柳妙妙她看破灯笼的奥秘告诉了薛黎陷?
  是啊……那日她不是还问自己左手手心里有甚么吗?
  那岂不是、岂不是自己接下来……
  薛黎陷心说你倒是快点解释下灯笼颜色的事情啊,结果蓦地就感到苏提灯往后靠了下,好似浑身都失去支撑力气了似的,吓得他挺腰支撑了他一下,手上也加大了力气,以防他滑下去,「你怎么了?不舒服?」
  怎么办,怎么办……要下跪么?要求他吗?要祈求他不要把事情告诉别人么?要怎么办……不对,他又不是弧青,薛黎陷的死穴是甚么?要挟?互相拿砝码制约?
  「喂,你怎么了?」薛黎陷也急了,一手拍在了苏提灯额头上,又在他脸颊上拍了几下……
  鸦敷和绿奴都在心里替薛掌柜捏了把汗,完了完了,先生肯定是控制不住了,一会地下两旁是不是会蹿出泥鳅来把薛掌柜吞噬干净……
  「嗳!苏先生你灯笼换颜色了啊?你也去看看乾乾的状况吧,我也觉得,这蛊虫不能是你下的了!还有……嗯,这彩虹蛊,咳咳……我是说啊……」
  「柳姑娘如果喜欢,那便拿去好了,小生留在身边甚少能派上用场,倒不如赠与有缘人。」苏提灯轻轻扶了下额,下意识从薛黎陷身边挣脱出来,觉得一瞬间连空气都清心了起来,呼吸都顺畅了许多,这才开口,「我就是因为提前知道了乾乾的不对,才找人去鬼市找了阿炎,让他回去替我拿蛊虫和替换的灯笼回来。」
  苏提灯这些话是冲绿奴说的,眼神却没离开过薛黎陷,他只是凭感觉诌的,眼瞧着薛黎陷眉眼越来越舒展,也就放心了,大概圆的八九不离十。
  薛黎陷此刻也放下心来,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大概是这辈子甚少说谎,也不愿去欺瞒伤害一个小孩子,才那么不想让绿奴知道真相。
  「那么,麻烦苏先生了,这里请。」
  「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9章  卷二 战时莲,乾瑞(十九)

  乾乾现在呼吸是平稳的,只不过仍旧安眠着。
  时间来看,却已过了三日安的期限。
  苏提灯没有伸手去把脉,而是直接伸手去摸了摸小姑娘的脖子。
  不知是不是那天他进入癫狂状态给薛掌柜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薛黎陷看到他伸出手去的那一刻只觉得怪,反正他现在一时半会儿是瞅不出苏提灯准备干嘛了,倒不如全权交给柳妙妙盯着,他自己则摸着下巴反复的思索为甚么会觉得奇怪呢?
  浑身不得劲的那种怪法。
  柳妙妙一手掐着那肥肥的彩虹虫子一捏一捏的,捏的那虫子身体一会暴涨一会缩成一团的,瞧见苏提灯的动作后不由得凑上前去,小心翼翼道,「还有么?」
  本来是个严肃又认真的时刻,苏提灯却突然笑了起来。
  他转了转手中未曾放下的淡紫灯笼,笑道,「还是先劳烦柳姑娘给伯尚前辈讲讲这其中奥妙吧,不然小生的后背都快被盯出花儿来了。」
  正渊盟中的所谓「盟主」冯老日理万机,把这事全权交给了薛黎陷和柳妙妙后就不再过问了。
  此刻乾乾已被转移到了一处寻常的厢房,此刻屋子里有伯尚,柳妙妙,薛黎陷。
  院子里是鸦敷和绿奴。
  就凭苏提灯他自己单薄的病弱体质,这屋里只要有一个人想突然发难,鸦敷就算舍了性命都救不下来。
  没让鸦敷和绿奴跟进屋是苏提灯安排的,但由于蛊虫的事此刻应该就他和柳妙妙心知肚明,於是被伯尚这么盯着一举一动,哪怕他一踏入这屋子就开始暗示自己要放松,还是放松不下来。
  不是因为伯尚的恶意。
  而是因为被盯着。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一点也不。
  就像是他很讨厌别人看他,别人接触他一样。
  「呐,让乾瑞致死的那种蛊虫,也叫七寸情,算是情蛊的一种,它有一个非常鲜明的特点,是苏先生养不了也操控不了的,因为那种蛊虫只能由女子来饲养。而且呢,这种蛊虫本就擅长隐蔽,再加上一开始,是我们疏忽了,乾瑞本身身上就有大量的幻毒,只不过层次太浅,他身上经常湿热,连血带汗的融进肌肤里去了,就像是苏先生常年在自身身上浮着幻毒掩饰脉象似的,所以我们当时没发现乾瑞身上的不对。」
  「想必薛掌柜还记得王庆这个人吧,」苏提灯回头道,「那时候我就跟你提过弧青。她练的就是情蛊一途。想必是……想必是乾瑞也是个有情人,而弧青之前又得到过正渊盟的一些分布图,於是来探过路,恰巧撞到了甚么不该看的,便动了这个歪心思。其实一开始我也疏忽过去了,还记得那天我说撞鬼了么?」
  薛黎陷点头,那天夜里他俩在一间屋子里。
  「我被你们送到正渊盟里的前几天好像刚下过一场大雨。而在这之前,弧青来下过幻毒。她下的本就浅,又因为之前小怜姑娘的事情,我气不过,去找她讨了笔利润回来,她那时候负伤,本有机会回来补一层。」
  不给薛黎陷开口的机会,苏提灯继续道,「所以,正渊盟的很多间屋子里都有她下的幻毒。这也是我那天晚上出现幻觉的原因,毕竟那一整天我都心心念念在想乾瑞的事情。只不过……鬼市来了位特殊的客人,让我改变了这个看法。」
  「小生猜测,弧青下了一层清浅的幻毒,只不过是为了给她自己做个手脚,以防迷路。她也自幼生长在南疆,天气气候甚么的不应该出现如此的失误。至少在我的印象里,她不至于犯这么蠢的错误。只是总归还是中原出的人才多啊,不知这正渊盟里的机关是哪位前辈设计的,如此巧妙,连弧青那样胆大心细的人也会心惊胆战到如此地步。」
  这套说辞苏提灯想了很久,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个可以撇开沉瑟也来过正渊盟行凶的说法。
  薛黎陷心下也一怔,苏提灯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所有解释不通的一句幻毒就掩盖过去了,甚至连乾夫人的事情他还没及提呢,就让他一句鬼市的客人给堵了回去。
  「我们为甚么要相信你说的话?弧青可是说过,你和她是一伙的。」伯尚无意识的转了转手里的玉箫,冲着苏提灯轻声发问。
  他的声音有一种中年男子不怒自威的浑厚,苏提灯侧头看了他一眼,又笑了,「小生是个生意人,开的是见不得光的鬼市。说句难听的,小生没有朋友,亦没有敌人,小生眼里只有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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