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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灯录第一部(上)by古物先生-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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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掌柜,你难道没发现少了个人吗?」
  「绿奴被冷爷带走啦,你就放心吧,稳妥妥的我们回去了,他们肯定比我们早到。就考虑你的身体情况走的这个龟速,估计够他们一个来回打挺。」
  苏提灯自动忽略薛黎陷后面讽刺的话语,想了半天,终于自己慢腾腾的移到了桌子边去。
  薛黎陷原本驾车正悠哉着呢,突然就觉得帘子被掀开了,还正好蒙到了自个儿脸上,鼓起腮帮子猛吹一口吹开帘子,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截苍白的手臂,手骨,手骨里正稳当当的提着一个墨黑的茶壶。
  这人的指甲很好看。
  这人的手指很好看。
  嗯……就是瘦,不然应该肤质细腻,剥了炖汤定然也味道极鲜美……
  薛黎陷甩开脑子里这个玩笑的想法,「有何贵干啊,苏善人?」
  「用你内力热开它。」
  「好说,百两银子一次,如何?」
  苏提灯冷笑,笑的咬牙切齿,「薛掌柜是穷疯了吗?」
  「我怕苏善人钱太多花不完。」
  薛黎陷乖乖接过,不再磕牙打屁,麻溜的热了之后,自个儿单手捏着壶嘴倒还回去的,还特意把壶把手竖起来了,「小心烫。」
  薛黎陷这纯粹是习惯使然,在自己的济善堂,他有时也会这么偷工减料的喝喝热水,甚至对所有人,他都会有这样的友好关心,很多年下来,他自己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不曾留意。
  比如说薛黎陷看苏提灯接过去了,把帘子放下了,就自顾自重新恢复原来二大爷的架势想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可里面提着茶壶呆呆的放到桌面上的苏提灯,却继续发愣下去了。
  沉瑟从不会对自己有这样的关心,因为沉瑟和自己几乎都是公子爷,这种时候太少,一般都是别人伺候他们两个。
  绿奴和鸦敷也不会对自己有这样的关心,因为他们一定会在能烫到自己之前给自己做妥当了,确保放到自己手里的,是温度适合入口合适的好茶。
  月娘……苏提灯轻微摇头笑了笑,她能记得自己是她的夫君,那就足够让他开心了,哪里还敢奢求其他的。
  就算他十岁以前在中原的日子,那也是公子一般的生活,起居生活有人照料,且完美无缺不会有被挑剔的缺点所在,一直都很妥当。
  也恰是因为被服饰的很妥当,所以他从来没有听人跟他说过一句面上的关心话。
  因为他看起来,已经被服侍着活的很好了,压根就不该有其他的需求。
  马车「哒哒哒」的声音还在稳稳且缓缓的行进着,当苏提灯想到要喝这壶茶的时候,才发现那壶茶早已凉透了。
  掀开窗帘往外望去,残阳一线天,晕红如血,有过往惊鸿如掠影,瞬息而逝,一如过往二十六年。
  苏提灯轻微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对着天边无声的勾了勾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第60章 卷三 江湖情,卫臻(二十九)

  因了苏提灯那小弱身子骨,因了害怕被南宫家的姑娘追上,薛黎陷一面驾着马车往尽量平稳的地方走,一面选的也尽是些僻静小路。
  这路子还是他很早很早之前来卫家蹲点的几次记着的,大概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不知道路有没有被铲平,还在不在。
  所幸一路放眼望去所见的景象还能跟记忆里的模样重叠起来,薛掌柜抬头打量了一眼夜色,轻轻一扯马头,直奔着右侧的密林内去了。
  苏提灯原本正百无聊赖的在马车内拿着茶杯盖撩着茶水面上的浮叶玩,还没拨弄几下就叫突如其来的停车差点晃了一身的茶水,只不过好在他扣的够快,因此也只是溅湿了手腕而已。
  薛黎陷也被那突如其来的清脆之声给吓着了,下意识就直接掀了帘子去看看他是不是撞甚么利器上了,恰好第一眼就跟苏提灯略微皱眉回望过来的眼神对上了。
  对方那眉目如画的脸上只刻着一句话——真糟心。
  薛黎陷也觉得挺糟心的,但还是明智的表达出他现在的疑问,「想饿肚子吗?」
  「这是哪儿?」
  「不想饿肚子的话下车,找吃的。」
  「你有病吧。」
  「走不走?」薛黎陷挑眉,从车辕上跳下来了,一面负手大大咧咧的往前走去,一面唉声叹气道,「这周围常有甚么野物出没,苏善人要是自己在车里待稳了,那可要记得把火种点上,别叫奇怪的东西近了身啊。」
  苏提灯维持着半掀开帘子的架势对四周望了一阵,後来索性提着灯笼站到了车门旁,抬头看了看月色,又看了看四周纯粹是无法辨认出身处何地的密林,不由得有些郁闷,「薛黎陷,你甚么意思?」
  薛黎陷此时也没走太远,闻言站住了,拿出一副地痞无赖的架势,掏了掏耳朵,「是担心你身子骨的问题才走的这么慢好不好,走得慢自然回去的也慢,这样还不许我抄个近路啊?」
  「我是说,你停在这里是甚么意思?」
  薛掌柜乐了,「苏善人,你不用进食的么?」
  夜色浓重下看不清苏善人的表情,只有幽蓝色的灯盏映衬着他一张苍白的脸,苏提灯又仔细的打量了这周围许久,紧了紧衣袍,冷声反问,「你觉得这里会有吃的?」
  「我已经闻到食物的味道了。」薛黎陷躬身去捡了几个石子,内心却在腹诽,要不是担心眼前这人的死活,他现在几乎都吃上饭了,而且,听着动静,貌似是三只獐子,有口福啊~
  咦……要跑远……
  「苏提灯,你下来啊,跟着我好歹往前走几步,你说这荒郊野外的我能真把你一人扔在这么豪华的大马车里故意招贼么?前面有野味,你施舍一下吧,高抬贵脚,跟着我往前走几步成不成?」
  神情悲悯的苏善人再度看了一下四周,虽然内心有些小疑惑,想了想,还是单手撑着车辕慢吞吞的提着灯笼下车向薛黎陷走去了,两人一前一后的前行了数十步的距离,薛黎陷就起手把石子给弹出去了,苏提灯侧倚在一棵大树旁等着看笑话,毕竟他可是甚么回应的声响都没听到。
  薛黎陷也是一愣,心说怎么回事,自己还有失误的时候不成?
  赶忙准备往前几步看看,却觉腰间突然叫人拽住了。
  几乎与此同时,身后传来苏提灯的声音,「别回头。」
  暗夜的笼罩下,那是一条枯枝桠一般的手指,拽住了薛黎陷的腰带,而苏提灯那同样苍白的如同手骨一般的手指,也稳稳的搭在那枯枝的手上。
  幽蓝盏的灯笼映的苏提灯脸色阴晴不定,却映不出那拽住薛黎陷腰带的不知是人还是鬼的东西。
  薛黎陷有点小诧异,那东西近身的时候他察觉到了,只不过他刚想用内力震开的时候,没想到苏提灯也把手搭上来了,这样他就不敢随意泄内力了,万一误伤着他就不好了。
  苏提灯没有看向那人的方向,反而是回头望了几眼,尔后淡声道,「银银。」
  银银得令后,迅疾的从他垂下拿灯笼的右手袖子里钻出来,尔后急速绕过苏提灯的腰间缠到了他的左手上,略微张开了嘴巴,露出尖牙来,在苏提灯的手背上轻轻一磕。
  在苏提灯还未来得及反手将血液蹭到那枯枝一般的手上时,那不人不鬼的东西就开始挣扎起来。
  倒是薛黎陷没回头,但反手替苏提灯拉住了那个想跑的家伙。
  只不过薛黎陷一手刚扯住,心说这他娘的跟老树皮一样的东西是甚么,还未及细细感受下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很清晰的感觉,手中一瞬间甚么都空了,尔后有微风拂过,带了些沙砾的质感。
  这个感觉,他曾记得,就在那夜,他和苏提灯柳妙妙一起验尸的时候。
  「苏提灯……」
  「你可以回头了。」
  苏提灯若无其事的擦干净手上那丁点血迹,尔后又回头朝马车那个方位看了看,心下默默叹了口气。
  到底是谁,能把时间把握的这么好,每次在自己刚刚洗脱嫌疑的时候,就给自己再次扣上了屎盆子。
  不多一分不晚一秒,真晦气。
  「刚刚是甚么?」
  「蛊师爱养的一些东西,不打紧,都是些没用的废物。而且那蛊师也不在附近,有可能是那个蛊物自己跑出来了,或者被主人丢了。」苏提灯说完这句话,就紧蹙了下眉头,尔后语气温和但声音冷清的侧低头道,「你别缠我那么紧,小生不会把你弃了的。」
  薛黎陷也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只见苏提灯袖口处一截鲜红的蛇信晃啊晃的。
  「小生只会把你卖了的,毕竟你比那些没用又恶心的蛊物,要贵重的很。」
  薛黎陷挑眉,银银的舌头不动了,仔细借着苏提灯的那盏灯笼看了看,发现银银是整条蛇都直挺挺的黏在了苏提灯手背上,一动不动的躺尸了。
  「那么……刚才搭在我腰上的那个东西呢?」
  「叫我渡化了。」
  「甚么意思?」
  「就是叫我杀了。和江湖人杀人似的。我们蛊师称呼处死蛊物,为渡化。」
  薛黎陷了然的点点头,往前继续走,一面在心里想着还能不能碰见刚才的几只獐子,一面漫不经心道,「那么尸体呢?」
  苏提灯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闻言笑了,「有的蛊物的尸首就是一片树叶,或者一粒石子,有的蛊物是本身的模样。所以,不一定每个蛊物都有他们原来的尸体的。就好比我的蛇魄,虽然它现在抻直了跟我的手臂一样长,实际上,它如果被渡化了,大概就是一支发簪的长度。」
  薛黎陷原本想下意识的回头看看银银的表情,可一想到刚才那风中带来的沙砾质感,整个人又有点说不出的烦闷。
  是先前那两次丢后山尸体的案子就是苏提灯做的,还是最后一次才是他?
  他又要尸体做甚么?
  南疆蛊术莫非真就神奇诡异到如此地步,那么中原和南疆局势一拉开……又要造多少生灵涂炭。
  苏提灯此刻心里也有些小烦,薛黎陷他也是个精明的人,刚才那一幕,足以让他把自己和那个在卫家发生的案子联系起来了,日后该怎么解释?实在棘手。
  摸着天地良心,苏提灯不敢说自己没打过那群尸体的注意,甚至那夜那剩下的尸体统统被化尸散给销毁的时候,他还郁闷了好一阵子。只不过,他拿尸体不是用来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纯粹是个人的私事。再加上人死都死了,这些毒巫死在中原,又有几个是能顺利平安被运回南疆重葬的?
  比起葬身荒郊野岭,尸首喂狼豺虎犬,倒不如与自己行善。
  虽然说毁人命盘,强行扣魄都是蛊术里的大忌,是会遭天谴,有报应的。
  但是……
  苏提灯无声的笑了笑,这个世上,若真有报应,那倒还好了!
  他起先信神佛,信因果,信轮回。
  後来,他就只信自己了。
  这个世上根本没有甚么诸天神佛,根本没有甚么因果轮回,也根本不见得有过甚么公平!
  既然如此,那自己不如做了这神佛,握了这轮回之权……
  没有报应的事,那就自己造出个报应来!
  薛黎陷将手中剩下的石子连着弹了出去,听到声响后回头,原本打算冲苏提灯耀武扬威一番,结果看到的就是身后隔了五六步,扣着灯笼垂在身侧,两条宽大的袖子咣当着,慢慢踱步前行的苏善人,正微低着头,垂着眼睫,遮住了他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明明是很和善的一个长相,可是薛黎陷却觉得,他那一刻,勾起的唇角很危险,笑的很邪魅。
  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刚从鬼门关里游荡出来的冥鬼,走错了路,再次返回了凡间那种侥幸的危险。
  「看甚么?」苏提灯抬头,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瞳就那么略微带点疏离和警惕的看着薛黎陷。
  薛黎陷耸了耸肩,一脸的无辜,「吃的,打中了,就在前面十五步左右。劳烦您抬抬尊步,别让到嘴边的鸭子飞了成不?」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能把《悬灯录第一部(上)》给完结啦嘤嘤嘤。
  大概后天晚上吧,把《悬灯录第一部(中)》给发上来。=w=
  小囧一下,这上部就是为了把南疆和中原局势给拉开……
  比我存稿预计的要多得多。。。我是个慢热的人,请原谅……
  于是一些真正偏恐怖灵异的案子都压到中后部了。。。
  不过也不会恐怖到哪里去啦,毕竟有薛掌柜这么一个逗比的大侠存在。。。
  (薛黎陷说:古物君,放学别跑!  
  古物君放学不跑,只是默默的揪住了柳姑娘的裙角……)(←大概这样会SHI的更惨。)
  (是不是又剧透了神马。。。=w=)
  

☆、第61章 卷三 江湖情,卫臻(三十)

  薛黎陷将两只獐子拖回来就到马车旁剖腹剥皮架火准备烧烤去了。 
  苏提灯倒是没甚么胃口,刚才纯粹算是陪着薛黎陷走的,因此回来后自己从马车里找了盒糕点,就着茶水吃了。
  只不过刚吃了没几口,他又想起来一件事,四处翻了翻,发现没多出来的东西,也没少的东西,後来索性掀开了车帘,坐到马车旁去吃了。
  薛黎陷一开始还以为他有甚么事,百忙之中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就发现那货正拿着素白的帕子包着一块糕点慢慢吃着,旁边还放了杯茶,只不过眼睛却一直在左看看右看看的,似乎在打量这片林子。
  薛黎陷倒不怕闹出甚么幺蛾子来,毕竟他艺高人胆大,於是有些话思索了半天,他终归没说出口,低下头自忙他的去了。
  獐子烤的油皮发亮入口薄脆的时候,薛掌柜笑的一脸和煦,「苏善人真不来尝尝?味道好极了。闻见没,可香了~」
  一面说着还一面煽风点火的尽力将香气往苏提灯那边扇。
  苏提灯略微收了视线撇了他一眼,刚想开口讥讽他一下,就瞧见一抹蓝影闪过……
  刚才好像还真不是自己眼花……
  「薛掌柜,」苏提灯好整以暇的将手中这剩下一小口的糕点吞咽干净,又拿茶水往下一送,尔后单手撑着车辕站起来,拿着茶杯往里走了,走进去了,不忘压低声音回头笑道,「味道真是香的了不得,你瞧,这不就把饿『狼』给招来了么。」
  薛黎陷郁结,他刚才光顾着摆弄食材去了是不假,可也没少闲着感应四周,因此也只是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复杂的心情,毕竟一个姑娘家大晚上的……赶她走也不方便,还要自己担惊受怕着,不如拉过来顺道吧……
  於是薛掌柜抬起脸来冲远处笑的阳光灿烂,还挥了挥手里用木枝串起来的獐子,「南宫姑娘,要来一起吃点么?」
  不远处的阴影里果不其然冒出一袭蓝色的身影,小小的姑娘手里也拖着一只大大的獐子,然后欢快的朝薛黎陷这边跑来了。
  苏提灯原本在马车里找了几个药瓶,吃了点他惯常吃的药,然后抽出纱布来准备包一下叫银银磕出来的伤口,对着手上那抹血丝犹豫了半晌,到底是从桌上拿过一个没用过的茶杯,尔后掏出匕首,在那伤口上又稍微划了一下,融了点血液进去,然后填满了这杯茶,又套出个小药瓶来撒了点粉末进去晃匀了,这才自顾自的收拾起自己的伤口来。
  约莫着外面也该吃着差不多了,苏提灯掀开车帘,拿稳了那杯茶水,慢腾腾的再次下车,尔后单手扣过提前在马车边放好的灯笼,向前面吃的正欢的两个人走去了。
  「南宫姑娘,想必赶路也是赶累了吧,喝点凉茶,解解渴。」
  苏提灯笑的很和善。他一直是个和善的人。
  南宫彩一愣,连忙放下手中的獐子腿,正打算双手接过,谁知道薛黎陷更快一步,单手盖住了茶杯口,笑的同样和善,「苏善人松手吧,我给加热一下。」
  「这大夏天,没必要喝热茶了。」苏提灯轻轻拍了拍薛黎陷的手腕,示意他放手,薛黎陷却仰着头继续一脸天真,「我现在更渴,要不劳烦苏善人再去倒一杯来?」
  「没事没事,我不渴,不用劳烦苏先生了,这杯薛大哥你喝吧。」
  苏提灯侧低着头俯视了薛黎陷许久,终于松了手,笑了笑,尔后回马车里去了。
  他本是好心好意的害怕南宫彩刚才指不定被甚么蛊物给沾染上,特意分出点自身滋养冥蛊的血来替她挡挡灾祸,却偏偏有个不识好人心的薛黎陷在前面挡路。
  如此,那便随意了。
  死人比活人对苏提灯来说更有用,因此,他倒也不在意是否某时某刻就多出来一具尸体。
  薛黎陷自然也没喝那茶,只不过比起怀疑苏提灯的人品,他现在更纠结的是,晚上怎么办。
  苏提灯那个体格自然不可能把他拉出马车和自己一起窝在外面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躺着睡了,可是南宫彩一个未出嫁的姑娘……虽然是江湖儿女,但也自然不可能和苏提灯在一个马车里睡吧。
  苏提灯此时在车内也比较担忧,虽然心里想的是不再多管闲事了,可万一南宫彩真出个甚么差错,别连带着把自己都害了。
  此刻自己在明,敌手在暗,怎么做都不保险。
  苏提灯叹了口气,还未待从怀里再度掏出匕首,就觉得马车猛的狂奔起来。
  「喂!」
  薛黎陷也吓了一跳,那马车怎么自己开跑了啊,而且还是冲他们这个方向前来的。
  那马匹简直以一种史无前例的诡异速度往前猛奔着,情急之下薛黎陷只记得把南宫彩往旁侧一拉,车轮子碾压过的石子沙砾蹦溅到脸上,薛黎陷下意识替南宫彩挡了一下,尔后也飞身跃起,踏着树干猛追那马车去了。
  苏提灯在里面被颠地七晕八素的,还差点把匕首扎自己胸口上,倒是银银机灵,从他袖口「嗖」的一下子钻出去,一口咬到了马屁股上。
  两匹好马未能幸免,瞬间倒地了。
  只不过马车受这一阻,倒是直接整个儿的被倒竖起来了。
  苏提灯从马车里被掀出来的那一刻只记得握紧手中的灯笼。
  薛黎陷的心彻底提到嗓子眼了,如果没记错路的话……前面是断头崖……
  「苏提灯!」
  匕首和断崖碰擦出尖锐又刺耳的声响,下滑了五六米远去,但是人抓到了。
  此刻薛黎陷单手握着匕首靠内力□□了岩石内,单手拉住了苏提灯的手腕。
  「薛大哥,苏先生!」南宫彩也吓愣了,她扒着崖壁看了会儿,自己也别妄想去把两个大老爷们勾上来了,她绝对办不到的,此刻求救也不管用,南宫家本身这次就她和管家来的,但管家又被她赶走了……
  「去看看马车里又没有甚么绳子之类的栓树上!」
  薛黎陷倒是不算太慌,他现在主要是怕这匕首不牢固,这匕首是他原先出去采药在一个小地方顺手买的,此刻派上用场了……总觉得有些不保险。
  只要匕首牢固,他现在靠臂力能把苏提灯甩上去,尔后自己用轻功上去就行了……
  但万一匕首不牢固,他把苏提灯甩上去,自己可就被反推力下去了……
  「薛大哥,我找到了,你们坚持住啊!马上就好!」南宫彩简直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牢牢的把一段拴在了最近的一棵最粗壮的大树上,尔后急急忙忙的向崖边跑去。
  「要掉了……」苏提灯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的。
  薛黎陷口干舌燥,但还是下意识紧了紧手心里那单手就可握过的手腕,淡定安慰道,「放心,我抓的可紧了,不会掉你下去的……」
  「我是说……我的灯笼……快掉了……」
  薛黎陷大惊回头,苏提灯握着灯笼的那只右手,不知缘何一直在流血,而那灯笼柄也已经滑到了最末端……
  「噗」的一声,那幽蓝盏的灯笼瞬直往下落去了……
  「松……开我……」
  薛黎陷在那一瞬间想过很多事情。
  比如说,他为甚么要信一个人离开了灯笼就会活不下去这种鬼话。
  比如说,他到底要不要放手。
  再比如说,绳子垂到了眼前……他俩都可以上去了。
  他决定不要信苏提灯那套鬼话理论了,只是还没开口,就见苏提灯喷出大口的鲜血来。
  「灯笼……」
  薛黎陷再次看了眼垂到自己眼前的绳子,尔后一咬牙,撤了匕首圈住了苏提灯,生平第一次把他那气死一群前辈的轻功拿出来,却只为了跳崖!去追一盏破灯笼!
  「叫人来救我们!」
  这是南宫彩趴在岸边听到风撕裂薛黎陷吼出的最后一句话。
  而不远处的天空,在浓暗的夜色里,滑过一只同样墨黑的鹰隼,再次振翅向更远处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62章 卷三 江湖情,卫臻(三十一)

  薛黎陷在内心估摸着大约往下猛跃了二百米左右,就抓住了那盏灯笼,不过苏提灯现在睁着眼,但薛黎陷觉得他跟瞎了没甚么区别,有些空洞,因此也不放心交给他,俩人还在急速的下坠着,只不过比刚才薛黎陷自己主动往下跃去的速度缓和了许多。
  索性拿嘴巴叼住了灯柄,薛黎陷再次握住了匕首,试试看能不能靠内力再将匕首捅进山石里去。
  只不过这次没这么幸运,刚才的一番奔波过后,薛黎陷很难再次这么快将那么强的内力再度集中爆发,刺耳的金属与山石摩擦的尖锐之声在耳边持续性的响起,薛黎陷稳了下心神,再次提气狠狠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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