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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逝春分,夏日信未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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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停下喘气,让木师翰躺在我身上。从刚开始到现在只移动十几米的距离,而车在仍在几公里之外的地方。
  木师翰体温似乎又升高了,似乎还有上升趋势。我没有温度计,不知道他现在具体体温,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回到车内,还要多久才能去医院。我急得眼泪直落。
  他的额头太烫了,脖子已经开始出汗了。在普通情况下,发烧出汗是证明病情好转的征兆之一,可是我们正在荒郊野岭,没有保温措施,在太冷的环境出过多的汗,如果没能做好保温只会加重病情,再加上大量失水。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意识到身边还有手机。我先定位,又迎来一波新的绝望。这里离工作的城市不远,可就算拨打120,来救我们至少还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必须在道路通畅的情况下。如果道路不畅,那么急救时间会更久。
  所以还是要考自己。
  我打给急救中心,报出大致方位。怕他们不来,工作懈怠,我把把病情往严重说。我告诉他们,如果迎面看到不停打转向灯的车,就是我们。
  我重新要紧汽油桶的绳子,用外套把木师翰紧紧裹住成粽子。
  我不由得从心底怨恨他,为什么要一直忍耐,怨恨他为什么要赶超我在凌晨冰冷的车站等我。那应该是他感冒发烧的起因吧。
  他赶夜路,和火车赛跑,就是为了在车站堵我。我不知道他到底吹了多久的冷风,怎么不找个房间休息,喝点热水温暖身体。烧迷糊的木师翰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心疼,多后悔,多怨恨。
  我记起来,在车站木师翰的大衣拉链拉倒领口,他左右踱步的小动作表现的是身体的不适。他居然还陪我一天,还硬装精神状态良好的样子。
  这下好了吧,他遭罪了吧。还因为我而受罪,不值呀。
  我拍着木师翰的脸,希望他给我回应,叫一声我的姓名。我好害怕,害怕失去他,我不能没有他。
  我想让他醒来,大骂他一句,骂到他从心底知错。我还有太多准备许多年的话,想对他说,想告诉他:我每时每刻都在铭记他。
  我不愿相信现在虚弱如同一株草芥的木师翰,竟然是我曾经威风凛凛的班长。他这么聪明一人,怎么变笨了,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地靠近我。
  冬天很冷,我无助地哭,泪水顺着脸颊很快失去温度,如刀般锋利割伤我的脸颊,没心痛。泪水落去木师翰脸上,我连忙擦掉,不能让任何冰冷再带走他的温度。
  他曾暗中守护我,我的骑士病倒了,现在换我保护他了。
  我不是个勇敢的人,很懦弱会偷偷哭,可我总心有不甘。可能正是这份渺小的倔强,逼着我要紧牙关,一点点将木师翰连同汽油桶一并拖回车里。全身接近散架,力气都是挤出来的,像在岩石中挤水一样困难。
  我立刻给车加油,将木师翰安置在后车座躺下。我打开暖气,待温度升高,哪还顾羞耻,脱去他的毛衣和内衣。他来得匆忙,没带行囊,我把自己拖箱里的宽大睡衣给他换上。
  在给他换衣服的过程中,我忍不过欲望,偷瞄了几眼。他的身材真好,小臂肌肉有棱有角,腹肌轮廓清晰,匀称结实的身体覆一层肌肉不粗壮,独有青年健康阳光的状态。
  一时间,我感觉窒息,车内空气微妙地压抑着,胸口小鹿乱撞。
  他的外套也潮了,我最后用被子裹住他。喂了他几口水之后,我发动汽车,争分夺秒。
  可能是热水和保温的功劳,木师翰身体素质优秀,回复能力惊人,发白的嘴唇逐渐有了血色。我神经紧张,毕竟现在的速度已经算是飙车,时刻担心着周围随时出现的车辆。如果不是强制镇定,握方向盘的手都是颤抖的。
  后座发出喃喃自语的声音,木师翰翻了个身子,没心思观察他的状态,我开车紧张得每一根神经连同头皮扯成直线,绷得头疼。
  “你感觉好点没有。”我问。
  木师翰支支吾吾的。
  “你如果渴了,旁边有水。我现在没办法喂你。”
  “你紧张什么,是不是害怕我爱你。”木师翰还在讲糊话,状态根本没好转。
  我没理会他,他像个小孩子撒娇:“我喜欢你,可你不喜欢我。这不公平。”
  木师翰不依不饶似乎想得到我的回应,他的状态有些急躁神志不清,为了安抚他,我顺着他往下继续说:“我比你喜欢我的时间更久。”
  果然,他的情绪安稳了些。他似喃喃自语:“那你别作弄我了,我们要好一辈子,好不好。”
  我沉默了,没回答。
  “你不答应,是不是还想作弄我。”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看你一辈子,然后独自老死吗?”
  我忌讳他说“死”字:“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那你答应了吗?”
  “答应什么?”
  “答应嫁给我。”木师翰表情痛苦,翻来覆去,身体似乎很疼。
  我迟疑着,听到木师翰不安地□□声,似乎因发烧身体难耐,于是满口答应:
  “嗯,我愿意。”
  对木师翰来说,可能是一段梦话,但对我来说,自己仿佛真的和他过了一生,仿佛真的站在婚姻殿堂和他签订终身。
  木师翰沉沉地睡去。我看到救护车迎面而来。我站在红蓝色的灯光下,看着木师翰被抬上救护车,一路呼啸着离开。
  这条路上,又重新安静起来。我看着手心的伤口,没做处理,开木师翰的车重新上路。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我开着木师翰的车,回到那座城市,天未亮,赶上早高峰,堵在高架桥上。
  这座城依旧繁华,不会因任何人的到来或离开,失去光彩。哪怕寂静的夜里,无数个角落痛哭着,明日的汽车依旧川流不息。每天有人离开,每天有人到来,挤进人潮中,寻找机会,证明自己。
  当拎着大包小包,通过各种交通工具,从站点的出口到这城市的入口,我们有着同样的兴奋,方向四通八达;又有着同样的迷茫,路太多容易看花眼。
  无论奋斗的目的,在这城市中寻的就是一份存在感,于是挣扎着。
  我们大多数很孤独,面无表情,擦肩而过,只用面具示人。在城市中,大家都很孤独,却不愿示弱,不好意思痛苦。
  这城市的冬天一如既往地冷,空气都冻硬了,天空像块冰湖摇摇欲坠。
  木师翰的车被我停在医院的楼下,赶到医院后,木师翰已经退烧,躺在病房里输液。他在睡觉,我坐在病床边,听仪器中他心跳间隔平缓的声音,感动得想哭。我真的吓坏了,前几个小时就像拍了个悬疑大片,到现在都不敢放松。
  我非常困,眼皮往下坠,却根本不敢睡,守着听着木师翰均匀的呼吸声,觉得幸福。
  我刚刚通知过木诗涵,他应该快到了。
  木诗涵来了,就不需要我了。我本应收拾准备离开,可是我却陷入他一波波的甜蜜中,无法自拔。
  如果家中有人在等待,该多么幸福。
  我悄悄地靠在他枕边,窗外有飘雪,时间如若能在此刻永恒,我愿意牺牲一切。
  然而这不可能。
  手机屏幕发出刺眼的光。木诗涵问我在什么病房。
  我合上手机,安静地朝他告别。他熟睡着,没办法给我回应。不过,他曾对我说过的话,我都存在记忆力,回忆足够甜了。
  当木师翰在我面前被抬入救护车,连同红蓝色的光消失时,我面前只有无尽的黑暗。我仿佛被浇一身冷水,才现实有多残酷。我真的愚蠢地以为能找到袁梦,被爱情的浪漫冲昏了头。再多的努力都不可能有回报,只有报应。
  从麦屿市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放弃寻找袁梦。寻找袁梦比我想得更难,所有的线索都是断的,我害怕浪费一生得不出结果,也浪费了木师翰的青春。而在更早之前,我就向自己做出承诺,无论找不找得到,都必须向木诗涵坦白一切。  
  他有权利恨我。
  木师翰安然的睡颜很可爱,没公害的样子。我其实很想等他醒来,挠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对我说,早上好。
  可惜我没有这个机会了,有情无缘。
  我想过是否装作一切未发生过,毕竟过去无解。而木师翰不止一次地暗示我怕,他不在意。
  他说过,真相有时不如谎言现实。
  可我在意。
  木师翰说这话,是违心的。要是我同意了,他该怎么办,该如何面对木诗涵,如何面对他的亲弟弟,如何面对他俩铁一般的亲情。他和我都得不到安心。
  木师翰那么善良,我是陷入泥潭,但绝不拉上他与我陪葬。只要一天没有找到袁梦,我问心有愧,纵然熟知人生箴言,总过不好这一生。
  我不能让他和我成为同类,背负罪恶感。
  这样的痛苦,不需要二人分担,我一人就够了。
  老实说我很羡慕可以踩着过去生活的人,可从心底里厌恶着那种人。抛开过去,我做不到。
  所以,我只有一条死路。
  我趴在阳台上,朝下面看,青灰色的夜里有人在下面朝我挥手。木诗涵来了。
  “你睡了吗?”我轻声问,希望木师翰现在清醒。我不安又想退缩,希望木师翰能借我力量。门每一声脚步都格外清晰。
  我要向木诗涵全部和盘托出,木诗涵会有怎样的愤怒,我都得承受;无论他有什么要求,我都会接受。
  这是我最大程度的赎罪。
  门被木诗涵推开,阳台的风雪一股脑地灌入房间,窗帘荡漾在室内。我赶忙关上阳台推拉门。木诗涵脱下手套,扔在床头柜上:“不就是感冒发烧嘛,他还要麻烦你。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每天加班熬夜,都是带病的,晕倒在会议上的情况又不是没发生过,以后你要习惯,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发生,拼命三郎可不是我给他的称呼。不过这以后就是你的工作了。我哥还没有向你求婚吗?老蔫一个。”他的眼睛很亮,反射夜灯幽然的光,即使坏笑仍然天真。
  我觉得心痛:“小涵,我有些事情想对你说。”
  木诗涵拿出塑料袋里的鳗鱼便当,背对我说:“等你吃完饭再说。我过会儿送你回去。。你一个人女人是怎么把他弄到这来的。”
  “小涵,小声点。”我怕惊醒木师翰。
  木诗涵捂着嘴巴:“这行了吧。他睡得跟个死猪一样。”他咯咯地笑:“还没过门,就这么麻烦。我告诉你啊,我们家庭的情况有点复杂,你也要学会适应。”
  “小涵,咱们出来说。”我打开门,先走出去,来到安全出口。木诗涵紧跟而来。
  狭小的空间只有指示灯绿莹莹的光。
  “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是不是要弄什么恶作剧。”人未到,声先到,木诗涵把木门关上,装作警惕外界:“有什么计划,讲出来给我听听。”
  “我对”
  “让我猜猜,”木诗涵打断我:“是不是我们集体离开,然后营造出来你把他抛弃的恶作剧。这主意好,正好报上个月被他克扣奖金的仇。”
  我深呼吸说:“小涵,我想说的事和木师翰无关,只和你有关的。所以,请你听完。我知道不配得到你的原谅,可是我希望可以以任何方式去赎罪。先对不起了。”我很卑微,朝他深深鞠躬道歉。
  “能有什么事情,我们都长大了,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木诗涵看到我的姿势,他像受到了惊吓。
  我知道木诗涵是在宽慰我,没有把他的话当真。
  “你还记得袁梦吗?”我说。
  木诗涵的表情突变,刚才嬉笑的面孔瞬间凝固。他用力地握住我的肩膀,似乎想从我身体中挤出答案,反复问道:“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
  果然,和我预想的一样,甚至比我预想的还要热切。在最青涩的年级喜欢一个人,不会容易忘记。
  “对不起。”我弓着腰,向他道歉。但我竭尽全力抑制眼泪。在没得到谅解前,用眼泪博取同情,表现软弱,是对被道歉者的侮辱。我不想借助眼泪获取同情,得到原谅。愿不愿意原谅我,都是木诗涵的自由。
  “其实,在你和木师翰还没来前,袁梦快走之前,她曾给我一封信,希望能转交给你,让我告诉你,她在火车站等你。我没有把这封信给你,真的真的非常对不起。”我弯着腰,恐惧得不敢抬头。
  “不可能!这不合理。你为什么不给我,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木诗涵焦躁着,走来走去。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为这封信她给木师翰,所以我”我越说越没底气,哽咽得说不出话。木诗涵站在幽暗的楼梯间像一条狼,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仇敌。我不自觉地靠紧墙边。
  “所以”木诗涵艰难地说:“所以,你就把这个事情瞒了这么多年,就因为你觉得袁梦喜欢的是我哥。我操!”他怒骂着,踢断一根楼梯的塑料管。
  我被他的怒吼声震惊,感受到危险,逃不掉。面前的木诗涵彻底成了愤怒的野兽。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她多少年,费了多大力气,就因为你。”木诗涵掐着自己胸口,一把抓住我的脖子,将我嵌在墙上。
  “我告诉你,我跑到火车站的时候,火车早开走了,连火车的尾巴都没见到我在火车站里撒播打滚,要他们把开走的火车调回来。然后你知道我的下场吗,我被送去了劳教所,在那里过了整整13个难熬的夜晚。你知道到只有三平米的空间有多大吗,我在里面快要发疯了。我出来后,整日整夜等那班次火车,每天都会发动。明明有那么多空位,可我找不到她。我真的很好奇,你以什么心态旁观,特骄傲,特自豪是不是。看戏爽不?啊!你是不是觉得扫走了一个竞争对手,心里特美。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无耻,你在我眼里就是一摊粪,只有苍蝇缠着你的那种。现在你觉得能得到我哥了,怕东窗事发,先坦白表现自己的坦诚,然后编一个谎言说明自己的无辜。你是耳朵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就不能想个合情合理的借口吗?你可真聪明绝顶,也算是无耻绝顶。”
  木诗涵掐着我,将我举起来。我挣扎着,第一次直面死亡。我用沙哑的声音喊木师翰的名字呼救。
  “木师翰,这个名字听起来真恶心。”木诗涵厌恶地松开我,我像摊烂泥般沿着墙面滑落在地上。
  “我从小就生活在他的阴影下,连名字都和他取得类似。就是我妈希望我能和他一样优秀,为我妈赢回我人渣亲爸。结果呢,我不中用,处处不如他,不停恶心他,却无法摆脱处处模仿他。他简直是我的诅咒。而真正让我接纳他的是袁梦的开解,如果不是袁梦,我到现在还觉得他恶心,我恨他恨得牙痒痒。是袁梦陪伴我高中三年,是我愿用一生幸福替换的三年。我原以为是我自己弄丢了她,原来是你,是你。那天要不是他妈妈去找事,我怎么可能会迟到,怎么会没遵守约定。我这些年天天自责,可那都是你们这些家伙的错。”木诗涵对着我大叫着,有人好奇地探脑袋进来,被他吼回去。
  我没想过木诗涵背后的故事,一时心痛得无法控制,流出眼泪。
  “你居然有脸哭。”木诗涵看来是气极了,怒吼着把我拽起来。我哆嗦着靠在墙角,他举起拳头冲过来,砸到我肩膀上的墙壁。巨大的冲击震得我耳朵发懵,我顿时停止了思考。
  “你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如果我告诉了我哥这件事,他知道你是何种可耻的人,你觉得自己还能得到他吗?”
  “你犯的错,要你来偿。去把袁梦给我找出来,如果找不出来,我要你用一辈子的折磨负责。如果你找到了她,我可以隐瞒一切。除了袁梦,我不关心。”
  木诗涵的目光令我全身麻痹,无法动弹,连语言都已丧失。我难以预料木诗涵对整个世界都充满愤怒。他似乎丢失宝物,丢失了自己,用愤怒的语言表现痛楚。我想他说的都是气话,是我戳中他心底的伤。
  木诗涵踹开门,我忍不住哽咽,用颤抖的声音一遍遍道歉,仿佛以死亡,都不足表示愧疚。
  “我其实一直在找她,真的对不起,我一定会找到他的,无论她在哪儿,我都会找到她。”
  木诗涵被我的话钉在原地:“希望能践行你的诺言。”
  “我对班长一直是单恋,不敢有非分之想。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和他无关。请不要因为我伤害你们之间的感情。他什么都不知道。我马上就离开这个城市。如果可以的话,你能配合我,让班长永远忘掉我。”
  “演戏?”木诗涵冷哼着:“我没有骗子演技高,还不滚。”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的不合适,请你转达就好,说我爱上了闵春树,和他一起离开这座城市。这样好让班长能死心。”
  “呵呵,你算个什么东西,让我哥死心。笑话说给自己听就行了。不过你说谎的技术还是没有长进,没有演技高呀。闵春树,他谁呀?你说喜欢上他,我哥会信?”
  “会的,真的,我已经想好了办法,请你帮我转达就行。”
  我知道会令班长痛苦,可长痛不如短痛,起码他不因我荒废青春。青春光影值千金的意思,我用特殊的方式惨痛地明白了。
  “你可真是个狡猾的女人,下家都找好了了。”木诗涵转过身,鄙视地看着我,给我鼓掌:“了不起,我哥算是载了,这么多年就这样荒废在你身上。你真是深奥。也好,你离开对我们哥俩都是好事。”
  “请一定不要和班长发生矛盾。不要因为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
  木诗涵不屑地笑:“你不用太看重自己。我哥对我的好,我不会忘的。你要放心,就算你不提醒,我也会在他面前说你一堆坏话,这是你应得的报酬,不用谢。”
  木诗涵拉开门,裹着风雨离开。
  而我一个人站在窗边前,吹了一脸的霜雪。
  

☆、第十九章 上

  第十九章  上
  找到房东,还了钥匙,拿回押金,退房步骤完成后,我在房间里安静地等待心情合适的时刻。不知坐在自己房间的椅子发呆了多久,真的要走了,明明只有一箱行李,不忍心带走,忍不哭了。这间房子保护过我的哭声,一年四季不被风吹雨打。
  可只要做出“关门”这一平常而简单的举动,这个屋子便再不是我的避风港。我将一无所有地离开这座城。
  可去哪儿呢?
  在退房子前,我还有未完的心事,还有场戏要演完。
  其实我想要郑重其事地向朋友们告别,她们帮了我不少。我一声不响回家的时候,在手机关机前,短信通知她们我家有急事,让帮着应付主管。
  我一连旷几天,估计主管要大发雷霆,果不其然去报道,他气得大骂我,要开除我。我倒无所谓,本就是来辞职的。和他不是上下级,而是有矛盾的陌生人,虽然年龄比我大,但用不着客气。所以,所以我没有顾忌,想什么说什么,很爽快。
  “主管,首先谢谢您这么长时间的悉心照料。既然要离开了,所以有些话希望您能听入耳,您在我们刚入职时说过‘没人是完美的,我工作也会出问题,你们不用怕尽量指出错误’,可能时间有些晚,但现在给您答案。您真不用对我太客气,常常拿家里的零食给我吃的嘴软,过期的直接扔垃圾桶就够了。您不用浪费时间找我聊天,以此拉近关系,将近一小时中只是您在聊得很爽,还都是七大姑八大姨的狗血剧,您可以少翻微博,少看一些奇葩故事,应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好给下属做出榜样,不占用员工时间,才能顺应您完成短时间内完成高质量工作。如果您真的想当好一个管理者,起码要做到任务相对平均化,当然世界没有完全平均的事情,但是您要适可而止。嘴和心的位置不同,嘴上的有些话不说,可心里只剩下那些话。以上就是我观察到您的问题,还有很多问题,我记不得了。希望您财运滚滚,福星高照,希望入职时的那句话不是空谈。再次谢谢您的照顾。”
  我说的其实是大家常常在背后偷骂的话,有时候说不得,觉得不公平,可是自身不够强,只能忍着。但我是要走了,就把话说开,然后都拉到自己身上。我有种英雄主义感。
  从办公室出来,我看到主管冲出来,打开门说不出话,只盯着我。我站在过道冷漠地看着他。他想说的话全都憋在肺里,脸红得要炸了。
  其实各种沟通交流,如讨价还价说到底都是心理问题,只要你别被自己的懦弱打败,不能保证必胜,至少不让自己尴尬,一切都可以赢回来。
  我不算强势,只是在职场,大家互相不会太热络,同事间会保持着高素质的距离。同事不是朋友,一般相处较稳定,如果男同事不讨论足球,女同事不讨论明星。如果不干扰到别人工作和生活,冲突很少发生。
  但总会有人爱占便宜,或有人只做专属部分工作,交集内工作碰都不碰。对付这类人,若有“吃亏是福”心理的人,永远被人兴高采烈地踩在脚下。没多少人会因为你弱、你人好、你负责而选择高看你,上个世纪成立的鸡汤,现在已馊了。
  只是对于上层领导,一些苦只能藏起来。共事的同事做错的,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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