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冬逝春分,夏日信未达-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警告他们:“你们这些臭流氓,我要报警了。”
  “抱紧,快,谁先抱。”有个人做出拥抱的动作,朝我扑来。
  我靠着窗户没有退路,用有笔记本的包甩到他脸上。
  男人被我打得后退两步,朝地面吐口痰:“妈的,臭娘们,我兄弟刚才帮你一把,一句谢谢就够了?也太瞧不起我们了吧。亲一个算谢礼。你随便挑一个兄弟,这样大家都开心。”
  又有人将水泼到我裤子上,然后狂笑。
  我真的想吐了,参入不进他们恶心的游戏,非常害怕,幻想木师翰突然出现,救我像以前每一次解围。
  然而这不可能。
  因为这边发生的骚乱,引来其他乘客的目光,几名乘客帮我解围。我立刻冲到厕所,把门锁上。我虽然有座位,但不敢回去,站在厕所里熬时间,感觉人生糟糕透了。午夜大部分人睡了,我孤独地枕着火车地板,听一夜铁轨的声音,灯忽明忽暗。
  那一夜,我在恐惧中度过漫长的时间。
  第二天,火车来到冰冷刺骨的路荫市。这个城市温度很低,湿气重,空气中似乎结了冰,这些冰晶随呼吸进入肺,扎得我的血管痛。风也很大,时常有阵阵潮湿的小雨,于是这座城市更加阴冷。
  我打开这个城市的地图,有一万多平方公里,到处都是人,都不是我想找的人。我在一群撑伞的人中穿梭,浑身湿漉漉来到路荫大学。
  我过去休过学,有过办手续调档案的经历。而我当时休学的目的就去中国各个地方寻找袁梦,可惜没有结果。我去了武汉、长春、西藏、新疆,漫无目的地找,最后去了北京,在这全国都来寻梦的都市里,我是来寻人的。为了延长找人时间,我在北京打零工很苦,整整一个月都没能找到任何线索,在休学一年间又跑了好几个城市,仍一无所获。
  因为有过办理学籍的经历,所以我首先便来到档案室。在那里,我查出袁梦的系班级。我找到袁梦当时的指导员,对袁梦这个人她不清楚。
  和凌寒说的一样,袁梦连学校大门都没进。我以前想的是,袁梦可能来到学校,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比如校园欺凌之类的事情,最后导致退学。看来现在不是这个原因,我想复杂了,可她放弃的原因是什么,这里是她爸爸工作的地方,也是她奋斗三年的结果,没道理放弃。
  不过她应该还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地方,我在这里住了下来。
  夜晚冬雨阵阵,我听到淅沥沥的下雨声,一声惊雷把我吵醒,我靠在墙边,听了一晚上的愁雨,无法入眠。
  红梅树的繁枝刺入三楼的窗子,风雨摇曳枝叶划着玻璃,雨水断碎橘红色的路灯光,像降落人间的流星,打落一簇簇血红梅。满地的花瓣飘荡在路边细细水流,汇成绝艳的花溪,在无人理睬的黑夜里沉浮。
  这雨绵绵不绝令我忧愁,担心张贴在大街小巷的电线杆的告示,被冲刷掉。果不其然,雨后长满青苔的墙壁上的告示湿透烂掉了。
  告示上的袁梦更模糊了。我有想过弄相片,但是贴上去容易被人撕掉,于是只能依旧彩打。 
  我去过市中心的繁华地段发传单,发多少,垃圾桶就有多少,我拾起来继续发,身心俱疲。
  虽说一直在寻找袁梦,可我常常迷茫。我常觉得不是真正为了赎罪,才去寻找袁梦,而是仅仅为了安心。在遇到木师翰之后,我觉得获得了新生,变得更贪婪,想和他在一起,想洗白自己。可是抱着不纯目的的我即便找到她,有资格得到原谅吗,恐怕我还是会无法心安。     恐怕得不到原谅才是正常的吧,就连我都一直厌恶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为了生计,我做了一名午夜女司机,在整个城市都安眠的夜晚中穿梭。我听午夜广播,有我投的寻人信息播放。我害怕一瞬间错过来自袁梦的回复。可我等了很久很久,感觉等了一辈子,始终没有袁梦这个人的消息。她应该在这所城市啊,为什么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根本不存在。
  也并非一丝信息都没有,有人在城市论坛中联络我,愿意提供帮助。我当时高兴快飞起来,后来通过电话,得知是位记者。我立刻挂断了电话。记者喜欢发酵事件,经过社会发酵,事件本身早已变质,而且他们会突出矛盾吸睛。我的过去很特殊有代表性必然会得到社会的关注,我无惧于成为批评的对象,只是我不想爸妈被牵涉进去。而且,这个记者所属的城市报纸没影响力,如果我这么久的登报寻找信息都没能得到回应,从他那里又能获得多少呢。
  也许是我误会他了,又打电话道歉解释。对方很客气,表示不介意,问了我几个引导性的问题,我朝他再次道歉后直接挂了。
  有时,我为自己委屈。虽然我是私藏袁梦的信,可我对自己的惩罚未免太严重了。然而,我又无法释然,内心总一直在煎熬。与其背负沉重一辈子,还不如当个坦白的忏悔者。
  时间很快,我在路荫市以过客的身份,从冬天过到次年秋天。
  冬寒、绵雨、酷暑之后,便到了万物萧瑟的秋天,站在秋天的尾巴上看这一年将尽,还是很感伤。时间浪费了,青春浪费了,再回不来,不是大雁南飞遇春还能还归。万物守恒,时间却去了哪儿。   
  一筹莫展中,我在雨雪冬天中迎来新年。大年三十那天,我给父母打了电话,听筒里鞭炮的背景音很响。
  “妈妈,新年好,我今年回不来了。”
  “你去年也是这样说的。你爸爸呀,又做了一桌子菜,和去年一样等你回来,我们又要吃好多天的剩菜了,要不要给给你寄点。”
  听妈妈说的话,我心头酸酸的:“快递过年不上班。”
  “哎,你等等,你爸爸要说话,我把电话给他了。”
  “别”我呼吸急促,仿佛又看到令我恐惧的爸爸失落的目光。还没挂断电话,爸爸多年未闻的声音传出来:
  “孩子,吃饭了吗?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鱼,你妈妈吃了说好吃,回家来,爸爸烧给你吃。”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捂着电话泣不成声:“爸爸,对不起,我明年一定回家。”我又说谎了。
  “嗯,说好了,爸爸妈妈都等着你。”
  年三十,我看着半空升起不眠的烟花,流了一晚上的眼泪。
  其实不止在路荫市,我早就已经往全国很多城市的报纸发了寻人启事。袁梦的名字常见,寻到的人不少,可符合的人一个没有。我去了不少城市,最后都只能回到这个孤冷潮湿的环境。每一次出去,我知道结果基本都是无疾而终,可希望落空还要去。我在其他城市苦寻无果,反而对那个潮湿的城市很想念,仿佛那是我的避风港。可是那个城市风很大,有绵绵不绝的雨水,还有整夜呼啸的狂风。然而在这狂风中心,我似乎可以不会打扰地生活。
  由于偏见,我拒绝不少记者。这个城市信号不好,通话都有沙沙的杂音,倒不用担心声音被认出。但是我是个女生,往往容易被好事者玩弄,为了保证我自己的安全,我会用手机软件将自己变音。
  曾经有人玩真心话大冒险,骗我说袁梦在包厢。我没接路边的客人,赶去那家KTV,包厢音乐嘈杂,酒臭重。他们在里面过生日,很多人面相不善嬉笑着,递给我一块蛋糕,道歉说他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看到电线杆上的广告,就赌谁输了,去打电话当骗子。
  我端着那叠蛋糕,扔进垃圾桶,重新回到出租车。我早已不会生气了,只是觉得心累,那一晚我是在车子里睡的。
  为了避免打扰,我每次都调成男性声音。正应了我的想法,很多男人听到了我的声音就立刻挂断了电话,他们会在电话里骂:“操,他妈的,居然是个男人。”
  还有不少电话是小孩的恶作剧,真正有意义的没有。
  经过那次后,再有电话通知。我会把人约在一个比较好见面的咖啡厅一楼,坐在车内从旁边经过,是否有诚意我能即时判断。
  只有一例真正应约的情况,当时电话中那人态度很诚恳,说真的会把袁梦带过去。第二天,我开车从旁边经过,预定的座位真的有人,可只有他一人,便离开了。
  那人后来又打开电话,问为什么不来。
  我说你骗了我就挂断电话了。
  再后来,我接到了一个女生的电话。她告诉我,她就是我要找的袁梦。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木师翰六神无主地又喝闷酒,麦屿市今年的秋雨漫长愁人,喝得醉醺醺。木诗涵过来把他的酒杯拿走。木师翰粗鲁地推开木诗涵,让他滚蛋。木诗涵没理睬,直接喝光哥哥的酒,只留一个空瓶子。
  “你这几个月酒量见长。”木诗涵打嗝。
  “去给我买几瓶新的回来。”木师翰晕得站起来又跌回座椅。
  “你就这样活着,几个月前你还是积极的,找人失败几次,就成这德行了。”木诗涵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又不是没上班,用不着你多管。我在晚上找罪受,碍着谁了。”
  “你还知道自己在找罪受?”木诗涵嘲讽他。
  “酒能让我舒服点。我找不到她,这胸口啊,整日整日地疼。”木师翰要起身,被木诗涵按回去。
  “你呀,现在真是窝囊。”木诗涵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相片,拍摄的是一张寻人启事,寻找的主人公是袁梦。
  木师翰握着手机激动得颤抖,两眼放光,抓着木诗涵问,激动得破音。
  “她在哪儿,我要立刻见她。”木师翰马上穿好衣服,左右踱步,兴奋得拿起手机要拨打寻人启事上的号码,手指不听使唤,哆嗦着按不了键,止不住地笑,像个傻子。
  木诗涵把手机夺过来:“你怎么一点心眼都没有,你给她打电话只会令她警戒,又把她吓走,然后她可能会去其他的城市,找她更困难了。”
  “对,对,你说的都对。”木师翰灰心丧气地坐在沙发上,委屈地问:“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她。”
  “真是红颜祸水。我看你算是废了。如果不是看你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根本不想帮你。如果韩初去找袁梦,肯定会留下些线索,我就托了几个同学在大城市帮我保存连续几个月的报纸,帮我留意关于袁梦的信息。我本来没有报太大的希望,但是居然真的有。我以为韩初当时向我道歉说去找袁梦,只是她开脱的理由。我现在对她居然有歉意了,太荒唐。北京、上海、深圳等地,陆陆续续寄来的报纸都有寻人信息,于是我扩大范围至其他二三线城市,也能发现一些报纸,甚至是电台都有关于寻找袁梦的,而且留的都是一个电话号码。我真没想到她有这么强毅力,比我还强,我那年夏天如果有她一半的努力,可能就不会今天的结果。”木诗涵叹气。
  木师翰说:“我不听你说了,我要走了。”
  “走,走去哪儿?”木诗涵呵斥他哥哥:“给我坐好了,我还没邀功呢,我可是忙碌半年,才找到位于路荫市的电话号码。“木诗涵停顿后接着说:“就是袁梦线索断了的地方。” 
  “我一秒都等不住了,她可能没钱了,吃了很多苦。我要去保护她。”木师翰站起来夺门而出。
  “我说半天,你就只想到这个。”木诗涵突然意识到他不能酒驾,于是立刻追下楼。
  木师翰一路在抱怨,可不可以更快点。木诗涵反而速度降低,毫不理会哥哥的抗议,停在路边接了个人。
  木师翰很厌烦:“为什么还带人?”
  木诗涵极不耐烦:“你简直蠢出新时代。有了她的电话又能怎么样,她认识你的声音,就算你去了那个城市,她不愿意出来,你总不能挨家挨户地问吧。实话说你的存在对找到韩初根本没有意义。她藏得这么深,自然很警觉,只有通过不熟悉的人才能钓出她。”
  他们自驾赶去阴沉的路荫市,停在城市入口。坐在后面的人叫章明,在前面两人注视的目光中开始打电话。他是公司员工,被盯着仿佛在进行间谍任务。期间木师翰每秒都烦躁不安,喘粗气,被木诗涵突然捂住嘴,电话通了
  “喂,你好。”怎么是男人的声音,清秀的声音中透露畏畏缩缩:“请问你找谁?”他有些警惕。
  车里的人都很诧异。
  “不好意思,打错了。”章明把电话挂断了。
  “你能不能仔细点,别浪费感情。”木师翰唠叨着,吓得章明忙着道歉。
  他审查刚才拨通的号码,就是韩初的号码,和其他报纸广告页上的一样。
  三个大男人在车内面面相觑,从车外看很像密谋的案犯。
  章明重新拨通开免提,还是那个男声。
  木诗涵做出手势,让章明继续。
  章明开始对话:“您好,是明末小姐,还是先生”寻找袁梦的寻人启事留的联系人是明末,没标注性别。
  “是我是。”
  “您是不是要找一位叫袁梦的同学,我看过您寻人的相片,应该就是我的熟人。刚好我到这里出差,她明天也出差到这里,便联系您。”
  “刚才挂断电话是因为手机没电吗? ”男声在询问,在质疑。
  章明反应及时:“我拨的时候手抖了一下,以为按错了,怕尴尬道歉后立刻挂断了。刚才又检查一遍才发现没拨错,对不起我这个人多疑。”
  男声话里有话:“您心肠真好,旅途劳累,您出差还不忘帮助我,真不是一般人。”
  章明听出了质疑,把话直接挑明,解释说:“我不是骗子,您千万不要把我当骗子。我是真的有线索,正巧出差。天下很多荒唐的巧合有时候是真的。”
  木师翰对弟弟小声说:“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选中他了。”
  章明说中对方的心声,看似打松疑虑。电话那头沉默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对方持续沉默,急坏了车内临时三人组。如果这次失败了,那么之后打电话肯定只会失败,机会只有一次。他们三人像在接受审判一样,等着最后的结局。
  着急的木师翰不择言说:“已经通知袁梦了,她正坐火车来,明天就能到,我可以带她来见你。”木诗涵捂住他的嘴巴,这些话从木师翰口中出,在木诗涵手心灭。
  电话另一头似乎想挂断,木诗涵一脸无奈地看着木师翰。
  最后对方还是说话了,约好见面的地点。那一瞬间,木师翰想拜谢天地。他的面色很快变得糟糕,打开车门下去。
  木诗涵也跟出来:“哎呀,说这醋味真大。”
  木师翰捏紧拳头:“他到底是谁,他和袁梦什么关系。”
  “我怎么知道,不过他说话挺娘娘腔的,你别担心了。和你没法比。”木诗涵安慰他。
  次日,木师翰两人守在咖啡厅深处座位,而章明就坐在靠近玻璃窗附近的位置。木师翰死死盯着门,有女顾客和他对视后不敢进来。木师翰担心代替韩初出现的是个男人,也许真的会控制不住掰开他的嘴问韩初在哪儿。
  木诗涵看出他顾虑:“她在外面也许被骗过,所以要别人帮忙代接,应该是为了保证自身安全。”木诗涵说违心的话,只是希望木师翰可以现在放松情绪。不过他觉得那个男生可能就是韩初的新男友,不然人家凭什么白白帮助她。木诗涵始对韩初的影响仍没大改变,仍坚信她是个善于利用男人的狡猾女人,不过她似乎也吃了很多苦,对她的心也软了,不过还是期待是个男人出现,也好迫使哥哥主动放弃。
  结果所有预想都失败,他们被放了鸽子。
  他们联系明末,被骂不守信用,都是骗子。电话随即挂断。
  明末先生没出现,他是怎么发现他们空手套白狼的。
  木师翰想去对面的住宅楼,一户户敲门,认定明末是住在直对咖啡厅的住户,这个咖啡厅是他选的,从对面观察很容易得出结论。
  木师翰一个人冲出去的时候,另外两个都停在原地。木师翰问:“有什么问题吗?”
  木诗涵反讽:“你脑子变傻了,只听了他的声音,他长什么样你知道吗。”
  “这个我可以解决。”章明很聪明,通话时便把那人的声音录了下来。
  他们拿声音样本,识别对面楼层每一户,尴尬地解释原因,强求人家说话。效果自然很差,大多人都把他们当做神经病赶走。木师翰甚至希望每间住户能够通融,让全家都出来,像审查那样,识别每一户。三楼有位男住户对不速之客有敌意,不让他们进屋,可木师翰总觉得里面藏着韩初,想冲进去,还朝里面大喊韩初的姓名。
  那男人一拳打过去,木师翰撤身躲闪,倒是把章明打了个熊猫眼。
  最后结果令人沮丧。木师翰向章明道歉。章明顶着熊猫眼,疼得只吸冷气:“小意思。”
  木师翰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愿放弃,一拍脑袋,兴奋地说她可能只是混在人群里就能看清咖啡厅的情况,根本不用想太复杂。他兴奋于找到了答案,很快又冷静下来。知道原因毫无意义,人太多了,根本不可能留下线索。
  “智商终于上线了。好了,你答应我的,如果今天找不到人,”木诗涵喝了口茶郑重地说:“你就要跟我回去,公司还有一堆审批文件。”
  木诗涵载人回去,一路上木师翰不说话,看着窗外想事情。他明显不想离开路荫市,打开窗户装作吹风,趁不注意将钱包扔出窗外。
  他装作焦急摸着身体,叫嚷着:“快掉头,我钱包落在那间咖啡厅。快点,里面有重要文件。”
  木诗涵只能埋怨一路,无奈地开车回去。
  因为咖啡厅内没有摄像头,木师翰打了110,说明钱包的重要性,认定被扒,执意调去路灯监控摄像头。他们来到警局,反复看上午的路段视屏,看花了眼,满眼飞虫,发现一辆出租车行踪诡异,一小时内,反复停在这间店的路边,也不载客不下客,每隔十多分钟出现。
  木师翰记住了这个出租车的号码。
  木诗涵灵机一动,突然把木师翰的眼睛绑住:“你试着想想韩初以前说话的方式,再听听这段录音,看两个人的发音方式、说话语调是否有相近的地方。”他播放录音,直到播放完毕,木师翰一直沉默。
  “不相近?”木诗涵有些可惜。
  “不是,是。”木师翰激动得大喘气:“是,是她。她说话的嗓音中有鼻音,很软糯,听起来很甜。”
  “我听得像鸟叫,你居然还能听出美感。”木诗涵抠耳朵:“我就知道,她用了变音器。”
  见木师翰满脸疑惑,木诗涵调出手机软件演示。
  “你是真正的天才。”木师翰夸奖他,问他怎么想到的。
  木诗涵不好意思,犹豫着:“小时候,你家里的骚扰电话,都是我用变音器调出来,在公共电话亭骂你的。”
  木诗涵建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不是想找袁梦吗,那就造出一个袁梦出来。”他把哥哥声音调成女性,用新号码拨通电话。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明末先生“问。
  木师翰说:“我是袁梦,是你在找我吗?”   
  “明末”惊讶得说不出话。木师翰趁机说:“请问你是哪位,这么大规模地找我,为什么。我刚到这里,因为一些事耽误了时间,听同事说,你今天没来。”
  木诗涵做出指示,关闭变音器,由章明解释说明。
  “你看我没骗你,如果是假的话,我干什么一遍遍找你,想你肯定有特别重要的事。”
  “你真的是袁梦吗?”男声变柔软,短暂啜泣后,居然嚎啕大哭,共振得听筒滋滋叫着杂音。
  “先别哭,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木师翰心里不是滋味,眼圈红了,他说话时没开变声器。
  对方哭得呼吸抽搐,没力气说话,没听出他的声音。
  “我们在海岩大街的米字店见,好吗?
  对面拼命才挤出一个嗯字。
  木诗涵把夺过手机挂断:“够了,言多必失。”
  木师翰走到警察大院,一个人对着老树发泄心情,捂着胸口慢慢蹲下去,迟迟站不起身。木诗涵听到了韩初的哭声,心里不是滋味。哥哥太苦痛,他感同身受被折磨,心里有不甘,对韩初仍有怨念,可是是时候放下了。韩初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恶毒,谁还能没做过坏事,只是韩初太倒霉,所有人都很倒霉,都可怜不容易。
  木诗涵感觉一瞬间全都放下了。
  又熬了一天,离约定时间越来越近,街道外面的人山人海越来越多。其实选择这个店,主要是因为那条街,那条街每天都人山人海,想逃也不容易。
  木师翰沉不住气,不断看表。他们这次坐在靠内不易被观察的位置,而章明则站在对面的天台上面,不断拍摄靠近商店的女性。
  我顶着通红的眼睛,穿过人群推开门,第一眼看到木师翰,一瞬间大脑混乱,感觉被骗了,拼命找躲藏的地方。
  已经快要一年没见过木师翰,本以为一切尘埃落定,终究还是没能骗过他。我面对他太羞愧,欺骗过他太多次,以至于不敢正视他。而他仍追着我无论天涯海角,可却令我更为羞愧。
  我飞快推开玻璃门,瞬间逃入人流汹涌的地方。
  木师翰冲出来,呼喊我的名字,在人流里挤来挤去,伸手碰不到我。他身材高大,没空挤过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