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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逝春分,夏日信未达-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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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钱了不起。”我咕哝着,把钱收起来,寻思着把钱给捐了,署上郝泽澍的名字。
  天阴了,没下雨,可我的屋子反而成了海洋,鞋盒像落难船飘荡着。
  我接到房东的电话说楼上的水管破了,没人关,要我赶快回去。我回去后打开门,水漫到直往外冒。我顾不及水中腿的冰冷,跑到阳台,看到断裂水管如同瀑布。我跑到楼上,虽然知道没人,抱着侥幸敲了很久,证明了果然没人。
  米敏这时候还打电话,我没时间回应,抢着把房东的家具往外拖。
  我全身的骨头被像被人啃过,而且关节都似乎错位了。
  我打搬家公司的电话,没人愿接这样的活儿,又冷还赚不到钱,即使加钱也没人愿意。偶尔有楼上的邻居走过,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他们也回避着我的目光。
  这个城市里除了自己,真的一无所有。没人能帮我,上天无路求地无门。幸运的是在这城市里类似的经历不是初次。
  我没时间停下来,或者选择逃避,因为水没有停下来,以往温暖的洗澡水,现在冰冷地泡着我的一切。
  首先要搬沙发,这是房东的东西,虽然不是我弄坏的,但和房东,你永远别想不清,押金毕竟在他手里。可是我想得美,但搬不动。沙发腿似乎长在水里,任由我使出吃奶的劲。搬累了,我就站在冰冷的水里,使劲哭一会儿,权当休息。
  “我天哪!这是你家,你是来人间修炼的白蛇吗。”米敏站在门外,扒着门框往里看:“这明天开会要用的资料,你家哪里能放?”
  我连忙擦干眼泪,还傻傻地把水往脸上撩,好像脸上的眼泪是被水溅到。
  “看来就咱们两个了,我帮你,你别哭了。”米敏脱下鞋,捋起袖子,义无反顾地踏进水里的时候,尖叫一声,腿哆嗦着走过来,把沙发扛在背上,腰弯得快要扯断似的。
  我担心地问:“你行吗?”
  “不行怎么办。”米敏干嚎着,像在念咒语:“我是个男人,我是个男人。”
  我扛着起沙发另一头,瞬间将我压得喘不过气,双眼发黑。
  “快跟我念,我是个男人,我是个男人。”米敏在前面,算在鼓励我。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反抗:“我是个女人,我是个女人。”
  “不,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在找到男朋友前,我们都是男人。”
  我们居然还有力气争执,奇迹地将大沙发从门框里抬出去。搬出去的瞬间,我想放下手中的一切,烧香拜佛表示对上苍的感恩。
  然而快乐短暂,没有痛感的时间长。我们的衣服尤其是裤子已经完全湿透,冰水附在大腿、衣袖上,皮肤表面似乎快要结冰了。
  米敏这个巫婆,可能念咒不衷心,下楼梯的时不小心扭到脚。我让她休息,在柜子上系了根绳子,越过肩胛骨,像个纤夫拖船。绳子横着厚羽绒服箍我的肩膀勒,往肉里摁,疼得我倒吸冷气。这样的疼痛只几秒,我居然觉得轻松。
  难道她的咒语真有效,我惊讶地想。米敏在后面说:“你用力点,我推不动了。”
  她什么时候绕到后面,脚不是受伤了吗?我很生气,绕道后面发现,米敏正跪在地上,用膝盖撑着身体,帮我推。她纯白的dior长裤已经磨得不像样,看起来要报废了。
  “快点,我还要有张优惠券今晚就要过期了。”米敏笑着说。
  这个傻瓜,装什么英雄。为什么要像个真心朋友来帮我,明明我没有给她真心,只是关系好而已。
  “你伤了,不要勉强,我一个人可以的,你去休息,我自己来。”
  “少装腔作势了,你勉强自己,我看着难受。”米敏用手捻点水,撩我脸上:“快去,我没事,用膝盖,不会有事。拒绝苦瓜脸,想点积极的事,你看今晚咱们都不用洗澡了。”
  我重新去拉绳子,站在前面说:“对不起。”
  “不要。”
  “那,谢谢你。”
  “不谢,话说你快点拉呀。”
  几件贵重的家具搬出去后,我们都冷得哆嗦着。
  最后米敏的优惠券没用上,因为我们去了医院。米敏问题比较严重,骨折了,必须在医院疗养。我办好手续,去看米敏。白色病房很暖和,米敏见我进来,挪着身体,给我让点空。她拍拍床铺,示意我躺过去。
  我们静静地看着伤眼的白炽灯,互相不说话。我们一对视,就抱在一起哭,莫名其妙,只觉得温暖得想哭。
  米敏从床上跳起来,盯着我。
  “我们做朋友吧。”她说:“像小学生的纯洁友情,怎么样!”
  我觉得有些荒唐,只有小学生会发出友谊的邀请。
  “我们是朋友啊。”我打马虎眼。
  米敏不屑地说:“拉倒吧,电话约你从来没成功过,聚餐永远都第一个走,不了解你的都以为你有犯罪前科。我把你当朋友,可你没把我当朋友。”
  我自以为掩藏很好,原来只是自我感觉良好。
  “那—我这样的人,你还愿意当我是朋友,你是不是冻得发烧了。”
  “其实我很感谢你。”米敏正经地说:“刚进公司时,你帮我做过报表吧。别装傻,我知道是你。业务部的肥三八,为了整我,趁我出差,说报表有问题,打回也不通知我,反正耽误工作我脱不了干系。我是出差回来后,看到打回的理由,可实际上我的确有报表交了。我请技术部吃饭,才弄清报表是你做的。我们当时不熟。之后,我主动麻烦你,你也不爱生气。我还以为你是个冷漠的人,今天居然发觉你居然会哭。”
  她一说,我想起那次,只是偶然。业务部发一张报表提交记录给邻桌的同事,让催促不合格的,只有米敏的不行,况且她在出差。这份报表提交情况在会议前两天公布,摆明就是整两个人,一个是米敏,一个就是拿到这张报表的同事。同事找我商量,我安慰她由我通知。实际那晚,我是睡在公司的,为了赶出米敏的那份报表。
  事后,我很后悔,为什么要揽到自己身上?
  我正回忆,米敏撇着嘴说:“怎么,不愿意?我都坏了一条裤子,你知道这多少钱吗?”
  我摇摇头,不太关心时尚。米敏伸出四个手指。我心里咯噔一下,有割肉的感觉。
  “怕了吗?做我的朋友,和还钱,你选一样。”米敏边说边把手指放在我眼前晃。
  “做朋友吧。”我谦卑地笑。
  米敏伸出小拇指。
  “还要拉钩?嘴上说说不就行了吗?”
  “还想再骗我一次。我以前就说过和你做朋友,结果,你忘了。所以现在,我聪明了,必须拉钩。”
  我们倆坐在病床上,还好病房没人看到我们耍天真。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们不约而同模仿童声。
  “别慌,还要盖个章。”
  “天哪,好丢脸!”我说。
  “我也是。”米敏低着头。
  幸好长发遮住发红脸颊。
  我们躺在床上,没话题,却不尴尬。
  我突然想起:“这个裤子多少钱,我赔你。”
  “不用在意,高仿的,不值钱。”米敏指指缠绷带的脚:“不准报复病人。”
  我似乎惹上□□烦。可我一直在笑,好久没透彻地笑过。告别她,我走在路上,觉得既孤单又幸福。
  能让你真心笑的才是知心朋友,靠近他有温度。
  人行道上绿灯的倒影在雨中斑驳。城市里被雨水困住,灯光模糊成光斑,听不见车辆鸣叫。
  夜晚快降临,我要找地方住。我撑把大黑伞,像临时的家。
  我是喜欢下雨的夜,取一杯热茶,窝进褥子,不入眠,静听窗子和雨水。
  我抬高雨伞,周围的人都缩在五颜六色的伞中。其实大家都一样。
  绿灯亮了,斑马线上炸出一个个水花,被行人踏灭。
  我该走了,背后有一阵急刹,然后是车鸣声和焦躁的骂声,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让让,麻烦你让让,谢谢,借过。”
  有熟悉的声音,也许只是首熟悉的歌,让我有几秒的怀想。
  我的围巾被拽住,绞得呼吸困难。我生气地转身,伞尖的雨水划出圆弧,浇在那个全身已经湿透的人身上。
  我视线只到他胸前的衣口。抬高雨伞后,我楞在原地。雨水疯狂地拍打伞面。
  他是,我的班长。
  时间停止了,雨声默了。
  班长双手扶着膝盖大喘气。他捋一把脸,灿烂地笑着:“我找了你好久了。你走得太快,我好怕再抓不住你。”
  我的手踮起脚尖,才勉强将雨伞盖在他头顶,伞架戳着班长的头皮。
  他看着我不说话,表情沮丧:“你不会忘记我是谁了吧。”
  “班,班长。”我傻呆呆地看着他,丧失感觉。
  “叫我木师翰。我有名有姓,韩初同学。” 
  我停止的时间继续转动了。
  

☆、第六章

  第六章
  我陷入红椅子,馥郁的气氛飘荡在红餐巾上,两束短长的酒红玫瑰盛开在桌央,桌面左侧三叉蜡烛静静地烧。
  浓情时分是高档西餐厅,位于风江大厦顶层。
  观景位的左侧落地玻璃窗点缀烛火的影,城市黑夜和金色灯光的相融,耳畔传来琴键轻佻的涟漪,夜色醉人。
  我紧张,呼吸不畅。班长正坐在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他好像变了,又没变。他脱去高中纯白的衬衫,穿上正装,不变的是班长微笑时的酒窝。
  高中三年,我们没多接触。距离最近的是次募捐活动,我替郝泽宇和班长搭档。
  那天的阴云密布,路面起大风。行人都步履匆匆。我摇了摇空空的募捐箱,觉得这样不行,要主动出击,于是我抓着每个路人介绍贫困生的现状。
  有位老人仔细观察我手里的展板,他把手伸去衣服的时候,我很开心,以为能获得捐款。可那位老爷爷居然拿一副玩具手铐,拷住我的手腕。
  老爷爷说,我是骗子,敢上街行骗,我就是最近新闻上的假乞丐。爷爷力气大,我也无法摆脱。
  班长护住我的手腕,把我拽去他身后。班长高大的身材把我挡住。我离得近,白衬衫有淡淡的洗衣香波味,混杂阳光的气息。
  “你们居然是团伙作案。”爷爷脸气红。
  “爷爷,您搞错了,我们是爱心学生。”班长拿出学生证。
  爷爷不信说,新闻说的骗子能做假脸,偷张学生证,换个脸就能出来骗了。
  我拉着班长的衣襟,偷偷说:“咱们逃走吧,这老人可能神志不清。”
  班长没理我。
  “爷爷,我们隶属红十字会,如果您把我们带去警局,让好人给抓了,您可不就成了坏人吗?您爱看新闻,总不希望新闻上说某某老人因为热心办坏事,将志愿者当骗子阻拦社会爱心。我想到了那时候,不仅您脸上没光,可能您的家人才会被最大的伤害。街坊七嘴八舌的话可是不好受的。”
  爷爷一句反驳都没有,咕哝两句走了。
  我诧异地看着班长:“什么时候我们成红十字会了?你是学生会会长兼班长,怎么能骗老人。”
  班长耸耸肩:“结果好不就够了吗。”
  回去的路上,我们并排坐在生锈的公共汽车后排,班长头靠窗户睡着了,白衬衫随呼吸轻轻鼓动。我仔细观察他,白皙的皮肤上有细细的绒毛。睫毛如刷子般,我掏出尺子颠簸中几次没能丈量,他的眉毛很浓,我观察很久才确定他没描眉。
  那是我和班长最近的距离,直到今天。
  “韩初小朋友。”班长的手在我眼前晃:“昨晚没休息好吗?”
  我从回忆中清醒,首先感到钱包危机。我在桌下数数钱包里现金。我担心吃这顿饭要吃多少天的土才能回本。
  “怎么,丢什么东西了?”班长问。
  “没什么。”我转移话题:“班长,你点了什么菜。”
  “不要叫我班长。你要叫我,木…师…翰。叫一声让我听听你的发音是否正确。”班长满怀期待地等着。    
  “木…师…翰。”我小声说。
  “声音太小,没听见,重来。”班长双手交叉托着下巴微笑:“我不逗你了,不过最后一个字读第四声。”
  “这重要吗?”我不满,被他逗耍得像个孩子,很丢脸。
  “对我很重要。”班长严肃地对我说。   
  蟹腿在石锅上,夹破的壳露出肥厚的蟹肉,滋滋叫着渗出油亮的汁水;可我的筷子却伸去那道盐烤鳗鱼,表皮发黑成酱色,匆忙塞入口,唇齿突破微糊酱料的封锁,鳗鱼柔韧的口感和挤出的鲜美滋润着舌上的味蕾。我只能手捧着脸颊,不断在嗓间发出小尖叫声。每一口都有惊人的幸福感,似乎拥抱全世界,只有吃过的人才有资格感受这份入心的鲜美。没吃到的人也不用想象,毕竟现实和做梦差别太大。
  可幸福总是太短暂,吃完之后,我变得战战兢兢,是不是要卖掉自己才能抵债。
  我问:“这些要多少钱。”     
  木师翰笑着说:“你猜。”
  我猜,猜毛线。我即使满脸黑线,对面的班长也看不出来。我尴尬地说:“我带的卡里只有五千块,还有一张大面额的在家里,如果你不想让我欠你的,我现在就回去拿。如果你有事,给我你的号码,我明天就去还你。”
  木师翰突然笑起来,一口大白牙。他擦擦眼角的泪水:“我好庆幸,你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你更漂亮了。”他说着亲切的家乡话,令人亲切。
  我的心骤停,被他逗弄得不敢直视。他坐在对面,饶有兴致地观察我。我不想笑,可是被夸奖后的喜悦还是诚实地浮在脸上。 
  “没人说我漂亮,我没有水晶鞋,也不是灰姑娘。”我也说着家乡话。
  木师翰耸耸肩:“美人鱼不是灰姑娘,但也很美。”他抿着酒:“课间你趴着睡觉的时候,你马尾的头发很轻飘着,像在海底。我就幻想周围是碧蓝的海洋,就不太焦虑。”
  “你会焦虑。”我惊讶着,觉得他似乎不费力就能做成一切。
  “幻灭了?你眼中的我阵亡了?我也要亲自吃饭,亲自走路,没有马车接送。”木师翰不怀好意地笑着说:“这世上没有容易的事,只是努力的时候没人看见。不过,我梦想破灭得更早。如果你睡觉不流口水,我真的以为你是美人鱼。”
  我下意识擦嘴角。木师翰看到我动作,笑得得意。他笑着注视我说:“如果真要你现在付清饭钱,是不是真的能得到你的号码。” 
  我沉默了。他却着急了:“你不要当真。钱我已经付过了,本来就是我强拉你来,算我的。”
  “多少钱?”我觉得还是分清比较好。
  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木师翰的表情尴尬:“我很难为情。本来是我主动邀请你的,现在变相地绑架了你。”  
  “木…师翰。”我不习惯念本命:“我没有不舒服,只是你突然请客,我会不安。我们太久没见,我更激动,真的。”
  “是吗?那你还这么生分。你也学会说谎了,你以前还责怪我说谎。身为老师,你应该严于律己。你忘了吗?”
  他竟然还记得!
  “看来你忘了。”木师翰淡然地念叨。
  “当然没有。”我有点激动,声音大。阴云密布下,我们曾经最近的距离,我永生不忘。我激动地说。
  我静静地注视他半面烛光的脸,微光熔化蜡烛,他的喉结在动,有话要说。
  一切被手机铃声打断。木师翰有些不耐烦。我想他应该很忙,收拾了包,准备说辞离开。
  木师翰突然抬头看我:“你还记得木诗涵吗,他向你问好。” 
  我怔住。只有木诗涵夜夜在梦中奔跑,踩着我的神经。我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我端正地坐着,似乎违反校规,在校长办公室,等待惩罚。
  木师翰开了免提,我能听到他们的对话。毕业这么久,他们还是好友,男生的友谊保鲜期很久。
  “我刚回国,你不来接我,请我吃顿好的。”一个陌生成熟的男人说话,不像初中生可爱的木诗涵。 
  木师翰不耐烦:“你三天前才出国,搞得好像你多年的海归。如果没事,我挂了。”
  “别挂,韩初,你在吗?小心点,大木,他很危险。大木你要做好保险措施,不要因为你人家单纯,你就可以为非作歹。”
  “别胡说,都是老同学。”木师翰清清嗓子,掩不住火气。
  “能爽我约的老同学能是普通的老同学吗!”木诗涵坏笑的声音在那头都有回声。
  木师翰干脆挂了,扔去一旁。
  空气更沉默,在等谁开口,思考着各自的心事。
  这盘巧克力蛋奶酥吃得艰难,太苦。我必须装样子,掩饰不安,被木师翰看穿心绪。
  我无法忽略过去,装淡然地问:“木诗涵,最近他好吗?”
  我清楚地看到木师翰的表情黯淡了。他摇晃着酒红的液体,光透过酒杯化作红纱撩他的脸颊,看不清表情。
  “班里同学都想你,他居然是你主动提起的第一人。老实说,我有点惊讶。”
  我不懂他古怪的态度。
  难道我已经被看穿了?他是从哪里知道了,难道是在高中最后填报志愿的时候看到我夸张的反应联想到的。他到底是怎么看我的。如果他已经知道了实情,为什么还要请我吃这顿饭?也许他只是想得到真相,毕竟他和木诗涵关系很好。 
  我的心低落在胃部,被胃液消化着,辛酸苦楚全聚拢心头。
  班长是在为木诗涵打抱不平吗,毕竟我不负责任地消失,连句对不起都没说。我胡思乱想,想逃走,不管从窗户跳下去,还是其他地方,只要能消失就好。
  我不害被班长看到真正的我,害怕的是班长看到的是我的错误,却用它来评价我。
  我感觉心闷,想离开:“对不起,我觉得不舒服,有事先走了。”
  有结实的力量拽着我的手,令我无路可逃。手的主人严肃地看着我,平时宽柳叶眉毛,现被眉头挑成凛冽的剑刃。
  “你真不不舒服,我们现在去医院。可你不能再躲着我。65亿人人,你躲在里面,我到哪找你。你换了住址,打过去电话永远是空号。你不知道我在找你这件事上花了多少心思,每次班级聚会,会缺一个人。可我希望所有人都不来,除了你。”
  班长的声音激动,引来注目。我连忙说:“班长,出去说吧,这里人多。” 
  班长更生气了,拉着我往外走。我一路踉跄。他拉着我手心相触的温度,似乎融化了城市的寒冬。
  我们站再饭店外,呼吸成白雾,转瞬消失。灯火辉煌的街道的光仍旧无法点亮头顶盖顶的夜空,那里繁星点点,瞬间又永恒的刻印。
  “你真不舒服吗?”木师翰关切地问,又是那副成功的模样,不是俊朗的白衬衫少年,现在的他梳起刘海,西裤笔直,一身干练,熟悉又陌生。
  “我脸上有东西,还是,我长得太帅了。”
  我一时没忍住,居然笑起来。 
  “我该走了,再晚就没公车了。”
  “来的时候是坐我的车,你难道以为我会让你自己回去。我也懂绅士该怎么做。除非你认为我是一个流氓。”
  “平白无故麻烦人,我不习惯,况且木诗涵在等你。”
  “怎么能算麻烦呢,送你回去只是顺路。”班长打开车门。
  “可你根本不知道我家地址。”我好气又好笑。
  “这个地球都是圆,你说我们顺路不顺路。”班长熄灭了车灯:“看来你是真不愿,是不是这车档次太低。”他拍着车顶:“糟糕,车坏了。你刚才关门弄坏的,怎么办。”他露出一颗虎牙朝我笑。
  “你现在转行干碰瓷了吗?”
  “看来我也只能做公车了。”班长往前走,回头说:“走呀,不然赶不上晚班车了。”
  我们坐在站台,都冻得瑟瑟发抖。我后悔为什么折腾大家,干脆点坐班长车,能节省时间睡一觉,在城市生活总是缺少睡眠。
  我站起来,上下蹦弹,取暖。有时加班,独自从空无办公室到人烟奚落的大街,皮肤都像覆一层融不化的寒冰。深夜站台没人,我站在刺眼的灯箱前毫不顾忌地随音乐跳舞,很寂寞但也很快乐。
  “今天没赶上广场舞?”班长手插口袋,跟着我一同跳,他头发飞起像扑闪的小翅膀。
  车来了,我和他告别,坐在后排。
  “你怎么上来了。”
  班长从前面朝我走来。
  “你忘性真大。”班长坐我外侧:“还没要到你的联系方式,可不能让你这么容易溜走。谁知道下一次再见到,是何年何月。”
  已经是晚班车,前排零星坐四人。我跟着车厢晃动,班长的腿蜷缩着,作为对他来说太小。
  “我们在高中时候没接触,问你要作业,你都不理我。还记得有次我们活动回来,挨着坐在这个位置。”
  班长喃喃自语,声音低沉。
  “嗯。”我下巴塞进毛衣领口,很温暖。可只要靠近班长,我便会想到木诗函。
  “木诗涵,他这些年过得好吗?是不是还是高中的样子。”我小心翼翼打探。
  班长泄气似地摊靠在座位上。
  “他呀,不错,比我高了,长帅了,更毛躁,孤家寡人一个活的潇洒。”班长掏出手机:“喏,这就是他的近照。”
  一个挺拔的大男孩,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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