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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逝春分,夏日信未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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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变了。”
  “我没变,只是不想再装给你看了。”班长翻身靠着墙:“我做了什么要你这么害怕,你躲不掉我。”
  “他喜欢你”木诗涵这句话又蹦在我脑海。我的暗恋充满戏剧性,既心酸又可笑。
  人海茫茫中,重逢后的班长热情,令我始料不及。本来我们的人生互相平行线,从高中到未来。除了告白,我们之间不用暗示,该懂的都已明了。
  也许木诗涵真的没骗我。
  要是一切是假的,该多美。要一切可以从头开始,该多好。如果是梦,该醒了。
  我却将一切从开始便摧毁,毁掉所有人的幸福。我是绝不可能接受班长的,独自享受骗来的幸福。
  我,做不到。
  多亏了天气冷,我发热的头脑总会被冰凉的身体冻醒。我知道自己要做的有两件事,一、承认一切,无论结果如何;二、去找袁梦,无论天涯海角。
  可是这一切都不能在班长面前做。因为我害怕,在他面前,我的一切勇气、自尊、自信全部荡然无存,我只想沉醉在他温暖宽大的拥抱。
  当然班长总归是要知道的,只要不是直面他,我没有问题。哪怕他以后在酒桌上将我当成奇葩说起。
  只要不看他,不然我只会溃败成沙,风一吹,所有的自尊粉碎不知去向。
  在他愣神的时候,我风一般地跑出小巷子。因为我熟悉,所以很快将班长扔在身后。
  “你能去哪儿?我知道你的家。”班长在后面喊。
  我仓皇地抢走别人拦下的出租车,先逃回家。一楼有门禁,班长是无法进来的。
  我窝在被子里,调大电视声音,五颜六色映照黑暗的房间里。这间房间像是别人家的,而我只是个宿客,在这个城市我根本没有根。
  一条短信突然戳亮手机屏幕,是陌生号码。我解锁,信息弹出来:我在你家的楼下。
  窗外冬风呼啸而过,我怕他会守到午夜。我披了件外套,拿杯热水下楼。楼道的灯坏了,玻璃外有个逆光黑影。
  黑影知道我来了,打趣道:“看不到我的脸,不害怕了吧。”
  我递给他热水,他接过去,自嘲地笑着说“我果然没有逗女生开心的天赋,小涵说得对。”
  “木诗涵是不是偷偷告诉你了,我就知道,他那个大嘴巴。你别怕,我不吃人。”木师翰挠着头,双脚不安地碾地面:“真失败呀,被人转达告白。”
  面前的人局促不安,很难联想起自信的班长,这个人像是班长的山寨,但我对他不陌生。
  班长从西服内侧口袋掏出蓝色的信。他似乎害羞着,支支吾吾地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做这种事。我没那么幼稚。都是小涵的主意,他说女生爱浪漫。原来他只是在耍我。”
  老实说,我们是成年人,早过了羞赧的校园时光,喜不喜欢直接用语言传达,这方式太可爱,着实不太适合班长。我没忍住笑出声。
  “我其实不可怕呀!”班长说。
  班长误会了。我不怕他,只是无法面对他。我不愿坦白做过的恶心的事,因为我没勇气,因为我自私,因为我害怕他厌恶我。我不值得他喜欢,要我主动拒绝,更做不到。明明千念万念的都是他。
  我太矛盾了,迷茫到看不清楚路,看不清自己。我不敢要,不敢想;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其实我一切都想要,想要皆大欢喜,想要神从天而降救赎我。
  然而真正令我痛苦绝望的是,往前往后,往所有方向,我什么都得不到。
  “韩初,看着我。”
  班长在呼唤我的名字,将我从矛盾重重的心绪中捞出来。
  “虽然你知道了问题,可我想得到确切答案。所以今天,我是来要答复的。”班长顿了口气,也停顿了我的呼吸。
  “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我僵硬了,内心疯狂地尖叫。我很开心,真的非常非常开心,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自己快要爆炸。我要证明,我对他的爱是他对我的千百倍。我要把曾经暗恋的每个细节,每一场和他相遇的美梦都告诉他。
  越欢乐越痛苦。班长能看到的只有哭红的眼。
  “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这句话说完,我心如死灰,没底气支撑身体
  班长的手僵着,那信封似乎被冻住。他掏出纸巾,给我擦了眼泪。
  “女孩子不要哭,不要总在别人面前哭。有些人见你弱,会更嚣张。眼泪也太咸了,对女生皮肤不好,别浪费化妆品的钱。”
  他将我转了个身:“回去吧,好好睡觉,别胡思乱想。年底记得班级聚会,别忘了把你的男朋友带来,让班长我给你把关。他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从今天起我是你哥,我帮你欺负他。”
  我背对着,抽搐地哭。班长的脚步声逐渐远离,直至消失不见。
  今晚的月食,吞噬不止是月亮,还有整片天空。
  

☆、第九章

  第九章
  我站在灯火辉煌的街道上,拦车。现在已经将近9点,加班到现在,直接在办公室睡算了。回去少说要一个小时,再洗洗弄弄。这一天就算过去了,没了。
  过得匆忙很普遍,但没有收获其实很危险。
  可我这些一年没收获,没成长,只有年龄的增加。我本来对年龄变化无感,心态年轻就好。我现在年龄不大,心态还好,但年龄的压力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不请自来。
  我常看手机,号码再没打来。一切恢复原样,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吧。
  有来电,我忙打开手机,感觉久违的温暖,是妈妈的电话。
  “吃了吗?”妈妈问。
  “吃过了。”我立刻回答。
  “是没吃吧。你现在老大不小了,该懂得保护身子了。”
  “现在又说我大了。”我嘟哝道。
  “啧!臭丫头,好好听我说话。”
  “不要叫我那个。”
  “你爸爸还叫你小臭臭。”
  我后悔为什么刚才没有挂断电话。
  “噫~我都成年了。”
  “这可是你小时候死活要别人叫的,也不知道看了什么电视剧,死活要当女主角,天天往身上装各种东西。我当时真以为你能成电影演员。”
  我早忘记的尴尬回忆,妈妈却如数家珍,随时怼我。
  “你有个同学叫木师翰的,现在还见面吗?”
  “谁?我记不清了。”
  “装傻!我前些时候,帮你收拾屋子,旮旯里掏出一本日记,贴满亮片的那个,厚厚一本也写不了几个字,真浪费,后面一页是毕业照上你和他剪出的纸人,中间还画颗爱心。那个男生长得挺俊俏的,怎么你们还联系吗?”
  我捂着耳朵,啊啊乱叫,不想回忆我羞耻的举动。我没有班长的相片,只能剪毕业照上他的人像,然后一人分饰两角,展开未来甜腻的情侣幻想。私人历史往往都只有羞耻,一翻阅就想塞入地缝里。
  “看来那白马王子是和你绝缘了吧。”
  “你真是我亲妈。”我抱怨道。
  “我闺女没吃饭一个人在寒冬里冻着,除了你妈我,还有谁会给你打电话。”
  我听得心酸,妈妈似乎也有泪声。
  “一个人回家?”妈妈小声问,仿佛我被危险分子围住。
  “同事一起走。”
  “可你还是一个人住吧。小心点,大城市人员混杂,你还小,千万别乱吹陌生人的东西。”
  “我又不是小孩。非要我把钥匙挂在脖上,像小时候那样你就安心了。”
  我抱怨有点大声,被妈妈呵斥:“你还知道不小了,那还不赶嫁了,趁年轻生孩子也健康。”
  “妈妈,我挂了。”我听到同事的脚步声,在妈妈没说完“快吃饭”便挂断电话。
  我其实不知道在妈妈心中,我神秘的年龄到底多大,时大时小,根据她的需要。
  米敏裹得只剩两只眼,声音先到:“还没等到车吗?”
  跟在米敏身后的是隋玉,和我们同进公司,被分去不同的部门。我们年龄相仿,三观相合,因工作时间问题很难聚,但一见面就有数不完的话,会觉得工作无所谓,如果耽误聊天,直接辞职就是了。而大多数话题都是关于工作上的烦心,聊聊不聪明的领导。
  温度低的室外,我们三个猴子原地蹦跳取暖等车。
  “听说你早上被训斥了。”米敏搭着隋玉的肩膀。
  早上开会的时候,A科主任说一些同事强调个人得失,觉得工作分配问题有异议,却忽略了自身能力。
  他虽未指名,但我们都知道是隋玉。其实就是隋玉对A科技术骨干不爽,关于工作方面。
  隋玉在完成自身任务,技术骨干还把自己任务推给她。刚入职的毕业生能分担前辈的工作,能帮她们分担,很开心感觉上成为公司一员,但当被正式聘用,工作魅力减少,工作量又增加,而前辈效率低或想偷懒,还想把份内工作推给新人,没人能觉得开心。而主任只是表面聪明,管理能力混乱,只懂口号,分配任务不能相对均衡,又追求高效率,又追求高质量,觉得所有问题只要挤一挤时间都能完成。频繁的加班令人烦躁,如果因前辈推度的任务而加班,身体随时有爆炸的信号。
  可是毕业生,没经验,公司地位低,只能忍气吞声,暗自找更好的工作。眼下就业形势不好,大家也只能观望。
  “你们科的主任还借董事长的口气说,‘我们的位置不是固定的,谁都可以做’。真傻假傻,谁听不出来这是他自己的意思。他哪有解聘资格,她以为自己是谁。”米敏不爽地唠叨。
  “我看到你今天早上向那谁道歉了。”我问隋玉,引发其他人愤怒。
  “帮她做那么多,闹个脾气,最后还要向她道歉。”丁如林捋起袖子。
  隋玉耸耸肩:“大姐妹能屈能伸,和她们闹大,公司会解雇谁。没她们经验多,虽然潜力肯定比她们强,但现在确实不如她。咱现实点,城市一两个月不工作试试,没有混的名额?”
  隋玉一番话,像冷风吹得众人纷纷围紧脖子。
  “不过,我就是不爽。我要是有钱有势了,买奢侈品全挂身上,什么都不干,天天跟着,走她面前过。我要她气得在家里不想出门。”隋玉幼稚地说。
  丁如林一张臭脸:“她早上一副女王样的表情,说什么我对过去的事不在意。我靠,明明是你主动和解的,凭什么她一副干练洒脱,了不起的姿态。”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的脸和脖子都不一色,身和嘴两条心。”米敏说。
  闫梦瑶叹息道:“这样的人不少,无论你帮她多少,只要一次你拒绝,你就成了她敌人,她宁愿要帮她半次的人做朋友。”
  “看来你的钱没要回来。”我安慰闫梦瑶。她这些天被怎么要账弄的心烦意乱。
  “我帮你去做打手,咱们五个。”丁如林说。
  闫梦瑶挥挥手:“你要是进去了,给我说声,我会去看你。”
  “我要找到好的,立刻踢了这破地儿。”隋玉还在生气:“唉!怎么没富二代踩七彩祥云来娶我。”
  “要是富二代,也会娶韩初善良体贴别人的。”闫梦瑶只是揶揄,可“善良”二字生生地戳痛了我。
  别人都被外表所骗,只有我知道自己德行。
  “太晦气了,唱歌去。”
  丁如林朝天叫呐喊,居然取得部分人的共鸣。闫梦瑶不太想去,被强扭着推进出租车。
  “加班的不止有我们,”隋玉示意我们背后:“还有讨厌的人,其中有几个麦霸能烦死。”
  “不怕。我和米敏最会删别人的歌,丁如林的歌还可以折磨她们取乐。”
  “那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们强迫丁如林放声,以为能唬住跟来的人,没成想闫梦瑶那摧枯拉朽宛如没上油的木门的声音,还能引来的对歌。
  我看到路人纷纷堵上耳朵,加快步伐。我们本互相陌生,为何要对他们痛下杀手。
  丁如林居然唱兴奋了,后视镜能看到司机师傅一副胃痛的表情,双手抓着方向盘,出于敬业,不能堵耳朵。
  KTV包厢很吵,色调阴暗,几杯酒下肚,酒精像一把斧头砍在头顶,视野和斑斓的灯光一起旋转。酒精放纵意识,过去互相不顺眼的人转眼竟然抱在一起,还有的直接挑明矛盾,在角落里互相谩骂,独闫梦瑶一人嘶吼苦涩的情歌。男同事们被女生一杯换三杯地劝酒,倒沙发上一排。丁如林醉了认定是自己男生,非要三杯换女同事一杯,去几次厕所后,边说糊话,边吃男同事豆腐。
  包厢里明明暗暗,投影机光柱中的尘埃纷纷秒秒地飘落,消失于无光的黑夜。墙边金色包边被黑暗侵蚀默了光彩,LED彩灯倒将我的手、他们的脸映出苍蓝色。我晕眩看着,听着同事的喧哗,在城市的隐秘一角舒压,像在无人的山崖呐喊。
  我觉得冷,明明空调在吹热风。我卷着身子,缩在沙发的连接处。笑声、哭声被我的后背隔开。
  有人拍我后背:“起来起来,我知道你在装睡。”
  是米敏。
  “要删麦霸的歌了吗?”我整理散发。
  “闫梦瑶才是真的麦霸,平常斯斯文文,一拿话筒就猛虎出笼。你有见过哪个麦霸直接把抢话筒的人过肩摔。”
  “所以你害怕了,不敢删歌了。”我说。
  “我当然害怕,我走路上都怕飞机掉下来把我砸死。”米敏喝醉了:“我总是胡思乱想些没用的东西,时间都白白浪费了。我怎么就没有安全感呢?”
  米敏酒后吐真言,她的醉话让我有共鸣,城市里,我们都缺少安全感,不敢相信,不敢爱,不然彼此的距离怎会这么大。
  “我要有魄力,谁要腻歪在这。怕没机遇,怕拿着比来的时候更少的行李,像被淘汰一样回家。”米敏趴我腿上,不知看什么:“我害怕爸妈失望的眼神。他们不会说,可我更难过。”
  闫梦瑶唱得顺耳了,可她却在哭,至于原因全写唱不出的歌词里。
  “现在想到他们的好,天天抱怨他们,这个世界没有比他们更无私对你的人了。”我捏着米敏的鼻子。
  隋玉凑过来说:“带我一个,都说说各自父母的优点,攒点温度。”
  我们七嘴八舌地聊双亲一些无语、有趣的、感动的事,说多了也很累,就安静地坐着听音乐伴奏。坐旁边睡这的男同事突然说话:“你们怎么不继续说了?”
  “累了呗。”米敏说。
  那个男同事似乎很遗憾,引起米敏注意。她一脸坏笑看着人家,挑逗地说:“偷听我们说话,快说暗恋我们中谁?”
  男同事很尴尬,嘴巴微张又闭上,犹豫很久才说:“我没有父母,我感觉你们的父母都挺好的,听你们讲的事觉得挺幸福的。”
  我们都沉默了。男同事的脸在昏暗中脸颊泛红,很孤僻,一个人喝闷酒。
  我环顾四周,每个人的姿态千奇百怪,或哭或笑,都在放肆,不顾一切,只不过没把心底秘密的窗户纸捅破。
  “既然他想听,我先说。我妈昨天梦见我想吃鱼,今天意打电话告诉我说,做了酸菜鱼等我回去”隋玉很兴奋:“不搞笑吗,她还要我隔着话筒闻味。”
  隋玉一直说,米敏一句话都搭不上,没人能插话。
  “我妈时不时会给我发短信,提示这星期打电话的时间到了”;“我妈妈曾经照顾生病的我一夜不睡觉”;“今年春天当我生病了,才后悔不听我妈—别急着把衣服脱掉—的劝告。”
  醉酒的女生都是疯子。她平常不这样,文静典雅,静如处子,动如
  那位男同事叹了口气,满一杯酒,灌下看不清的液体。
  “都是说妈妈的,怎么没人提爸爸。”
  不知道是谁说的,所有人同时沉默。不是无话可说,而是父爱几乎无处不在,却细腻到记不住,爸爸也不说,常常忘记。
  不知何时话题突转,变成对爸妈的吐槽大会,米敏的话便多了。
  “我教家中那两位多少遍,还是不会进门前先敲门,后来是会敲门了,还没等我反应,直接就闯进来,和不敲门一个样。”
  闫梦瑶附和道:“我现在不敢回家,以前逼婚,我好和他们吵架,他们吵不过我。现在我一回家,必定有一群亲戚,人多最多,我心累。我爸妈就在一旁斜着眼看,还假装与此无关。”
  丁如林唱累了,端一杯啤酒突然砸在我面前的桌上:“有些话,我一直想说。我感觉我们几个都算是好朋友,可你给我的感觉是你不这么想。是,你对我们是好,这没的说,甚至能放弃自己利益。可我们对你的好,你要也能接受。”
  “是朋友,就干了。”隋玉情绪一直高涨,到处劝酒。
  “原来你们知道,我还以为演得好。”可能是酒精作用,我居然敞开心扉,说话风格奇怪。
  “说你有没有从心里把我们当朋友。”闫梦瑶也兴奋了。
  我推开:“你们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不不,假话!假话!”米敏很犹豫。
  “没有。”我说得自己崩溃了:“我不好,这脸上的玩意,都是我装的。我没资格成为任何人的朋,活得好憋屈。你们很善良,可我以前不好的事,非常不好,伤害了所有人,我现在没脸向任何人道歉。我还伤害了喜欢人,用一个愚蠢的谎言。那一天是我上学时候的梦想,可它出现了,却成了噩梦。”
  “错事谁没干过。我还诬陷过同桌。他是男生,天天和前面的男生聊天只在上课时候,严重影响我。所以我内心斗争一上午,在班主任的桌子上留张纸条,说他的桌洞里有游戏书。没一天,他被训得红着眼,流放去最后一排。”隋玉懒散地看着天花板。
  “谁没有秘密,谁没过事。有些事不对,你愧疚痛苦,备受折磨,可时间久了,该放忘记的就忘记吧,无论对错。还有些人永远不愧对给别人的痛苦。”米敏抚摸我的后背。
  “我造成的影响不简单,我无法轻饶自己。”我知道妆花了,没心思擦眼泪。
  “如果你能改变,就去改变。如果不能,死抓着不放,这样的惩罚未免太过分。过去的事,和生死,我们能做的只有接受。如果真的太愧疚,又无法改变现状,在一张纸上写点字,放进漂流瓶里,会有人看见的。犯的错不致命,又何必为此谴责一生,太过了!”隋玉边说又灌一杯。
  “可我干的事不简单,我毁别人的幸福。”我的罪恶感藏不住,放肆地哭。
  突然米敏张开手臂,环住我。她喝了点酒,很温暖,我的手脚也暖融融。
  “不要再责怪自己了,我们很心疼。很多事情过去了,就算了。谁都犯过错,可谁都受伤过,怎么讨要,向谁讨要。岁月会磨平一切,说不定他们都已经忘了,你何必苦苦挣扎。”
  我感激她们的开导和拥抱,却不认同。有些悔恨不会被岁月磨平,对木诗涵来说,对袁梦来说,亦或是对我来说。
  闫梦瑶休息好了,又去点歌。伴奏响起《团结就是力量》。她自个在前面兴奋地嗨得乱蹦,唤我们同嗨。笑过哭过可能特别有力量,我们唱到筋疲力尽,才作罢,围成团倒在沙发上,安静地睡不着。
  “你们不觉得很神奇吗?”米敏望着天花板:“我们从几亿人里聚在这个城市里,好像被一只大手挑选过,难道不神奇吗?”
  米敏的话,令我突然想起郝泽宇。过去我坐在闵春树的位置上,和她讨论作业的往事。那时候我们还是朋友,我觉得彼此有同样的感觉,只相伴就会有的安全感。幻想过,和郝泽宇多年在高中聚会上,我们一起唱《一个像夏天一个像秋天》。
  其实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还是同一个城市的同一片天空下,彼此距离已经大道无法靠近。我从未预料过这样的结果。
  我被热醒了,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半醉半醒间,感觉米敏和隋玉等人都离开了。我好像还在梦中骂她们叛徒。她们一脸不怀好意地朝我微笑,还挥手。
  我迷迷糊糊地睡去。面前的屏幕随机播放的情歌MV,满满台湾绿色雨季,懵懂的青色覆一层寡淡的白。
  不知昏了多久,我被摇醒。我觉得今晚可能回不了家,气米敏不早叫醒我,还掐了“她”的脸颊。感觉不对,虽然皮肤细腻,但有点凉,好像在外面冻久了。而且,下巴有点扎手?
  我打个寒颤,吓得连忙撤手。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连连退后,缩在沙发的一角。
  木师翰一脸愠色站在我面前。
  

☆、第十章

  第十章
  班长蹲在地上盯着我,像只黑暗中的野兽,光线很暗。他不说话,浑身散发愤怒的气息令我感觉害怕。我无法想起印象中温柔的他。
  直到他先咳嗽,打破平静。他有话要说,但咳得剧烈,只能背过身去。他震颤且宽厚的背像老爷爷般抖动,令我觉得好笑。
  班长的额头有汗珠,脖子周围有淡淡的水气。他一定是剧烈的运动才汗流浃背,一直咳嗽应该在户外吸入大量冷气。
  可是班长怎么会在这儿,我的朋友和同事们呢?
  我没时间细思细想,只想从班长眼前消失。那次以后,我以为再没有机会见面,虽然看似我逃避了真相,可不会安心。在房间里,我无数次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忍受胸口针痛的折磨,痛得买不到后悔药。原来说谎真的要吞一千根针,不止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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