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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梁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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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也别跟着了。”
  冯氏还站在原地碎碎念,梁波早已不见了踪影。她有功夫傍身,身手又灵活,抽出腰间长长的,韧如钢丝的如意绦,甩出去挂在凌厉突起之处,一路攀崖爬壁,不过片刻的功夫,便上了半山腰。抬眼向前望去,感恩寺掩映在一片花海之中,庄严肃穆,此时正值梵音诵唱,空灵悠扬,反复回荡在花瓣纷飞如雨的天际之上。
  梁波心如擂鼓:子遥,……你可在这里?她随手擦了额角因奔跑而渗出的汗滴,快步入了感恩寺,装作香客,敷衍一番,趁人不备,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悉数绕了两圈,都不曾看见一丝熟悉的影子。
  她有些失落,从后院里溜出来,一屁股坐在门前石墩子上,看见从禅房里出来洒扫的小沙弥,实在没忍住,招一招手,齁着声音喊道:“小和尚,过来!姐…呃,…。哥哥有话问你!”
  那小沙弥转过脸,望着男装示人的梁波,双手合十,言道,“阿弥陀佛,施主叫小僧作甚?”
  梁波愣了一下,张嘴问道:“年头上从宫里出来修行的大人你可知道…在什么地方?”
  “可是姓黄?”
  “嗯!”
  小沙弥见梁波频频点头,摸摸光溜溜的脑袋瓜子,朝身后西山一指,“师祖命他在后面静思岩面壁反省呢。”
  “静思岩?”
  “是啊,施主,路不好走,现在已经过不去啦。”
  梁波问的有些急,小沙弥点点头,年头上宫里发落了一位大人过来,身子不大好,在感恩寺将养了数日,虽然有些起色,可似乎还是半死不活的态势,寺中几位师叔不耐,觉得这人小题大做,不过一介宫中弃眷,还成日里摆着养尊处优的谱儿,未免鄙视了一番,只是那位黄大人桀骜不驯,在气势上并不愿意输给人,双方有了争执,住持方丈不得已,又存着一点怜悯,便安排到后山更为清幽之处,于静思岩面壁反省外加休养,吊桥断了之后,又带来诸多不便,因此也不再派人过问。
  “多谢!”梁波抱拳施礼,飞身而过。
  小和尚指的这条通往后山的捷径,鲜有人去。只因崎岖陡峭,异常难行,静思岩位置不高,但三面环山,和感恩寺所在的东山之间还隔着深不见底的沟壑,原本这中间有座吊桥,年久失修,两个月前被一场春雪彻底压塌了,就剩下一边的绳索孤零零地挂着,只一眼便叫人胆战心惊。
  梁波一心念着黄子遥,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活出一口气,卯足了劲儿,穿过成片成片的桃花林,施展轻功,挂上银丝如意绦双手勾着半片绳索飞崖走壁,险象环生且不必提,等摔落对面草丛间,一颗心跳的倒比先前还快,不住地感叹黄子遥真是能耐,竟然让她梁波生出了熊心豹子胆,无所畏惧。
  再顾不上后怕,梁波起身拨开那些野花野草,沿着崖顶唯一的出路左转,连续向下走了约莫半里路,视野变得开阔,面前是一块巨大如平地般的岩石,右手方峥嵘的石壁上,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静思岩。
  原来这地方是悬在峭壁上的,四围环山,却看不到峰顶,只有数不清的苍松翠柏奇草异花相伴,在她的身后有个小小的石洞,梁波微低了头,走进去,内里宽敞,半圆的石桌上,搁置着一盏油灯,两本佛经并些许纸笔。靠着石墙是方形的石榻,上面叠着齐整整的极其朴素的被褥,一切干净有序,陈设亦十分简单,瞧着倒是个幽静惬意的所在,唯有石壁上立着的一杆丈八银蟒枪,枪头明晃晃的,非常熟悉,很是扎眼。
  “…。。子遥?”
  静思洞内,并无人影。梁波纳闷,出声喊他,没有得到回应,继续往里间走了十几步,右拐处现出一道石门,梁波费了点力气,方才推开走了出去。
  入眼皆是绚丽如霞的桃花,花瓣伴随清风纷纷扬扬,混合着斑驳的光影,洒落满地。林间清溪石上,立着一个绝美修长的身影,此刻正提着木桶在山泉眼上接水。青丝用木簪半挽,余者如黑瀑般倾泻于后背,又着一身浅青色的禅衣,衣袂随风微摆,颇具谪仙之姿。听到脚步靠近,他转过身来,看到朝思暮想的女郎静静立于面前,于是原本柔和恬淡的面孔,突然绽放出妖娆夺目的光彩,只不过一瞬间,便胜过了这世上最美艳的景致。
作者有话要说:  
群山之间,
繁花无尽,
转身之后,
遇见爱情。

☆、第五十回合

  时光仿佛凝结在了这一刻,眼前的女郎英姿飒爽,一如当初在水榭相遇时那般精明干练,光彩夺人。她站在石洞处的桃花台上,双手背于身后,对着他巧笑嫣然。漫天花雨,芳菲无尽,将二人包围在这梦幻之中,美得有些不真实。
  手中木桶滑落,滚在脚边,清冽的山泉水全数倾洒,湿了鞋袜。黄子遥浑然不觉,痴痴看着梁波,一步一步走过去,走到桃花台下,抬首仰望,看她因为推门吃力而绯红的脸颊,看她微微气喘,明眸顾盼,甜甜地笑着,却又有点别扭地喊他:“…。。子遥,…。我。。。”
  “……冤家!”
  …。。你怎么才来啊…。。
  黄子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伸出双手,紧紧搂住她,将头埋在她腰间,感受到温热的躯体和蓬勃的心跳,那一刻,眼泪便像开了闸的洪水,肆虐而下。
  他破釜沉舟,赌她心里一定有他黄子遥的位置,赌她是重情的人,赌她一定会来找他,只是他不能确定什么时候,为这个,一直咬牙坚持到了现在。
  所有的矜持和庄重在这一刻全然坍塌。
  他压抑的太久了。冷宫寂寥淡漠的时光里,他备受煎熬,独自扛起所有的苦难,在残酷的惩罚面前自始至终都不曾掉过一滴泪,因为那些伤痛在他强大的信念面前根本微不足道,可梁波却成了推倒他坚固城墙的唯一力量。在梁波面前,他依然是那个不顾形象嚎啕大哭的黄子遥,他是那样的脆弱和敏感,急需将这些刻骨铭心的相思用眼泪淋漓尽致地发泄出来,方才痛快。
  黄子遥呜咽个不停,梁波双手环住他,只手抚摸那满头光滑如墨的青丝,触碰到他不停颤抖的臂膀,和他结实的肩背,才察觉那宽松的禅衣罩着的躯体,消瘦的十分厉害。
  梁波静静拥着他,再没有像从前那样觉得烦,而是深刻感受到了他的思念和不易。她在最艰难的时刻,让黄子遥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不幸,一想至此,长长叹了口气,眼圈不自觉地红了,再说话时,声音似乎都有些哽咽:
  “子遥,…对不起…。,我…。欠你的…。太多了…。”
  黄子遥正哭得痛快,闻声而止,擦了眼泪狠狠瞪她:“不准你伤心!不准你哭!我不准!”
  他倒乐意像从前那样看见她一脸嫌弃,也不愿意她难过,即便是为他。
  梁波一愣:那个有些骄傲和强势的黄子遥,一点儿也没变,一直都在。
  “你那么厉害干嘛!”她切了一声,转而笑起来:“不讲理!”
  她心里乐开了花:黄子遥对她可是真好。…。。可惜,她顿悟和接纳的有点晚。
  “就不讲理!就不准你伤心!”黄子遥松开她,气哼哼的,“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欠我的,现在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他心眼小,大概想起从前两人相处时候的某些不愉快,所以气恼上了,狠狠剜她一眼,不过在梁波眼中,那双哭得发红的桃花眼如同涂抹了最妖娆的胭脂,眼波流转时,风情万种,柔媚动人。
  “没关系啊,”梁波眨巴眨巴眼睛,撇撇嘴,双手一摊,做无所谓状,“先慢慢还着呗,还不清就拿我一辈子还,你看…。。行么?”
  “当真?”
  黄子遥那双明媚的桃花眼,突然有了别样的神采,熠熠生辉,有那么点不自信,却又带着千般喜悦。
  “我梁波言出必行!”
  梁波被这份情绪深刻地感染了,她嘿嘿傻乐,低下头,捧着黄子遥如玉般白皙的脸庞,在他唇角印下一枚响亮的亲吻。她的选择没有错,即使前途艰险,也没有退路,但是比起和黄子遥在一起时的发自心底的愉悦和快乐,那些又算的了什么呢!
  四目相对,黄子遥大胆而热烈地望着她,倒将梁波看得有些心虚,“…。。好吧,…我错了,我不该亲你……。我还没还清呢,又欠了你的……”
  一席话叫黄子遥面上落满红霞,灿若身后纷飞的桃花。此生所盼,终是如愿以偿。人世间最快乐的事情,莫过如此啊。
  “三娘,我要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
  黄子遥将梁波从桃花台上抱下来,拉着她,踩着满地落英,入了桃林深处。林间鸟声清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仿佛在传达动人的情话,时有清风拂过,扬起飞花如雨,绕在二人身旁,带来清香阵阵。他将她拉在一棵盛开的桃树下,停了脚步。四下无人,黄子遥未语先羞,青丝飞扬,遮掩了他有些紧张的神情,他站在她面前,缓缓解开浅青色的衣衫,露出紧实匀称的胸膛。
  天知道他如今做出这番举动来,花费了多少的勇气和决心呢!
  “子遥…。,你…。。竟然…。”
  梁波瞪大了眼,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只问你…。…。好看么?”
  黄子遥轻轻扬起唇角,自信满满。他的腹部纹了一枝妖娆绽放的桃花,遮盖了他身为童子的印鉴;那花延伸至胸口,鲜艳无比,也遮掩了他曾经在慎刑局遭受酷刑而留下的消散不去的痕迹。而如今那些不忍直视的过往在栩栩如生的色彩之下隐藏的极好,所有的丑陋和残忍都转换成最美的姿态,连同黄子遥的深情,一同呈现在梁波的眼前。
  有花瓣悠悠然自头顶落下来,飘在他身上,很快与那副生动无比的图案融在一起,叫人惊艳,叫人赞叹。
  “好看……”
  梁波喃喃低语,眼神里充满了惊喜,忍不住伸手去触碰,却又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未料黄子遥一把攥住她,将她的芊芊玉手紧紧贴在他胸口,那擂鼓般的心跳,蓬勃有力地穿透了她的手心。
  她心跳急速,咽下了无数的口水,再也忍不住,一个饿虎扑食,将这妖娆的美人掀翻在层层叠叠的落花之上。
  “三娘,…。。欠我的,还我吧……”
  他媚眼如丝,紧紧拥着俯在她身上的俏女郎。
  桃林深处,芳菲无尽。落英缤纷,见证了暧昧的春光和无限的旖旎。情到浓时不由己,他紧紧地拽着梁波,似乎有点担心冬夜里的那一幕重演。梁波心生□□,胡乱亲吻着,吻着情郎好看的眉眼,吻着他挺直的鼻梁,还有那惑人的朱唇,她伸出舌尖舔着他圆润的耳垂,将温热的气息喷到他耳朵眼里,转而向下,□□□□一口咬在他□□□□□□□□,恨不能将他拆骨入腹。
  “嘶——,小野猫…。。”黄子遥微微吃痛,喘着粗气,□□□□□□□□□□□□,□□□□□□□□,剥开她的衣衫,□□□□□□□□□□□□。梁波此番以男子身份打扮,为了看起来像个儿郎,□□□□□□□□□□□□□□□□,黄子遥情急之下,□□□□□□□□□□□□,裂帛之后,□□□□□□□□□□□□□□□□□□□□,凑在他眼皮子底下。
  “子遥…。你流鼻血了…。”
  梁波惊呼,意乱情迷之际,颤着双手四下里游走,手才□□□□□□□□□□□□,不期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黏黏腻腻,从胸口缓缓流下。
  “子遥,…。。你流血了…。。”
  见黄子遥呆愣愣地没有反应,直勾勾地□□□□□□□□□□□□,梁波捡起被撕裂的裹肚才要替他擦拭,未料黄子遥双手一勾,欺身而上,死死地压住她,如同一头爆发的野狼,将可口诱人的小野猫控制在他霸道的力量之下。
  这一次,他绝不给梁波逃脱的机会,他血脉喷张□□□□□□□□□□□□,一步一步探索,笨拙而狂野,生疏却奔放,勾得梁波欲罢不能,娇喘连连。
  “子遥…。”发丝交缠,有情人共赴云霄之上,享受人世间的极乐。香气袭人,花瓣撒落满身,分不清是人,还是春/色,也不在意到底是劫,…。还是缘…。
  ……。
  不知过了多久,林间的鸟儿早就没了踪影,风吹花树响,飞花漫天,沙沙声不断,芬芳无限延展。两人彼此相拥,紧紧依偎,平日里张牙舞爪的梁波此刻却像黄子遥口中的小野猫一般,温柔地蜷曲在他身边,看着顶上的阳光透过细碎的缝隙,将空中飞舞着的片片娇艳镶上了柔和的金边。
  “子遥,…。我们跑吧!”
  前途未可知,梁波有些许的忐忑。圣上不容,梁家不容,黄家就更别提了,一家大小总以为黄子遥不过触犯了圣上的威严才被罚至此,到如今还抱着让黄大人静待时机,有朝一日重返宫城的执念,…。还有纠缠不清的马家,一心想置她于死地,总叫她脱不了身。
  危机四伏,防不胜防。
  可是那又如何?抛开所有的富贵荣华,并肩携手浪迹天涯,从此自由自在,江湖广阔,天地高远,何愁没有安身立命的一天?!
  “好!三娘,不管去哪里,都不许你丢下我!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面上红潮还不曾褪去,甜蜜充斥了黄子遥的心田,他彻彻底底成为了她的男人,从今往后,无论何时何地,必将生死相随,永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  1。想当初,宝宝最开始的文案上写:愿抛深宫富贵容华,只为和你浪迹天涯,总算写到这一步了,虽然,呃,换了男主,主题还在嘛,对吧。
2。宝宝最近没啥动力,三次元也好多好多事情,所以本周更新没准就这样了,非常抱歉思密达。
3。我们说好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就算与时间为敌,就算,与全世界背离。
4。端午节快乐,么么哒。

☆、第五十一回合

  月至中天时,梁波带着乔装成小厮的黄子遥,排除艰难万险,从后山静思岩辗转至凌云峰感恩寺西禅院,那里有专为香客们安排的禅房,其中靠东墙连着的几间都是梁波的父亲冯氏提早为梁家众人预订好的。
  彼时四下无人,黄梁二人顺利翻过院墙,悄悄推了门,月光随之而入,洒了一地银霜。梁波吩咐黄子遥守在门外,自己才迈进了门槛,就借着明澈如水的光华瞧见父亲冯氏黑着一张脸守在窗前的案几旁,几欲入定,唯独目光如炬,恨不能将梁波的心虚灼烧透亮一般。
  “…。父亲…。。!”
  梁波甚为惶恐,声音传至门外,弄得黄子遥也不大镇定,紧紧贴着墙根,忐忑不安。
  “我一早就猜你上凌云峰肯定没那么简单,绝对有问题!大晚上的不见人影,白让你爹着急!……哼!还美其名曰陪我散心,…。。从小到大,你几时这样孝顺过?!”
  “…。。我……”
  梁波有口难辨。思来想去,和黄子遥几番合计,总觉得就这样一走了之不太合适,最起码和冯氏打个招呼心里才踏实。毕竟和亲爹叔父他们一同上了凌云峰,结果她说走就走,要是将老父亲急出点好歹,弄得梁家鸡飞狗跳,没完没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退一万步说,将来离家出走这事儿要是惹出了什么乱子,没准父亲还能帮忙兜着点。
  于是乎,便有了今晚这么一出。梁波心有愧疚,自知无法面对冯氏,遂写了封信打算留在自己这间禅房的案几上,信中告知冯氏,说世间这么大,她打算趁着空闲好好去见识见识。如此一来,冯氏如果最后发现自己留书出走,大约就不会去猜度梁波其实犯了欺君罔上的死罪,万不得已跑路罢了。
  不过梁波毕竟是冯氏打小教养大的,她的九曲八弯玲珑心冯氏即使猜不通透,也能顺藤摸瓜抓住几分。
  “老实招了!你爹年纪大,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冯氏气不打一处来,一边说一边还捂着胸口重重咳了几声。
  事到如今,梁波没有选择余地,只得豁出一颗胆,将门外黄子遥喊进来,拉着一并跪下,“我不瞒父亲,若不是还惦记着要给您留个信儿,女儿一早就和子遥走了!”
  梁波无法猜度冯氏怎么看待她和黄子遥的事情,不过性命攸关之际,唯有一搏,无论如何,要让父亲站在她这一边,凭她往日对父亲的了解,冯氏再怎么不甘愿,大概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丢了性命的。
  ……子遥……,冯氏一边消化着这个耳熟能详的名字,一边看向黄子遥,结果发现这位身后背着包袱挂着长/枪并且衣着极为朴素的小厮非常面熟,当下惊愕不已:“这……这…。。!这可是……!”
  梁波见冯氏愣是反应不过来,索性拉着黄子遥在冯氏面前低了头,将前因后果简单陈述一番,气得冯氏吹胡子瞪眼,拍案而起,“……胡闹!……简直胡闹!”
  冯氏七窍生烟,站在原地兜圈子,将自己绕得七晕八素,心中郁结越发凝重,抖着花白的胡须,咬牙切齿骂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当初你爹我是怎么煞费苦心来着??…你倒是说说?!……。好心当了驴肝肺…。。!…你是想气死我呀!”
  当初,想当初,他就觉得黄子遥和梁波一会儿别别扭扭,一会儿眉来眼去的,可不就是就一对小冤家!想当初,他明里暗里地提醒梁波,要是两情相悦,一早说出来,因为让黄子遥花落梁家并非难事!想当初,当初…。。,还谈什么当初!
  梁波拐跑了小皇帝的男人,捅这么大篓子,不用马家费尽心思弄死她,圣上正愁找不到梁家的把柄呢,这下倒好,亲自送上脑袋让人家削!
  冯氏越想越暴躁,指着梁波骂个不停,气愤之极,顺手抄起案几上的镇尺照着梁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梁波呲牙咧嘴夸张喊痛,瞧着一副可怜样儿。她是打算先让冯氏出出气,趁机博取他的同情,眼看马到成功,孰料关键时刻,黄子遥看不下去,心头生疼,膝盖着地往前挪了两步,挡在梁波前面,将冯氏飞溅的唾沫星子全数揽在自己这里:“您别生气,别怨她。三娘是个有担当的人,您是知道的,所以这事儿不赖她,…。。是我,是我非缠着她不可。您…。您打我罢!”
  “还有你!你是怎么回事儿?!”冯氏顿了脚步,痛心疾首,又开始指着黄子遥骂,其实他对黄子遥印象不错,这孩子虽然有的时候骄傲了点,可至情至性,不耍心眼儿,而且才貌双全,很对他的胃口。当初他还盘算来着,要是黄子遥真拿了满腔情意来配梁波这个不成器的,保不齐还委屈了人家。
  冯氏回忆过往,对黄子遥又多出几分好感,再思虑眼前的艰难,一冲动,差点批评黄子遥瞎了眼,怎么看上梁波这么个玩意儿,结果把自己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但又觉得这么说自己亲生孩子不合适,最终禁了声,哼哧半天,一屁股坐于矮榻上,长吁短叹。
  说他什么好呢?难道骂他放着荣华富贵不享,冒着杀头的危险跟着梁波朝不保夕么!能为梁波做到这个份儿上的儿郎,全京都,只怕找不出第二个了…。。
  “你起来,到我跟前来说话。”冯氏叹口气,抬抬手,示意他。
  黄子遥摸不清楚情况,只依旧挡在梁波前面道,对着冯氏重重磕了头,“子遥不配得到您的原谅和宽容,只求您…。,让我们走吧。”
  冯氏一手悬在半空里,微微颤抖。
  “父亲,不管梁家认不认他,他都是我梁波的夫君,谁也改变不了,您不乐意也无所谓,反正我们远走高飞就是了!您要是嫌事情不够大,扩开嗓门再嚷嚷两声,咱们就可以一同上西天见佛祖,倒也省事!”梁波以为冯氏不喜黄子遥,撞着胆子顶了一句。
  冯氏狠狠瞪梁波一眼,扯着黄子遥的胳膊将人拉起来,“你是个好孩子,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到这份儿上,你俩跑了倒是其次,可是你母家又当如何?要是为此受了牵连,你将来会不会后悔?”
  “不会。”黄子遥镇静摇头,沉默片刻,方才说道,“说一千,道一万,只求您知道,子遥不在乎一无所有,可是没有三娘,子遥活不了。”
  他打定主意要跟着梁波远走高飞,所以出了对策:在后山做出个跳崖自寻短见的假象,绝了黄家人对他的任何期望和念想。
  虽然这样做,心中仍旧有些遗憾,可是黄子遥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黄家养育之恩他不忘,后来送他入宫,他也没什么可怨的。年头上他被贬至冷宫度日,黄家也没获得进宫城朝贺的恩典,是以家中从头到尾一直不明白事情的真相,等到母亲派人打听消息时,他已经被发落至感恩寺修行去了。开春的时候,黄家老主父郭氏并他的两个姐姐都曾想法子上山,在方便时探望过他,还送了不少珍稀补品给他将养身子。
  黄子遥对家人的嘘寒问暖全盘收下,问起自己犯事缘由却装聋作哑,一概不言。他在山南道长大,母虽慈父却严,所以练就文武双全,因着自小才貌出众,远胜黄家诸郎,所以多得一些器重。之后一路过关斩将,入了嘉选,难免自恃甚高。阖家大小对黄子遥报了很大期望,对这位未来的卿贵平日里也都让着两三分,于无形中滋长了黄子遥骄纵之气。后来他在感恩寺修行,黄家未免有些失望,黄子遥父亲郭氏是个厉害人,上山看他时,不给好脸,按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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