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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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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过窗户,吹得窗户纸微微瑟响,撩动她如墨青丝,随风摇曳。明眸皓齿,顾盼生辉。得一袭淡然清雅之色,溢开风中莲香,若开尽盛世莲花。
  这样的场面,他幻想过无数次,可每次转身,都只剩下空荡荡的窗户,独自在风中萧瑟。然这一次,他终于梦想成真,她回来了。
  轻柔的走过去,夜凌云的脚步极轻,生怕这是一场梦,更怕惊了梦中人,就此化作黄粱一场。
  他的视线,始终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说话时笑语微咽,“慕白,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林慕白点了头,“我很好。”
  夜凌云颔首,咽了咽口水,又道,“你何以为生?”
  “学得少许歧黄之术,与人赠医施药,勉为其生。”林慕白抬眸看他,“夜大哥,我们之间的事,已经过去很久。如今婉言与你在一起,你们才是夫妻,而我算是个局外人。夜家庄不再属于我,你——”
  她顿了顿,不难发现,夜凌云的面色在谈及林婉言的那一刻,变得极为难看。可再多的情绪,他都不愿在她面前爆发,正极力的抑制。
  “当年她在酒里下药,以至于我在新婚之夜犯下大错。”夜凌云面露窘色,不敢直视林慕白的眼睛,口吻愧疚,“我发誓,只那一次,从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碰过她。至于那个孩子,你知道她的脾气,惯来不可理喻,孩子在腹中便先天不足,生下来不久便夭折,我——”
  “爹救了我,我欠林家一条命。”林慕白长长吐出一口气,似轻叹扼腕,又似追忆往昔,“当年我负气离开,这些年我也想了很多。夜大哥,谢谢你当年收容我,让我不至于死在荒郊野外。可是很多事过去了,就再也回不到过去。”
  夜凌云有些慌了神,一把抓住林慕白微凉的手,蓦地一怔,“你手为何这样凉?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林慕白急忙缩回,“无妨。”
  “气色不太好。”他转了话题,“我去给你请大夫。”
  “不必!”她忙道,“我自己就是大夫。”
  闻言,夜凌云点了点头,笑得有些勉强,“方才你看出了婉言的病症,却让我另请大夫,是怕惹上麻烦,也怕她找你麻烦?”
  林慕白潮冷一笑,“她的脾气,我还不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不想纠缠不清。”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她的事,我会处理,你放心。”语罢,夜凌云似不愿再提及旧事,逃避般朝外疾行。他走得很快走得很急,生怕再从她口中听到任何凉薄的话语。
  屏风后头,容哲修和暗香缓步而出。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容哲修斜睨林慕白一眼。
  茶香淡雅,林慕白呷一口清茶,容色浅浅,“那是他的事。”
  容哲修略带戏虐的坐在林慕白跟前,趴在桌上,双手托腮凝着她,“可你不喜欢他。”
  “那是我的事。”她随口。
  容哲修凑近她,笑得有些狡黠,“我爹喜欢你,所以我不喜欢别的男人——也喜欢你。”
  林慕白放下手中杯盏,笑得微凉,“那是你们的事。”
  在林慕白这里没讨到好处,容哲修撇撇嘴,坐在一侧生闷气。
  暗香蹙眉,心道:师父喜欢谁,不喜欢谁,何时轮到世子这般挂牵?弄得师父真是他娘亲一般,这样的私以为是。
  “师父,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暗香问,“他,真的与你拜堂成亲过?”
  娇眉微蹙,林慕白握紧手中杯盏,眸色深沉的望着暗香,徐徐站起身来,继而轻叹一声,“五年前的大婚之夜,我从这里走出去,负气离开。”

☆、第25章 当年的引狼入室

  暗香蹙眉,“师父离开,是因为那个女人抢了你的位置?”
  “当年我命悬一线,是义父舍命相救。一颗还魂丹,让我活到了现在,所以我欠林家一条命。义父临终前将他唯一的女儿托付给我,让我好好照顾。所以我伤好之后,就跟夜凌云回到了夜家庄,也带来了林婉言。”说到这儿,林慕白垂眸,往事不堪回首。
  容哲修坐在床沿,双腿悬空轻轻晃悠,不冷不热道,“你是引狼入室。”
  林慕白轻叹一声,“也许是真的动了心吧,她就这样义无反顾,爱得难以自拔。成亲那天夜里,我久等不到自己的新婚丈夫,跟着庄里的人,在林婉言的房间找到了他。”
  暗香瞪大眸子,“师父,他们——”
  “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而我身上还穿着大红嫁衣。”林慕白的呼吸有些沉重,“你们能明白那种感觉吗?被人背叛,被自己最亲的人,往心口上狠狠捅了一刀。可你不能还手,一个是拜过天地的夫君,一个是恩人之女。我只能选择离开,离开邯阳城,离开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
  暗香切齿,“那女人太可恶了。”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林慕白转而苦笑两声,“是我自己做的错事,当初我也看出了苗头,可我没有想到,她会如此不折手段。”
  犹记得那一日,林婉言笑得何其凉薄,这般的洋洋得意。至今想起,还会觉得如此难堪。
  “师父,你还好吗?”暗香低问,担虑的望着林慕白。
  “过去那么久,早就不在乎了。”林慕白呷一口清茶,羽睫垂落,遮去眼底精芒,不教人轻易看见平静之外的微澜起伏,“对了,待会我开一副方子,你悄悄去外头帮我抓药。出了庄子往左拐就有一个药铺,你按方抓药,别多说。”
  暗香一怔,“抓什么药?师父,你哪里不舒服?”
  这一问,容哲修才发现,林慕白的面色似乎愈发的惨白,方才他抓着她的手,便已经感觉到了她掌心的微凉,这么说——容哲修盯着林慕白很久,“是在船上受的伤。”
  音落,林慕白瞧了他一眼,点了头。
  “师父早就受伤了,为何熬到现在才说?”暗香着急。
  “其实你不必顾虑那么多。”容哲修道。
  林慕白笑而不语。
  得了方子,暗香急急忙忙的走出了夜家庄。身后,管家蹙眉,转身便让底下人悄悄跟着。
  书房。
  “你说什么?去药铺抓药?谁病了?”夜凌云蹙眉。
  “好像是夫人。”管家道,“药铺里的人说,那药是消炎止痛的,还有些退热功效。”
  闻言,夜凌云疾步往外走,可刚走到门口,又顿住了脚步,有些犹豫不前。
  “庄主不去看看?”管家不解。
  “她既不想我知道,我现在去不是惹她不快吗?”夜凌云不是不知道林慕白的性子,有些懊恼的退了回来,一屁股坐在案前,“让厢房那边的奴才盯着点,若有动静即刻报我。此外,不许二夫人靠近,免得扰了夫人的安宁。”
  管家颔首,“庄主放心,奴才们都小心伺候着,绝不敢造次。只不过二夫人那里——庄主也是知道的,自从小公子走了,谁也不敢惹二夫人,这——”
  夜凌云深吸一口气,眸色微沉,“不管她,如意班到了吗?”
  “已经在路上,估摸着日落之前就能到,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飞灯节,又逢着夫人回来,奴才们不敢怠慢。”管家毕恭毕敬。
  “嗯。”夜凌云垂头低低的应了一声。
  人是回来了,可是心呢?
  那年一走,心也跟着走了,还能回来吗?
  夜里是接风宴,没有邀请任何外人,连林婉言都被拒之门外,也就是林慕白和容哲修、暗香三人同席。
  匆忙间,管家神色微恙,附耳低语。夜凌云微怔,随即起身。
  夜凌云蹙眉,“死了?”
  管家摇头,“人没什么事,咱们的人已经接上了,马上就到庄外。”
  “没死就行,不必声张。”夜凌云重新落座,“去安排一下,不必烦我。”
  “是!”管家急急忙忙的离开。
  见林慕白低问,夜凌云笑了笑,“明日便是飞灯节,庄子里每年都要请戏班子前来。这两年都是如意班的人来唱戏,今儿个说是路上出了点意外,所幸人无大事,不打紧。”
  林慕白点了头,飞灯节是邯阳城独一无二的节日,所谓飞灯便是孔明灯。到了夜里,千万盏孔明灯齐齐飞上天空,场面何其壮观瑰丽。写上自己的心愿,放飞自己的孔明灯,祈祷一年的顺心如意。
  席上无话可说,除了四目相对迸发的尴尬,再无其他。时隔多年,很多话哽咽在喉,却忘了该如何说出口。话不说不明,可——有些话分明心知肚明,但要从何说起呢?
  暗香与容哲修提前回去,林慕白与夜凌云比肩踱步,经过北苑时,恰好听到如意班的人正在训话。
  听得一男子之音,语气凌厉,“今日这件事,我早晚会查出来。谁给马车动了手脚,你们心中有数。大家来如意班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敢在我眼皮底下造次,就别怪我不客气!”
  林慕白不是好管闲事的人,然此刻也是不由自主的顿了脚步,抬眸去看说话的男子。

☆、第26章 是她护着容哲修

  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少年,生得三庭五眼,眉目倒也方正,可话语间却极显老成狠辣。
  见林慕白驻足,夜凌云笑道,“是如意班的班主之子,叫——”他想了想,“叫方仁杰,是班里的武生。习武之人,难免莽撞。”
  林慕白面色微恙,“我累了,先回去。”
  “我送你。”夜凌云忙道,张了张嘴,后续的话却未能匍出唇。她的病,到底如何?看脸色似乎红润少许,可眼底的倦怠却难以遮掩。
  “没事。”林慕白抬步就走。
  夜凌云突然将她打横抱起,惊得林慕白面色瞬白,“你做什么?放下!”
  “我送你回去!”夜凌云大步离开。
  林慕白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息微喘。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此刻挣扎,会——额头有少许薄汗渗出,然夜凌云没有察觉。
  到了西厢房,夜凌云抱着她进门,这才放她。
  “师父?”暗香面色一怔,“师父你——”
  “庄主请回。”林慕白转身便朝着床褥走去。
  夜凌云垂眸,轻叹一声走出门去,暗香快速关门,生怕夜凌云反悔,又进得门来。早前听说了林慕白与夜凌云的爱恨纠葛,暗香自然是极度鄙视夜凌云和林婉言的。
  门关的那一瞬,林慕白一下子瘫软在地,双眸紧闭。
  把一旁生闷气的容哲修也给惊着,“小白?”
  “师父?师父?”暗香疾呼,慌忙扑过去。
  林慕白倦怠的睁开双眸,脸色煞白如纸,“不管看到什么,都别慌。”
  暗香只觉得扶着林慕白后腰的手,有些黏糊糊的,摊开掌心一看,突然哭出声来,“师父,血!师父?”
  “还以为已经开始愈合就没事了,哪知这般不中用。”林慕白笑得苍白,“别哭,我还没死,何苦先浪费眼泪。”
  在林慕白的后腰,有一道长长的口子。当日船只被袭,若非她用身子护住了容哲修,也许——伤口溃烂,因为泡了水没有及时诊治,才会如此反复开裂。只不过她一直忍着,免得累及容哲修的周全。
  身子忽冷忽热,疼痛倒也罢了,只是这伤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
  伤口没有愈合,如何赶路?
  容哲修第一眼看到伤口的那一瞬,心里是触动的。恭亲王府里那么多人,为他生死的人很多,但不知为何,看到林慕白的伤口溃烂成这样,还是让他红了眼睛。
  如果娘在,会不会像林慕白这样,舍身相护呢?
  “我是世子,不用你施舍可怜。你那么没用,顾好自己就够了!”像是生了气,容哲修撒腿就跑向偏房,用力关上房门。
  “真没良心。”暗香啐一口,小心的在林慕白额头敷上冷毛巾,“师父,你伤的不轻。”
  “我们沿途做了点记号,不知道恭亲王府的人,能不能追上。”林慕白合上双眸养神。
  暗香有点神情恍惚,“我姐姐也丢了,如今不知道在哪里。”
  林慕白陡然蹙眉,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暗香,“去歇着吧,别到时候一个两个都躺下了。”
  “师父,我不累,就是有点想我姐姐了。”暗香眨了眨眼睛。
  “去歇着,我上了药也吃了药,不碍事。”林慕白笑了笑。
  知道林慕白的性子,暗香只得点了头,起身看了林慕白两眼,低头朝着另一侧的偏房走去。
  轻叹一声,林慕白躺在床榻上,看着那明灭不定的烛火,心中泛起了微澜。想什么呢?想那一日在火光中的黑影,那个射箭的黑衣人。
  不知为何,竟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总觉得似曾相识。
  那些人绝不是水匪,但不是水匪,又是何人?敢截官船,明知是恭亲王府的船队,还敢赶尽杀绝。连无辜的百姓也不放过,可见穷凶极恶。
  夜家庄在邯阳城多年,可谓根基深厚,夜凌云的产业也是遍布天下。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夜凌云还是有些势力的。那么他会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吗?
  翌日。
  林慕白没有起身,一直在房中歇息,除了夜凌云隔着房门问候几句,西厢房格外的安静。她也明白,这是夜凌云的安排。惯来喜静的她,不喜欢被人打扰。
  到了夜里,下弦月,月如弓。
  漫天的孔明灯冉冉升起,遮去月的光辉,挡去星的闪烁,绽放的迷人光芒。
  暗香欣喜若狂的站在林慕白身边,林慕白看一眼身边的容哲修,而后仰望着漫天的孔明灯。夜家庄门前的空地上,好多人在放孔明灯,嬉笑怒骂皆聚一处。
  “那时候的我,也很喜欢放灯。”林慕白笑了笑。
  管家领人,拿着不少灯走来。
  “你现在也可以继续喜欢。”夜凌云将灯递到她的手里,而后从管家手中接过墨笔,“难得回来,就当是求个心愿。”
  “师父,放吧!”暗香甚是欢喜,“我——可以放一个吗?”
  林慕白点了头,拿起笔却不知该写什么,倒是暗香写得极快:愿姐姐和师父,身体健康。
  深吸一口气,林慕白犹豫了一下,终执笔写下:错寄蟾宫不得归,泣看苍茫无穷已。碧海青天痴儿性,难得一生一世人。
  收笔的那一刻,她有些眸色黯淡,不知为何突然这样的伤感,好像心里缺了什么。捧着灯走到空地上,点燃灯中烛火,伸手放飞。
  明亮的光,徐徐升起。
  光华璀璨之后,一张熟悉的脸,逐渐清晰。熟悉的拥抱,陡然而至,“馥儿。”
  她的身子,骇然僵在当场。

☆、第27章 别惹傻子

  何止林慕白,便是身后的众人,也跟着痴愣当场。
  尤其夜凌云,一双锐眸冷了又冷,周身散着阴冷寒气。分明是暖春,却如置三九严寒。他便这样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一动不动。
  烛光熠熠,从稀薄的灯罩溢出,倾泻而下,撒在容盈的身上。那张不展笑颜的容脸,终于将紧绷的脸部轮廓,慢慢柔和下来,只为她一人欢喜,一人愁。凝着霜雪的世界,因她的出现,瞬时融化殆尽。
  静水深流,天地从容。
  “馥儿。”他越发将她抱紧,如获至宝,再也不愿放手。
  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她竟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轻轻拍他的脊背,如同安抚年幼的孩子,低唤一句,“殿下。”
  那一声唤,很轻、很柔,却让他彻底的安静下来,极尽乖顺。
  “殿下,放开我。”她低语,他言听计从。
  只是——松开了怀抱,不代表就此松手。痴傻之人,也有该执着之事。双手紧握,十指紧扣,再不愿她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爹!”容哲修欣喜若狂,一把抓住容盈的手,笑呵呵的抬头望着突然出现的父亲。
  “你们是什么人?”夜凌云低斥,见容盈与林慕白双手紧握,自然是敌意难消。
  明恒持剑上前,拱手而立,“在下明恒,乃我家少爷的随扈。家人出行路遇不便,这才走散了。打扰之处,还望海涵。”
  五月冷眸,只觉得眉目间似乎有些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
  夜凌云上前两步,眸光直视容盈,骤然伸手想要将林慕白拽回身边。哪知容盈看似痴傻,但反应迅速,毫不示弱。
  说时迟那时快,夜凌云只觉手上一空,林慕白已被容盈拽进了怀中。一抬头,容盈愤怒的眼神,直逼而来。
  他守护林慕白,就如同守护着自己的稀世珍宝,舍不得任何人触碰。
  这样的痴傻,也是难得。
  “慕白,过来。”夜凌云深吸一口气,显然动了气,“你是我的妻子,岂可——”
  话音未落,林慕白只觉冷风拂面,耳畔传来五月惊呼,“殿下!”
  夜凌云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会招致容盈的殊死相搏。招招致命,容盈几乎将他当成死敌,大有不死不休的劲头。凌厉的掌风快速掠过,还不等林慕白开口,容盈已一掌击向夜凌云。
  眸色骇然,夜凌云毫无防备,万没想到容盈的武功如此之高,当下抽身,硬生生接下容盈这一掌,却是连退数步方能站定。再抬头,容盈的掌面已近至面门,眼见着便要毙命容盈掌下。
  “殿下住手!”林慕白大喊。
  掌风顿住,一个凌空飞旋,容盈收掌,回落林慕白身边,照旧握紧她的手。眸色空洞,神情痴然,仿佛方才的事,不过是虚梦一场,根本没发生过。
  林慕白如释重负的松一口气,幽然望着夜凌云,“夜大哥,我们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我尊你一声大哥,你就该明白你我之间已无可能。你若有心,烦劳给我一张休书。好生对待林婉言,那才是为你生儿育女的女子。”林慕白语速平缓,说得如此平静。
  如今五月和明恒都赶到了,她的顾忌自然少了很多,有些话也不必再藏着掖着。
  夜凌云身子绷紧,袖中拳头握得咯咯作响。许是意识到,林慕白去意已决,缓了口吻,“慕白,你的身子没好全,即便要走也该养好身子才是。既然是你的朋友,夜家庄还是能住得下这些人的。来者是客,我若拒人千里,外头还以为我夜凌云是怎样的小气。”
  暗香蹙眉,“师父,你伤还没好呢!”
  明恒一怔,“怎么,林大夫受伤了?”
  林慕白点了头。
  夜凌云掉头就走。
  管家上前,恭敬的躬身,“诸位,请!”
  ————————
  今夜如意班唱的是“梁祝”,那曾经是林慕白最喜欢的。
  女子不拘世俗,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偏生得小小女子,女扮男装,入得学堂识得梁兄。道一曲十八相送,得一世生死相随。
  台上做戏,台下观戏。
  做戏的入戏太深,观戏的心不在焉,各怀心思。
  容盈寸步不离的跟着林慕白,而林慕白并无多大的抵触,她答应过容哲修,试着去医治容盈,第一步便是尽量不去刺激容盈,以免病情的恶化。
  无论治什么病,病人的心态是最重要的。
  夜凌云面色铁青,坐在一侧僵直身子。容盈的功夫,他方才见识过了,自然不敢再轻易激怒容盈,何况大庭广众跟一个傻子计较,确实有失他夜家庄庄主的身份,传出去面上无光。
  三两步千山万水,拂水袖又是一年。
  思红颜世所无双,痴儿郎坟茔相随。
  曲终人散之时,林慕白忽然觉得心里有些空荡荡的,脑子里浑浊一片,不知该如何做想。与夜凌云对视一眼,终归两两相望,无言可对。瞥一眼不远处眸色怨毒的林婉言,林慕白轻叹一声,转身便带着众人回了西厢房。
  夜凌云望着她的背影良久,才在林婉言冰冷的视线里转身离去。
  刚踏出书房的那一瞬,夜凌云陡然蹙眉,转身吩咐众人,“这里不需要人伺候,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
  管家颔首,急急领人退下。
  深吸一口气,夜凌云眯起眸子,望着昏暗的书房一角,音冷如霜,“你来做什么?”

☆、第28章 你最好能保他一辈子

  房间内的烛火突然便熄灭了,四周瞬时漆黑一片,隔着厚重的窗户帘子,挡去了外头所有的星月之光。书房内,伸手不见五指。
  唯听得一道不属于夜凌云的幽幽之音在回荡,“本宫为何不能来此?”
  夜凌云坐在黑暗中,带着彻骨的凉意,“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点走吧!”
  “走?走去哪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如今你看看——”那人顿了顿,继而笑声凛冽,“你怕了?你怕被人发现你我之间的秘密?发现你的真实身份,从此以后这夜家庄也就不复存在了是吧?夜凌云,你何时变得这样贪生怕死?”
  “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怎么你如今才知道?”黑暗中,夜凌云自沏一杯茶,水声清澈。
  又是一片死寂,良久那声音彻底的冷了下去,“既然如此,本宫也不强人所难,你夜大庄主想怎样那便怎样,不过今夜入府的那人,你不会不认得吧?”
  夜凌云呼吸平缓,黑暗中瞧不真切真实的容色,口吻极为平静,“认得怎样?不认得又怎样?这是夜家庄。”
  “本宫只要那对父子,至于其他人,本宫可以不动他们。”有杀气在房中慢慢漾开。
  杯盏落在桌案上,因为上好的桌布垫着,发出微沉的闷响,夜凌云嗤冷,“我说过,这是夜家庄,怎么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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