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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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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滴血认亲”。
  结果家中多了一位姨娘和一位小姐,也拉开了家庭纷争的序幕。
  跟所有造成家庭不和的小妾一样。姨娘刚到来的时候对娘还是挺好的,鞍前马后、鞠躬尽瘁,甚至连娘都沦陷在了她的糖衣炮弹之下,还时常在爹跟前赞她极好。在麻痹了我娘之后,姨娘恢复了青楼女子的本来面目——按照下人的说法,她使用了极其无耻的方法使我爹日日沉迷在她的温柔乡里。
  枕头风就是在床上刮出来的。
  于是爹渐渐疏远了娘,并且时不时把这股积毁销骨的枕头风刮成了暴风骤雨。
  风一大,四舍周邻自然不可能没有探听到什么,再加上我这不肯服输的个性和我们娘俩儿根深蒂固的人缘,整条胡同对我家的善恶是非划分得十分清楚。就连易伯伯都说我爹一生名誉败就败女人身上——就是眼前的两个女人。
  我冷静地看向爹,显然他并不想惊动易伯伯。除了挨骂、丢脸他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吧,”爹垂下头,“你说该怎么办,我都依你。”
  等的就是这句话!
  “疏影,取文房四宝来!”我说完,便有拍手称快的家丁把红木方桌搬了出来。大家都在翘首期待这个长期压迫、奴役家丁的小妾会有何下场。
  我当然不会扫兴,铺纸磨墨、奋笔疾书:“林门杨氏,原卖笑于青楼,后与本人相好,珠胎暗结,于康熙九年携女投奔。岂料杨氏品行低劣、阴险诡诈,不但恶意中伤原配李氏,更甚者为坐正下毒谋害长女林含陌。如此阴狠险毒之人,不配入主林家祠堂。特立下此状:族谱除籍,死后灵牌不得位入祠堂。但感念杨氏早年养女不易,且伺候丈夫殷勤周到,暂留其于府中,如若日后再作奸犯科,必逐出林家,永世不得相见。”
  我捋过袖口,将狼毫递与爹,嫣然笑道:“爹,签字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  

  ☆、种情

  镀金香炉里飘出来的桔梗花香教我觉得初愈的身体被熏得轻松了一些。我端起茶盏,目光从水云间外的柳梢上转回、落在茶杯里的翠嫩的龙井上;小抿一口,茶香在唇齿中弥散、连鼻腔都是清醇香气。
  “这茶怎样?”兰珠笑问。
  我没立刻回话,又品了一口才说:“比我们以前喝的龙井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呵呵,”兰珠捻绢笑道,“那倒是,你也不想想这是谁的茶。”
  “嗯?”我好奇地看向她,“难道是容若哥哥?对了,他风寒刚好些你就邀他出来,你就不怕他再病了?好不容易中了举,却因病不能参加殿试,多可惜。”
  “唉,人各有命罢了。”
  “哎,你今儿个叫我出来不是光请我喝茶的吧?”
  “当然不是,我哪有那么好的茶给你喝。要是有,我也不给你,我自己留着一个人偷偷地喝。”兰珠笑了起来,“这是隆禧带的。”她越发说得小声了,卷起绢子捂在我耳边悄声说道:“是他让我约你出来的。”
  “你胡说!”我羞得脸通红,将她轻轻推开,嗔怒道,“兰珠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不同你出来了。”
  “‘这样的话’?”她凤眼一睁,惊讶道,“怎样的话?只是实话实说,又不是甚么混账话,你怎地这样大的反应?莫不是你同他……”
  “你再胡说,我就撕了你的嘴,让你一辈子做个闷葫芦,只闷在肚子里,憋烂了长出蛆来啃了你这副不害臊的骨头!”我作势要去掐她。兰珠扭不过我,连忙讨饶。
  “好妹妹好妹妹!姐姐错了,你快坐好些,人家都到你背后了!”
  我忙扭头扫过背后——兰珠这会儿可没跟我开玩笑,隆禧刚刚上了楼正朝我们这儿走来。
  见状我赶紧抖了抖身上的衣裳,又摸了摸头上的发髻,估计这一身行头还没乱便安安分分地坐回了凳子上。
  兰珠瞧我这正襟危坐的模样变得挺快,禁不住捂嘴直笑。我怕她笑得太怪,引人注意,连忙斜眼盯了她。
  这番目光相触,却见她眼神儿变得有些僵直。
  我觉察着气氛有些不对,顺过她的目光朝身后望去。
  含阡,跟在隆禧身后,低眉顺眼朝我们走来。
  我清楚感觉到笑意正从我脸上慢慢消失。
  兰珠伸手覆在我手背上,忧虑地按住我的手。
  “兰珠。”隆禧对兰珠点头,在我们前面坐了下来,顺道招呼了含阡坐下。
  含阡绞着衣角,惊惶地瞅了瞅我又瞅了瞅隆禧,最后看着我又深深地把头埋起来。
  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我若是男人也会恨不得把她揉进胸口……可不知他有没有把那件鸦青大氅给她穿过。                    
作者有话要说:  

  ☆、种情

  “林二小姐,请坐吧。”隆禧低头浅笑,将身边的凳子推到她跟前。
  含阡秋波缭转,见我只是埋头喝茶不说话,委屈地望向隆禧:“王爷见谅,含阡还有事要赶着回去,就不打扰了。”
  “咳咳!”我斜睇兰珠一眼,正想怒她下手掐我也太重了的时候。含阡突然莫名其妙地扑倒在地,浑身颤抖:“姐姐!是含阡错了,含阡不该出来乱跑惹姐姐生气的。我这就去给姐姐买糖藕,买完了马上回家,再也不在路上耽搁了!”
  含阡说完,低眉垂泪,又转向隆禧:“今日谢谢王爷的美意,是含阡没有这个福气跟姐姐修好,含阡告退了。”
  隆禧的目光在我脸上稍作停留,怜悯地看向她。
  “咳咳!”我捂着绢子见他头也不回地追下楼梯,咳得更加厉害。兰珠顺着我的后背,帮我理气。沉默了半晌,她才幽幽地开口说道:“含陌,你不要怪我多心。”
  我冷笑一声,端起茶,清亮的汤水在白瓷杯里隐隐荡出一圈圈的麟纹,我皱了皱眉,又将茶杯搁下: “糖藕?我何时吃过这些东西?真是笑死人了。就算我要吃也会差疏影去买,我难道不怕她再次下毒害我么?”
  我捂住干涩的喉咙,继续说道,“现在我明白她为何要害我了。她最在乎的就是庶女的身份……难怪我说这段时间除了你和容若哥哥来探我就没别人了,”我拧眉道,“想必是那人来探过,探着探着,两个人就探到一块儿去了。”
  “陌儿……”兰珠握住我手,轻抚我的手背。
  “没事儿。”我斩钉截铁道,“反正后年咱们就进宫选秀了,说不准就做了娘娘,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我会为了做不了一个区区的福晋伤心吗?”
  “陌儿,说不定他们之间也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兰珠扯了扯我的手,拉我坐下,“你冷静点儿想想:如果隆禧也喜欢含阡,他怎么还会让我约你出来呢?”
  “如果他不喜欢含阡,那他为何撇下我去追她?”
  兰珠哑口。我调过头不去注意她微讶的表情,只留目光凝结在渐渐沉定下来的青色茶面的光点上。
  茶凉了,连水都显得清冷。
  人走了,精致的茶间也衬得空旷。
  我好不容易劝了兰珠不用送我回家。她忧虑我心有不悦,又不小心让人钻了空子。
  都钻成这样了,还怕钻大些么?
  我自嘲。注视一路兵马辚辚,从紫禁城的方向驶出来。
  军马嘶鸣,还有士兵们齐步跑的整齐脚步。
  我回想起儿时站在路边带着一种观热闹的心态瞧那些出城打仗的士卒。国家大事、社稷江山,正如那伴马蹄飞溅,流淌在阳光里的黄土灰尘,亦只是军人身上的故土。
  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①
  总是于己无干的。
  可自从去年底发了“朱三太子案”,隆禧因为诛杀叛党有功晋封为纯亲王之时,我便隐隐发觉这些曾几何时离我遥远的战争原来可以这么近、可以令我这样在乎。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深闺梦里人。②
  我开始悄悄关注国家社稷,关注吴三桂跟“先皇三太子”之间的关系,关注台湾省郑经是不是真的愿意响应朝廷号召起兵讨贼,关注王辅臣的叛变、尚之信的叛变,关注朝廷何时增兵、增兵于何处……
  隆禧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一直在关注他的动向。
  或许,永远不会知道,那场雪覆盖了我所有的骄傲和自尊。
  而他的双手,温暖了一颗春心。
  ①出自高适《燕歌行》,全诗为: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身当恩遇常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边庭飘飖那可度,绝育苍茫无所有,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②出自陈陶《陇西行》,全诗为: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作者有话要说:  

  ☆、种情

  晚风有些凉,月光是莹白莹白的,落在东华门的筒子河河面上。杨柳沿岸栽植,十里柳枝随风而舞,似缭绕在盈盈河面上的墨绿烟霞,风吹流烟,美不胜收。
  我倚在一株大一点儿的树干上,柳条落在我眼角和耳根处,刚巧笼住我的面孔。我半倚半坐,右腿在地面上划拨着——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筒子河虽不是长江,但此情此景倒叫我忍不住念起了唐代诗人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唉,说着倒好,可也要江月相配才出得这千古绝唱。我怅然若失,伸手扯下一根柳条。树枝回弹,头顶传来沙沙的柳叶交打声。
  “江流宛转绕芳甸……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我摆弄手中的柳枝儿,嘴里还在絮叨,心思已经被三三两两到来的小情人给引去了。“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①,这真是个幽会的好地儿。
  我叹口气,立身站直,拨开眼前飘摇的柳叶,再抬首任皎洁的月光笼上面庞——“不知乘月几人归”②,我倒是一直一人归而已。
  既非尽兴而来,更无败兴而去之说。
  我嘟了嘟嘴,撩起耳边的枝条,走出树荫。
  难道是他?
  我不确定是不是我自个儿相思情切,把那月光里的清瘦俊朗的背影看成了他。那背影显然不是来等人的,左顾右盼倒像寻人。
  我定睛一看,两股月眉拧得跟麻花似的。
  果然是他!
  “含陌!”
  隆禧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响起,惹得隐藏在树荫下的情侣们纷纷噤声,只听得他破锣嗓子一样的声音不停喊我名字。
  “含陌!”
  他抓住我的右手手肘,我溜之大吉的脚步停了下来。
  “大庭广众的,别拉拉扯扯!”我低吼他,月色中斜眼睇了他一下又将目光收回来,只听得心扑通扑通蹦跶得厉害,满口怨忿之中还带着一丝暗喜。
  “你何故要躲我?”
  “谁躲你了!”
  “那我叫你你还跑?”
  “黑漆麻乌的,你那么大一个子蹦出来我不跑,我不怕你是坏人呀!”
  “你也知道黑漆麻乌的,你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妹妹含阡都急哭了!”
  隆禧若无其事地掸了掸两只袖口。
  我一根根顺着梗底儿把柳叶拔下:“她哭了你安慰她便是,还来找我作甚么?”
  “我担心你。”
  他脸上再自然不过的神色令我“啪”地不小心将柳条折断了。
  “你胡说!”我声音极小,指甲有一招没一招地拨弄柳条梗上的外皮。
  “我没有!我骗谁都不会骗你。”隆禧较起真来,那双澄澈透亮的眸子细细地凝视着我,“我来寻你之前,先去找了兰珠,她什么都跟我说了。”
  心下一惊,我睁圆了双眼盯住他。
  “你吃酸的样子还蛮讨喜的。”
  “呃……”兰珠到底跟他说了些什么!
  我又羞又怒地背过身去,脚步却被他立刻用身体挡住了。
  他弯下腰、歪着脑袋,一副考究地模样打量我半晌:“你……”嘴里咬着那颗字,慢慢地,唇角浮起了一缕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坏坏的:“也喜欢我的,对吧?”
  ①句出欧阳修《生查子》,全文为: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②张若虚《春江花月夜》,全诗为: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 ,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作者有话要说:  

  ☆、种情

  “含陌,是你吗!”
  这家伙耳朵怎么长的?
  我瘪嘴暗恼又捉弄不了他了。
  方管家低头止住笑容,再正眼看我时又恢复了客气和恭敬。他伸出右手,向屋内引了引,随即小点头打了招呼告辞。
  纯亲王府。
  隆禧封了号,自然也有了自个儿的府邸。
  “是我啦!”我踢踏着绣鞋不高不兴走过去,撩在腰后的花篮刚要拿出来想想我还有这个“猜花”的游戏没玩完,又将手缩回背后去了。
  “你今天给我带的什么花,”他没等我回话,先出手令我别说,“让我猜猜……杏花?”
  我抿嘴,表示他已经失去了第一次机会。
  “桃花?”他说道,病眸里闪出一道光芒,“诶,对了,你还记得去年秋天说过要同我品饮‘笑春风’吗?”
  “别打岔,猜准了我才同你说话。猜不出来,你就乖乖吃药!”我把药碗往他跟前挪动一小寸。
  作为导致他风寒的始作俑者,我承认我得对他生病要负很大部分的责任。不过谁叫他言语轻薄来着。都是他自己活该,总爱戏弄我。
  那晚我们在筒子河边,他老逼问我是不是中意他,我不知怎样回答,又羞又恼,一着急、一上火就推了他一把,于是……
  “今天好点儿了吗?”
  我坐了下来,不过花篮依旧藏在身后。
  “你不是说不同我说话了吗?”他贼笑,端起青瓷碗,皱了皱眉头还是一口气闷了下去。
  “你那么听话地喝药,我怎么可以食言呢?对不对?”我掏出绢子,沾去他唇边的棕色药汁,语气好笑中带了一点儿长辈对晚辈的疼惜,“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是王爷,怎么吃个药也要人哄,跟个孩子似的。要说你还上过战场我真不相信……”
  “王爷怎么了,王爷不是人了?王爷不是孩子过来的?也就只在你跟前这样,换了别人我早拖出去拍了板子,还轮到你在这儿教训我?”
  我脸通红,佯装生气:“那你拖我去拍了吧。就不小心推了你,小心眼儿!”
  “本王可是金枝玉叶!论理说你这样待我该治你个大不敬之罪,不过看在你知错能改,这几日还来送花给本王的份上,就饶了你。”他挪捏了一下背后的软枕,换个舒服点儿的姿势面朝我,“诶,今天带的什么?”
  “你这家伙,又来套话了!是让我猜的么?”我警惕心依然,没有上他的大头当。
  隆禧“嘿嘿”笑了两声,扬起因病消瘦的下巴贼兮兮地凑到我面前:“我猜对了,你可有什么奖赏?”
  “奖赏?”我转念一思,啐了他,笑道,“日日来探你已是仁至义尽,你还得寸进尺了!你不猜就不猜吧,反正大不了我日后再来探你两手空空便是了。”
  “猜猜!”隆禧苦脸,“谁让我败在你手上。那我猜对了你绣一方手绢儿给我,花嘛……就绣你手里的雏菊!”
  “凭什……你早知道了!你偷看了!”我回过神,嗔怒着将竹篮丢在他枕边。
  “谁偷看了!你离我这样近,瞧你都不够了,花儿难道比你更美?”
  话儿虽狎昵不庄重,可却禁不住这戏弄中半真半假、半虚半实的情意,惹得我心绪不宁、乍惊还喜,竟不知如何回他。
  他的笑容渐渐浅了,目光变得认真。
  一朵小雏菊在他指尖绕了绕便被他轻巧地折下来。他伸手将小巧的雏菊□□我的发髻,端详了半晌,“噗嗤”一笑:“下次带些鲜艳点的花儿来……怎么跟奔丧似的?”
  呃……这小子!
  “奔你的丧嘛!”我没好气儿地抬杠道。
作者有话要说:  

  ☆、变局

  我连续几日带了时令的花朵去瞧他,无非也是坐着说说话,彼此打趣一番。就在隆禧能够下床的前一日,我爹出事了。
  胡同里一排鞭子官兵举着火把,将往常漆黑静谧的胡同照得通明,黑夜里唯有林家的宅子上空的天穹是青蓝青蓝的,伴着火把晃动的夜空夹杂着吵杂的动荡。
  一名军官模样的男人挡住我的去路,他的左手握在腰侧的军刀刀柄上,像是要随时作战:“你找谁?”
  我打量他,目光落在他身后不远处被官兵拦截住的人群里——易伯伯和兰珠正站在那里。
  兰珠对我摆手,神情紧张。
  “爹!”
  爹被人从身后用麻绳绑住,脖子以一种奇怪的形式向前伸去,像岣嵝的老汉,垂暮等死般的凄惨。紧随他身后的是我娘、姨娘、含阡还有府里的下人们。
  是不常见的朝廷捉拿罪犯的阵势。
  我懵在原地,一切感知都远去了。直到背后有人猛地将我推进那条队列的最后,这才发觉自己也被人捆了起来。
  我回头看见兰珠气恼地直跺脚,原地来回踱了几圈后冲出了人群。
  下到天牢,才知在叛党里面我爹算是罪行最轻的一个官员了。因此士卒对我们倒也不怎么为难,只是我入了监牢才知我爹之所以会成为叛党都是因为一个字——钱!
  “吴三桂兵变,凡是有来往的都脱不了干系,你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卖马给额驸府!你也不想想,为何那么多养马卖马的人都不卖给额驸,偏就你一个小小的盐官就运气好让额驸看中了?倒腾几匹马,赚了点银子就把命给搭上了,值吗?!若是朝廷有明,查清楚了、从轻发落还好;若是让人诹垢了,安个“勾结叛党”的罪名那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呀!”
  被我这私底下一点,我爹这才惊醒,脸色立刻苍白。
  “我、我也不知那人是额驸府上的,只是听人说起大价钱买马,我见有钱可赚,就……”爹慌了神,愁眉苦脸地瞥向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的姨娘。
  她拎耸肩膀,脑袋龟缩在双肩中,完全丧失了平日里的张扬跋扈;含阡紧紧挨着她娘,只顾安抚她娘的情绪,默不吭声。
  新扯的料子做出来的衣裳就是不同,连刺绣都不是一般坊间绣庄的工夫,穿在身上即便是黑夜也泛着绸缎的流彩,荷叶上的水珠都是用的细小的珍珠,玲珑欲滴、栩栩如生。
  见含阡母女俩这样贵重的衣裳,我顿时明白了,热血沸腾、怨入骨髓。
  “常言道‘红颜祸水’,我总是不信。今儿个出了事算是明白了,这么大的事儿也是你们娘俩儿撺掇出来的!若是明儿个拖去菜市口问斩,倒叫你们再如何去作孽!自个儿找死也就罢了,拖累了府中上下二十几口人命,也不怕入了地狱不得超生!”
  “你也是!”我转头恨得咬牙切齿,对爹吼道,“受了点儿枕头风就不分东西南北、青红皂白。跟我娘两个人好好过日子不成么?!偏招惹了不三不四的人,心神儿又不通透的,这种掉脑袋的钱能赚吗?也不同我商量,稀里糊涂地连命都搭上了!”
  “含陌……”我娘见我气得没了分寸,连爹也一并骂了,过来拉住我的手引我坐下平气儿。
  我爹这才敢正眼瞧了我,战战兢兢地坐到我跟前来:“陌儿,爹知道爹犯了错,爹不对。可现在已经这样了,你、你可有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变局

  我静了气儿,埋头思索了片刻。
  这事儿毕竟还是爹做的,若是让二十口下人跟着受累,不是造孽是什么?做了便做了,真要问责也逃不掉,大不了就是我们一家五口死在一块儿。只不过……
  我注视蜷缩在墙角的姨娘和冷静异常的含阡,叹口气:“爹,明日里上了堂,你只照实说是谁做的引荐、卖马是为了给谁钱花,至于那个接头的人你一概不认,要追究起来……”
  “你是让我娘一人全担?!”阴脸的含阡终于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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