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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吃了那妖兽-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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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守推了一把热血的有些过头的新人,感受到了手臂的剧痛,从腰上抽出匕首,一刀就扎在了手臂上,声音愈发冷静:“撤!”
    中队人马立即选择撤退,他们背起受伤的队友,有秩序的依次撤退,第三梯队断后,一边撤,一面不忘扔定时炸弹。
    人还没跑到门口,主仓库的炸弹已经引爆,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像是掐好时间的爆炸声。
    等中队人马刚刚跑到安全区域的时候,整个破败的工厂,被夷为平地。
    整个行动前后持续不到十分钟时间。
    没有一人死亡。
    不少队员身上挂了彩,有的人身上的插着几柄惯用的小刀,这是从姚守那学来的方法,先弄死了丫的,再等随军医生处理。
    这点小伤,他们还没有放在心上,任务一完成,就恢复到了嘻嘻哈哈的状态。
    回去的车上,大家都显得有些兴奋。
    军医剪开姚守的外套,将匕首拔了出来,拿出镊子和小刀,将寄生虫的尸体从皮肉里捡出来。
    见没有伤到什么神经,军医缓缓的吐了一口气:“少校这些天还是多休息,虽然伤口不重,可以架不住伤口多。”
    每一次出任务,都会因为照顾手下,身上挂上不少彩,时间一长,身上就没有几处是好的。
    这还是身体底子好,若是哪天耗尽了精力,倒下去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到时候躺在床上,就是想爬也爬不起来。
    这新婚刚到一个月,就折腾成这样,也实在是——
    没办法了。
    现在每一点关于寄生虫的弱点,都是前面无数死去的兄弟换来的,在没有任何捷径的情况下,只能靠最原始的方法,用人命去堆。
    他们不怕那些要命的虫子,只是害怕自己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将枪口调向兄弟。
    作为军医,饶是他见惯了生死,这段时间,也因为见过太多惨剧,噩梦连连。
    生怕一睁开眼,一起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的兄弟,已经被寄生,反手就掏出枪来攻击同伴。
    幸好,现在一步比一步好走了。
    他侧头看向一直含笑着的年轻将领,这一次,也一定会如同祁安困局一样——
    在这个人的带领下,慢慢的走出死地。
    姚守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伸手拍了拍老军医的肩膀,反过去安慰军医:“我没事,你自己注意一点,如果需要请假休整,随时申请都可以。”
    “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多撑一点吧。”军医叹了口气,对后勤人员吩咐了几句,叮嘱他们督促姚守换药休息。
    回到临时休息地。
    姚守将装备放回武器库,洗了个澡,换好干净的衣服。
    后勤部的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看了姚守一眼,恭敬道:“少校,过几天就是总突袭,按照惯例,遗书……”
    姚守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为难他,打开房间,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信封上书写着——
    连溪亲启。
    写遗书,这是所有一线军人的基本功课,出发前会和私人物品一统放进个人专属柜子中。
    如果有人不幸牺牲了,他的柜子就会被打开,里面的私人物品包括遗书,都会送到家属的面前。
    他从军十几年,其中近十年都在一线上厮杀,可这还是他写的第一份遗书。
    写的有些匆忙,但是字迹一如他本人一样,刚毅洒脱,几大张纸,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有的没的。
    他将信封递给后勤部人员,将他送到门外。
    写归写,这封信,怕是以后都不会用到。
    即便是落入了地域,他就是用爬,也会一步步爬回来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只要不涉及逃跑,连溪的日子并不算难过。
    更何况,她现在多走几步路都喘气的身体,早已经绝了自己跑出去的心思。
    一直到了第五天,连溪才知道,原来奉化真的如果严泽和亚卡所说的,是一个族群。
    严泽身为现任族长,单独住在山顶,而其他的人都住在山腰的位置上。
    居住的地方相隔有段距离,可是彼此之间的联系,并没有就此隔断,是一个异常简单却又完整的村落。
    连溪参加过他们的一次聚会,受到了很高的礼遇。
    吃最好的食物,喝嘴甜的花蜜,穿最漂亮的裙子……篝火映着无数人的笑脸,他们载歌载舞,他们嬉笑欢闹,美妙的歌声在丛林中久久回荡。
    那之后,孩子总喜欢围着她转。
    早上起床的时候,孩子们就像是一串野猴子一样,从树上蹦哒下来,递给她一束最美的鲜花。
    甚至还有青春期的男孩子,看着她总是红着脸逃走,却将自己猎来的最肥美的猎物,收拾好,偷偷放在小木屋的门口。
    就好像她并不是被绑来当花肥的,而是真的请来的宾客。
    这一切,严泽都不加以阻止。
    或者说,他基本上没有时间管这些,两人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能说上话的时间并不多。
    他早出晚归,早起的时候连溪还没醒,晚上回来的时候,连溪已经睡着了。
    难得有空的时候,他也只会躺在阳光下,翻着一本破旧不堪的古籍,眯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想问题,还是已经睡了过去。
    就好像今天这样。
    七岁小胖放下几个水果,并没有向往常一样求顺毛,而是皱着一张圆鼓鼓的脸,蔫蔫的,没有什么精神:“小花要死了,族长一定很难过。”
    小花是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有着水汪汪的眼睛,或许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又或许是因为她的名字,连溪对小花的印象很深。
    这会儿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小花前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小胖脸上有着和年龄不符的哀伤:“阿爸说,花神要召小花回去了,可是小溪姐姐,我舍不得小花怎么办?”
    连溪手顿了一下,将这个半大的孩子搂进怀里:“不怕,严哥哥是医生,会没事的。”
    不远处,严泽捏紧了手中的书本,垂着眼帘,什么也没有说。
    小胖死死的抱着连溪的腰,终于哭出了声:“小溪姐姐,我答应过小花,等我长大了,会娶她回家。我会努力多吃饭,快快长大的。花神为什么不等等我……”
    连溪顺着小胖的背,轻轻的说:“小花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小花终究没有好起来。
    她走的那个夜里,下起了大雨,一道道闪电划过天空。
    严泽一身湿漉漉的出现在屋子门口,看着连溪,神色疲惫:“小花要送葬了,你要去送送她吗?”
    连溪想起了那个拥有甜甜笑容的孩子,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环视了一圈四周,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严泽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雨衣,将连溪包裹在了雨衣中,走到门口将门前插着的火把抽出来,拉着步伐有些虚浮的连溪,往下走。
    夜里,连溪看到了一条蜿蜒的“火”路。
    这一夜,无论男女老少都出动了,他们手点着不怕水的火把,沿着山路站着,十米一人,在夜里为逝者照亮了一条特殊的路。
    小花躺在藤编的担架上,被四个成年男子抬着一路顺着火光走去,每经过一个人,那人就会离开路边,拿着火把跟在队伍后方。
    路越走的远,后方加入的人也就越来越多,拖延成长长的送葬队伍。
    连溪跟在队伍后面,艰难的前行着,暴雨倾倒的嘈杂声中,连溪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哀声歌唱——
    “长长的路哟,长长的弯——”
    “天还没亮,我的孩子哟,你莫慌张。”
    “长长的绳节,长长的思念——
    “路太崎岖,我的孩子哟,你莫匆忙。”
    ……
    奉化一族,延续的是土葬,他们崇尚自然,自然希望自己死后回归大地。
    这是一场肃穆却又异常悲伤的葬礼,以至于回来的路上,连溪的心情非常沉重。
    这话听起来很好笑,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却还有心情去心疼那个夭折的孩子。
    她低头自嘲的一笑,注意力一散,脚底就打滑了起来,路愈发难走。
    一步没有踩住,连溪眼看就要头朝下栽倒在地上,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撑住她大半个体重,将她稳稳托住了。
    末了,还带着些许不满的说:“他还用药限制你的活动吗?”
    连溪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了熟悉的一张脸,银色的短发,精致的眉眼,还有略带不羁的眼神。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亚卡,你怎么在这?”
    还活着就好。
    “严泽没跟你说么?他把我关了起来。”亚卡并不在意什么男女大防,搂住连溪的腰,将她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移到自己身上,“今天是族人葬礼,无论是谁,犯了什么错,都要在这一天参加送葬的。”
    连溪正要说话,队伍中传来了惊呼声,两人转过头去,才发现小花的母亲,一路撑到现在,终于撑不住,昏厥了过去。
    男人将昏迷的女人背了起来,急匆匆的往回走。
    有些骚乱的队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在临近聚居地的路口,人流分成几股,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亚卡看了山顶一眼,对着连溪说:“我送你回去。”
    严泽带着部分人留在原地收尾,收拾完了,才会回来。
    连溪现在一个人根本爬不到山顶,也就没有逞强,道了声谢,让亚卡送着往回走。
    送回连溪后,亚卡并没有打算走,他还有些话要问严泽。就占据了了一把椅子,喝着一碗凉透的白开水,将严泽说过的事,用自己的话再说了一遍。
    关于赐福。
    关于奉化一族。
    关于双生花。
    ……
    这一次他的语气很平淡:“今天夭折的孩子,就已经有三个了,再过几年,这里就再难看见孩子的笑声了。为了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严泽他们,迟早会对你下手……”
    连溪没有说话,她现在正用着一枚借来的针,替自己缝补外套,每出去一趟,她的衣服都要被划几道口子。
    如此平淡的反应让亚卡皱眉起来:“你难道不介意吗?”
    无论是参加葬礼,还是现在,她都是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从表面上看起来,没有任何介怀和戒备的样子。
    就当亚卡以为连溪不会再接话的时候,她咬断了线头,将衣服彻底抖开。
    随后摇了摇头,用空出的一只手,指了指自己心脏:“我没你想像的那么当然,我比任何都介意,只是这里什么感觉,你看不到而已。上一次它这样的,还是大河生死未卜的时候……那时候我就在想,我没有亲哥哥了。”
    这话说的十分轻巧,就好像她平时卖萌耍宝时一样,眉眼甚至还带着笑意。
    “而现在,我没有了另外一个哥哥了。”
    屋外,一道身影僵在了原地。
    正如来时一样,离开的时候,严泽也悄无声息的。
    直到离开了足够远的距离,他才剧烈的咳嗽起来,扶着树干才稳住自己没有倒下去,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来。
    淤血吐出来后,他才渐渐放缓了咳嗽,眼中的湿意被翻腾的情绪慢慢的淹没,随后平静成一片死寂。
    屋里的两人并没有发觉屋外的情形。
    亚卡听了连溪的话,久久不语,叹了一口气:“其实也不能怪他,他只是——”
    没办法了。
    这么一大族人都压在他的肩上,每死去一个人,都成为他心底一道迈不过去的魔障。
    亚卡见连溪无动于衷,继续说:“没有经过赐福的族人,很难活过四十岁。”
    连溪愣了一下,嘴一张一合,没有出声,像是在计算些什么。
    “不用算了,严泽今年三十七岁,关于年龄,他并没有隐瞒。”亚卡手捧着凉透的茶杯,“他并不让我就诊,我虽然不清楚他大概的身体状况,但是就他这段时间激进的表现来……他也难逃过这个魔咒。”
    “怎么会?”连溪视线直视着亚卡:“他看起来那么健康……”
    “你花之眼已开,不介意的话,可以亲自看下。”亚卡说着起身,苦笑,“我被关小黑屋的时间快到了,再不回去,会受到双倍处罚的。”
    针对族长的处罚,就是他想躲,也躲不开。
    临走之前,他伸手覆在连溪的脸颊上:“连小妹妹,你再等等。”
    再等等,等那个人你爱的人,踏过这一路荆棘,带你回家。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个对索兰而言无关紧要的人,换我们全族的倾力相助,杭将军,这个生意你们做的可不亏本。”
    杭跃看着眼前的人,除了一身亚麻色的长袍稍显奇怪之外,没有任何特点。
    杭跃眉眼间都是疲惫:“你得到了你们想得到的,答应我们的条件,我希望你们一一实现,不然我就是拼个你死我活,也要把奉化这一族夷为平地。”
    来人并没有被杭跃的气势所吓到:“我们派遣了想关人员辅助将军,成效怎么样,将军自己也看到了。诚意做到这个地步,将军还不愿相信我们,那我就没什么话说。”
    “我不是跟你打嘴皮官司的。”杭跃脸色还没有多少血气,在灯光下似是想到什么,“连溪以后会怎么样?”
    虽说这次是从大局出发,占尽大义,可连溪怎么说到底救过他一命……
    来人笑了笑,不卑不亢:“那就不是将军能够关心的了。”
    杭跃想到和那人的约定,叹了一口气:“今天就到这吧。”
    看着来人如同幽灵一般消失在了窗外,杭跃对着自家副官说:“姚守那边?”
    副官如实回答:“少校对此还一无所知,可是纸包不住火,这以后……”
    哪个正常的男人丢了媳妇,不会怒火滔天,现在事情做的越绝,往后的情分,消磨的就越快。
    杭跃和姚守也是大小一起的情分,就这么没了的话,的确太可惜了。
    “你盯着点,过了这一段时间再说,到时候要算账还是要退役,让他找我就是。”
    副官低头:“是。”
    杭跃低眸,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门被关上,室内又恢复到了原有的安静。
    杭跃开了一盏灯,只照亮了桌面四周的不大的地方,杭跃像是卸掉了所有的力气,往后倒在椅背上。
    窗户是这时候打开的。
    风卷起雨丝溅在杭跃的脸上,杭跃的肌肉在瞬间紧绷,虽然多年没有作战,但是他从未放弃过体能训练,抽抢上膛的速度,一气呵成。
    窗外的黑影甚至没有将视线施舍在武器上,清冷的目光扎在杭跃身上,看似平静的黑影,像是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轰隆!
    惊雷在天空中炸响,闪电在夜色中骤起骤灭,短暂不到一秒钟,却让杭跃清晰的看见了黑影的正脸。
    姚守执行的任务还未结束,就收到了亚卡的报信,几天几夜没合眼,赶过来就见到了这一幕。
    连对峙的时间都省了。
    姚守立在暴雨中,双眸都是血丝,他内心翻腾如同岩浆,表面却异常的冷静。
    他听见自己对着屋内曾经同生共死的兄弟说:“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暴雨倾盆,初冬的雨,带着刺骨的寒意。
    倒在地里的人,满身都是泥浆,但是他只是轻轻的皱起眉头,判断着着自己肋骨是断了一根还是两根。
    杭跃用手撑着泥地,刚想爬起来,却再一次摔在了地上,他苦笑了一声,这一次姚守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样子,他连手也断了。
    他和姚守之间,从上学开始,在体术上就有着不少差距,这些差距到姚守上一线战场后,就越拉越大。
    可以这么说,姚守是他自己一手打造起来的好刃,姚守有多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就想现在,单方面遭到碾压。
    这些他原本从没有在意过,姚守善战,他善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并不需要比个你高我低。
    可是现在,挨打的全无还手之力,他倒是后悔当初应该在体术上多加强几分。
    最起码,在姚守失去理智的时候,能够确保自己能最大几率的活下去。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姚守双目赤红,神色冷冽,实实在在的动了杀意。
    果然,这一场单方面的揍人,才刚刚开始而已。
    杭跃无数次倒在地上,腹部,脸,关节……无数次遭受了重击,他每一次都避开要害,冲着疼痛神经最明显的位置而去。
    这保持着的为数不多的理智,让几乎要晕过去的杭跃,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最后一次倒在泥水里,杭跃几乎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很好。
    最后一击,他就可以彻底晕过去了,也省了之后的对峙。
    可是最后一击迟迟没有攻来,杭跃在泥水中剧烈的咳嗽了半晌,感受着喉头的腥甜,半仰着头,吐出一口混着鲜血的泥水来。
    姚守蹲在地上,抓起了他的领子,将他半拖着坐起来,两人的脸靠的很近,杭跃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意。
    闪电微弱的光线中,他逆着光,神色莫名:“你明白我想知道什么。”
    “再过半个月,这边就结束了。”杭跃喘着气,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到时候……”
    他就是踏平奉化,也会把连溪救出来。
    寄生的事情,已经到了临界点,这个时候不趁机端掉,只会祸患无穷。
    大得和小失,对他而言并不是选择题,而是
    “到时候,如果是连溪出了什么事,你让整个联邦军给她陪葬么?”姚守的声音有着异常的平静,他看着杭跃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慌乱,勾着嘴角笑。
    杭跃突然想起了自家爷爷对姚守那殉情而死父亲的评价——
    姚家多情种。
    他敛起眼中的惊骇,喃喃自语:“你个疯子……”
    这个评价,连溪曾经几次说过,姚守并没有觉得什么。
    而在不同人的口中,听到同样的字眼,他却只觉得可笑,脸上讥讽渐浓。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的砸在两人的身上,溅起的水花,几乎模糊了各自的五官。
    杭跃张了张口,说了一句什么。
    姚守似是听懂了,松开杭跃的衣领,看着他摔在地上,微弱的灯光下,他的脸色愈发难看。
    站起来的时候晃了晃,却还是稳稳站住了。
    他伸手,将衣服的扣子一颗颗解掉,解掉最后一颗扣子后,他整个外套直接扯了下来。
    力道之大,让军装上的胸章都直接飞了出去,姚守抓着衣摆,将军装重重扔在了杭跃的身侧。
    溅起的水花,再次淋了杭跃一身。
    “这身皮,我还给你了,以后,也算两清了。”
    雨幕将两个人隔断成两个世界。
    姚守低头,看了一眼胸膛剧烈起伏着的杭跃,绕过杭跃往前走去。皮靴踩在胸章上,发出“咔哒”的声响,转眼间就被落雨声淹没。
    一直在旁边干着急的副官,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他是杭跃近身的副手,姚守和杭跃还没动手,他已经赶到了,只是被杭跃下了令,疏散了其他人之后,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他用手扶起杭跃,发现杭跃所受的伤比意料中的严重的多:“将军,您怎么样?”
    “咳咳咳咳……”杭跃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抬手,反手抓住了副官的手腕,“让他走。”
    “没拦着……”姚守的军衔和地位摆在那,没有杭跃下令拦着,他进出当然没有任何阻碍。“将军您先别说话,我马上送您去医院……”
    杭跃摇了摇头:“叫刘老过来。”
    刘老是杭家的家庭医生。
    副官跟着杭跃十几年,从卫兵开始,一直走到现在的位置。即使是亲自上战场的那些年,他也没见过杭跃这么狼狈的样子,几十岁的大男人,眼眶都泛红了:“好,我去叫刘老过来。”
    这个世界,总需要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去守护。
    哪怕,踏碎道义。
    哪怕,兄弟反目。
    亚卡是第一次见到严泽发火的样子。
    严泽这人,理智,聪明,也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后天性格所致,感情波动一直不大,无论喜怒哀乐,都是浅浅的样子。
    浅的,连眼底都很难达到。
    所以,他是天生做族长的料,十五岁就成为族长,接收了奉化这个烂摊子。
    目前在族里的地位,比他这个老不死要高得多,他说关了自己,族里一句废话都没有,就把自己关了。
    就连自己受罚的时候,也没赢得他一个侧目,现在这种怒火滔天的样子,倒是少见。
    亚卡抹了嘴角的血渍,刚够接受虫噬惩罚的他,连站稳都需要依靠在墙上,这一拳几几乎要将他打翻在地上。
    他漫不尽心的笑着:“族长大人,这是怎么了?”
    严泽单手扯住亚卡的领子,肘部横在亚卡的胸前,`利用身体的力量,逼迫亚卡倒退几步,重重的撞在墙上:“你还有脸来问我?你得侍虫呢?”
    “你说三儿?”亚卡勾着眉头,“族里可没有侍虫跟主人一起受罚的传统,我一直都关着,怎么知道它去哪了?族长大人如果想找它,大概在哪个巢穴里厮混吧,或者去山脚偷花蜜吃也不一定……”
    严泽双目赤红,繁复的纹身从身上钻了出来,隐隐的泛起了赤色:“不用装傻,姚守和杭跃已经决裂了,这里面说没有你的动作,你自己信么?”
    亚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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