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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星到来的日子 作者:[美] h·g·威尔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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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将会爆发吗?》
  这就是通栏大标题。人们对此立即表示赞同……
  那天,有好几个小时,我彻底忘了内蒂,脑子里想的全是海陆大战,是炮火,是胜利,是堑壕,是成百上升士兵的死尸。第二天早上,我动身去了柴克斯黑尔。动身时,使我感到奇怪的是,心里充满了希望,忘却了彗星,忘却了罢工,也忘却了战争。
  你们一定很清楚,当我向柴克斯黑尔走去时,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谋杀计划,脑子里的各种想法:可能发生的危险,被人告发的恐惧,如今成了乱糟糟的一团。我没有计划去杀害他们。手枪是用来对付从年龄和体魄上优于我的对手而准备的……但是,我并不打算发挥它的作用!手枪!我带着枪是因为我有枪,是因为我是一个愚蠢的大笨蛋!拿着枪很滑稽。我要说,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计划。
  我又一次长途跋涉在去柴克斯黑尔的途中。我被一种新奇的非理智的希望之光笼罩着。早上,我怀着这种希望醒来。这希望是破灭了的梦境中仅存的一点幻想。我不是寄希望内蒂会怜悯我。尽管我想起了已发生的事,我甚至想象我误解了内蒂。或许她会向我解释一切。
  一开始,我颠跛地走出一英里远。我的脚很累,却不觉疼痛。其余的路,我走得很顺利。或许,说到底,我错了?
  在我穿过花园时,我还在想着这件事。走近了守林人的小木屋附近的小围场,那蓝紫色的风铃草使我想起内蒂和我曾经一起采摘它们的时光。我们似乎不可能真的永别。一种温暖的情感从我心头掠过。穿过小山谷,接近冬青树林时,这种温暖的情感传遍全身。但是,可爱的内蒂渐渐模糊。我又想起了那个充满情欲的新内蒂和我在月光下碰到的男人。我又想起了由于嫉妒而迫切想要达到的目的,那是我的青春期的一种强烈的冲动,于是,我的心情又消沉下去。
  我穿过山毛榉树林,向着花园走去。我已决定,但心中十分悲苦。走到花园墙的绿门时,我感到有些紧张,手在剧烈地发抖,使我无法握住门闩把它提起。我不再怀疑事情的结果。一种冰冷、苍白、自怜的情感代替了颤抖。我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脸在变形,脸颊湿润。我甚至不想去擦一擦。我必须得留点时间把心情调整好。于是我从旁门蹒跚地向前走了一小段路,大声痛哭起来。我躺在了无人看见的蕨类植物中,很快平静下来。我又躺了一会儿,心想断了这个念头。一会儿,这种情绪就像飘过的云影消逝了。我平静地走进花园里。
  穿过一间玻璃房屋的敞开的门,我看见了老斯图亚特。他正斜靠在脚手架上,手插在衣袋里,他在想着什么事情,所以没有注意到我。
  我停顿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朝小屋走去。
  快到时,我好象被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打了一下。可我弄不清是什么。
  卧室里的一扇窗子敞开着。窗帘上面的黄铜横杆有点松,半挂在空中。这显得有点怪,有些疏忽大意。因为,平时小屋里的每样东西都让人感到有条不紊。
  门敞着,四周听不到一点声音。时间大约是下午两点半。
  通常整洁的大厅现在看来有点不同寻常。大厅内的一把椅子上摆着有三个脏盘子,上面还有几把用过的刀叉。
  我走进大厅,往西侧房间里看了看,心里有些犹豫。然后,我摸到了门把手,敲出一阵重重的响声,我友善地打了声招呼。
  没人答应。我站在那儿等着,同时,握住手枪。这时,楼上响了一声,然后,又静了下来。我绷紧了神经。
  我再一次把手放在门环上。这时,帕斯突然站在门道。
  一刹那,我们互相对视着,都没有说一句话。她的头发散乱,脸很脏,好象刚刚哭过,脸色也红红的与往常不一样。见到我,她十分吃惊,我猜她可能想说点什么,忽然,她又急速地跑出了屋子。
  “我说,帕斯!”我喊道,“帕斯!”
  我跟着她跑出门。“帕斯,出了什么事?内蒂在哪儿?”
  她在屋角一闪不见了。
  我心中十分不安,不知是否能找到她。这儿到底发生什么事呢?接着,我又听到有人在楼上走动。
  “威利,”斯图亚特太太的声音,“是你吗?”
  “对。”我答应着,“大家都在哪儿?内蒂在哪儿?我要和她说话。”
  她没有回答我。但是,我听到她走动时衣服发出的沙沙声。我猜想她就在上面的楼梯平台上。
  我在楼梯口停住了,等待着她能走下楼来。
  突然,一种奇怪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杂乱无章、语无伦次,
  发自沙哑的喉咙,充满了苦痛,最后成了一种恸哭。
  “我不能,”她说,“我不能。”这就是我唯一能分辨出来的声音。这声音使我有点害怕。我几步跑上二楼。她就在楼梯平台上。她趴在寝室凌乱的桌子上啜泣着。我从未见过她那样。一楼乌黑的头发不见了,背后是一条大辫子。
  当我爬到楼上的平台时,又传来了她的声音:“噢!我必须告诉你,威利!噢!我必须告诉你!”接着她又把头低下来。于是,喷涌出来的泪水把所有要说的话都淹没了。
  我无话可说,只感到异常惊愕。我靠近她,等待着……
  我从来没有见她哭过,她的手绢湿透了。她一直等候着我。
  “我本该活着看到就在今天!”她哭着说,“我宁可让她千百次地撞死在我脚下。”
  我渐渐明白了。
  “斯图亚特夫人,”我清了清嗓子说,“内到底怎么样了?”
  “我本该活着看到就在今天!”她哽咽着。
  我等着,她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
  停了一会儿。我已经忘了衣袋里的手枪。我一言未发,突然,她站在我面前,擦拭着她那红肿的眼睛说:“威利,她走了!”
  “是内蒂吗?”
  “走了!……跑掉了……从家里跑掉了。噢,威利,威利!她使我们蒙羞!这是罪孽,这是耻辱!”
  她猛地扑到我怀里,附在我的肩头,又说希望她女儿会撞死在她的面前。
  “那,那,”我说着,全身震颤了一下,“她上哪儿去了?”尽力在克制着自己。当时,她正为自己的悲痛所困扰,我只能搂着她,用我唯一的一句安慰她的话。
  “她上哪儿去了?”我第四次问。
  “我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噢,威利,她是昨天早上不见的!‘内蒂,’我对她说,‘你今天简直漂亮极了。’‘好日子要穿好衣服嘛!’她说。这就是她最后对我说的话!威利!这孩子是我喂大的。”
  “对,对。可她上哪儿去了?”
  我真按奈不住了。
  她又哭起来,然后,她断断续续地讲开了,“她走了,打扮得漂漂亮亮,光彩照人。她永远离开了这所房子了。她是笑着走的。”(“开心地走了。”无声地回应着)‘你早上简直漂亮极了。’我说,‘漂亮极了。’‘姑娘年轻就该让她漂亮!’她父亲说。接着她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些她藏好的东西。于是,她走了,永远地离开了。”
  她不再抽泣了。
  “就该让姑娘漂亮。”她重复着,“姑娘年轻就该让她漂亮……,噢!我们可怎么活哟,威利?……她爸爸没再提起她,但他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我知道他的伤在心里。他爱内蒂。他从来没有像关心内蒂那样关心过帕斯。可是,她却伤透了他……”
  “她上哪儿去了?”我翻来覆去只问这句话。
  “我们不知道。她留下了自己的血。她相信她自己噢,威利,这可让我们怎么办呀!我希望她和我一起埋在我的坟墓里。”
  “但是,”我湿润了一下嘴唇,慢慢地说,“她可能和别人结婚了。”
  “但愿如此!我要祈求上帝保佑,威利。我已经祈求上帝宽恕她。他,就是她要嫁的人。”
  我急忙问:“那人是谁?”
  “她信里说他是一位绅士,她确实是这么说的。”
  “在她信里?她写过信吗?我能看看吗?看看怎么说那位绅士的。”
  她注视着我。
  “你知道他,是吗。”
  “威利!”她的人手把你都押在我的身上。
  “不管她说没说过,你知道他是谁。”她的眼神里带有一种不太有把握的否定。
  “是弗拉尔?”
  她不置可否。“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威利。”她说。
  “是那个年轻的弗拉尔吗?”我追问。
  我们对视着,彼此完全理解了……然后,她突然转身到抽屉里去取她的湿手绢。我知道她想逃避我。
  我不再同情怜悯她了。她不仅知道我,还知道她的女主人的儿子。而且,她已经知道一段时间了。她全都知道。
  我寻思了一会儿,感到恶心。我忽然想到了老斯图亚特。他正在暖和的屋里。我转过身下了楼,一边想着,一边抬头看,只见斯图亚特太太萎靡不振地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怜的老斯图加特。
  他仍呆在那间暖房里,他依旧面无表情。我从他身边走过,他一动也不动,扫了我一眼,然后又盯着面前的那块花畦。
  “嘿,威利,”他说,“我们全家太不幸了。”
  “你打算怎么办呢?”我问。
  “我太自作自受。”他说,“我要离开这儿。”
  “你打算干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男人还能干什么?”
  “当然有事要干!”我喊道,“而且必须要干!”
  “他应该娶她。”他说。
  “老天作证,天哪!”我喊到,“他肯定会那么做。”
  “他应该娶她。否则,那就太不幸了。可是,我该怎么办?如果他不娶她?这很可能,他做得出来,那该怎么办?”他精神简直已经崩溃了,更加绝望了。
  “就是这间房子,”他说,就是那间我曾为婚约而兼吵的那间房子,“我们一直生活在这儿。你会说……一下子就离开了。在我这把年纪……。人不能死在贫民窟里。”
  我在他面前站了一会儿,揣摩着他那些断断续续的话里还将补充点什么。我觉得他的话有一种冷漠和无可奈何,这令人很生气。我硬硬地问:“你有她的信吗?”
  他在内衣口袋里搜索着,默无声响地过了十秒钟,终于找出了她的信。他迟继地把信从信封里取出来,无精打彩递给我。
  “嘿!”他叫道,样子好像头一次见到我,“你的下巴怎么啦?威利!”
  “不碍事。”我说,“有点青肿。”接着,我取出信。
  信写在一张漂亮的绿信纸上。内蒂一改已往陈旧的不妥当的用词。她的字体清晰秀丽,清清楚楚,就像完成了一份整理的书面作业。
  那封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亲爱的妈妈:
  不要为我担心,我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在那里,有个人非常关心我。对于您,我舍不得离开您。可是,事情似乎只能这样。爱是一种非常复杂的事情,它会使任何人都难以预料。不要认为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事实恰恰相反。您不必对我过于忧虑。我非常非常幸福(幸福得难以言表)。
  我也深深地爱着爸爸和帕斯,请您也告诉他们。
  爱您的内蒂

  那是一份让人看了很不是滋味的信。我现在把它当成一件充满孩子气的事。可是,在我读这封信的时候,心中却积满怒火。它使我陷入了绝境。要报仇雪耻,否则,我还有什么自尊可信。我站在那儿,眼睛盯着那些圆润的字母,呆滞了。最后,我瞥了斯图亚特一眼。
  他手里拿着信封,眼睛盯着邮戳。
  “你现在说不清她在哪儿。”他说,一边绝望地把信封卷起来,然后又停了下来。“这事使我们很难看,威利。这就是她的想法。她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她让我们大家都很伤心。这并不是指让别人去干她该干的那份家务。她走了。离开了我们,就像一只刚学会飞的雏鸟儿。她不相信我们。她对我也是如此。可是,我们却非常担心她?”
  他摇了摇头表示他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你去追赶她。”我镇静下来,“你要让他娶她?”
  “我去哪儿?”他绝望地说,然后举起信,打了个手势,
  “而且我能干什么?我到哪去找她?即使我知道去哪儿,我又怎能离开这些花园?”
  “天哪!”我喊叫着,“怎么能离开这些花园!先生,这关系到你的名声。如果她是我女儿……如果她是我的女儿,我要摧毁这个世界!”我哽咽着,“你的意思是不是就任她去了?”
  “我能干什么?”
  “让他娶她!用马鞭揍他!我说,就用马鞭揍他!勒死他!”他慢慢地搔了搔他的长满胡子的脸,张着嘴,摇了摇头。
  接着,他用一种缓慢的、开明的、难以让人忍受的语调说:“威利,我们这样的人是不能那样做的。”
  我差点就要破口大骂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使我想扇他的脸。在我童年时代,我曾经遇到一只鸟儿被一只猫抓伤了,接着在一阵恐怖和疯狂的挣扎中,鸟死了。我现在忽然迸发出同样的感觉,似乎觉得这个肢体残缺不全的笨蛋正在我面前的尘土中乱扑敌跳。然而,你知道,我最终还是没有把手伸出去。
  “我可以看看吗?”我问。
  他不情愿地递过信封。
  “给你,”他说着,一边用食指给我看,“IAPAMP,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我接过来。信封上贴着当时流行的那种带胶粘剂的邮票,邮票被一个圆形邮戳损伤了外观。邮戳上有发信邮局的地名和发信的日期。可是,这封信上的邮戳盖得比较浅,而且墨迹也比较淡,致使邮局地名的字母有一半模糊不清。我只能看清在DSO字母下面的模糊的IAPAMP。
  直觉使我猜想那是夏弗姆伯里。字母的间隔使我想到了它。或许是上面模糊不清的字母启迪了我。
  “嘿!”我喊着。突然,又停了下来。
  告诉他有什么用?
  老斯图亚特迅速地抬起眼看我,说:“你……你知道了吗?”夏弗姆伯里……我应该记住那儿。
  “你还没弄明白吗?”他追问着。
  我把信封又还给他。
  “我一下想起来了,那儿可能是汉普顿。”我说。
  “汉普顿。”他重复着,“汉普顿,你怎么会想到是那?”他把信封翻了个儿。“嘿,HAM,威利,你在这方面可不如我!”
  他改换了信封上的字母,然后,站起来把信封又放到内衣口袋里。
  在这件事上,我可不打算去冒什么风险。我从背心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截铅笔,转身背着他,快速地在我那已经弄破的肮脏的衬衣袖口上写下了“夏弗姆伯里”几个字。
  “好了。”我说,带着一种很轻松的样子。
  我转身向他说了一些不关痛痒话,现在我已经忘记说过什么了。
  我抬头看到另一个人站在暖房门口。那人是老弗拉尔夫人。
  我不知道是否我能把她的外表描述给你。她的个子不高,长着极不寻常的淡黄色头发。她那虚弱弯曲的身体皱缩着,但仍有一种骄傲和高贵的气派。她的衣着很华丽,用华丽的英国古语或哥特体(注:哥特体:指粗黑体活字。)字母构成的词印在了衣料上。如今,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穿得像她那样豪华。你一定不要把豪华想成是因为五彩缤纷,黑色和淡褐色是主要颜色。只所以豪华完全是因为使用了极昂贵的衣料。她喜爱丝绸锦缎,复杂的图案和精巧的丝质饰品,滚动的天鹅绒镶边,贵重的黑色饰带附在米色或紫红色的锦缎上。冬天,她则穿价格昂贵裘皮衣。她戴着高雅精致的手套,精美的金饰链和珍珠链。她有许多手镯。豪华是我想形容给你们的有关这位老夫人的第一显要特征。第二是整洁。你可以感觉到老弗拉尔夫人的高雅洁净。你就是把我那可怜的老妈妈放在碱水里煮一个月也不可能像弗拉尔夫人那样整洁。她所表现出来的第三个特征就是她对世界上地位低下人的明显的信任。
  那天,她面色有点苍白,喘着粗气,但却一点也没有影响她的仪态。显然,对于我来说,在情感爆发的时刻,她来拜访斯图亚特,这会弥补两家所产生的不快。
  如果你能回忆过去生活的不道德的种种怪异,你就会理解突然跃出我脑海的对老弗拉尔太太外表的描述。
  她对这种不愉快事情采取折衷的解决办法!
  而斯图亚特家居然也妥协了!我只可惜他心太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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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图亚特和他的女主人的表现使我非常恶心,使我异常暴躁。我想离开他们,我不想看到他们会面时,老斯图亚特表现出来的毫无人格,毫无志气。
  “我要走了。”我说着,转过身,背对着他说了一声,没有再与他道别。
  我往外走时被老夫人挡住了。我仍然向前走去。
  我看到她的外表有些异样。她的嘴角下垂,嘴唇微微张开,锁着额头上有皱纹,眼睛睁得圆圆的。一眼看到我,便觉来者不善。我朝前走的样子使她害怕。她站在有三四个台阶的最上一层,台阶可以通到暖房地面。看到我要冲她过去,她向后退了一两步。
  我根本没向她表示任何敬意。
  我的内心充满了令人难以忍受的冲动愿望,想骂她。因此,我用下面这些话来说明我对这个可怜的、衣着华贵的老太婆的看法,“你们霸占着土地,你们这些该死的土地窃贼们!”我直截了当地冲着她说。
  没等她回过味来,我粗野地把她甩在一边,攥着拳头,大步而去……。
  我走了过去。宇宙还像往常一样没有变化,只不过里面出现了漩涡和危险的征兆。
  当时,我一直没有想到大部分富有的人绝对地相信他们的富有。我认为他们看待事物和我没什么两样。但是,事实却不定如此。
  毫无疑问,我使她受了惊,并吓坏了她。但是,她仍搞不懂我为什么会这样。
  像她那类人中没有一人会想起这种仇恨的火花总在照亮他们看不到的黑暗。这火花从黑暗中一跃而起,然后消失了。就像夜晚漆黑的路边一个身影被车灯照亮,然后又重新被黑暗吞没了。他们视其为恶梦,于是想方设法在受它困扰时忘记这究竟是为什么。


第四章 战争
 
  从我斥责了老弗拉尔太太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了代表。作为男子汉,我代表了世界上所有被夺取了继承权的人。我没有骄傲的快乐的期待,我愤怒地向上帝向人类造反。不再有任何含糊的意图阻碍我。我清楚我想要干什么。我要进行抗议,否则宁愿去死。
  我要进行抗议,不然宁愿去死。我要杀死内蒂!内蒂,她微笑而顺从把我自己交给了另一个人。她现在代表了所有那些可想象的而我却没有的快乐,代表了年轻人一颗失落的心中的想象,代表了生活中得不到的欢尔。内蒂,她代表了所有得益于我们这个所谓不可救药的非正义的社会秩序的人。我要把他们两个都毁灭。等干完这事,我就会开枪,把自己也毁灭,看看我死了还会受到什么报复。
  我下定决心这样做,我感到极为愤怒。在我头顶上,巨大的流星向天穹飞翔,得意而自豪地飞越了黄色暗淡的月亮,使周围的星星黯然失色。
  “让我去摧毁!”我喊着,“让我去杀!”
  我抑制不住地喊叫着。我的血在翻沸。这激起我的食欲,也使我感到很累。
  好长一段时间,我正在石南丛生的荒原上四处找寻食物。那条路通往下高地。一路上我自言自语。夜色已经降临,我正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家走,走在这17英里的路上,从没想过休息。从早上到现在我没吃一点东西。
  我猜自己疯了。但是,我还能回想起我当时的胡言乱语。
  当我走路时,有几次,我叹惜着穿过既非白天又非夜晚的明亮之处。有几次,我语无伦次地和我称作万物之灵的神进行理论。但我总是在对天上的那束白色的光辉对话。
  “为什么我在这儿只是为了忍受耻辱?”我问,“为什么你给了我难以满足的骄傲?为什么你赋予了我想分裂自己的欲望?是在嬉弄我吗?在这个世界上,你在与你的信徒开玩笑吗?我……即使是我,也会比这更幽默!”
  “为什么不向我学习某种怜悯的正派礼仪!为什么不尽力去挽回?我曾经整天地要弄过那些可怜的小人物吗?我曾把他们弄脏了拖着走,脏得令人作呕;让他挨饿;让他受伤;让他痛苦过吗?为什么你该这样做?你的玩笑太无趣了。试一试开小一点儿的玩笑,你会吗?试试那些不会太伤害人的玩笑。”
  “你说这就是你的意图!你对我的意图。你在使我具有与生俱来的悲痛。噢!让我怎么能相信你?你忘记了我有眼睛去找别的东西。让我走自己的路吧!上帝!车轮下的那个青蛙是干什么?那只猫会把那只鸟撕碎吗?”
  这样责问了那个神灵之后,我就把一只手奇怪地向天上伸去,说:“快回答我吧!”
  一周前,天上一直有月光。可现在光线很弱,朦朦胧胧,我只有靠分辨一块白一块黑的地面艰难地穿过公园的那片空地。一层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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