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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匣打开之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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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他有吸引力。 
    在麦克莱伦狂热不懈的美国式攻击下,他的形象终于侵入了汪静寂寞的芳心。 
    车出玉门关,映在一对情人眼里的是一种“黑戈壁”。 
    它分布在北山山地中的马鬃山和山前平原上,一望无际。古老的岩层在烈日里风化剥蚀,残积、坡积或者洪积成大片大片的粗糙碎石和沙砾。岩石含有铁、锰成分,在阳光下黝黑发亮,所以又称“漆皮戈壁”。 
    戈壁是缺少生命的,然而它能激发人的生命。凡是去过河西走廊的人,都会惊异于它那种粗犷的、荒蛮的、原始的美。寸草不生的坦荡石质平原伸到天边,托住灼热气团中的朦胧海市,使人的胸怀博大、纯净,融化到自然之中,油然生起一种爱国主义的豪情。 
    麦克莱伦感到惊讶。他游经此地竟有走在美国中西部大峡谷和内华达盆地时的心情。 
    过了安西县后,沙漠多起来。这一带沙漠和盐碱滩地、戈壁交错,得到较多的治理。党河、疏勒河、昌马河从祁连山的冰峰上流下来,蜿蜒在沙漠戈壁中,形成安西绿洲和敦煌绿洲等富庶地区。它们成了进攻沙漠的前哨据点。大面积日光田提供了能源,带动沙漠中的一系列苦水淡化装置,把苦涩的、盐分极高的地下水变成甜水,灌溉精心选育的沙生植物。在固定的沙丘中和改造过的盐碱地上,种植着最好的长绒棉。在绿色灾难严重时,它的产品一直远送到兰州。 
    
    征服沙漠虽然没有征服空间、征服原子那么轰轰烈烈,伴着玫瑰花束和头条新闻,但它却有一种静态的魅力…… 
    ……枯燥的沙漠快走完了,胡杨林越来越密。远程奔驰的紧张感渐渐松弛下来,汪静的车也慢多了。疲倦袭来,眼前的杨树林变成了一幅抖动很厉害的汉代锦缎。呵,前面就是素有“东方艺术宝库”之称的敦煌。 
    “汪,我们结婚吧!”“大孩子”在她身边轻轻地说,同时用手勾住了她的腰。汪静虽然是早就期待的,却也吃了一惊。 
    “别……也许你要后悔的。在我们中国,结婚是神圣的……”她挪了挪身子。 
    “我的求爱也是神圣的……亲爱的,难道你怀疑我对东方道德的崇拜?”麦克莱伦的眼睛湿润了,他又一次用手勾住了汪静的腰。 
    汪静的内心是不平静的。自从里约相识以来,这位美国青年军官的形象在她心目中越来越清晰,他们的结合,在法律上也不会存在任何问题;但当他们关系中这层薄薄的纸被一下子捅破时,她又觉得似乎还应当再仔细地想想。于是她聪明地接过了话头:“那你就不应当忘记,这里是佛教的净土。对吗?亲爱的麦克!” 
    “呵,实在叫我这个基督徒都要五体投地了!我真羡慕你们这块有着美好传统的净土……”青年军官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收回了他那只两次“越位”的手……。 
    车子到一处标着“千佛洞——零公里”的三岔路口时,暮色浓重。戈壁滩的黄昏要持续挺久的时间。由于戈壁的反光和天空折射,光明依恋大地,迟迟不肯离去。 
    汪静刹住车,问她的中尉:“去县里还是去千佛洞?县里的宾馆不亚于希尔顿。大清早还可以去月牙泉,那里的‘库姆塔格沙漠’是世界上罕见的。一百多米的‘鸣沙山’从唐朝以来就没移动过,刮风时还有奇妙的响声。” 
    “那就去县城吧。” 
    “千佛洞更美妙。”汪静神密地笑笑,“沙海、危崖、绿洲。庙宇飞檐上的铜铃在夜风中叮当响,一弯新月映着佛塔和千年的佛像。要不,当年的供养人为什么把洞窟和壁画选在这儿。” 
    麦克莱伦茫然无措。东方宗教色彩的意境和身边的东方女郎,使他心荡神摇。他抓住汪静的手:“还是用你们的话,客随主便吧。” 
    地球物理学家起动车子,从零公里处拐向南边的沙漠。 
    月亮已经升起,照亮了远方三危山残破老朽的山峰。岁月已把它的锋刃磨平,象一条青黑色的起伏长城。汪静执意去著名的千佛洞,同她的异国异性朋友体会一种净、空之美。 
    暖融、静谧、超然尘世的感觉包围了他们。灵魂似乎可以感觉到天空中的仙乐。视幻觉和声音交替变化,五光十色的光斑在群山上跳跃。 
    他们看到了飞碟。 
    五只飞碟无声息地飞过沙漠和群山上空。它们飞得挺慢,久久留在视野里。它们亮如满月,变化着色彩:时而乳白,时而桔红,时而草绿,时而金黄。 
    他们停了车,站在沙地上观看。平心而论,飞碟确有夺人魂魄的魅力。它们不象是物质的实体,更象是人类灵魂中的幻想。你无法将它们的形状、速度、大小和质感用人类所见过所摸过的东西加以比拟。它们是群星,是蜃景,是神灵。 
    许久,等飞碟消失后,两人面面相觑。无论他们是严肃的学者、无畏的军人,也无论他们在相片、画册和电视上见过多少次这种UFO,果真身临其境,也还要叹为观止。 
    汪静一直没动,呆立在沙丘旁。夜深了,沙漠冷下来。 
    晚风带着凉意。麦克莱伦关心地问她:“汪,我们走吧。” 
    女地学家打了个喷嚏:“我象是感冒了。” 
    “有点过敏了吧?沙地是凉点,还不至于……” 
    “不。”汪静肯定地说:“布尼,是感冒了。我一直在野外跑,身体挺结实。比这恶劣的天气我也不怕,你摸摸我的额头。” 
    麦克莱俭把脸颊贴到她的额头上,感到她发着低烧。别动队军官立刻把她抱到车上,飞一般地向千佛洞驶去。 
    敦煌千佛洞既是闻名世界的古迹、也是世人向往的旅游胜地。它的各种设施都挺现代化,连小医院也不例外。 
    医院为女患者连夜检查。体温、血压、心电脑电图,超声诊断,……在小型医疗电脑机帮助下,迅速完成了。最后,确诊为“流行性感冒”。 
    服用药物后,汪静躺在病房里,麦克莱伦守护着她。他蓝色的眼睛忧愁地看着中国女郎。月光冷冷地洒在她身上,一场美的幻梦变成现实的悲剧。 
    清晨,汪静的体温又高起来。麦克莱伦叫醒了值班医生。病人很少,几乎全体医务人员都参加了诊断治疗。其中一人认识汪静,她经常在祁连山和河西走廊搞项目。汪静喜欢艺术,多次到过敦煌。 
    经过透视、断层扫描、血—尿培养、骨髓和脊髓化验,还有一些中医学方法的诊断,医生们改变了最初的结论:汪静得的是一种非同寻常的疾病。 
    千佛洞医院毕竟太小。大的分析和实验尚不具备条件。 
    主治医师建议把患者转到酒泉或兰州的大医院去。患者不同意,她自我感觉良好,声称治好了病还要参观壁画。医疗小组做出了决定:必须转院。他们问一直陪同汪静的美国人同她是什么关系?如果系见义勇为的外国游客那他可以走了。 
    麦克莱伦坚持要送她上飞机,并且陪她到兰州去。他甚至用刚学不久的中国话说:“她是我的未婚妻。”看到汪静点头后,医生护士颇感惊讶。汪静是个名人,是许多女青年崇拜的偶像,怎么她也会找个洋人男朋友…… 
    飞机在云上飞行。汪静烧得更厉害了。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胡话,讲着难懂的地球物理学行话,有时也能听到一两句“麦克……尼尔……。”每逢此刻,麦克莱伦就跪下一条腿,去吻她的发烫的手。 
    飞机在兰州市内的东岗机场降落。病人被送上救护车,一路鸣号直到省人民医院。 
    医院进行了更全面的检查、分析、化验。数据通过电讯网络输入北京首都医疗中心的白求恩…21型巨型医学电脑。 
    中华医学会内科学会、血液学会、免疫学会和中华护理学会的几个权威都参加了远程会诊。 
    三小时后,这些救死扶伤的大师们离开数据控制室时,表情异常严峻。他们商量后,立即起草了给卫生部、国务院、联合国卫生组织的报告书和电报。其中一份副本到了杨恒珏副总理手中。 
    与此同时,汪静被严密隔离起来。通向她的密封室的所有道路、管线、气体都经过严格消毒,微孔过滤器、紫外线灯和化学药品将杀死和阻止一切细菌、真菌和病毒通向隔离间。当然,里面的任何有机物也出不来。近在咫尺,汪静已经和尘世绝缘了。人们只能通过闭路电视和电话,与她交流……汪静醒了过来。她的神志从高热的昏迷状态变得清醒了。她看到白色的墙壁、机械手、各种器械和药瓶子,明白自己居身何处。当她从闭路电视里看见麦克莱伦时,她苦笑着,把手伸到嘴唇边,打了个无可奈何的飞吻。 
    
    被隔离得如此严密,说明她得了传染性疾病。在零公里处她还是好好的,说明是在沙漠上出的事。为什么没有任何媒介就能传染?她立刻想到了飞碟。从历时一年的苦战来看,这伙鬼魂样的飞行体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她对着话筒说:“麦克,我想是那伙空中坏蛋干的。” 
    麦克莱伦点点头,说明他早知道了:“好好养病,我们尽力抢救你。你会好的。” 
    汪静不说话了。她觉得闷热,撩开了被子。她几乎哭出来。她秀美白皙的腰身和肢体上,布满着一块块的皮疹和紫瘢。在紫色疹斑旁边,有些大疱已经结痂,它们的周界边上显出椭圆形的褐紫色素沉着,腹股沟和腋下淋巴结肿大。 
    汪静还能感到子宫在抽痛,粘膜组织也发生了溃疡。 
    她一翻身,看见白色的铁桌上有标着肾上腺素和类固醇注射液的空瓶,心想是不是产生了药物性过敏。她的体质很好,常用药物还从未有过敏反应,是用的什么药呢?…… 
    一周后,汪静的肾功能急剧衰竭,尿少,周身水肿。经化验,发现了血尿和蛋白尿,血清中有抗GBM抗体。使用皮质激素、环磷酰胺和潘生丁治疗后未见好转,遂改用中草药治疗。 
    半月后,女地球物理学家漂亮的脸上出现了弥散性的蝴蝶状红斑,斑上发生水疱,皮肤对光线过敏。同时,出现SLE* 
    *S。L。E.系统性红斑狼疮。 
    式的弥漫性脱发。汪静四肢无力,浑身发冷,仿佛祁连山的冰雪群峰林立在她身边。 
    一个月过去了。汪静瘦得皮包骨。各种医药、理化疗、中医药和疫苗抗体都试过了,没有用。她的有生之日已经不多了。 
    汪静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幻觉。她觉得自己在千山万壑上飞翔,觉得自己在地球灼热的铁镍核心中受着煎熬。时而她感到是在领取地学界著名的鲍伊奖章和布克奖,时而看到眼前有一盘堪察加蟹肉馄饨,时而她又觉得被埋在里约热内卢的废墟下奄奄一息。 
    她想起了里约新教教堂下的那对夫妇,他们执着地追求死亡,他们认为技术并没有改变人的恶的一面。技术和文明也没有改变外星人疯狂的嗜杀的本性,宇宙间确实存在着恶…… 
    代表恶的黑幕被撕碎了。代表善的光明充满了天空。 
    无论有多少逆流阻挡,人类还是在前进。今天的人比昨天的人文化高、生活好、更有个性和目的性。科学的发展使人有了更多的选择自由,还有信息……这一切都是不可逆转的。 
    她热爱生活,热爱明天,热爱人。 
    她最后看见的是麦克莱伦。他变成一个被夸张得歪曲的幻像向她扑来。他要亲吻她、拥抱她,……当她做出同意的表示时,幻像破碎了,化成黄色的雾,留在她的视网膜上,象定格的电影镜头。 
    生命离开了汪静。 
    她的灵魂那么高尚,躯体却那么脆弱。伟大的灵魂总该留在不朽的躯体里,这躯体就是人们的怀念。 
    汪静并不是死于怪病的唯一患者。在她住院后,又有成千上万的患者被送入医院,其中包括曾在飞机上护送汪静的女护士。 
    患者的症状大致相同,具有受体病、肾小球肾炎、系统性红斑狼疮等免疫系统疾病的典型特症:四肢关节酸痛、面部有蝶形或盘状红斑、紫癜、皮疹、脱发、肾炎、血液中白细胞、淋巴B细胞均显异常……其中约半数患者有神经系统症状:意识障碍、幻觉、痴呆和狂躁。患者中女性占三分之二。 
    人类目前的所有药物和疗法都是无效的。 
    医学专家们说:这是一种极复杂的自身免疫性疾病。它的发病率、损害率和不可治愈率都非常高。 
    它不是地球上的疾病。 
    它是西米设计的,杀死人类的无声无光无热的核弹。 
    征服癌症之后,人类医学的步伐大有德国陆军当年打倒敦刻尔克的架势——失去目标,踌躇不前了。它自以为要喘口气,松松关节,好好回味一下为了攻克癌症所经历的那些耗资巨大的、可歌可泣的、时而沮丧时而狂热的日日夜夜。 
    在死亡率名单上,下几个是:心血管疾病、精神病、肝病、肺炎、几种传染病、流行性感冒和衰老症,它们在武装强大的医学科学大军面前真不值一提。 
    可是,有一些“小病”被人忽视了。因为它们并不象癌症那样残酷地杀人。它们是肾小球肾炎、风湿、红斑狼疮。 
    它们患者很少,症状复杂,病因多种多样,存活时间长,人们既搞不大清楚它们是怎样患上的,在治疗方面也拿不出什么有效方案,只是笼统地称它们为“免疫病”。 
    原始人没有现代人这么好的环境和医疗条件。第四纪冰川把他们从森林中赶出来后,他们只有一种茹毛饮血,钻木取火的穴居苦日子。他们是什么也指望不了的。抵御严酷的环境和疾病的只有他们的身体,只有他们身内由灵长类动物进化的一套免疫系统。 
    最初,免疫系统自己单独作战:抵抗疾病,治愈伤损。 
    后来,在各种疫苗,抗菌素,甾体、和几方种医药的协助下同细菌、病毒和癌细胞厮杀。 
    由于同盟军越来越多,免疫系统本身便遭到忽视。人越来越不相信自己,越来越崇拜药物和各种理化疗法。就象人类用人造的物质来满足自己物质欲望一样,人只能乞求人造的药物来保卫自_己,满足生存的欲望。 
    可是,免疫系统依然发挥着重要作用。它依然与在抗菌素和疫苗打击下不断变换形态的细菌和病毒作斗争。免疫系统也有缺陷,它也会生病。最可怕的是它的“识别”系统发生紊乱发起神经来,攻击人本身。医生把这叫做“免疫病。” 
    罪恶的西米们就选择了这条途径。他们用一种精心设计的病毒来诱使人体免疫系统进行反击,而在反击过程中,人的免疫系统混乱了,毫无道理地攻击人自身的血细胞、组织和器官,最后置人于死地。 
    “免疫病”,特别是“自身免疫性疾病”造成的治疗困难在于:为了减轻或消除免疫系统的破坏,就要破坏或抑制免疫系统本身。而人的免疫系统一旦损坏了,人体防线便会全部崩溃。在一个充满千奇百怪的细菌、真菌和病毒的世界上,没有免疫系统的人是活不下去的。 
    真是一个可怕的连环套。 
    为了防止B,于是有了A,A出了故障攻击人自己,只好破坏A。A一遭破坏,B便长驱直入…… 
    无论是从无神论的进化论来看,或者从宗教的上帝造人说来讲,人本身都不是十全十美的。 
    当人类征服了原子,邀游在本空,沉浸在音乐和艺术的世界时,会自诩为“宇宙的骄子。”但是,别忘了,这个“骄子”还留下一个致命的阿溪里的脚踵,而西米们的打击恰恰落在这个脚踵上。 
     
逃难  
    
    科罗拉多州是美丽的。它那积雪的落基山峰,尤特山印第安人保留地、候鸟栖息的希朗斯国家公园,都给旅游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五角大楼也没忘了这方宝地。北美空防司令部在林海涛涛,松鸡鸣叫的山丘上也做了一些手脚。其声名昭著者有两个地方:其一是设在斯普林斯的庞大空间防御指挥中心,它是由上千部雷达和数百台电脑组成的神经中枢,甚至远在阿留申群岛的丹麦眼镜蛇相控阵雷达也归它调遣。其二是夏延山西坡上一处叫“韦尔斯”的地方。 
    
    “韦尔”一词的英语意思是“井”。夏延的这口“井” 
     
足有三百英尺深。如果揭开“井”上厚厚的肉红色花岗石岩层,会发现“黄泉”之下有一个天堂般的“地狱。”洞穴的房间下面有巨型弹簧减震器,各种生活设施也一应俱全。在这个被岩层与世隔绝的地穴畲Γ幼∽琶拦钣判愕目蒲Ъ摇⒕砣瞬藕图际踝摇K歉河械氖姑牵阂坏┟拦獾酵蝗坏暮舜蚧鳎鞘新傥闲妗⑻镌吧粘煞爻。墙么娣旁谘叶蠢锏乃跷⒆柿现亟ㄒ桓雒拦?
    
    在一九六五年时,这批轮流“值班”的学者和要人约四千人。以后危机起伏,他们也时增时减。到真正用得上他们时,他们大约能有两千人。加州斯坦福大学教授特德·汤姆森也在其中。 
    汤姆森是一个组长。他那个小组都是核科学方面的学者。他丝毫不愿意躲在这“花岗石的阿林顿公墓”里,只是没办法。包括斯坦福大学、加大伯克利分校在内的许多美国理工科院校,“战争”一开始就被政府征用。“拿谁的钱给谁干活”,汤姆森只好到夏延韦尔斯来“值班”。他倒情愿在“外边”一显身手。 
    10月13日,汤姆森书房的显示屏幕亮了。夜晶板上出现一行字:“请注意,总统和您讲话。”扩音器里也响着“请注意”的声音。 
    核子物理学家整整领带,恭敬地对着屏幕。一会儿,米勒总统的形象出现了。他很疲倦,眼泡肿大,眼白布满了血丝。看来在宾夕法尼亚大道1600号里的椭圆形办公室里呆着也不比这儿轻松。 
    “你好,汤姆森先生。” 
    “你好,米勒总统。” 
    “在‘井’里习惯吗?” 
    “谢谢,还能将就。总统先生,我能为您干点什么?” 
    “汤姆森先生。情况很严重。你看——”总统的手指划过一排美国历任总统的油画肖像,落到镶着金钉的包皮大门上,他把门打开,通走廊的地方被双重玻璃门封锁住了。门是紫色的钾玻璃,两道门中间流着消毒剂的瀑布并亮着紫外线灯。偶尔从走廊上踱过一两个保安人员,也都穿着太空衣那样的全密封防护服。 
    “他们也劝我穿这玩艺。”总统苦笑着:“外星人们通过西风环流,传播了大量病毒。病毒本身不可怕,人体很快就产生了抗体和免疫力。一种新的抗病毒血清也研制出来了。它是由日内瓦的联合国卫生组织采用沈氏集体思维网络系统研究的,比许多人预料得快。 
    “但是,汤姆森教授,我的科学和卫生顾问告诉我:病毒会诱发人体的免疫系统,产生一种新的免疫病。这种疫病来势猛,传染面大,目前尚无治疗办法和特效药,存活期仅、为一个多月,女患者比例很高。” 
    当博士关心地询问总统夫人阿黛尔·米勒时,总统摆摆手:“谢谢,第一夫人暂时还没事。” 
    “我是不想动用你们这批‘窖藏’的。真无可奈何”,总统做了一个希腊悲剧演员式的姿态,他这种姿态在竞选的电视节目里迷惑了许多女选民。 
    “现在,我请求您,汤姆森教授,您的小组,还有夏延山洞里的所有的人。你们将接受一个重要的使命。教授,经过严格消毒的装甲汽车将把你们送到机场。同样的密封飞机将把你们带到佛罗里达州的卡纳维拉尔角。在肯尼迪航天站你们将接受迄今地球上最严格的消毒。然后,一半人留下来,将去某些秘密的地点。另一半人则登上十二架航天飞机,前往某一个秘密轨道卫星镇。在镇上你们将被重新编组,继续飞往火星。再往后的事,已经储存在你们飞船的指令中了。 
    
    “汤姆森教授,恭喜您。您可以在这么一个多事之秋离开地球,前往太阳系中的一个清静角落。你们代表着美国的利益,在某种意义上也代表着人类的利益。祝福您,您已被任命为名为‘候鸟’计划的总指令长。上帝和美国与你同在。” 
    屏幕上的形象熄灭了。汤姆森先生还久久站在它面前。 
    他当然懂得是怎么回事。他思索了一下,略有点后悔,他忘了问总统:“‘候鸟’计划中分配了多少女人?” 
    气泡从佛罗里达沼泽的烂泥里骨碌碌冒出来,噗地破裂了,把含甲烷的臭气散发到吊着蛇的灌、木丛中。芦苇窸窣响,一条五英尺长的沼泽鳄从黑水里仰起头。鳄鱼头上那对爬行类特有的玻璃眼珠里映着一枚银色的火箭。火箭两侧有两枚细长的助飞器。火箭没有喷嘴,它只是一个含煤油和液氧的燃料贮罐,它的生命在它背上的那只怪鸟般的漆着NASA标志的航天飞机上。由于距离太远,鳄鱼看不见航天飞机,也看不见离发射支架四英里远的观礼台上的人群。 
    
    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摄像机的电眼是能看清那些人的。高兴的话,它的望远—变焦镜头还能捕捉到男人脸上的雀斑和女人戒指上的心脏形金叶托。大约一千名电视、摄影和文字记者在采访这次发射。在宇航变得象“上班坐班车”那样平常的年代里,这样的阵容确实多年不见了。 
    一个多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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