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中兴-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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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元朝皇宫，跟电视上的紫禁城比起来，简直有点茅草屋的感觉。

　　皇宫外围的第一道宫墙，除了南门两侧三十米左右的墙段是由全部的青砖建筑以外，其余普通的宫墙皆是由砖瓦混杂了泥土垒起来并连接在一起的，如果不是工匠们把墙面抹得非常平整光滑，且在颜色上跟青砖的色调一模一样，朱云天会以为这就是一面土墙。

　　“大哥，皇宫真是好大啊！假如有一天，我们能住在这里就太好了！到时，你得为我准备一间舒服的房子，再配上十几个美女。”陈京睁着大眼睛，用贪婪的眼神望着这一切。

　　朱云天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嘲笑道：“看来，就这样一个低档次的猪窝，都能让你笑奋得屎尿失禁了，将来真要让你住进来，岂不激动得全身抽筋而死？别乱说话了，免得让这些宫内卫士笑话。做为你们的直属领导，到时我他妈多没面子啊！”

　　陈京羞愧地说：“是，大哥。”心里却道，老大，你没喝多吧，皇宫在你眼里都成了猪圈，还有什么东西是您老人家看上眼的呢！

　　今日晋见皇帝，朱云天只带了十个人，其中包括陆仲亨、徐达、陈京、冯国胜、周德兴，还有五个侍卫。小魏和耿炳文被他留在了客栈。首先他考虑到因为杀钦差之事，此行或许会有不测，他不想让小魏跟来冒险，故而谎称需要有人在客栈守护，让小魏远离了危险。耿炳文这人长相不佳，既黑又壮，脾气又直，说白了叫做傻，所以更不能带进宫来，万一说错了话，走错了路，免不了会成为一个潜伏的不定时炸弹。

　　关于进宫后的首要之事，就是解释钦差的被杀和汇报江浙一带的治安工作。吹牛是他最擅长的，这方面他自认天下第二，怕是没人敢认第一。何况，三年来江浙省所有冒出来的义军势力都被他成功地遏止住了，虽有最近陈友谅和张士诚的入侵，但这是在他应诏前往大都的路上发生的，并非他的过错，所以这一点，他有足够的把握搞定皇帝，并向皇帝索要更大的权力。最棘手的还是那个死鬼钦差，元朝等级制度森严残酷，南人的地位本来就是最低，现在他这个南人的手下又杀了在元朝地位甚至要高于普通蒙古官吏的番僧，无论如何，都是必须给一个交待的。

　　这个交待，可能就包括让朱云天交出凶手，来个血债血偿，杀人抵命。那到时是否需要把陈京交出去，让他的内心颇为矛盾。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如果不交，皇命难违，势必犯下抗上之罪，他这条小命能不能逃出大都，可谓万分之一的希望；如果交了，那在共和军内部肯定会掀起一股巨大的风波，为他招来众人的不信任和反感。陈京是共和军内的高级官员，又是汉人，影响力很大，朱云天绝不想为了得到皇帝暂时的信任，把他给牺牲掉。

　　况且，陈京掌管情报室、特工队，是他手下最大的特务头子，是他的左膀右臂，第二颗心脏，帮他控制监视着整支共和军的一举一动，作用无人可以替代。于情于理，朱云天都不可能轻易地把他踢开。这等于是砍了他的一条胳膊。

　　主意尚未打定，宫内已有人出来，是个宦官打扮的中年人，趾高气扬，南门外一站，尖声宣道：“皇上口谕，朕正在礼佛，宣江浙行省神威大将军朱云天即刻进宫，于西宫御书房等候召见。”

　　朱云天跪下应道：“小臣遵旨。”

　　起身，便带了众人欲要进去，却被这宦官双臂一张，把陈京等人拦在外面，口气强硬地道：“随从之人就罢了，且在外面等着，违令者，斩！”

　　尖尖的嗓音发起威来，很是噤人。

　　“什么？那我大哥的安全怎么办！丫的想死了不成？”陈京气得乱蹦。

　　这宦官哈哈笑道：“你当这是什么地儿，这宫城内外，足有上千卫士，朱将军的安全岂能没有保障？还不快快退下！”他又喝道。

　　众人还要再哟喝，朱云天摆手让他们安静，“兄弟们就先去外面街上找间馆子，吃着喝着，太阳西落之前，我必会出来！你们放心，绝不会有事的。”其实他的心里也像只受惊的兔子，一点都没底，但无论如何，既然来了，他都得赌上一把。

　　“这还差不多，朱将军，你得经常约束这帮没规矩的手下啊！随我来吧。”宦官转身就走。

　　朱云天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保持着三米左右的距离，并观察记录着宫内地形。入了南门，是一段开阔地，只有两段相隔几百米的宫墙，显得空空荡荡，除了巡逻的卫士，没有任何闲杂宫人。这两道宫墙的作用，无非是为了抵挡敌军的攻打，起到一个延缓的目的，但在朱云天看来，屁用没有。如果都让人打到皇宫外面来了，即使宫墙建得再多，也只能是苟延残喘多活几天而已，跟早死几日没甚么区别。

　　入了内门，视野陡然变得狭窄，正面即是元朝皇帝召见臣子大家一块开会的大殿。两侧各有一座偏殿，想必西殿便是这宦官所说的御书房了。只是看这宫殿的建筑质量，距离紫禁城有着相当大的差距，虽然高大，但从布局上看，还是稍显散乱，并不足以体现出皇室威严的气度。这也跟蒙古人的草原血统有关，基因里便缺乏汉人做皇帝的底蕴，乍从草原游牧一派转变为正儿八经的世袭皇室，还是不太适合。俗话说三代成就一个贵族，蒙古人这都百年了，还没学出汉人那种天下正统的味道来。

　　进了御书房，宦官命人端来茶水及一盘水果，让朱云天在这里等着。皇帝召见时，必会派人来唤。然后便昂着头离开。书房里只剩了朱云天一人，门外站了两名全副武装的侍卫。只有侍卫头盔上那两杆半米长的红缨，以及腰里铁甲外扎着的那根黄色的丝带，告诉他这里并非普通地方，而是皇宫大内。

　　御书房内的四面墙壁均摆满了书架，上面琳琅满目，各朝各代的古书应有尽有，四书五经赫然在列。朱云天边浏览边窍笑，如此多的汉人书藉，不知这鞑子皇帝能否看懂。

　　等了约十分钟，门外突然来人，一个尖尖的男声道：“将军可先在此地等候，皇上礼佛完毕，即会召见。”

　　“好，多谢这位公公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

　　朱云天一愣，听起来，这人好耳熟啊，似乎在哪儿见过。忙起身，那人已一步跨进了门，整了整衣袖，坐到了对面的一张软椅上，很是规矩。朱云天擦了擦眼睛，这人竟是昨夜巡街的参将古察帖木儿。

　　“咦，你……你不是南方客商朱元璋吗？怎的身在宫内？”还未等朱云天想好托词，眼尖的古察已经认出了他，张着大嘴，指着他，愕然地问道。

　　古察确实奇怪，一个过路客商，竟然跑到了御书房，不用说也是等着皇上接见的，真是让他犯了糊涂，一时间想不明白。

　　事到如今，朱云天只好坦诚相告了，拱手道：“不瞒将军，在下乃江浙省神威大将军朱云天，朱元璋是我的别名，偶尔一用。此番本将正是应诏进京，汇报工作，昨夜因为时间仓促，未能实情透露，还请将军见谅。”

　　他心想，你他妈收了我金子，不会忘了吧？

　　古察哪里会忘，听了朱云天的名号，不由一惊，急忙起身，亦是以官礼相待，道：“原来是朱将军，真是折煞本将也，昨夜有眼无珠，竟把将军查扣，真是，真是…………嘿嘿。”

　　不知如何表达，他竟傻笑起来，其实是因为收了钱，现在不好意思罢了。

　　朱云天突然灵机一动，看样子，这古察负责宫城的保卫工作，常进宫晋见皇帝，想必知道冯国用如今的情况，不如试探一番。

　　“古察兄，有一事，小弟还需向你打听一下，从濠州启程之前，小弟先派了一名叫冯国用的先行官，提前几日，从另一路赶赴大都，想必早已到了，不知古察兄是否知道他现在何处？”

　　古察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朱云天会问他这种问题，他想了想，小心地回道：“这事并不确定，将军可半信半疑，不必当真，待我慢慢说来。半个月前，我听宫内相熟的宫人讲，好象是有一名从南方来的官吏，听说带着很多棺材，这一进京，就被枢密院的兵士给拘押了，皇上下旨，命枢密院、督察院两院会审，但是再后来，听说脱脱丞相亲自前往，把人带走了，此事便再也没有下文。至于那官吏见没见过皇上，我倒不太清楚了。朱将军，他既是您的人，难道您现在还不知情吗？”

　　看在昨夜那些金子的面子上，古察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透露出来。

　　听到是脱脱把人留下了，朱云天反而放下心。如果脱脱要置他于死地，定不会把冯国用带走，而是会将其留在枢密院，让官员进一步详细审理，且马上向皇上奏本，那么冯国用必会被皇宫卫士打入大牢。从脱脱的举动来看，一定是想拿这件事来要挟自己就范，达到笼络尽而控制江浙省几十万军队的目的。

　　“呵呵，我刚到京城一天，还未能了解情况，故有此问，多谢古察兄了。”

　　“不必客气，朱将军，听我的手下说，你打算请我吃酒，我看算了吧，今天办完正事之后，你我即同去钟鼓楼，我设宴做东，为朱将军洗尘，你看如何？”短短的谈话，让古察有了结交之意，盛情相邀。

　　操，不吃白不吃，我他妈不但白省一顿，还能占你便宜！哼哼，届时可不是仅仅吃顿饭的问题了，怎么着你也得找个漂亮妞陪陪我吧。朱云天的小眼睛里露出了色眯眯的神采，这可是全世界的通用语言，古察一看就明白了。

　　朱云天爽快地应道：“行啊，既然古察兄如此盛情，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如果皇上没有另做安排，我一定赴约！”

　　两人相视而笑，都觉得对方乃是性情中人，很对脾性，丝毫没有蒙人汉人之分。

　　“古察将军，皇上召你过去。朱将军，你且先等一会儿，因为皇上要询问大都宵禁及宫城防卫情况，事情紧急……”那宦官快步进来，如是说道。

　　古察赶紧站起身，又理了理全身上下的衣装，对朱云天解释道：“近几月来，时有反贼剌客闯宫，行叛逆之事，小弟的工作很是疲累啊，朱将军先喝会茶，别忘了我们相约之事。”

　　朱云天笑道：“古察将军去便是了。”　
　　
第三卷　强汉　第六十九节　和宁公主
　
　　这御书房又剩了他一个人，捧着凉凉的茶杯呆了约二十分钟，未见那宦官回来。他寻思开来，这该死的顺帝是不是故意晾他大爷我呢？妈的，如果是这样，将来我不会让他好死，你丫等着吧！定会把你割鸡鸡斩丸丸，折磨得不成人形！

　　又想，史书上讲，顺帝生性懦弱，喜好禅经，听从于番僧之谏，冷落众贤臣，就连元未最大的忠臣脱脱都难逃他的怀疑，难得他的信任。如此的一个未代皇帝，他不会这么聪明吧？除非是身边有人主使。

　　朱云天正胡思乱想，准备着在皇帝跟前的说词，顺便稳定心情，毕竟他这辈子第一次跟皇帝这种历史古董见面，紧张还是难免的。这时门外却传来了一个娇滴滴同时又威严非凡的女孩的声音：“我要进去看书，快些给我奉些茶果来！再生一个火炉。”

　　一群人好象拜伏于此，恭顺地应着：“是，公主！”

　　还有人提示：“公主，御书房内有一位小将军，正等待皇上的召见呢……”

　　这被称为公主的女孩却是极为不满地道：“什么将军大炮的，让他给我腾地方，到这院子里来等好了！！”

　　朱云天大寒，天气这么冷，让我去院子里，妈的你还是人吗？！

　　说话间，这公主已经迈进门来了，正冷冷地望着他。之前的几句话，让朱云天对她很不爽，所以也眯起了小眼，摆出一副傲骨，满怀敌意地瞅着她。这公主不由一愣，因为以她的高贵身份，横行宫内外十几年，还从来没人敢这么桀傲不逊地正面盯她，就算她的父皇母后，也都像珍珠玛瑙一般的宠着她，疼着她，从小到大，没给过她一次难看的脸子。

　　所以一霎那间，她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因为没有对付朱云天这种无赖的经验。但她的本能告诉她，绝对不能服软。她把眼睛瞪得更大，表情变得更凶，双手叉在细腰上，还潜意识地翘了翘脚。两人似乎在这瞬间较上了劲，对上了眼，要用凌厉无比的眼神杀死对方。

　　以朱云天的审美标准来看，这公主长得绝对算不上标致，一点都不性感。第一印象看上去，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瓜子脸，左右脸上都布了几颗青春痘，给人一种刚开始发育的感觉。重要的是，朱云天对女孩子一直很在意的那对奶子并不大，目视测量，即便加上外面的衣服，也就跟两个拳头差不多。

　　这太小了，朱云天心里呻吟道，不知你妈当年是如何锻炼的，奶子不美观，就等于是个在建的飞机场。好在这公主的身材非同一般，走姿轻盈，落地无声，一头秀发上扎了几个颜色适宜的绿色发卡，脸上又轻着粉妆，倒也显得落落大方，透着一股淡淡的贵族之气。

　　在对眼这方面，公主哪是厚颜无耻的朱云天的对手，不到三分钟，便通红了脸，败下阵来，恼怒地道：“你是哪里来的奴才，躲在这屋扰了本公主的兴致？”她要好好地把他修理一番，故而装模作样地开始审问。

　　对付女人，朱云天自有一套固定程序，尤其是在降服了同为蒙古贵族小公主的鱼奴儿之后。所以对她的这第一句问话，早就预料到了。

　　“呵呵，请注意你的素质，公主！我是先来，你是后来！所以，不是我扰了你，而是你扰了我！”朱云天一点都不慌张，反而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她的对面，翘起了二郎腿，微笑着说。

　　“这……”公主实在料不到此人会如此大胆，不但跟她对眼，还跟她顶嘴，而且口齿这么伶俐，用词这么霸气，简直可恨之极，她差点蹦起来，撅起了嘴，斥道：“你还敢狡辩，还敢狡辩，我……我……”

　　朱云天笑着问：“你什么？”

　　“我我我……我要杀了你！”这公主终于想到了这一招，于是马上露出一脸凶相，得意洋洋地说。她常见父皇下令杀人，而且那些被杀的官员或宫里的奴才听到这道命令后，都吓得面如土色，瘫倒在地。想必，这个不知哪里钻出来的小将军，更会吓得屁滚尿流吧。

　　没想到眼前这人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还是笑吟吟着望着她，好象觉得这句话很有意思，嘴里还说：“好啊，你让人把我拉出去，砍了吧，再把我的头献给你的父皇。”

　　这公主气急，“你，你真是狗胆包天，不想活了啊，来人！”她对着门外大叫。

　　嗤溜一下，跑进来两名侍卫，垂头听她使唤，“公主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把他给我杀了！”她颐指气使，命令道。

　　公主在开玩笑吧，这人能杀吗？侍卫们犹豫了，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如实禀报：“公主殿下，他……杀不得。”

　　“什么？本公主的话你们胆敢不听？！！”她气坏了，全身颤抖，把朱云天乐得前仰后合，坐在一旁喝着茶看热闹。

　　侍卫道：“和宁公主，这位小将军是陛下御封的江浙行省的神威大将军，千里迢迢从濠州赶过来，正等着陛下接见呢，若无陛下的旨意，怎可杀得？”这些当侍卫的消息灵通，对于朱云天的身份，他们早从那宦官的嘴里听说了，而且还听说这姓朱的贼有钱，哥俩正准备找机会进来，给他添杯茶，讨点赏银呢。

　　侍卫们是蒙古人，与和宁公主的谈话用语亦是半蒙半汉，听不清楚。但朱云天从他们的表情，已经明白是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而且知道了她叫做和宁公主，于是更加有恃无恐。反正皇上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会召见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逗这傻乎乎的公主玩一玩，找找乐子。

　　听了侍卫的一番解释，和宁公主无奈地摆摆手，让他们赶快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

　　回过头，见朱云天仍然自信满满、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像在看笑话一样，她大感吃亏。从没像今天这样失败过，被一个汉人将军制得束手无策。草原基因里那雄鹰一般好强的性子使将上来，岂能服输！

　　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珠子咕辘辘转了转，道：“我本来想杀了你的，但念你为国家办事，效忠我的父皇，所以，我实在不忍心砍了你的头。刚才你也听到了，这些侍卫都想杀你，帮我出了这口恶气，但我改变了主意，让他们退下了，你难道不好好地谢谢我？”

　　此时，她已没心情看书了，与这无赖斗，真是其乐无穷，比看书有趣多了。

　　朱云天大晕，没想到皇室还有这种刁蛮的公主，说起谎话来一套一套，还不带脸红的，简直跟自己一个模子里造出来的。明明是侍卫们不听命于她，她反而倒打一耙，把自己装饰得很伟大。

　　“呵呵，那就谢谢你好了。行了吧，我喝杯茶就该去晋见皇上了，你别扰了我的心情。”朱云天淡淡地道。努力装出一种视她如无物的架式。

　　他知道，越是这样，这公主越会来劲，觉得瞧不起她。只有这样，才会加重她对自己的印象。像这样的皇室公主，每天见惯了弯腰屈膝的奴才们，到处都是美妙的称颂、精心泡制的马屁，每个人都宠着她，让着她，捧着她，把她当夜明珠。现在突然遇到了一个人，把她当成地上的一根毛毛虫，厕所里的一张擦屁股纸，不当回事，她当然会念念不忘，且要跟这人好好的切磋交流一下。

　　和宁公主果然露出一脸惊诧之色，心想，这人怎么如此高傲，我只不过是为自己找个台阶下而已，连这个都不成全于我？真是世间少有的奴才……不，世间少有的一个可恨之人。内心里，她开始不当朱云天是个奴才了，而是潜意识中，开始把她跟自己平起平坐。

　　“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本公主，好吗？”她背着手，围着朱云天转了一圈，转到他的正面，突然眨着眼睛问道。

　　朱云天也眨了眨眼睛，道：“刚才没人对你说吗，我叫朱元璋！”

　　“你……竟敢说谎！你不叫朱元璋，而是叫做朱云天！别以我本公主不知道！你是从江浙省来的，官居神威大将军。”和宁公主得意地说，好象终于抓住了他的把柄，“你对本公主说谎，呆会儿我一定禀报父皇，让他治你的罪。”

　　“哦，你准备让他治我的什么罪？”朱云天对这公主越来越感兴趣了。

　　和宁公主长满青春痘的脸此时想入非非，抬起头来望着屋梁，想了半天，才道：“就让他把你赐给我，当我的仆人，每天都到我宫里给我干活，扫院子，倒垃圾，扛米袋，拉大车，累死你！”

　　朱云天哈哈哈笑起来，道：“这主意不错，皇上曾有旨意，让我此番进京，要为我寻找一门亲事，听说要把某位公主许配给我，我看，你就很合适，既然你提出了这个设想，我等会一定请求皇上，把你嫁给我算了！”

　　说完，他心中狂笑，妈的，这一招我怎么才想到呢！看不吓死你！

　　和宁公主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朱云天会说出这种话来，而且听上去，还是确有其事。她可不想下嫁给一个汉人将军，充当政治婚姻的牺牲品。在宫内，这种悲剧几乎每年都在发生，上演，不时有公主或者贵族的女儿被赐给各地驻护的将军、达鲁花赤为妻，以示皇室的恩宠。想到此，她的芳心一阵冰凉，忙着：“本公主是闹着玩的，可不是当真，你千万别到父皇那里胡说八道。”

　　朱云天狞笑道：“晚了，我主意已定，你就等着坐上八抬大轿，与我同入洞房吧！”说着，色相大露，差点流下口水。

　　和宁公主懊恼不已，后悔来这御书房，竟然碰上了这种无赖，硬要娶自己当媳妇，这下可麻烦了。

　　她顺手从书架上拿起一本书，转移话题，道：“喂，我们来对诗吧，别谈这等无聊之事了！”

　　朱云天奉陪到底：“好啊，我正有作诗之意！我可是精于此道。”在吹牛这方面，他确实精于此道。

　　“不是作诗，是对诗，我出上句，你对下句，考考你的才能如何，如果对不上来，哼哼，我自当禀报父皇，撤了你这大将军的名号！”和宁公主又开始威胁了，看来还是不服气，想尽一切办法要找回面子。

　　“举头望明月。”她说。

　　朱云天马上说：“低头思故乡！”如果这句都对不上，他可以找张纸片把自己砍死了。

　　“嗯，这句太容易了，不算……”她拿起了诗经，顺口又道：“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哈哈哈哈哈…………”朱云天立刻接上。对完，捧腹浪笑起来。惹得门外的侍卫们都大眼瞪小眼，不知御书房里发生了什么可乐之事，又不敢冒然进来询问，怕再次被公主斥骂。

　　和宁公主面红耳赤，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哎呀，羞死了羞死了！我怎么说这句呢！这可怎么办啊！！　
　　
第三卷　强汉　第七十节　没落王朝
　
　　关键时刻，那宦官的出现解了和宁公主